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时元低头和幼崽道:“今天听到的事情,不许告诉阿芙罗。”
饭团本来也不喜欢搭理除了爸爸以外的人,但他疑惑歪头:“为什么呀?”
时元神色平静:“因为我做人有道德底线,他没有,告诉他,这位王储殿下恐怕要有来无回了。”
饭团懵懂点头。
盔甲军们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时元看。
它们的味道,和四年前他吃过的味道有很大差别,就像是一盘新鲜的菜和一盘已经放了千八百年的菜的区别。
时元确信它们不是诺伽的力量,而他这位神秘的丈夫,或许真的早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时元抬头:“我允许你们暂时寄住我家,联盟高层那边我会打招呼,在这期间,你们要是教坏我儿子,我就把你们全都一口一口吃掉。”
盔甲军集体抖擞。
“那个,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时元语气冷酷:“说。”
大黑影子语气艰难道:“你的幼崽,的名字,叫什么?”
时元:“饭桶。”
饭团:“饭团!”
父子俩停顿一瞬。
饭团:“我叫饭桶!”
时元:“他叫饭团。”
…………
沉默呼吸。
时元起身:“他没名字,就一个小外号,你们随便叫,别太离谱就行。”
盔甲军:“团——”
饭团微笑:“敢喊团宝试试看哦。”
盔甲军大喘气:“——团哥。”
正开厨房门的时元脚下猛地一绊,回头,就见自家崽子反派一样叉腰站在茶几上,四个大黑影子像钢铁保姆一样伸手生怕他掉下来。
时元视线一扫而过。
可是隶属帝国王储的它们是怎么精准定位到饭团的呢?难道就是因为相似的精神力?而且在战场上杀进杀出了无数回的盔甲军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友好?还问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丝半点的攻击力和反抗。
饭团乖巧回头:“还有事吗爸爸?”
时元平静微笑:“没事。”
他进厨房往锅里打了个鸡蛋道:“对了,你之前推过来的人我看了,长得不错,但最近我又有新工作,等忙完咱俩再找时间去面试一下。”
饭团对时元的话好商量极了:“好的爸爸!那你要快点哦!”
时元:“知道了,玩去吧。”
把盔甲军团拦截在家里的第二天,议会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但时元在议会横着走,只要阿芙罗不说什么,其他人对他的行动根本不会多话。
清晨,时元身边浮着一片光屏,似乎在和谁通话。
“全都问过,就是路走岔了,没什么大的杀伤力,饭团很喜欢这四个玩具,宁愿不睡觉都要和它们一起玩。”
“真的不用派人过去监管吗?”
时元喝了一口水面无表情道:“你看我家还塞得下吗?”
阿芙罗笑了一声:“也是。”他又道:“工作量增加的事情你和孩子解释清楚了没有。”
时元:“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这四个盔甲军转移饭团注意力,不然他一定得批评教育我不守信用。”
“那就好,吃饭了吗?”
时元:“马上吃。”
阿芙罗:“要不要一起?”
时元顿了顿:“有句话很早之前我就想说了,你不用因为想要我帮忙就做到这个地步,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芙罗笑:“我是什么样的人?”
时元:“总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慈善。”
阿芙罗:“那假如我真的无缘无故做了几年慈善呢?”
时元差点被呛住。
“开个玩笑,”阿芙罗道,“你确实很了解我,不过人都是会变的。”
时元:“我没觉得你有哪里变了,你依旧很渴望权利地位,这几年也不断在笼络别的有能力的人,以你现在的势力,自立为联盟之王我都不奇怪。”
阿芙罗的呼吸声十分平静。
时元道:“为了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凯德和提摩西的事情我尽量办好,毕竟现在星都人人都知道,微笑医生和贵族阿芙罗是一对好搭档。”
阿芙罗:“谢谢。”
“不用,你给的也确实够多。”
阿芙罗忽然道:“时元,你真的爱过你丈夫吗?”
时元疑惑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这样问。”
阿芙罗:“我就是好奇一下,他当年是不是真的成功攻略过你。”
时元承认:“爱过吧,谁年轻还没个纯情的时候,他那时候看我看的很紧,我也很黏他不觉得他烦,我们俩算是天生一对。”
“那现在呢?”
“现在?”时元放下水杯回忆了一下,“现在就觉得年轻真好,是人是狗都能爱上。”
阿芙罗的笑意很明显。
时元:“没别的事先不说了,要送崽子上学了。”
阿芙罗的古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时元这几年也早就习惯,但他能一次两次在依赖别人这件事上栽跟头,绝对不会再发生三次四次。
如果他是十年前遇到的阿芙罗,这会估计早就屁颠屁颠的围着他转了。
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再对什么全情投入,只想着赶紧打完工然后换一个豪宅躺平养崽再享受贵族人生。
星都大选的时间越来越逼近,联盟开始出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陌生面孔。
治安巡逻队增派了很多人手,至少表面上看来,这算是一次和谐的换届活动。
时元捧着一把鸢尾花靠在碎掉的玻璃橱窗前,面前的棕发男人略显局促的看着他。
“要不是您在这里,恐怕现场的伤亡会更严重一些。”
时元:“没什么,我也是顺手执行任务。”
时隔四年,费里德对时元完全换了一个态度,他看上去十分毕恭毕敬:“提摩西大人很想亲自拜访阿芙罗大人。”
他不说时元都差点忘了,治安巡逻队是在提摩西的手底下工作。
“哦……他胳膊不疼了?”
费里德尴尬一笑。
提摩西的胳膊被谁剁的已经是上层圈子心照不宣的秘密。
时元扫了他几眼:“你是不是在服用提摩西的精神力药剂?”
费里德点头:“是的。”
时元好心提醒:“那玩意少吃点好,有需要也可以去排医生的号。”
费里德:“您现在不是在阿芙罗大人身边工作吗?”
时元:“对,怎么?”
费里德:“您是阿芙罗大人身边的人,自然不会觉得见到医生有多难,而且提摩西大人明令禁止我们接触医生,治安巡逻队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使用提摩西大人的精神力药剂,大人对我们也还算好,每次新的药剂推出,总会优先给我们使用。”
时元眼眸一动。
费里德的通讯器响了几声,他道:“抱歉,我得去其他地方工作了。”
时元朝他挥了挥手。
费里德走后,时元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随从。
时元:“阿芙罗是不是知道提摩西在把治安巡逻队当小白鼠用?”
男人低头:“您不要生气,大人不是故意隐瞒您。”
时元侧目:“也不算生气吧,就是觉得这样才像是我认识的阿芙罗,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择手段,不过你得回去提醒一下他,如果不想换届大比出什么乱子,就最好让人盯着一点治安巡逻队。”
“……他们不是很稳定吗?”
时元笑了一声:“是很稳定,稳定的维持在一个燃点,如果有人想趁机搞他,那引爆这些集体拥有精神力的治安队就是一个好计策,治安队成员都分布在最底层,一旦各处点爆,阿芙罗就算赢了提摩西和凯德,也没有他想要的民众公信力了。”
想想他又补充;“这应该是凯德和提摩西不到万一不会用的后手,我们不能把老鼠逼到死胡同,然后让他们跳起来反咬一口。”
男人脸色立即严肃:“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大人。”
时元摸了摸手中的柔软花瓣。
男人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您不和我一起吗?”
时元扔给他一支黑鸢尾:“这样可以了吧。”
男人立刻满脸放心:“谢谢医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芙罗身边的人似乎都觉得时元是一道金灿灿的免死金牌,有些问题很棘手的时候,他们就会拉上时元一起去汇报。
哪怕时元坐在那里当一个吉祥物也行。
因为阿芙罗从来不会当着时元的面发脾气,有人听说,这似乎是因为医生闻到血腥味会有点想吐,严重一些还会当场晕倒。
总之,只要有时元在,阿芙罗就会像是一个真正的,温文尔雅的政客。
时元自己觉得这就是阿芙罗在暗戳戳搞他,但他也懒得计较,同为苦逼打工人能帮一把他也不会那么吝啬。
处理完手上事情,时元开车上了空轨,高耸的大楼间打满了电子彩带,对高层执政者来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血腥夺权,但对底层平民,换届选举是四年一次的超级活动。
他们还想借此机会多赚点外来人的钱币。
时元往外看了几眼,瞄见了一个巨大的售卖幼崽产品的广告牌子。
是他当初和诺伽逛街进的那家店,它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和当初与诺伽去逛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家里的大床早就被提摩西捅了个稀巴烂,买的那些尺寸的床品也没用上几次,后来又换了新的床,旧尺寸的床品就更加被压箱底了。
有关诺伽的一切似乎都停留在了四年前,唯独饭团每一天都在变化成长。
幼崽的所有都很像时元,唯独一双眼睛,与诺伽十足神似。
时元四年时间都没有忘记诺伽长什么模样,这双每天都在提醒他的眼睛算是功不可没。
车子跟随车流驶过高楼空轨,联盟一切如昨,而翡翠王都,变化早已经是天翻地覆。
“什么!没有回来?!”阴影中,一个黑色人形揪着一个盔甲军,“没回来是去哪了??”
盔甲军:“它们在靠近联盟的边境星球,失去了联系。”
黑影道:“它们是要造反吗!”
盔甲军摇头:“不知道,但盔甲军团绝不会背叛,海格威斯。”
“……要死要死要死。”
盔甲军看了黑影一眼:“你去和他说。”
影子道:“你怎么不去!”
盔甲军:“严格来讲,我属于海格威斯二世的精神力,而你,是这一代的本源力量。”
影子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直接说我年轻抗揍一点比较好。”
盔甲军无情无义:“那,我先回地宫了。”
影子气得跳脚:“我告诉过你们千万不要惹一个被迫单身好几年的男人,如果被诺伽殿下抓到,我可不会替它们几个求情!”
盔甲军头也不回。
“气死我了这群老古董!”
影子原地抓狂了一会,头顶又忽然传来声音。
“如果我是大哥,这会人已经在联盟了。”少年低头看向墙角,“毕竟靠的越近,能感应到的盔甲军位置就越精确。”
影子:“??”
诺莱:“其他人不知道盔甲军流失的消息,作为王室成员我还是清楚的。”
影子:“……”
它焦虑的摸了一把脸,整个体态都有点变形的扭曲拉扯。
诺莱看了它一眼:“王兄的力量又不稳定了。”
“丢几个盔甲军虽然微不足道,但它们也绝对不能丢在联盟,如果被敌国扣住它们,万一再被套出来什么不得了的王室密辛……”
影子:“这个我知道。”
诺莱表情玩味:“其实我很好奇,以王兄的力量,就算无法被有效治疗,也绝对不会到因此忌惮联盟的程度,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给敌国造成毁灭性打击,正好他们最近在举行换届活动,王兄休息了一年难道不想去凑凑热闹?”
影子双手抓头。
诺莱好笑道:“你这样,倒是会让我觉得无所不能的诺伽王储在害怕什么,怎么,在联盟潜伏了二十多年,是在那边树了许多死敌吗?”
真是死敌就好了啊啊啊啊!
影子形态憔悴:“我先走了。”
“等等。”
影子回头,一只眼睛半熄灭道:“您还有事?”
诺莱眼神闪烁:“你劝一劝王兄,有病还是要治,帝国没有办法就去别的地方找,我听说联盟星都也有一个很出名的医生,专治精神力流窜暴走,需要我为王兄预约一下吗?”
影子面无表情:“你是说联盟近几年名声大噪的微笑医生?”
诺莱:“是他。”
影子:“哦,忘了告诉你,诺伽殿下在返回帝国之前,就已经接触过这个人了。”
诺莱连忙探身:“然后和他成为了故交?”
影子满脸死感:“然后一把炸了人家的老巢。”
短暂沉默过后,诺莱摸摸鼻子:“当我没说。”
被炸了一把还没死,还能卷土重来声名远扬,这样的人物怎么想怎么都不会为曾经的敌人看病。
诺莱远目道:“那王兄真的不去联盟凑热闹了吗?”
影子:“去。”
诺莱眼睛一亮。
影子:“但不是去凑热闹。”
诺莱:“那干什么?”
影子沧桑的背影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它心底无声咆哮。
——当然是立刻马上回家立正挨打啊啊啊!
耽误了这么几年,主人每天晚上都焦虑的睡不着觉,很多时候它都能感应到主人濒临疯狂的暴躁情绪,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大家绑在一起全都毁灭!但是又靠着强大的隐忍力压制了下来!
在外面打了三年内战打到浑身精神力乱窜,又加急处理了一年内务每天睡觉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就连西姆都没时间杀!
这样的高强度高压力工作,就连底下一群衍生的影子都受不了了,更不用说控制着无数影子的本体。
更严重的是,他还没有办法治疗缓解——如果怨气有实质!主人的怨气都能直接捅穿联盟了!
现在终于能缓过一口气来,哪里还有时间去凑什么热闹,这么几年也不知道主人的家庭地位还在不在光是想想就令人发愁啊啊啊啊!
影子抬手点亮熄灭的一只眼,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如临大敌的感觉。
它无声溜进一扇高大的浮雕门,阴沉灰暗的空间内,男人的身影安静的站在窗帘后面。
窗帘缝隙的光线刀影般投射在他脸上,使他的皮肤呈现出更加冷白的颜色。
“我和四年前有变化吗?”他又一次问。
影子抬头:“没有,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就连头发长短都没什么分别。”
“好。”
影子小心翼翼:“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有盔甲军原因不明的逃去星都了。”
“马上,我要先睡一觉。”
诺伽转身,走入厚重的阴影当中。
“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在见他之前,我要先变成他最喜欢的模样。”
奢靡的豪华宅邸中,提摩西站在一个男人身后。
男人手指翻动光屏数据:“药剂效果看起来不错,控制了星都不少精神力者。”
提摩西低头:“都是实验室的功劳。”
“看来当初的确没有选错你,这些事情你做起来得心应手。”
提摩西低道:“只是没有再找到机会除掉那个人。”
凯德:“阿芙罗要保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做掉的。”
提摩西微微急迫:“他的精神力很古怪!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战斗力!”
坐着的魁梧男人看似粗放,实则掌控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思。
“如果真有那么厉害,怎么还会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提摩西顿住,似乎不明白凯德怎么知道的。
凯德:“不止你一个在星都为我做事,我关注他很久了,知道他曾经因为一些事情元气大伤过。”
提摩西眼中升起一丝怨妒:“……是的。”
凯德直接道:“那个孩子该有四岁了吧。”
提摩西:“没错,是他的亲生儿子。”
凯德点头:“不算奇怪,我常年待在边境,曾见过某些帝国人也有这样特殊的身体结构,只是我有点好奇,这样一个曾经元气大伤无法保证战斗力水平的棋子,阿芙罗怎么还会允许他继续待在身边。”
提摩西咬牙:“说不定阿芙罗真的看上他了。”
凯德笑了笑似乎很笃定:“阿芙罗不会爱上任何人。”
提摩西抬眼。
凯德浑身上下都是蛮横的力量感,“他和每个为他做事的人都签订了精神力契约,爱本身是基于信任,一个永远无法信任别人的人,又怎么会去谈论可笑的感情——除非他有一天能主动撕毁那个见鬼的契约。”
提摩西:“……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凯德看了旁边一眼,有人拎了一个黑色箱子放在地面上。
“这是三倍浓度的精神力膨胀剂,如果你对上医生,你就知道该怎么做。”
提摩西嗓音微微滞涩:“这种浓度一旦控制不好就会暴走的。”
凯德:“如果你能除掉医生,我就能保证你继续待在圆桌贵族的位置上,阿芙罗曾经砍掉了你一条手臂,难道你不想光明正大的断掉他的臂膀吗?”
几息沉默。
提摩西:“我知道了。”
凯德刚硬的脸上浮现笑意:“这才像我从死人堆里拎出来的孩子,还以为在星都养尊处优了四年,你早已经忘了主人是谁。”
提摩西语气低幽:“我的一切都来源于您的恩赐。”
凯德招了招手,拎箱子的男人上前。
“将军。”
“隔壁没什么动静吧。”
男人低声道:“没有,那个王储似乎还在忙于政务。”
凯德:“我听说有几个盔甲军潜入星都了?”
“对。”
凯德转头:“它们在哪?”
男人摇头:“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星都幼儿园附近,然后就失去了踪迹。”
“阿芙罗的人没找吗?”
“没有,需要我们去找吗?”
凯德收起笑意:“还找什么?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盔甲军已经在他的监测下了。”
“……阿芙罗盘踞星都多年,想要对您隐瞒行动确实很容易。”
凯德沉思一瞬,随即脸色平静下来。
“算了,随他们玩,盔甲军就是个烫手山芋,它们很容易把那个男人引过来。”
提摩西在一旁忽然打断道:“其实对付医生还有一个办法。”
凯德:“什么?”
提摩西缓缓:“用他的儿子来威胁他。”
凯德意外的看了提摩西几眼,似乎没想到提摩西会出这样的阴招。
后者道:“然后让他主动离开阿芙罗,不再为他做事。”
凯德反问:“所以你这么几年为什么没这样做?”
提摩西皱眉:“因为我这样做太显眼了,阿芙罗和医生绝对会第一时间找上门,所以我想等您回来一起商议。”
凯德看他:“那只幼崽长什么模样?”
提摩西:“黑头发,脑后有银白的辫子,他和医生长得很像,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的孩子。”
凯德没再说话,也没说让谁去行动,似乎只是随意问了一嘴。
提摩西见他似乎要走了,一时忍不住追问道:“我们不这样做吗?”
周围随从纷纷看向凯德。
凯德起身提高声音:“用敌人的幼崽威胁敌人,是被逼入绝境的卑劣者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假如我们真的这样做,就连帝国人都要笑话我们是个只会利用幼崽的胆小鬼,药剂已经给你了,不要再打别的主意。”
提摩西神色隐忍。
凯德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忽然几不可闻道:“而且杀手锏,都要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才能给自以为胜利的敌人致命一击,懂了吗?”
提摩西缓缓抬头,“我知道了,将军。”
凯德满意的笑了笑,“你很聪明,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还没长大就被联盟高层盯了个全乎的饭团正在和漂亮爸爸撒娇。
“那天不是所有学校都会放假吗爸爸?我们一定也会放假,我想和爸爸待在一起,我帮爸爸拿衣服好不好嘛~”
时元冷酷无情:“不行,老实在家待着。”
饭团难过道:“为什么呀爸爸,难道我不是你唯一的小宝贝了吗?”
时元:“到时候人那么多,场面又那么混乱,万一你走丢了我找谁再生一个去?”
饭团满脸绝望:“补药啊爸爸!我让大黑们保护我也不行吗?”
身后门缝中,四个盔甲军叠在一起偷偷看父子俩“吵架”。
时元看向幼崽:“它们是帝国王储的人,王储一定会定位它们的坐标,如果在联盟的重要场合上空降一个敌国王子,那画面可就太好看了。”
饭团抓着脸颊撒娇。
时元视而不见:“你在家等我,我忙完第一时间回来找你,别忘了咱俩还要给你面试后爹。”
饭团:“呜呜呜!”
“不许假哭。”时元揉了一把幼崽脑袋,他蹲下身看着饭团认真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在保护爸爸了。”
饭团这下是真的委屈瘪嘴了。
他小心窝在时元怀里:“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大魔王一样厉害呢?”
大魔王?
时元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饭团在说诺伽。
“如果我和他一样厉害,是不是爸爸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家了……”
时元眨眨眼睛,避开诺伽这个危险话题:“所以我们要给你找个有实力的后爹,这样你想出门,就可以让他带着你了。”
饭团糯叽叽的哦了一声,整个小人都有点没精打采的。
时元啵啵了他几下,幼崽的眼睛这才重新亮起。
有关精神力比赛的事情都是阿芙罗在安排,时元最近几天没事就在星都到处打野积攒精力,每天晚上再准时回来搂崽睡觉,以保证自己提前睡饱不会在一些重要场合人事不省。
所有事情都在按计划行进,时元甚至已经开始畅想帮完阿芙罗这一把后的美好退休生活。
到时候他先去注销亡夫身份,再趁着再婚重新换个像样的大房子,有事养崽没事遛狗,也学阿芙罗一样,享受享受贵族阶级带来的无敌躺平生活。
然后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忘记诺伽是谁,也不会再想起他曾经带给自己的短暂欢愉。
联盟为了换届比赛已经预热了好个月,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元反而比平时更加平静。
在他看来,在哪里打工都是打工,只是打工强度大小的区别。
而且这很可能是他为阿芙罗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之后,两人就是互不相欠的平等关系。
出门前,时元再次对饭团嘱咐道:“爸爸出去打工了,你在家点外卖不许出门,乖乖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饭团委屈巴巴:“知道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