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理子关系最好的两同学，一是叫佐和子，二则是叫心美，听说理子下落不明她俩大吃一惊，忧心自己的同学让她们十分配合。
“要说最近有什么特殊的，理子突然迷上了网球，应该说是去网球俱乐部吧。”
五条悟抢白道：“网球？”
“我们学校有开设网球课，部门全国大赛的成绩也很优秀，可以说是一项风靡全校的活动，哪怕是非网球部的人，平时都会打一打。”她们有点儿贵族学校的性质。
“附近有好几家网球俱乐部，从半个月前起，理子就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去其中一家练习。”
“这我知道。”黑井插话道，“理子小姐的日程十分忙碌，乐部的练习时间长达八个小时，她还是会抽出闲暇时间打网球，周末更是一整天泡在那。”
五条悟问黑井：“星浆体也是咒术师，她的体能应该很好吧？”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练习吗？
心美的补充正中五条悟下怀，她说：“理子不是去练习的，她说在那里看见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姐姐。”
硝子心说：原来如此，是追星去的，或许要加入后援会呢。
佐和子补充说：“那人我也听说过。”心美惊讶地捂住嘴，“对了，你也很关注体育竞技。”
佐和子不置可否：“她超有名超帅气，来那一间俱乐部才一周，就这么受欢迎了。
五条悟不想听她们继续说下去，怎感觉没什么营养呢，他对黑井与辅助监督说：“我们去看看。”
结果，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儿。
“喂喂，不是吧——”
横平竖直的线条勾勒出无数小框，入会登记表大剌剌地放在柜台上，看其中一名字，五条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家入硝子不作表情，只“哈”了一声，夏油杰的眉头紧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家入硝子”四个大字，赤果地展现在纸上。
实际上，从他们进时就不大对了。
正值平日，虽有暑假的效力加成，网球俱乐部的柜台依旧闲得打盹，这多亏了门外没完没了嘶鸣的知了，绝大部分人都不想在炎热的夏日汗如雨下吧，外头刺目的光足以阻止一大波人外出了。
五条悟他们也热得紧，推开俱乐部大门，迎面扑来的冷风让他们产生“活过来了”之感。
柜台后的年轻女性本以甜美的声音唤道“欢迎光临”，不想看见他们中的一人，立即改口道：“您又来了啊，家入桑！”
家入硝子没想到自己会拥有姓名，这不是五条悟跟夏油杰的主场吗？她当一只合格的腿部挂件就够啦。
于是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哪怕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事，硝子还是挺淡定的。
夏油杰跟五条悟意识到不对了，他们异口同声道：“你经常来吗，硝子。”一个字都不差。
惊人的默契让两人同时停顿，对视一眼，眼神又立即错开，五条悟刚想问硝子怎么回事，就见她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与前台套近乎道：“你既然记得我？抱歉，自己来晚了。”
柜台后的女士只以为硝子在开玩笑，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您可别再说笑了，我们店的青年可以不知道在野党的一把手是谁，却不能知道你究竟是谁。
一翻唱念做打下，硝子勉强接受了，她主动出击：“抱歉，刚才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了，没看清人。”
后者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又招呼硝子：“硝子桑，好位置我都留着，您去老地方就行。”
从来没有打过一天网球的家入硝子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不仅没去找她的“好地儿”，反跟柜台说：“我前几回来的签字句，可以让我看看吗？”
因当事人提出，店员也没什么戒心，看了就看了，横平竖直的空隙中塞满了家入硝子。
五条悟气急了，甚至不能理解，他立马掏出手机说：“我要去问问，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完全不能理解！
而夏油杰，已经将平行世界三人与星浆体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只是有点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写家入硝子？家入硝不可以吗？而且，硝君是男性，为什么店员会毫不犹豫地将硝子认错呢？
雪球越滚越大，思绪越理越杂。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五条悟愣住了，他不信邪，再拨，这是“夏油杰”的电话，他曾经是拨通过的。
换个人再试，五条悟子跟家入硝，没有一个是能拨通的。
这只是个开始。
几分钟后，五条悟盯着网球场地面上的残余咒力，近乎咬牙切齿地重复：“我们被骗了。”
残秽的来源是五条悟、夏油杰与家入硝子。
是他们自己。
硝子情不自禁笑出了声：“那是什么，犯人竟是我自己吗？”
第314章
率先涌入脑海的先是“被骗了”的想法, 怒火从五脏六腑翻涌而出，冲入对咒术师来说最为重要的大脑。这儿是咒力的产生之地，既是力量的源头, 也是他们疯狂的根源。
五条悟是不会被愤怒冲晕大脑的，他越愤怒就越冷静，对此时的他来说六眼已不是器官，而是某种精密的仪器，一个角落也不落地扫描着, 寻找蛛丝马迹。
他冰冷地说：“这里不仅有硝子的残秽，还有我跟杰的。”
夏油杰凝神静气, 他同样在看，虽不能精准如五条悟，分辨出有几团咒力尚无问题，他说：“还有一团无名的咒力, 应是天内理子。”
五条悟顾不上冷战了, 遇见危机他很拎得清, 接话道：“要去找黑井确认吗？”
夏油杰还没说话，硝子便开口了, 她实在没想到, 阴谋中会出现自己的姓名！
也是, 转念一想，“那家伙”跟五条与夏油很亲密, 不是她与之的泛泛关系。
“那不行吧。”硝子说，“如果暴露了，我们就会从调查者变成通缉犯哦。”让总监会的老古董相信平行世界, 概率跟彗星撞地球似的，他们连现代科学都没接触过, 更别说假定理论啦。
夏油接话道：“硝子说的没错。”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暴露前找到他们。”这是最后结论。
不过……
“悟，你能消除残秽吗？”夏油杰在思考，以悟的能力，想完全不留痕非难事，何况网球场没出现大规模咒术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是刻意留痕的吗？
五条悟说：“小心点能避免留下。”
夏油杰推断：“也就是说，这些痕迹是故意的，在故意吊我们去。”
“还有一种可能是，故意伪造成是我们绑架的假象。”
五条悟“哈”了一声，极不爽道：“他们很闲吗？”
夏油杰嘲讽地勾起嘴角，当然不是对悟，而是对异世界的三人组，完全搞不清他们的想法，此外，难道认为这小道能阻止自己一行人吗？
他轻柔地说：“说不定呢。”
硝子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她很在意为何柜台会一眼认出自己，硝君分明是男性。
“喂，五条。”她问，“咒术界有能改变人性别的术吗？”
五条：“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有的话我第一个就试了。”
硝子“啧”了一声：“也是。”
“但是。”夏油杰说，“不是有神降术吗，可以改变人形象的。”
五条悟打断道：“那得当事人死亡获得遗骸，以及，你们难道觉得自己可以被伪装吗？”
夏油杰跟硝子一同沉默了，确实，这才是关键，他俩根本不觉得那不是自己！不如说这种性格，绝对是同位体吧！
五条悟说：“先跟上残秽，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吧。”
“夏油杰”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不想做什么。
五条悟子一边欣赏美丽的指甲，一边说：“好容易来到异世界，场面要越大越好啊，如果追捕我们的人不够多，怎能达到突破训练的效果呢。”
“这里的‘我们’不用说了，默契不够，还不强，‘五条悟’是认真的吗，我国中时就有他这么强了好吧！”
硝君补充道：“硝子也不大行，跟你们压根不熟，反转术使将将入门。”
夏油杰更正：“不是‘你们’是‘他们’，那不能代表我跟悟。”这是要说清楚的。
至于夏油本人，那就不用评说了，他才正式进入咒术界一年半，也意味着他的咒灵库存肯定没有从小搜集特级咒灵的自己来的多，早期有异能特务科在背后鼎力支持，中后期又有五条悟协助，甚至他到上一个平行世界，五条老师还给喂了咒灵！
他不说成长得一帆风顺，也比这里的杰好多了，甚至心胸都开阔了。
五条悟子说：“我们仨实在是太强了，只打自己，不就跟虐小朋友一样吗？”
她掰着手指头算：“甚尔是要加上的，如果盘星教不联系他，不如我们出钱雇他来抢星浆体吧。”
杰跟硝君露出月半眼，真是闲得慌，但怎么说呢……
古典美人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
比起冷战派，这两人的气氛融洽多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准确说来，是杰装成什么都没发生，悟子是有点急切的，但她又比五条悟自信，大有种“杰怎么可能拒绝我呢”的娇憨感，或许是她的第六感作祟哦。
反正她说“杰不可能不喜欢我”，杰会微笑着“没有人会不喜欢悟”，像说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说。
人家是货真价实地怄气，他们这儿像玩情趣小游戏。
“所以。”硝君说，“怎么办想好了吗？”如何达成锻炼与刺激的双重目的。
以及他有私心，想要带着这里的硝子一起玩，大凡是看过未来的模样，都不会希望再现，夏油杰的身亡对悟跟硝子都是极大的打击，参与度高的话，那两人肯定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且……
硝君想：人生只有一次的青春以如此惨烈的情形收场，也太可惜了吧。
“唔……”五条悟子苦思冥想，夏油杰则问，“硝子有好主意吗？”
硝子说：“有一个想法。”
悟子兴致来了：“说说说说。”
“我在想，你们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硝君摆手，“当然不是原本的模样，而是悟子跟‘杰’。”
夏油杰陷入思考，他隐隐明白了硝君的意图，五条悟对政治不敏感，还在嚷嚷着：“意味着什么？”他怎么知道意味什么。
杰却忽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硝君挑起眉头：“对吧。”
悟子不爽了，挑眉道：“你们打什么哑谜，还不快说。”
解释的当然是夏油杰，他们又不像隔壁那俩，杰不需避开悟，直接解释道：“御三家，或说未分出监督局的总监会对女人的轻视你也是知道的。”
悟子脸色更臭：“切，那群老古董……这还用说！”就连五条家也是这些年才改变了作风，你看看京都，各家不乏术式优秀的女子，其中的大多数缺只干杂活，笼中鸟一样地圈在家里，最大的价值是生育价值！各家的武道场简直像古希腊的奥林匹克，女人都销声匿迹了。
五条家近些年有了些改变，开始培养女子咒术师，对其中的一部分人来说，不亚于获得了第二条生命，有了全新的出路，每日练习刻苦极了，很快将同龄的男咒术师按在地上摩擦，看她们脸上展露的笑颜，五条悟拍掌称好，这充分证明了，在有咒力强化补全肢体力量的咒术界，男女咒术师是平等的。
“女性是极好的母体，唯一的价值是生育，最重要的资产是脸蛋。”夏油杰说出一番荒谬、残酷至极又现实的话，“那么，在那群人眼中，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旦接受了平行世界的设定，你是拥有六眼的悟子，而我有咒灵操术，都是再优秀不过的母体。”
悟子背后的汗毛立起来了，她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道：“你是说……”
夏油杰微笑道：“会被强留在此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
悟子打了个冷颤，双手横在胸前比了个叉道：“拒绝，绝对不要！”
夏油杰接着说：“以此为饵的话，全咒术界都会动起来吧，我们会成为被众人追捕的对象。”
这又是悟子想要的效果，她纠结了一会儿，猛一抬头道：“可以，就这么做。”
还是人为提高难度了啊，悟子。
问题紧随而来：“要怎么做？”
夏油杰道：“这很简单。”随即扭头看硝君，“怎么样，硝子，理子的消息打探到了吗？”
硝君说：“根本不用打探，她跟以前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这也是平行世界的优点，有一些改变了，还有的一点变化也没有。”
悟子说：“你又去欺骗小女生的感情了，硝子！”
硝子：“有什么办法，谁叫我比你有魅力。”
“啊？”悟子不置可否，像演技平平的女演员，只能通过瞪大眼睛表达惊愕，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我貌美如花的脸再说一次，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的杰看我看得目不转睛好吗？”
硝子说：“对，娜娜明跟灰原不敢看你。”
悟子挺起高耸的胸脯道：“那是当然的，我这等级的美女，不是美丽得不可直视吗，就像是耀眼的太阳，人当然不能看太阳。”
硝君月半眼，只见悟子做作地撩起自己的发尾，每一根细丝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硝君说：“你是认真的吗……”
悟子：“有什么不对？”
夏油杰将话题扯回来：“也就是说，理子已经就位了。”
“可以这么说。”硝君道，“顺便一提，我用的还是原本的模样，理子上的是女校，网球俱乐部的客人基本是女校的学生，那里出现帅哥太显眼了。”
悟子阴阳怪气道：“听听、听听杰，这里竟然有人说自己是池面。”
硝君：“当然是跟你学的啊，悟子。”他俩互怼了。
杰止住没营养的话头：“那么，就在网球场动手吧。”
“留下明显的残秽，硝子又是原貌，不可能猜不到。”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接下来就是不走心地逃窜，把理子酱放在安全的地方，迎接悟他们的到来。
硝君举手：“我们的咒力跟他们的咒力完全一样吧。”
“既然这样，他们不也会成为总监会的嫌疑人吗？”
夏油杰是这样说的：“我相信他们能够处理这点小问题，那可是‘我’啊，更何况共患难能够增进友情，也能把我们的存在放到台面上被总监会知晓。”
简直是一举三得。
硝君跟悟子同时嘘出声：“坏心眼。”
“真是坏心眼。”
“眯眯眼都是怪物。”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夏油杰是真无语啊：“我都听见了！”
悟子高傲地说：“那就这么办！”
硝君想道更多一步：“所以，我们将他们引到哪里去？”
夏油杰缓缓说：“我有个想法……”
黑井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怎么样, 五条大人，有理子小姐的消息吗？”
五条悟刚张口，夏油就接过话头, 他官腔打得太利索，硝子跟悟频频侧目：“我们有了一些发现，正在逐步探查。”
黑井要喜极而泣了：“终于找到理子小姐的踪迹了！”
五条悟不是很自在，他不常撒谎，黑井看上去又可怜, 终说出一句安慰人的话来：“安心吧，她会平安的。”以他对自己的了解, 定不会做出坑害国中女生的事儿。
只是猜不透，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
黑井听她的话，却不觉被安慰道，五条悟又了解绑匪什么呢？只能勉强笑笑, 全了礼仪。
五条悟看不出来她信不信, 安慰完又火急火燎地抓着杰跟硝子, 他比警犬更敏锐，蛛丝马迹也不放过, 急拉着杰跟硝子走。
黑井想自己很弱小, 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寄希望于五条悟他们，想以他们的能力, 绝对能把理子小姐带回来吧！
言归正传，“杰”他们说留下点残秽做指引，实际并不很多, 跟着跟着就没了，他们被指到一家酒店前, 是悟子会住的高档大酒店。
硝子看了还挺了：“侦探片？解密？”
五条悟说：“这叫什么解密，充其量打听他们在哪。”
夏油杰是动作最快的，他已经拨通了七海的电话。
“摩西摩西，娜娜明，我是夏油，听说你们先前加过悟子的号码，有聊天吗？”
七海还停留在夏油杰跟五条悟的感情纠葛上，回答得颇为慎重。
夏油才想起来有这茬，赶紧否认道：“不是，是我跟悟他们在执行一个任务，发现他们有问题。”
半个小时后，一年级的二人快马加鞭来到残秽的终点，一路上夏油杰交代了刚才的发现，也对自己等人的下一步进行了猜想，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天内理子，他们一定会被总监会追捕。
七海在路上把跟悟子的聊天记录说给夏油杰听，好在悟子是爱分享生活的精致美女，如果在一五年后肯定一天十条推特，ins跟fb上挂满她的照片，她跟七海叽叽喳喳说明自己参观的景点，真像个对东京不怎么熟悉，什么都要玩一遍的笨蛋美人。
东京的景点分散，五条悟他们住的酒店也换了两轮，顺着残秽导航到的就是其中之一，夏油杰拿了张纸，把对话中提到的地区都列了一遍，又在地图上一一标注出，硝子凑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真是将东京全都遛一遍了。
硝子问：“怎么办，全都找一遍？”
夏油杰说：“恐怕没别的好办法。”
五条悟怪不爽的，问夏油杰：“一个地儿不落都得走一圈？”
“恐怕是这样的。”他们也没别的法子，只希望那三人别设置过于困难的谜团。
灰原举手，主动说：“我们来帮忙。”
七海道：“只是咒力残秽的话，我们也能分辨出。”只不像五条悟那样精准罢了。
夏油杰一锤定音：“那好，我们一人一个方向，先进行基础排查。”扭头问硝子，“你跟我还是悟一起去？”
灰原“哎呀”了一声，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了，家入学姐还要一起去！
听着多少有点危险，家入学姐没什么攻击手段，以往都该被保护在校内，这回可不成了，她的名字可挂了号。
硝子想了一下：“我跟夏油一起走，他有虹龙，速度更快。”五条悟也认可这一点。
好在悟子他们留下的题并不难破解，一一排查后只找到两个留有残秽的点，这两点中又只有一条有明确的方向指引，将这些点一一跑完后，天已经黑了。
“可恶！”五条悟撑着墙，大声喊道，他不能打墙，他一拳头捶到小墙墙上，整栋大楼怕都要碎了。
他是真的生气，只觉被悟子一行人耍得团团转，可恶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想着他也喊出来了：“到底要做什么啊，那群家伙！”
硝子内核还挺稳，她说：“不知道～”她多稳健啊，甚至在隔壁小卖部买了根冰棍，五条悟都没吃。
合格的医学生都有一颗大心脏，她说：“他们要没给提示，连跟着线索走都做不到吧。”
娜娜明：这是可以说的吗？
夏油杰的表情一直很严肃，他跟五条悟的组合强无敌，成为咒术师后一帆风顺，还没遭遇这么古怪的事儿！
“确实如此。”夏油杰说，“他们不故意的话，连线索也找不到。”理子失踪将成无头悬案。
灰原的神经很粗壮，他不像七海似的读空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夏油前辈？”
夏油杰干脆地说：“不知道，眼下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可恶——可恶——可恶——”被玩弄的五条悟又喊三声，平生第一次跳脚都是“自己”带来的，何尝不是另一种“只有我才能胜过自己”，好在他很快收拾了心情，直起身对硝子说：“我也要吃冰棍，硝子。”
家入硝子说：“哎？自己去买啦。”
灰原举手：“我跟你一起去，五条前辈！”又扭头呼唤着，“一起去吧，七海！”
五条悟也理直气壮地召唤道：“走吧，杰。”
硝子看着默点头，感情好，大事件一来，横在二者间的问题一下子被搁置了，又恢复以往的亲密，可喜可贺。
不，也不能这么说，夏油应该是松了口气，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五条悟是感觉不到其中细微差别的，五分钟后，一行人坐在便利店前的长条凳上，聆听围绕路灯灯泡不断与玻璃罩碰撞的飞蛾发出的滋啦声。
等吃完冰棍儿，把木棍往垃圾桶里一丢：“走吧。”
走吧，找罪魁祸首去！
可“罪魁祸首”们会那么容易出现吗？
大概也不会。
高专生们被一路引至神奈川县附近一处普普通通的居民宅，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户建群落形态各异，错落有致地坐落在街道两侧，这片宁静之地夜晚八点后就看不见人影了，位于居民区另一端的商业街更是门帘紧拉，只余下有人居住的二楼窗口冒出点橙黄色的暖光。
奇异而宁静的氛围让五名高专生目瞪口呆，灰原直接变成了豆豆眼，这距离他想象中的决战之地相距十万八千里，他结巴道：“他们是藏身于此吗？”
倘若是手段恶劣的诅咒师，或许会将其当作威胁正义咒术师们的手段，可有这么多的普通人呢，可换成了悟子他们，哪怕他们的行为与目的琢磨不透，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吧。
这点儿信任感还是有的。
最终是夏油杰一锤定音：“很晚了，先在附近住下吧，其他的明天再说。”他又对两名学弟吩咐，“七海、灰原，你们明天一大早就回高专吧。”他深感这是针对自己一行人的局，可不能把学弟们扯进来。
七海跟灰原虽极力要求提供帮助，最终还是接受了夏油杰的安排，当他们踏上返程的电车，眺望玻璃门外的景象，只觉晴朗的天空被一团巨大的迷雾笼罩了，一点儿也看不清前路。
事情在第二天有了转机。
可以说是转机吧，又或者是将他们拖入了更大一摊迷雾中。
起先是夏油杰等人得到了夜蛾正道的夺命连环call，他们昨天就没有接夜蛾的电话，问找的怎么样了只回一条含糊不清的短消息，说他们有了点发现，但具体发现了什么避而不谈。
谈什么，难道说自己是罪魁祸首吗？
夜蛾正道不满于他们的语焉不详，今天又打了N通电话，五条悟看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姓名，脸皱巴巴团成一团，把手机扑通一下抛到杰的怀里：“你接。”
他可不会应付大叔！
夏油杰叹了口气接通了，机智得把手机拉得距离耳朵几十厘米，果然，夜蛾的咆哮声震得他耳朵发疼：“怎么回事，悟，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