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by极年

作者:极年  录入:08-31

刑部尚书:“李尚书多虑了,我朝将士勇猛,对付达朗蛮夷,恐怕用不了多久战事便能结束了。”
吏部侍郎齐铭:“想要和亲,也要先寻到艳阳公主吧?”
吏部郎中:“战事在即,不若另派和亲人选……”
整个大殿就像是一个闷热的蒸炉,众人争辩的同时,不停抬手擦汗。
江存度高坐在御台之上,身形不动如松,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
忽地,一阵微风吹入殿中,坠在江存度额前的垂旒轻轻晃动了起来。
江存度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殿中争辩不休的百官,平静却不容置疑地开口道:“肃静。”
“轰隆——”雷鸣也恰好在这时响起。
两道声音一同响彻勤政殿,瞬间压下了朝中所有争议之声。
江存度注视着殿中百官,他道:“达朗狼子野心,和亲之事休要再提。”
说完,江存度不管朝中群臣如何反应,直接结束了今日的早朝。
第一道雷炸响过后,狂风裹挟着雨点紧接而来,突然而至的凉爽,驱散了空气中的闷热。
从勤政殿出来,江存度望着天,神情却没有多少放松,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可能要迎来真正的考验了。
暴雨骤然降下,像是报复前面压抑了许久的时日,竟一连倾泻了七日未停……
浔水河的水位日日攀升,堤坝所在的黔义县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县衙内,黔义县令在这凉爽的天气里,居然急出了满头汗。
“孟司务,水位又上涨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闸放水了?”黔义县令询问孟哲。
工程竣工后,大部分工部官员都回去了,只有孟哲留在了黔义县。
江存度不知洪水什么时候会来,所以特别安排孟哲留在黔义县见机行事。
孟哲想着陛下的交代,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黔义县令很是为难,堤坝修筑得再牢固,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再者,此刻不放水,等水位再高,黔义县令怕人工湖承受不住,到时候大水淹了陛下的行宫,他可担待不起啊……
然而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就在黔义县令心焦不已的时候,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听到这声呼喊,黔义县令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他看着慌慌张张的衙役,开口询问:“何事?快说!”
衙役喘着粗气道:“洪、洪水来了!”
“啊!”黔义县令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孟哲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当机立断开口道:“把闸门全部打开,把水引向行宫。”
黔义县令猛地回神,他拦住衙役,急声道:“不能开!”
孟哲这是想用陛下的行宫泄洪啊!
黔义县令一想到后果,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开口道:“孟司务,此时不能开闸啊!”
孟哲表情严肃,回道:“如果不泄洪,下游数万百姓都要被洪水波及。”
黔义县令也有坚持的理由:“如果泄洪,人工湖一旦承受不住水量,陛下的行宫就要被淹了!”
孟哲的语气却更加坚定,他道:“这就是陛下的命令!”
黔义县令整个人一激灵,似是被这句话震住了……
眼见黔义县令没有回应,孟哲只当对方还是不同意,他又道:“陛下说,如果洪水来了就开闸放水,一座行宫的分量如何比得上百姓的安危。”
说话的同时,孟哲望着外面肆虐的风雨,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开闸放水!”孟哲又对衙役说了一遍。
衙役猛然惊醒,不再顾及黔义县令的阻拦,转身向外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开闸放水……开闸放水……”
“陛下有令,开闸放水!”
水闸全部被打开,洪水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奔涌而来,眨眼间便吞没了人工开凿出来的河渠,一路向着人工湖泻流而去……
孟哲和黔义县众人,关注着水势的变化,洪水来势凶猛,虽然有了泄洪渠道,但仍有一部分顺着河道冲向了下游……
见此情况,孟哲不禁握紧了拳头。
工期太紧了,负责水利的工匠为了能按期完成,降低了堤坝的规格,如果当初能再多一些时间,说不定可以修筑起更牢固的堤坝,便能拦住今日的洪水。
孟哲全程看着堤坝修筑起来,此刻他为天灾的无情感到痛心,也为自己的无力改变而深感懊恼。
另一边,避暑行宫内,驻留了一些工匠。
这些工匠的主要职责是检查行宫各处细节,进行最后的收尾。
然而因为近日来的连续大雨,工匠的工作暂时搁置了。
几名工匠聚在一起,在宫殿内躲雨,天气如此反常,让人不禁有些忧虑。
一名工匠望着外面的雨幕,开口叹道:“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这么下上一年半载,人工湖都能被填满了。”
“你们说,陛下挖了这么大一个湖,却只建了三处殿阁,是为了什么?”
“陛下的心思岂是咱们能猜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一人突然开口问道。
“除了雨声,还能有什么动静?”
“不是,你们听啊!”先前说话的人让众人仔细听。
众人都侧着耳朵细听,嘈杂的雨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轰鸣声……
“水……水来了!!”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指着外面让众人看。
众人不约而同向外望去,就见连通人工湖的河渠内大量河水奔涌而来……
“老天爷,这是上游开闸了吗!”
“水量怎么这么大?”
“这湖能装得下吗?”
河水汹涌源源不断地注入人工湖,人工湖的水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工匠们都双眼发直,其中一人嘟囔道:“这水不会淹到咱们这里吧?”
几人在宫殿内躲雨,而宫殿就建在人工湖的边上,如果湖满了,水溢出来,他们所在的宫殿就要被水淹了。
“行宫要是被淹了,陛下不会追究咱们的责任吧?”有人提出了更现实的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工匠突然跪下,祈祷道:“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让河水淹了行宫!”
其他工匠见此,也跟着一起祈祷。
“老天保佑,让水快些停了吧!”
“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让水溢出来!”
“老天爷保佑,陛下保佑!”
众人面向人工湖,对着上天不停祈祷着……
另一边,浔水河下游,部分洪水顺着河道冲了下来。
洪水肆意地奔腾翻涌,很快便吞没了地势最低的一片农田。
此时此刻,滚滚的洪水好似化身成了一只饕餮巨兽,吞了一片田地仍不知足,还在不停地向前扩张蔓延……
在天灾面前,人类突然变得十分渺小,除了惊慌无措,好似也只剩下向苍天祷告。
京郊的村落里,农人与行宫里的工匠一样,也在向上天祈祷着。
“上天保佑,让大水停下吧!”
“求苍天保佑,不要让大水淹过来!”
无数人,在同一时间向上天发出了相同的祈愿,而上天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雨势突然减小了一些,奔腾的洪水似乎也没有那么湍急了。
追溯源头便能发现,在浔水河上游,洪水被分散成了两股,一股沿着河道直冲下游,而另一股则被人工河渠引向了行宫。
兵分势弱,被分散成两股的洪水,威能自然大不如前,在天灾面前,顽强的人类,好似并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奔腾的洪水巨兽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制住了,漫过田地之后,水势越来越缓,最后在村落外,不甘地停下了脚步……
另一边的行宫,因河水涌入而不停上涨的湖水也停止了蔓延,水位堪堪停在了主殿的台阶前……
天上,雨云裂开了一道缝隙,有光照了下来。
在天灾中劫后余生的人们,沐浴在晴光中,不由得喜极而泣。
这次暴发的洪水百年难遇,并且就发生在京郊地带,朝廷对此事十分重视。
值得庆幸的是,有人工湖帮忙泄洪,这次的洪水,没有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只有京郊的农田因地势过低,被决堤的洪水淹没了大部分。
这和原剧情中,村落被洪水冲垮,数万百姓在洪水中水深火热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田地被淹,可以从他处寻求救济,只要人还在,希望就在。
朝会上,江存度与百官商议赈灾之事。
淮国公第一个站了出来:“臣家中有几个庄子,臣愿将庄子所产之粮,尽数捐给庄稼被淹毁的百姓。”
江存度的视线停留在淮国公身上,如果从论迹不论心的角度来看,淮国公的行为,倒也有值得推崇的地方。
“准奏。”江存度准了淮国公的奏请。
淮国公是否能得到虚名,江存度并不在意,只要百姓能得到切实的好处,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江存度的原则是能摸鱼,就绝不增加自己的工作负担,淮国公是镇安王的对手,只要对方安分,不把手伸到他面前碍眼,他也乐得清闲。
“臣愿捐出今年的俸禄救济受灾的百姓。”梁太傅紧跟着出列说道。
有两位重臣带头,朝中陆陆续续有官员站出来,或多或少都捐助了一些。
百官捐赠,朝廷也要拨粮赈灾。
江存度让户部统计被洪水淹没的农田,确保收成受损的百姓能得到足够的救济。除此之外,江存度还下令免去受灾地区的三年赋税。
赈灾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去,让江存度没想到的是,之前从来没有露过面的晔王,居然也在这时候让下属送来了一千金。
晔王,便是曾经最有机会继承大统,却因双腿残疾最终错失皇位的先太子江承奕。
江存度自觉与先太子没有什么恩怨,所以他十分坦然地收下了对方的捐赠,并且直接让人把钱送去了负责赈灾事宜的户部。

与前朝的忙碌相比,食乐这几日分外悠闲。
自从陛下说,顺多舌之意, 不必强求鹦哥改口, 食乐便停了与多舌的每日对线。
少了和鹦哥的互动,食乐无所事事,便拿着拂尘打扫御书房,以此来消磨时间。
多舌追着食乐的身影, 在鸟架上蹦蹦跳跳,似是疑惑这人今天怎么不和它玩了……
“镇安兴…嘉正衰……”多舌主动对食乐发出对线邀请。
食乐拿着拂尘过来, 一边清理鸟架,一边开口道:“你呀, 跟在陛下身边可真是有福气了。”
多舌不懂,继续发出邀请:“镇安兴…嘉正衰……”
食乐看着多舌叹息:“陛下圣明宽仁, 不与你计较, 可你也应该知道收敛呀。”
清理完鸟架,食乐发现多舌的食料不多了。
多舌一直都是食乐亲自照料, 此时没了食料, 食乐决定去养牲处取一些回来。
离开前,食乐唤来了两名内侍,让内侍候在外殿, 陛下批阅奏折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也不会唤人服侍,食乐安排内侍,是怕有人来御书房求见。
食乐对着内侍嘱咐了两句, 便快步出了御书房,直奔养牲处而去。
途中穿过御花园的时候, 食乐意外听到了两个小太监的谈话。
“据说钦天监早就卜算过,陛下的行宫选了一块凶地。”
“我也听说原来的徐监正早就算出会有水灾,可陛下还是在凶地上建了行宫。”
“这水灾不会是因……”
听到这里,食乐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站出来,呵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如此妄议陛下!”
暴雨过后,天上的云层变薄了不少,阳光透过云层的间隙照下来,驱散了不少阴霾。
京城街道上,来往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江泠姝和云藜也趁此时机出了宫,来到了琼颜的锦绣坊。
琼颜见江泠姝颦着眉,面上似笼着一层轻愁,便主动询问道:“公主可是听了外面的传言?”
江泠姝望向茶桌对面的琼颜,她点了下头,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
古人迷信,会把天灾当成是上天降下的惩罚,而天罚降下必有原因。
当初,钦天监推衍行宫选址不吉之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信以为真,只当这次的水患是行宫招来的。
江泠姝出宫,听到有人议论此事,便出言反驳非议之人。
可非议之人回了一句:“这位小姐一看就出身大户人家,如何知晓水祸当前,俺们小民的艰难……”
江泠姝霎时失去了言语,她想起了曾经,在徭役告示前,也有人对她说了一句:“这位小姐说得好听,可你能替我们做主吗?”
那一刻,江泠姝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再多,好像都是空话,她既不能替父皇排忧,也不能替灾民解难。
琼颜离开昳芳院,开了眼前这家衣饰铺子,沈拾之去了北疆,选择留在那里驻守边城,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路。
而她是生长在后宫的公主,公主的路是什么?和亲,或者招一个驸马,然后人生就这样确定下来,再无其它可能。
公主就该如此,江泠姝告诉自己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可她的内心深处还隐隐有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
除了做公主,江泠姝还想做一些什么,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些什么。
江泠姝陷入了一种很深的迷惘之中……
此刻面对琼颜,江泠姝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琼颜看着江泠姝面前冷掉的茶,她拿起茶壶,给江泠姝重新换了一杯热茶。
“公主如果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不若亲眼去京郊灾区看一看。”琼颜给出了她的回答。
“我……我可以吗?”江泠姝对自己不确信。
琼颜浅浅一笑,她道:“公主现在不也在宫外吗?”
从来没有人限制江泠姝的行动,她只是被困在了固化的世俗思想里。
江泠姝呆呆地看着琼颜,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向琼颜确认道:“我也能做到吗?”
琼颜点头肯定:“前面或许没有路,但只要前进,路便能从脚下延伸出来。”
说道这里,琼颜环顾眼前的铺子,她道:“很久之前,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拥有这样一间铺子。”
“直到我向前迈出了一步,我才发现做到其实并不难。”
御书房。
江存度正在批阅奏折,这几日地方送上来的奏折,也多有提到降雨之事,看样子大雨不仅仅是在京城范围。
系统给的剧情梗概,多是围绕主线剧情,大堇其它地方有没有洪灾,江存度不得而知。
他只能让地方加强防范,如发现有灾情,让衙门及时拨粮赈灾。
把批阅完的奏折放到一边,江存度看向刚刚进来的食乐。
“发生了什么事?”江存度开口询问,食乐知道他的习惯,除非有事,一般不会进来打扰他。
食乐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显然是因气愤所致:“陛下,宫里有一些奴才在非议行宫之事……”
食乐把在御花园听到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江存度听了,只云淡风轻一笑。
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原来只是一些闲话。
他拿的是暴君剧本,最不在意的就是名声,他的所做所为,也从来不是为了求名。
他向来是随心而动,所求只是一句问心无愧罢了。
至于外人怎么看,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而江存度不在意此事,却有人在意。
明空公主江泠姝突然求见,表达了想要去京郊灾区的意愿。
江存度略感好奇,便询问了一句:“为何突然要去京郊?”
江泠姝有些紧张,她不确定自己这般会不会让父皇不喜,但她仍然选择了说实话:“儿臣……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江存度了然地点点头,他道:“让梁统领带一队禁军随行。”
平日江泠姝出宫,只在城内走动,带两名禁军便能保证安全,而京郊刚刚遭遇洪灾,情况正是混乱的时候,带一队禁军随行保险一些。
江泠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获得了准可,她又想起琼颜所说,有些事情做起来,或许真的没有那么难。
“儿臣多谢父皇成全。”江泠姝行礼谢恩。
从御书房出来后,江泠姝望着外面明暗交杂的天色,她果决地迈了出去。
有了方向之后,行路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另一边,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在家中来回踱着步子,外面的传言他也听说了,作为天子近臣,兵部尚书觉得眼下,正是体现他的价值的时候。
然而兵部尚书捻着胡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
齐铭见老父亲如此,忍不住出声道:“爹,您是打算把胡子都薅下来吗?”
兵部尚书手一僵,真的薅下来了一根……
心疼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胡子,兵部尚书瞪向齐铭:“臭小子,敢调侃老子,明儿便让管家扣了你的月钱!”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齐铭连忙道歉,前不久,他才跟随朝中百官捐了俸禄,要是再被停了月钱,他可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兵部尚书哼了两声,只道:“想要月钱,就替老子想个能用的办法出来。”
齐铭学兵部尚书的样子,把手放在下巴处,只是他没有胡子可捻,只能搓着下巴学个样子。
齐铭假模假样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先说了结论:“我觉得这件事不难办……”
外面出现谣言后,齐铭便主动了解了一下行宫之事,在齐铭看来,行宫不但没有招来水祸,反而是拯救了下游的村落。
如果没有陛下的行宫和人工湖,那洪水淹没的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些田地了。
百姓因天灾陷入了恐惧之中,因此失去了判断,这时候,只要有人站出来,把真相捋明白,百姓回过味来,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兵部尚书听了齐铭的想法,皱眉问:“要如何给百姓捋明白?”
“这个也简单啊。”齐铭看向兵部尚书,有些管不住嘴道,“爹,您除了在家摆弄棋子,也该多出去看看,不然对外面的事情一问三不知,早晚会被陛下嫌弃……”
兵部尚书板起脸,瞪着眼:“敢管到老子头上,我看你就是月钱太多了!”
齐铭连忙作揖,嘴中却小小声嘟囔:“官大一级压死人,辈大一级不讲理……”
兵部尚书:“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个好办。”齐铭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找知情人了解一下详细情况,然后把此事编成一个话本子,送到酒楼茶馆里,让说书人每日说上几遍,不出几日,舆论定会反转。”
兵部尚书双眼发亮:“好主意!”
赞叹完,兵部尚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瞪向齐铭道:“你小子想到了不早说,害老子白掉了好几根胡子!”
兵部尚书想到自己白白惨死的那些胡子,痛心地开口道:“这个月月钱减半。”
齐铭:“……”
兵部尚书哼着小曲离开,让手下去找说书人,安排此事去了。
另一边,同样在行动的还有刑部尚书,听闻京中的传言后,刑部尚书第一时间便动用了刑部的力量,开始彻查谣言的来源。
所有人,不约而同行动了起来……

京郊, 遭遇水灾的村落属于樊阳县管辖范围。
因江存度的重视,户部行动迅速,第一批赈灾物资, 很快便下发到了县里。
樊阳县令不敢怠慢, 收到赈灾的粮食后,第一时间便组织人手,给百姓发粮。
这边,樊阳县令刚刚安排好放粮的事, 便收到消息说,明空公主来了。
得知公主来了, 樊阳县令立刻撇下赈灾的事,亲自出县迎接。
而江泠姝并不想大张旗鼓, 可是一队禁军太惹眼,根本就瞒不住。
这一路行来, 虽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江泠姝却已经看到了洪水带来的灾害。
京郊目之所及的农田几乎都被洪水淹没了,田地里的庄稼都已经吐了穗, 眼看就能收获, 可如今却全部烂在了地里。
之前,江泠姝听说有洪水,可是洪水具体是什么样, 她总有些模糊,如今出了宫,亲眼所见,她才知道天灾是多么沉重的两个字。
亲眼目睹过后, 江泠姝越发坚定了要做些什么的决心。
“公主,前面就要到樊阳县了。”云藜望着外面说道。
江泠姝也轻轻掀开马车帘子一角, 向外望去,远远地她看到了一队人。
“那些是什么人?”江泠姝出声询问道。
“似乎是樊阳县的人。”云藜回道,“应当是前来接驾的。”
说完,云藜望了望外面的天,今日的天色很奇怪,远处透着晴光,可她们头顶却有一片薄薄的阴云,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眼看樊阳县越来越近,云藜放下车帘询问道:“公主要下车见一见吗?”
江泠姝想了想,樊阳县令怎么说也是一方父母官,而且还担负着赈灾的差事,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下车见一见。
如此想着,江泠姝拿起一旁的帷帽戴在了头上。
云藜则是拿起了伞,等马车停下后,她先一步下车,替江泠姝撑伞。
马车外,樊阳县令早已等候多时,眼见马车停下,他立刻带头行礼道:“下官宋倡明,恭迎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江泠姝从马车上下来,首先看到的便是行礼问安的樊阳县令和几名随行的衙役。
“都免礼平身吧。”江泠姝开口,声音和缓。
公主突然来访,樊阳县令心中没底,此时见公主态度温和,樊阳县令心中的紧张退去了一些。
“县里赈灾事务繁忙,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见谅。”樊阳县令表面请罪,实际是想表明自己对公主的到访很重视,百忙之中也要抽空过来接驾。
此时的江泠姝还不熟悉官场的弯弯绕绕,听樊阳县令提到赈灾之事,她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赈灾上。
江泠姝向樊阳县令打听县里灾民的情况,樊阳县令察觉公主的心思,他眼睛一转,说道:“下官出来之前,已经安排了衙役给灾民放粮,公主心系百姓,不若亲自前往视察一番。”
这也是江泠姝过来的目的,听樊阳县令如此说,她点头应下。
云藜看向樊阳县令,跟着说了一句:“如此便劳烦宋县令带路了。”
“此乃下官应尽之责。”樊阳县令表现得十分恭敬,“明空公主莅临,是下官和樊阳县的荣幸。”
云藜扶着江泠姝重新上了马车,樊阳县令领路,禁军开路,一行人继续向樊阳县城内行去。
还没走出多远,樊阳县令便给身旁一名心腹衙役使了一个眼色,衙役心领神会,先行一步回了县城。
一行人畅通无阻进了县城,在樊阳县令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衙存储赈灾粮食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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