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omega不要采by菁筝

作者:菁筝  录入:09-09

“您先把话说清楚,冷静一点,别人听了,还以为我干什么了呢,来,起来。”
段裴景无奈地说,在她要跪下的最后一秒把人提了起来。
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妇人被扶起来之后,还是站不稳。
只能半扶半靠着段裴景,抽抽噎噎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依稀从凌乱的短句里辨认出“孩子”、“出事了”“绑架”这几个关键词。
“孩子?胡放?”
这时齐莎过来了,看样子已经把那边的男人安顿好了,她道:“我来解释吧。”
“阿姨跟这位叔叔除了胡放,还有个女儿,女儿只有十岁,这回不是小孩儿放学嘛,结果老师说她被一个自称是他叔叔的alpha给接走了……你说这老师怎么这么不负责呢?孩子才那么点儿大,也不确认确认再……”
听完前因后果后的段裴景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究竟是哪里不对,段裴景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
只不过如果只是简单的绑架案,异调局不会轻易受理,胡放父母怎么会第一时间跑来找他。
霎时,一闪而过的思绪灵光乍现,划过大脑,段裴景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他问:“跟上次抓胡放的人,是不是同一批?”
果不其然,妇人的脸上骤现希冀的曙光,连连应声:“对,对,他们把我最后的孩子抓走,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可怎么办啊,段组长!段组长你得帮帮我,你如果不帮我,我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段裴景说:“您的女儿是异能者吗?”
出乎意料的是,妇人摇头:“不是,不是,她是个普通人,他们肯定是抓错了!异能者受的那些苦,我的孩子是受不住的!她会死的!”
说着说着,她控制不住地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您先冷静。”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劝慰。
“对呀,这还没过去多久呢,你先别怕,不会出事的。”
“是啊,是啊……”
段裴景没有说话,目光牢牢锁定在被围住的妇人身上。
不止是叫她冷静,段裴景此时此刻的心跳已经飙到了最高峰。
面对呼之欲出的真相,他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得清楚自己快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也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段裴景想,
这是一个机会。
异能研究不能够牵涉到普通人,这是行内心照不宣的规矩,一旦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平衡,段裴景有有理由去查人。
实验室盘踞了这么久,就像是一个装满了污水的气球,一戳就破,是经不起查的。
“你确定是……”
段裴景话音一顿,注意力跟视线被另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门外站着的人,是江馁。
段裴景怔住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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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裴景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引起江馁的怀疑,并没有把实情相告。
所以他更没有底气质问对方为什么会在这儿。
江馁状似毫无察觉般地跟他擦肩而过。
段裴景:“……”
那阵带起的风又冷又淡,跟他这个人周身的气质就很像,段裴景视线跟着移了过去,双眼怒瞪,想要质问的眼神快要化作实质:
不说点什么?
不解释点什么?
在他在心中第10086次反复谴责眼前的omega后,江馁终于停住了。
先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皱眉:“你眼睛抽筋了?”
段裴景:“……”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随着江馁出现后,嘈杂的人声微微小了点。
可能是因为他本人那张冷冷淡淡的脸实在是太扎眼,又可能是出现的时间太过突兀,又或者这两者都有。
齐莎:“江馁,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
江馁给出的回应就是直直朝着妇人的方向走去。
原本扯着段裴景衣袖抹眼泪的妇人一抬头,就跟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对视上。
妇人双眼微怔。
“……”
江馁的眼尾的阴影有点像是被用烟灰色勾勒着上挑了一个弧度,所以眯起眼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审视的错觉。
也有可能是因为异能的原因。
她“唰”地一下,脚崴着就要倒下去。
“哎!”情急之下,段裴景只能整个把妇人架了起来,稳稳扶住她,“江馁,你吓着她了!”
“……”
妇人只一个劲地往段裴景身后躲,躲闪着投射过来的目光。
江馁置若罔闻,盯着妇人看了许久,直到看得对方快哭出来,段裴景正欲阻止的时候,他忽然说:“你是胡放的什么人?”
这句话一出,不仅是妇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段裴景大脑顿时轰鸣一声,几乎快要丧失掉所有的思考能力。
但只有短短一瞬,心电流转,思绪纷至沓来,砸得他头晕脑胀。
江馁为什么会提起胡放?不对,应该说,他为什么会认识胡放?
段裴景非常确认他从来都没有跟江馁提起过关于胡放的任何事,那究竟为什么?
他呼吸微微急促。
一个诡异的猜测浮出水面——
江馁之前就认识胡放。
那他又为什么第一眼就会认定妇人是胡放的什么人?单单靠长相吗?
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儿子长得像舅舅,叔叔长得像大伯,无数的基因序列的组成,只要数量够多,就会出现相似。
……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
不对,重点是,江馁他……不是失忆了吗?
他是怎么未卜先知知道胡放的父母在这里的?
在他还陷入自己的思维漩涡里的时候,江馁似乎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段裴景耳鸣得厉害,他反问,“你认识胡放?”
“不认识。”江馁摇头,“你的资料在桌子上,被我看到了。”
段裴景的直觉一直很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锻炼出来的本能,他真的很想问,
真的是巧合吗?
恰好看到资料,恰好到了这里。
手指无意识地掐紧,直到痛感传来,他才强迫自己呼出一口浊气,没有继续追问。
江馁微微弯下腰,尽量平视因为腿软而弓着身子扶着段裴景的妇人,静静望着那双浑浊的眼睛。
“我有事情要问你,回答。”
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江馁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犀利了,那种锋芒毕露的直视感太直接,妇人始终不敢跟他对视。
“我……我……”
远处的男人见状两步走上前,把自己的老婆抱在了怀里,替她问:“胡放是我们的孩子,你是谁?你想问什么?”
江馁单刀直入:“他死了吧。”
“!!!”
齐莎脸色大变:“江馁!”
对于刚刚丢了女儿的父母,乍一下毫不修饰地听到有人直接提起自己另一个孩子的死亡,无异于一颗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
就算是段裴景有心想要追问,也不好在两人情绪本就岌岌可危的情况下雪上加霜,他也万万没想到江馁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等到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男人脸色陡然变黑,也不顾上什么理智不理智了:“你什么意思!”
妇人似乎被这句话完全击倒了,瘫倒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孩子……我可怎么办啊……”
她悲伤到了极点,发丝凌乱,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脖子跟脸被憋的通红,短促地抽着气。
齐莎连忙半蹲下身,给她顺气:“阿姨,您冷静一点,江馁他只是想帮忙查案子,所以急功近切,来喝口水……”
可能是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急需有人加以安慰,妇人在她的拍抚下,逐渐调整回了情绪,就着齐莎的手喝了口水,才渐渐缓过来。
“……”
江馁不能理解他们的情绪,但也只是愣了一小会儿,接着就在所有人的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再度开口:
“他是谁杀的?”
“江馁!不要说了!”
妇人一口气还没顺完,差点昏过去,伴随着男人的叫骂声跟质问声,还有来回奔跑的人都劝告跟安抚。
段裴景拉住想继续往前的他,蹙眉:“干什么?回来!”
四周的人纷纷劝说:“来个人请……”
椅子的拖拽声、脚步声还有各种各样的杂七杂八的声音混杂着充斥了大厅。
江馁还在继续追问:“他是不是见过一个金……”
“江馁!”段裴景伸出长臂,从他的胸口揽住肩膀,强行抓住还在不断挣扎着往前的江馁,“冷静点——”
“……”
江馁先是挣扎得特别厉害,可段裴景的手就是紧紧箍住了他的手跟腰,让他无法动弹。
omega皱着眉,甚至段裴景能感觉到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回过头甩了一个眼神给自己。
不是埋怨,也不是警告。
是一种质疑的眼神。
段裴景:“……”
他面色越发凝重,心底因为江馁这个眼神而升起点疑窦,却还是选择了没有松手。
“……”其余的人都面面相觑。
一时间,空间里只剩下男人的安抚声跟妇人惊天动地的哭声,再无其他。
江馁叹气:“……我知道了。”
半晌后,江馁说:“你不想告诉我。”
妇人的哭声顿了一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在段裴景的视角里,江馁脸上的情绪不像是失落,而更像是一种疑惑。
看似是在说“你不想告诉我。”
实则却是想反问,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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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们,小短章,凑合着看,下次更新补偿你们,多更点~
借此机会问一下,我打算开本关联文,跟这本有关,你们看不?看我就发预收简介啦!
大概形容一下,江馁这点三脚猫勾搭人的功夫,就是跟第二部的盆友学的~

段裴景还想从中切断:“江……”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妇人在快要断裂的理智边缘徘徊。
“什么叫不想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儿子是不是死了?好,我现在告诉你,是!他是死了!坟头的草再养养都三尺高了!满意了吗?!”
“要说几遍?一遍,两遍、三遍?!不想查就直说!用不着反反复复地往我身上戳刀子!”
说着她再也忍不住,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带着男人就要走:“走!我们自己想办法,对方要钱还是要命,我都赔给他!”
“哎——女士!等一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齐莎连忙追上去。
“用不着!”男人抬手环住妇人,硬邦邦地说,“我们自己处理。”
“……别介。”段裴景上前,“我这小兄弟是新来的,讲话是没什么规矩,但他也是担心不是?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儿一般计较。”
妇人一抹眼泪,说:“段组长,我们也不是想为难你,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打扰你们。是,我知道,说到底这事儿其实在没定性之前,也不归你们管。但你跟我都是知情人,您也看过照片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我,我实在是……”
她呜咽的声音传了过来,江馁的神情明显有了波动。
刚动一下,段裴景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拦住他,警告似的把他往一边推,面色不变,
“是,我知道,您二位要是不相信我,也不会来找我,我明白。生气归生气,我也能理解。但还得考虑考虑孩子不是?万一就在耽误的这段时间,孩子出事儿了,那咱们是追悔莫及了。”
可能是听到了“孩子”两个字,触及了当父母的心,两人真的就冷静了下来。
段裴景松了口气,吩咐齐莎安抚安抚两位,顺便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线索。
做完这一切后,他心情也跟着差了不少。
段裴景使了个眼色,示意江馁跟上。
江馁垂下眼,没有反驳。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儿?哥是不是跟你说过,在跟受害者谈话前,要提前问过我?”段裴景把他领到了一个狭角,这个地方是监控的死角,来往的人也少。
江馁沉默着,迟迟不说话。
段裴景难得有些疾言厉色:“他们刚刚死了儿子,又丢了女儿,你就算再着急,也得缓一缓!”
“你想问什么?到底为什么不提前跟我通气?如果刚刚他们动手打了你怎么办?你要怎么做?也打回去?我早说了,杀人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你脑子是装的全是水吗?!”
刚说完最后一句话,段裴景就后悔了。
他几乎是在质问江馁,他明明知道江馁的思维跟一般人不一样,却没有间接性地考虑到这一点。
正准备硬生生挨江馁一记眼刀跟军体拳的段裴景万万没料到,他只是沉闷地说:“我知道了。”
“……”段裴景一下子就哑了声,他说,“江馁,哥刚刚气疯了,哥不是这个意思……”
“没所谓。”江馁平静地说,“是我做错了。”
在这个位置的隔壁就是一条必经之路的走廊,因为隔音很好,所以没人注意。
江馁的声音就像是坠子一样,沉沉地压在了段裴景的心底,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也知道是自己言重了。
他轻轻地说:“生气了?”
“没有。”
“……还没有呢。”段裴景说,“气的跟个河豚似的……哥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情绪上来了,没控制得住嘛,你……”
“啪——”一下,江馁扬手把段裴景伸过来捏他脸的手拍开,冷冷道,“不要碰我。”
“……”段裴景收回手,“好。”
“我不知道你把我之前的话曲解成什么了,但是我现在必须要说清楚。”江馁的脸绷得很紧,“我们不是一路人。”
“……”段裴景磨了磨后槽牙,显然已经忍到了下限。
他撑住江馁头顶的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笑不笑地说,
“这位年轻的新同事,这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了。”
江馁有点不自然地想往后退,却退无可退,憋着一口气说:“……那我再说一……”
“不用再说一遍,我懂你的意思。”
段裴景一只手撑着墙,“但一码事儿归一码事,你先说说,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追问胡放的家属?重要到让你能不顾及家属的感受,差点把他们活生生气死?”
江馁:“……不告诉你。”
“为什么?”段裴景淡淡地问,“哥跟你道歉,是因为哥的态度不好,但你呢,道歉就不用了,解释也不肯?”
江馁瞳孔颤动,脸色变得青白,可段裴景就像是打定了主意要问个明白,一步也不肯退让,任凭omega有多害怕也不松口。
“……他们或许是来找我的。”
“万一……”江馁偏过头,似乎很难把下半句话说出口,但在对方紧迫的眼神示意下,还是说出来了,“万一是来杀你的……”
“……”段裴景缓缓睁大眼,因为他的话一股暖流流进了四肢百骸,这股情感仿佛化作了细细麻麻的电流,泛起酥麻的痒意。
他脸上突然浮现一阵薄红,轻咳一声微微压下去,说:“哦……哦,原来是为了我啊,呃……好吧,害,不用担心,他们也是受害者家属,说不定是你误会了……就这个事情你就跑来了?”
江馁摇头:“还有。”
段裴景略微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代谢了,问:“跟哥说说?”
“……”江馁抿着嘴不说话。
段裴景低声问:“很重要?”
“很……”
“嗯?什么?”
“很,重要。”江馁手心冰凉,嗓子发干,一字一句重复,“重要,非常重要。”
段裴景内心柔软了一下,小声说:“出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江馁扯了扯嘴角,长睫微垂,他极其微声重复,“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段裴景顿时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不能问了,他想。
“不问了,哥不问了……”
江馁被收进怀里,被安抚般地拍了拍。
他下巴搁放在对方的肩膀上,鼻尖处是那股熟悉又安心的松木香味,特别好闻,几乎要把他溺毙进去。
在闭眼的最后一刻,他骤然惊醒,一把把人推开,尽力往后移。
“……”
段裴景见他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自己,莫名其妙:“不是,哥又犯什么事儿了……”
“你这个人……”江馁身体僵硬,“你,不要抱我。”
段裴景感觉自己被冒犯了:“我干什么了?”
江馁固执地说:“总之……你别过来,我们不是一路人。”
“……哦。”段裴景笑出声,“哪有你这样的。”
江馁绷着身体,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警惕的光。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被拒绝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比如蒙着被子偷偷哭啊之类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蓝池之前就这么干过。但我不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馁:“……你脸皮厚。”
“是吗?”段裴景不生气反而还挺开心,“好吧,你说的都对,谁叫哥喜欢你呢。”
“喜欢”两个字就跟戳到了江馁的某处柔软的地方,泛起针扎般的疼痛。
他嘴角轻颤,条件反射地说:“你别喜欢我。”
“干嘛?为什么不能喜欢,你是部落的大祭司还是庙里的老和尚?我喜欢喜欢怎么了?老天爷要降雷劈死我?”
段裴景微微低下身,眼底闪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的光:“这么说吧,你别说是什么大祭司,老和尚了,你就算是块石头,我都喜欢——我就要喜欢。”
“…………”
说不上是反骨作祟就是为了气一气江馁还是怎么的,段裴景的最后几个字咬字特别清晰。
几乎是故意在齿间转了一圈,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拆分开灌入他的脑子里。
高阶alpha的信息素不知是有意无意,细水流长般地占领住了这片狭小的区域。
对方把他整个人困在了墙角,江馁想逃也逃不了。
只能被迫感受这股陌生的信息素,跟强盗一样,渗进他的每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经。
江馁骤然蒙了,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
“……你……”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有些呼吸不过来。或许是因为那句话,又或者是段裴景几乎是压倒性地高阶信息素。
江馁微微喘息着往后摸索着,却只摸到一堵没有棱角的墙。
“我怎么?”段裴景故意使坏,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般的,眯眼一笑,“江小宝,你怎么出汗了?难受吗?肚子不舒服吗?”
江馁抽又抽不开,又不能真的一巴掌把段裴景拍死,简直要气疯了,幽深的瞳孔里闪烁着光暗不明地怒火。
“你敢……”
“嗯,我敢。”段裴景淡化笑意,黑沉的瞳孔里酝酿着江馁看不懂的情绪,缓缓说,
“我之前觉得,爱情嘛,不得双向奔赴,才算尊重。结果有一天,这事儿居然轮到哥自己了,你猜我什么想法?”
“……”江馁的薄唇紧紧抿着,看着相当不想回答,但又无处可躲,只能从缝隙中侧过脸,出了点汗的脸在光线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种瓷白的美。
他蹙着眉,拼尽全力遏制住自己因为被信息素强行压制而不断腾升的怒火,冷硬地说:“说。”
段裴景说:“哥也是一样的啊,不然你以为我是强盗啊。所以,江馁,你喜欢我吗?”
你跟强盗也没区别了。
……江馁猝然后退,尽量把身体往缝隙里钻,紧紧贴在墙上,咬牙:“……不喜欢。”
“这话可真不中听。”段裴景并没有失望的神情,反而笑了,“要是你早几天跟我说,我说不定就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那天产生了一个美丽的误会。”段裴景轻叹,“我以为你是oo恋。”
江馁的知识储备很显然还没储备到这块去,烦躁里夹杂着一丝疑惑:“什么恋?”
“不用在意,都过去了,咱们不提这个,伤感情。”段裴景突然松开手,“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请我们小江同学发表听后感……啊,刚刚那句我当没听见,不算。”
“…………”
听个毛。
这个无赖。
江馁怒火中烧。
因为长时间的被强行抓着手腕往对方胸口上放的动作,江馁尝试了几下又没能立马挣脱,可对方陡然一松开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两根手指还紧紧揪着对方的衣领。
“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了?”段裴景故意说,“就算流连忘返也得先互表互表心意让哥开心开心吧,嗯?”
“……!”江馁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惊弓之鸟般地收回手。
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布料传递过来的皮肤的温度还在指尖留有余温,指尖微微发着抖。
江馁从齿关里艰难地说:“你……”
“嗯?”段裴景反问,“我怎么?”
江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呃……”
“你……总之……我不能……”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段裴景很难从这少之又少的组词里拼凑成一条完整的句子,他仍旧乐此不疲。
“怎么?”
那股松木香的信息素不知何时,早已经淡了不少,所以段裴景觉得这怪不了他的信息素,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我什么都没干。”
江馁:“……”
长睫下遮掩着一双因为陌生的情绪侵蚀进心口而紧紧缩着的惊疑不定的瞳孔,跟只刺猬似的。
一有人靠近,就蜷缩起来把刺竖起,拒绝所有来自外界的一切。
强行掰开他的外壳,无非就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相安无事,各干各的。
但段裴景哪里是能相安无事,成全各自的主?
更别说自从在训练场那天,见到江馁被学员簇拥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往自己身上装俩车轱辘百米冲刺冲上去,把这群敢当着自己面儿抢人的学渣通通打回娘胎里去。
最后全靠仅剩的理智才能勉强劝住了他的脚步。
段裴景第一次意识到,江馁他,好像还挺受欢迎的。
想通了这一点的他,怀着莫名的心情偷偷摸摸地移过去了一丝视线。
……余光下,omega为了避开他的视线,始终偏开了脸。
乌黑的发丝下那双平日里凌厉果决的双眼,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无措,江馁把身体紧紧贴住后面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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