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迫替嫁后by一丛音

作者:一丛音  录入:08-20

看着面上很平静,难道也恼羞成怒了?
“殿下谬赞了。”楚召淮说,“小赌怡情,只是给殿下助助兴罢了。”
三皇子:“……”
楚召淮像是没看出来三皇子脸上的似骂非骂,对着其他输得灰头土脸的人道:“诸位,还继续吗?”
几人输得貂裘都脱下来抵赌注,势必想狠狠赢回来。
“继续!”
姬翊看着那几人输红了眼,牙都要咬碎了,怔怔看向楚召淮。
楚召淮戴着面纱瞧不出神情,屈膝端坐在那,宽袖飘逸丝毫瞧不出里面塞满零嘴,举手投足却有种令人心安的从容。
好像小小的六枚钱币在他手中,轻轻松松就能博出十二丈金身。
姬翊猛地打了个哆嗦,终于确定了。
此人,绝非楚召江。

第13章
朝中没禁赌前,他拿着两枚铜钱就能去做关扑买卖的铺子上吃到老板拿棍子撵他,早已练出来了。
楚召淮从没赌过这么大的,看着满桌金银堆砌,都要以为是自己小时候堆着玩的石子了,遍地都是。
京城人傻钱多。
之前说没意思是他错了,就冲这些他还可以再待一待。
傻兮兮的几个公子哥已经赌红了眼,就差光着膀子和他杠了。
楚召淮觉得这场景有碍观瞻,着实不雅,劝道:“小赌怡情,你们的银钱不都是朝家里要的吗,若是赌输了要么挨家里的打、要么赖本王妃的账,都是豪门贵胄 ,哪个都不好看。”
众人:“……”
这是拿刚才他们幸灾乐祸的话堵回来。
偏偏赌局是他们主动挑起来的,被这样指着鼻子嘲讽也不能反驳,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吃了个暗亏。
输的最惨的少年仍是不太服,他应该家世不错,听旁人都叫他秦小公子。
“一局六纯是正常,可局局都是六纯,定是你出了千!金币没问题,那就是你的手……你右手袖子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翻出来看看!”
楚召淮:“……”
怎么还真赖账呢?
姬翊本来惊得在神游太虚,被这炸耳朵的咆哮震回神,神色复杂看向楚召淮鼓鼓囊囊的宽袖。
翻是能翻,就是可能会丢人。
姬翊瞥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梁枋,淡淡道:“笑话,怎么不说玉盘有问题呢?你们该不会是要赖账吧?”
梁枋身形羸弱,眉眼间带着好像下一刻就能睡过去的倦色,闷咳一声,温温柔柔地劝道:“世子说笑了,这几位都是勋爵子弟,家里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区区几局关扑的钱,怎么会赖账呢?”
几人:“……”
两人一唱一和,把忿忿不平的几人又给憋了回去。
三皇子默不作声看着,眼神冰冷不知在想什么。
楚召淮决定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这回用左手拿金币,右手挽起宽袖露出空无一物的小臂,细看手腕上还有一道伤疤。
他像是逗小孩似的,正反翻了翻手:“看好哦……看好吼,我手上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说罢手一松,金币落在桌面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撞。
楚召淮又从桌子上随意捡起六枚铜板,道:“五纯。”
随手一扔,五枚花色相同。
众人一僵,不可置信盯着楚召淮那只手。
几枚正几枚反好像彻底在楚召淮掌控之间。
输得惨不忍睹的几人回过神后,懊恼得恨不得吐血。
早知道这人有这种本事,他们哪里敢上赌桌?
楚召淮露完这一手,彬彬有礼地问:“还继续吗?”
众人沉着脸不吭声,像是被彻底打服了。
姬翊受够这些人前奉承人后讥讽的道貌岸然之辈,但又因为他们同三皇子交好一直隐忍。
这次看到几人输得如丧考妣,回家八成还要挨揍,姬翊心中就爽得几乎要飞起来,狠狠出了口恶气。
“不继续就算账吧。”姬翊暂时不管这个冒牌“楚召江”是谁,微笑道,“方才好像有人还说要签欠条是吧,来,梁枋写一张,让秦小公子他们签了。”
秦小公子:“……”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不想签这屈辱的欠条,纷纷将视线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眯着眼睛笑着道:“瞧本殿下做什么,愿赌服输啊。王妃此等手段令人叹服,你们难道真想赖账?”
几个少年脸一白,只能咬着牙去写欠条。
姬翊松了口气,偷偷看向楚召淮。
这人仍然端坐在那,厚重大氅也遮挡不住过分纤瘦的身形,他垂着眼看都不看满桌金银,手指漫不经心摩挲着那六枚金币,颇有世外高人的淡泊清冷。
世外高人心想:“这金钱币真不错,我直接揣兜里偷走谁也瞧不见,回去找家铺子融了打成金锁,正面刻‘一见生财’,反面刻‘天下太平’,等我哪天死了就叼着进棺材。”
楚召淮畅想一圈后,过足了瘾,将金币还回去,满桌金银只将属于自己的玉佩拿回来。
这画舫楼阁的炭盆过多,呼吸不太顺畅。
楚召淮本就晕船,脑袋还在隐隐发晕,扶着桌子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姬翊一愣,一把拽住……在即将拽上袖子的刹那,世子突然记起来那一兜子的零嘴,唇角一抽,转了个方向拽住他的大氅边。
“楚……等等。”
楚召淮低头:“怎么?”
姬翊不太自在地道:“你不收赢来的赌注吗?”
楚召淮满脸写着“你可别害我啊”。
朝廷禁赌!
虽然这次是赶鸭子上架,但若拿了赌注之后被人告发,人证物证俱在,得杖一百。
楚召淮对赌来的钱不怎么执着,淡淡地在那装“视钱财如粪土”:“不必了,区区一点碎银子,你拿去玩吧。”
姬翊:“……”
此话一出,楚召淮都吃了一惊。
有生之年这句话竟然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死也瞑目了。
姬翊唇角抽了抽,总觉得这人是装的——毕竟上次见面他还拿一把干果当见面礼敷衍自己。
面对满桌金银,连姬翊这种锦衣玉食的小世子都动了心,他却……
还是说……
姬翊眼眸轻动,直直看向楚召淮。
还是说这人只是纯属想替自己出气,根本没想赢钱?
楚召淮被热气熏得脑袋晕,但还记着礼数,朝着座上还在那似笑非笑、恼羞成怒的三皇子颔首一礼:“殿下,我有些晕船,先出去透口气。”
三皇子笑着从牙缝里飘出几个字:“王妃自便。”
楚召淮转身就想走。
姬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楚召淮一愣。
差点忘了,犬子今天还设了套想报复自己。
楚召淮头晕眼花,严阵以待。
……然后就见姬翊在案几上抓了一把金子,绷着脸直接往楚召淮袖子里塞。
楚召淮瞬间警惕。
这是准备往他身上塞赃物,然后下船去告发他?!
还没等楚召淮甩袖子,姬翊瓮声瓮气道:“这……这些是我的,你收着。”
楚召淮动作顿了顿,疑惑看他。
许是炭火太热,姬翊脸庞通红,红晕几乎飘到耳根,眼瞳飞快晃着,抓着金子的爪子还在那抖。
俨然一副焦躁燥热,阴虚火旺的症状。
楚召淮心中啧啧。
年纪轻轻,身体这么虚。
既然是姬翊大庭广众下自愿给他,那就算不得赃物,楚召淮也没和钱过不去,高高兴兴收在袖中,扶着门出去了。
见人离开,姬翊终于松了口气。
三皇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道:“看来王妃嫁妆的确丰厚,连这点小钱都瞧不上了。”
姬翊眉头轻蹙,偏头看他。
今日三皇子为何处处针对楚……璟王妃?
不管这个冒牌的人是谁,十有八九都是镇远侯府的人,镇远侯楚荆又和东宫交好。
太子一党在朝堂和他爹杀得兵不血刃,难道是杀疯了吗,怎么连自己人都针对?
这事儿很古怪,等回去得和他爹说,以及“冒牌楚召江”的事儿……
是不是得一并告知?
姬翊陷入沉思。
梁枋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写好欠条,让那几人签下名字。
听到三皇子有意讥讽,秦小公子像是得到了靠山,没忍住阴阳怪气道:“世子真是豁达,昔日仇敌变后娘,竟也能和平相处,明湖戏班子都没这么刺激的桥段。”
“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姬翊冷淡看他,“秦小公子今日输了这么多,恐怕一两年都没钱看戏了。”
“你——!”
姬翊看到梁枋已困得眼皮打架了,懒得和他们周旋,将桌案上金银、欠条收拾好,颔首道:“时辰不早了,这楼阁就让给殿下赏湖游玩了,我和梁枋先去别处了。”
三皇子:“嗯。”
竟然是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姬翊也不在乎,拉着梁枋转身就走。
将门刚打开,那被下了面子的秦小公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保持着能让姬翊听到的声音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某些人也就能嚣张这一时半会,等煞神一死,撑不起门面的废物软蛋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风声呼啸,将这话吹着飘到姬翊耳中。
秦小公子自然是故意的。
圣上年迈,又有太子坐镇东宫,姬恂身份特殊,又有令人忌惮的边防兵权。
整个京都城谁都能有的选,只有他无路可退,唯有去争。
要么死,要么潜龙飞升。
在所有人看来,姬恂已是个将死之人。
等璟王一死,姬翊也根本没活路。
之前有许多次明明知道姬翊就在门口却还是故意谩骂奚落。
因为他们心中也门儿清,姬翊也就看着凶悍嚣张,实则就是个纸糊的老虎,根本不敢在京中给姬恂惹祸。
一而再,再而三,胆子逐渐大了。
姬翊浑身僵硬站在门口,下颌咬得死紧,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梁枋眉头紧皱。
三皇子在这儿,就算再气也只能装没听到。
梁枋轻轻拽了拽姬翊,低声道:“走吧。”
姬翊深深吸了口气,扶着梁枋迈过门槛。
身后顿时传来一阵笑声。
姬翊神色有种诡异的冷淡,平静道:“你先去隔壁睡一会,我等会就去。”
梁枋一愣:“世子,你要做什么……别冲动。”
姬翊说罢,直接转身。
梁枋一惊:“阿翊!”
“砰”地一声,雕花木门被狠狠从里面关上。
姬翊面无表情疾步走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抬脚狠狠踹在秦小公子胸口,将人踢地往后一仰。
叮铃哐当一阵巨响,秦小公子狼狈地撞翻案几,狠狠摔在地上。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连三皇子都愣愣看着,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姬翊竟然敢当众动手。
秦小公子被踹懵了,胸口血气翻涌,竟然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抖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愣怔半晌才回神,怒道:“姬翊!你做什么!”
姬翊直接抄起旁边的小凳子将左右想要拦他的人砸开,手臂青筋暴起,死死将躲闪不及的秦小公子按在地上。
少年人身量还未长成,只靠着胸口一股发泄不出的莽劲儿往前冲。
姬翊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只有铺天盖地的冷意,嘴唇轻动,一字一顿道。
“方才你叫我爹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画舫外的长廊上。
楚召淮蔫蔫地挂在栏杆上透气,看到下方波光粼粼的湖面又差点晕得吐出来。
艰难将袖子里的梅干塞到嘴里,酸意袭向脑海,这才好些。
楚召淮准备开始做正事。
等会一下画舫,姬翊必定带他回王府,能自由行动也就这会功夫了。
楚召淮打定主意要趁这个机会散播散播“楚召江”的谣言,在长廊寻了一会,瞧见个端着承盘的小厮,朝他招了招手。
有钱能使鬼推磨。
况且他还有那么多的钱,就不信不能把谣言传出去。
“砰——”
好像有人在打架?
楚召淮也没管,拽着小厮叽叽喳喳。
砰砰砰……
伴随着尖叫和怒骂,阵阵喧哗声伴随着风雪呼啸飘入阁楼中,震得人脑袋疼。
殷重山将冷酒放置小案上,朝窗边看去。
“王爷,隔壁似乎打起来了,要不要……”
隆冬酷寒,画舫数十座阁儿中皆燃着炭盆,此处却如同冰窖不说,且雕花窗栏处大开,朔风裹挟着鹅毛雪呼啸而进,将烛火吹得摇摆不定。
大敞的窗棂边,姬恂身着松松垮垮的玄色单衣倚在软塌上。
雪随风落至他半身,半边衣袖已湿透,脚下不知是谁的血,血流缓缓蔓延至漆黑衣摆,已被寒风吹得冻成寒霜。
正听至兴头上,姬恂心情很好,唇角露出个笑来。
“不必,让他们玩吧。”

第14章
殷重山刚为姬恂满上酒,临湖的窗户倏地翻进来一个黑衣人,满室护卫竟然无一人发觉他的靠近。
殷重山一惊,立刻拔刀。
黑衣人身手不凡,转瞬便至跟前,带起的风将烛火吹得微微一晃险些熄灭,好一会才幽幽重新燃起。
烛光摇晃,将来人的脸照映出。
殷重山愣了愣:“陆统领?”
陆统领剑眉星目,衣袍翻飞不走正道,吊儿郎当地在半空翻了两圈,优哉游哉坐在姬恂旁边。
腰间悬挂的玉佩坠子噼里啪啦砸了满脸,他却强装着淡然,将袖中一张皱巴巴的纸扔在案几上。
“我还当兵部那个秦笕是你的人,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太子党,这回趁着你昏睡直接反水,同兵部侍郎向圣上提议让太子的人调任去晋凌,职位……”
姬恂像是被吵到了,蹙眉道:“聒噪。”
陆无疾没心没肺,跟着侧耳倾听:“你在听隔壁打架吗?方才我来时瞧见了,啧啧都打出血了,阵仗大得很。”
姬恂被这个碎嘴子给吵得完全没了兴致,喝了口冷酒,淡淡道:“被人发现同我私下见面,你指挥使统领的职位不保。”
陆无疾奇了:“你今日出门是终于喝药了,竟然记得我是谁?”
姬恂温声道:“每回瞧见戏班子杂耍,本王都要上前问问陆统领是不是府军前卫的差事太闲,开始奉命上任‘猴子跳圈大都督’与民同乐了。”
陆无疾:“……”
陆无疾被怼得脸红,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好好的景儿怎么有具尸首?真碍眼,重山,你干什么吃的?”
姬恂瞥他:“……职位是什么?”
陆无疾这才开始说正事:“晋凌州布政使。”
姬恂“嗯”了声,似乎不怎么奇怪。
“你是终于疯了?”陆无疾稀奇道,“圣上明摆着要去查晋凌的帐,你那盐、那矿、那漏舶生意,还有军屯田,哪一个经得起查?一旦抓到把柄,东宫那边就能从你身上撕下块肉,搞不好能给你凭空安个‘私养兵马意图谋反’的罪名。”
姬恂笑了:“本来就是,何谈凭空?”
陆无疾:“……”
陆无疾左右看了看,警惕道:“今夜该不会是鸿门宴吧,你憋着坏想灭我的口?”
姬恂懒得和他说,对殷重山道:“今夜风劲雪急,兵部侍郎秦笕贪杯饮酒,一不小心失足跌入湖中。”
殷重山:“是。”
陆无疾看不是灭他的口,松了口气:“兵部侍中郎正三品,王爷说让落就落?”
“东宫太子若不看路也会失足。”姬恂淡淡道,“你也想落一回水?”
陆无疾立刻闭嘴,送完消息连口酒都没喝,马不停蹄地又转着圈翻窗跑了。
殷重山前去收拾屋内的尸身。
姬恂拿起皱巴巴的纸,一目十行看了。
看阵仗,圣上的确是想查军田。
晋凌离京都甚远,地处边关四郊多垒。
当年宁王镇守晋凌时,边关战乱不断,打仗打得国库年年亏空,直到八年前那场大仗,宁王战死沙场,以血杀退敌军,这才有了几年的平和。
近些年晋凌为戍兵屯田,就粮自解,渐渐不必朝廷来要粮饷供应。
圣上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前段时日钦天监甚至观出紫微星陨落之相,惊得监正按了三日,才战战兢兢往上报。
皇帝突然要查晋凌的帐,八成是想寻罪名下罪姬恂,为太子彻底扫清姬恂这个障碍。
姬恂将纸烧了,心不在焉想着什么,当余光穿过窗棂看出去,微微一怔。
身披大氅带着面纱的少年已没和小厮嘚啵嘚啵了,此时正弯着腰做贼似的,想要从长廊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过去。
姬恂眼眸一眯。
殷重山也瞧见了,眼神陡然沉下来:“王爷,他许是看到了陆统领。”
姬恂抚着鸠首杖,懒懒道:“抓进来。”
“是。”
楚召淮觉得自己好倒霉。
好不容易能赌场大的却只能看不能收;
趁着犬子不在跑出去找人散播谣言,和人讨价还价大半天含着泪给了一大笔钱才成事。
终于能松口气,一转身就看到了正在烧东西的姬恂。
这楼阁不怎么隔音,王爷一直在隔壁,岂不是将他们方才关扑博弈的动静全都听到了?
楚召淮满脸惨不忍睹。
好在姬恂并没往外看,他踮着脚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只是才走了两步,殷重山满脸煞气打开门,大步朝他走来。
楚召淮:“……”
被发现了。
楚召淮连转身逃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像拎兔子似的揪进了房间。
姬恂交叠双腿坐在那,似笑非笑道:“王妃,好巧啊。”
楚召淮欲哭无泪:“王爷明鉴,我……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姬恂笑得更温和了:“被谁逼的?”
楚召淮道:“姬助兴!”
姬恂还以为自己不认人的病又犯了:“姬助兴是谁?”
楚召淮干巴巴道:“三皇子。”
方才三殿下一直在那“助兴”“助兴”的,他在心里给人起小名,一不小心秃噜出来了。
殷重山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
三皇子和东宫交好,这人果然是太子一党。
“锵——”
殷重山直接拔刀架在楚召淮脖子上,寒光毕现。
“王爷,此人断不可留。”
府军前卫的指挥使统领私底下和璟王见面密谈,被东宫或圣上知晓便是能下大狱的大罪。
殷重山眼神狠厉,握着刀露出一抹杀气。
只待王爷一声令下就取此贼狗头。
楚召淮人都傻了。
朝廷抓赌这般严的吗,抓到就当场斩立决?!
楚召淮赶紧扑腾着自救:“王爷息怒!真、真不是我想赌的,金银我也没收,就……就一点点,还是犬……世子硬塞给我的!”
殷重山一愣。
什、什么?
这条画舫不就是关扑船吗?
方才不是在隔壁赌得热火朝天?
姬恂一挥手。
殷重山犹豫着将人松开。
楚召淮忙扑上前去上缴赃物,把右袖抖了个底朝天,里面掉出来一堆梅干、糕点、瓜子,还有几颗凤仙橘,也不知他是怎么塞下的。
将里面姬翊塞给他的金子全都扒拉出来,楚召淮捧着递给姬恂,只觉得冤得六月飞雪。
“……只有这些,其他的我一概没拿,全、全都给王爷。”
姬恂:“……”
殷重山:“……”
姬恂注视着楚召淮眼纱之下的眸瞳,好一会朝瘫坐地上的他伸出手。
“来。”
楚召淮顿时喜出望外,把金子稀里哗啦倒他手里,贿赂王爷。
姬恂:“……”
姬恂说:“你来。”
楚召淮愣了愣,犹豫地将手伸过去。
姬恂握着他冰凉的手微微用力一拉。
楚召淮双膝还软着,一时没站稳踉跄着往前一扑,宽大层叠的衣摆翻飞,一头栽到姬恂膝上。
如此冷的天,姬恂穿着薄衣依然浑身滚烫,身上还残留着未散的血腥气,俯下身看来时那双桃花眸异样凌厉。
楚召淮艰难吞咽了下:“王、王爷?”
姬恂伸手朝楚召淮的脸探来。
那一刹那,楚召淮甚至以为他要摘下自己的眼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滚热的手轻轻在楚召淮纤细的脖颈抚摸了下。
姬恂问:“伤到了吗?”
楚召淮仰着头茫然看他,不明所以。
方才殷重山摸不准王爷态度,拿刀架他脖子上时用的只是刀背,连皮都没破。
“没呢。”楚召淮干巴巴地说。
姬恂听着他没藏住的江南口音,没忍住笑了起来:“那就好,去玩吧。”
楚召淮眨了眨眼。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姬恂似乎真没打算再杀他,楚召淮如蒙大赦赶紧撑着他的双膝爬起来:“那那我走了。”
“嗯。”
楚召淮忙不迭拎着衣摆就要跑。
姬恂又补了句:“对了,今夜本王会回府,王妃让人莫在寝房放炭盆。”
楚召淮:“……”
自从新婚,姬恂忙得很少回府,就算回去也是睡书房。
今天怎么特意要睡寝房?
楚召淮也不好赶人家,只好点头说好,忧心忡忡地走了。
姬恂瞅着地面上散落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弯腰捡起一颗凤仙橘漫不经心地看。
这颗凤仙橘已被剥开,楚召淮似乎舍不得吃,只剩下两瓣还给塞了回去。
这时亲卫来报,同殷重山说了什么。
殷重山犹豫着上前。
“王爷,隔壁小世子……”
姬恂心不在焉道:“死了吗?”
“呃,人倒没事。”
姬恂又问:“打赢了吗?”
“赢了。”殷重山道,“兵部秦大人家的小公子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国公府的公子也折了手臂,如今正哭着喊着要回去告诉爹,这都被三皇子瞧着呢,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姬恂“嗯”了声,似乎没太大兴致,随口说:“你去。”
殷重山就要去隔壁给小世子撑腰。
却听姬恂说完未尽的话:“……去将方才那两个小厮找来。”
殷重山一愣,但还是领命去了。
很快,受楚召淮所托出去散播谣言的两个小厮被殷重山带了过来。
冬日单衣、坐轮椅、鸠首杖,小厮一看瞬间认出此人就是名震京城的“煞神”,吓得冷汗直流,噗通一声跪下磕头。
“见过王爷!”
姬恂问:“刚才那带面纱的公子让你们出去传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
殷重山:“说。”
两人吓得再次磕头,战战兢兢地道。
“哎,你知不知道啊……”
殷重山道:“莫要东扯西扯,只管回话。”
小厮欲哭无泪:“是那位公子让我们背的词儿,一句话给一两银子。”
姬恂来了兴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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