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逼不得已,格外被动。
重新坐在喻禾的旁边,安抚少年,“可能是蔺一秉开玩笑,秘书工作很无聊,需要增添一些乐趣。”
他给喻禾点了些喜欢吃的东西,以还有一个会议为借口,拿起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去了楼上随意找了一间会议室,蔺一柏拨通电话,嗓音冰冷,“去西小楼确认虞衡还在不在。”
上次将虞衡请到玉兰馆,后来佣人送人抢救,直接送到了西小楼治疗监禁。
他的公司,自然也是顺带“吞了”。
保镖接到指令,从一楼刷卡上楼,打开病房的门锁。
病房一片黑暗,按下开关键,明亮的灯光落下,病床空荡荡,人不见了。
“去找。找到人,不用带到我面前,当即解决。”
电话挂断,蔺一柏双手撑在会议桌,后背微弓,眼神凶戾。
是他的错。
心慈手软,只会后患无穷。
安静的办公室内,喻州批阅着小山堆的文件。
轻飘飘的、属于第二人的声音传到耳侧——“虞衡。”
“虞衡来了。”
“虞衡要来找你了。”
手底下的黑色圆珠笔缓缓停下行动轨迹。
喻州僵硬地抬起头,巡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
他捂住耳朵躲避,却感觉那声音像是从大脑发出。
好似老旧收音机里逐渐增大的音量。
刺耳中伴着震荡的头晕。
喻州如释重负一般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那边有什么事吗?”盛辜安在那头紧张道:“你给我的那个耳钉,突然不见了。”
自从上次两个人说是要合作之后,那枚空离大师留下来的耳钉便一直保存在盛辜安手中。
而且,盛辜安搬进喻家后,喻州专门在他的卧室配了一个保险箱,用来保存那枚耳钉。
前几分钟,他出去倒了杯水,进来的时候,保险箱门被人打开,里面的耳钉不翼而飞。
“查监控了吗?”
喻家的客厅、走廊都会有监控。
章文怡在一侧安抚人。
盛辜安皱着眉头,“查了,压根没人进我的卧室。”
喻州听着这个事实,有些头疼。
他揉着眉头,长吁了一口气,“告诉家里,不要着急,我...”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想起,
喻州将手机挪远了一些,眼光停滞在不停被敲的办公室门,暂时性道,“等我回去。”
挂了电话,他起身打开门,只见明明被蔺一柏关起来的虞衡好端端站在他面前。
他斜靠着门,眼睛睨着,手指拨弄之间,一枚翠绿色的耳钉不停翻动。
喻州面色不善,“怎么进来的?”
公司前台是不会轻易将他放进公司,并且不打一声招呼。
秘书也没有通知他。
虞衡不答。
半晌,对方才迟迟来了句,“啊~好久不见。”
“喻、州。”
“哈喽,大家好,我是喻禾。”
喻禾坐在办公室有些无聊。
借着蔺一柏给他点的这些美食,正适合他将上次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用其他闲杂物品支架好。
开始直播,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出现在镜头里。
被app提醒到的网友们纷纷进入。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好几天都没见我的少爷了!想你。】
【我的电子哈基米终于上线了,这次是有什么操作啊。】
【啊啊啊!我等到了!下午就要去学校的学生党泪目。】
【看到少爷面前摆了好多东西,这是要改行做吃播吗?】
【emm,看这背景,少爷应该没有在家里吧,感觉有些商务风。】
【蔺总怎么没出现啊!你俩夫夫那么甜,能不能一起上甜度!】
喻禾小小的身子窝在沙发上,圆溜溜的眼睛扫着弹幕,手底下拆开一包薯片,老实回答,“今天无聊,所以才会直播。”
“不做吃播呀,哈哈哈,我还是学生呢。”
“是的,没有在家里,emmmm,我是在蔺一柏的办公室,今天陪他办公。”
“蔺一柏没在,他去开会了。”
乖巧的喻禾一边咔吃咔吃吃薯片,一边回答问题。
脸颊鼓起来,像是吃草的兔子。
很快,一包薯片见底,喻禾又拿过一块小蛋糕吃了起来。
这时,直播间飘出来的一个弹幕吸引了喻禾的注意力。
【我送的礼物收到了吗?】
【这已经是第三次送给你礼物了。】
【你和蔺一柏有看到吗?别扔了它,我很不容易才折腾出来的。】
透露着一些疯意的弹幕,让直播间里其他观众觉得震惊。
【前面的这是疯了吧?臆想症吗?有问题就去挂精神科,不要霍霍别人。】
【听起来好不对劲,他不会是真的做了这种事吧。】
【精神病一个,离人家少爷和蔺总远一些啊,不要涉足人家的正常生活。】
【我们只是口头骚扰,有些sb是真的敢做,少爷!直接告他!让蔺总快点发挥钞能力。】
喻禾紧盯着飘过去的字幕,维持着面部的淡定,伸手划开弹幕区,在楼层中寻找。
对方的账号id一片空白。
像是聘用了能力很高的黑客在伪装。
喻禾冷静维持着现状,做出思考的样子,眸子滴溜滴溜转着。
他望着摄像头,“我没有收到任何礼物,这位网友可能是记错了。”
在这个阶层中锻炼出来的城府,使得喻禾稳定情绪,轻松解决。
好在,那个账号也没再发来弹幕。
像是掉落大海的石子,泛起了涟漪,很快又沉没于海。
后面直播的时间随便水了一些。
放在桌上的东西被喻禾消灭了三分之一,他便和网友们说了再见而下播。
办公室的垃圾篓旁,被蔺一柏丢了的纸箱还静静躺在那里。
喻禾心思一转,把箱子捡起来打开...
还是那三张关于他“死亡”的照片,以及被血染红的小人。
红艳的血沾染上葱指,喻禾呼吸一滞,将东西乱七八糟塞回纸箱,冲进休息室里的洗手间,把血渍冲洗干净。
当蔺一柏回到办公室时,纸箱正放在喻禾面前的矮桌上。
他动作一顿,懊恼忘记收拾,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压着,“兜兜看到了?”
喻禾呆若木鸡地点头,“看到了。”
他缓缓转过头,问蔺一柏,“我可以弄死他吗?”
小少爷是活的天真。
可这个阶层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只有单纯和可爱呢。
喻禾讨厌被人威胁。
所以,面对这个几次三番在威胁自己,威胁蔺一柏的人,他生气了。
“兜兜,你不可以这样做。”蔺一柏不想让喻禾的手不干净。
这种事,只能是他和喻州来做。
喻禾眉眼低垂,乌黑的眼睫轻颤,压制着怒气,更有倔强,“蔺一柏,我不是很文弱的人。”
“我知道,”蔺一柏走过来,站在喻禾的面前,侧蹲下身,仰头看向低头的少年。
他缓着语气,双手握住喻禾捏成拳的手,“你也很厉害,可我和喻州更希望你会永远开心、自由。”
这种事的闸门一旦开启,就没有结束。
更多的只会是疲惫与折磨。
喻禾低埋着头,眼眶却发热,泪珠掉落在腿面的布料上,印下一点又一点水渍,像是盛开的花。
似潺潺的溪流的话语,将他滚烫的情绪降低温度,让他急躁的状态归于平静。
喻禾吸了吸鼻子,从小战斗鸡的状态脱离,缩小成了泪水涟涟的可爱小天鹅。
“兜兜不哭了,好不好?”
蔺一柏抽出纸巾擦拭他的眼泪,将人抱小孩似得抱在怀里。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抱着老婆哄。
“我相信你能看出来,我并不想见你。”
喻州单手握着门把手,虞衡手中的翠绿色耳钉折射着光芒,“还有,这耳钉不是你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以哪种方法获得,但是,你现在要还给我了。”
“这不是你的,是我的。”虞衡合住手,攥住耳钉,那对丹凤眼微睨。
像是守护领地的雄狮,拒绝对方的接近。
耳钉的来源是空离大师。可用处,却是让喻州短暂性脱困。
所以,它属于谁。
谁都不知晓。
喻州抬步向后退了一步,将办公室的门敞开,脸笑心不笑,“进来聊?”
他倒是想听听,虞衡和这枚耳钉有什么渊源。
事情发展同虞衡计划的一样。
敞开的门,是计划推进的风向标。
他将耳钉揣进西装外套胸口的口袋里,踩着步子进办公室。
随意朝沙发上一坐,细长的手指摆弄着茶几上的几个玩偶。
“别动它们。”喻州语气不善地抢过玩偶,用湿纸巾擦了擦,转身放在另一侧的书架上。
这几个玩偶是兜兜送给他的。
放在这里,就图一个开心。
却没想被虞衡碰到,真是晦气。
被当作霉晦对待,虞衡不恼,“怎么?喻禾送给你的?”
“你这个哥哥,还挺爱弟弟的。”
“因为我不像某些人冷血,”喻州摆好东西,坐在他对面。
抱臂靠着沙发,“现在可以说那枚耳钉是怎么回事了吗?”
“啊,当然可以。”
虞衡向前倾着身子,微微挑眉,手指轻敲桌面,“让我想想...”
他歪着头,嘴唇上扬,精神兮兮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那枚耳钉是盛辜安的,而我和他是前世的恋人,今生再续前缘。”
“闭嘴,”喻州揉着眉头,短暂性地闭上眼睛又睁开。
双腿叠起,长叹了一口气,“我错了,虞衡,你是个精神病,我就不应该让你进来。”
虞衡带着笑摇摇头,又向前贴近一些,疯癫的样子映在喻州的眼中,“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正常。”
“行,那我姑且相信。”
“那...你三番四次想害我弟弟是怎么算呢?”
“他和盛辜安也不认识吧?”
“还有,你上次的那个理由,我不会再相信。”
什么所谓的,“为了吞并伯蔺集团或者育晟科技,才会谋害兜兜”。
这种话从头到尾就不应该相信。
喻州的几连问,关于答案,虞衡试图开口,却始终难以表述。
于是...
在喻州厌烦的目光下,他丢下一句“来日方长”,便要离开。
此时,喻州站起身,摘下了眼镜,别上衬衫领口的位置,“等会。”
虞衡刚迈出去的脚收回。
“耳钉,留下。”
虞衡嗤笑一声,像是认输,将口袋里的耳钉取出。
弯下腰,轻轻放在茶几上。
指尖抚摸过翠绿色钻石,留恋了一瞬,虞衡旋即抬步离开。
虞衡前脚离开育晟科技,后脚便拿出手机,试图联系上喻禾。
他用另一张手机卡给喻禾发了条短信,约人出来见面。
半个小时后,喻禾借口让蔺一柏休息一会。
他自己猫着身子,钻出办公室的休息间。
约见面的地点很近,就是伯蔺楼下的咖啡店。
黑色口罩遮盖住喻禾巴掌大的小脸,长袖外套,套着更显肥大。
他偷偷摸摸进了咖啡厅,根据短信,来到最里侧的位置。
虞衡将面前的咖啡推过去,“蔺一柏知道吗?”
喻禾直接拒绝,将咖啡推了回去,“不知道。”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录音屏幕始终亮起。
淡蓝色的手机压在桌上,落下时,桌面上映着明亮的屏幕光。
虞衡看破这种小技俩,没戳破,“我遇到了一个难题,不太好选择,希望你可以为我提供一些建议。”
“我提供?”喻禾冷笑,“什么建议?是让你自首,还是永远滚出这里,别再回来?”
“或者是让你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咖啡厅里播放着悠然舒缓的轻音乐,却丝毫不能磨灭喻禾被虞衡持续性威胁后生出的气郁。
虞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像是习惯了喻禾的性格,淡淡来了一句,“气性还是这么大。”
他眉梢轻抬,喻禾的耐心快被耗费殆尽,“要是不想说,就别浪费时间,我还很忙。”
前两天易书约了他一起牵着小羊去玩,时间正好卡在傍晚。
虞衡点点头,又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放下,咖啡杯碰上杯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唇瓣染了咖啡的微苦,虞衡坦荡道:“我对你下手了三次,失败了三次。然后呢,前几天我注意到盛辜安和喻州牵扯了关系。”
“所以,这次我换了个想法。我可以选择继续害你或者不害你,这件事的决定性因素,就在于能不能把盛辜安交给我。”
喻禾垂下手,抓着小腹前的外套布料,口罩下的嘴唇紧抿,“要么我,要么盛辜安?”
“没错。”
“你难道不觉得,在这之前,我哥哥和蔺一柏会先杀了你吗?”
虞衡摇摇头,胸有成竹,“他们抓不住我。你大概不知道,之前蔺一柏把我关了起来。”
“但是你逃出来了。”
不然,也不会坐在他面前。
喻禾接下虞衡的话,白净的手指紧攥衣服。
蔺一柏手底下的人那么多,可虞衡能逃出来,就代表这个人不简单。
局势失控,极其不安。
不免思考,瞒着蔺一柏出来,私下会面虞衡,是否是一种错误。
虞衡将少年的担心看在眼中,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处的手表,“给你一分钟考虑。”
一分钟,能考虑出什么东西。
盛辜安是哥哥的朋友。
虽然哥哥的朋友很多,但是,每一份友情都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可贵。
而且他也没有任何身份去替盛辜安选择。
对于自己...
要对他下手的是虞衡,凭什么让行为人这么主动,凭什么要遵循对方的要求。
“我不做任何选择。”
喻禾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椅脚在地板上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勇敢直视虞衡,“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误。”
“我不会让自己被动,也不会让盛辜安落在你手中。”
“虞衡,接下来,肯定是你死。”
喻禾拿起手机,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咖啡厅。
从咖啡厅到伯蔺集团的总裁办。
喻禾全程吸气呼气,总算压下胸口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差点没被气死。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低头去按指纹解锁。
结果门慢悠悠从里面被打开。
“出去干什么了?”
凉飕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喻禾一卡一卡地扬起小脸,蔺一柏单手扶着门框,身子前倾。
他挠挠下巴,“没...没干什么。”
蔺一柏打量着少年身上的肥大外套和黑色口罩,语调疑问,“没干什么?”
喻禾用力点头,力求能突出自己的肯定。
蔺一柏眯着眼睛,没干什么,能丢下丈夫一个人独守空床?
本来好端端的睡觉。
感觉怀里有些漏风。
他手捞了一下,却发现本该香香软软贴在怀里的老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个秘密,不能说。”
喻禾扒着门,单薄的后背靠上门板,在蔺一柏的审视下,像小蜗牛,一点一点挪进去。
哥哥和蔺一柏为他做的足够多,今天又没从虞衡那里找到有用的线索,更不好意思说了。
不对...
喻禾挪动的动作一顿,眸子一亮,盛辜安不就是线索嘛。
他可以去找哥哥,打探一下盛辜安是什么来头。
快到下班的点,蔺一柏本意不想多折腾。
可喻禾一副出神的样子,把他逼得牙痒痒。
于是在办公室的门上了锁后...
喻禾正回过神,就见一张“血盆大口”朝他的小脸奔来,“疼~”
喻禾被蔺一柏压在门板上,小手捂着脸颊,一个清晰可见的牙印挂在那里。
好不可怜。
少年可怜兮兮撇着嘴,“你怎么还咬人啊。”
“谁让你不理我,还发呆。”
和喻禾待在一起,饶是高冷的蔺一柏,也会变得黏糊糊又幼稚。
格外喜欢通过一些稚拙的动作玩闹。
蔺一柏的爱具有选择性。
它隐藏他的冰冷外表,窥见他内心的炙热与滚烫。
控诉让喻禾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只能眼神躲闪,应下,“那我认错呗。”
“下次还这样做吗?”
蔺一柏朝喻禾紧贴,手指十指紧扣。
喻禾摇摇头,踮着脚和蔺一柏亲亲。
几分钟后...
喻禾推开蔺一柏压过来的身子。
顶着红润的嘴唇,手指把弄着对方的领带,“你一会送我去找易书。”
蔺一柏凑过去继续亲他,唇齿间露出几句话,“又不想和老公一起待着了?”
“天天就知道往外跑,等你开学,是不是还得去住宿?”
“哪有...”
喻禾被堵着嘴巴,断断续续吐字,“我不住宿...”
住宿就得一周回一次家。
和蔺一柏要分开一周,他是真的会疯。
喻禾再次推开蔺一柏,默默睁圆眼睛,强调道:“我和易书约好了,不能放人家鸽子。”
“是是是,”蔺一柏也没真想让喻禾不去,他不会干涉自家老婆的社交。
就只是想多讨点好处而已。
蔺一柏急着吻,“一会我送你去。”
喻禾突觉不好,“现在呢?”
“现在?”蔺一柏一下将人抱起,“当然是先陪我。”
下班了,肯定要吃饭啊。
喝粥...
粥也算是饭,不抗饿,但是解馋。
生米就先泡着,等时间到了再吃。
“哇,你嘴唇好红。”
易书盯着喻禾的嘴巴看了好久,感慨道:“挺激烈啊。”
“你不要羡慕,以后也会有的。”
喻禾看了一眼正牵小黑羊的孟子詹,对着易书哼了一声。
易书察觉到喻禾有些不开心,轻撞他的肩膀,“怎么了这是?谁招惹你了?”
“虞衡...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喻禾只能暗自忧愁。
“嘿,”易书又撞喻禾的肩膀,“我不知道,孟子詹说不定知道呢。”
话落,他丢下喻禾,小步跑到孟子詹那边。
蔺一柏把他放在孟子詹的家里,又回去接小羊。
现下,喻禾孤独一人,眼巴巴瞅着易书和孟子詹在那里沟通。
没一会,易书扯着孟子詹走了过来。
“孟子詹说他知道。”
“真的嘛?!”喻禾顿时精神了很多,希望能听到有用的信息。
孟子詹嗯了一声,简言意骇,“虞衡不是本名,这只在国内使用。”
“那...他本名叫什么?”
“虞洲。”
“什...什么?!”喻禾瞪大眸子,“和我哥的名字一样?”
孟子詹摇摇头,“同音不同字。”
孟子詹不了解内情,所以在他看来,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巧合,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在了解内情的喻禾来看,这是一种线索,能够进一步了解到虞衡...应该说是虞洲和他们之间的渊源。
“易书,我可能没办法和你遛小羊了。”喻禾慌忙拿着手机给蔺一柏打电话。
这次,他得坦白所有事情。
一起解决掉这个麻烦。
易书不明所以,但是很配合,“可以可以。”
人家突然有急事,也不能勉强。
接到电话的蔺一柏带着小羊,接到焦急等待的喻禾,“蔺一柏!虞洲和我哥哥的名字一样。”
刚上了车,喻禾急匆匆吼出这么一句话。
“兜兜慢点说,不着急。”
蔺一柏并不认识和喻州名字相同的人。
他从车载小冰箱里取了一瓶水递给喻禾,“你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
他只听到兜兜说什么“虞洲和喻州名字一样”“虞衡肯定是冲着哥哥来的”等等...
“叔叔,不回玉兰馆,去喻家。”喻禾按起车厢的挡板,还不忘交代司机去哪里。
挡板缓缓升起,喻禾又忙着看蔺一柏,语无伦次道:“虞衡的本名叫虞洲!他和我哥哥名字同音。”
“下午我出去和他见面,他说要在我和盛辜安之间做个选择。”
“他肯定是想针对哥哥!”
喻禾和盛辜安唯一的共通点是——一个是喻州的弟弟,一个是喻州的朋友。
于是,他顺其自然地认为,虞衡肯定是冲着哥哥来。
蔺一柏听完喻禾的话,单手牵住他的手,内心盘算着这件事,“谁告诉你虞衡的本名?”
他的调查资料里并没有标出这一点。
“孟子詹啊。”喻禾将身子倾向蔺一柏,像是在寻找一种靠山与安稳。
可能是因为和易书很熟悉,所以,喻禾对于孟子詹的话也比较信任。
蔺一柏抿着嘴,指腹摩挲着喻禾白皙的手指,“先去找喻州。”
喻禾的手被轻拍。
蔺一柏稳着心神,“不要担心。”
喻家别墅的书房里,喻禾、蔺一柏坐在书桌的左边,喻州和盛辜安坐在右边。
墙壁上的钟表静静走动。
翠绿色的耳钉放在书桌桌心处。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它。
“首先,虞洲肯定是想要这个耳钉。”
“其次,虞洲会在兜兜和盛辜安之间选择一个下手。”
“最后,虞洲和我存在某种联系。”
喻州尽量总结了乱成一团的毛线串联的信息。
喻禾趴在桌面上,指尖勾着耳钉,“安安,你这个耳钉,真的只有这一对吗?”
他真的脑子快废了。
虞洲又什么都不愿意说。
真的超级超级抓不住思绪。
盛辜安摇摇头,“就只有一对,而且,我也不认识虞衡或者是虞洲。”
年少失母、父亲暴力的环境养成了盛辜安孤僻的性格。
二十年的人生里,他没有朋友,没有关心自己的家人,人际圈子小到几乎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遇到虞衡呢。
“我的脑子要爆炸了。”一头雾水让喻禾的状态接近想发疯。
他双手抱着脑袋,撑着桌面,胸口的郁闷团成一口气,从嘴巴里呼出。
蔺一柏侧着身,大手包裹着小手,“肯定会有蛛丝马迹会被我们发现的。”
话落,他抬头,问喻州,“虞洲出现在育晟科技时,也是突然出现的?”
“嗯,秘书和前台都说没见到虞洲。”
喻州蹙着眉头,那道眉间的疤痕从上次生病之后,浅显了很多。
使得他担心时,多了些与从前相似的温和。
西小楼的看管很严,上下楼需要相应电梯卡才能乘坐电梯,安全通道也需要内部权限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