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田螺小夫郎by山月小七

作者:山月小七  录入:08-19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眼睛都亮了,可惜最后还是没买成。
因为买凉浆的钱都够买一吊猪肉了,回去还能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顿荤腥。
前几日胃口不好的时候,他不知怎么了,又想起当年那筒冒着寒气,未曾吃到嘴里的凉浆,是以现在就想喝这个。
“好勒。”摊主笑呵呵的应着,手脚麻利的拎起提子给他打凉浆和梅子酒,等打满塞上竹塞后才递给他。
宴清霜接过后,握在手里细细感受了一下,特别凉快,手一下就泛起红色。
顾庭风站在他旁边,刚一直没说话,见夫郎捧着竹筒才开口道:“再带一些吧,这个放得住,回去吊在自家井里,什么时候你想喝了就拿上来。”
宴清霜垂眸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生病了”,胃口不好,饭食吃不了多少,倒是会突然想吃一些东西。
比如前几天村口叔么吃个果子他都能跟着馋,便点头答应了。
顾庭风星眸里带了笑意,转过身对着摊主又要了一些,除了凉浆,还买了几筒桂花、杏酥饮。
见他一次要这么多,摊子怔愣片刻,随即又乐呵起来,于他而言,这可是笔大生意了,就是镇上那些穿着富裕的夫郎妇人过来买,一次也要不了这么多。
摊主再次利索的给竹筒打满,贴心的用草绳挨个串起来,方便他们携带。
等接过银钱后,他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了,喊了一嗓子,“客官拿好,慢走,下次再来啊!”
宴清霜听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等走出几步远以后,迫不及待的开启竹塞喝了一口,随即满足的眯起眼睛,喟叹一声。
青梅浆水冰冰凉凉,喝起来特别解暑,比村里做的还要繁琐些。
米浆磨得细腻粘稠,糖水也熬得足,加上青梅汁喝着酸酸甜甜的,光是闻一下竹筒里的清香,胃里的不舒服就都没了。
不过现在他“染了风寒”,也不敢贪嘴,喝两口就把竹筒盖上了。
最后两人没在街上逛多久,毕竟宴清霜……,吃完饭眼瞅着就快到晌午了,待会晒起来受不住,两人便打算回去了。
顾庭风到镇口叫了辆牛车,这次他可不敢再让车夫快点了,怕颠着夫郎,还多给了几文钱,让牛车赶慢点。
边上竹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哪怕天气炎热,知了聒噪,宴清霜靠在相公肩膀上,一路听着倒也很快过去了。
等到了村口,村子里大多数人都聚在这里,手里握着粗木棍子,没有棍子的也是一脸不善,尤其是王元两兄弟,想吃人的心都有了。
顾庭风率先跳下牛车,将宴清霜从上面抱下来。
村长走过来说他们要去抓王麻子,问顾庭风要不要一块去。
顾庭风往后面瞥了一眼,这么多人不怕抓不回一个王麻子,就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小霜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歇着。”
村长见他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两包药,也不勉强,招呼着身后的汉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王麻子家去了。
顾庭风把手里的东西全部换到一只手上,拉着夫郎也回家了。
那边陈秋菊见村长走后,瞅准时机又冒了出来,早上她没等到王家给个说法,就被村长给赶了回去。
现在见村长和王家汉子都走了,连忙拦住王婶子和她儿夫郎春禾,还是先前那副说辞,让王婶子一家赔她家猪仔、老母鸡,以及烧坏的草棚子。
王婶子自然不肯,她家才是遭了大难,那么多家禽牲畜被烧死不算,就连家也没了,晚上歇哪儿也还不知道。
这些都够糟心了,还被陈秋菊时时伙同几家过来要银钱,难道真当他王家经历了这场大火后,就在村里立不起来了吗?
王婶子心里憋火,还没等撒出来,就听见春禾一改往日的怯懦,平静道:
“这火是王麻子放的,你不去找他,反倒来找我家要赔偿,这是何道理?”
陈秋菊也不是好对付的,冷笑一声,叉着腰,一脸的咄咄逼人:“我呸,若不是因为你家和王麻子结了怨,他会来放火?还连累了周围这么多人家,这钱你家不出,谁出?”
还有,谁不知道那王麻子家穷得野菜糊糊都吃不起,找他家要赔偿,那不是白费功夫吗。
所以她今天定要咬死王婶子一家,虽然她家让大火给烧了,但是大家伙也都看见了,那屋里值钱的细软,以及家具柜子都抢救了大半出来,搬到村长家去了,不信里面会没有银钱。
两家吵嚷了一阵,王婶子愈发不耐,她还要忙着回去把烧毁的废墟打理干净,再去请些人过来帮忙建房子,自然不想和她在这耍嘴皮子,浪费时间。
春禾自然也是一样,推开陈秋菊,护着婆婆就往家里走。
陈秋菊不给走,上去拉扯着,两人就这么在路上打了起来,就连顾老三和赵蓁也赶过来了。
赵蓁跟婆婆难得一条心,若换做平日,见她被别人打,不偷着笑都是好的了,不过此时是关乎家里银钱的事。
前不久他想掌家,不曾想陈秋菊这老货倒很干脆的让他管了。
后面他才知道陈秋菊为什么那么干脆,因为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还以为是陈秋菊故意藏起来了,可他里里外外翻了一通,才发现是真没有。
自从接了这个烂摊子,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全指望着自己,就连桌上没个荤菜,公公也得摔筷子。
若王家赔了银钱,那自然是要捏在他手里的,所以赵蓁也不含糊,上去合力把春禾压在下面。

第141章 顾老三家
王婶子见这一个两个的,都趁着他儿子和孙子不在,就这么欺辱自己和孙夫郎,本就不平顺的心里,现在更甚。
当即发了狠,扑过去揪住赵蓁的头发,把他从孙夫郎身上扯下来,照着脸上甩了几个大嘴巴子,登时把赵蓁打的嘴角溢血,眼冒金星。
赵蓁懵了一瞬,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才反应过来,立刻尖声叫了起来,迎着王婶子就要打回去。
下方的春禾见到后,挣扎着推开陈秋菊,上去拦住了他。
四人再次扭打起来,有围观的人想去拉架,可顾老三,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承仁,都正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
特别是顾承仁,就算瘸了一条腿,可本性一直是个坏的,刚春禾想要起身,都是被他扯了回去,好让赵蓁和陈秋菊打。
老弱妇孺,还有哥儿打架,这汉子居然也好意思插手,可见是个没品的。
但是也都不敢上去劝架了,怕这爷俩转头把火撒在自己身上,也够好受的了。
就这样,旁边的人生了怯意,不敢上去,直到看见对面小路折返回来的汉子,脸上才放松下来。
王顺远远的就看见村口围了一群人,但是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等走近些才发现是自己夫郎和阿奶,正被人摁在地上打。
当即吼了一声冲了过来,挥着手里的棍子直接往赵蓁和陈秋菊身上砸下去。
那二人打得正起劲呢,骤然被砸了一下,疼得连声哀嚎想要躲开,可王顺此时正怒火中烧,理智全无,棍子拳头直接往他俩身上招呼。
后面慢一步的王元也跟着过来,拦住想要趁机逃跑的顾老三和顾承仁。
就这样,王家和顾老三家,结结实实的在村口打了一场,顾老三一家自然不是王家的对手,没多久就被打得倒地不起。
若不是村长赶后过来拦住了,恐怕顾老三一家都得废。
王顺见阿奶和夫郎浑身狼狈,脸上一片青紫,心里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拎着棍子还想招呼,被村长叫人拦住了。
“好了王二,你再招呼几下,这两人就没命了!”
可不是要没命了吗,这赵蓁和陈秋菊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脸高高肿起,这两人平日里名声就不好,自然也没什么人上去扶起来。
王婶子撑起身体,视线转了一圈,没看见人,急道:“王麻子那个丧天良的畜牲呢,不是去抓了吗,怎么没看见?”
比起顾老三一家,王婶子更想要这个畜生的命,王麻子多活一天,她心里就憋气,就不舒坦。
见两儿子皆是闷不吭声,王婶子扒开人群找了一圈,半点没见那东西的身影。
这不止王家一家,就连大伙心里也憋屈,这王麻子差点害得整个村子都烧了,自然想把他抓回来问罪。
可那鳖孙滑头得紧,做了丧天良的事就跑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躲哪去了,一群人在他家里里外外搜寻了好几遍,影都没找到。
村长沉声保证道:“放心吧,会找到他给你家,以及大家伙一个交代的。”
村子里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作为村长他自然是有责任的,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留下这么个祸害。
可那头王麻子的问题还未解决,这糟心的事又接踵而来。
丰梨村久旱无雨,都连续干了大半个月,天上还是晴空万里,半滴雨也无。
田里还好些,坝上一直有水,每天早晚都会把坝口开启,让它顺着沟渠流淌,所以秧苗暂时没什么损害。
可地里的情况就要糟些,原本苍翠嫩绿的玉米杆子已经开始泛起黄色。
一到晌午就蔫头巴脑的,叶子皆垮了下去,可谁也无能为力,种地本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往年这时候还担心雷雨打坏庄稼,今年倒盼着它赶紧来了,众人站在地埂上,仰头望着那炙热的烈日,微微叹口气,随后都回家去了。
宴清霜拢着一身薄衣倚靠在床头,他刚小憩了一觉,此时醒来还有些昏昏欲睡。
手里轻摇着蒲扇扇风,听着外面夏蝉的欢鸣,以及知了滋儿滋儿的噪声。
思绪也迷糊混沌,像是没睡醒一样,自从他“染了风寒,身体不甚舒服”,整日被顾庭风精心照顾着。
还记得对方以前曾说过,要将自己养在床上,最好什么都不用干,养出一身肉来才好。
当时他还笑来着,那不是养猪吗,现在倒也觉得没说错,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不就是如养猪一般?
大夫说他受了惊吓,身体有些虚弱,原本也没多大事,喝两天药就好了,就连胃口也逐渐好了起来。
可顾庭风硬是闷不吭声的把他拘在床上,让他好生养着,好几日了,他连院门都不曾踏出去过。
若非溪哥儿每日来找他说说话,他都觉得自己要憋出病来了。
顾庭风端了碗进来,见他已经醒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什么时候醒的?”
宴清霜坐直身体,说道:“有一会了,窗户没关,刮风拍响了。”
顾庭风看了一眼开启的窗户,面上有些懊恼,是他疏忽了。
早上开启想给夫郎透透气,就忘记关了,心里默记着下次夫郎午睡的时候,得过来拿棍子撑着。
“先吃点东西,待会若是困的话再接着睡。”
顾庭风坐在床沿上,没有把勺子给他,而是直接喂了。
宴清霜无奈,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过还是凑过去吃了,鸡蛋蒸得鲜嫩爽滑,淋上了香油,没什么腥味,他还挺喜欢的。
等夫郎吃完,顾庭风瞧他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连忙把空碗搁在小方桌上,有些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宴清霜抬起头,那双平日里彷佛会说话的水眸,此时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顾庭风顿了一下,明白过来,最后心软妥协,“那我扶你到堂屋里坐坐,外面还很晒,晚点我再带你到村口走走。”
“好。”
宴清霜顿时开心起来,翻身坐到床边上,趿拉着鞋子就准备出去。
顾庭风拉住他手腕,把他重新带回床边坐好。
宴清霜咬着唇瓣看向他,相公该不会是反悔了,不让他出去了吧!

第142章 打扫圈舍
“乱想什么呢?”顾庭风只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蹲下身,握住他脚踝,温声责怪:“鞋子都还没穿好,你就急着出去了。”
宴清霜弯起眼睛轻笑,等顾庭风给他提上鞋子后,晃了晃腿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这几天整日躺在床上,他骨头都快酥了,现在脚踩在地上都感觉轻飘飘的,无着无落一样。
外面还是一样,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又刺眼,还有大风刮得呼呼的,就是不见半点乌云。
小黑和小黄难得犯了懒,也不到外面去玩了,无精打采的趴在门坎下睡觉。
见到他出来,立刻摇着尾巴爬起来,围在他身边又跑又跳的,整个身体都高兴得摆动起来,但就是不会碰着他。
都说狗护主,还通人性,他家的更是如此,自从上个月开始,就不见小黑小黄往他身上扑了,起初他还疑惑来着。
不曾想这灵性的小东西,早就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不往他身上扑了。
宴清霜看着这俩摇头晃脑的小东西,心里愈发喜欢,蹲下身揉搓了一阵。
小黑小黄皮毛厚实,就是春日里也很少掉毛发,前不久怕它俩太热受不住,被相公拿剪刀给剪了些。
不曾想下手重了点,剪得不甚均匀,看着有点像村里患了病的癞皮狗,摸着也扎手,没有以前那么顺滑了。
偏小黑小黄不知道,顺势倒在地上,摊开肚子要他揉,待宴清霜手摸上去后,四肢就欢快的蹬着,嘴巴也咧了起来,看着真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
顾庭风见他在堂屋里和狗崽玩闹,没出去,放下心来,到井边吊了桶清水。
这炎日下,要说最凉快的莫过于这方水井了,天越热,它越凉,摸起来寒冷刺骨。
堂屋角落里都摆了盆子,他把打上来的井水倒进去,这样可以降降暑气,人待着凉快一些。
自入夏以来,他们屋里也放了,所以宴清霜待在房里倒也没感到多热,就是有些无聊,人都疲懒了许多。
本想做做针线活计打发时间,可布料都给源源做衣服了,那日去镇上也没记起来,白白浪费了几日光阴,这下又起了心思,想去看看。
和小黑小黄玩了好一会,见它俩还扒拉着自己手不放,就从旁边桌上拿了两个青果下来,塞到它们嘴里才得以脱身。
回屋里拿出针线筛子翻了一下,发现绣棚子许久没用,周围都松了,还有彩线也没几支了。
小衣裳做不了,就打算用剩下的线,把相公划破的衣服找出来缝补一下。
顾庭风打猎不仅费鞋子,也费衣服,好好的衣服没两天就被树枝划破了,不过村里人节俭惯了,衣服就是坏了也不能扔,缝缝补补也还能穿。
他把衣服放到膝盖上,坐在堂屋里缝补,这里敞亮,还能看见相公在院子里干活。
顾庭风戴上斗笠,拿了扫帚和铁掀,准备把后院牲畜的圈舍,里里外外清理一遍。
前几日宴清霜身体不舒服,闻不了重味,尤其是后院的鸡鸭猪粪,哪怕是离前院有些距离,还裹上了石灰,他都能闻得到那股蝇虫萦绕的臭味。
所以顾庭风不敢把粪便堆放在后院了,全部挑到菜园子旁边,等什么时候下了雨,还要背到田地里上肥料。
今年的庄稼若不再追一次肥料的话,估计收成还得往下降。
还有兔棚子也得打扫干净,看着这满地的粪便,顾庭风有些无奈。
他本意是想养几只给夫郎玩就成,这小东西白白软软,毛茸茸的,不止小孩子,就连小哥儿也喜欢摸一下。
可谁知道夫郎照顾得太好了,整日里青菜嫩草的喂养着,这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家里就多了几十只兔子,整日里连吃带卖,也还剩这么多。
兔笼子装不下,他才又给搭了一个棚子出来养,这兔子的粪便最臭,隔三差五就要清理一遍才行。
听到后院铁掀划拉石板的声音,宴清霜知道相公又在清扫家禽牲畜的圈舍了,咬断线头,把缝好的衣服折好放进箱笼以后,往灶房去了。
这段时间饭菜都是相公做的,他都许久没进来过了,此时瞧着这熟悉的灶台以及锅瓢碗盏,一时没回过神来。
宴清霜眉眼柔和,走到灶膛后面先把火生起来,往锅里添了两瓢水,准备做饭。
前段时间他害口严重,吃得也比较清淡,刚坐在堂屋里,见到屋檐下挂着的干红辣子,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莫名想吃点重辣的饭食。
看着挂在大灶上的腊肉腊肠,他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此时正是腊肉味道最好的时候,尤其是后腿还没动过,里面的咸香味火一烧都溢位来了。
他本想爬上去,把后腿整块取下来,可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这腊肉又挂得结实颇高,就没自己上去,到后院叫相公。
顾庭风听到后愣了一下,连忙放下铁掀和粪箕过来,眉头微微皱起,“饿了怎么不跟我说?”
宴清霜拿起葫芦瓢,给他舀水洗手,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晌午还不到,又吃了鸡蛋羹不久,怎么会饿,就是有些馋了,想吃点肉。”
“那我来吧,”顾庭风听他想吃肉,心里欢喜,甩了两下手,到堂屋里拿了根凳子出来,“你在这坐着。”
宴清霜失笑,…………。
何况他只是做个饭而已,前不久他“感染风寒”,闻不了腥味,也就没逞强,半步都没进过灶房,现在他好了,自然是要把做饭的活计接过来。
趁这个机会也和相公好好说说,省得对方老是什么都不让做,连饭都得给喂到嘴里。
顾庭风瞧见他眼里的认真,拧着眉头思索半晌才说道:“那你干活慢点,有什么重活就喊我,我来给你弄。”
“好。”宴清霜笑了起来,“那你现在去把后腿取下来,再拿斧头把腊猪脚砍了,咱们今晚煨猪脚吃。”

顾庭风不用爬上去,他个高,站在灶台下方就能把整块肉取下来。
还分神想了一下,夫郎说要吃肉,证明他现在身体好了,胃口自然也好了。
明儿他就到镇上买些新鲜猪肉,再去山上猎些滋补野物回来,他问过大夫,适当吃点野物也无事。
都说三伏天吃羊,该是自有其道理,若是能猎到羚羊就再好不过了。
公羊宰杀了吃,母羊的话,还能关在后院养着。
待腊肉取下来后,放到外面桌上去,顾庭风没有拿斧头,他直接割了一块金钱下来,刚一割开,里面的肉质颜色晶莹剔透,鲜红生香,老远就能闻见味了。
就连后院逮鸭子玩的小黑小黄,也撒丫子跑了回来。宴清霜闻着这股浓郁香味,脚步不由往前走了两步。
顾庭风余光瞥见他动作,嘴角缓慢勾起,对着中间割了一块颜色最好的下来递给他。
宴清霜看着他手里的腊肉,不好意思的接过去。
小黑小黄目光一直黏在腊肉上,此时也跟着转了个方向,乌黑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宴清霜刚要吃到嘴里的肉顿住,瞧着它俩垂涎欲滴的表情,难得有些护食。
“别管它们,自己吃。”
顾庭风把两个小东西唤了过去,从边上划拉两块下来丢给它们。
待猪脚烧好洗好,宴清霜就把它接了过去,开口撵他:“你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好,顺便把小黑小黄也叫出去。”
这俩鼻子灵的,闻到味就不走了,跟在灶房来回转悠,属实有点绊手绊脚了。
“好。”顾庭风见灶房里没啥费力气的活计,带上小黑小黄出去了,他后院的活计还没做完。
宴清霜把猪脚先放到锅里,转身开启木柜,摸了一下布袋,发现豆角没剩多少了,就一并倒了出来,放在滚水里泡发,留着待会一起炖猪脚,
豆角没有提前泡,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他先去院子里拔些蒜苗,青苗红头是村里人家最喜欢栽种的,比起白蒜,这种蒜香味更浓,蒜叶也最香,最适合用来炒肉或者炖汤。
他种得多,院墙下的这两块地,一半用来种分葱芫荽,另一块则全部用来栽蒜苗,挨水井也近,每天早晚方便浇水,所以这两块地长得郁郁葱葱的,叶子嫩得能掐出水来。
边上还撒了菜种,白菜秧子也水灵的不行,他一并拔了些,待会下辣子炒个小白菜。
回到灶房里干豆角也泡得差不多了,捞出来清洗几遍,攥干水分。
和猪脚一道放进锅里,舀上小半锅清水,再丢些野枸杞、蒜苗、花椒嫩叶进去,盖上木锅盖,又往灶膛里架了两根柴火。
他偏头看了一下外面院坝,太阳还未照到台阶上,估摸着炖到晌午也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个菜不急,洗干净放到簸箕里沥着,刚看到花椒叶子,便想到今年的花椒都红了,他还未去摘过,思量了一瞬,擦干净手,便去后院和顾庭风说一声。
“就在村口,不远,我在树下慢慢摘。”
宴清霜现在见他眉头一拧,就知道他要么不同意,要么自己也跟着去。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相公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了。
宴清霜赶紧拦住他说:“我自己去就行,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灶上煨了腊猪脚,你在家注意看着火。”
说完不等他开口就走了,顾庭风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轻叹一声,这几日把夫郎拘太紧了,让他逮住机会就想出去。
便唤了还在刨土的小黑跟着去,宴清霜回屋里拿上篮子,顺便把斗笠戴上,见小黑跟来,也没赶它回去。
自打王麻子放了一把火,把王婶子家烧了以后,村里多是议论这个事,他一路听着过来。
村口大梨树下的婶子、阿叔,以及扛着锄头回来的人,听见便要跟着说上两嘴,咬牙切齿的怒骂王麻子不是个好的。
——心狠手辣,差点烧死全村人。
——说他不得好死,阎王爷要早日把他收了去。
皆是些翻来覆去的咒骂。
随后又感叹这狡猾东西藏得紧,镇上大家翻来覆去的找过好几遍,半点踪影也无。
昨日倒是有人说在镇口见过,可当大家匆忙赶去,又怎么都找不到了。
一来二去的,大家心里的这股窝囊气越积越深,恨不得马上把人带回来讨个说法。
尤其是王家两兄弟,白日忙着建房子,傍晚还要赶着去镇上打听讯息。
宴清霜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盼着早点把王麻子抓回来。
这人在外面迟早是个祸害,若是哪天手又痒了,再回来放一把火怎么办,谁也不敢赌,那畜生就是个烂心肝的。
“小黑,走了。”宴清霜忙着摘花椒没多留,叫上小黑走了。
村里土地肥沃,尤其是靠近河边湾子的水田,以及出村口那大片黑土。
栽种了许多花椒树,以前有人家移了些花椒树苗回去栽,是以村口的花椒反倒没多少人稀罕了。
此时正是花椒成熟的时候,像山里的枸杞子一样,红艳艳的,一朵一朵的挂在枝头上,散发着浓郁的麻香味。
花椒树上有硬硬的尖刺,摘的时候要小心,不过它枝条低矮,倒是不需要爬上去,宴清霜把篮子放下后就在下面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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