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by颜温

作者:颜温  录入:08-05

冷静片刻,他又想到那张房卡和今晚的邀约,默默在心底猜测,应该只是他会错了意——段京淮的意思,可能是嫌他没眼力见,要他喂。
于是,他又把酒凑到了段京淮的嘴边。
谁知,段京淮面色倏然冷下,他不悦地紧锁起眉,抬手一挥——
酒水从杯沿里晃出来,直接泼到了周扬一脸上,湿哒哒的顺着他的下巴蜿蜒滴落。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呆滞住了。
段京淮眼底藏着几分愠怒,声音冷硬:“谢家豪,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带!”
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他们这里。
周扬一发梢和脸上都还狼狈的滴着水,看到别人嘲弄的眼光,顿时面如土色。
正跟人掷着骰子的谢家豪听到段京淮叫他,屁滚尿流的跑过来,一看眼前这般场景,立马就懂了。
他朝着身后骂骂咧咧吼道:“许海临,你他妈滚过来把你带的人扔出去!”
周扬一震惊地瞪了瞪眼。
原来他不是段京淮邀请来的。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许海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闯了祸。
因为他上次刻意为难时屿的事,惹恼了段京淮,停了与他家的合作,损失了一大笔钱。
他一直想着找机会跟段京淮赔不是。
前几天听说他在别墅上要了一个男明星的房卡,打听了一下,发现是段京淮喜欢的类型,便做主把人带过来准备邀功,谁知道,竟然搞成了这种局面。
都说这个小男星很会,现在看来简直是惹火上身。
见状,他连忙走上来拉扯周扬一的手腕:“哪来的骚货,段总都让你滚了,还不快滚!”
“那,房卡呢?”周扬一不死心,咬着唇问道,“在别墅那晚,露天泳池,你不是留下了吗……”
什么房卡?
段京淮眉心紧蹙,倨傲地扬着下颌,冷淡的与他对视。
那晚他只在露天泳池里停留了半个小时,当时他心里满脑子都想着时屿,无暇顾及其余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等谢景廷把那堆废话讲完,他就跑到陈医师那里,要了时屿的药。
现在细想,确实有人塞了他一张卡,他以为是哪个蠢货给的名片,看也没看,拿着把玩了一会儿就扔进了垃圾桶。
段京淮收回视线,从桌面上抽出几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淡道:“抱歉,我有洁癖,嫌脏。”
这一举动,把什么都说清了。
夜幕浓稠。
时屿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整理的资料发呆。
时间已经越过了凌晨,他不想麻烦手底下的人临时加班,便打开笔电自己动手。
耳边总是时不时的传来早上听到的那些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流连,又停滞。
风从窗台倾灌进来绕着他的脚踝打转。
一想到段京淮的消息都是在跟别人温存时发的,时屿就感觉整颗心像是被浸泡在柠檬里,又酸又涩。
他正出神,恍然间有一通语音电话打进来,怔了一下,发现是郝帅。
他疑惑着接起,郝帅那欠扁又欢快的声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晚上好小美人,还没睡?”
“嗯,马上就睡了。”
“啊是这样的,我买了两张漫展的票,想约沈知年跟我一起去看,但是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他说明天临时有个合同要签抽不开身,又说到你一直很想去看漫展,所以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郝帅说着,沈知年也发了消息过来,时屿点开看了下,的确如此。
漫展,他确实一直挺想去的。
而且他脑子乱了一天,再这么下去接连几天心情都会收到影响,散一下心也好。
“好啊。”他应道。
“啊,你这就同意了?”郝帅有些诧异。
“怎么了?”
“没有,”郝帅爽朗的笑,“你一个冰山美人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了,我这面子可真大。”
时屿对他耍贫有些司空见惯了,问:“明早几点?”
郝帅:“九点吧,我地址发你,我们在那里碰面。”
时屿:“好。”
挂上电话,时屿长舒一口气,把整理好的文件保存后,点开跟段京淮的对话框。
这才发现,他在两分钟前发来了一条消息。
【段京淮:你脚腕好了吗?】
时屿眨了眨眼,握着鼠标的指尖有些潮湿。
为什么又突然想到关心他了呢,难道是看到别人的脚踝,就理所当然的这么想了吗?
他垂眸,看到自己脚腕上残留的浅疤,想到那晚段京淮攥着他的脚踝又咬又吻的模样。
他是不是格外喜欢别人的脚踝?
纤长浓密的睫垂下,在眼睑处落下一道影翳。
片刻,他回过神,把文件发了过去,又打字道——
【时屿:如果段总以后有事情,麻烦联系我的助理。】
做完这些,不等段京淮回复,他动作利落地点开头像资料,把人拉入黑名单。
包厢内,段京淮盯着这十几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下颌紧绷着,气压低冷到身边的人都避之不及。
他们不知道信息那头的人是谁,但想到刚才许海临和周扬一那惨白的脸色,都默默的在心底为其平添了几分同情。
十秒钟后,段京淮动了动腮。
-这人惨了。
众人纷纷咋舌。
又过了五秒,他仍旧盯着屏幕,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涌动。
-为他点蜡。
两秒后,段京淮胸腔猛烈起伏了下。
就当所有人以为暴风雨就要来临之时,只见俊美如俦男人抬手推了下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只是叹了口气。
众人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段京淮后仰进沙发内,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他确实被时屿这幅冰冷的态度弄得心烦意燥。
时屿似乎真的只把他当做一个一夜情对象,每当这个认知浮上心头,他都觉得心像是被揉皱的纸,思绪难以理清。
他刚喝了点酒,胸口被酒意熨的发烫,心也跟着软下去。
他点开时屿的头像盯着看了会儿,划走,又点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t?他心里那股劲儿彻底泄了,眉梢轻挑,抿着唇打开对话框——
【段京淮:如果想你,也联系你助理?】
他的掌心微微潮湿,喉咙微滚,莫名的,竟然还有些紧张。
谁知他消息刚发过去,消息框前面透明的圈圈转了转,变成一抹带有撤回标注的鲜红。
下一秒,弹出个透明框来。
“您的消息已被拒收。”
段京淮:?

第22章 醋意
漫展人流攒动,各种cosplay和手办琳琅满目,时屿跟郝帅逛了将近一整天,还收获了不少“战利品”。
傍晚暮色四合,如瀑般的黄昏泼在锃光瓦亮的车身上,模糊了原本的颜色。
“久等了小美人。”郝帅拎着两杯咖啡坐进驾驶座,拿出一杯来递给时屿。
“谢谢。”
时屿微微颔首,双手捧着咖啡杯来抿了一口,纸杯边缘触感细腻。
车内盈满浓郁的咖啡香气,奶香中带着点涩涩的苦,别具一格。
郝帅发现时屿腿上放了两个钢铁侠的手办模型,想起来他确实在漫威展区停留了很久,笑道:“你喜欢钢铁侠啊。”
时屿点头:“嗯。”
郝帅:“老段也喜欢钢铁侠。”
时屿:“?”
时屿顿了一下,侧目:“你是说段京淮?”
郝帅好笑道:“对啊,我们这儿还有第二个‘老段’?”
时屿漂亮的眉微微拧了下,眼底流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
不对啊。
上学那会儿,段京淮最讨厌的就是钢铁侠。
他初三生日的时候江遇还送过他一个珍藏版的金属钥匙挂件,他爱不释手,结果被段京淮冷嘲热讽了好几天。
时屿薄唇微抿。
后来那个钥匙扣在班里大扫除的时候,被人误当成垃圾扔了,段京淮知道之后,二话没说跑到学校后院,从全校垃圾堆里翻了出来。
江遇见他浑身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嫌弃的“啧”了几声,挖苦道——珍藏版又不是绝版,他再送一个就完了,至于去翻垃圾?脑子简直被驴踢了。
段京淮没搭腔,眼皮倦懒地耷拉着,隔着段距离把钥匙扣扔给时屿,拎起外套走了。
想到这儿,味蕾尖上的咖啡似乎更苦了些。
郝帅启动引擎,车身轻微的颤抖起来。
时屿神情恍惚的挤上安全带,舔了舔唇问道:“你确定吗?”
郝帅笑道:“怎么不确定,他家别墅还空出来一层专门修了个手办柜,收集了得有一两百个吧,还有不少1:1等身的,那阵仗,太壮观了。”
听到这儿,时屿的眼睛瞪大了些,漆黑的瞳仁也缓缓点亮。
“心动啊,没辙,老段不让别人碰的,”郝帅挂好挡,侧目看了眼后视镜,踩下油门,“上次老谢就摸了几把都被他一顿臭骂,啧,宝贝得很。”
车窗降下半截,耳畔滑过嘈杂不定的车流声,时屿垂眸看着腿面上的手办,睫毛颤了颤,神色惘然。
一大早,段京淮就接到谢景廷的电话,声称最近新养了个小情儿吵着下周要去度假,手里正在做的那个案子太急,耽误不得,让段京淮帮忙盯,分五分利给他。
段京淮刚起床,眼皮耷拉着冷嘲热讽道:“你他妈可真够败家,等破产了别来跪着求我。”
“行了,谁不知道我们几个之中也就你工作狂。”谢景廷吐了个眼圈,眸眯起半度,说道,“昨天郝帅还跑去京建区看漫展,一整晚都没回,他助理刚才还打电话来问我要人,说要开会。”
段京淮拖着气息轻嗤一声,嘲弄道:“不如打到酒店套房效率更高。”
谢景廷却笑了,没否认,又慢道:“你猜他跟谁去看的漫展?”
段京淮正对着镜门整理领带,今天这领带系的有些紧,他调整了好几次都有些难受,皱了皱眉,不耐地回道:“关我屁事?”
“对,不关你事。”谢景廷腔调神秘莫测地顿了顿,又补充说,“他发了朋友圈。”
懒得再弄,段京淮拎起西装外套来,冷冷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他话音刚落,段京淮就把电话利落的挂了。
有毛病,一大早吃饱了撑的才会跑来跟他聊郝帅那狗比的夜生活。
段京淮拎着西装外套往外走,走到楼下,他凝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莫名觉得心口有些堵。
司机早已在别墅外等候多时,他坐到后座,打电话给助理交代今早的会议事项。
挂断后,那股没由来的浊气还没散,鬼使神差的,他还是点进了郝帅的朋友圈。
郝帅的朋友圈跟他本人如出一辙,话痨,昨天一天就连发了五六条。
段京淮耐着性子翻他乱七八糟的自拍和各种花里胡哨的图,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跟谁去的?
分明一张图都没拍到。
段京淮有些不耐烦,滑动的速度也快了些,他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被谢景廷那几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正想着,一张图片从手机上翻过,他倏地一愣,拇指滑动的动作缓慢停滞下来,然后,又翻了回去。
这是一张郝帅跟蜘蛛侠等身模型的合影,他紧贴着蜘蛛侠的脸做搞怪表情,在照片角落的地方,有一截白到发光的侧脸。
睫翼安静的翘着,眼皮微掀,漆黑的小鹿眼里倒映着几丝光亮,蕴着纯粹的媚。
段京淮脸色倏然冷下,眸光晦暗。
别说是半边脸,就算是只露出一个发旋,他也能认出来。
段京淮胸腔起伏了几下。
郝帅约了时屿一起看漫展,时屿还赴约了。
甚至——
谢景廷刚才的话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他握着手机,骨节逐渐用力到发白。
cbd人流如织,车子缓缓停靠在公司楼下,等候已久泊车小弟连忙毕恭毕敬打开车门。
段京淮系着西装纽扣迈下车,他面色阴鸷冷硬,抬腿朝君逸的方向走。
停在原地的几个泊车小弟面面相觑。
段京淮径直迈进君逸直奔贵宾电梯,凛然逼人的气场令前台望而生畏,压低声音议论道。
“那不是隔壁的小段爷段总吗,好帅,看上去好像明星。”
“他来干什么?怎么连个助理都没带。”
“这个气势,怎么看上去像是来打架的呢。”
“听说他跟时总不对付,不会是来故意找茬的吧,安保处为什么没拦啊?”
“我听说,时总特别交代过,小段爷有通行无阻的特权。”
“为啥?他俩很熟吗?”
“谁知道。”
摁下按钮,电梯嗡鸣着上移,质感冷硬的金属光泽在透明的落地窗上掠过。
修长的手指落在电梯一侧的扶手上,段京淮舒缓了一番呼吸,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正前方——
忽的,他瞳孔一缩。
远处总裁办的专用电梯也从上方落下,郝帅拎着外套吊儿郎当地从里面走出来,看款式还是昨天在漫展那套衣服。
段京淮:“……”
几分钟后,“滴”的一声,电梯抵达顶楼。
电梯门打开,在门口准备迎接贵宾的小孙欠身微微颔首,再抬起头时,表情愣在了脸上。
段京淮腮侧紧绷,面容阴沉到一副随时打雷暴闪的模样,恐怖的像个恶魔。
小孙快速反应过来,疯狂朝后使了个眼色。
段京淮没理人,长腿径直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秘书处的人连通报都没来得及,门就被一把推开。
时屿从文件中抬起眸来,看到段京淮冷睨的眼神,茫然地眨了眨眼。
小孙站在门口:“抱歉时总,我们来没得及拦住他。”
“没事,你出去吧。”
“好。”
小孙退了出来,关上门。
随着门缝紧闭,被不速之客惊扰的众人恍然回过神来,连忙凑近了压低声音道:
“你们说,这是公事还是私事?”
小姑娘两眼放光道:“两个帅哥前后脚,这情况很难不让人脑补啊。”
另一女同事呸了一句:“脑补个屁啊,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废料都倒一倒,这俩可都是三天两头挂在娱乐版头条的。”
“但是你们看小段爷这幅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的表情,我们在这儿坐着真的可以吗,里面真的不会打起来?”
“不至于吧,他可是时总亲自下令有特权的。”
“……”
沉默两秒。
有人慌忙把公司内线搬到面前:“预防万一,我还是叫安保组待命吧。”
办公室内光影婆娑,时屿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他一身笔挺西装严丝合缝紧束着,侧脸精致优越,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透着浓浓的禁欲气息。
段京淮微眯起眸,他还从未见过时屿戴眼镜的样子,掠着光影的镜片将那双漂亮的小鹿眼遮的似媚非媚,本就清冷的眉眼看上去更拒人千里,又令人忍不住侵.犯采撷。
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他戴着眼镜,面露绯色,不情不愿地躺在自己身/下皱眉失神的表情。
一股渴望从他内心深处涌起。
时屿表面在处理公事,实际上一颗心早就拧成乱麻。
他刚从漩涡里挣扎出来松了口气,t?这人却又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
他微翕着唇,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冷冷道:“段总有事吗?”
段京淮冷着脸跟他对视了几秒,偏了下头:“我来找人。”
时屿:“找谁?”
段京淮:“郝帅。”
时屿没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了皱眉。
段京淮眉峰间带着逼人的寒意,他绕到时屿身侧站定,一手撑住桌面,一手压住时屿座椅的靠背,身子俯低了些:“他的助理早上叫他去公司开会,联系不上。”
灼热的喘息拂在时屿鼻侧,他抬起眼尾跟段京淮的视线对上,淡道:“他刚走。”
段京淮又逼近了些,眸眯起半度,声线沙哑又低:“我看到了。”
“所以呢?”
段京淮敛眸轻笑,那笑意不达眼底,咬牙切齿道:“听说他在温柔乡里陷了一天,连电话都不接,所以我来看看,这美人究竟是谁?”

这种事……他竟然会在乎吗?
还是说,跟上次针对沈知年一样,他很讨厌跟身边熟悉的人分享猎物。
这个念头冒出脑海,时屿觉得自己轻贱的可笑。
时屿的沉默像是一把利刃扎进段京淮心口,他眼底埋着喑哑幽暗的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所以你跟郝帅上/床了?”
那语气里带着轻嗤和嘲讽。
时屿手心里布满潮湿的汗意,他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一块,疼痛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攥紧手指,薄唇微微牵起,不躲不避地与他视线纠缠上,天真的笑:“是不是又怎样?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不过是玩玩而已,段总不会是让我对你负责吧?”
“……”
在此之前,段京淮那句话只不过是口不择言的试探,但时屿这种间接承认的态度彻底惹火了他。
他阴鸷着脸罩下来,一言不发地咬住时屿的嘴唇,动作狠厉蛮横,舌头毫不留情地扫荡碾压过他上颚,一寸寸地剥夺他所有的呼吸。
时屿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比之前的每一次亲吻都要凶狠,他整个人都被压倒进座椅里,薄唇被咬的发麻,唇齿间有丝丝血腥味。
“段京淮你——”
时屿有些喘不上气来,张嘴使劲啃咬了下他的唇,段京淮眯了眯眼,稍退半分——
他的唇角缓缓渗出一抹鲜红的血,有些触目惊心,他不屑地轻嗤了声,抬手随意用掌背蹭掉,偏着脑袋看他:“郝帅是这么亲你的吗?”
时屿的唇被咬的殷红,他仰着头,冷白的皮肤渗出一层烟粉,鼻端和耳垂酡红一片,那斯文的眼镜下漾着潋滟的水意。
他大口喘息着,单薄衬衫下的胸口微微起伏,纤细的腰身紧束在笔挺的西装外套里。
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段京淮轻倚着桌沿,不由分说地将时屿的座椅拉到身前,一手摘了他的眼镜,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又一次重重的吻下去。
两道炽热的气息厮磨追逐着,像是两把交锋的利刃,谁都不肯先败下阵来。
暧昧交织的声响在阒静的办公室内散开,段京淮咬着他的唇不停的掠夺深入,冷笑道:“好玩吗?”
时屿也笑,他紧揪住段京淮的衣领,眼神露出几分挑衅:“一般吧,你也就……”
正说着,唇上滚烫的温度倏然撤离,他迷茫地眨了眨眼,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被打横抱到了办公桌上,桌面的文件扫了一地。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凉意,时屿瞪了瞪眼睛,惊愕道:“这是办公室。”
段京淮紧箍着他的腰,抵着他的额头低低的喘着,哑着嗓音道:“办公室又如何?郝帅带你去的哪儿?他在京建的酒店套房?”
“你——”不等他说完,段京淮蛮横的舌尖又一次闯进来,蓄满了占有欲。
衬衫纽扣被扯开,西装裤也难逃褶皱。
段京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管,齿关接连啃咬着。
时屿白皙的皮肤上还带着一些痕,很淡,是他在别墅时留下的,他眸光颤了颤,又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专属他的痕迹加深。
景航的高层围着长桌坐了一圈,陈特助面色焦急地一遍遍拨着段京淮电话,无人应答。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开会。
嗡鸣的震动夹杂着时屿嘶哑的低喃,段京淮不耐烦地把手机关机,随意丢到一旁。
连桌上残留的文件也弄脏了。
滚热的浪潮翻涌,猝不及防的猛烈攻势像引爆的火种般一点点炸开,时屿的心砰砰乱跳,掌心扣在桌面上胡乱抓着,感觉快要溺毙于此。
段京淮如同一匹野狼般强势。
一想到时屿会跟别的男人亲吻拥抱甚至——段京淮感觉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比八年前更强烈的失重感带着他拼命的下坠,他眼睛通红,紧绷的弦也此刻全然失控。
直到——
“段京淮…疼。”
时屿沙哑微小的声音传进耳畔。
他用手腕紧紧遮着眼睛,浑身颤抖着,嗓音里满是克制的哭腔。
段京淮大脑在瞬间嗡的一声。
如船只骤然触礁般,连灵魂都撞到四分五裂。
时屿从小就娇生惯养,但他又生性倔强,磕碰到腿脚哪怕血肉模糊也咬着牙强忍。
段京淮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幅模样,哪怕时屿不疼,他心口也会莫名跟着揪起。
然而他竟然把时屿弄疼了。
被撕扯下的理智重回原位,段京淮感觉喉咙生涩地像是撒了一把沙,他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地去攥时屿的掌心,低哑道:“时屿……”
时屿的指尖发着颤,僵硬又冰凉。
他的腕骨从眼睛上缓缓移开,一张含着朦胧泪意的眸跟段京淮对上,眼尾渗着血一般的红。
段京淮感觉心像是被反复架在火上烤,疼痛焦躁。
段京淮,你他妈可真是个混蛋。
他坐回座椅,将时屿轻轻拉到怀里抱着,薄凉柔软的唇吻上他的眼睛,细心温柔的,将眼角的酸涩吻干。
手掌落在他的腿侧,滚烫的温度呼啸着将时屿步步逼近。
时屿蹭在他肩窝里,最后一瞬间视线被窗外的白光刺痛,身子都软了。
办公室的喧嚣归于平静,时屿抵着段京淮的肩窝急促地喘息。
段京淮微蹙着眉,他担心时屿的身体,忍着难受低声哄他:“让我看看。”
时屿回过神来,他撑着椅肘起身,腿伸直踢了段京淮一脚,咬牙低声道:“你滚。”
“我看看。”
“滚——”
段京淮沉默着迈进办公室,在助理殷切又不安的眼神中径直推开私人休息间。
打开花洒,冰凉的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段京淮闭了闭眼,仰着头,单手撑在墙壁上,高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几十分钟之后,他换了一身衬衫出来,毛巾按在湿漉漉的发顶擦着。
“段总,早上的会议——”
“我一会儿会发邮件说明。”
陈助点点头,又将文件递给他:“这是谢总托人送来的合同,你过目一下。”
听到这儿,他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眼神薄凉瞥了眼:“放这吧。”
“好。”陈助将文件放下,稍稍欠身示意之后退了出去。
段京淮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轻阖着眼,满脑子都是时屿眼尾发红的模样,心口像是破了一块肆无忌惮的灌着冷风。
他向来是个格外清醒理智的人,可唯独在涉及时屿的事情上频频失控。
还是担心。
微信被拉黑,段京淮翻开手机的短信软件,输入那串不知何时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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