不过金德本却是偷偷拍了一张杜仲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愤怒的拍打桌子的照片,发给了他。
——毕竟他之前那样针对方洲,主要是因为以为方洲是死对头尹左的关系户,结果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关系户,是他手底下的人。
对此,方洲只说道:“真不错,看来今年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是的,快要过年了。
祁谢心情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吃过晚饭之后,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手牵着手,慢慢的走回了家。
最后还是方洲打破了沉默:“要不,抱一个?”
毕竟他见惯了祁谢神采奕奕, 从容不迫的样子, 可看不惯祁谢眉头紧锁的样子。
祁谢:“……”
尝过荤腥之后的狐狸, 还能吃得下这么素的东西?
所以他直接看向了方洲的唇角。
方洲:“……”
方洲当即就抱住了他,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祁谢第一时间张开唇舌, 吮了一下方洲的嘴唇。
方洲掐在他腰上的手当即就加大了力道。
五分钟后,方洲才终于松开了他。
祁谢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 眼尾也泛起了红, 嘴唇更是水润的厉害。
偏偏方洲的兴致反而被勾起来了。
所以他说:“够不够?”
“好像确实有点不够。”
“毕竟我们要分开整整十九天呢,要不, 按一天一个算?先亲了?”
祁谢喘着气:“……”
他其实还不太想英年早逝。
最主要的是,十九个吻亲下来,就算是一头二十三年没有开过荤的狐狸,也该吃腻了。
所以他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想到这里,祁谢的目光瞬间就飘忽了起来。
方洲:“……怎么了?”
他的话音甚至都还没有落下, 祁谢的目光就已经坚定了下来。
于是他说:“今晚你陪我睡客卧!”
十九个吻换一天的三陪不为过吧?
所以这个时候害羞只会让他一无所获, 但是三陪绝对可以让他快乐至少十九天。
当然了, 他说的是正经的三陪。
不正经的三陪……他目前还不太敢想。
方洲:“……”
方洲:“…………”
方洲:“………………”
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
现在他们就住到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他说:“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方洲洗完澡之后,就敲开了祁谢的房门。
祁谢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躺在大床的左半边,背对着他。
方洲见状,抬脚就走了过去。
然后脱鞋, 掀开被子,上床。
方洲:“那我关灯了。”
祁谢:“……嗯。”
话音刚落, 方洲就抬手关掉了灯光。
然后他一个翻身,直接把祁谢搂进了怀里。
祁谢:“……”
一百分!
这次的三陪服务,他直接给一百分。
这一瞬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以及两人的心跳声。
只有一点,那就是祁谢的手被自己的身体压住了,有点不舒服。
祁谢也没有多想,就慢慢地挪动起了身体,试图在方洲怀里给自己找上一个舒服的位置。
但没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把被压着的手抽了出来,蜷着的左腿又有点麻了。
于是他又开始折腾他的左腿。
等到他好不容易把左腿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距离方洲有点远了,于是又开始向身后的方洲靠去。
于是下一秒,他就被方洲紧紧按住了。
只听方洲沙哑的声音说道:“别动了。”
他只是多活了几百岁而已,可还不是个圣人。
祁谢:“……”
祁谢:“…………”
祁谢:“………………”
祁谢当然知道,方洲突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碰到了……
所以他的呼吸瞬间就变得急促了起来。
然后他直接把脸往枕头里一埋,彻底不动了。
结果就是,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祁谢的胳膊理所当然的酸了。
但他现在显然也顾不上这些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他就直接坐着方洲的车去了高铁站,然后就坐上了回边省的高铁。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十九天,他肯定是不会太想念方洲的了。
但如果现在再问他愿意给昨天的三陪服务打多少分。
一百一十七分……又或者……一百一十八分?
多出来的十八分……是方洲应得的。
……也是他应得的。
而送走祁谢之后,方洲就直接去了中医院。
门诊这边,最近来找方洲看病的白癜风患者越来越多了,昨天,他甚至接诊了两个从邻国Y国赶回来的华侨患者。
这说明在白癜风病人的圈子里,方洲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了。
所以上午的时候,丁院长拿着一封请柬找到了他:“这是华国中西医结合协会发过来的邀请函,他们准备在下个月十三号那天,联合华国皮肤病协会,在隔壁的戊省乾市举办第四届华国白癜风学术大会,然后邀请你去做一个关于节段型白癜风和非节段型白癜风的治疗方法的演讲。”
这两个类型的白癜风,对应的正是方洲前段时间发表的那两篇论文。
“华国白癜风学术大会是国内白癜风领域规格最高、规模最大、影响力也最深远的一场学术盛会。”
丁院长笑着说道:“恭喜方医生,你提出的治疗这两个类型的白癜风的方法,已经获得了国内学术界的认可了。”
虽然这两篇论文中的,有关非节段型白癜风的论文是一个多月前发表的,有关节段型白癜风的论文甚至是两个多月前发表的。
但是直到现在,这两篇论文才终于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
原因很简单。
治好一个白癜风病人是需要时间的。
显然,这两个多月里,有不少专家教授用他的办法,治好了他们手里的一大批的白癜风患者。
所以方洲也笑了:“真不错。”
丁院长:“那我这就去给他们回电话了,说你到时候会准时去参加这场大会。”
方洲:“好的,麻烦丁院长了。”
毕竟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宣传他的治疗方法的机会,所以哪怕是再忙,他也会抽出两天的时间去参加的。
然后是肿瘤科这边。
随着本家族的人陆续回了国,在他们的配合宣传下,M国那边,越来越多的肿瘤患者知道了在遥远的华国,有一家收费便宜,治疗效果绝佳的中医院。
虽然最终,每周都只有寥寥几个肿瘤患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的推荐,不远万里,来到华国求医,但是再加上浅市本地的一些慕名而来的病人,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肿瘤科的病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呈现出了增加的趋势。
陆成济等人因此有了更多的试验机会。
就是方洲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不少。
不过他现在勉强还能应付得过来就是了。
当天晚上,方洲就再次踏上了前往长省第一医院的高铁。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准时出现在了中医科的诊室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送走了十几个病人。
第十五个病人是一个年轻女人。
进门之后,话都还没有开始说,她就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直到半分钟后,她才终于缓过气来。
金德本第一时间给她倒了一杯水:“苗悦是吧?
年轻女人接过水杯,慢慢地喝了两口:“是的。”
然后方洲才示意她把手腕放到脉诊上。
金德本则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
年轻女人:“一个多月前,我隔壁工位的同事被确诊了甲流,第二天,我也开始发烧咳嗽,后来我去诊所一连吊了一个星期的水,又吃了一个多星期的止咳药,才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没想到才过去两天,我就又开始发烧咳嗽……”
“就这样,我换了家诊所,又折腾了两个多星期……”
说到这里,她就再次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又过去了半分钟,她才终于又缓过气来:“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跟上次一样,才过去两三天,我就又开始发烧咳嗽……”
要不是因为这,她根本就不会来医院。
因为她一直有听说医院喜欢乱开检查单和药物。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洲的眉头抖动了一下。
他只说道:“你先去做个血检,再去做一个肺部CT和肾脏超声检查。”
听见这话,年轻女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做血检和肺部CT她能理解,因为她的同事已经告诉过她了,血检可以查出病人到底有没有感染甲流,肺部CT可以查出病人的肺部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但是这个肾脏超声检查,她就不太明白了。
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
她原本还以为长省第一医院作为省内最好的医院,这里的医生应该没有乱开检查单的习惯,没想到的是,她最终还是踩到了这个坑。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方洲补充道:“之所以要做这个肾脏超声检查,主要是因为我觉得你的肾脏有问题。”
年轻女人:“……”
好嘛,乱开检查单,还能给自己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理由。
因为如果最后检查结果显示她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个医生肯定会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她应该高兴才对。
所以她还能怎么办。
她来都来了,挂号费也已经交了。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工厂的福利还不错,员工生病,医保外的自费部分,工厂都是能报销一半的。
所以她就当是花几十块钱给肾脏做了个体检吧。
想到这里,她当即拿着检查单子,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年轻女人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开始说话,就先剧烈地咳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去接金德本递过去的水,而是在缓过气来之后,就直接看向了方洲,她一脸苍白,脸上的惊慌几乎化为实质:“医生,我的肾脏超声检查结果出来了。”
“上面写着,左肾缺如,这是不是我没有左肾的意思?”
方洲接过她递过来的检查单,全都翻看了一遍。
“别急。”
“我再给你把个脉。”
年轻女人:“好的好的。”
但是不等方洲收回手,她就迫不及待道:“医生,我这病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应该没有卖过肾啊?”
方洲:“……我考虑你是先天性发育异常。”
“就是一出生的时候就只长了一颗肾。”
“你以前都没有做过体检吗?”
年轻女人摇了摇头。
“那我这个病,该怎么治?”
“大概要花多少钱?”
想到这里,她的脸直接就白了。
因为她想起了她村里的一个人。
对方三十岁的时候查出了肾衰竭,没过多久,她老婆就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扔下他,卷了家里的钱跑了。
因为他自己也干不了重活,只能靠亲戚朋友的接济过活,因而受到了不少的白眼,没过几年,就上吊自杀了,听说邻居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都臭了。
她现在也只有一个肾了。
那岂不是说,她迟早也会踏上那个人的后尘?
毕竟她家的那些亲戚跟那个人家里的相比,可没有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她的那两个哥哥。
然后她就听见方洲说道:“不用治。”
年轻女人:“什么?”
方洲:“从检查结果以及你的脉象来看,你右边的肾脏发育的很好,你的身体也早就已经适应了只有一个肾脏独立完成代谢任务,这也是你直到今天之前,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缺少了一个肾脏的主要原因。”
年轻女人:“……人只有一个肾也能活?”
“当然。”
金德本说:“因为生命总会找到自己的出路的。”
“我以前还碰到过一个心脏三根大血管堵了两根,然后它自己长出了几根小血管联通其他器官的病人呢。”
年轻女人还是有点不相信:“那我这一次怎么会一病就是这么长时间?”
方洲拿起那张血检单子和那张肺部CT片子:“你只是又感染上甲流了。”
“不过你的运气还不错,咳了这么久,你的肺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说完,他自己先默了默。
先不说年轻女人少长了一个肾,单说她一个多月感染三次甲流,所以她的运气还真就算不上好。
金德本:“……往好处想,你今天只花了几百块钱,就查出了一个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大病。”
毕竟如果不是这一次来医院查出了这个问题,她又没有好好的保养身体的话,一旦以后她的肾出现什么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
“而且万一以后你讨厌的亲戚得了重病,想要用道德绑架你捐肾,你直接可以反过来道德绑架他了。”
年轻女人:“……”
但是不得不说,被金德本这么一插科打诨,她心底的恐慌还真就散去了不少。
“那我以后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方洲:“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尽量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适当锻炼。”
“以后再生什么病,一定要去正规医院治疗,并且告诉医生你只有一个肾,这样医生就会尽量不给你开具一些会刺激到肾脏的药物。”
然后他将开好的药方递给了年轻女人:“放心,只要好好保养,你活到七老八十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的好的。”
年轻女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和方洲这边相比,隔壁门诊部四楼呼吸内科会诊室里的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什么?你们只有不到两成的把握能治好我爸?”
“你们长省第一医院不是号称长省最好的医院吗?”
“你们不是号称长省第一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吗?”
“我们花了一千多块钱的救护车费,把老人家从市里的医院转到你们医院来,又掏了一百多的会诊费,把你们请过来,结果你们告诉我?你们也没有办法治好我爸?”
“妈的,早知道就该听老姨的话,直接把爸爸送到国南医院了。”
国南医院是华国最好的五大医院之一。
所以听见这话,不管是呼吸内科的沈医生,感染科的赵医生,还是中医科的尹左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但是呼吸内科的沈医生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跟他解释道:“我们能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是没办法,老人的支气管都已经被痰栓堵死了,毛霉菌更是已经扩散到了气道了,我敢说,就算是国南医院的医生到了这里,把握也不会比我们高出多少。”
那些家属的脸色顿时就更黑了。
意思是,他们家的老人真的没救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说道:“等等,你们真的把所有的好医生都叫过来了吗?”
尹左还以为他说的是陈教授。
所以他当即就要解释说,陈教授去戊省开会去了,暂时赶不回来。
然后他就听中年女人说道:“你们医院不是还有个连死了几十分钟的病人都能救回来的方医生吗?”
“你们怎么不把他也请来,然后问一问他的意见?”
呼吸内科的沈医生:“啊?”
呼吸内科的沈医生尽职尽责地给他介绍起了病人的情况。
“病人是个老年男性,73岁,有2型糖尿病史,而且十年前, 因为一场车祸, 导致双肺严重裂伤, 无法修补,切除了百分之三十的肺。”
“半个月前, 病人因为发热咳痰时间长达两个月,被收入松市第一医院呼吸内科, 做了胸部CT后, 提示右侧肺炎,抗感染治疗无效后, 又做了支气管镜活检,检测出了毛霉菌丝和孢子,因此确诊肺毛霉菌病,他当时的主治医师立即给他使用了两性霉素B做抗真菌治疗,但是病人病情依旧在不断恶化, ”
考虑到方洲可能都不知道肺毛霉菌病是什么, 沈医生尽可能地讲解地更详细一些。
“肺毛霉菌病是由毛霉菌目致病菌引起的肺部感染, 它的致死率非常高,因为它侵袭性很强,孢子在感染部位生长,菌丝就会迅速向周围组织扩散,阻塞局部血管和支气管, 引起肺动脉栓塞、肺梗死、肺动脉瘤等病症,最后导致患者死于呼吸衰竭、大咯血等症状。”
“治疗肺毛霉菌病, 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抗真菌药物治疗,二是外科手术治疗。”
“抗真菌药物治疗主要是通过抑制真菌生长达到消灭真菌的目的,但这只适用于症状较轻的病人。”
“一旦病人的血管和支气管被阻塞,药物难以深入病灶,就需要进行外科手术治疗。”①
“当时的主治医师随后就使用支气管镜,想要先将病人支气管里的痰栓清理出来,但是病人支气管里的痰栓很顽固,分支又多,他们清理了一个小时都没能成功,后来他们又使用了超声雾化等所有能用上的办法,但是都没能成功……病人家属随后就把病人送到了我们这里来。”
方洲原本确实对肺毛霉菌不是很了解,但是听沈医生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数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
沈医生:“病人支气管里的霉栓清理不出来。”
“病人早年已经切除了一部分肺,心肺功能本来就已经不全了,如果再行肺叶切除手术,他恐怕会先死于心肺功能衰竭,也就是说,病人肺上的病灶也很难祛除,因为治疗肺毛霉菌病效果最好的药物,就是两性霉素B,但它具有强烈肾毒性,所以需要严格把控剂量,而低剂量的两性霉素B临床疗效有限,是没有办法快速杀死病人肺上的病灶的。”
“最主要的是,病人的支气管等器官,已经出现了大范围的组织坏死和空洞,根据我们的推算,最多三天之内,病人就会出现咳血、窒息等情况。”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病人也就是这几天的活头了。
“这样啊。”
方洲说道:“我先去给病人把个脉吧。”
“病人之前还做过哪些检查?单子能不能都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沈医生:“好。”
方洲随后就在ICU里见到了这位命途多舛的病人。
方洲先是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腕,足足三分钟后,他才放下他的左手,抓起了他的右手。
等他给病人把完脉之后,已经是七八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见他收回手,沈医生第一时间将手里的一大沓检查单递了过去。
又过了七八分钟,他放下那些检查单,只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但是我的把握也不高,大概只有四成不到的样子。”
听见这话,不仅仅是病人家属,就连沈医生和尹左等人也都愣住了。
毕竟在这之前,这么多主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一起会诊之后,都只敢告诉病人家属,他们只有两成不到的把握,可是方洲一上来,就把这个数字翻了两倍?
所以下一秒,病人家属的眼睛就亮了:“好好好,那我爸爸就托付给方医生您了。”
“不知道您准备怎么给我爸进行治疗?”
方洲却先说道:“但有一点,如果我来治的话,费用可能会比较昂贵,一二十万说不定都不止。”
病人家属:“我们治,只要能把我爸救回来,别说是一二十万了,就算是让我们倾家荡产我们也愿意。”
“我爸是个苦命人啊,早年老家发大水,把他老婆孩子,我们的亲生父母全都冲走了,当时我们中不少人的父母还跟他家有过争端来着,结果他不计前嫌,把我们这群没了爹妈的野崽子全都捡回了家,一把屎一把尿的抚养长大……”
听见这话,方洲不仅沉了沉气。
他这才说道:“先保命,再化痰,西药不好用,那就试试中药和针灸。”
病人家属:“好好好。”
方洲随后就看向沈医生:“沈主任,我可以看看你今天给病人开的输药单子吗?”
沈医生默了默,最终还是说道:“可以。”
方洲随后就根据沈医生开出的输药单子,在他使用的消炎药和抗真菌药物的基础上,开了两张方子:“一号方子,是用来温养病人的身体的,二号方子,是用来化解病人支气管里的霉栓的,除此之外,我每天都会去给病人做一次针灸,帮他扩充气道。”
“一号方子,每天一副,分早晚两次喝,二号方子,也是每天一副,分早中晚三次喝,早上和晚上先喝一号方子,至少半个小时之后,再喝二号方子……”
看到这一幕,尹左的眉头顿时就又皱了起来。
因为和沈医生一样,他也不觉得方洲能做到这一点。
尤其是在看到方洲开出的那两张方子,虽然都很精妙,但都是很常见的方子之后。
虽然他现在必须要承认,方洲在皮肤科和内科上的实力,有可能在他之上,在针灸上的实力,甚至远在他之上,但他依旧不觉得,
方洲能救回这个病人。
毕竟这个病人的情况可比那个寄生虫病病人和心脏骤停病人要严重的多。
最主要的是,不是他自我贬低,在快速化痰这件事情上,中药还真就比不过现代科学的产物。
但还是那句话,病人家属都已经选择了相信方洲,那他自然也就没有质疑的余地了。
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病人,方洲肯定得一直守着。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这几天,他已经没有多少白癜风病人了,这也就导致他的挂号病人少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中医院那边不少住院病人也都回家过年去了,而且那边有钱宏一他们守着,所以方洲一直留在长省第一医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祁谢回去了,他在哪里过年不是过年呢。
顺便还能挣一笔加班费呢。
而在腊月三十这一天,长省第一医院和照市县中医院都把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
其中照市县中医院给他发了十三万三。
长省第一医院给他发了将近两万块。
——如果他只是一个进修医生的话,那长省第一医院只需要给他发三四百块的值班费就行。
但耐不住他现在还在长省第一医院坐着诊,不仅每天都是满号,这个月还主导了好几场大手术,所以虽然他在长省第一医院都没有几个住院病人,但是长省第一医院却给他发了一笔这么丰厚的工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除他之外,金德本也额外拿到了三千一百块的出诊费。
毕竟他这个月里一直在给方洲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