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by景十一月

作者:景十一月  录入:08-09

此刻,他避开谢清遥那炽热的视线,含糊应道:“那你们休息吧。”他下意识的关上了房门,转身去了之前浮想联翩的房间。
他躺下后,摸了摸床。
算算日子,好像有些时日没和二爷同睡一间屋子了,自从和他说分房睡之后。
虽然两人用别的方式互相慰藉过,但那种肌肤相亲、共枕而眠的温馨却已久违。
此刻,那种熟悉的悸动如潮水般涌来,化作一团小火苗在心头悄然燃烧,热度渐增,仿佛要席卷全身。
他浑身燥热难耐,下床给自己倒了茶降温。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众人皆已沉醉于甜美的梦境。
唯独谢清遥,一双眸子寒光闪烁,无法安眠。
他死盯着挤在自己旁边呼呼大睡的谢清洲。
谢清洲喝过酒之后,打的鼾声震天响,嘴角挂着迷离的笑意。
谢清遥脸色铁青,越看他越不顺眼,忍着膝盖的剧痛,骤然发力,一脚将谢清洲踹落床下。
“嘭”地一声巨响,谢清洲摔落地面,瞬间清醒,茫然四顾,目光最终锁定在谢清遥身上。
黑夜之中兄弟二人对视。
谢清洲率先打破沉默,疑惑问道:“怎么是你跟我?李哥哥呢?”
谢清遥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谢清洲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胸口,晃晃悠悠站起来了,“我不跟你一起睡。”
言罢,他推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狗老三,当真该斩。
谢清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许是因为久未乘船,或许另有隐衷,总之,他在床上反复翻滚,如同烙饼一般。
终于,他坐起身,拿起窗边的拐杖,开始练习走路。
一番锻炼后,汗水湿透衣衫,他遂打开墙边的衣柜,翻找一番,取出一套干净衣物,径直前往浴室沐浴。
谢清遥清晨浅浅睡了一觉,短暂的休憩并未驱散他的疲惫,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他又睁开了眼。
他洗漱干净,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去取昨夜遗落在饭桌处的轮椅,他撑着拐杖走出门外,沈星河恰好从隔壁房内开门出来。
“你怎么起这么早?”谢清遥意外的看着沈星河。
沈星河神情看上去有些焦虑,他搓着手,头发睡得乱,不知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谢清遥关切的望着他。
“这船里可能是闹耗子。”沈星河皱着眉头,神色紧张地望着谢清遥。
“耗子?”谢清遥没反应过来,“船上怎么会有耗子?”
沈星河沉声道:“真的,昨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地时候,听见房间里有‘噔噔噔噔’的声音,像是柜子里的声音,还有开柜门的声音!”
他顿了顿,“以前在医馆住时,也曾遇到过类似情况,半夜里总有‘噔噔噔噔’的声响,用老鼠夹子捕捉,结果只发现一滩血迹,却不见耗子踪影。”
沈星河声调突然提高:“莫非……它是死后化作了精怪,一路跟着我!?”
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冲到谢清遥眼前。
谢清遥一愣。
他越听越觉得自己像是那只耗子。
但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解释,只是温柔的将人往怀里带。
真喜欢看他这幅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忍不住想要欺负。
沈星河心绪不宁,双手不安地搓动,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慌,“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山上我都没见过耗子,船上应该更不会有了。”
谢清遥紧了紧怀抱,“山上之所以没有耗子,是因为谢虎在房前屋后撒了许多药。”
沈星河闻言,目光闪动,急切地追问:“那你有没有带上那种药?”
“没有。”谢清遥回答得干脆。
沈星河:“我去问问干爹。”
他挣脱开谢清遥的手臂,朝着走廊快步走去,谢清遥撑着拐杖跟在他后面。
走廊远处传来老马的声音,“咦?老三,你昨夜不是和你哥一起睡的吗?怎么跑到这屋来了?走啊,一起去吃早饭……”
“干爹!”沈星河喊他。
老马闻声转过弯来,见是沈星河,便问:“吃早饭去吗?”
沈星河跑过去,“您带着耗子药了吗?”
老马:“带……”他顿住了,瞟了一眼沈星河的身后,见得谢清遥正朝着他摇头。
老马是个聪明的老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带着了,迅速转为:“带那玩意干啥?”
老马故作镇定,转身离去。
沈星河还想追问,却被谢清遥叫住:“我先帮你束发吧。”
谢清遥带着沈星河回了房间,给他将头发束好。
沈星河双眸乌黑明亮,却因内心焦虑而四处张望,神态飘忽。
“肯定有耗子。”他喃喃自语,“不过,若真的是精怪来找我寻仇,耗子药可能也没用。”
谢清遥“嗯”了一声,他坐在沈星河身后,垂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不如你今晚去我那……”
沈星河:“你帮我找找行吗?”
两人几乎同时开的口,彼此的话语在空气中交织,谁都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沈星河一怔,问他,“你说什么?”
谢清遥摇头,“你说什么?”
沈星河重复道:“你帮我找一下,这屋里肯定有耗子!”
谢清遥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了。
他带着拐杖,垂着眼,行至角落里,假么三道的看了看,“如果你实在害怕,不如今夜去我那住吧……”
强烈的恐惧之下,使得沈星河根本没意识到谢清遥的小心思。
他沉声道:“这不是换房间就能解决的,耗子四处乱窜,谁能保证它不会在夜里闯入任何一间房?”
谢清遥:“……”
他盯着柜子的缝隙,此刻专注的想,该怎么反驳她这句话。
沈星河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目光在桌子,床底下四处乱瞟。
沈星河回头看向谢清遥那边:“你借我拐杖用一下成吗?”
谢清遥递给他一根。
沈星河拿着拐杖竖进了床下扫了扫,猛然之间窜出一只灰溜溜的大耗子。
“啊!啊!大耗子!”沈星河被猝不及防的吓到了,他尖叫了一声,一把扔了拐杖,撒腿朝着谢清遥的方向跑。
尖厉的叫声不仅令沈星河失措,也彻底惊到了那只老鼠。它在房间里疯狂逃窜,横冲直撞。
沈星河尖声呼叫,扑到在谢清遥的怀里。
他猛地跳起来,两只手紧紧勾着谢清遥的脖子,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往上盼,“二爷,抓住它呀!你快抓住它啊啊!”
谢清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喜悦。
他右手撑着拐杖,左手甚至将沈星河顺势托了托,沈星河四肢并用,成功挂在了谢清遥的身上,紧紧抱着他。
谢清遥拥着怀里清瘦的人,嘴角挑起一抹坏笑,星眸半阖,凝视着因恐惧而瑟缩在他怀中的沈星河。
此刻,耗子朝着这边飞速窜来,沈星河便将他搂的更紧,“啊啊啊!过来了,它过来了!”
然而,谢清遥却很淡定,他甚至未挪动视线,仅凭余光便精准地用拐杖压住了老鼠那蓬松的长尾。
沈星河面目扭曲的看着拐杖下面压住的耗子,它肥硕的身体上,凌乱的毛像刺似的炸着,尾巴在挣扎中被牢牢按住,老鼠回头欲咬拐杖,凶狠异常。
沈星河尖叫:“踩死它!快踩死它啊!!!”
谢清遥心中早已有盘算。
踩死了它,这屋子是不是就没耗子了?
那他怎么办呢?
夜里继续孤枕难眠吗?
自从沈星河和他说分房睡以后,就再没有真正的再碰过他。
这次借着下江南游玩,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如此雅兴。
他垂着眼,和耗子绿豆大的小眼睛对视上。
杀人如麻的谢清遥,此刻却有了放走这只耗子的念头。

沈星河双手紧紧环住谢清遥的脖子,他声音发抖:“快踩死它啊啊啊啊!”
谢清遥只是应了一声,但仍然没有动。
他此刻抱着沈星河,只有一根拐杖支撑力道,且他怕可爱的耗子受伤,甚至没有用拐杖分担更多的力道。
他腿本该不舒服的,然而此刻,却一点不适都感觉不到。
沈星河理智仍然没有归位,“听见没有啊啊啊,踩!死!它!踩!!”
“嗯。”谢清遥抬起右脚,趁机松开了拐杖,右脚缓慢的落地,他刻意的没有预判耗子的走位,将落脚点选在原地。
“嘭!”一声闷响,耗子的头部瞬间被准确击中。
什么?!
居然踩死了?
此鼠不看重用之程度堪比谢老三。
沈星河心有余悸的从谢清遥的怀里下来。
他惊恐的看着谢清遥的脚:“你先别动,我拿个什么东西把它铲走!”
现在就是让谢清遥动他也不想动了。
心力交瘁。
半晌,谢清遥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把小铲铲,蹲在谢清遥的前面,手握铲铲,让他抬脚。
谢清遥如是照做。
“这鞋子不能要了!耗子身上很脏的!”沈星河迅速将耗子铲走,出去了。
他丢了耗子之后反复洗手。
随后,他走进谢清遥的房间,为他寻找替换的鞋子。
沈星河在衣柜里翻翻找找,二爷给他带着两个大樟木箱子,里面装的尽数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衣物。
相比之下,谢清遥自己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的包袱,他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衣裳,和一双备用的鞋子。
沈星河取出鞋子,发现他这双靴子的侧面已磨损严重。
沈星河拎着靴子,去了屋子里递给谢清遥。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谢清遥适才只用一根拐杖,且还将他抱在怀里。
沈星河心里一沉,关切地询问:“你腿疼不疼?”
接过鞋子,谢清遥坐在椅子上更换,“腿不疼,心疼。”
“啊?”沈星河没反应过来。
谢清遥换好了靴子,目光柔和地看向他,“走吧,去用饭。”
李大娃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老马拉着谢清洲在房间里下棋去了,花嬷嬷紧闭房门,叶霓裳在房中扮装。
此时,只有沈星河和谢清遥两个人一起吃早饭。
沈星河想给他买双鞋子,便提议,“能不能到了渡口停一下,我想去转转。”
谢清遥点头答应,“行,待会我去问问船夫,估计要等到明天。”
“好!”沈星河欣然应允。
晌午无所事事,沈星河独自去了甲板处眺望。
他行至栏杆处,扶着栏杆,望着波澜壮阔的江面。
阳光将江面镀了一层金,江畔山峦之巅缭绕着茫茫云海,如诗如画。
沈星河惬意地张开双臂,任由江风吹拂,吹动他的衣袂翩翩,他头上绑扎着的红色发带随风飘舞。
这样好的景色,一个人欣赏似乎有些可惜了。
他回头,想去将谢清遥叫过来一同欣赏,却发现他早已悄无声息地坐在不远处,静静凝视着自己,嘴角噙着温暖的微笑。
沈星河下意识的去看他的双腿,只见他的腿上盖着一条毯子。
沈星河朝着他招招手:“你过来瞧!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呀!”
谢清遥挽着轮椅,行至他身畔,一同欣赏眼前的风光。
小厮十分有眼力见的拿了把小胡床过来,放在了谢清遥的旁边,请沈星河坐下。
山川树木、江水涟漪在眼前缓缓流淌,耳边是浪花拍打船舷的层层叠叠。江鸥翱翔于江面之上,鸣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并肩而坐,静默欣赏,只闻风声、水声、鸟鸣声交织成和谐的乐章。
谢清遥前半生走生游历无数名山大川,见识过无数壮丽风光,但此刻的感受却迥然不同。
历经世事浮沉、人生沧桑,他对这纷繁世界竟又生出了深深的眷恋之情,连他自己都感到了意外。
吹了吹江风,膝盖开始隐隐作痛,他习惯性的去揉自己的膝盖。
“怎么?你膝盖疼吗?”沈星河很快就发现了,他下意识的将右手护住谢清遥的膝盖。
“我们回去吧?我正好有些左累了。”
“不疼。”谢清遥没有朝着沈星河的方向看过去,左手反握住了他的手。
他将沈星河的手牢牢的牵住,另一只手在他的手里放进了一粒骰子。
谢清遥用这种方式,引走他的注意力,“猜猜是几点?”
沈星河的手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沈星河脸颊微微泛红,勾起唇角,“我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嗯,有。”
“是什么?”
谢清遥:“要猜对了才能告诉你。”
沈星河:“是四点!”
谢清遥:“我猜是五点。”
沈星河将手反过来,摊开,是六点,两个人都猜错了。
谢清遥垂眼笑了笑,将骰子拿回来,另一只手却始终未曾松开,牢牢地握着沈星河的手,十指交缠。
沈星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的手一直被谢清遥牵着,两个人的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可谁也没有松开。
沈星河有些担心他的腿,想将手抽出来。
谢清遥便更牢牢的将他握住。
沈星河:“回去了。”
谢清遥望着前方,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没牵够。”
沈星河:“别闹了,还能这么一直牵着么。”
“嗯,一直这样牵着,牵到我们都头发花白。”
谢清遥偏过头去看着他,两人的视线默契的撞在一起。
他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意,认真的望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低语:“你可愿意?”
他似乎还有许多话欲言又止,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沈星河,等待他的回答。
“愿意啊!我当然愿意!”沈星河毫不犹豫地答应,声音清脆而坚定。
谢清遥望着沈星河的双眸。
谢清遥的目光深深落在沈星河的眼眸中。那双眼睛明亮如星,闪烁着纯净而美好的光芒,美好得仿佛一场不真实的美梦。
下午时分,沈星河担心花嬷嬷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会无聊,于是去陪她聊天。
他站在花嬷嬷的房门前,敲门。
花嬷嬷很警惕:“谁?”
“娘,是我。”
“诶,来了来了。”花嬷嬷这才过去开门,门栓打开,只将门开了个小缝隙,轻声问:“就你自己吗?”
“对,我干爹他不在。”
花嬷嬷听得这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将沈星河往房里让。
待得沈星河进了房间,花嬷嬷迅速将门掩上,紧急上了两道门栓。
大概是不放心,又晃了晃门,确定门栓是否上牢。
花嬷嬷坐在罗汉榻上,沈星河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在家里时,花嬷嬷很少有机会和沈星河一起谈心。
如此,沈星河打算为老马美言几句。
他想到了老马说的,本分和情分的言论。
沈星河慵懒的坐着,试探问花嬷嬷,“娘,您相公从前是谢老将军麾下的兵吗?”
花嬷嬷:“不是,他身子骨弱,谢老将军给他安排在囚牢当差。”
沈星河:“那他对您好吗?”
花嬷嬷:“他是个好人。”
花嬷嬷顿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过神来时,蓦地转了话锋:“对了,孩子,今儿个我听老三说他昨夜跟他哥睡的?你自己睡得还好吗?”
沈星河敏锐的察觉到了花嬷嬷并不想聊她相公话题,为了不惹人嫌,他只能不问了。
晚饭的时候,花嬷嬷也没出去,大概是昨儿个老马给她留下的心里阴影太大了,她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请求沈星河沈星河帮她把饭菜拿进房里来。
沈星河答应了,和花嬷嬷一起在房间里吃的晚饭。
天色渐浓,沈星河这才从花嬷嬷的房里出来,回了房。
走廊里,恰好碰见小厮端着谢清遥的足浴盆去他的房间。
沈星河也跟着进去了。
谢清遥坐在床榻上,见得沈星河进来,眉目之间流露出一抹意外的神情。
“今天吹了风,要浸泡的久一些啊。”他十分自然的走过来叮嘱。
“好。”谢清遥的膝盖上缠着白沙,里面裹着老马给的药。
“是不是该换药了?”沈星河问。
谢清遥点点头,将脚放进了浴桶,“干爹说碾好了,给我送过来。”
沈星河伸手要给他按压穴位,谢清遥仍然做不到坦然的让他去做这个,他垂着脸,说了声:“我自己来就好。”
恰在此刻,老马推门进来了。
他两只肩膀上挂着两耷拉药膏,神清有些颓丧。
沈星河将他肩膀上的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老马将房门关上了,看着沈星河,“花花今天一直躲着我走。”
沈星河诧异的问:“仅是今天一天吗?她一直躲着你,你没发现吗?”
老马蹬他一眼,坐在了椅子上:“她躲着我干什么?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沈星河:“我今天正想问问她和相公的感情如何,她只说了一声他是个好人,却不想多说。”
老马:“好人?若那小子真是个好人,她昨夜会说他们之间的情分!而不是守寡的本分!”
谢清遥抬眼望着老马,“什么情分本分?”

沈星河将昨日的事情跟谢清遥说起了。
他一怔,指着谢清遥,“对呀,二爷对花嬷嬷的事情了如指掌,咱们该问二爷呀!”
老马看向谢清遥,“她男人待她如何?”
“还可以。”谢清遥慵懒的回道:“也算举案齐眉。”
老马沉声道:“既举案齐眉,怎么不提情分?”
谢清遥渐渐直起身,望着老马,“倘若是您,您的儿子重病,医石无药,看过无数名医,均是束手无策,并且人已时日无多。
在这时候,你的儿子提出,愿以他的性命去换他知己谢老三的命,你会答应么?”
老马一挥手,“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我把谢老三药死!我让他下黄泉去继续陪我儿子玩儿,这倒有可能!”
沈星河拇指指向老马,看向谢清遥,“这话我信!”
“我也信。”谢清遥点头,看向老马,“这恰恰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老马一怔,看向谢清遥,“什么意思?”
谢清遥:“我没有资格评判花嬷嬷的相公,因为人家是自己的儿子救了我弟弟的命,他们是我们谢家的恩人。
但我自认,若换我,我无法做到这般伟大。
花嬷嬷与我推心置腹的谈过,她说,其实她当时根本下不了决心让儿子去换老三的命。
即便那会,儿子已经药石无医时日无多,她仍然下不了这个狠心,她说,她总想着,万一孩子还有一线治愈的机会呢?
即便她的儿子口口声声的哀求,她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说,当时她的相公,借口让她出去买些东西,她便出去了。
回来之后,儿子已经死了。
她并不后悔,用鸿儿去换谢老三的命。
但她后悔,她的相公没有体谅她,养了十几年的独子,临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做别的话,便草草阴阳相隔,这是令她抱憾终身且心如刀割的地方。”
谢清遥神情复杂的望着老马,“花嬷嬷的相公,对于我们家,是恩人,对于外人,他是好人但对于夫人而言,或许会有另一种答案。”
谢清遥抬眼望着老马,“花嬷嬷前半生和一个舍己为人的男人在一起。我希望她后半生,和一个舍人为己的男人在一起。”
他歪着头,望着老马,“明日我会说服花嬷嬷与你出去转转,只有你们两个人。”
他一向懒得管这种闲事的,可是花嬷嬷不同,她是谢家的恩人,谢清遥自然希望她后半生能幸福无忧。
老马站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谢清遥。
他一双眼睛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光芒。
沈星河斜斜看他,立刻警惕,“干爹……干爹……你别激动。”
老马死盯着谢清遥,目不转睛。
“该怎么报你此恩,”老马的一双眼睛左右乱转,“以后你想药死谁,全凭你一句话!”
沈星河无语的看着老马。
真的是离了大谱!
这但凡是个正常人,是不是得说一声,我会尽心医治你的腿,而非,你想药死谁!
谢清遥:“倘若你们真能长相厮守,好生待她,便是报我的恩情。”
邪医老马离开的时候仍然热情高亢,他甚至主动将谢清遥的洗脚水端了出去。
他因心情大喜,和老小孩似的,走起路来都是一跳一跳的,盆里的水跟着左右激荡,看的沈星河十分紧张,“干爹!干爹!你小心点啊你。”
老马:“好的,早点休息。”
待得老马出去,房间这才安静下来。
谢清遥正借着床前灯火,将膝盖上的新药包扎。
他动作粗粗剌剌的,并不精细,看的沈星河心里跟着一抖:“你别那样啊!精心着点啊!”
他走过去,把他手拨开,“我帮你缠。”
沈星河搬了把椅子,让他的腿搭在上面,仔细而认真的给他包好。
他收拾好了,站起身要走,手腕蓦地被谢清遥握住。
沈星河回头望着他:“怎么了?”
“别走了。”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
沈星河瞥向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床。
谢清遥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你那间房里,夜里兴许还有耗子精怪。”
沈星河忽然之间警惕起来,目光在角落中乱瞟,“这屋子你检查过么?”
“嗯。”谢清遥慵懒的应了一声。
沈星河仍然有些害怕,他的精力迅速被耗子的事情困扰住。
他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床,用脚尖勾着,迅速将鞋子脱掉,爬去床里。
“这船上怎么还闹耗子呢?真烦!”
他沉声抱怨。
“是呢!”谢清遥勾唇一笑,将床边的两盏灯熄灭了。
他褪下了外衫,只着一件白色里衣,便躺了下来。
屋子里暗下,两个人离得极近。
船舱起起伏伏,江浪的水花声响听得清清楚楚。
稍有动静,沈星河便十分警惕,“你听!是不是耗子的动静?”
谢清遥:“我听着不像。”
沈星河攥在了谢清遥肩膀处的衣衫,轻轻晃了晃他,声音略有慌张,“要不你去看看?”
谢清遥并不打算起身去看看。
他罕见的沉默。
沈星河轻声问:“有没有香油?我把耗子引出来?”
谢清遥不想再聊耗子的问题了。
他移目看向沈星河,“宝贝。”
“啊?”沈星河不经意的瞥向谢清遥。
清辉的月光影影绰绰的勾勒出他的轮廓,他那双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一般,难以看清。
沈星河蓦然之间静下,鬼使神差的凝视着他。
“我在这,你怕什么?”谢清遥问。
沈星河皱眉死撑,“不是我怕,我就是有点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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