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by颜温

作者:颜温  录入:08-05

时屿握着段京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后者听后,更用力地搂住他。
“我有一本日记,想到你的时候,我就会在那本日记上写跟你有关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放学回来,我发现我妈看了我的那本日记。”
“我忘不了那一天,我们吵了很久的架,吵到她昏迷,醒来之后又神志不清……”
回想到那时的情景,时屿还是忍不住后怕。
段京淮抚着他的发顶,将人抱到腿间面对面坐着。
时屿依偎在他的怀里,鼻尖抵着他的颈侧,温声阐述:“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竟然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吃了很多年的药了。”
“很可笑吧,我一直责怪她严厉,冷漠,却没曾想过,她一直都在备受煎熬的过着每一天。”
“后来她跟我说,她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年我十八,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成年人,第一次,我在我妈脸上看到苍老又憔悴的神情,她几乎是在哀求我。”
即便被他紧握在手里,时屿的指尖也如瓷玉般温凉。
“她的病太重,我妥协了。”
他的声音低沉,语调里透着浓浓的不舍与无奈。
“那本日记被她烧了,她把我带到美国,将我锁起来,不允许我用任何通讯设备,每天盯着我考雅思,做招生卷。”
“她对我的寄望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我按部就班的,根据她的规划,考入大学,进公司。”
“刚到美国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能联系你的方式,只能写信,趁着跟我妈去医院拿药的时候,借机寄出去,可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封回信。”
“我心灰意冷,以为你并不喜欢我。”
时屿用力地捏了捏段京淮的掌骨,像是撒娇。
“为了照顾我妈,我休学了半年后才考上了S大,之后就陆陆续续的从网上看你的消息,其余的,你都知道了。”
段京淮敛下眼睫看他,眸色暗暗:“我没收到任何信。”
时屿点头:“我知道。”
“嗯?”他不解。
时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我猜到了……”
“你之前说喜欢我了很多年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他低道,“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段京淮,我真的好想你。”
温热的呼吸拂在段京淮的颈边,微微发痒,他搂着人的腰愈发用力,微低着头,唇啄吻着他的耳廓。
车子停靠在静谧的堤坝上,车窗外有温润的海风肆意吹拂。
“我还真是可笑,因为那种谣言,在心里埋怨了你那么多年。”段京淮覆在他的耳边,嗓音微哑,语气里有浓厚的悔意。
时屿从他怀里钻出来,搂着他的脖颈,眼神明亮澄澈地看着他。
“……这也不怪你,就算没有这个误会,我也会跟我妈去美国。”
段京淮想也没想:“我会跟着你去。”
时屿微怔。
“其实这八年里,我动过无数次想要去找你的念头,但是我不敢,”段京淮深邃的眸一眼不错地紧锁住他,眸中有隐隐的亮光,“之前我担心你会轻生的时候,你曾说过,这世上还有你留恋和喜欢的人,我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是我。”
时屿抵了抵他的额头,笑道:“笨蛋。”
段京淮笑:“当时的我在想,如果她真的能给你生活的勇气,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去打扰你,伤害你。”
“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想过,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也无所谓,大不了就站在朋友的身份守你一辈子。”
“只要能看到你就好,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时屿指节缓而收紧。
段京淮轻抚着他的耳垂,又问:“所以你妈妈这次回来,是什么态度?”
“我不知道……现在我妈的精神状态已经很稳定了,只是,”时屿顿了顿,吸了一口冷气,“那天被她撞见之后,她什么也没说,我也摸不清她的想法。”
段京淮的手在他背脊上流连,鼻息的热浪极烫,嗓音里带着慵懒的腔调:“没关系,无论是什么事情,今后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有吻落在他碎发间精致白皙的耳骨上,段京淮咬住那耳廓,轻轻扯拽了一下,时屿有些怕痒的缩了缩,段京淮又重新追上去,将那耳垂含在嘴里嘬了几下。
男人的气息拂的他头皮发麻,抚在他尾骨的手也掀起痒意,他不由自主地哼了几声,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肩上。
段京淮的呼吸明显的沉了一些,像是找到什么乐趣般,意犹未尽地舔咬着冰凉又柔软到不行的耳垂,另一只手也逗着他。
时屿有些坐不住,男人花样太多,他的腰软塌着,热的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
出神间,人已经被压在后座里,他的侧脸贴着座位的软皮,沾了水汽的眉睫微微掀起,笔挺高大的男人解开衬衫衣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肌肉线条流畅紧实,两侧人鱼线沿着肌理徐徐而下。
男人将身后的日光尽数遮挡住,修长的身形轮廓像是镀了一层光晕。
“……”时屿浅浅地呼吸着,有些底气不足地抗议说,“这是在外面。”
段京淮不置可否地轻笑了声,乌黑的眉眼里盈满了占有欲,他俯身,吻住他柔软的唇撕咬:“不会有人看到的。”
似有海鸥从车子上空盘旋飞过,落在车顶,又被颤抖惊扰,留下惊惶的啼声。
一只清瘦修长的手落在车窗上,掌心里的热气和薄汗将冰冷的窗户氤氲出一层薄雾,片刻,一只有力的大掌覆在那只手的掌骨上,指节缩紧,十指紧扣。
“我才是想你,想你想到快疯了。”
段京淮贴在他耳畔的嗓音低哑,微微敲动着鼓膜。
时屿感觉在那刹那,呼吸和心跳都一并停止了。
他轻轻呼着气,满含春意的眸子里勾着丝丝的媚,手臂将人一寸寸搂紧。
一切都不算晚。

“到现在才想起我这个朋友, 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江遇把手边的酒杯收起来,看了眼对面的人,稍挑了挑眉。
昏暗的酒吧灯光暧昧,柔软的卡座里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 时屿坐在吧台前中间的位置, 他脱了深灰毛呢, 剩下黑色的高领毛衣罩在清隽修长的身体上。
他垂着睫,皮肤如瓷玉般透白,头发垂在额前,深邃的五官一脸冷峻。
“回国之后一直在忙。”他漂亮的手指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江遇轻啧一声, 不屑道:“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恋爱?”
被调侃, 时屿顿了顿,抬起眼来睨了他一下。
江遇抬手投降:“当我没说。”
他从上学那会儿就不敢招惹时屿,倒不是他有多穷凶极恶,而是时屿身上那股冷冽的劲儿, 被瞥一眼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我上次来过这儿。”时屿环视了一下四周。
“我知道,谢家豪跟我说过,”江遇笑了笑, “只是那天我不在。”
“生意还不错?”
“嗯, ”江遇笑道,“这酒吧还是你男朋友投资的, 大学毕业的时候那年, 我说想开间酒吧,选址装修都是他找人操办的。”
说到大学, 时屿眼睫低垂下来。
他还是有些羡慕江遇, 能跟段京淮从中学到大学都在一起。
江遇擦着手边洗干净的杯子,看到他的神情, 收起笑来,神情正色道:“这次回国,还打算回去吗?”
时屿摇头,又说:“如果有工作的话,可能还会去美国那边出差。”
江遇轻叹了一声,将酒杯放到身后的架子上,说道:“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段京淮都快疯了。”
时屿眉心一跳,人愣了下。
身旁有客人点酒,江遇跟时屿对了下眼神,后者微微颔首,然后垂下睫,盯着酒杯里的气泡出神。
段京淮因为他去美国的事……快疯了?
想来也是t?,代入段京淮的视角,喜欢的人莫名其妙的断了联系,任谁都会崩溃吧。
江遇跟客人沟通完,拿出新酒杯来,动作娴熟的调酒。
时屿看着他的动作,头稍微靠前了些,有些迫切地问道:“他怎么了?”
江遇翳了翳唇,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时屿,怕自己多事,但看到时屿殷切的模样,还是没忍住透了底。
“消失了三天,到处都找不到他,”江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来我才知道,那三天他把日子过得颠三倒四,跟丢了魂一样,在你家楼下淋了一整夜暴雨,还发高烧。”
时屿攥紧指节,他皱了皱眉,心底漫开数不清的酸涩和心疼。
“回来之后吧,又发疯,在校园群里不要命的撒红包,说什么你走了,终于不碍他的眼了,要跟全校庆祝。”
“罗安那个傻,还在下面附和。”
时屿突然想到,上次也是在这间酒吧的包厢门口,听到那些人提起红包这件事。
虽然那个时候他并没有相信罗安的话,没有相信段京淮撒红包的目的是为了“庆祝”,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在洗手间门口跟他闹脾气。
段京淮是怎么想的呢?
哪怕在心里以为他喜欢别人,重逢之后,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江遇继续说:“后来,他就跟我们所有人说,不能提起你的名字,谁不小心提到一次,周围的气氛都会变得跟冰窟窿似的。”
江遇憋着嘴摇摇头:“他那张脸,就像是要吃人似的,可怕的很。”
“但是他之后又会莫名其妙的找我喝酒,清醒的时候,只是沉默的喝,后来有些醉了,就会提起他平时是怎么赢你的,再迷糊一点,会叫你的名字。”
时屿眨了几下眼,眸底的神色低沉下去。
“你送他的所有东西,他都保存的好好的,哪怕平时不拿出来看,也决不允许别人碰。”
“毕业之后,他就忙了很多,我们也很少见面,只有我跟谢家豪他们见的比较多,老段他一头扎进公司里,工作狂,没几年就把段家一部分产业独立了出来,建了新公司,混得风生水起……事业这方面你比我了解。”
“他酒量也见涨,几乎没喝醉过。”
“唯一的一次,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送过他一个模型汽车,不小心被他朋友打碎了,那天他喝了个烂醉。”
江遇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好笑,轻嗤着说:“你知道吗?就那么普通的一个模型,感觉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时屿翳了翳唇。
江遇收起器皿,将手里刚调好的酒推给邻桌的客人。
深咖色的酒搁置在高脚杯里,杯口冒着白色的雾,看上去神秘又烈。
时屿盯着那杯底幽深的花纹看了会儿,忽然道:“这酒叫什么?”
江遇抬眼:“我最近刚推出的新品,要来一杯吗?”
他点了点头。
段京淮接到江遇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一场应酬。
京港这几天落雪,寒冬凛冽,北风呼啸地刮着,积雪皑皑,大衣上都沾染了寒气。
段京淮收起漆黑的伞,径直走向吧台的位置。
时屿正趴在吧台上,两截漂亮的蝴蝶骨罩在纯黑毛衣下,腰部微塌,纤细中透着一股坚韧的美感。
段京淮蹙了下眉,在他的身后站定,从一旁的卡座里拿过时屿的外套,动作温柔地盖在他的肩膀上。
时屿感受到背部的重量,从臂弯里抬起头来,跟段京淮对上视线。
他神色有些茫然,浓密的睫轻掀着,眸色蒙上了一层朦胧,瓷白的脸颊和鼻端都缀着很浅淡的酡红,像个带着钩子的小狐狸。
昏黄的灯光晦暗,吧台旁的舞台上传来悠扬婉转的弹唱声。
段京淮喉咙不由自主地一滑,他伸手剥了下时屿额前的碎发,眼神都柔软了下来:“你怎么又喝醉了?”
从吧台另一侧忙完的江遇走过来,看到段京淮的身影,凑过来:“你来的还挺快。”
接到时屿喝醉的电话,段京淮连手里的应酬都推了。
段京淮冷凝了江遇一眼:“他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啊,但是我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我给了他一杯浓度很烈的,他喝完没多久就醉了,”江遇皱了皱眉,无辜地说,“你们大老板经常谈应酬,酒量不应该都跟你一样好吗?”
酒精在身体里肆意挥散的缘故,时屿觉得全身都燥热,脸颊莫名灼烧,眼前层叠的灯光晕开一团雾般。
“唔…”他用攥住段京淮的手指,茫然地牵了一会儿,又轻轻打了个酒嗝,嗓音含了几分糯。
段京淮低垂着眸,唇边哑然失笑,伸手掐了下他的脸:“我们回家?”
时屿松开攥着他的掌心,脸稍躲了下,漆黑明亮的鹿眼里充满懵懂:“别碰我……我在等我男朋友。”
段京淮无奈地笑,人俯下身凑近了些,慵懒的声线蹦成一根弦,低沉悦耳:“我不是吗?”
时屿感觉太阳穴突突地阵痛,掀着眼睫看了眼他,摇摇头。
“那你看我像谁?”
时屿还是摇头,指着人颠三倒四地对吧台后的人说:“江遇,这里有坏人,你快把他赶出去。”
江遇轻啧了一声:“段京淮,你确定你把人追上了?”
段京淮又斜睨了他一眼。
江遇撑着下巴,一脸坏笑地说:“我可不能让你走,万一时屿明天醒了找我问罪怎么办?”
说完,坐在卡座里的时屿忽然摸过自己的手机来:“我要给……段京淮打电话。”
江遇顺势问道:“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我有话要跟他说。”
江遇挑挑眉:“你要把他甩了?”
时屿摇头:“胡说八道。”
江遇笑了下:“那你要说什么?”
“我想跟他说……”时屿眼角染着薄红,眸也是勾着一层似睨非睨的媚,那声线在酒精的作用格外的软。
段京淮本就幽沉的眸又低了一度,被他这幅模样撩的眉骨一跳。
他上前一步,虚虚地抱住时屿的后颈,将人的脸拥进自己怀里:“乖,我们回家说。”
时屿喝醉的模样有多勾人,他心里最清楚,不想给任何人看。
江遇也不跟他俩闹了,神色正儿八经道:“司机在门口吗?
“嗯。”
段京淮说着,格外细心的帮时屿把大衣穿上,将人扶起来,又去拿他搭在卡座里的围巾。
时屿身子摇摇欲坠地站着,脚刚着地,腿弯便有些软地向前靠,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没有任何重量。
段京淮连忙眼疾手快地抱住他,将人搂在怀里。
时屿灼烫的鼻息拂在他的颈侧,那唇擦过他的喉结,他神色滞了下,抱着人的手臂也缓缓缩紧。
车子如野兽般匍匐在夜色里,车窗外灯红酒绿的光线落进来,空气里发酵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刚上车,时屿便不安分地将毛呢外套脱了半截,段京淮没办法,只能把两侧的车窗关紧,把人抱到腿间坐着。
有酒香漂浮在鼻端,他仿佛也跟喝醉了似的,漆黑的眸如漩涡般深邃,轻抚着时屿的背脊,沉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时屿的背脊很薄,腰也能用一只手掌握,高领毛衣将性感的颈紧束起,微翕的唇在酒的浸润下染着光泽。
他抬着眼睫,那张素日冷峻又禁欲的脸染着绯色,眼尾微扬,连眉梢都带着媚意。
“段京淮。”
时屿没骨头似的赖在他怀里,清冷的嗓音透着一丝鼻音。
“嗯?”
“在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学校运动会上报了长跑,还没跑几步就被身后高年级的人恶意撞倒在水泥地上,磕掉了一颗牙齿。”
“我流了很多血,疼的一直哭,后来你把那人教训了一顿。”
“明明对方的个头比你大那么多,你仍旧一点也没怕。”
“那是你第一次保护我。”
段京淮怔了怔。
他没想到时屿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时屿凑近了些,学着段京淮的模样,咬住他的耳垂:“我知道,你每次亲我,都会扫我右上颌的第四颗牙齿。”
莫名的酥麻从耳垂直袭到尾椎骨,段京淮眸暗了一度,收紧手上的力道。
“谢谢你。”
段京淮轻抚着他的背脊:“谢我什么?”
时屿抬着眼尾,漆黑的眸底有跳跃的火光,一下子就锁住段京淮全部的注意力。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那么爱我。”
“谢谢你,爱全部的我。”
段京淮几乎没睡,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躺下,视线一直临摹着时屿的眉眼,舍不得挪开,最后几乎是生生地熬到了天光彻亮。
换完衬衫,他t?又重新折回来,吻了下时屿的眼皮。
时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嗡里嗡气了几声。
“吵醒你了?”
时屿揉了揉眼睛,人往他怀里缩了缩,抬着睫说:“没有,我生物钟都习惯了。”
“再多睡会儿吧,不是说要给自己放两天假?”
时屿清醒了片刻,这才发现他已经穿了衬衫:“你要去公司?”
“嗯,有个会要开,中午我让助理把饭菜给你送来。”
“不用了,”他笑着说,“我点外卖就可以了。”
“那我走了。”段京淮捏了捏他的手心。
“嗯……”
他又笑:“就这么舍得我?”
时屿眨着眼看他,唇角牵了牵,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时屿推了推他的肩膀:“别闹了,你开会要迟到了。”
刚说完,时屿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睨了段京淮一眼,将手机接起来。
“时屿哥……”听筒那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抽泣声。
“苏绒?”时屿皱眉,关切道,“你怎么了?”
“我……”苏绒支支吾吾地说:“我昨晚又喝多了。”
“嗯。”
苏绒可怜地吸了吸鼻子,说道:“一觉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跟霍沉舟……”
时屿:“……”
我刀呢。
苏绒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霍沉舟一脸不耐的堵了堵耳朵,皱眉道:“别哭了,你到底在哭什么?”
苏绒满脸委屈地看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漂亮的脸蛋梨花带雨,眸子里含着水跟池塘一般清亮。
哭什么,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被睡了,还不允许他哭了吗……
“我委屈,不行啊。”他鼓了鼓腮,没好气地怼回去。
霍沉舟眯着眼轻嗤了下。
分明几个月前跟他讲话还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现在倒是隐隐有骑到他头上的架势。
他侧着脑袋,冷着脸问他:“你昨晚不是清醒的吗?”
苏绒:“……”
他脸颊一烫,连眼神都躲闪了。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苏绒怕被拆穿更多,干脆就强词夺理地乱闹,“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霍沉舟冷睨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起码你要,做我男朋友吧。”
苏绒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泪还是不停地流着。
他已经表白过无数次了,反正他也不会答应,不如就拿这件事情搪塞刚才的事。
霍沉舟掀了掀眼皮,沉声道:“行。”
苏绒人愣了愣:“……啊?”
霍沉舟:“……”
这泪停的还真是快。
“我说,可以。”霍沉舟皱了下眉,上前一步捏住苏绒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讥讽道,“你现在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苏绒双眼通红濡湿,软而殷红的唇瓣看的他眸色一暗。
他倏地松开手。
苏绒顺势抓住那掌心,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假的?”
霍沉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绒有些不敢相信扬起唇角,他漂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仔细看,身后的尾巴都摇了起来:“那你亲我一下。”
霍沉舟仍旧冷着脸:“不行。”
“那……抱我一下总行了吧。”
“不行。”
亲也不行,抱也不行,算什么男朋友。
苏绒甩开他的手,刚才那点欣喜的表情又垮了下俩,嘴嘟的老高,垂着肩膀一脸不开心的转身。
霍沉舟蹙了下眉:“过来。”
“干什么?”他有些不满的走过去,“今天是休息日,不能安排工——”
“你好吵。”
霍沉舟说完,再次掐过苏绒的下巴,高大的身形罩下来,吻住了那两片喋喋不休,从刚才起就有些令他难以抑制的唇。
苏绒的眼睛缓缓睁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男人喘息着,另一只手臂伸过去将人箍在怀里,眼底神色难辨喜怒。
“闭眼。”他看着对方呆愣的神情,沉声命令道。
苏绒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慌乱的闭上眼,睫颤的像蝴蝶。
半晌,才听到霍沉舟低哑的嗓音里有那么一丝轻哂。
“笨死了。”
两个月后。
破晓的清雾尚未散去,柱状般的阳光透过层叠云雾,隐隐发出青色的幽光。
时屿被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吵醒,他从被窝里探出手去,摸索着床头桌,眯着眼辨别片刻,发现是段京淮的手机。
“手机。”
旁边的男人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睫:“嗯?”
“段京淮,接电话。”时屿踢了踢身边人的小腿。
段京淮清醒过来,他汲着拖鞋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落地窗外,懒洋洋地:“喂。”
谢景廷在听筒那头的嗓音有些沉:“一早接到的内部消息,平邹建设出了岔子,赵麟跟魏和被带去上面调查,情况很棘手。”
晨雾丝绸般缠绕在皮肤,段京淮倚在阳台围栏上,抓了把额前的刘海儿,声线慵懒地应了声:“啊。”
谢景廷一听,敛眉肃道:“你知道?”
段京淮点了支烟咬在嘴里,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里面睡得正香的时屿,不疾不徐地吐了口烟雾,眸色低沉又柔软:“知道。”
时屿一张瓷白透亮的脸在日光的照射下像隐隐发着光,浓密的睫翼安静地垂着,指节缩在宽大的浴袍里,露出一点圆润如玉的指尖。
模样没了平日高不可攀的冷冽感,呼吸绵延悠长,那脸乖的要命,任谁看了也忍不住心生爱惜。
谢景廷愣了下,又问:“时屿也知道?”
段京淮敲了两下烟蒂,声腔懒散地勾唇:“你真以为时屿真的就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赵麟?”
谢景廷沉默了片刻,缓慢猜测说:“所以,其实时屿很早之前就知道平邹这个项目有问题,才故意在竞标会上输给赵麟的?”
“嗯,他也是做背调的时候发现的,而且赵麟还买通了君逸项目专组的总监,想要从时屿手里拿下这个项目,”段京淮说,“时屿发现之后,便将计就计。”
“为了能在这个项目上压时屿一头,赵麟也是付出了不少。”
谢景廷:“平邹的问题很大,恐怕不止是吃官司这么简单……时屿下的这盘棋,可真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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