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by鱼七彩

作者:鱼七彩  录入:07-31

众人:“……”
已经把话说完了,才摆八卦图,这种先说后算之法真可行?
陈员外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信沈惟慕的话。
“再不去,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就不是你了。”沈惟慕道。
“你你你——”陈员外很不喜欢外人说他女儿可能死了,正要斥责沈惟慕在乱言,人群外忽有人喊起来。
“你可会为你说的话负责,如若陈员外的女儿没事,你这般诅咒人家当如何?负荆请罪,跪地上给人家道歉吗?”
齐聪没走,围观到现在又忍不住出言挑事儿。
若能见到这样身份的贵公子赌输后狼狈的样子,他会很高兴。
“可以。”
众人冷吸口气,很难想象这仙人气质的柔弱公子,除去衣裳,负荆请罪的模样。
“你呢,此事若为真,你就跪在大理寺正门,大喊一百声自己嘴贱如何?”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他,一会儿证实事情是真的,陈员外女儿真的死了,那场面肯定会很混乱,他趁乱离开就行了。人海茫茫,谁还能真揪出他来不成?
“好!”齐聪应承得很干脆,殊不知他应下的同时一缕他看不见的气印在了他的眉心。
陈员外本来要质疑沈惟慕的话,在此刻都咽在了肚子里。少年跟他无冤无仇,看起来身份也不俗,似乎没必要骗他。
反正他现在没有女儿失踪的线索,出城跑一趟也不会损失什么。
陈员外心沉下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先跟沈惟慕拱手道了声谢,就立刻带人出城。
齐聪要亲眼见证结果,跟着齐员外走了。
这时,有一名年轻妇人拿出一贯铜钱来,给沈惟慕,“公子可否帮我算算,我——”
“我不算命。”沈惟慕顿了下,补充一句,“除非跟命案有关。”
妇人大喜,连连跟沈惟慕道谢,这说明她所求之人性命无虞,便算是好事儿了。
“那公子可算出会灵观案子的凶手是谁?”人群中有人好奇问。
“会灵观凶案的嫌犯已经缉拿归案。”
“他为何杀人?”
“贪财,脾气不好。”
沈惟慕顺嘴提醒大家,要记住钱财当取之有道,为人要戒骄戒躁,少动肝火。
众人哄笑,问沈惟慕是不是官府派来教诲他们的人。
“放心,我连杀鸡都不敢,肯定不会杀人。”人群有个书生得意道。
“你是不会杀鸡,但你什么活儿都让你妻子来做,不杀人也算杀心了,杀得她心如死灰,欲与你和离。”
书生变了脸色,跟见鬼一样看着沈惟慕:“你怎么知道?”
“算的。”沈惟慕指了指八卦图,此时八卦图天乾位置刚好落了一片枯树叶。
书生及众人:“……”
好神奇的算命之法,以前从没见过!
“近三日不论在家还是出门,劝大家尽量结伴,接下来京城还会有凶案发生。”
众人忙问出了什么事,听起来好像很吓人的样子。
“蘑教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臭名昭著,谁人不知?这三四十年过去了,朝廷还没铲除他们,真的是——”
有人想骂朝廷没用,突然想到沈惟慕也可能是衙门的人,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难道这魔教近来又猖狂了?”
“对。”沈惟慕知道大家把蘑教误认为是魔教了,倒无妨,正可以借着魔教的恶名,震慑大家。
“哎呦,好吓人,那我们可得注意了。”
“上一次魔教作乱,我记得是为了搜罗三百童男童女。他们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凑热闹的人中有几位是江湖人,赶忙追问。
沈惟慕:“二十万两白银。”
“我的天,二十万两,一大座银山啊。”
“果然是魔教,好大的胃口!他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来来来,大家一起都来尝尝新出炉的灌浆馒头。”
陈员外出钱全包了李三娘铺子里的馒头,但他忙着去找女儿,就要李三娘把馒头分给大家。
这会子馒头出锅了,李三娘就邀请余下的众人一起去她家铺子里吃馒头。
一会儿有事儿的都走了,剩下没事儿的二十几人,跟着沈惟慕一起转移到李三娘的铺子内,边吃灌浆馒头边听沈惟慕八卦魔教。
沈惟慕咬一口馒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从容咀嚼完后,才开口道:“魔教八长老多变,你们听说过吗?”
有几名混江湖的武人,他们马上点头回应沈惟慕的话。
“当然听说过,千机山庄的事情出来后,近来他的名声更响当当了。”
“多魔头比那孙猴儿还会变,披着各种人皮面具混在人群中,来无影去无踪,没人能识破他真面目,抓得着他。太吓人了!”
“哼,再多变又如何,还不是不行。”
“你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多变空有一身本领,世上无人能敌,可惜做男人那方面却不行。你们说他这样的,到底算是厉害还是无能?”
“厉害的武人,无能的男人呗。”
众人哈哈笑起来。
“我懂了!小兄弟的意思是说,魔教犯案,要这二十万两白银,其实是为了治多魔头那方面的不行?”
沈惟慕咬着馒头,眨眼道:“我可没这么说。”
大家一瞧沈惟慕这态度,觉得这眨眼分明就是赞同的意思。小兄弟能出入凶案现场,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又故意蒙着面,他该是出于一些缘故,不便直接将这消息向外透露。
几名武人连连点头表示:“懂懂懂,小兄弟没说,都是我们自己瞎猜的。”
“我还有一件新鲜事儿,你们要不要听?但千万不能对外说是我说的。”
“听听听,保证不说。”众人纷纷应和。
沈惟慕:“会灵观张真人比多变还不行,多变至少还有,他压根儿就没有。”
大家起先还没懂什么意思,但随后听到那声重音“根儿”后,反应过来沈惟慕说的是什么了。
“你是说张真人其实是——”应话的人捂了下嘴,然后压低声道,“太监?”
沈惟慕眨了眨眼。
大家立马都懂了!
“被害的那道童,身份实则很不一般。他本该身在富贵高门之家,奈何来路不正,他父亲怕被人说道,才安排他在张真人身边。本打算过段日子,令他以道童身份入尚书府侍奉,再借此由头收他为义子。”
“尚、书、府?”有人聪明地抓住了话语里关键,“那普安道童竟是尚书的儿子?哪位尚书?”
沈惟慕立即捂嘴,叹自己失言了,“诸位告辞。”

沈惟慕拎着李三娘为他装满的一篮子灌浆馒头,赶往下一个案发现场。
铺子里的人八卦只听了一半,被卡得不上不下,真的是太难受了。
几名武人赶紧跑去,想追上沈惟慕,问清楚到底是六部尚书里的哪一位。
哪曾想他们出了铺子,才追了那少年几步,因为迎面驶来一辆马车,他们避让了一下,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再看不见人影了。
“人哪儿去了,你们看见了么?”
其他人都摇头。
前头是三岔口,六个人立即兵分三路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散,他们肯定能追上。
沈惟慕突然现身在通西街无人的街角。
他扯下脸上的蒙布,披上青色斗篷,戴上斗篷帽子,边轻咳着边走进通西街的四喜茶铺。
死者是茶铺的伙计,前一刻还在大堂给客人倒茶,后一刻转去后院提水的工夫,人就死在了井里。
经过尉迟枫的验尸证实,死者贾二的死因为颈骨断裂,额头及身上的擦伤都是在他死后被凶手抛尸在井中所致。
沈惟慕到的时候,宋祁韫已经整理完了目击者的证词,并进行了补充询问。
根据两名茶铺客人以及厨房里煮茶的伙计的目击证供,死者贾二在从茶铺大堂离开的时候,有一名穿着青灰色斗篷带着草帽的男子跟在他身后。
客人们只是随便一瞥,不以为意。
厨房里忙着煮茶的伙计,紧接就见到那草帽男在贾二之后,也往房后去了。伙计以为俩人认识,有什么私密话要聊,也没多问。
茶铺的后院院门原本紧闭着,从里面上了闩。在案发后,院门被打开了。极可能是凶手在行凶之后,从后门逃离了。
若是陌生人作案,凶手一旦逃离,在这偌大的京城,想将其缉拿便十分困难。
“那草帽男步子迈得十分落落大方,小人真没想到他会杀人,早知是这样,我该喊一声,问一嘴。”
伙计十分懊悔,正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才令贾二丧了命。
“错在杀人犯,不在你。”
尉迟枫温言安慰伙计不要自责,倒是可以认真回想一下,凶犯身上有什么特点。让官府早日抓到凶手,也算给他的兄弟报仇了。
伙计连连点头,他情绪很紧张,逼迫自己使劲儿想,但越想头越疼,越想不出来。
“别逼他了,我已经问过了。”宋祁韫对沈惟慕摇摇头。
沈惟慕给伙计举例:“他虽戴着草帽,你瞧不见他的脸,但应该能看到他的唇吧。他的唇色是粉色还是深色的?”
“好像是粉色,但当时只是一晃而过,小人的也不确定是否看清楚了,如果看错了,会不会耽误了大理寺查案?”
伙计越说越忧心,最后要收回他说的话。
“没关系,你的证供只要是如实告知,即便有误,也不会被追责。”尉迟枫安慰伙计道。
伙计这才放心,形容那人身高大概比沈惟慕矮半个头,走路带风,胸膛看起来很结实。
“多大脚?”沈惟慕又问。
伙计皱眉摇了摇头,他真不记得了,他完全没注意那人的脚。
“我们来勘察现场时,在井边被水浸湿的地面上,找到了一个鞋印,因为大家要打捞尸体的时候,这脚印难免要被破坏了,所以已经提前拓印在纸上了。”
尉迟枫将画鞋印的纸递给沈惟慕。
宋祁韫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不到七寸。”
“作为男人的脚,是不是有点小?纵然比我矮半个头,男人脚一般也很少这么小。”
宋祁韫凝视沈惟慕:“你觉得凶手是女子?”
沈惟慕没回答,带着宋祁韫走到大堂,当着茶铺掌柜、伙计以及众客人的面儿,才缓缓开口。
“你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一朵无情花,专杀天下负心之人?”
宋祁韫:“你说的是无情花赛飞燕?”
沈惟慕:“瞧贾二那面相就知,他是个桃花多三心二意的负心汉。”
宋祁韫认为沈惟慕不该仅凭一个人的长相去判断一个人品性。
“他一个茶铺伙计,每月最多赚一两贯钱罢了,哪有时间和钱财来三心二意?”
掌柜在听了沈惟慕的话后惊诧不已,小声自言自语道:“本来以为他在吹牛,原来竟是真的。”
宋祁韫自然听到了,请掌柜讲讲具体情况。
茶铺掌柜:“宋少卿难道没发现,他长得有点像您吗?”
宋祁韫蹙眉,“像我?”
“闭眼的时候可能还差点,睁开的时候那眉眼可像您了。”
掌柜表示,贾二就是因为长了一张神似宋祁韫的脸,所以桃花很多。铺子里偶有来喝茶的小娘子,十之六七瞧见贾二的模样,都会说他长得像京城第一探花郎宋稚瑾。
“掌柜可知与他有过来往的姑娘的姓名?”
“不晓得,平常只听闲话说什么自己又结识了哪个新人,样貌如何,性子如何,给他多少钱花。我们都以为他在吹牛,没当真听,也没认真记。”
掌柜转而去问铺子里那几名跟他关系好的伙计。伙计们表示他们倒是问过谁家姑娘,贾二不肯说,便也都当他在吹牛。
“我倒是知道。”
伙计孙大米跟贾二关系最好,俩人聊过不少私密话。
“年前他是住在柳树巷的钱寡妇好,因对方闹着要跟他成亲,他就逃了,还跟我说过,幸好他当时用的假身份与钱寡妇来往,便不怕逃了之后她来找麻烦。
近来好像跟一个有夫之妇,好像还是权贵,给他过一个顶好看的金钗,但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跟我透露是谁。”
宋祁韫当即令人去搜查贾二的住处,“尽可能找到金钗,以便于追溯金钗的主人是谁。”
李超等人领命,当即急匆匆离去。
沈惟慕靠在窗边,从篮子里拿了一个灌浆馒头,边吃边拨弄窗台上的兰花。
宋祁韫踱步到沈惟慕身边,“你还会看相?”
沈惟慕漫不经心地应承:“嗯。”
兰花叶子被他拨弄地左右摇晃。
“听说在大理寺,你凭着八卦图占卜,算到了内奸在马棚?”
“嗯。”
“那给我看看面相?”宋祁韫不信,自然要亲自试试。
沈惟慕抬眸瞅一眼宋祁韫,“不是不能看,但不能白看。”
宋祁韫立即会意:要用美食换。
如今沈惟慕不允许赊账了,那就只等案子破了,得空的时候再请他看。
“好,不急着一时半刻。”
“晚饭能吃上鲜拉面吗?”沈惟慕问。
宋祁韫无奈摇头,瞧他忙得脚不沾地,如何能有空和面、熬汤、拉面?
“小祖宗,且等这案子破完。”
沈惟慕托腮疑惑,“你们为何都喜欢叫我祖宗?”
宋祁韫正要解释——
“我的后代不可能像你们这般无能。”
宋祁韫:“……”
他无能?
沈惟慕肯定在开玩笑。
有趣的是,他样子一本正经,差点让他误会了。
“宋少卿,关于会灵观,我们打探到一些消息。”
一名衣着便衣的衙役匆匆跑来,跟宋祁韫回禀情况。
“外面都在传,会灵观主持张真人其实是个太监身,被害的道童其实是礼部尚书吕渠武的外室子。”
“唔,对上了!”沈惟慕含糊地插话道。
宋祁韫:“对上什么?”
“脚臭味儿啊。”沈惟慕边咬咬着灌浆馒头边道,“吕渠武脚臭。”
宋祁韫及众人:“……”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吃得那么香,说得那么臭?
宋祁韫明白沈惟慕在指会灵观暖阁里残留的脚臭味。
暖阁内备有两个茶碗,而道观的人却说,平常只有主持一人在那里休息。
看来吕渠武真有可能与会灵观有关。
“第二桩了,与他有关系。”
宋祁韫甚至怀疑,眼下通西街这桩案子,可能也与吕渠武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沈惟慕点头,“这桩也有关。”
宋祁韫盯着沈惟慕:“你知道什么消息?”
“杀尽天下负心之人,必是被负心之人负了心,才会如此愤怒地报复。你知道当年负了无情花的男人是谁吗?”
宋祁韫大胆推理:“莫非是吕渠武?”
大堂内衙役、客人、伙计们都忍不住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听一听。
本朝肱骨重臣,礼部尚书吕渠武的过往风流情史,谁不好奇?这要是听不到悔恨终身啊!
沈惟慕摇头,“不是吕渠武,是吕渠武的二弟吕渠文。十一年前,吕渠文负了无情花,另娶高门女,无情花在堕胎养好身子之后,便出手杀了吕渠文。”
众人齐声问:“堕胎?难道说当时无情花已经怀了吕渠文的孩子?”
大家眼不错地看着沈惟慕,等待答案,其中也包括宋祁韫和尉迟枫。
沈惟慕点头。
“该杀!”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话,等众人去找这人是谁时,大家都闭着嘴,看起来好像没人开口说过话。
“看来十年前吕渠文被杀的悬案,大理寺可以结案了。”
宋祁韫看过这桩案子的卷宗,吕渠文的死法对男人来说,挺痛的。当时他就怀疑这桩案子可能跟情杀有关,奈何是十年前的悬案,早已难再找证据和当时的证人了。
“帮你破一桩悬案,你也该帮我的忙是不是?”沈惟慕又来一句这样的话。
宋祁韫晓得了,沈惟慕在不久将来肯定是要指使他干点什么,若无意外的话,还肯定跟美食有关。
陆阳骑马而来,人还没下马,就隔窗跟沈惟慕和宋祁韫打招呼。
“状元楼的案子破了,我亲自擒拿了凶手。
死者是京城本地有名的纨绔,杀他的人叫杨盈,一名初入江湖、自诩正义、为民除害的‘侠客’。这厮真的单纯,杀人的时候脸都不晓得蒙,还大声自报出了姓名出身。”
“谁家的纨绔,可与吕渠武有关?”宋祁韫问。
陆阳惊讶,“神了,老大连这都猜到了?死者是逍遥王妃和礼部尚书夫人的内侄儿,张狂跋扈惯了,无人敢管他。
前段时间因为当街纵马,撞伤了一名妇人,倒是被京兆府关押过。也不晓得姓沈的——啊不是沈大人,怎么有胆量,敢羁押这一位?”
宋祁韫、尉迟枫和陆阳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落在沈惟慕身上。
沈惟慕慢悠悠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爹与吕尚书是挚交,必是吕尚书交代过我爹,让他代为管教。否则以他老奸巨猾的脾性,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粗暴地处置人。”
“原来如此。”陆阳停顿了下,补一句夸赞给沈惟慕,“你真了解你爹!”
宋祁韫敛眸沉思了下,再抬眼看沈惟慕时,目光很严峻,但又有几分踌躇,不知该不该跟沈惟慕讲。
咬着馒头的沈惟慕在感受到宋祁韫注视后,停下来不吃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接下来的凶案很可能跟我爹有关。”

李超将从贾二家中搜查到的金簪呈上。
宋祁韫拿在手里细观,“这是银鎏金,簪头镶嵌着时下最盛行的琉璃宝珠。”
琉璃娇弱易碎,大多是富贵之家的女眷才会钟爱佩戴这类首饰。加之这银鎏金的工艺十分精细,华贵璀璨,没有任何瑕疵褪色之处,普通人乍看会以为是真金,必不可能出自民间的作坊。
“我记得今年年初文思院得了一批御赐的琉璃珠,此物若出自那里,必有记录。”
“记录是有,可文思院每月所制金银犀玉工巧之物多如牛毛,送往宫中各殿、各皇亲国戚官员家、各州县以及邻国,数不胜数。更不要说现在至年初已足足有四个月,短时间内,该如何从浩瀚的档案中查到我们想要这根簪子的去处?”
尉迟枫感慨这个活儿不花费十天半月根本查不出来,且还是在花费大量人力的前提下。
现如今凶案频发,正是大理寺缺人手的时候。
宋祁韫也犯愁这事,但这个线索很重要,是关系到死者贾二与吕渠武是否有联系的关键。
沈惟慕举手:“我可以。”
陆阳赶紧把沈惟慕的手按下,“你不可以。”
沈惟慕依旧点头,表示他可以,然后看向宋祁韫,跟他强调道:“我又帮了你一次。”
宋祁韫问:“这不该是你的分内职责么?”
沈惟慕顺势点点头,不再跟宋祁韫“算账”了。
宋祁韫心里大大松口了气,可以少欠一顿饭,谢天谢地。
“之前那个忙,你答应了说会还我,这个不能再抵赖了,帮我弄一下今天的晚饭。”
宋祁韫注意到沈惟慕话里的“再”字用得很别有意味,原来他没糊弄住他。原来他已经认定他是在耍赖,只是不跟他计较罢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他确实不好推辞了。
听沈惟慕说晚饭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备在大理寺厨房了,不需要提前准备,宋祁韫答应了得更干脆。
“正好命案该查的暂时都已经查完了,我们也要回大理寺。再忙大家也要吃饭,否则弄垮了身体,接下来的活儿谁来干?”
“啊,原来吃饭是为了更好的干活儿,突然不想吃饭了怎么回事?”
“有种你别吃!”
天色渐黑时,一行人回到了大理寺。
看门的衙役立即上前相迎,牵住了宋祁韫所骑的马。
“可能还有一桩命案,前不久陈员外派人到大理寺报案,说是有个算命的说他失踪女儿可能死在城东了。”
虽说这事儿听起来不靠谱,但鉴于近来凶案频发,一直留在大理寺的白开霁便做主,派了四名衙役跟随陈员外一起去城东探查情况。
“他安排得很好,且等后续消息。”
宋祁韫舒口气,捏了捏眉心,眼尾倦意明显。
沈惟慕见他这样,提议他真该好好休息一下大脑,换一些简单的事情来做,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宋祁韫:“比如?”
沈惟慕:“去厨房烤肉。”
宋祁韫:“……”
孙婆婆家的旋炙猪皮肉做法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将肥瘦相间的带皮猪肉放在炭火上,来回翻面炙烤就可以了。这种旋炙的做法不新鲜,自古就有,但孙婆婆家腌制烤肉的酱汁一绝,世上独有,再加上熟练地炙烤手艺,可将肉烤得焦而不糊,外皮酥脆鲜香,里面嫩多汁。
把烤好的肉分割成小块,沾上大蒜末、白醋和梅子酱等调出的蘸料,去油解腻,喷香可口,再搭配上酸甜的果茶,绝上加绝。
这顿饭虽然没有酒,但大家被肉香得迷糊了,好似吃醉了一般,十分解乏。
饱腹之后,大家统一用凉水洗脸,一下子就精神抖擞了,也恢复了力气,继续查案。
“这是苗武的招供。”白开霁将他一整个下午拷问苗武的结果呈交给宋祁韫。
苗武在今年二月由京钱志勇引荐入了蘑菇教。钱志勇正在之前唐县自杀林的案子中,被吴启杀人灭口的京兆府捕头。
苗武的儿子七岁,今年年初开始去学堂上学,但这孩子比较胆小,总是被学堂另一个叫葛壮的孩子欺负。每次回家的时候,他身上都带着伤。苗武随即就去找这孩子的父亲理论,那天他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在与葛壮父亲争吵。
苗武略听了几句,就晓得葛壮父亲是个不讲理的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偏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认账,竟当着对方的面儿抢过借条吞进了肚里,嘴上还扬言“没借条当证据你能拿我如何?有种你去京兆府告我啊”。
苗武常年缉捕犯人,最了解人性。他知道跟葛壮父亲这种人谈什么都没用,现在跑去跟他理论,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打草惊蛇,增加矛盾,甚至永远争吵不休。
倒不如暗地里来一招,一次奏效,一劳永逸。
苗武就趁葛壮那孩子独自下学归家的时候,给他套上了麻袋,狠揍了他一顿,警告他如果再敢欺负人,就把拔光他的牙,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倒吊在书院门口。
那之后葛壮果然收敛了,不敢在学堂欺负任何人,包括他儿子。
正当苗武乐滋滋地以为自己彻底解决了这桩麻烦的时候,屠户杜长富来大理寺找苗武。杜长富告诉苗武,那日他趁孩子不备给孩子套麻袋殴打孩子的经过,他全都看见了。
推书 20234-07-31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玄幻灵异]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作者:妤芋【CP完结】长佩VIP2024-07-29完结82.10万字 6.87万人阅读 1,433.70万人气 40.42万海星文案我叫姜冻冬,是一个omega,年轻时经历了三次婚姻,目前正在享受绝赞退休生活中。我的第一任老公失忆出轨,第二任老公有个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