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什么狗屎样，还装什么清高。
——她真会演戏，要是现实能把这点狠劲放在拍戏上面，早就火了。
——这次事件告诉我们，跟另一半在一起一定要擦亮眼睛，你想嫁入的豪门高富帅有可能是破产的家暴男，你想娶的温柔漂亮老婆也有可能是自私自利擅长伪装的拜金心机女。
这个话题的讨论热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火爆全网。
莫如笙疯了，她敢这么做就是料定顾文泽没有证据，而她有人证。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人证还没用上，顾文泽居然在自己的别墅里装了监控！
她立刻给顾文泽打电话，这次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顾文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疯了吗！”
她朝电话那边的顾文泽怒吼，狰狞的表情吓退了周围的人。
“我的事业已经被你毁了，我的人生也被你毁了，你怎么不去死！”
她毫无顾忌地辱骂顾文泽，所有能想得到的恶毒词汇，她都不再掩饰。
顾文泽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对莫如笙的滤镜已经碎了一地。
心中哪怕有再多的不甘，事实已经发生。
“你说话呀！怎么不敢说话了！”莫如笙骂完，见他一直不开口，气得冲手机大骂。
“你为什么要把视频放出来，你这个混蛋！”
顾文泽如她所愿，阴恻恻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将我耍得团团转，我承认你赢了，但是你以为你能一直赢下去吗？”
“我因为你变成这样，你以为靠一点小小的伎俩就想顺利脱身？”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两人反目成仇，顾文泽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因爱生恨。
他以前有多爱莫如笙，现在就有多恨她。
莫如生气得手抖：“你这样做，你自己也不会好过，我不过是贱命一条，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公司！你的公司也要完蛋！”
“那又如何，你不就是觉得我不敢跟你拼命吗？”
他知道这个视频一旦发出来，自己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的公司会面临各种危机，也是因为莫如笙。
这两天，他不断地回想起过去和现在的种种。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前程。
情感上却控制不住自己。
莫如笙带给他的伤害太大，让他的信仰彻底崩塌。
如果不将情绪发泄出来，这会成为他终生的梦魇。
“莫如笙，我不会放过你的，要死一起死！”
顾文泽阴鸷冰冷的话语透过手机听筒传到莫如笙耳朵里，如附骨之疽，让她浑身冰凉，面露惊恐地跌坐在沙发上。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顾文泽对她的怨恨有多深。
不就是骗了他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她！
“顾文泽，我要是死了，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顾文泽阴冷的笑声从手机传出来。
“谁说我要杀了你，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下场。”
“顾文泽！”莫如笙尖锐的声音响起，“我要跟你离婚！”
“我不同意离婚，不过你可以去告我。”
顾文泽听着她崩溃的声音，心情竟然有一种诡异的舒畅感觉，胸口的淤堵奇迹般通了，他轻声低语，宛如恶魔。
“至于什么时候会判我们离婚，你只能慢慢等了，但是在这期间，我依旧是你合法的配偶。”
莫如笙尖叫一声，把手机扔了。
夫妻俩撕破脸闹上热搜，对顾文泽确实产生不小的影响。
原本他的憬悦地产就落到别人手里，这一次，他更是直接被踢出憬悦地产。
高盛金融为了挽回公司的股价，当天就发布声明。
天星娱乐的艺人也知道公司要玩，纷纷寻找下家。
整个公司乱成一团，没有人在干实事。
顾文泽决定将天星娱乐拥有的影视剧版权全部卖掉。
赵总一脸为难，“顾总，不是我不想卖，只是现在莫如笙塌房了，买了也上映不了，没有哪个商人愿意要。”
“那女人主演的影视剧卖不掉就卖版权，她客串的可以剪掉重拍，没人要就再降低价格，总会有人要的。”
这些影视剧的版权当初是顾文泽高价买来的。
如今全部贱卖，他要亏很多钱，但是，天星娱乐已经没有女主人，和莫如笙撕破脸后，他不想再留下这家公司。
“好的顾总，我这就去联系人。”
天星娱乐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赵总虽然觉得遗憾，但是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从他了解天星娱乐的运作模式之后，他就知道这家公司迟早要完蛋。
还好他已经赚到足够的养老金。
由于是便宜贱卖，很快就有买家联系他们。
天星娱乐其实还是想把心动瞬间这部现代偶像剧连同拍好的成片卖出去。
在买家过来的时候，负责人顽强地提了一嘴，但还是被拒绝了。
现在这些东西在手中每留一天，他们都要亏不少钱。
最终没怎么拉扯，天星娱乐就将版权都卖掉了。
同一时间，季余接到江博的电话。
“季总，你要的版权买到了，还挺便宜的。”
第313章 袁家老宅
季余看了眼正在谈事情的袁盛和和周宇梁，将手机夹在脖子上，启动轮椅准备到角落那边。
“我给的清单上那几部版权都买到了？”
“有一部没有，被其他人以高一点的价格买走了。”江博在电话那头说。
“是哪一部？”
江博说了名字。
季余说：“原来是这一部啊，那没关系，其他买到了就行，不亏，这几天辛苦你了，到时给你分红，其他人给发年终奖，马上也要过年，让大家今年过个开开心心的好年。”
“谢谢季总。”如果说刚开始加入星河投资还有一两分迟疑，那现在江博是彻底把自己当成星河的一份子了。
季余跟其他公司的老板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吝啬给员工奖励。
每次有项目成功签约，他都会给参与的员工发资金。
所以大家对项目都很上心，因为做成了就意味着有工资外的收入。
江博就更上心了，因为目前星河投资的项目，几乎每一项都能赚到钱，比起拿死工资，分红的上限更高。
尽管知道这是季余笼络人心的手段，但没人不喜欢这种方式。
季余挂断电话。
“原来你也盯上天星娱乐的影视剧版权啊。”他没有特别避讳，周宇梁听到一些字眼，一下子就猜到了。
季余操纵着轮椅滑回他们面前，“虽然天星娱乐要破产了，但是顾文泽的眼光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大部分影视剧版权都还不错。”
有些还是不错的ip，比如那部心动瞬间的现代偶像剧，是小说改编的，这本小说连载期间很火，有一大批书粉。
拍电视剧的时候，还上过热搜，因为书粉担心编剧不尊重原著，会将剧情改得乱七八糟，还抵制过。
现在莫如笙和顾文泽婚恋，书粉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认为这部小说被毁了，以后电视剧播出不了了。
“有眼光，我也准备让底下的人去挑挑，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你都挑了哪些，能透露吗？”周宇梁竖起大拇指。
季余将自己购买的几部版权名字说了，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那么多部版权，他们公司不可能全都自己做，还是要有合作对象的。
“心动瞬间？莫如笙都塌房了，你怎么还买这一部？”周宇梁惊讶道。
季余解释说：“我没买电视剧的版权。”
周宇梁明白了，“原来你想自己找人重新拍？”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合作，这部偶像剧我觉得会大爆，所以想投资拍摄，而且现在还有现成的话题度。”季余无所谓地说。
周宇梁感慨道：“你比我还像个商人，别人还在考虑，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季余笑了笑，总不能说他很早之前就盯着了。
“合作的事情之后我再让助理去你公司谈。”周宇梁说完注意力又回到袁盛和身上。
“话说回来，顾文泽要破产了，你真的不打算帮他吗？”
“这次破产，只怕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还被女人骗了感情，身体和心灵遭受巨大的重创，没准会想不开。”
袁盛和合上文件，淡定道：“你这么担心他，是想资助他吗？”
“怎么可能。”周宇梁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原本想下手轻一点，没想到还没等我动手，他自己就先作死了。”
虽然他确实对顾文泽做的那些事情很生气，嘴上也说不会放过他，但到底还是考虑到袁盛和与他的关系。
这话同时也是表明，顾文泽会落到这步田地跟他没有关系，不是他干的。
“他的事，我不会再管了。”袁盛和绕过办公桌，来到季余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出去。
“你不管，有人可未必。”周宇梁突然轻声说了句。
季余对这个‘有人’有些好奇。
不过两人已经没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两天后，他终于知道这个‘有人’是谁了。
这天是周末，袁盛和没去公司，早上吃完饭，两人就在花园里捣鼓花草。
季余负责坐在轮椅上指挥，袁盛和负责修剪或搬运。
自从不能灵活地出门后，闲得发慌的季余就经常会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前几天池塘，想在里面养几条鱼，现在又想弄花花草草。
但他腿还不能完全下地走路，最后干活的全变成袁盛和。
负责花园的佣人差点以为自己要失业了，发愁地找到管家，在管家的安抚下才放下心。
那边袁盛和刚往盆栽里换了新土，管家就过来了。
“先生，有您有电话。”
“不重要话先放着。”袁盛和往土里加了点肥，把一株绿植移进去。
“是老宅打来的。”
袁盛和动作停顿了一下，“知道了。”
季余问：“老宅是？”
袁盛和一边脱手套，一边解释：“京城那边的。”
那不就是袁家。
袁家是个大家族，有主家和旁支，袁盛和所在的就是主家，因为他们这一支最有权势。
本家是在京城，包括他的家人，但季余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家人。
小说里因为剧情不怎么涉及到袁家主家，所以他也不是很了解袁家的情况。
“我去接个电话，你要在这里待着，还是跟我回屋里？”袁盛和问他。
“你这个工具人都不在，我跟你一起回屋。”
他说得直白，袁盛和也没反应，明知道季余的轮椅是电动的，他还是自己动手推着走。
袁盛和回到客厅，让管家倒杯热牛奶给季余，然后过去拿起座机旁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季余本来还想听他们的谈话内容，结果直到挂断电话，袁盛和全程就说了一个‘嗯’字和一句‘知道了’，回来后还用拇指帮他擦掉嘴唇上一抹奶胡子，要是他没有将拇指放进嘴里的话就好了。
“过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京城？”
自从他受伤过，两人就素了多久，他一个动作，季余就满脑子黄色废料，以至于只听到要不要一起去几个字眼，便胡乱地回了一句好。
第二天早上，他被架到飞机上。
季余：“？？？”
他还没有见家长的心理准备啊！
不知情的人，看到他这样子，大概会以为他是个残废吧。
“老宅是不是有奥特曼在召唤你，那你怎么不连夜赶回京城？”季余真诚地向袁盛和发问。
袁盛和一边帮他系上安全带，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奥特曼是国外的。”
“所以才离谱啊，你该不会是它们的同伴吧？那我们今天坐飞机会不会受到袭击，然后你变成光，保护整架飞机上的人。”
幸亏他们坐的头等舱，周围人不多。
袁盛和忍不住问：“你最近经常看这个？”
季余：“不是？难道你其实是孙大圣，看我七十二变？那也不是不行，咱本土产的确实更厉害，奥特曼算啥啊，孙大圣分分钟把光灭了。”
袁盛和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说完了吗？”
季余面无表情：“没有。”
“紧张？”
“有一点。”季余诚实地点头。
袁盛和跟空姐要来一条毯子，然后盖在他腿上，“不用紧张，这次就是想顺便带你去京城顺便玩玩，我这次估计得在那边待至少一个月。”
季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还以为袁盛和是准备带他去见家长，原来不是啊。
“怎么要一个月这么久？”
“之前集团有个收购大案，华盛集团在京城有一家分公司，后续的工作会在那边办。”
季余一听才意识到这次出行不是临时起意，“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袁盛和笑了，“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昨天接到的电话，居然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害我误会了。”
“误会了什么？”袁盛和偏着头问。
季余不自然地抬了抬下巴，“也没什么，我以为你家里人让你回去。”
“你猜得也没错。”袁盛和点头说，“他们确实想让我回去，但我回去并不是因为他们。”
季余注意到他说到他们的时候，语气有些冷淡。
可惜小说没提到袁盛和的家庭，他对袁家几乎一无所知。
“那是为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早上起那么早，你再补会觉，等快到了我再叫你。”
居然还卖起关子，季余虽然诧异，但也没有追问。
谁让他这个人就是心宽。
天气越来越冷，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经常已经醒了，但冷得不愿意下床，就赖在床上刷手机。
今天一大早就被袁盛和挖起来，季余打了个哈欠，决定再睡一会。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飞机从机场降落，接触地面引起的颠簸感终于把季余震醒，忘了自己在飞机上。
“地震了？”
一睁开眼他就看到对面的空姐捂着嘴角在偷笑。
季余不好意思地转过脸，看向身旁的罪魁祸首，“不是说好到了叫我吗？害我丢了个大脸。”
“刚准备叫。”袁盛和说着眯起眼，“你又不喜欢她，还在乎一个陌生人的看法？”
“那我还不喜欢随地大小便呢，你看我会不会在乎一群陌生人的看法？”
袁盛和：“不需要，你只需要在乎道德对你的谴责。”
季余：“……”
TMD，嘴皮子怎么变得这么溜了。
下飞机的时候，季余还想自己一蹦一蹦下去，被袁盛和直接拎到轮椅上。
他的石膏已经包了一周多，上次去医院，医生说恢复良好，只要注意不要用力就行。
不过袁盛和怕他留下后遗症，一定要他继续坐轮椅。
怕被当众公主抱，季余十分乖巧。
下飞机后，他们走的VIP通道，外面已经有一辆加长林肯等着，旁边则站着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
京城的天气不仅冷，最近还在下雪，只是雪下得不厚，但依旧很冷。
“先生。”司机一看到袁盛和就快步上前，可能是做了很久的老司机，看到他推着轮椅出来，目光带着遮不住的诧异。
袁盛和应一声，弯腰准备抱季余上车，被他按住手腕。
开玩笑，人来人往的路边，那么多人在看呢，他又不是真的瘸到走不动路。
袁盛和只好改抱为扶。
司机看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工作，反应过来连忙将行李和轮椅收到车上。
车子驶离机场。
“回云山别院。”袁盛和说。
“好的。”
到云山别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季余以为是在某个依山傍水的小区里，没想到是一座四合院，青砖瓦石，小桥流水，里面还有一个活水湖，表面结着一层冰，隐约还能看到底下的鱼在游。
进到屋里后才感觉到暖和，不一会就觉得热了。
不一会，一个与管家王伯长得有八九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先生，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季余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袁盛和，他怎么跟王伯长得好像？”
见他直呼先生的名字，管家脸上却没半点意外。
“您就是季余季先生吧，我是您口中的王伯的哥哥王许，我们是双胞胎。”
他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似没温度的样子，还有几分亲，显然王伯有跟他哥讲过。
季余有点犯难，两人都姓王，总不能都叫王伯吧，“那我是不是可以叫您王伯哥？”
管家面不改色：“可以。”
附近听到对话的佣人忍俊不禁。
吃饭的时候 ，袁盛和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眼神似乎沉了下。
“你先吃，我去接下电话。”
季余点头，看他走出去。
管家端了两盅汤过来，“这是刚炖好的燕窝，先生吩咐弄的，让您补充点蛋白质。”
季余的注意力被拉回来，还好不是让他喝骨头汤，他这段时间都快喝吐了。
袁盛和没有去外面，他来到隔着一扇屏风的客厅，走到圆形的木窗边，看着外面被雪覆盖的假山。
“既然你今天已经回来了，下午就过来一趟吧。”
手机那边响起一个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的声音。
第315章 季余的诚心
袁盛和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收回看雪景的目光，移到屏风上，看着屏风后季余若隐若现的身影，眼睛多了些许温度。
“今天不回，我还有事。”
“公司的事情，你随便找个去做就行，有什么事还能比让你回老宅更重要！”
声音的主人说话似乎没那么客气，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说有事就有事，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还要去吃饭。”袁盛和说完准备挂断电话。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你现在越来越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对方不悦道。
袁盛和静静地听完：“你确定？”
那边又顿住了。
“明天就是爷爷的忌日，他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你常年待在外面，难道连爷爷都不想认了？”
“你想多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祭拜爷爷。”言下之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被噎了下，嘴上依旧逞强：“你这性格果然还是那么不讨喜，这辈子怕是都没哪个人能看得上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袁盛和边说，目光边盯着屏风后的身影。
挂断电话前，他补充了一句。
“还有，以后别再打听我的行踪，否则后果你知道的，这是最后一次。”
袁盛和收起手机，以前他只有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
“回来啦，我给你留了口燕窝，快趁热喝。”听到脚步声的季余回头冲他招手。
袁盛和瞥见碗里还真的只有一口，眼底刚沾上的寒霜尽数褪去，变成一点笑意。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贴心地帮我把这一口盛到汤勺里”
季余摆手：“不客气。”
除了知情的双胞胎管家，其他人见袁盛和真的吃了，都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们好像已经知道先生和这个青年是什么关系了。
“糖放多了，难怪只给我留了一口。”袁盛和尝完就精准地戳中他的心思。
“那我下次让厨师放少一点？”管家王伯哥立即道。
季余不乐意了，“你们是不是玩不起？”
袁盛和勾起嘴角，“厨房应该还有。”
季余立刻将碗递过去：“那给我再盛一碗，谢谢。”
袁盛和失笑出声，一扫每次回京城都有几分阴霾的心情。
管家王伯哥看了季余一眼，他作为平日最接近先生的人，知道每年这个时间，先生的心情总是最差的时候。
他那个双胞胎的弟弟看来没说错，先生也许以后将不再是一个人，老爷要是在地下知道了，估计会很开心。
冬天的京城也别有一番风味，早上的雪下到一点多就停了。
不过外面现在很冷，不适合外出。
吃饱饭后，两人就坐在铺着地暖的客厅，地板还是用木头铺的，光脚踩上去一点不冷，暖烘烘的，很有质感。
“明天早上我得回老宅一趟。”袁盛和将沏好的一杯茶端到季余面前。
季余嫌烫手，“上次那个电话？”
“嗯，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明天是爷爷的祭日，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回来祭拜他。”
季余恍然大悟，“行，那我在家里等你。”
袁盛和喝茶的动作停顿下来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季余一愣，“你们全家应该都要去祭拜，我一个外人去不太好吧。”
“早上的祭祀是，下午我会自己去墓地看望他老人家，而且我曾答应过爷爷，将来如果有喜欢的人，会带人去见他。”
季余抿了抿嘴角，“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一趟吧，不过路好走吗，要是不好走，我是不是自己爬上去比较诚心一点？我倒是不介意。”
袁盛和：“……我怕爷爷介意，还是算了吧。”
“哦，好吧。”季余莫名觉得还有点遗憾。
几分钟前，被袁盛和挂断电话的袁巧听到传来的嘟嘟声。
“奇怪，他现在怎么越来越没耐心了？”
袁巧眉头紧皱，虽然以前袁盛和也是这样，但是很少这么快就表露出不耐烦。
更多的时候像是没什么感情的机器人，有一种只是在应付了事的漠然。
“妈，小叔怎么说，今天会回来吗？”
坐在她对面的陈易阳立刻追问。
“他说他今天有事，不打算回来。”袁巧一脸不高兴。
陈易阳闻言心思浮动：“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做，他堂堂华盛集团的总裁，又不需要他事事操心。”
这话看似不在意，心里其实嫉妒得很。
华盛集团那么大的一家企业，指缝漏一点出来就够他们吃饱喝足，当年曾外祖父真是太偏心了，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了他，他妈妈和袁家其他人都没分到多少。
“妈，现在华盛集团分公司又拿下那么大的合并案，他一个人吃这么多也不怕撑到。”
陈易阳到底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袁夫人自然听出儿子的暗示，不过她还没那么不理智。
“你想想当初那些人的下场。”
陈易阳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袁家家大业大，竞争也激烈，当初可不止主家，其他分支很多在曾外祖父去世后皆蠢蠢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