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by不早夭

作者:不早夭  录入:08-16

“还未缓过神?她是不是打你了?江以宁说话!”
江以宁寻声抬头,虽然看不见,但他似乎能想象到这人絮叨的模样,虽说有些不耐,可言语间都是关切。
他不由得扬唇嬉笑:“欢迎回家。”
好神奇啊!
分明快入秋了,身上还是暖乎乎的。

第43章 亲吻
萧寒锦身后缀着小尾巴, 去马棚时都要跟着,连他喂草时,都要学着样子拿起青草去喂, 他但笑不语, 左右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许是青草新鲜,马吃的很带劲,之前的草都是爹娘中午回来时割的,这时节放一下午就会失些水分……
思及此,萧寒锦陡然明白什么。
隔壁院子安静如鸡, 此时已经昏暗,连丝烛光都没有, 可见他们还未回,但阿祥和阿瑞已经回来, 那两人自然不会在田里, 八成是早早就回来出门去了。
这草是谁割的,都不可能是他们割的。
他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闹脾气,那样的话已经说出口, 分家在他心里是势在必得,往后断亲与否, 也只是看他心意罢了。
只要他带小瞎子离开白石镇,往后回不回, 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你…生气了吗?”小瞎子轻轻拽他腰间衣裳,从对方的呼吸, 就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二寒一定已经发现那些草不是爹娘割的了。
“没有,这家里并没有值得我动肝火的。”萧寒锦轻声说,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得有足以支撑的金钱后援, 继续赚钱就好了。
至于萧家这一摊,银子给到位,他自觉已经仁至义尽。
小瞎子似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隐约有些不安,也觉得古怪,二寒从前便是这样的脾性吗?
莫名觉得和传言有些不同的地方。
总听说从前的萧寒锦脾性更要张狂些,但向来听李桂兰的话,花钱如流水,常去那种不好的地方,不过应该不会轻易说出分家断亲那样的话。
但这些也只是随便想想,比起从前听说来的萧寒锦,他自然是更喜欢现在与他朝夕相对的二寒。
“我都听你的。”小瞎子真真切切的与他表心迹。
他不在意萧寒锦对萧家众人如何,分家也好,断亲也罢,与他而言都是捉摸不透的局外人,只有萧寒锦与他相连,他也不需要旁人。
萧寒锦轻笑着捏起他脸颊,视线落在他有些嫩肉的脸上,小瞎子的嘴巴都被迫嘟了起来,他微微低头,唇轻擦过他额头,笑道:“好,我自然不会叫你失望。”
小瞎子注意力却并不在他的话上,他愣愣的摸着额头,脸颊绯红询问:“你是不是亲我了?”
萧寒锦皱眉看向屋内:“回来这些时候,还没做饭,你想吃什么?”
小瞎子不依不饶:“是不是亲我了?”
萧寒锦:“今日有些饿,得快些去做饭了,摊糖饼如何?那些蜂蜜还没用完,蜂巢一会给你嚼着玩。”
小瞎子气鼓鼓的双手拽着他手臂,他的力道自然不如萧寒锦,即便双手用力,也被对方给拖着回了屋里,被迫坐在了桌前等着吃饭。
萧寒锦向来不会在吃穿上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小瞎子,做了他爱吃的酸甜口炒菜,给他烙的饼子都多放了红糖,若非他一再坚持,恐怕连白粥里都要被撒上糖。
吃过晚饭,小瞎子也不惦记什么亲不亲的事了,在床上一躺就准备敷药了。
萧寒锦却将他拽起来,他皱眉:“你近日是是有些懒了,虽说长肉是好事,也不能不运动,起来与我在院里走两圈消食,不能这样躺着。”
“哦!”小瞎子立刻坐起来,被他牵着手去了院里。
这里的天空没有雾霾,没有烟雾缭绕,繁星点点,很是明亮好看。
萧寒锦仰头看着,他倒不是怀念从前的生活,只是总念着金钱傍身的日子,毕竟他现在过得捉襟见肘,银子总是不够用。
天空太远,小瞎子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他轻声询问:“星星很多吗?”
萧寒锦点头:“繁星满天。”
小瞎子扬起笑脸:“那月亮呢?应该很亮?”
萧寒锦一一应:“月如弯刀,明亮锋利。”
“那很好看。”小瞎子仰面朝天,唇边挂着淡笑,他看不到,但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星星点点围绕月亮的热闹景象。
“确实,很漂亮。”
萧寒锦偏头看他,再等等,等他赚更多银子,等他能带小瞎子去县城、府城,那双眼睛,他总要他能看到。
入夜,小瞎子敷着药,昏昏欲睡。
他向来不用操心这事,就算睡着萧寒锦也会给他换药,只是今日,半梦半醒时,又想到了白日里那个浅淡的吻,二寒不承认,他也只当是自己感觉错了。
只是他刚要歪头睡去,突然感觉额头一热,他迷瞪着眼睛思索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脑门儿了,但他却突然想到了白日里那个清浅的吻。
“是亲我呢么……”
萧寒锦诧异低头,小瞎子没动,连眼皮都没睁,稀里糊涂和说梦话似的。
他可以不应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不忍对方期望落空,待清醒后怕是连问都不敢问。
“是。”他低声回应,“睡吧。”
也不知他是听没听到,歪头就睡了过去。
钟守期因指使手下人下毒伤人,且将此罪污蔑给萧家,被判入狱五年,钟家老爷本就身有重病,才将一应事务全都交给钟守期,得知此事后,当场急火攻心昏厥过去,治都没得治,当日便办了白事。
钟家从前在镇上也是富户,可自从沾了胡巧云,碰了萧家,便直转急下,直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镇上其他富户立刻如鬣狗般扑过去撕咬,将钟家分食干净,那些产业都白落入别人之手,连蒋亦疏都分了杯羹。
萧家铺子拔地而起,本就惹眼,原本就有不少人在暗中观望,想看看能不能买下铺面或者方子,可不等他们出手,钟家就先落败了,如此一来,还有谁敢?
阴差阳错间,萧家反而成了人人敬畏的存在。
“二弟,这两日可不止一人询问你了,我可得将你看好些!若被别人抢了去,我只怕是要哭。”蒋亦疏这两日得了好处,正春风得意,还有心情打趣萧寒锦。
他失笑:“怎么,终于良心发现,要给我升月银了?”
蒋亦疏长叹一声,偏头看他:“你若真是涨月银便能困住的人,我倒也不必这般麻烦了。”
萧寒锦但笑不语,他这段时间做事勤谨,也不曾将江以宁带到酒楼来,可谓是一颗心都扑在了算账上,本该正常的事,放他身上却有些不正常,反而让蒋亦疏看出来了。
他确实在想赚钱的法子,镇上的铺子已经几乎让他花光积蓄,若是去县城,他便需要更多的银子,得是八十两的十倍百倍不止。
“你有何打算?小小的白石镇可困不住你。”蒋亦疏说。
“我倒真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着多赚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来日寻医问药,用银子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萧寒锦无奈莞尔。
他能有如今能耐,也是借东风罢了。
前世钱可没有这样好赚,店铺也不是多好开,他确实该满足于眼下,但江以宁的眼睛不能等,越是拖着,就越不好治。
蒋亦疏听他这般说,就知道他心中有数,只是还有些混乱,对方非池中之物,第一日见他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传言虚假,差点将明珠蒙藏。
他微微点头:“如何都好,若有任何需要,莫要与我客气,你若要走,可得再为我找一位同你一般的账房才行!”
萧寒锦挑眉:“我还没提这茬儿,你倒是先开口赶我了。”
蒋亦疏轻啧一声:“我这是未雨绸缪,你可得记下,我认真同你说呢。”
“记下了。”萧寒锦答应。
话虽如此,只是原身性子粗鄙,时常同玩的也就是那些狐朋狗友,先前那些人得知原身病重都不曾理会,如今他风头再起,恐怕要上赶着了。
因着这事,福锦串生意确实比先前更好,饶是萧永福都有些心惊,竟不知镇上人居然还有这么多,连身穿学生服的书生们都来了。
不仅来吃串儿,言语间还总是提及萧寒锦,萧永福一听和他认识,只当是萧寒锦从前书院的好友,不仅给他们便宜,偶有人少时,还总是给他们免费吃。
起初江以宁也觉得欢喜,毕竟总能从这些人口中听到萧寒锦从前的事,可越听越觉得不对,书生向来好面儿,怎会将从前偷鸡摸狗的事都随便往外说?
“各位既然是我夫君的同窗好友,不如去我家做客如何?桃户村离镇上不远,半时辰便到了。”江以宁轻声邀请。
“还是不了,没有提前和寒锦兄说,哪能就这样去,过两日,我们亲自去桃户村,介时嫂夫郎可要好好招待我们!”
江以宁微笑:“这是应该的。”
这些人根本不是二寒的朋友,至少不是知心朋友,否则怎会连他家是哪个村子都不知道?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来打秋风的。
“大哥,这事我们得告诉二寒。”江以宁皱眉抿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萧永福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毕竟送出去的串儿没有上千也有五百,都是银子……
傍晚归家,便将这事说给他听了。
萧寒锦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出,听他们这样说,也算是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是骗吃喝,来日再大胆些,怕要打银钱的主意了。
“明日他们再去,便去酒楼喊我,日日由着他们打秋风可不行。”萧寒锦神情淡淡,仿佛早有对策。
“你准备如何做?”萧永福有些担心,“这阵子总有事发生,我这心里不安的很。”
王秀莲当即捶他一拳,皱着眉嗔怪:“你这是说啥呢?那都过去了,现在二弟名声多响亮,谁还敢找咱们麻烦,你别自己吓自己。”
王秀莲这话还真没说错,毕竟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那些所谓的同窗也是因为不敢见他,所以才时常躲着。
“大哥,往后生意只会越做越大,你必须得静下心来,我知道你从前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总要有头一回,开门做生意,诚信经营就是,其余什么都不用怕。”
这些话翻来覆去的说,他虽觉得麻烦,却也能理解,毕竟萧永福从前就是个只会抗大包的乡下汉子,能动嘴皮子做小买卖一起很不错了。
萧寒锦自然可以对现在的他提要求,但也绝不能太高。
萧永福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等到了年底,我们算算今年赚了多少,我想明年将铺子再开大些,像荷叶轩那般自然是有些费劲的,但小酒楼应当是开得起。”萧寒锦随口与他说着,具体到时再说,还是先将眼下顾好。
“生意上的事,我都听你的。”萧永福说完这话,神情明显犹疑起来,他试探性询问,“二弟,你那些同窗才学如何?我看他们成天玩乐,也在学着……”
“只有将银子攥在手里才踏实,大哥不要庸人自扰,今年便先这般做着。”
实际上萧寒锦满脑子都是赚钱,但他想的那些都需要做各种用具,一时半会都无法完成,只能先构思着,慢慢实施。
听他这样说,萧永福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坐坐就和王秀莲回自己院里了,刚出去就碰到了李桂兰,手里还端着药。
王秀莲脸色一白,干笑道:“娘来送药啊,我一会吃了饭就喝。”
“现在喝,我看着你喝。”李桂兰神情严肃,一副不盯着她把药喝下去就不罢休的样子。
王秀莲之前让江以宁看过那药方,都是用什么符纸和香灰制的,这要是喝下去,别说孩子会不会女转男,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娘——”
“我让你现在就喝!”

第44章 不给
李桂兰神情严肃冰冷, 语气更是不容置疑,光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就知道, 她一定是知道王秀莲没有按照她的叮嘱乖乖吃药了。
在李桂兰看来, 王秀莲的肚子里就是女儿,花银子月月给她买药喝,她不知足不说,竟然还将药全都倒了,这明摆着就是要和她对着干。
没有婆婆能接受儿媳这样挑战自己。
“娘, 这药又不是啥好东西,干啥非得让秀莲喝, 男女不都一样吗?”萧永福皱着眉,颇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自从知道这里头是啥东西, 他看到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让王秀莲喝?
李桂兰瞬间恼了,她直接将碗摔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她尖锐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怎么不是好东西!女儿有什么好的?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啊!你要咱们萧家断子绝孙啊!你得生儿子才行啊!”
“生生生!”萧永福也跟着怒吼, “这才第一胎就算是女儿又咋了!秀莲就算一辈子只能生女儿我也愿意!她就算啥也不生,我也要跟她过!”
小瞎子最怕跟别人吵架, 也怕看别人吵架,这样随时可能会爆发更严重争吵的氛围, 是他最怕的。
他在自己的小土坯房待惯了,没有争吵, 没有烦恼,但也导致他不会和别人接触说话, 现在遇到这种情形,就吓的要掉眼泪了。
萧寒锦忙把他揽进怀里,一手捞着他后腰,一手放在他肩膀轻轻拍着:“没事,别怕,吵架很正常,这样的事不吵不闹才可怕。”
“那个不能喝的,香灰和符纸,不知道会不会有毒……”小瞎子额头抵在他肩膀,揪着他腰侧的衣裳闷声说着。
“大哥不会让她喝的。”萧寒锦拍拍他后背。
外面的争吵不断,生儿子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天大的事,如果没有儿子,就是断子绝孙,这可真是不小的罪名。
李桂兰坐在地上撒泼,她猛拍着胸口哭喊:“造孽啊!那可都是银子!几两银子买的药就全都被糟践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和二弟把银子给您,是让你收着有体己钱,不是让您买那些脏东西来祸害我媳妇和孩子!”萧永福亦是气急败坏,“我只告诉您,若您再拿着银子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寺庙,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萧永福,你敢不孝顺爹娘!”李桂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连土都来不及拍,就指着他开始怒骂,“贼老天,生儿子有什么用啊!”
左右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凡是不如她的意,不管男女全都没用。
萧寒锦突然觉得老天还是眷顾女子,没投生到萧家来,否则来了只怕也是死。
说到这份上,眼看着萧永福拗不过她,萧寒锦也不能独善其身,否则来日萧永福不给银子,他却照常给,也是麻烦事。
“你在屋里,莫要出去。”萧寒锦叮嘱一句便出去了。
也幸好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吃饭,偶有人听到动静,也看不到热闹,便没有往上凑,否则这时候门口恐怕要围满了人。
萧寒锦站在檐下看着他们,他扬声道:“大哥准备何时不给银子,我也好和大哥统一时间。”
“啥?二寒,你这啥意思?你也不给娘银子了?”李桂兰惊的连发怒都来不及,要是二寒不给她银子,她以后还咋给香油钱?!
“大哥说的不错,我们给爹娘银子,是希望你们有银子傍身,平时采买也能有银子,尽管家里一应事物都是我和大哥买,该给您的银子也从没断过,但您总给外人,可说不过去。”萧寒锦淡声说着,对她的神情无动于衷。
“我没……儿啊!娘没给外人,娘这不是去神母庙给你大嫂求药了?还让他们指点了宁哥儿,这不都是为咱家里人花的吗?”李桂兰连忙解释,生怕他们真不给自己钱。
萧寒锦冷眼看她,字句道:“我先前每月都给娘五两银子,只我自己,这数月下来都有二十多两了,再算上大哥的,娘手里得有三四十两,乡下人家恐怕都得卖地才能得这些,您该知足了,从下月起,我便不会再给你银子了,免得银子烧手。”
他不是不愿给,也不是在意这几十两银子,银子若能花到正途,他自然高兴,可总买那什么狗屁汤药,还不如没有的好!
听他这样说,萧永福就知道是认真的,他自己虽说着不给,却也不会真的不给,愚孝多年,一时还改不了要事事顺着的脾性,但二弟说不给,那就是真的不给了。
李桂兰当即愣在原地,这时候就算再说悔过的话也不可信,可不说,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也没有银子拿。
“您也别气恼,三四十两给了您,莫不是数月就没有了?寻常人家,得花五年不止!”萧寒锦淡淡瞥她一眼。
那一眼不仅仅是告知,也是威胁,他赌李桂兰不敢说银子已经花光,只能吃亏。
李桂兰就像是打了败仗,彻底沉寂下来,萧寒锦没有再看她,转身回了屋里,萧永福也带着王秀莲回去了。
虽说闹了这一场,但王秀莲还莫名觉得痛快,以后都不用再变着法的倒掉那些所谓的汤药了。
第二日一早,萧家两兄弟便收拾妥当离开,也是因为昨日那一闹,李桂兰和萧大山没有出来送不说,连之前的场面话也没说。
他们倒也不在意,紧赶着就离开了。
“他们若是再来,一定来喊我。”萧寒锦叮嘱一声就进酒楼了。
他倒不是要找那些书生麻烦,只是他将蒋亦疏的话听了进去,来日他若是离开,总要找先前书院的学生才是,总不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
江以宁和萧永福一上午都在忙活串串儿,熬煮蘸料,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晌午时,铺子便开门了,常客们早就算准了时辰,在外面排起长队,各个翘首以盼,就等着能尽快买上。
前面排的几乎都是镇上大户家的小厮婢女,他们最是能丢面儿的,喊的也最大声,买不回去可是要被斥责的,丢脸算什么?
“快!我来五十串素,五十串肉!”
“萧老板,我也一样!”
“萧老板肉素各一百串,张家要!过后我们派人来取!”
萧永福边做边应声,江以宁也默默记着都有哪些要了串儿,免得一会对不上账来。
这些客人都知晓串儿会在几时卖的差不多,时间越久,剩的也就不那么新鲜,所以总是趁早来,这会也是零星剩了几串,江以宁估摸着那几个书生快来了,和萧永福说了一声就去酒楼了。
萧寒锦听他说了原委只觉得好笑,这些人还知道背着人来,可见也是怕被耻笑的。
“萧大哥,我们是寒锦兄的知己同窗,今日又来光顾你的生意——寒锦兄?”为首的书生脸色一僵,原本准备好的话也全都断回了肚子里。
萧寒锦微笑:“诸位又来光顾?只是来的不凑巧,没剩几串了。”
为首的孙伟岸尴尬笑道:“没剩几串了?想来是不太新鲜了,那不如我们几个就帮寒锦兄处理掉如何?”
“不用,都是水煮的青菜,拿回去喂牛也是一样的。”萧寒锦只当做没有听懂他们的话,“明日你们早些来,便能买到新鲜的,先前你们也买过,知道这串儿味道好。”
“是是,寒锦兄何时有空闲,咱们也好叙叙旧,书院同窗都甚是想念你。”崔志勇跟着搭腔,言语间都是客套。
书院还真没有人会想念萧寒锦,毕竟他成为秀才都侥幸,后来屡次不中,也就学会了吃喝玩乐那一套,平时行事作风也十分不讨喜,若不是忌惮他秀才功名,没人愿意与他多交谈,除了这些狐朋狗友。
萧寒锦自然不会信这些话,但他也不想这些白吃白喝的人过得太舒心,他微笑道:“既如此,那就明日吧?明日我休息,诸位若不嫌弃,可来荷叶轩同聚,介时看在我面子上,酒楼想来会与我们便宜些。”
孙伟岸愣了愣,以玩笑口吻说道:“寒锦兄,你这是何意,瞧你赚了大钱,合该请我们才是?”
脸还真大!
萧寒锦呵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不如我将书院的全都请到荷叶轩做客?热热闹闹的和大家聚一聚?”
“寒锦兄,你是在开玩笑吗?”崔志勇震惊的看着他,眼底的期盼和贪婪却快要溢出来了。
萧寒锦挑眉:“不是各位先与我开玩笑的?我当你们喜欢玩笑话,特说来试试,如何?可喜欢?”
两人不说话,连一直在旁边站着没说话的林槐都有些尴尬,他是头次跟着过来,原想着占点小便宜,没想到跟着被刺了。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他们甚至连提出离开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一群人只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偶尔有人路过,还以为他们要打起来。
萧寒锦如今气势可与从前不同,在他的注视下,孙伟岸到底还是没忍住,他干笑着掏出钱袋子,说道:“那余下的串儿我们便都买了,小本生意,合该如此。”
言外之意便是,今日他会付钱,明日的聚会就当不曾说过。
“大哥,快帮他们装好,与他们便宜些,都是朋友。”
“好。”
朋友二字,此时此刻从他口中说出,带着挥之不散的讥讽,但若是不在意的人,也听不出。
将他们打发走,铺子也该关门了,时辰倒是还早,萧寒锦想赚钱的心就再次活络起来。
他轻啧一声,扭头看向萧永福:“今晚回去与大哥商量些事,你和宁哥儿先回——”
话还未说完,衣袖便被小瞎子扯了扯。
他抱歉道:“今日有些忙,不能带着你,你先和大哥回去可好?”
“不是……”他再次拽拽对方,示意他低下头,然后在他耳畔小声说道,“云糕吃完了。”
萧寒锦偏头看他,就见小瞎子一脸严肃,眉心都紧皱着,若非知晓他说了什么,恐怕都要以为他讲的是什么机密了。
被他表情唬住的萧永福一颗心掉了起来,紧张询问:“莫不是出大事了?”
萧寒锦笑出声:“没事,你们先回,路上注意安全。”
见他没事,萧永福这才放心,将门关了,赶着牛车就带着江以宁回去了。
这阵子不如先前烦热,酒楼的生意也恢复从前,萧寒锦自然也有得忙,何况明日他要休息,也得将今日的账目看完才可。
最后和蒋亦疏聊了几句,到家时天都黑了,他远远就瞧见门口有微弱的光,马车渐进,果然看见小瞎子拎着灯笼靠在门前睡着了。
他走上前,曲起手指碰了碰小瞎子脑门,低声:“我回来了。”

第45章 旧友
萧寒锦将小瞎子抱回屋里, 囫囵吃了几口已经放凉的饭菜,将自己之前就写好画好的东西带上,去找萧永福了。
他最近晚上回来有时间, 便会教他认几个字, 萧永福虽然没上过学,但从前总听原身念书背书,倒也能说几句不成调的诗,只是不会写字罢了。
萧寒锦没觉得麻烦,如果不是时机不对, 他恨不得把萧永福送到书院去,或者请个教书先生单独授课, 但此时还是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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