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by鱼七彩

作者:鱼七彩  录入:07-31

“误会?解释?你扒我裤子之前,可提前跟我解释过什么?我现在不需要解释!”
苗武不再说二话,举刀就劈向白开霁。
白开霁招招退让,刀未出鞘,显然在让着苗武。但他越是这样,苗武越认为白开霁瞧不起他,打得更激动,更狠烈。
此时又有两名衙役赶过来了,他们站在外围,劝二人住手,见二人不停手,又喊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惟慕捏了一颗黑梨金桔山楂丸到嘴里,刚好解了刚才吃炸豆子的油腻。
“用刀!用刀!”沈惟慕对招招退让的白开霁喊道。
“哎呦,小祖宗哟,您怎么还拱火呢?”
另一位胥长李超也赶了过来,他凑到沈惟慕身边本来要问情况,想着让沈惟慕帮忙劝解打架的俩人。万万没想到这位沈小公子是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
“用刀!”沈惟慕喊了第三遍。
白开霁终于反应过来,抽出刀,以极快的身法对招苗武。
按照俩人武力的悬殊程度,几乎没有悬念,白开霁可以一招就治服苗武。
但出乎大家的意料,出刀的白开霁并没有直接治服苗武,而是与苗武缠斗起来。
白开霁手上的白月刀也是上了武林名器录的宝贝,即可以削铁如泥,也可以吹毛断发。
他回手转刀间,刀锋擦过苗武的袍角,当即便削了一块三角形的布料下来。
下一刻,白开霁身形变换,影子重叠,围观的衙役们都不敢眨眼,睁大眼睛使劲儿看,但还是没能看清白开霁的招法。
最终人影停了,又有两块布料翻飞到了空中去。
其中有一块布是白色的,这莫非是……把里衣给削了?
白开霁后退丈余外,人站在苗武的身后,停手了。
苗武还有些恍惚,满眼警惕,整个脑门子都挂着冷汗,他举刀防备,左一下右一下,似乎还以为自己在跟白开霁对打。
“啧,太惨了,苗胥长毫无还手之力啊,阴侠太厉害了!”衙役们纷纷叹服。
白开霁目光冷冷地看着苗武的背影,叹了口气,将刀入鞘。
沈惟慕跑到白开霁身边,也确认看了一眼苗武的背影。
李超随后跟来,他以为俩人停战就没什么事儿了,当他余光随意瞟见了一眼苗武后,他整个人愣住,扭头再看一眼确认。
“苗武你——”
苗武这时候才突然感觉后头不对,有点凉嗖嗖的,他立刻用手遮挡。
李超反应过来后,马上冲向苗武。苗武欲反抗,后脊背忽然痛了一下,瞬间他便觉得全身麻木无法动弹,身体便随着李超的推搡倒在地上。
李超将苗武按在地上后就喊人过来帮忙,把苗武的双臂绑了。
“怎么回事?”
衙役们都冲过来。
“他是蘑菇教的人。”
李超表情凝重,也没想到跟自己共事那么久的苗武居然是蘑菇教的人。
“你怎知他是——”
话不及问完,李超起身了。
众衙役齐刷刷瞪大眼,目光落在苗武某处刚好暴露的地方。
好了,不用问了,答案直接呈现在他们眼前。
好一个玲珑精致的蘑菇图。
“二三,厉害,怎么想到了用刀?”
幸亏用刀后查验出来了!虽然他对自己刀法的精准度很有信心,但在那种情况下削桃子,如果桃子皮上没黏点什么东西,他真有可能削掉一层桃子皮。
一点皮外伤对于武人而言不算什么,然而这行为侮辱性太强,最终肯定不好收场。
沈惟慕:“多变。”
多变的易容术便可以防水防油,但是再好的伪装也是伪装,终究是假皮当不了真的,所以用刀肯定可以破解。
但这办法只能针对确定怀疑对象使用,否则容易伤到人,更容易闹出乱子。
沈惟慕问白开霁可以饭否。
“当然可以,一会儿我审他,你吃饭。”
大理寺厨房。
沈惟慕眼巴巴地张望着杨婆婆和孙婆婆忙碌的身影。
白开霁所谓的他有办法找人,所谓的能让沈惟慕在大理寺吃到热乎的城东煎夹子和城西旋炙猪皮肉的办法,就是把做这两样小吃的摊主都给请过来了。
误了人家下午到晚上的工夫来这里做做东西,肯定要花不少钱。
这钱连沈玉章都不给他花,白开霁却肯花,白开霁这人能处。
沈玉章不太允许沈惟慕吃外面的小吃,他总是担心外头的食物脏,对他身体不好。
跟沈玉章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魔教八长老多变,自打派来赵不行监督他后,也不许他乱吃外面的东西。
倒不是因为脏,而是担心有人会趁机在食物里下毒,而他对食物又总是来者不拒,所以更要管控好。
而在这一点上,康安云和柳无忧居然都持支持态度,搞得他孤立无援,想吃点小吃还需要靠外援。
杨婆婆家的煎夹子,随时节变化馅料也不同,现在是春天,荠菜长得好,便会用每天新鲜采的绿油油荠菜来与猪肉调和做馅。
把涂抹好肉馅的煎饼一层层叠好后,以湿面糊黏住封口后,上锅煎。煎饼皮很薄,须臾就会被煎得两面金黄,酥酥脆脆,猪肉荠菜馅在咬的时候会微微挤出汤汁,肉香中蕴着荠菜独有的清香味儿,好吃得不得了。
沈惟慕连吃了三个煎夹子,还要等着孙婆婆那边的旋炙猪皮肉来吃,被人突然来的衙役打断了吃兴。
“沈监察,又发生命案了,如今有通西街一起,会灵观一起,状元楼一起。人手不够,宋少卿让您跟他一起去查会灵观的命案。”
沈惟慕看着快烤熟的猪肉,遗憾不已。既是勘查命案,没个三五个时辰回不来。
沈惟慕嘱咐孙婆婆不必等他,把腌好的肉留下就行,他自会再找一个人来完成剩下的活计。
“那公子可一定要找一个会烤肉雇工才行,不然可浪费了老妇人这用心腌制的肉。这东西除了腌制外,火上功夫最重要。”
沈惟慕认真地点了点头,请孙婆婆放心,他绝对不会辜负这些肉,一定定会为它们找一个很好的烤肉工。

会灵观和通西街在同一个方向,沈惟慕与尉迟枫一同出发。
尉迟枫受命负责通西街的命案,他先到了案发现场。沈惟慕还要骑马再往前走一段,南拐之后穿过三条巷子,才到会灵观的后门。
两名衙役正守在后门,板着脸驱赶前来围观的百姓。
沈惟慕在人群外围下马后,把缰绳交给康安云,就挤进人群,往后门去。
“小兄弟,挤什么!凑到前头去人家也不会让你进。”
沈惟慕被两个身材强壮的年轻男子强行挤到了圈外。
沈惟慕换个方向,又要往里挤,俩年轻男子像是看他不顺眼一样,偏就故意挡在沈惟慕的前面,再一次强行把他逼出圈外。
沈惟慕第三次要进,俩人就像一堵墙一样,干脆就挡在沈惟慕前面。
兄弟俩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同时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表情看着沈惟慕。
“二位有事?”沈惟慕终于开口。
“小兄弟,没听我大哥说嘛,前面挤,凑过去也没用,你怎么不听劝,还往前挤呢?”
“二位听劝?那麻烦二位闪一边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你敢让我们听劝?”
兄弟俩撸袖子,预备给眼前这个漂亮少年一个漂亮的教训,然后就看见一块晃眼的腰牌在他们眼前晃。
兄弟俩眯眼看着腰牌上的字,异口同声地读:“大——理——寺监察?你你是大理寺官员?”
“放肆!”守门衙役注意到沈惟慕,立即跑来用木杖驱赶俩兄弟。
“将此二人擒拿归案。”沈惟慕吩咐道。
衙役立刻擒住兄弟俩。
江涛带着弟弟江河跪地,跟沈惟慕赔罪,“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是我们不好。但不知者无罪,我们知错就改,这就给大人让路,请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们吧。”
话毕,二人诚恳地磕头,竟三两下就把头给磕破了。
围观的百姓被声音吸引,见江涛江河兄弟额头的血都流到鼻子上了,纷纷忍不住帮兄弟二人说话。
“不知情,可以原谅。”
“大家凑热闹,哪个不是互相挤?偏他们倒霉喽,不走运,挤着一个当官的。”
“官身就是不一样哦,被挤一下后这般诚恳道歉都不行。”
“这你都不晓得嘛?官大一级压死人。”
百姓们很小声地嘀咕,但每一句话都能清晰入沈惟慕的耳。
沈惟慕扫了一眼江山灰布鞋上的香灰,江涛袖口的油渍,漫不经心地问:“你兄弟二人怎么在此地?去会灵观上香?”
江涛忙摇头:“只是路过,听说这里发生命案,我二人便好事儿,凑过来瞧瞧,这还没打听到什么呢,就遇到大人您了。”
江涛拉着兄弟江山,忙再次给沈惟慕猛磕头道歉,请他饶过他们兄弟一回。
周遭帮兄弟二人求情的声音越来越大。
沈惟慕:“没进过会灵观?”
“没进。”兄弟二人再次异口同声出言。
沈惟慕问了二人的身份,他们与田盛一样,都是码头的脚夫。
“我们刚从码头干完活准备回家,恰好路过这里。”
“撒谎,你们明明刚从会灵观出来,一个脚踢到了香灰,一个袖口沾到了灯油。正常上香祭拜,倒不会沾染上这些,你们二人这副样子,倒是很像是跟人起过争执。”
“大人说笑了,我们怎么会跟人起争执?没有的事。”江涛讪笑着连连摆手,表示他们很无辜。
“依着你二人这种性情,该是会很容易跟人起争执,就像刚才你们跟我起争执那样。”
沈惟慕令衙役将兄弟二人带入会灵观,看看是否真与案情有关。
沈惟慕再扫一眼围观的百姓们,众百姓们都垂着脑袋不敢作声了。
本以为只是一桩普通的官欺民的事件,他们人多力量大,一起为弱者抱不平,帮一下忙,谁料想这兄弟俩竟可能与凶案有关!
当场被打脸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百姓们都不敢抬头面对眼前的沈惟慕。
本以为这么年轻俊美的公子为官,定然又是个受祖上庇佑进公门的草包。真没想到,人家不仅聪明好看,性子还很稳重,被兄弟俩刁难也不恼,被众人指责也不气,冷静判断,须臾间就智擒两名嫌疑人。
“你们谁知这位年轻俊朗的大人是谁啊?大理寺居然有这等卓绝人物!”
“不知道。”
“我可知道,确是新来的,但身份可太不得了——”
沈惟慕提高音量:“大家聚在这凑热闹,都在好奇什么呢?有何疑问,问我就是。”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刚才意欲暴露沈惟慕身份的百姓立即住嘴,脸色都被吓白了。他觉得沈惟慕在故意拿话点他,好怕下一个被抓的人是他。
他赶紧低头,猫进人群之中,迅速溜了。万不敢再嘴欠,远离这是非之地,做一名安分守己的好百姓。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觉得沈惟慕在说反话。这位年轻俊美的大人可了不得,不怒自威,说话清和温柔,声音不大,却字字慑人。
众百姓们立即作散,一个不留,没人再围观。
负责守后门维持秩序的衙役们松口气,双双拱手朝沈惟慕作揖表达敬意。
“不愧是沈监察,轻轻一句反讽就解决了,令属下等拜服。刚才凭属下们怎么吼叫驱赶他们,这些人都不肯散。”
沈惟慕:“……”
他真有八卦想透露给百姓们。
沈惟慕进观的时候,宋祁韫正在盘问江涛、江山兄弟。
京兆府的仵作狄雪正在验尸。
会灵观的受害者是一名道童,身高不足四尺,人死在功德箱旁,身上其它地方没有明显外伤,只有颈骨被扭断。
会灵观功德箱的位置在三清殿旁的侧殿,侧殿神像后头还摆着一大缸灯油,是用以给殿内的长明灯续灯油所用。
侧殿和三清殿东西都在原处摆放,没什么异常,唯有三清殿前的焚香炉倒了,有部分香灰洒了出来。
出事的时候,观内的道士们都在饭堂用饭,因为主持发现去给他取筷子的道童普安一直没回来,便打发另一名徒弟去寻他,于是就在侧殿内发现了普安的尸体。
从打发普安离开,到发现普安的尸体,整个过程时间不超过两炷香。
沈惟慕在现场看了一圈后,发现侧殿旁还连着一间暖阁,就推门进了那暖阁。刚进去就闻到暖阁里有一股淡淡的脚臭味,沈惟慕退了出来,只在门口打量里面的环境。
地方不大,一丈见方,竹席铺地,中间摆着个四角檀木小方桌,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碗,以及其它茶具。
进这地方肯定要脱鞋,这就不难解释他刚才为何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脚臭味了。
宋祁韫此时走了过来,跟沈惟慕介绍:“这里是道观主持讲经累时休息的地方。问过观里的人了,这主持自己的私密地方,外人不让入内,需要伺候的话,就只有道童普安可以出入。”
沈惟慕点点头。
宋祁韫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暖阁,问沈惟慕:“你闻到没?”
“嗯。”
宋祁韫又沉默了一会儿,问沈惟慕:“那熏到没?”
“没进去。”
“可以不进去,挺好。”
沈惟慕从宋祁韫的语气中好像感觉到了一丝羡慕。
宋祁韫:“这次叫你这来果然没错,立刻就帮我擒到两名嫌犯。”
江涛江山兄弟刚才在他的盘问下,话语漏洞百出。比对二人鞋上的香灰以及袖口处的油渍,都与会灵观的香灰和灯油都一致。
不同于其它道观,会灵观的香中加了柏,焚烧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柏香,香灰亦有此味道。此香在是京城独一份儿,二人想撒谎都没法撒。
狄雪在验尸时,便发现受害道童的脖颈处有些许灯油的残余,道袍后下侧臀股位置沾有少量香灰。
宋祁韫根据这两处黑金,几乎可以已断定江涛江山兄弟就是杀害道童的凶手。
二人协同作案,江山抱住道童,防止其挣扎,江涛则直接扭断了道童的脖子,袖口处所沾的油渍便蹭到了道童的的脖子上。道童在死后身子瘫软,道袍后边便很可能蹭上江山鞋面上的香灰。
像江涛江山这样犯人,宋祁韫见识过很多,经不起审问基本上押回去拷问一遍就会招了。
这案子查起来不算难,但只要想到它仅是“十礼”中的一礼,便令人十分头疼了。
“那我帮你了,你也会帮我吧?”沈惟慕反问宋祁韫。
宋祁韫:“力所能及,必当尽力。”
沈惟慕点头,很满意宋祁韫的回答。
“听说你们抓到了内奸,是苗武,真没想到会是他!”
此刻白开霁正在大理寺审问苗武。
宋祁韫很希望白开霁能审问出结果,最好他能把蘑菇教及其苏世子被绑架的计划都和盘托出。
但宋祁韫心里很清楚,苗武应该只是蘑菇教的一个喽啰,从他口中问出更多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我们倒是想了一个办法,或许能多挖点线索。”沈惟慕小声在宋祁韫耳边嘀咕一句。
宋祁韫点头叹妙。
“江涛江山若是真是凶手,必该也与蘑菇教有关,押回大理寺后,记得先检查他们的桃子。”沈惟慕提醒道。
“桃子?”宋祁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沈惟慕说的是什么地方,忍不住失笑一声。
不愧是二三,起个隐晦的称号都要跟吃的有关。
会灵观正门围观的百姓更多,宋祁韫要带沈惟慕从后门走,赶去下一个案发现场看情况。
沈惟慕不干,非要从正门走。
“为何?”
“别管我,你走你的就是。”
宋祁韫虽疑惑,但事情太多,他无暇多问,或许沈惟慕又突然想吃什么美食一定要从这门那边走,便随沈惟慕去了。特例招来的人才,总要特例待之。
在沈惟慕和白开霁协作,准备抓内间苗武的时候,沈惟慕突然吐了一口血,便是在那时候,他的八卦线索系统又升级了,伴随着升级还给了他一次额外的灵力奖励。
在获得这一波灵力之后,沈惟慕可以彻底修复好了肉身的损伤。故而灵气在周身运转,做最后一次修复和排毒之后,让他又吐了一口血。
而接下来再遇案子,如果他能在有十五名以上围观者的地方说八卦线索,他的灵气奖励就会翻十倍获得。
若照此数量计算,将受损的残魂完全修复好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他要在更多的围观者面前讲八卦线索。
沈惟慕徐徐踱步走到会灵观门口,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门外众多百姓的议论声。
会灵观香火极旺,信徒众多,这一次突然出了命案,立即就引来周围百姓以及信徒们的围观。
“张仙人的道观怎么会出命案啊?他可算到道观有这一劫了了?”
“不晓得出这种晦气事儿,我在那供的长明灯还行不行?不行的话,灯油钱能还我吗?”
“钱不钱的次要,我把儿子的八字儿送那供着呢,这会子只想给拿回来!”
大家越讨论怨气越大,声音高亢了许多,甚至有人开始埋怨,命案发生到现在这么久,道观居然都没有站出来一个人,来跟他们这些香客们解释或道歉。
“凭什么要跟你道歉?”
“道观里发生这样的惨事,张仙人他们都很伤心难过,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请大家多体谅。”
“大理寺正在查案,张仙人他们就算有心想跟大家解释,此刻怕是也不便出来,大家不要为难张仙人了。”
有不少信徒很相信张仙人,游说大家不要为难道观。
“这怎么能叫为难呢?”
“就是,说得好像我们多刁蛮一样。”
“你们就是刁蛮!”
两拨人越吵越凶,甚至有打起来的趋势。
这时候,一双袖长白皙的手按在的门板上,几乎没有用力,“吱呀”一声,道观两寸厚丈余宽的两扇黑漆大门完全被推开了。
众百姓们感觉到有一阵清风从道观门口吹来,齐齐看向那个站在门中央,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泛着金光的身影。

这是哪位道骨仙风的真人?为何蒙着面?
虽不见面纱下的下半张脸,但只看眉眼和姿仪,便已然觉得他该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仙人。
“诸位聚在这里作甚?”
“哎呦,声音也好听,好似天上来!”巷口卖灌浆馒头的李三娘欢喜地惊叹道。
李三娘不是会灵观的信徒,她瞅着边人多,就拎着一篮子灌浆馒头来这边人群里售卖。
如今篮子里还剩几个,李三娘就问沈惟慕要不要吃。
“你这娘们没长眼吗,说话前不瞧瞧人家衣着,估量一下人家的身份?人家会稀罕吃你这几口破馒头?”
李三娘旁边的中年男子知道沈惟慕的身份,当即就损李三娘有眼无珠,不知轻重。
李三娘窘迫不已,她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少年长得好看,招人稀罕,就想把自己最拿手的吃食分享给对方。
“对、对不起——”
“灌浆馒头?没吃过,闻起来好香。”
沈惟慕对李三娘伸手,道谢。
李三娘愣了下,高兴地赶紧掀开篮子里的白布。她先用荷叶包着馒头,提壶往馒头里倒了乳酪后,给沈惟慕递过去。
“乳酪是我自己琢磨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公子尝尝看。”
沈惟慕一口下咬去,嘴角粘着些许白色的乳酪。馒头细腻松软,很有弹性,入口似要化掉一般,新鲜灌入的乳酪味道酸酸甜甜,奶香味儿浓郁,很好吃。
下一口沈惟慕就直接把剩下的灌浆馒头都塞进了嘴里,顺便舔掉了嘴角粘着的乳酪。
“公子如果喜欢吃,这几个都给公子。”李三娘特别高兴,把篮子里剩下的几个馒头都灌满了乳酪,连篮子一起都送给了沈惟慕。
“多谢。”沈惟慕也不客气,干脆接了篮子。
“真有那么好吃?还有吗,我也想尝尝。”
大家看沈惟慕吃得那么香,他们也想吃,纷纷问李三娘还有没有剩余,他们想买。
李三娘高兴不已:“有有有,有的是,在巷口的灌浆馒头铺,大家去那儿买就行。”
开始笑话李三娘的中年男子齐聪,见李三娘的家馒头这么受欢迎,不满地撇了撇嘴。
“一口破馒头罢了,都没见过世面,还抢着吃上了。”
齐聪叹了声没意思,就往人群外走。
“不能白吃,关于这会灵观,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都可以问我,知无不言。”沈惟慕对李三娘道。
李三娘笑着摇头,表示她没什么想知道的。
“别别别啊,我们想知道。”
周围人赶紧插话,大家都一起撺掇李三娘快帮他们问一问。
“我买你家十个馒头。”
“我买二十个!”
“我全包!”人群中有一名穿着绫罗绸缎的山羊胡男人高喊道。
大家扭头一瞧,居然是陈员外,京畿地界有名的大善人。
陈员外拿出一锭银子,交到李三娘手上,请她一定要帮自己问问,会灵观现如今还可不可信了。
李三娘迟疑,不知该接不接银子,看向沈惟慕。
大家看到那一锭大大的银元宝后,都忍不住羡慕李三娘,后悔他们随身没带点吃食来,不然讨好了那俊美小公子,这得银元宝的美事儿岂不落在他们身上了。
嘲笑李三娘的齐聪,见到这一幕也眼热得很,
沈惟慕略微点头,示意李三娘可以收下银子,转而对陈员外道:“事在人为,求神拜佛若对你而言能在心里头求个安慰,倒也算也有用。”
言外之意,不灵,最多给人点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会灵观半点仙气没有,绝不可能会有应验人们所求。
陈员外发愁地叹气,“那我求的事儿该怎么办呀!”
“没法办了,人已经死了。”沈惟慕道。
陈员外惊愣,呆呆地看着沈惟慕:“小兄弟这话是何意?”
沈惟慕:“字面的意思。”
“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事儿吗?”
“你女儿的下落。”
沈惟慕建议陈员外报官,出了东城门后一直走往东走,往沟里看,或许就能找到他女儿了。
陈员外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找女儿?”
沈惟慕恍然想起什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八卦纸,铺在地上,围观的周百姓们立刻让了地方。
往四周看看,京城内的路面清扫得很干净,居然没有碎石子。
沈惟慕无奈之下就揪了几块馒头皮,丢在八卦图上。
纷纷弯腰探看的众百姓们:“……”
这啥意思?
“算的。”沈惟慕这才回答陈员外。
推书 20234-07-31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玄幻灵异]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作者:妤芋【CP完结】长佩VIP2024-07-29完结82.10万字 6.87万人阅读 1,433.70万人气 40.42万海星文案我叫姜冻冬,是一个omega,年轻时经历了三次婚姻,目前正在享受绝赞退休生活中。我的第一任老公失忆出轨,第二任老公有个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