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柔弱可欺by神殊

作者:神殊  录入:09-13

沈今念若有所思地敲敲手指:“不至于,各大宗门的核心人物齐聚一堂,出了事谁都担不起,石英山庄不至于和整个江湖为敌。”
说完了正事,一名女弟子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激动地一拍桌子:“对了,师姐,昨日我们还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另一名女弟子瞬间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笑着拆她的台:“那算什么秘密,眼下大半个江湖都知道了。”
沈今念疑惑抬头。
女弟子嘴角露出些高深莫测的笑:“师姐你还不知道吧,楼家那位天之骄子,江湖年轻一代的剑道第一人,被称为霁月公子的楼岸,他,是个,断袖!”
这姑娘一口气加了许多前缀,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结尾那石破天惊的一句断袖,想要制造出鲜明的对比效果,让师姐也震惊一下。
没想到,沈今念听了却没事大的反应,十分平淡道:“哦,这个啊,我知道啊。”
我还知道,楼岸那个丧心病狂的,自己断袖就罢了,还祸害了自己的亲弟弟,拉着楼茶一起断。
沈今念想到在祁仙镇相识的好友,有些感慨。
一别数年,不知道那两人现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楼家发现挨板子。
她正思绪飘忽,却听见自家师妹又来了句:“最重要的,楼二公子和魔教教主有一腿!”
嗯???
沈今念蹙眉:“你说,楼岸和谁有一腿?”
师妹抿唇笑了笑,伸出两根指头靠在一起,给沈今念演示道:“楼二公子楼岸,和魔教教主姒荼,他俩,是相好!”
师妹回想了一下《堂主他回头是岸》一书中的剧情,没注意到沈今念一下就黑了的脸色,自顾自地道:“据说,他俩五年前就遇到了彼此,好了很多年来着。”
沈今念吐出口气,磨了磨牙问:“好了很多年?”
“对啊,”师妹点头:“感情据说老好了,这次英雄大会,还是楼二公子带着那魔教教主一同参加的呢,好些人都看见了。”
“据我在邀月宗的姐妹说,她亲眼看见了那二位十指相扣地去拜会楼老夫人呢,十分登对!”
沈今念面无表情地捏碎了一个茶杯。
在师妹师弟们茫然的目光下,她扯了扯唇角,目光阴沉,凉凉开口:
“呵,我就知道那楼岸不是个好东西。”
“朝秦暮楚,花心至极,得到了就不珍惜。”
沈今念怒气浮动:“倒还真让我见着了这样一出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戏码!”
“行,”她怒极反笑:“楼岸现下还在城内对吧?”
小弟子愣愣点头:“师姐你要做什么?”
沈今念一撩袍子站起身来,留给众弟子一个霸气的背影:
“给我那被负心汉戴了绿帽子伤透了心的朋友,讨,公,道。”
众弟子:???
......
万象酒楼。
老夫人在房门口冲站岗守着的几位长老吩咐道:“劳烦诸位把人给老身守好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肃杀之气:“若看到无关之人,就地处决即可。”
“老身还不信了,我们这一帮老家伙还对付不了一个黄口小儿!”
纵他姒荼再天资过人,年龄终究摆在那里,还是差了些气候。
见几位长老恭敬应下,老夫人总算放下心来,高傲离去。
房间里,楼岸靠在书案旁,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关禁闭而已,楼家子弟多多少少都被关过,他因为自小循规蹈矩,还没怎么体验过,算上五年前被发现偷偷跑下山那次,这次算是第二次。
比起能要人命的家法,关个禁闭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
楼岸的指尖轻轻划过书页上的字,眸光微动。
说来也好笑,素以端方持重出名的楼二公子,为数不多的两次犯禁惹怒老夫人被罚,都是因为某个人。
还不知道那个小没良心的,眼下在哪。
此时,窗边突然传出了些轻微的响动。
随即,一道分外熟悉的身影偷偷翻了进来。
楼岸的余光捕捉到这一幕,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装作恍若未觉般没抬头。
那道身影先是探头四下望了望,随即便猫着身子屏息朝书案这边悄悄靠近,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姒荼看着那道慵懒靠在窗边的身影,确定对方没什么大碍也不像是受了刑的样子后,稍稍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在洛惜惊口中听说楼家家法有多凶残时吓成了什么样。
虽然他知道楼岸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但还是免不了为其担心。所以在加急处理完了近些日子教中堆积的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眼下看见楼岸完好无损地坐在桌旁,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看书,他放松之余又有点心虚。
楼小岸他......应该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楼小岸不会生气了吧?
好吧,也怪他,没早点告诉他,这的确是他的错。
姒荼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最后决定先偷偷摸过去吓楼岸一跳,借此试探一下楼小岸的反应。
他拿定主意,放轻脚步从侧边偷偷绕了过去。
一步,两步......
姒荼悄然来到了楼岸的侧后方,他站定,稍稍弯下了腰,把头凑近了楼岸的耳边,准备趁其不备装作匪徒,来上一句阴恻恻的威胁,诸如问楼小岸是给钱还是给色之类的话。
最好能让楼小岸花容失色的那种。
但由于他的设想过于美好且不切实际,导致现实来的那一刻,让人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就在姒荼将唇凑近的刹那间,一直低头看书的楼岸却突然转过了脸。
由于角度的偏差,原本应该落在楼岸耳畔的气息阴差阳错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呼吸交错间,他们顺理成章地纠缠在了一起。
姒荼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没搞明白眼下的状况,不明白自己一手策划的戏码怎么成了如今这一副偷香窃玉的景象。
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一阵愣神后,他才惊觉,连忙稍稍后退了些许。
热意蔓延之际,他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
下一秒,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脖颈处,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又推了回去。
两道身影再次相交,唇齿相融间,房间里响起了些暧昧不明的水声。
......
半刻钟过后。
姒荼气息不稳,他蹲坐在地上,腿还有些微微发软。
反观楼岸,却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眼中笑意融融,只在衣襟处显得有些许的凌乱。
姒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有些愤愤不平。
他真是傻了才会想去试探楼岸的态度。
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流氓。
......不愧是他夫人。
楼岸好笑地观察了一会儿姒荼的小动作和表情,随后弯腰将人抱起放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姒荼被他抱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了推他:“我自己可以走。”
“我知道,”楼岸十分坦然:“我只是单纯想抱抱你。”
姒荼对上他的目光,一时竟不知道能接些什么。
想他堂堂魔教教主,素来被江湖冠以邪魔之名,说他惯会魅惑人心。但看着眼前的人,姒荼绝对自己十分地自愧不如。
沉默半晌后,他抿了抿唇,小声道:“那,你就抱抱吧。”
楼岸弯唇笑起来,顺从地搂住他。
被这温存美好的气氛所影响,姒荼心里也跟着轻松起来,但随即蔓延上来的,是丝丝缕缕的愧疚。
这人还是这样,他不说,他就不问。
贤惠得不像话。
他转头,轻轻在楼岸脸上啄了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楼岸在他清柔眸光的注视下,叹了口气:“我知道茶茶想说什么。”
“但是,我一直想告诉你的是,你无需顾忌这些。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
“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还不到时机,又或许......是想要保护我,对吗?”
他摸了摸姒荼的头,声音温柔且沉稳:“你我相识五年,早已心意相通,我信你,这就够了。”
“而且......”楼岸勾唇笑起来:“身为魔教未来的教主夫人,我当然......支持教主大人的一切安排。”
姒荼承认自己在这一番剖白下被感动到了,但他并非矫情的人,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抬头时仿佛已经一切如常,只有微微泛红的眼眶出卖了他。
他顺势又亲亲楼岸的唇角,叹道:“夫人好贤惠,本座好感动。”
楼岸搂着他的手又稍稍收紧了些,低下头,与姒荼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
此时,门外却突然传出了些吵闹的声音。
一道利落清爽的女声响起:
“劳烦长老告知楼老夫人一声,碎星宫少宫主沈今念前来拜会楼堂主!”

第45章 捉奸现场
门外又是一阵交谈声, 但显然沈今念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守着礼数规规矩矩上门做客的,还没等那几个长老文邹邹地寒暄几句,她就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往内走, 目标明确, 直奔楼岸被关押的房间。
毕竟整个酒楼, 也就这么一个雅间被弟子长老守得简直密不透风, 怎么看怎么古怪。
沈今念瞧着, 在心中冷笑一声。
大摇大摆带着姘头招摇过市, 被关紧闭了吧?
还不知道楼茶那边发现自己被人撬墙角了没,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今念回忆起当年姒荼还没长开时白嫩嫩的脸颊,仿佛涉世未深般清澈的双眸,顿时又是一阵怒气上涌, 打心底里为自己的好友感到不值。
估计他得伤心死了吧。
沈今念眉眼冷峻, 对着房门就是干脆利落的一脚。
果然, 世上就没什么所谓的狗屁真.......情......???
!!!!!!!
沈今念看着那分外熟悉的面容, 一点点地蹙起了眉:“楼......茶?!”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趴在某个负心汉的怀里,面......面色飞红, 眼含春水???
姒荼看着突然闯入的姑娘, 先是被吓了一跳, 在看清来人后,他眨巴眨巴眼, 也迟疑道:“沈今念?”
楼岸眼中也闪过些疑惑。
沈今念看着他们这一副“衣裳不整”,貌似青天白日就干了点了不得的事情的模样,一时语塞。
她只稍稍顿了顿,旋即回身对着房门又是一脚。
一声巨响后, 木板抖了抖,扑簌簌落下些灰来, 恰好将随后赶来的长老弟子们拦在了门外。
只留一众长老弟子看着那道差点被拍在脸上的木门面面相觑。
“本姑娘同你们堂主有要事相商,无关人等请自觉回避,别逼我动手。”
长老苦涩地笑了笑,早年间就听说这位沈少宫主脾气不太好,今日算是见到了。
他冲眼巴巴等着指令的几个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老夫人现下不在酒楼内,他们可招惹不起沈今念,还是等楼老夫人回来再做主吧。
朝门外说完话后,沈今念回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姒荼。
青天白日,衣衫不整,而相比起楼岸,姒荼明显更狼狈些,她联系了一下江湖中那些为讨老爷家主欢心的小妾,隐隐明白了什么。
顿时便有些怒其不争。
她咬牙切齿地道:“就算被人撬了墙角,那也是那对狗男男的错,你这又是何必......”
她闭了闭眼,有些难以启齿:“何必以自荐枕席来唤回旧爱呢?”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这江湖里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沈今念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听话,从床上下来,你想要哪家的公子,我帮你抢来便是!”
姒荼茫然。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楼岸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瞧着沈今念这个反应,和朝自己看来时暗含杀气的眼神,再联系最近的事......
楼岸恍然大悟,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随即便颇为配合地跟着沈今念一起逗怀里的人:“是啊,你有看上的公子吗?若是有,便劳烦这位少宫主帮你抢来?”
“免得在我身上蹉跎了岁月,白白错付了真心?”
“你在说什么啊?”姒荼皱眉,感觉自己似乎隐隐看到了些什么一闪而过的线索,却没能抓住。
沈今念见楼岸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顿时又是一阵火气上涌。
她看着姒荼,脸上仿佛明明白白写上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八个大字。
她深吸一口气,转而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那个魔教教主呢?人呢?”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天仙。
姒荼仿佛被蒙了一层纱的大脑此刻终于清晰开来,他迟疑着顿了顿,随后在沈今念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下慢吞吞伸出一根手指。
随后,沈今念便眼睁睁看着那根手指指向了他自己。
姒荼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犹豫道:“那什么,你......是在说我吗?”
.......
空气仿佛静默了一刻钟之久。
沈今念轻轻吐出一口气,接过了姒荼忍着笑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莫名感觉有些沧桑:“什么时候的事?”
“嗯......”姒荼摸了摸鼻尖:“五年前我就是了。”
接下来,他便将当年隐藏身份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当时为了糊弄那个员外,就借了借楼家弟子的身份,没成想,倒让你误会了这好些年,实在对不住。”
姒荼以茶代酒,朝她举杯,弯眼爽快笑起来:“改日请你喝酒,算作赔罪。”
沈今念揉了揉眉心,算是接受了他这一说法,仰头喝完了那杯茶。
“不过......按你这个说法,那楼岸是不是也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姒荼看了眼楼岸,某人此时正颇有兴致地拈起他的一缕发丝缠在指尖把玩,没加入他们的谈话。
“五年前他可能有些猜测吧,但的确是不知道的。”
“他也是最近才确定的......吧?”说到这里姒荼有些不确定地看了楼岸一眼,得到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是吗?姒荼有些疑惑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有多早?
沈今念点点头,理解道:“的确,以你的身份行走江湖的确多有不便,藏一藏也是情理之中。”
见故人一切安好,她也放下了心,抱着双臂往后一靠:“那可记好了,欠我一顿酒。”
沈今念伸手逐一点了点这两人,强调:“你俩,一起请我。”
她略一想了想:“要不在魔教喝吧,我还挺想去那里边参观参观的。”
楼岸闻言,指尖顿了顿,抬眸看着姒荼顺势道:“我也想去看看。”
姒荼冲沈今念摆摆手:“来啊,这有什么的,你以后但凡有空,魔教随时欢迎。”
他随后看向楼岸,勾了勾他的手指,眼中的意思十分明显:“你......不急。”
“以后可多的是时间在里边,好~好~参观。”
楼岸弯唇闷声笑起来:“好。”
沈今念:“。”
不管时隔多少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惯这对狗男男腻歪的模样。
拳头好像硬了。
她正嫌弃地起身准备告辞,却突然被姒荼喊住了。
沈今念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姒荼已然收了叙旧时柔和的笑意,脸上的表情被正色所取代。
“还有一事。”
“昨日我揭穿信物一事后,石庄主便将数封信件发放到了各大一流宗门的领事人手中,邀其入内一叙。”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拓印着一个繁复精致的花纹。
姒荼将那张纸递给了沈今念:“这个纹样关系重大,不知你有没有线索。”
沈今念将其接过来,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这个纹样我倒是从未见过。”
“但据我了解,各宗门的领事人此次齐聚一堂,似乎是要去见一位大人物。”
姒荼皱眉:“大人物?”
沈今念点点头:“我也是听当时离尹长老最近的一个碎星宫师妹说的。”
“据说当时的不少大人物在看到信件署名的瞬间都齐齐变了脸色,”她凝眉:“并且,在信物作假这么一件事后,还能请得动各大家主长老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姒荼与楼岸对视了一眼。
此言不假,石庄主失信在先,没道理各大宗门的人还会如此听话。
既如此,楼老夫人方才匆匆离去,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正急着去见那位“大人物”。
放眼整个天下,能号令得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的人......
姒荼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沈今念也看出了此事不同寻常,她垂眸细细将那张拓印的纸收好,认真道:“此时尹长老还未回来,待他回了客栈,我问出些什么后,定在第一时间传信于你。”
姒荼点头:“有劳了。”
沈今念挥挥手潇洒离去。
门外等着的长老见人终于出来了,忙笑意盈盈的迎上去,恭敬有加地将这位姑奶奶送走了。
长老擦了擦头上的汗,推开木门进了房间。
在看到楼岸还老老实实待在房内后,他总算松了口气,想着人还在就好。
对上楼岸像是被冒犯后充满凉意的视线,长老又是一阵赔罪道歉,才勉强算是过了这关。
一番折腾,长老终于退出了房间,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里叫苦不迭。
没办法,他一个外门长老,真是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只能尽可能的周旋。
不容易啊。
......
房间里,楼岸在被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只憋红了脸的魔教教主。
姒小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差点就被发现了。”
楼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堂堂魔教尊主,还怕被人发现?”
姒荼没好气地拍他一掌:“都怪你,一直搂着我,害我都没时间躲。”
他嘀嘀咕咕:“搞得我们这样,真的好像是在偷情啊。”
楼岸被某人拍了这么一下,却笑得更开心了:“跟我偷情不好吗?”
他的指腹在姒荼的颈上轻轻划过,眸中星光潋滟,好似带着些若有似无地钩子:
“茶茶不喜欢和我偷情吗?”
这人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跟自己探讨这种问题啊!
“嗯......”姒荼耳根又悄悄红了,他有些接不住地移开眼,抿唇道:“也没有吧?”
楼岸歪头看着他。
姒荼小声道:“挺喜欢的。”
楼岸闷声笑起来,奖励般轻轻在他脸颊上烙下一吻。
姒荼微微皱着眉,状似无奈,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怎么办,他家夫人,似乎是真的很会啊。

这么想着, 姒荼也顺势就说出了口:“你现在怎么那么......”
他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根,艰难道:“不知羞。”
“你先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姒荼这么一想, 还有点怀念:“我记得你当初老纯情了, 叫你句哥哥都会不好意思, 跟你撒个娇就会手忙脚乱, 现在简直......”
楼岸挑眉:“简直什么?”
姒荼看着他, 抱胸控诉:“简直, 孟浪!”
“我教中修合欢一道的妖女妖男跟楼公子一比起来简直都要自愧不如了。”
楼岸毫不羞愧,点头坦然道:“多谢夸奖。”
姒荼磨了磨牙,但还是很好奇自己不在的五年里,楼小岸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他眸光闪了闪, 似是抱怨般小声道:“楼小岸, 你变了好多啊, 最初你在酒楼外救下我, 那周身的气度,我都差点没敢认。”
姒荼扯了扯楼岸的袖口, 冲他眨眨眼:“你能告诉我, 这五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吗?”
“作为交换, 我把自己的事情也告诉你好不好?”
楼岸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 轻叹:“茶茶想听吗?”
姒荼认真地“嗯”了一声,随后抬头看着他:“是......不方便说吗?”
楼岸摇头:“我的事,没什么不好跟你说的。”
“只是那些腌臜的事说出来,我怕脏了茶茶的耳朵。”
楼岸眸光沉沉:“我身在其中, 也算不得多干净。”
姒荼道:“腌臜的事我这些年早就见多了,江湖偌大, 总是免不了会有的。”
“我主要是想着,我们之间错过的这五年的光景,每每提及,都觉得分外遗憾。”
“如果可以,我想尽自己所能的,多了解你一些。”
十六岁的少年楼岸,握瑾怀瑜,恰如明月清风,又如凛凛松前竹,行止有礼,进退有度,手握一柄利剑,傲骨铮然。
可二十一岁的楼岸,瞧着倒是风流洒脱,温润如玉,是人人称颂的霁月公子。但每每只有亲近之人才发觉,他温柔,却又常常冷漠,那双眸子的深处,是终年不化的坚冰,只一眼,便叫人凉到了心里。
十六岁的楼岸,面上是冷的,眼里却是热的,那是一个少年最初对江湖的向往,对世间万物的一腔热忱。
但二十一岁的楼岸,嘴角似乎始终挂着那一抹温润有礼的笑意,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面上是热的,眼里却是冷的。
姒荼直至今日,还是忘不掉两人重逢时楼岸居高临下望过来的那一眼。
酒楼外,两个少年一站一卧,隔着人群的喧嚣,隔着错失的光阴,视线交错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
楼岸垂眸看着怀里人乖觉的容颜,伸手摸了摸姒荼柔软的发顶。
遗憾吗,他也觉得。
但万幸,千帆历尽,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彼此的身边。
以后的岁月里,他们能陪伴彼此更长的年岁,长到可以弥补那些缺失的时光。
“我记得,自己有同你说过我阿爹阿娘的故事?”
姒荼点头,他到现在都仍对那一对神仙眷侣的故事记忆犹新。
楼岸勾着他的手指,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慢慢叙述起来。
......
那是关于一位上京城内离经叛道的高门贵女和一位江湖中人人称颂的正道大侠的故事。
如同所有美好的戏文般,他们一见倾心。
姜家大小姐姜邈,金尊玉贵,在千娇万宠中长大,自小展露的性格便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极爱读书,诸子百家、兵法谋略、山川图略......均有涉略。本是上京贵族小姐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默许内定好的下一任太子妃,再不济也会是新皇登基后冲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但自小就格外聪颖的少女,一眼便识破了这繁华背后真实的囚笼。比起顺理成章地拿到众人高捧痴迷的无上地位、权势,她还是更想去看看书上所写的大千世界。
什么皇后之位,贵妃荣宠,无上尊宠,在姜邈的心中,甚至还比不上大漠的月,苍山的雪。更何况,重重宫闱之外,是她自小便一直向往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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