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柔弱可欺by神殊

作者:神殊  录入:09-13

那大汉方才被击中了腕上的穴位, 此时手臂酸麻难忍, 无法蓄力, 被两人架着时挣扎数下也无法挣脱,没了法子,只在嘴里一个劲地威逼利诱,讨好谩骂的词被他一个人说了个干净。
他见两人都忙着运气烘干衣物, 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后, 也悻悻闭了嘴, 暗自盘算着离开的方法。
姒荼整理好衣物, 问楼岸:“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押回青宴堂吧,”楼岸想了想:“我前些日子帮着堂内整理卷宗时, 似乎看到最近发生了不少孩童失踪的事件, 或许和这人有关。”
姒荼点点头, 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与魔教没有干系,不便插手, 交由青宴堂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思及此,他便将所知的大部分相关消息告诉了楼岸,也算是给剿灭血童煞添把火了。
那大汉见姒荼方才出手不俗,一击之下便废了他的胳膊, 且那枚射出的石头中似藏有暗劲,命中之后居然能一路游走, 损伤了他不少经脉,心中已是暗暗吃惊。
眼下又见这位少年对他血煞宗之事如数家珍,连着对宗主所修功法,罩门所在也是一清二楚,心中更是大骇。
他也是听过青宴堂的名声的,知晓自己若是真被押着到了青宴堂,便是死路一条,他眼珠子转了转,眸中闪过一抹狠绝。
下一瞬,他暴起,原本耷拉着无力动弹的手臂肌肉紧绷,五指成爪,带着破空声抓向楼岸的咽喉。
他根据方才的对话推测出姒荼是个不好惹的角儿,便挑了楼岸这个似乎相对弱小些的作为突破口。
姒荼方才暗自注入内力,暂时废了这人的胳膊,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一遭。
眼看着楼岸受到威胁,他想也没想便运功到极致,再次出了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看清时,姒荼已经先一步将两指点在了那大汉的胳膊上,下一瞬,大汉的便骨头寸寸崩裂,滚倒在地上,扭曲着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楼岸有些惊讶,他垂眸看了眼大汉称得上可怖的惨状,对此未置一言。
其实方才大汉攻来时,他完全可以避开,只是没想到姒荼出手得这么快,没给他发挥的空间。
地上的人惨叫了一阵,竟是生生疼晕了过去。
姒荼的手垂在袖口中发着抖,神色有些恍惚。
他其实也知道楼岸能避开,但手却总比脑子先快一步做出反应。毕竟心系之人在眼前受袭,他的确无法冷静理智的先进行分析。
出手便出手了吧,但错就错在他情急之下出手似乎有些太狠了。
现下大汉的整个右臂已经不成样子了,骨头碎的彻底,那层皮肉包裹着碎骨软趴趴地摊在地上,让人单看着便觉得可怖至极,心生不适。
实在不像是什么名门正派会用的招数。
姒荼悄悄瞟了眼没说话的楼岸,在心里盘算起来。
据他这几日观察,楼岸对自己多少是有些纵容的,那现在,他若是撒个娇,或者像那些话本里的小娘子般弱弱地扑到这人怀里寻求安慰庇护,有没有可能......蒙混过关呢?
楼岸看着姒荼神色几番变化,准备出言安慰,谁料他的手刚抬起来,姒荼整个人就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
少年双手环着他的腰身,语调放软,声音带着些不自觉的颤抖:“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不过我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姒荼泪汪汪地抬起眼和他对视:“你不会怪我吧?”
楼岸身体有些僵硬,两人相识以来,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了,但不管何时,都没有如现在这般亲密过。
被他环着,两人的前胸腰腹都紧密的贴在了一起,感受得到彼此最真实的温度,美好到有些虚幻,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在水下那阴差阳错的一吻。
少年柔软的唇和霎时睁圆的眼在楼岸的脑海中回放,他的喉头发紧,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细想。
姒荼见他没答话,心里咯噔一下,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有些着急,却又生出些委屈。
方才要不是急着保护他,自己也不能蠢到将拂玉手中较为毒辣的一招直接就往上用啊。没夸奖就算了,楼小岸怎么还能怪他呢。
姒荼恹恹地垂下眼。
谁知下一秒,他突然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楼岸伸手回抱住他,微微低头,将自己的前额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还好,没发热。”
随后,他看着他认真道:“没怪你,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有些震惊而已。”
楼岸冲他弯了弯唇:“事发突然,我还应该谢谢你。”
姒荼被他柔声细语地一安慰,有些莫名地,反而觉得愈加委屈了起来。
他试探性地道:“你......不会觉得我小小年纪出手太过狠辣吗?”
楼岸替他理了理碎发,认真道:“江湖险恶,能自保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在紧急情况下哪还能要求别人点到为止呢?”
他瞟了眼地上的人,语气里带着些凉意:“就算要怪,也该怪出手之人技不如人。
姒荼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可是,江湖上好些老头儿都是这么说我的。”
楼岸语气淡淡:“那是他们迂腐不堪。”
姒荼被他逗笑了,他揉揉鼻子,觉得自己方才实在过于矫情。
他瞧了瞧两人现下的姿势,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慌忙从楼岸的怀里退了出来。
“那,那什么,我们联系青宴堂的人来把他带走吧。”姒荼摸了摸鼻子:“这个点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客栈吧。”
楼岸的臂弯此时仿佛还残留着这人身上的余温,让人无端地生出些眷恋。
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指,轻声道:“好。”
......
联系好青宴堂的弟子处理完相关事宜后,夜已经很深了。
楼岸轻手轻脚回了房间,不出意外的,姒荼已经裹着被子睡熟了。
他在床边悄声坐下,静静看了会儿眼前人的睡颜。
许是生病的缘故,少年饱满的唇颜色有些浅淡,脸颊上的肉被枕头压得挤了挤,显出几分可爱来。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他的睡颜看起来十分乖顺。
与平日里鲜活灵动的风姿不同,睡着的姒小荼看起来更柔软,更可爱,也更......
楼岸眸光里似乎藏着某些难言的情绪。
最终,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在姒荼的脸颊上蹭了蹭。
姒荼却忽地皱了皱眉,身子动了动。
楼岸本以为是自己的动作搅扰到了他,正要收回手,却发现姒荼睡得突然不安稳起来。
他的眉心拧在一处,分外难受地动了动手臂。
被子滑落下些许,楼岸这才发现,姒荼的手似乎在发抖。

第33章 本座是外室小妾
清晨, 姒荼从暖融融的榻上醒来,只感觉身心舒畅,竟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他四下望了望, 没看到楼岸的身影, 便估摸着这人是去练剑了。
姒荼眯起眼漫不经心打了个呵欠。
之前楼岸说昨晚要和他一起睡, 他还以为是同榻而眠呢, 不过看眼下身侧床榻整洁的情形, 不难推测出这人应该是在美人榻或者书房将就了一晚上。
甚至可能, 楼岸昨晚都没进过这个房间。
亏他之前还紧张兮兮地想这是和楼岸的第一次同床共枕,生怕自己睡相不好来着。
不过,倒是有个奇怪的地方。
姒荼抬起手,对着窗棂将修长的五指舒展开, 细细打量起来。
他昨日情急之下强行用了拂玉手中较为毒辣的一式, 以他目前只能算是小成的功力来看, 属于越阶使用, 必遭反噬。且此时又与体内毒素反噬的日期撞上,只会更难熬。
所以按道理来说, 他没可能毫无痛楚地度过这个晚上。
从前在魔教, 他每隔十天半个月都要和义父对练, 柳北如可不是什么的慈父,面对武功尚未练成的少年从不留手, 招招狠辣,只有在姒荼被打到毫无抵抗力晕死过去后,那场单方面的碾压才会堪堪停住。
也因此,姒荼早就对反噬来临时的痛楚十分熟悉了。
但偏偏昨晚, 姒荼拧着眉细细回想起来......还真没什么感觉。
硬要说的话,反而觉得身体里暖融融的, 分外舒服。
姒荼脑海中闪过了一道身影。
莫非......
姒荼眼里渐渐染上些笑意,一个主意在心中悄然成型。
不管猜测是不是真的,他还是想要去试探一下,能顺便逗逗某人也是极好的。
......
楼岸想着方才接到的从楼家前山主院派发的命令,目光有些游移。
他揉了揉眉心,抬脚回了客栈。
刚回到房间,就和坐在床边安静喝粥的姒荼对上了视线。
姒荼看见他,连忙咽下了嘴里的粥,扬起笑兴冲冲地冲他道:“你回来啦。”
楼岸神色柔和下来,也弯唇点了点头。
姒荼看着他,眸光微动,想起了方才敲定的计划。
下一瞬,他原本还灵动的眉眼突然就耷拉了下来,显得有些病弱,他把粥放下后便装模做样地准备下床,却仿佛虚弱过度般,腿膝一软接着“哎哟”一声便朝楼岸倒去。
随即,便如他所预想的那般,被接入到了一个安稳的怀抱里。
楼岸不知为何眼皮突然跳了跳,他把人搂在怀里,看着对方拙劣的演技,想不明白这是又闹得哪一出。
姒荼对倒人怀里这种事还是第一回做,他看着楼岸疑惑的目光有点想笑,连忙压了压嘴角,做出西子捧心状:“不知为什么,今早我起床后就总感觉身子不太舒服。”
“感觉腰酸背痛,腿膝发软,”姒荼目光中隐隐带了点委屈,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楼岸,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楼岸显然还在状况之外,茫然地摇了摇头后便要伸手给他把脉。
若说姒荼方才的神色是五分委屈三分羞涩两分嗔怪,那在楼岸摇头后,他的眼中就变成了十成十的控诉。
他语调轻颤,仿佛被负心汉抛弃的深闺怨妇:“可是哥哥......昨晚,就只有你进了我的房间。”
“我现下变成这样,定是你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际,对我做了点见不得人的事。”
姒荼眸中带着点点水光:“我知道哥哥你帮了我许多次,但就算......就算哥哥还是想要我以身相许,也不该在那种情况下......”
他这会儿显然代入的还是楼茶这个身份角色,一口一个哥哥的唤着,让这段控诉多了些欲语还羞的刺激感。
姒荼仿佛不忍再说,将目光瞥向别处,一声轻叹:“稀里糊涂的,我都不清醒,能得了什么趣。”
楼岸被他的话炸得瞳孔紧缩,紧接着,耳根便在姒荼的注视下慢慢变红了。
他手忙脚乱,只觉得现在身体接触姒荼的部分热得出奇,看着怀里赖着不肯走的人又不知怎么办,只能僵硬着四肢仍由热意蔓延。
楼岸虽然明知姒荼是故意逗他玩的,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指尖触上的,软软的脸颊。
以及在他帮他运功时,这人痛哼着往自己怀里钻的场景。
楼岸深吸了口气,扶着姒荼坐回了床边,看着对方唇边的笑有些无奈:“你何必总是逗我。”
姒荼没错过楼岸眼里某一瞬间的飘忽,有些讶异。
他原本还只打算逗逗这人,但现在看楼岸的反应,难不成是真对自己干了点什么,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心虚。
他默不作声地将这件事压在心里,没再追问。
而是接着方才的话题挑了挑眉笑道:“因为逗你真的很好玩嘛。”
姒荼装模作样长叹一口气:“没成想,楼郎,你居然真的是那等薄情寡义翻脸不认人的负心汉!”
这是又换了出戏。
楼岸在他枕头底下掏了掏,果不其然摸出了两本风月话本。
他眉心跳了跳,盯着话本名一字一句念了出来:“《狐狸精夜会柔弱书生》?《俏佳人与薄情郎》?”
实在是楼岸一身端庄正气与风月话本极不相符,看着他宛如在读四书五经般念出书名,姒荼倒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楼岸自小在楼家学的是四书五经儒家礼仪,读的都是功法心经绝世剑谱,于是乎他从来没想过江湖中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当下便被惊住了。
他狐疑地盯着两本书看了看,终究没压住少年人的好奇心,伸手便准备翻开一探究竟。
姒荼被他这一举动吓得蹦了起来,连忙扑过去按住了楼岸的手。
这些个话本写的都是风流韵事,低俗不堪的描写多就算了,还配带了不少活色生香的插图。
姒荼将行情最好的这两本买回来后也没多看,粗略瞟了两眼,便被其中过于粗俗直白的形容闹得有些恶心,随手就塞在了枕头底下。当时还感叹这写书的人文采不怎么好,小插图画得倒是纤毫毕现,比起他们魔教不少宫中墙上印着的也差不了多少。
现下见楼岸准备翻看,姒荼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开什么玩笑,不说别的,但就姒荼自己便舍不得让楼岸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看这种东西。其次,姒小荼自认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还是很在意形象的,要是让楼岸亲眼看到了这书中的内容,连带着觉得他这人心思龌龊怎么办?他这个只看了两眼的人还不得冤死,找谁说理去?
姒荼冲楼岸僵硬地笑了笑,急中生智般快速开口:“这是本断袖风月!”
像是怕楼岸不明白断袖何意般,姒荼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书扯出来,一边贴心地给他解释:“断袖呢,就是......两位男子之间的情意。”
“男子和男子也是能在一起的。”
姒荼嘴上说着话,手里却偷偷将扯出来的话本垫在屁股下面藏起来,生怕楼岸一个想不开还是硬要观瞻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他这头刚藏好松了口气,却听那头的楼岸轻飘飘开了口。
“我知道的。”
姒荼:欸?
楼岸垂下眼皮,微微上挑的眼尾格外好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的。”
他见姒荼疑惑,竟是又补了一句。
姒荼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向口齿伶俐的人突然变得笨嘴拙舌起来。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楼岸那边也没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楼岸才出声打破了这个气氛:“我今早,收到了祖母的传信。”
“她说,让我办完了事情就早点回宗门,别在外耽搁。”
姒荼想了想,点头道:“的确,自结案后,我们在这里也耽搁好几日了,你未完成的课业还有许多,是得早些回去。”
那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楼岸看着他,却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姒荼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片刻,便又笑起来:“唉,这都说江湖相遇,终须一别,没想到这么快。”
“你这回走,也不能再从后山进了,若带着我,难免要添上许多的麻烦,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了,不值当。”
姒荼摸了摸鼻子:“就算侥幸回了后山,我......天天又是要喝这个药那个药的,总不能老让你劳烦药理先生帮我配药吧?难免让人怀疑,镇里反而会方便很多。”
他看着楼岸,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就不跟你回去添乱了。”
楼岸安静听他说完,道了个“好”字。
姒荼不习惯气氛那么凝重,害了一声:“我在这一带应该还会待上许久,祁仙镇离楼家是有点距离,大不了我往千仞山那边靠靠,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落脚,隔上几日就邀你同我出来相会?”
他说完,似是觉得这个说法想某些背着家中长辈私会的小情儿,有些忍俊不禁,偏头笑了起来。
姒荼本想着逗逗楼岸,冲散些离愁别绪,也没真准备把人约出来和自己相会,却不想他正笑着呢,就听见楼岸那边应了声好。
姒荼:欸?!!!
他惊讶地往楼岸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人竟是一脸正色,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楼岸再次开口:“我明日便要启程回宗门了,你可以同我一起离开,距千仞山三里左右,有个观花镇,当地治安不错,民风质朴,玩乐解闷的东西也不少,是个好去处。”
姒荼:欸?
他继续道:“我在那里有处房产,小院布景还算雅致,也一直安排得有人打扫,你可以在那里住下。”
姒荼:!
“离小院最近的酒楼也是我名下的,你喜欢吃的琉璃酥和八宝鸭都做的不错,还有一些特色吃食在当地还算有名,你到时候可以尝尝。”
“若是偷懒不想出门,也可以差人联系酒楼,将想吃的东西点一点,他们稍后就会派人给你送过去。”
......
姒荼茫然地看着楼岸,他怎么转瞬间就被这人安排明白了呢?
大到吃穿住行,小到外出游玩,楼岸三言两语便给他规划得完完整整,细致入微。
姒荼看着他,不知为什么重点有些跑偏。
他总觉得这样,自己像个被楼小岸背着人娇宠着养在外面的妾室......

第34章 本座用嘴喂糖葫芦
时间又过了几日, 姒荼也真如楼岸所安排的那般,住进了观花镇的小院里,每日养养伤逗逗鸟, 看看话本练练剑, 晒着太阳吹着风, 吃着酒楼里的美味佳肴, 过的还算快活。
不过他也并没有全然地让自己当个闲散客, 姒荼人虽然又跑远了些, 但还是会定时与魔教联络。
每隔几日,他就会收到魔教总坛那边的消息,有时是让他打探消息,有时又是让他刺杀仇敌, 事都不算大, 但却胜在麻烦。
这让姒荼不禁感叹或许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什么富贵闲散的命, 在魔教任劳任怨也就罢了, 现下沾了楼小岸的光寻了处清闲的地,收到的任务居然也是只多不少, 三天两头往外跑, 实在让人唏嘘。
小院只有几个老仆住在侧院中, 人都很好,会定期来打扫落花杂草。主院里只有姒荼一个人, 平日里安静的很,也没人会过问姒荼的行踪,是以他来去自由,有时为了做任务能接连三天三夜不睡觉蹲守在外, 杀完人后又连夜赶回别院。
不为别的,单纯是由于和楼岸约定的七日之期到了。
好在当初定下的日子间隔从时间上看还算宽裕, 足够姒荼做任务路上的一来一回,不然还真不好同楼岸解释。
他好几次都是杀了魔教叛徒后急匆匆往回赶,甚至只来得及换件衣服,便见着了借着休沐从楼家后山溜下来的楼岸。
那人听闻姒荼出门了,也不多问,只安安静静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仆对弈,树上随风时不时飘落下的叶子扫过这人的肩头,袖子,再缓缓飘落在地上。
姒荼总会在棋局结束前猫着腰偷偷靠近,坏心眼地想要吓这人一跳,虽然总是屡战屡败,从未成功过,但不影响他想要捉弄楼小岸的一颗炙热的心。
随后便是日常的切磋练剑,两人都对武学一道颇为热忱,每每打起来便是半日,几位老人便会在院中纳着凉,打着蒲扇给他们加油助威。
天色渐沉后,两人用过晚膳,有时会相携着去逛灯会,给姒荼买些好看但无用的小东西塞满别院厢房,有时又会打两壶香醇绵密的好酒,翻身到楼顶观花赏月。
......
姒荼的伤在一点点好起来,毒素也慢慢被压制了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着,除了偶尔觉得魔教那些鸡零狗碎的任务颇为烦人外,姒荼还是很期待明天的到来的。
因为每过一个日升月落,便距离他下次见到楼小岸又近了一天。
尽管那人只能来别院待上那么短短的一天,但已经足够美好,人嘛,总是是不能太贪心的。
姒小荼掰着指头认真地想。
......
但意外总是发生的猝不及防,比如他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对象居然这么狡猾,比如他也没想到楼小岸会亲自出门寻他,再比如,他还是没想到两个人居然会在青楼撞了个脸对脸。
那日,姒荼本来换好了新买的衣裳,高高兴兴等着楼岸的到来,却没想到会在那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接到了魔教的传讯任务。
偏偏,这次的任务还是由魔教总坛那边发出的,上面盖有柳北如的私章。
推嘛,是万万不能推的了,姒小荼在卧房里缓缓扯出一抹咬牙切齿的微笑,拍碎了手边的桌子。
有任务他可以理解,但偏偏怎么就在今日啊,他幸幸苦苦跟着街口的王姐学了好久的小辫,今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刚绑上,这会儿他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怎么杀人?!!!
拆了吗?不要,他还准备留着给楼小岸炫耀来着,万一一会扎不好了怎么办。
这可是他花了整整两刻钟才绑上的,那叫一个风流倜傥,拆了他心疼。
姒小荼看着镜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好嗯......这副打扮似乎也没多浮夸,这样出门好像也不是不行。
杀个人而已,以他的实力,去去就回。
姒小荼对着镜子露出了微笑。
......
姒荼穿梭在楼内,被满室满厅的脂粉气熏得直想打喷嚏。
这里属于民间最为常见的那种青楼,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这会儿随着黄昏初至,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姒荼此次的任务对象是魔教分坛的一位长老,最擅长易容伪装,姒荼从正午找到黄昏,才逐步锁定了人选。
但那人十分精明,许是猜到了自己身份暴露,在街上兜着圈子在最热闹的地方绕了几圈,一眨眼就拐进了这间青楼,借着重重纱幔的遮挡,立马便换了一副新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在厢房中搂着小娘子喝起了花酒。
这青楼房间众多,一间间的排查起来十分不便,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他碰上了姒荼。
被这人往人群里带着绕了半日的姒荼这会儿已经很暴躁了,他顾忌着不能在大街上出手牵扯到旁人,是以憋着气陪他浪费了这许久的光景。
没想到这人地狱无门偏要闯,自恃易容之术高明,一头扎进了这样一个让姒荼十分好下手的地方。
......
姒荼冷眼擦净了手上的鲜血,从怀中取出化尸水倒在地上的尸首上,转身走出了房门。
却在走廊上碰上了个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姒荼本想着刚杀了人不宜招摇,便低眉顺眼退到一旁让那人先过。
却没成想那男子却停住了脚步。他飘忽着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姒荼一番,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便伸手就准备搂住姒荼的肩膀。
见姒荼躲过去了,他也没恼,只嘻嘻哈哈笑着道:“本大爷许久没来,竟然不知这楼内居然多了这样上好的货色。”
“瞧瞧这小模样,多嫩啊,真俊,长到本大爷心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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