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by颜温

作者:颜温  录入:08-05

段京淮勾唇笑了笑:“我老婆,天使面孔,小恶魔的心。”
谢景廷倒吸一口冷气:“时屿比你还狠。”
段京淮挑眉,并不否认。
“别忘了晚上来聚餐。”
“嗯。”
挂了电话,段京淮迈进屋内,时屿已经坐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额前凌乱的碎发清凌凌地束上去一撮,看上去天真又无辜:“什么事呀?”
段京淮揉了下他的发顶:“谢景廷让我们晚上去参加聚餐。”
时屿懵懵地“哦”了一声,又倚着段京淮的怀睡了过去。
段京淮桃花眼微弯,近乎虔诚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夜幕降临,半山庭院的别墅里格外热闹。
郝帅跟程晟在刚才的VR游戏中输给了时屿,两人愿赌服输,正站在舞台上跳女团舞,惹得台下所有人都啼笑皆非。
沈知年端着红酒杯独身一人来到偏台。
夜色如泼墨般浓稠,从半山腰俯瞰整座城市,灯火阑珊,四处皆是繁华的人烟。
片刻,身后有沉闷的脚步声想起,他眉骨动了动,抿了口红酒,扬声道:“不留在里面陪时屿?”
段京淮站到他的身旁,手臂懒洋洋地撑在栏杆上:“你要回美国的事情,不打算跟他说一声吗?”
沈知年笑了下,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万一他舍不得我怎么办?”
段京淮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两声。
沈知年摇头,无奈地:“等到了我再发消息给他就好。”
虽然当初并不是一起回国的,但他要一个人回去,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段京淮看着他,沉声道:“别太专注工作,有空多回来,谢景廷酒窖里还有不少好酒。”
沈知年眉眼染上温润的笑意:“我会的。”
“但是,如果你敢欺负时屿,我无论在哪儿,一定饶不了你。”
他说着,抬手碰了下段京淮的红酒杯,仰头。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偏厅响起,泛起一层层波纹。
段京淮轻嗤一声:“痴人说梦。”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时屿从屋里走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段京淮立即回道:“没聊什么,随便聊聊。”
“神神秘秘的,”时屿眯了眯眼,睨着他,伸手在他腰间戳了一下,“段京淮,你敢跟我有秘密了。”
段京淮攥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轻哂:“不是我的秘密。”
时屿稍怔了下,转而看向沈知年,很快便反应过来:“抱歉,知年哥。”
沈知年眸光轻颤了下,微扬的唇角动了动,有些僵。
朋友终究是朋友,t?时屿向来都是,把他划开在界限之外的。
哪怕他给他再多的关心和偏袒,他也不曾回头多看他一眼。
这样也好。
他突然庆幸时屿的迟钝。
起码他还能站在朋友的角度,能占据他人生中的一个角色。
沈知年溢出苦笑,他牵了牵唇,声线仍旧低而温柔:“没关系。”
说完,他拢了拢大衣的领口:“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
偏厅的门被关上,段京淮突然想到几个月前,他为了时屿去跟沈知年赛车的事情。
那时的他从未敢想,原来他跟时屿的心一直都靠的这么近。
心口被一片酥麻,他放下红酒杯,将时屿揽进怀里,手臂收的愈发紧。
“怎么了?”时屿抱紧他,将下巴探在他的肩头,深深地吸了口。
“明天除夕,跟我回家吧?”
“除夕?”时屿眼睛缓缓睁大了些。
这么重要的日子。
“你妈妈前段时间来找过我。”
“她说什么了?”时屿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有些紧张地问,“有没有为难你?”
段京淮轻笑了声:“没有。”
“她给了我你曾经写给我的信,”段京淮说,“你没寄出去的,是被她拦了下来。”
时屿低垂下眼睫,他早就猜测到是这个原因。
“信……”时屿耳垂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眼睛躲闪着,“你都看了?”
“还没有,”他揉捏着时屿的耳垂,缓道,“我想跟你一起看。”
时屿翳了翳唇,思忖片刻,突然揪住他的袖口:“那你把信还给我。”
段京淮:“?”
他看他一副想要耍赖不认账的模样,笑道:“本来就是写给我的,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现在我不想给你看了。”
思念成疾,仔细想来,那信中的内容都是令他难以启齿的情话,只是简单回忆,他就足以面红耳赤,更别提,真的被段京淮看到。
段京淮挑着眉:“落款是我的名字,那就成了我的所有物,你没有权利收回去。”
时屿不爽地咬了下腮:“无赖。”
“嗯,”段京淮伸手捏了下时屿的鼻翼,眉梢微挑,笑的有几分痞气:“不无赖,怎么能把你骗到手。”
时屿眯了眯眼,将脸埋到他的肩窝里。
他在心底盘算,想要趁段京淮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把那些信件都拿出来。
段京淮轻抚着时屿的背脊,轻啄着他的耳廓,磁性慵懒的嗓音像混了沙般:“如果人生能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会再踌躇。”
“以至于,让我们错过那么多年。”
时屿怔了下,攥住他袖口的指节缓缓收紧。
夜幕有星辰亮起,时屿贴在他的耳侧,清冷的声线格外悦耳动听:“我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段京淮弯了下唇角,他抵着时屿的额头,眸色深邃:“我知道。”
“我也爱你。”
(正文完结)

第54章 番外 信(1)
碎金般的阳光肆意穿梭覆盖, 段京淮刚开完会,助理从身后跟过来提醒他说,会客室来了个年长的女人,说要见他。
段京淮乌黑的眸沉了半分, 他眉目冷峻, 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助理:“你先回去吧。”
身量极高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迈过去, 推开会客室厚重的大门。
江芝站在落地窗外俯瞰着整座城市的景色,一缕长发勾住半侧脸,气质高雅端庄。
段京淮站到她身后,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锋利冷厉的眉低敛, 嗓音沉磁:“江女士。”
原本打算去找她,没想到,她却亲自到公司找了段京淮。
江芝闻声转过身来,漂亮精致的眉皱起,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的脸上。
“开门见山,”江芝的嗓音和腔调精熟又干练,“其实我这次回来, 是想跟时屿说, 我要结婚了,打算去俄罗斯定居。”
段京淮眉心微蹙了半分。
江芝抿唇:“你不用紧张, 我不会再带走时屿。”
她淡淡地说着, 将视线投到落地窗外的远方,缓缓开口——
“我跟他爸很早就离婚了, 这点你也知道。”
当时这件事情也变成街坊四邻饭后茶余的谈资, 江芝一个格外要强的人,她忍受不了别人异样和指点的目光。
“我识人不淑, 二十多岁的时候,强烈违背父母的意愿嫁给了时屿的父亲。”
“他爸是个人渣,小时候还打过他,很少参与他的成长,直到后来也抛弃了时屿不管不问。”
“他性子倔,清高,聪明,所以在时屿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希望他能在我的规划里成长,能够出类拔萃,功成名就。”
“将来可以娶妻生子,找一个能对他的事业和人生都有帮助的人,组建幸福的家庭,”她转过身来,看着段京淮,“你说我是控制欲也好,自私也罢,我确实是想让时屿那个人渣父亲看看,我一个人也能把时屿培养成才。”
“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接受他喜欢你这件事。”
“自从时屿的父亲出轨之后,我一直被人戳脊梁骨,我不想让时屿跟我过一样的日子。”
江芝说着,拎了拎身上的毛呢披肩,睫毛铺落下来:“而且,那段时间我的病情确实有些失控。”
“早在时屿刚上高三的时候,我的心理医生就建议我去美国治疗,我一直撑着,希望能陪他走过高考,哪怕,”她翳了翳唇,轻轻摇头道,“我并没有真正关心到他。”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有些话也成了禁忌般难以启齿。
“我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有一次你叫他去打篮球。”
“那天他明明感冒了,拿了治疗头疼的药吃,甚至还推了他期待很久的漫展,可是你刚叫他去打篮球,他想也没想就出门了。”
段京淮闻言,眉心微蹙。
江芝继续缓缓说道:“我当他贪玩,还训了他一顿。”
“再后来,我发现他从小就在写跟你有关的日记。”
江芝想到当时的情景,轻叹了一声:“我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她攥紧指节,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那天我的情绪一直难以自控,时屿自然成了我的发泄对象,我们吵了很久,说了很多兵刃相接的恶毒话,他的叛逆让我更加崩溃……”
她轻轻呼了口气:“直到后来,他发现了我一直掩藏的病。”
那种心疼的情绪又一次冲涌上心口,段京淮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吐息沉重些许。
“时屿只能顺从的跟着我一起离开,我不想让他跟你联系,他怕我病情恶化,也只能无奈照做。”
“但是,他到了美国之后变得比之前还沉默,”江芝嗓音有些哑,“虽然更独立了,但总是发呆,整天像是丢了魂一样。”
“即便以前他的性子再冷,在很多时候眼里也是带着光的,到美国之后,似乎就只剩下一副听话的躯壳,对我的所有要求都赞同。”
“我时常会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执拗的个性又让我难以低头——”
“你是错了,”段京淮淡声打断她,他眸底深沉,眼神始终凛然,“总是用自己的喜好和要求,以长辈的身份去束缚他,压制他。”
江芝抬眸看他。
段京淮眉心轻拧,心口有些紧绷。
他长腿迈到办公桌前,垂着眸,敲了支烟夹在唇畔,滑开打火机点燃。
火焰舔舐着烟头,腾腾升起的青白色烟雾将他眉眼遮的模糊。
他转过身去,懒散地倚着桌沿,沉道:“其实时屿并不喜欢游泳,他有深海恐惧症,怕水。”
江芝倏地愣住。
段京淮深吸了口气,强压着心口的怒意,嗤道:“而你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你只在乎他有没有拿奖牌。”
段京淮脑海里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那时他们都还很小,刚上幼儿园的年纪,时屿刚来的时候,是他们游泳馆成绩倒数的人。
京港的少年游泳池都很大,他来了一周还不敢下水,一直都是教练抱着在水池边的浅水区游。
教练想劝时屿的父母让他放弃游泳,可每天除了接送的保姆之外,几乎没能见到他的父母。
唯一一次江芝来接时屿,时屿很开心,可江芝只顾着看成绩榜,从来没在乎过时屿的感受。
在看到他成绩倒数时,又是一阵数落。
那时候段京淮跟时屿并没有交集,他天生运动细胞发达,刚来没几个月就成了第一名,t?也是孩子堆里的人气王。
他对时屿的印象,就只有“漂亮”“游的很差”“还怕水”这么简单的形容词。
直到有一天,全体训练结束回家之后,段京淮发现自己的背包落在了游泳馆,包里有上学要用的书本,他只能重新折回去拿。
谁知,竟然在游泳馆里发现还在跟教练一起游的时屿。
他咬着牙,即便身子发抖,也坚持着将自己的脸埋到水里憋气,做简单的动作。
段京淮站在门口,看到那张漂亮又瓷白的脸上写满倔强的神情,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后来,他要求教练松手,想要一个人尝试一下。
教练答应了,退到一旁,时屿深吸一口气,扎进泳池里,纤细又骨感的手臂在水面上翻折。
起初游的还算不错,可刚游到池水中央更深的地方时,他突然浑身颤抖,双腿无力的陷入水里。
教练一惊,刚想跳下去救他,恍然发现余光里跃进来一块影子,先一步从旁侧跳入水池。
段京淮将时屿拉到水池边上,时屿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抓住池沿,心脏扑通直跳。
段京淮用手臂支撑着池沿坐到上面,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修长的指节将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往后抓,露出深邃的眉骨和额头。
“喂,你没事吧。”他狭长的眼低垂着,看向身侧的人。
昏黄的灯光下,时屿的眼睛里倒映着池水,像是藏了只小灯泡似的,他脑子还有些发蒙,摇摇头,声音清澈:“谢谢你。”
段京淮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染着薄红的眼尾,语气懒懒散散的:“你又不喜欢游泳,这么拼干什么,不游不就是了。”
时屿卷翘的睫垂下去,在瓷白的脸上拓下一道影翳:“不行。”
“为什么?”
“因为妈妈会不高兴,我不想让妈妈不高兴。”
后来,时屿经常埋头加练,段京淮也会时不时观察他的动态。
还是怕水的缘故,他很多游泳动作都有些笨拙,可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牙紧咬,眼圈即便发红也充满了坚韧和不服输的勇气。
就这样,他克服了恐惧症的心理。
他的名次从倒数的位置,逐渐向上,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突飞猛进创到了名单中间的位置。
甚至很快,成了跟段京淮竞争的对手。
十二岁那年,两人一起去参加市级青少年比赛,哪怕现场高手如云,也一路闯进了决赛。
他俩都是夺冠的热门人选,从一开始就咬的很近,即便在最后一圈,都没能拉开差距,两道身影始终在游泳池内齐头并进。
全场观赛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冠军的诞生。
在手即将触碰到泳池触板的时候,段京淮的指尖回缩了一瞬。
时屿赢了。
段京淮并不知道那天的成绩,或许时屿能赢他,也或许他们打平,或许他能赢时屿。
但是无论是那种结果,他都没想赢。
他想让时屿开心。
时屿开心,他会觉得像是赢了全世界。
烟气徐徐飘散,段京淮眯了眯眼,眉心轻皱着,办公室陷入静谧和沉寂。
江芝嘴唇翕动,她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眼底有泪水氤氲着。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时屿小时候竟然为了讨她开心,做过这么多努力。
他还那么小,却承受了那么多别人不曾有过的单薄隐忍,这一切都源于她的自私。
段京淮盯着江芝的背影,曲指弹了下烟灰,眸眯了眯。
时屿向来都是一副清冷寡淡的模样,坚毅,聪明,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情绪稳定。
段京淮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保护色,其实时屿骨子里是柔软的内里,他渴望爱。
明明他们母子之间那么像,却生成了两道不同的轨迹。
江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长呼一口气,她转过身来,走到一旁的客桌上抱起一个文件箱,走到段京淮的办公桌前,推给他。
里面放了零碎的书本,和很厚一摞信封,里面大概有四五十封信。
段京淮眸光轻颤。
“这是时屿在美国写给你的信。”江芝嗓音里有了些鼻音。
“他每次都到医院旁边的邮局寄,结果每封信都被我给拦下来了,”江芝说道,“他每次寄信之前,都要问有没有回信,我在医院三楼的心理咨询室,每次都能看到他失落的从邮局走出来,下次再进去的时候,又是满怀期待。”
“没有收到回信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郁郁寡欢,直到后来就再也没寄过。”
所以一直以为他不喜欢他吗?
段京淮蹙眉。
他很难想象那时候时屿是怎么度过的……
她说着,声音无比晦涩喑哑:“他调回到国内之前,也跟我商量过,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把你放下了,谁知——”
“我总觉得,年轻人的喜欢,说到底也不过一阵风……现在仔细想来,其实是我太不懂爱。”
“自己的婚姻都一团糟,是怎么有资格去束缚他的。”
她微翕着唇,心中一片揪紧和愧疚,别开头,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江芝清楚的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担起做母亲的责任,她把太多“不该”都抛给时屿,让他在这么悲凉的环境中长大。
“我从来都不求时屿能够原谅我,”她说,“只希望他能真的获得爱。”
段京淮摁灭烟头,将文件箱从她手里接过来,望向箱子里的眸幽沉深邃。
这是时屿曾经在最思念他的时候所写下的,每一封都曾陪他度过难熬的夜晚。
哪怕拥有那么多刻薄和冷漠的经历,时屿竟然还能相信爱,相信他。
段京淮轻靠着桌沿,眸底幽深,语气格外认真:“十几岁的时候,我就想过,会一辈子照顾他,哪怕他跟别人结婚生子。”
江芝神色怔了怔。
“那时候放他走,是我太年轻太愚蠢,”他嗓音沙哑,眼里都是坚定,“今后,无论他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不会让他离开我视线半步。”
这是警告,亦是承诺。
江芝眼眸湿润,她吞咽几下,喉咙里哽咽着干涩:“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第55章 番外 信(2)
时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黄昏如涨潮般铺满天际,落日像一只咸蛋黄挂在那儿,大半边天际都是淋漓尽致的血红。
他从落地窗外眺望过去,眼前的景象像是他在华盛顿经历过的午后, 夕阳浓的让人易醉。
刚到美国那会儿, 他时常望着这样的景色发呆, 一个人坐在出租屋的窗口盯着油画般的晚霞,在思索段京淮有没有跟他看同一片暮色。
他想着,揉了下睡眼惺忪的眸,将脸往柔软的被窝里埋了下, 床铺间都是段京淮身上的味道。
他刚出差回来, 昨晚凌晨在机场被接到了段京淮家里,由于时差的缘故,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间。
过了几天颠三倒四的日子,人难免有些匮乏。
时屿遮唇打了个哈欠, 人还迷迷糊糊的,踩着拖鞋往楼下去。
段京淮加的别墅设立在市中心的御山苑,三层, 装修以黑白基调为主。
别墅很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乌沉的麝香气味,迷迷袅袅, 夕阳从巨大的海景式落地窗照进客厅内, 像笼罩了一层温柔的网。
他趿着拖鞋慢吞吞地下楼,刚到餐厅门口, 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加快了步伐走进厨房,看到段京淮正系着围裙站在菜板前切菜。
听到脚步声, 他转过身来,唇勾了勾:“你醒了?”
时屿人还是有点懵,头发有几缕乱糟糟地竖着,他鼻音闷闷地“嗯”了一声,人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段京淮的腰,额头也抵在了他背脊处。
段京淮怔了下,切菜的动作一顿。
熟悉的清冽木质香侵袭入鼻,时屿将脸埋在他的背脊处,深深的吸了一口,像是找回了什么安全感似的。
一旁的灶台上还氤氲着热气,煮沸的汤在锅里翻腾着,溢出丝丝香味。
段京淮放下菜刀,攥住时屿有些微凉的指尖,微侧过头问道:“怎么了?”
时屿在身后缩紧他的手臂,鼻尖蹭着他柔软的布料,小声地,闷闷地说道:“想你。”
分明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可占有和t?思念的念头竟变得更加强烈,哪怕仅仅是分开两三天,都难熬的很。
段京淮喉结滚了滚,心底一片柔软。
他转过身来,身子向后懒懒一靠,手臂轻搂住时屿的腰。
时屿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额前的碎发慵懒地垂着。
由于两人体型差的缘故,他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领口有些大,像是罩在他的肩膀上似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锁骨,颈后是雪白瘦削的肩头,也因为睡衣的缘故半隐半漏着。
修长略长,他的指节缩在袖口里,探出一截绯色的指尖,身形腰线藏匿在其中,整个人看上去就很……欲。
段京淮眸里的神色都压了下来,眸色喑哑,喉间也染上不适的烧灼感。
“你穿成这样……”他开口,嗓音有些嘶哑,修长的指尖伸到时屿睡衣的领口处轻勾了一下,“是想干什么?”
时屿人还有点懵,他抬起眼尾,模样无辜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给我穿的。”
昨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时屿困得不行,从浴缸里就要睡着,迷迷糊糊的,最后还是被段京淮擦干净,套上睡衣抱进卧室的。
听到这话,段京淮腮帮子动了动,眉梢微挑起。
他还敢提。
本来他就想人想的紧,看时屿很累就没想打扰他,硬生生地忍了。
可谁知时屿竟然在浴缸里困到险些睡着,他心疼的很,可把人抱回去的时候,看他就那么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又险些压抑不住野狼本性。
冲了好久的冷水澡才按捺住。
“是你衣服太大。”
时屿抬起衣袖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慢吞吞地翻折上去,露出精致白皙的腕骨,人也稍稍靠前贴了下。
柔软的灯光下,他本就透明的皮肤隐隐透着一层浅粉,想要让人在上面掐出更多痕迹,诱人的很。
那腰被他握在掌心里,能明显的感受到时屿向前的时候,轻轻地晃了下。
段京淮虚握着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我昨晚给你穿的好好的。”
他说着,将那过分宽的领口拎了起来,拽了拽,把时屿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遮住,然后用纽扣别紧,一本正经道:“小心感冒。”
时屿:“……”
不解风情。
时屿剜了段京淮一眼,毫不犹豫地把他搂抱在他腰间的手拍掉,眼睛冷冷的:“做你的饭。”
说着便转过身去。
段京淮在身后看着时屿炸毛的发梢,呼出声轻笑来。
他抬手将一旁煮汤的炉灶关上,长腿迈上前去,从身后捞住时屿的腰,将人轻而易举地带过来,压到冰箱上。
“很想我?”
厨房内氤氲的热气冷却下来,氛围落于静谧。
段京淮低俯下来,低沉的嗓音像是混了沙和浪,嘶哑性感。
时屿感觉有一团温热贴近他的耳侧,酥麻像电流一样从他的耳廓一路传递到经脉,又很轻柔,而耳垂都是痒的。
那滚烫的怀抱比刚才还要紧,还要炙热,他这才发觉段京淮的体温那么高,像火一样。
时屿别开脸,闹脾气地说:“现在不想了。”
男人轻哂,贴着他的额头吻了吻时屿的鼻端:“这么不经逗?”
“还怪我?”时屿又瞪了他一眼,声音糯下去,假模假样地怔了怔他的怀,“那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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