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公主by其颜灼灼

作者:其颜灼灼  录入:09-24

但是没想到根本就没有奏效,还被他套了话,赫连青用审犯人的那一套来对付自己!
越想越委屈,公主垂着脑袋抹眼泪,不想理他。
小王爷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说:“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明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公主愤怒地拽回了自己的袖子,说:“我本来也不应该和你生气。”
这熟悉的气话,熟悉的语调,小王爷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说:“今天是我失言,惹你伤心了,是我不对,你也不要说这种话吧。”
公主伸手去拽被子,想把自己裹起来拒绝沟通,却发现有一角被赫连青压在身下,顿时将被子也一丢,把枕头扯过来盖住了脸。
小王爷坐起身,追到了墙角,对着枕头说话:“是我错了,我不该套你的话,但我不是存心的,你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枕头丢到了他的脸上。
小王爷叹了口长气,说:“我不拿你的书了,我等会儿就找出来还给你,你能不能稍微原谅我一点?”
公主竟然转过脸来看他了,脸上泪痕犹在,犹犹豫豫地问道:“真的吗?”
小王爷觉得自己也很委屈,为什么他哄了好半天,还不如一本书!
但是此时他不敢伸冤,忙说:“当然,我再也不管你看什么了,好不好?”
公主似乎气消了一些,但是仍然躲在床脚,不肯往他的方向多挪一步。
小王爷赶紧上前去抱住他,说:“我说错话,是我不对,你也不应该和我生那样的气,又要说些伤人的话和我置气。”
公主心里当然知道哪些话不能说,刚刚也是气昏了头,差一点就将“异族人”云云脱口而出。
吵嘴归吵嘴,这种话说出来,恐怕就是嫌隙了。
他垂着头,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讷讷道:“是你先气我的。”
“我真是无心的。”小王爷擦了擦他脸上未干的眼泪,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公主的气好像消得差不多了,语气轻飘飘的,还有些不太有底气的埋怨,“你真的挺讨厌的。”
赫连青笑了一下,轻轻地摸他的脸,说:“我都给你时间去找借口了,结果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到这么一招吗?”
公主立刻瞪他,说:“你刚刚还说你不这样了!”
小王爷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这句话怎么冒犯他了,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不是笑你。”
公主已经不想和他计较这件事了,反正自己总是说不过他。
赫连青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那去吃饭吧,今天还有你很喜欢吃的糖醋虾仁呢。”
公主低低地嗯了一声,又拽住他的衣袖,眼睛看着他,说:“我刚刚……不应该说那种话,我也不是故意的。”
赫连青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好吧,我惹你生气,你也气了我一次,这次就算了吧,好吗?”
公主点点头,终于继续这顿晚饭。
吃饭过程中,公主的眼神总是时不时飘过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小王爷发现了,想要回应他的眼神,可是他的眼神又立刻飘开了。
公主总是有许多出人意料的小心思,也不奇怪。赫连青也不着急问,打算吃过饭再说,不然万一又吵起来,晚饭又要中断。
后来还是公主忍不住,问他:“你刚刚说,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对不对?”
赫连青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点点头,说:“你不计较我的话,我也不计较你说的话,就算扯平了,你刚刚同意了的。”
公主说:“我知道……”
他犹豫了好半天,一直很焦虑地咬着筷尖,终于小声问道:“那我的书……你还给我吗?”

小王爷说话算数,第二天晚饭时就把那本“不雅之书”给公主带回来了。
心心念念的书终于回到自己的手中,公主今晚连胃口都变得更好了,丈夫也因此得到了奖励的吻。
小王爷洗完澡回来,公主就趴在床上翻那本书,发梢还有些湿。
赫连青不动神色地坐在他身后,用手将他的长发捧起来,擦了擦他的发梢,说:“有这么好看吗?天天惦记着。”
公主快速将书翻了一遍,转过头看他,说:“少了半页。”
小王爷碰触到他的眼神,立刻为自己申辩,“跟我没关系,我没有翻过。”
公主懊丧地转回去,无精打采地又翻了一遍,说:“就是这里没有看完呢。”
这本书看起来更像是一册画,穿插着故事说白,只是内容过于不雅,属于“禁书”之列。
书中有十五个故事,故事写得都很精彩,尺度也很大。
小王爷其实翻了翻,还找到了公主折页的那个故事,公主没有看完的结局,他看完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看了公主一会儿,说:“什么故事?这么喜欢。”
公主瞄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捻了一会儿书页,说:“我叫你看,你又不看。”
赫连青刚刚去将擦发的巾帕放下,侧卧在他身侧,说:“我不该不听你解释就把你的书拿走,这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东西。”
公主已经把书推给他一半,听他这么说轻轻哼了一声,说:“那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两个人脑袋贴在一起看禁书,赫连青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和一个远嫁的公主有关。
残留的那半页,画的就是新婚之夜。但是撕掉的半页,却是一个惊天的转折。
公主知道这一页画的是新婚,所以才拿出来想和他一起看,却没想到被无情的丈夫没收了自己的画本。
看到残存的书页,公主又叹了口气,很可惜地摸了又摸,说:“怎么就没有了呢。”
赫连青指了指新婚的那幅画,说:“到这里就结局了,后面肯定也差不多,和看完了一样嘛。”
再遗憾也没有什么办法,公主只好把书合起来,又放在枕头下面,也侧过来看着他,仍然有些怀疑,说:“你真的没看吗?”
赫连青笑道:“我干嘛要骗你呢。”
公主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又挪近了些,靠在他怀里,说:“你书案那里的书我都翻过了,没有什么意思,这本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小王爷此时才明白,书中的图画到底是什么内容,公主好像也没有特别在意,也没有把这本书当作是什么不雅的东西。不过公主现在好像知道了,这种书不是可以随便和人分享的。
赫连青摸了一会儿他的头发,说:“回头我去给你找些话本来看。”
公主看着他,点了点头,又露出那种有话想说的表情。
“怎么了?”赫连青问。
公主犹豫了好半天,才说:“有时候……不是我要说伤害你的话,是你太专横了。”
小王爷没想到他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个话题,但是转念一想,的确是自己不对在先,没收了他心爱的画本,就说:“我也就这次冤枉你了,平时没有吧?”
公主仔细想了想,说:“也有。”
小王爷很想反驳,但还是忍住了,想听听他的说法。
“就像……”公主迟疑了一下,才说,“就像洞房那天,你也很专横。”
“可是那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难道什么也不做吗?那我们费尽周折重新大婚,到最后还是缺少了很重要的东西,岂不是白忙活。”小王爷终于开始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公主垂着脑袋不看他了,说,“但是也不能……一夜都不睡吧,很累的。”
说起这件事,小王爷心中也有些许的怨气。
因为公主的腰青紫了,这两天连抱一下他都要拿出来谴责自己一番。
更别提别的了,说都不能说。
赫连青深感妻子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旁的也就算了,亲密一点的事情都不能做,那就有些让人苦恼了。
但是这种事情也应该有商有量,于是小王爷问:“以后我会问你的意见,这样就不专横了吧?”
公主点了点头,却又说:“但你问了,会听我的吗?”
小王爷深感冤枉,“我在你心里已经成什么人了?”
公主叹了口气,说:“可是你上次就是这样的,你绑我的手,还问我可不可以,但是你都已经那么做了,还要问我,很可恶。”
小王爷轻轻咳了一声,这件事的确发生过。
当时手比脑子快,已经做完了,但是想着再询问一下,可是当时公主说的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公主开始骂人了。
这件事的确有些理亏,赫连青就摆出笑脸凑过去,捉住他的手腕,用他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说:“那是我的错,我也是第一次洞房,公主就不要和我计较了。”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公主突然坐起身,说:“我有礼物要送你的。”
赫连青奇怪道:“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公主的手指抓着他的头发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可我也没有什么能送你的。”
小王爷乐道:“你送的已经够多了。”
公主不解,说:“这不会又是你的花言巧语吧?”
“我说的是真的。”赫连青也坐起身,和他靠在一起,说:“河越送公主来和亲,你的车马后跟了那么多箱子,你知不知道那都是什么?”
公主摇摇头,来乌北的路上,那些侍卫生怕他跑了,或者一个想不开去寻死,把他看得紧紧的,他根本就没有靠近过那些箱子。
况且他也是被安排的那个,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赫连青看着他,说:“那里面是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还有许多茶叶瓷器,你说,你带了多少东西来,还要计较有没有送我礼物的事情吗?”
听了这席话,公主也没有多高兴,垂着眼睛说:“那是河越送给乌北的求和礼,就像把我送给你一样。”
赫连青一听这话,顿觉自己再次失言,笑容顷刻凝固了。
可是公主又抬起头看他,说:“你给我做婚服,送我金银首饰,那是送给我的,不是给河越的。所以我送你东西,也是只送给你的,不是给乌北的。”
赫连青颇为动容,静静地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凑过去吻了吻他,说:“你说的是,是我想错了。”
公主没有计较这件事,歪歪地靠着,就这么看着他,向桌上一指,说:“就在那里,你自己去拿。”
小王爷头一次收礼物不是被送到手里,还要自己亲自过去打开。
但是他心里高兴,立刻起身去拿,他甚至都不担心里面会飞出来什么活物了。
锦盒不小,赫连青摸了一下,才打开盒子。
先入目的是一条镶金革带、上有珍珠对扣,和他的狼纹锦服十分相称。
赫连青拿着比了比,很高兴,说:“很好看。”
公主仍然靠在床头,懒懒地看着他,脸上也有笑意。
没想到这条革带下还窝着一条腰带,那是一条颇有河越风格的锦带,丝绸质地,上有金线绘狼,十分精美。
小王爷稀罕地捧着看了好一会儿,捧着这条锦带走过去,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锦带。”
公主终于坐直了,两只手撑在床沿,笑着看他,说:“收了我的礼物,是不是应该好好谢我?”
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再寻常,小王爷十分知情知趣,在距离他两步远的位置单膝跪下了,手指间挂着那条锦带,轻声说:“那我用它谢你,好不好?”
公主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手指拽住了他的衣领,眼睛专注地盯着他,就这样拽着他一步步向后退。
小王爷也没有站起身,也用热烈的眼神凝视着他,就这样一步步膝行到床边。
公主另一只手先触摸到床,便顺势坐下了,小王爷把手上的锦带放在他手里,说:“你觉得它,除了绑你的手,还可以做什么?”
公主把锦带拎起来看了看,又看他,说:“你一定偷看我的书了。”
赫连青跪在他身旁,笑着看他,说:“但你学得很好。”
发现自己想做的已经被识破,公主也不再慢吞吞,将锦带搭在他的脖颈上,拉扯着让他靠近自己。
帐内寂静,能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赫连青的脸轻轻放在他并拢的膝盖上,抬眼看他,说:“我要谢公主的礼物了。”
公主歪了歪头看他,这个书里没写。
赫连青亲吻了一下他的膝盖,说:“分开。”
公主一只手撑在床榻上,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拽着那根锦带,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赫连青的头顶,难以忍受时便会情不自禁地拽紧那根锦带,他能感觉到赫连青窒息时的紧迫感。
公主的腰也在发抖,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想不了,眼前都是一片白茫茫。
赫连青抬起头看他,终于站起身,分膝跪坐,揽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了下去。
公主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说:“等一下。”
赫连青从他手中拿走锦带,却没有将它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就这样将公主的两只手腕绑在一起,说:“不等。”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但是可以原谅吧()

第35章 即将结束的寒冬
这次小王爷已经很注意了,公主腰部好不容易散去的淤青没有卷土重来,但是它转移了阵地。
公主蜷缩在小王爷的怀里,那条美丽的锦带被弄得湿漉漉、皱巴巴的,很可怜地丢弃在床尾。
今天不是新婚第一天,不应该起得那么晚,可是床帐一直都没有拉开,两个人仍然抱在一起。
赫连青捉着他的手腕在看——淤青转移到了这里。
公主有点生气,说:“你又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没有忘记。”小王爷轻轻给他揉手腕上的淤青,说,“我只是没有控制好自己。”
他管这种恶劣的不守信用的行为叫“只是”!
公主的愤怒增加了一点,说:“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和我商量的,可是你根本不听我的意见。”
赫连青盯着他手腕的眼睛微微向他的脸上瞄了一下,恍若不知,“我没有吧,你说要歇一会儿,我听你的了,还去给你倒了茶,你说不能咬你,我也没有那样做了。我还不够听你的话吗?”
公主被此人的偷天换日之术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明明每个要求都说了好多遍,此人才慢悠悠地执行,偏偏还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赫连青看着他的表情逐渐愤怒,立刻说:“你不要生气嘛,我是做得慢了一点,但还是听你的话了,对不对?”
公主此时还有些没睡醒,也不想和他吵嘴,又闭上眼睛,说:“风声好大,还在下雪吗?”
赫连青给他揉手,揉着揉着又去捏他的手指,动作有些暧昧,说:“还在下雪,等雪停了,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迁移,那时候草原变回绿色,我给你寻一片马场,天天都能去骑马。”
听到骑马二字,公主又睁开眼睛看他,眼神充满期盼,说:“可是你好像没有太多时间陪我去骑马。”
“就是担心我不在,你会很无聊,你什么时候想去,就什么时候去。”
公主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很迟疑地问他:“可是……他们都不让我乱走动的。”
“那是以前。”赫连青说,“现在谁敢拦你。”
公主却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仰起脸看看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
赫连青摸了一会儿他的头发,说:“你上次还说,不想那么晚起呢,还要睡吗?”
“我为什么那么说,你不知道吗?”公主没有抬脸,闷声闷气地说。
赫连青佯装不知,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公主非常的勤劳,不喜欢睡懒觉。”
公主终于抬眼看他,但是没什么好气,也不睡在他胸口了,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他。
小王爷就贴在他的后背上,用手指描他的肩胛骨。
公主很怕痒,躲闪了好几次实在忍无可忍,很迅速地往被子里一钻。
小王爷就这样盲摸,还精准捏住了公主的脸。
很快,被子里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你很烦!”
小王爷脸上挂着笑,说:“你出来嘛,我有事和你说。”
被子里毫无动静,似乎在负隅顽抗。
赫连青也不急于把他薅出来,慢悠悠地开口了,“我们今天有事情要做,需要出门。”
被子里的人没有给他回应,但是行动上又往下藏了一截。
“你躲也没用,今天一定要去的。”小王爷用手指捻他落在枕头上的一截发尾,说,“几天前就该去了,但是那几天太冷,我就推掉了,今天还算暖和一点,怎么也得去。”
藏起来的人缓缓露出一双眼睛,看得出来非常不情愿,“要干什么去?”
“我们新婚刚过,按照习俗要去拜见长辈。赫连家有一些老人,不在王帐附近,我们今天要出门去拜见一下。”
公主最怕这种场景,他也不敢说话,到时候面对赫连家的长辈,他要干点什么呢?难道就站在那里傻笑?
这个场景光是想一想他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被子下拉住了他的手,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提议道:“那你和他们说我生病了,起不来床。”
“这种话可不能说,”小王爷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刚刚新婚就生病,听起来像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公主都被他唬到了,还以为这样说会犯什么忌讳,结果听到后半句,公主好奇的目光瞬间消失,再次钻了回去,不想和他说话。
“他们都很和蔼的,是些年纪很大的老人家了,不会为难你的。”小王爷宽慰道。
公主闷闷地哦了一声,说:“那我不能和他们说话,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你不用说话,我会帮你说的。”小王爷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他们会做一种很特别的吃食,你不想尝尝吗?”
就算有好吃的东西,但是要在长辈面前乖乖坐一天,公主宁愿不吃。
“我们拜见一下就可以走了,要走好几家呢,不会让你一直待在那里的。”小王爷一下就看穿了公主的忧虑。
公主这会儿才算是稍微放下心,仰着脸看他,说:“那可以……只吃东西,不说话吗?”
小王爷一乐,说:“当然可以。”
他们起来时就已经不早了,外面的车马都已经备好,还准备了不少礼物,要一道带去。
公主裹得严严实实,扶着小王爷的手坐上了马车。
自从来到乌北,他很少坐马车,但是能出去骑马的日子也屈指可数,最多就是在王帐附近走走看看,还时常会被侍卫拦下来。
乌北处于最开阔的贝纳草原上,可他却不能去看这个草原的全貌。
公主越来越能明白,为什么桐芜最初会不赞同他对小王爷不冷不热的态度。
在这个习惯了征战的部族的土地上,有多高的地位,便有多大的权力,而权力与自由息息相关。
可不知道为什么,公主的心中却总有不安。
好像这样宁静的生活,只存在于这个寒冷的冬天。人与马都要休息,雪路难行,乌北不会在这个时候兴起战争。
可是等到冰雪融化,战马可以肆意驰骋,这样的安稳还能继续吗?
公主靠在小王爷的肩膀上,透过掀起的布帘,向白雪皑皑的草原望去。
冷风透过缝隙吹入车内,赫连青看了他好一会儿,去摸他的手,说:“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公主回过神来,将手收回来,任他握在手里,说:“我只是在想……等到开春,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赫连青说:“你是夏天来到的乌北,还没有见过春天。等到春天,草原会变回绿色,还会有一山又一山的小花,很漂亮,溪水里还有小鱼……你会不会捉鱼?”
公主摇摇头,他只见过养在院子水缸里的鱼。缸里的水是死水,但是没有办法,宫殿后园的池水都干涸了,夏日热辣的阳光将花草都晒得干枯,鱼虾没有办法活下去。
可是水缸里的鱼也活不了太久,那座宫殿有好几个偏殿,里面也住了一些疯子,那些人有时候会披头散发地从他面前跑过去,用手捞起缸里小鱼的尸体,把它们塞到嘴里,一嘴都是血水,再将他们吐出来。
公主打了个冷噤,才从才从那些回忆里抽离出来,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我那里没有小河。”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赫连青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就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说:“等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去游水,等到春末,阳光就能把溪水晒得发热,你用手去摸,都是温嘟嘟的。”
公主听他说话,就轻轻地嗯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点害怕春天的到来。
他们到达长辈家中时,差不多赶上午饭。
赫连青没有骗他,这里的长辈都十分随和,不像乌北王,远远望去就让人生畏。
公主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他不知道这些长辈都是赫连青的什么人,反正他也不能说话,只需要乖巧地微笑就够了。
一位年纪很大的婆婆坐在他的边上,她的皮肤似乎已经被岁月的烈阳晒得干枯,手背上的脉络像藤蔓,有些粗糙,握着他的手和他说话。
她的话语间总是掺杂了许多乌北话,公主听不懂。但是他懂不懂都没有关系,反正都只需要乖巧微笑。
赫连青一直坐在他身边,适时地搭上几句话,不至于让场面冷下来。
有些好听的夸奖的话,赫连青都会转述给他听,可是这次,婆婆笑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赫连青,说了一句什么,小王爷没有转述,还嗤嗤笑了起来,自顾自用乌北话和婆婆畅聊。
公主夹在中间非常迷茫,就悄悄用没被握住的手去拽赫连青的衣服。
小王爷大概是故意的,回握住了他的手,却没有给他转述刚刚都说了什么。
婆婆一离开,公主立刻看向他,说:“你干什么笑这么开心?”
赫连青但笑不语,指了指侍女端上来的两碗吃食,说:“这个你见过没有?很好吃,你一定喜欢。”
右手边这个碗里的东西公主认得,是酸奶,比起奶茶,公主更喜欢这个。
这个东西根本不需要小王爷介绍,侍女走到他身边他就闻到了酸奶的味道,立刻坐端正了,来迎接他最喜欢的酸奶。
但是小王爷按住他的手,说:“这碗是炒米,要把这两样东西拌在一起,撒点白糖。”
公主不解,但是照做了。
口感不太一样,但是公主喜欢。他吃得很专注,甚至连小王爷凑过来和他说话,他都没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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