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霍琚好像脸都黑了,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吗?男人心,海底针。
希望霍琚的腿可以痊愈,那样自己就能训练霍琚的体能,让他中用点。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满天飞,毫无逻辑,根本不受凌息控制。
待他睁开眼睛,窗外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他在哪儿?
凌息坐起身,茫然四顾。
质朴的陈设,屋内柜子桌椅上印刻着岁月流逝的痕迹,这儿不是他家,他家里全部家具崭新,尤其是床。
“凌息你可算醒了。”吴阿奶推开门进入,打趣道:“再不醒就赶不上晚饭了。”
“阿奶,我睡着了?”凌息揉揉头。
吴阿奶出门给他打了盆水洗脸,“你呀,吃酒吃醉了。”
“果然是孩子,才几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
吴阿奶尝了点刘枝新酿的酒,她喝得不多,加上常年喝酒,酒量比凌息这个菜鸡好,压根儿没太大感觉。
凌息穿上鞋走到吴阿奶面前洗脸,“刘阿叔的酒后劲儿大,入口绵软,不知不觉就醉了。”
吴阿奶闻言恍然大悟,“我说呢,你咋一杯接着一杯。”
“嗯,刘阿叔呢?”凌息大脑清醒了点,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已是傍晚,刘阿叔应当知道消息了。
果然,吴阿奶敛去脸上笑意,长叹一口气,“在屋里坐着发呆呢。”
凌息端着盆子出去倒水,“我去看看他。”
敲了敲门,凌息以为要很久才有人应答,没想刘枝立刻起身过来给他开门。
“凌息,你醒啦,快进来坐。”
凌息仔细打量刘枝,眼眶微微泛红,不是太厉害。
居然没怎么哭。
凌息以为他会肝肠寸断,泪雨如下,跑去曹家见曹高升最后一面。
刘枝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
凌息走进刘枝房间,刘枝正坐在桌前写写画画,虽然凌息不太能看懂,但显而易见的是刘枝竟然识字,甚至会写字。
以刘枝的成长环境,没人会送他上学堂,更没人会教他识文断字。
首先他身边就没什么念过书的人。
不对,曹高升自幼入学堂,是邻水村为数不多的读书人。
莫非这字是曹高升教刘枝的?
注意到凌息的视线,刘枝抿了抿唇,目光悠远似在回忆,“阿升小时候下了学堂回来会练字给我看,读给我听,久而久之我便会了点。”
凌息盯着他的表情看了看,收回视线,刘枝脸上有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刘阿叔,曹高升的事,你知道了吧?”
刘枝身体僵了僵,缓缓点头,“知道了。”
他的指尖绻了绻,在凌息毫无防备中跪了下来。
凌息急忙要扶起他,刘枝却用力摇头抓紧他的手臂说:“凌息,我对不起你。”
“刘阿叔,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样我受不起。”凌息劝道。
刘枝固执地摇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没什么受不起的。”
凌息无可奈何,只能蹲下身与他平视,刘枝注意到他的举动,倏然湿了眼眶,声音颤抖,眼泪簌簌落下,“我对不起你……凌息。”
他断断续续和凌息讲了配方的事,讲他不死心,打算最后赌一次。
但他赌输了。
刘枝认为的父子情深,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曹高升出狱后,从张老板那里拿到了一笔钱,连夜雇了车去往府城,准备用这笔钱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他非但没信守承诺带刘枝离开,而且连处处为他着想,掏空家底也要供他念书的曹家三人也抛下了。
在曹高升眼中,曹家三人,连同刘枝,全是累赘,他不想养一群老弱病残,也不想有一群粗鄙无知的家人,他要拿着这笔钱改换门楣,做人上人。
可惜他机关算计,没料到刘枝敢拿假方子糊弄张老板,更没料到张老板如此狠绝,会要他性命。
“如果曹高升带你走了呢?你想过后果吗?”凌息心中五味杂陈,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刘枝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刘枝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想过,如果他带我走,我倾家荡产,做牛做马也会替他还清欠款。”
他不是没预想过,万一张老板要的不仅是银子,就是存心报复曹高升,此举将自己牵连进去该怎么办。
但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刘枝能想到的,两全的办法仅此一个。
他做不到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那就把风险放到自己身上吧,他愿意背负。
其实,刘枝给出去的方子不能说是假的,那是他自己研究出的酒方,却不是张老板想要的方子,因为张老板不清楚,要想酿造出凌息的新酒,关键在于酿酒工具,其次才是方子。
若不蒸馏,酿出的酒纯度永远不够。
其中秘辛刘枝自然会烂在肚子里,何况他不会制造甑桶,也不懂蒸馏的原理,他的工作大多在前期。
凌息明白了刘枝的脸色为何看起来那么差,形容憔悴,瘦了好几斤。
原来是被曹高升伤透了心,对从前那些所谓的亲人,彻底失去念想。
难怪刘枝会在这个节骨眼儿酿造出新酒。
听闻很多传世名作,都是在作者极度绝望下创造出的,苦难会消磨人的灵魂,同时也可能孕育出绝佳的灵感。
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刘枝失去力气,凌息轻松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刘阿叔,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和我道歉。”
刘枝迟缓地抬起头,眼睛哭得红肿,嗓音喑哑,“不,我背叛了你,我差点一声不吭离开,我明明答应你要替你酿酒。”
凌息摇头,目光坚定地凝视他,“刘阿叔,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做自己的主,不必告知任何人,不必顾虑任何人,即使你答应过为我工作,但我出钱你出力,我们是雇佣关系,甚至是合作关系,你不欠我什么,你想走就走,我没有理由拦着你。”
“何况你并未透露我酿酒的秘方,没有损害我半点利益,你做得足够好了。”
刘枝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凌息话中有些词汇他无法理解,但他理解凌息的意思,他背叛了凌息,他以为天都要塌下来了,他做好了凌息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心理准备,可少年的眼睛是那样澄澈明亮,好似天上月,无论夜色再黑,有他在就有光。
第一次有人同他讲这样的话,他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的主。
霎那间,似有一阵风吹过,将终年禁锢在他身上的枷锁解开,蓦地浑身轻盈。
凌息顺便留在吴阿奶家吃晚饭,正好问刘枝想好酒名了吗。
“我来取吗?”刘枝诧异地指着自己。
凌息吃着肉饼点点头,“嗯,这可是你好不容易酿出来的酒 ,不想为它命名吗?”
听凌息这么一说,刘枝当真开始心动,“可我没念过书,不太会取名字。”
他求助地看向吴阿奶,“婶子,您帮我琢磨琢磨。”
“老婆子我更不会,我用桂花酿的酒就叫桂花酒,你这加了好多种粮食,让我取不得叫杂粮酒。”吴阿奶摆摆手,自己都抗拒这名字。
凌息和刘枝闻言忍俊不禁,真有吴阿奶的风格。
刘枝苦思冥想,想出的名字挨个儿被他否决,“不行不行,凌息,这活儿还得交给你,想得我脑袋疼。”
于是,凌息带着一坛新酒和取名字的任务回家。
把事情始末转述给霍琚,霍琚剑眉高挑,心情微妙。
同样是母亲,曹高升并非刘枝亲子,刘枝却能为他倾尽所有,反观赵秀娟,即使霍琚三人不是她生的,好歹是她姐姐所出,同她有血缘关系,赵秀娟却万般磋磨。
霍琚和凌息一样,不知不觉喝多了,这酒完全叫人防不胜防,几时喝醉的都无法察觉。
一双温柔的手轻缓地抚摸着霍琚的脑袋,女人温声细语同他说话:“大郎,听见弟弟妹妹和你打招呼了吗?”
稚嫩的童音欢快地回答:“听到了,阿娘,弟弟妹妹怎么还不出来呀?”
女人莞尔,抚摸他的小脸,耐心告诉他:“他们也想快点见到哥哥,只是他们现在还太小,咱们得再等等。”
“好吧。”小孩儿轻轻将脑袋贴上女人的腹部,情绪忽然低落下来,“阿娘,她们说有了弟弟妹妹,你和阿爹就不会喜欢我了。”
“傻孩子,不会的,你可是咱家的小福星呢。”女人把他抱进怀里,垂眸凝视他的眼睛,“阿爹阿娘永远喜欢大郎,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喜欢你。”
小孩儿乌黑的眼珠亮晶晶望着女人,笑容灿烂,“那我一定要做世上最好的哥哥,保护好弟弟妹妹。”
视线中,女人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有她身上的浅香和温柔抚摸自己的触感叫霍琚难以忘怀。
原来,他不是生来就被父母厌弃,不是别人口中的丧门星,这世上也有人爱他,说他是小福星。
凌息洗漱完躺下,黑暗中猝不及防看见一颗泪珠自霍琚眼角滑落,令他一时怔愣。
他记起酒醉后的梦,不知道霍琚此时梦到了什么。
胸口倏然涌起一股想要了解霍琚的念头,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梦,会让他落下泪来。
鬼使神差,凌息倾身靠近,温热的嘴唇印上男人眼角,卷走那滴泪珠。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凌息莫名感觉这滴眼泪藏着丝苦涩。
他曾听闻伤心的人眼泪是苦的,他一向流血不流泪,同样不会去尝旁人泪水的滋味。
无法印证这种说法是否属实。
或许是真的,或许是他的错觉,凌息眼睫低垂,注视睡梦中的男人,常言道美人三日厌,霍琚这张脸看了这么长时间,凌息仍会不经意间沉迷其中。
指尖滑过霍琚的眉骨,薄薄的眼皮,浓密的眼睫,英挺的鼻梁,再到温热的嘴唇,硬朗锋利的五官,同他这个人一样坚毅,如刀如剑,削铁无声。
凌息指腹摩挲着男人的唇,这张嘴总是沉默,仿佛难以撬开的蚌,“你在为什么伤心呢?”
静谧的夜,无人回答。

“听说望岳酒坊又出新酒了!快去看看!”
“在哪儿?在哪儿?妃子笑我还没喝上呢,这么快就出新酒了!”
“可不是,据说这回的酒非常特别,能让人见到前世!”
“你莫要唬我,世上哪有那样厉害的酒。”
“你喝妃子笑之前想过世上能有那般美酒吗?”
“兄台所言有理,莫非真有如此神奇的酒?”
“是真是假,喝了便知!”
“走走走!快些去,望岳酒坊的酒可是千金难求。”
县城的百姓将合宴酒楼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表哥,好多人哦,他们在做什么呀?”打扮娇俏的姑娘挽上身侧青年手臂,声音千回百转。
邵淳一把扯下姑娘的手,半点不怜香惜玉,“毕莲,都说了你是女儿家,在外面别贴我那么近。”
毕莲努努嘴,更进一步黏上去,“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俩快定亲了。”
邵淳闻言如同炸毛的猫猛地跳开,正要叫毕莲别胡说八道,猝不及防撞到一人,“抱歉,抱歉。”
未闻对方言语,邵淳抬头看去,一张极为出众的脸映入眼帘,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好的相貌,冲击力非常强,以至于他有一瞬的出神。
“是你!”
邵淳激动而欣喜,随着时间推移他早已忘记弓箭坊里遇上的小哥儿,即便对方容貌万里挑一,但同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关于少年的记忆渐渐消失。
今日猝不及防重逢,邵淳再次见到这张脸仍然生出一种想娶少年的冲动,奈何人家已经成婚。
“好啊,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毕莲认出凌息的刹那,应激般跳出来挡在邵淳面前,恶狠狠瞪人。
凌息稍作思索记起他俩是谁,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他不愿与他们牵扯,干脆无视掉,绕路往旁边去,毕莲怒火中烧,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指着凌息声音颤抖,“你!你居然敢无视本小姐!”
“毕莲,别闹了。”邵淳黑着脸拉住表妹。
若非毕莲把人得罪狠了,人小哥儿哪至于连个眼神都不肯赏给他。
“小姐,太太教您顺着点少爷,您别忘了。”丫鬟适时在毕莲耳边低声耳语。
毕莲这才不情不愿地忍住怒火,揪着帕子站在邵淳身边不言语。
“开门了,开门了!快进去!”
“快点快点,我要第一个尝到望岳酒坊的新酒。”
“望岳酒坊?”邵淳挑了挑眉,有点耳熟。
小厮上前回复:“少爷,就是酿造出妃子笑的酒坊。”
邵淳眼睛骤然一亮,妃子笑他自然喝过,可惜太难买到,一直无法喝尽兴。
他小叔喜好烈酒,当时得了妃子笑,他特意送了坛给小叔,小叔很是喜欢。
“走,进去尝尝,若是好喝,买些带给小叔。”邵淳小叔邵正平好不容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当年因为小叔强行参军的缘故,与家中关系僵硬,尤其与祖父,这次回来,二人关系才得以缓和。
而且邵淳听闻小叔竟然是战神霍将军手下得力干将,心里别提多兴奋多骄傲了,自从邵正平回家后,成天缠着人问关于霍将军的事。
可惜小叔不怎么爱提,希望小叔今回能看在望岳酒坊新酒的面子上跟他讲讲霍将军。
那可是大盛的战神,边关百姓的信仰,如果没有霍将军就不会有今日边关大捷,边疆战事平息,无人敢再犯,皆因霍将军的赫赫威名。
霍将军完全是用实力将那些敌军打怕了,不得不签订和平协议。
哪个儿郎不爱听霍将军的故事,向往成为霍将军那样的英雄,哪个女郎不爱慕霍将军,期望嫁给大英雄。
邵淳一行人幸运地坐到位置,无奈雅间没了,得在大堂吃放,邵淳倒是无所谓,毕莲却不高兴地想走,“合宴酒楼的菜又不是没吃过,干嘛非得今天吃,跟一群臭烘烘的男人坐在一块儿,叫我如何吃得下东西。”
“小娘子,你长得挺漂亮,说话咋那么难听,我们哪儿臭了?”旁边桌的客人听到,不悦地起身责问。
能上合宴酒楼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哪怕穷点也是书生郎,普通人家只敢在外面凑凑热闹。
“保兄,算了算了,跟女子计较什么。”同桌赶忙把人劝住。
毕莲张嘴要反驳,一块糕点突然塞进她嘴里。
“糕点不错,毕莲你多吃点。”邵淳懊恼极了,要不是母亲逼迫,他绝不愿带表妹出来,尽会给他惹事。
“你若呆不下去,同绿儿去别家店吧,我就在这儿吃。”
毕莲沉浸在被表哥投喂的喜悦中,娇滴滴开口:“诶唷,人家当然得陪着表哥呀。”
一抬头,邵淳压根儿没听她讲话,眼珠子黏在几步之外的小哥儿身上,毕莲定睛一瞧,好家伙,又是那个狐狸精!
凌息打包了饭餐和酒,刚要走,一道身影飞快窜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眉头微不可查地拢了拢,凌息语气冷淡:“让一让。”
毕莲抱臂凝视他,眼睛上上下下将他扫视一遍,视线定格在他手里的酒坛上,“你竟然喝得起望岳酒坊的酒,别是又傍上哪位富商了吧?”
凌息不明白这姑娘对自己哪儿来这么大恶意,而且她貌似没脑子,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大庭广众下话语低俗,对她自己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对不住,我马上把她带走。”邵淳现在完全不想认识凌息了,一次次给人带去麻烦,彻底叫他无地自容。
“我不走,表哥,你看清楚,他就是个狐狸精,指不定多脏呢。”毕莲认定邵淳的行为是在维护凌息,开始大喊大叫。
饭点人本来就多,她一喊瞧热闹的人更多,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投向他们,写满了八卦。
“贵府千金的教养当真叫人开眼。”凌息冷冷扫过面前二人,轻飘飘一句话,足以令邵淳羞红脸。
“抱歉,我一定带她回去好生管教。”
有人认出邵淳的身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邵淳年轻未经多少事,哪里扛得住这般议论,恨不得原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我哪句话说错了?我教养怎么了?总比你不守夫道强,成天就知道卖弄风-骚,兜里的银子脏死了。”毕莲笃定凌息买不起望岳酒坊的新酒,一个乡下小哥儿敢这么大手大脚花钱,必然有富户在后面撑腰。
她见过那些有钱老爷,个个肥头大耳,又老又丑,凌息居然下得去嘴,真恶心,为了钱干这种龌龊事。
众人闻言,打量凌息的目光顿时变得奇怪。
“这哥儿衣着打扮不像那姑娘说得那种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瞧他那模样,披麻袋都好看。”
“嚯,他手里拿的莫不是望岳酒坊新出的酒,真有钱。”
“怪不得邵家的姑娘说他的钱来路不正,他那身行头,哪像买得起新酒的,啧啧啧,现在的小哥儿哟,不学好,哪像我们那会儿,做出此等丑事,铁定要浸猪笼。”
“凌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合宴酒楼的东家庞东来从楼上雅间下来,急匆匆拨开人群走到凌息面前。
他刚在二楼雅间接待县令一行人,出来一眼望见楼下的情境,心头陡然一沉,凌息可是他的摇钱树,方才县令身旁的贵人,明显非常喜欢新酒,虽然不清楚对方具体身份,但从田县令对男人毕恭毕敬的态度,便可窥见一斑。
谁要是敢让凌息在他的地盘受气,他绝饶不了对方!
“凌老板?”
“那不是合宴酒楼的东家庞老板吗,他在叫谁?”
“天啦,他朝着那漂亮小哥儿走过去了!”
“等等,我隐约听闻,望岳酒坊的老板好像就姓凌……”
“不会吧,不可能吧……”
周遭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顾不上吃饭,纷纷扭头凑起热闹,包括二楼雅间的田县令一行。
宁王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视线投向大堂站着的那位小哥儿,容貌姣好,身形挺拔,应当有点功夫在身上。
一个小地方的哥儿,学过武功。
“你们东家为何称呼那位小哥儿为凌老板?”宁王问站在旁边低眉顺眼的管事。
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恭敬敬回答:“实不相瞒,那位就是望岳酒坊的老板,姓凌。”
宁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缓缓放下酒杯,起身行到凭栏前,眺望楼下的小哥儿。
有一瞬,他好像同对方目光相接,但怎么可能呢,一个小哥儿哪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少年的容貌,气度都是世间少有,不像这种偏远县城能养出的人物。
宁王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有点意思。”
几乎在被人盯上的刹那,凌息便察觉到,他迅速捕捉到视线来源,是二楼的一位男子,自己并不认识。
对方可能同其他人一样好奇罢了。
凌息没放在心上,他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正好可以借此打响酒坊的名声,合作多多益善。
“诸位,请容在下向你们隆重介绍,这位就是望岳酒坊的凌老板。”庞东来接收到凌息默许的眼神,顺势介绍起凌息的身份。
“什么!?”
“不是说望岳酒坊的老板是位三十左右的夫郎吗?”
“啊?我听说是一位阿婆。”
“居然如此年轻貌美!”
毕莲不清楚其中状况,听周围人纷纷开始夸赞凌息,烦躁地撇撇嘴,“一个乡下小哥儿能酿出什么好酒,我看都是以讹传讹。”
“毕莲,你闭嘴!”邵淳用力拉了下毕莲的手腕。
“表哥,好疼啊,你干嘛生气呀,我说得又没错,你尚且是个奶娃娃家里就沾酒给你吃,你什么好酒没喝过,前个儿我还听姨妈说你喝起酒来千杯不醉,不会轻易遭小妖精算计。”毕莲还想说下去,邵淳赶忙捂住她的嘴。
“千杯不醉?又来一个千杯不醉哈哈哈哈。”
“你小子怕是不知道凌老板当初一战成名的事迹吧。”
“兄台指的是诗会上挑战喝不醉吧,结果无人成功哈哈哈。”
“谁说没人成功,我可听闻卖酒的夫郎成功了。”
“想来那位真正千杯不醉的夫郎,应该就是凌老板了。”
“对对对,我听了不知多少个版本,说什么年纪的都有,却没人告诉我,那位小夫郎这般年轻!”
毕莲直接气成河豚,她才不相信世上有比他表哥更厉害的人物,“不可能!我表哥最厉害,谁也不可能比他能喝!”
凌息无语地注视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女孩儿,突然觉得她是连“我哥敢吃屎”也要争抢的那种兄控。
“表哥,你一定比他强对不对?你快喝一个给他看,挫挫他的锐气。”毕莲一脸期待地转头盯着邵淳。
邵淳:“……”救命,好想死。
凌息一眼看出邵淳的窘迫,勾了勾嘴角,“好啊,你表哥要是当真千杯不醉,我便既往不咎,不计较你几次三番污蔑我。”
庞老板一个眼神,店小二立刻拿来几坛酒。
有人特意空出桌子给他俩,凌息走过去点头致谢,男人一张脸倏然涨得通红。
妈呀,凌老板未免太好看了吧。
“你一碗我一碗,谁先倒下算谁输。”凌息潇洒地把两个碗放到中间。
抬眸间,锋芒乍现。
邵淳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二在旁倒酒,揭开盖子,酒香扑鼻,如雾霭,如烟云,悄无声息弥散开。
待回神,已然沉醉其中。
“好香。”
“吸溜——”
“咕咚!好想尝一口。”
“馋死我了!这味道太香了!”
酒液倒入碗内,清澈见底,碗底画着含苞待放的桃花,浅浅的涟漪浮动,水光潋滟,如镜中花。
四下一片安静,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惊叹声。
“凌老板莫不是真把天上的琼浆玉露偷下来了吧!”
嘈杂的议论声把邵淳从愣神中拉出,入眼的酒液再次令他倾倒,眼中迸射出亮光,这酒小叔一定会喜欢!
他迫不及待大口喝下,恍惚中好似有一双温柔似母亲的手将他抱住,叫他不禁放慢动作,脑中闪过母亲曾对他的谆谆教诲,父亲对他的纵容,小叔对他的照顾,许多许多他早已忘记的事情。
“哐当——”
玲珑剔透的白瓷碗自青年手中滑落,碎成无数片,紧跟着青年也倒了下去,幸亏他身后围观群众多,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才三碗就不行啦?”
“好一个千杯不醉。”
毕莲这下终于体会到臊红脸的滋味,连喝醉的表哥都顾不上,提着裙子一溜烟儿跑出去。
“小姐!小姐!等等我呀!”丫鬟紧随其后。
好在邵淳的小厮没抛弃他,付了账叫来马车把自家少爷载回家。
推书 20234-09-19 :暗里窥视by薄荷辣》:[近代现代] 《暗里窥视》作者:薄荷辣条【CP完结】长佩VIP2024-9-15完结28.74万字 2,827人阅读 33.49万人气 2,946海星文案:  傲娇颓废受vs腹黑伪装小狼狗攻  秦染x贺则奕  秦染,作为一个长得帅,嚣张,脑子失过忆,即将落魄的富二代,活了二十多年没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