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眼见自己失宠,凑过来悄悄说:“你想不想知道刚刚婆婆说了什么?”
公主看也不看他,还换了个方向继续吃。
“你怎么不理我啊?”小王爷锲而不舍地追问。
“你刚刚不告诉我。”公主舀酸奶的动作明显增添了一些愤怒。
赫连青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刚刚旁边有人,我说了,你肯定会不好意思,不是不告诉你。”
这勉强算一个理由,公主有些动摇,就转回来,说大发慈悲地说:“那你说吧。”
赫连青笑了笑,说:“她说你漂亮。”
公主听惯了这种话,还是耳朵一红,还要假装镇定,但是勺子乱七八糟地乱舀了一通,还要说:“我知道啊。”
小王爷乐了,哎了声,说:“还有一句,要不要听?”
公主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潜台词——他一定是要报酬的。
“我不会在这里亲你的。”公主警惕地看着他。
小王爷喊冤,“我可没这么说。”
公主哼了一声,不理他。
小王爷又碰了碰他胳膊,小声说:“晚上回去告诉你。”
第36章 睡前要吃的酸奶
他们拜访第一位长辈时还算愉快,公主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但他没想到赫连家有这么多长辈,直到天黑才折返。
虽然公主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觉得好累,刚回去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王爷走过去,只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就坐在他身边,伸手揉了揉,说:“吃了一下午,确实该累了。”
公主缓缓转过脸,送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说:“我又不能说话,不吃还能干什么?”
说完又摔回被褥间,一动都不想动。
小王爷想拉他起来洗澡,伸手一摸,却觉得他额头有些发热,顿时一惊,忙把他拉起来,仔仔细细摸了一遍,问他:“不舒服吗?”
公主似乎昏昏沉沉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脑袋有点痛。”
此时小王爷总算明白,公主天冷就不肯出门实在是一种自我保护,况且今天不算太冷,而且几乎都待在有炭火的帐内,都能让公主着凉了。
公主最讨厌生病,此时听他这么说,还非常顽强地想要逃走,说:“我只是有点困。”
但是没能如愿,很快就被小王爷抓了回来,控制在了手臂间。
在等待大夫到来的时间里,公主已经被塞进了被子里,露出有些发红的脸颊,嘴巴还在负隅顽抗,“我应该没有着凉,只是太累了。”
“你说了不算。”小王爷无情地否定了他。
“我说的当然不算了。”公主开始怪声怪气,“只有你说的话才算。”
赫连青觉得他好笑,说:“生病了就要看大夫,这个你也要生我的气吗?”
公主的喉咙逐渐发哑,还在坚持和他吵嘴,“我生病了,说话就不算了,平时我说话也不算啊,都是我听你的,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听你的话。”
这就话说得似有怨气,小王爷想起了一些夜晚,就没有回嘴,轻声说:“你知道的,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公主已经不理他了,别过脸去,留给他一个还在生气的侧脸。
赫连青完全知道他的这股气从何而来,上次风寒看大夫,一连吃了好多天的青菜粥。
现在一说大夫要来,公主自然而然就开始仇视所有和大夫站在一边的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大夫刚走进来,公主的气焰就消散了,甚至有些无助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赫连青看他那个表情有些想笑,但是如果在此时笑出来,公主将在未来三天都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想到这里,他就忍住了。
果然是着凉了,大夫到桌旁去开药方,公主又用那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小王爷,似乎希望他去阻止大夫抓药。
但是赫连青坐在他身侧,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我让人给你拿蜜枣过来。”
此话一出,那苦药就是一定要喝的了。
公主很不高兴,还想抗争一下,“我觉得,睡一觉就会好的。”
小王爷立刻说:“我不这么觉得。”
药方已经拿去抓药煎药,大夫又走回来,开始叮嘱忌口事宜。
小王爷似乎能看见公主脑袋顶上盘旋着的怨气,大夫叮嘱完,刚一转身,只敢对丈夫发脾气的公主立刻气冲冲地钻进了被子里。
侍女将大夫送出去,小王爷一回身就看见气鼓鼓的一团,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说:“良药苦口嘛,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被子里的人似乎动摇了一下,小王爷又说:“和甜药有关系的故事。”
有一颗脑袋慢悠悠地钻了出来,小王爷趁机把温热的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说:“那你要听故事,就得吃药,可以吗?”
果然,赫连青做任何事情,都要和他要报酬!
公主还是有些怨气,但是好奇心更胜一筹,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赫连青给他讲了一个入赘的女婿,为了贪图女方家产,每日都给她做有毒的甜药膳的故事。*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最终以这个男人被杀掉为结局,公主很入神,好像听得很紧张,等到他讲完,才问:“这是真的吗?”
赫连青说:“不知道真假,但是想来这种事情也不会没有。”
公主沉思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恰好药已经煎好,桐芜刚端着药碗进来,那股苦药的味道就充盈在帐内。
公主顿时眉头一皱,似乎想再次躲进被子里。
赫连青又说:“你想不想知道她的病有没有治好?”
公主停止了躲藏,又盯着他看,点了点头。
赫连青把药碗接过来,说:“喝了神医给她开的苦药,缠绵了很多年的病就好了。”
公主半信半疑,说:“听起来是为了骗我吃药。”
赫连青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刚刚都答应了,听故事要吃药的,我们公主不会出尔反尔吧?”
公主的表情非常为难,看着自己面前的苦药又往后躲了躲,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桐芜。
桐芜以袖遮面,溜了出去。
公主哎了声,更加悲愤,接过药碗,磨蹭了一会儿,瞄了他一眼,说:“很烫。”
“凉过了才拿过来的,”赫连青用勺子舀了一小口,自己尝了,说,“不烫。”
公主悻悻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还在等这件事的转机,但是小王爷轻轻一敲碗边,说:“等会儿凉了,就再添点热的。”
不仅没有转机,还威胁上了!
这碗药费了好大劲终于喝了下去,公主皱着脸,吃了一颗蜜枣。
小王爷扶他躺回去,坐在边上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为了让你少吃点药,大夫开了药浴的方子,等会儿我陪你一起。”
公主还在苦哈哈地嚼蜜枣,听他说泡药浴,还要一起,顿时警惕起来。
小王爷看他一脸怀疑,笑着说:“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得看着你,你上次泡药浴就没泡够一个时辰,偷偷溜出来还不承认。”
公主说:“大夫说了,我要好好休息。”
“泡药浴也不会累着你。”
“但你会。”
小王爷立刻喊冤,“我可什么都没打算做啊,你怎么还怀疑我图谋不轨?”
公主有点忧虑,蜜枣嚼完了,还在下意识做咀嚼的动作,虚空嚼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嘴巴里已经没有食物了,便有些尴尬的停下来。
他想了想,商量道:“那我自己去,可以吗?”
小王爷但笑不语。
公主觉得很不妙,心情非常沉重,又莫名其妙开始嚼空气。
赫连青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奇怪道:“这个蜜枣这么难嚼吗?”
公主把他的手挥开,闷闷道:“在嚼你的良心。”
泡药浴的房间很小,只够容下一只浴桶,帐内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面炭火已经烧得很热了,赤身泡澡也不会感到寒冷。
因为公主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洗澡也从来不需要别人侍候,唯一一个非要侍候他洗澡的,只有他的丈夫。
浴桶很大,容纳两人也不会太拥挤,公主已经泡在微微发苦的药浴中,有些紧张地看着小王爷也一起泡进来。
为了缓解尴尬,公主用手拨拉着水面上浮着的花瓣,说:“不是药浴吗?为什么会有这个?”
“怕你无聊,给你捏着玩的。”
泡药浴的时间太长了,也不能责怪公主待不够时间就想溜走。
两个人湿淋淋地靠在一起,热气熏人,公主靠在小王爷的肩膀上,有些昏昏欲睡。
小王爷的手逐渐不老实,轻轻地摸他的小腹,说:“你不想知道,婆婆还说了什么吗?”
公主又清醒了一会儿,抓住了他乱动的手,说:“你笑成那样,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很正经的话。”小王爷一本正经地说。
“不信。”
小王爷哦了一声,说:“婆婆还送了很多酸奶和烤奶皮呢,说看你很喜欢,才让我带回来的,你还要说人家的话不正经。”
公主突然来了精神,坐直了看他,眼神非常期盼地说:“我今天可以再吃一点点吗?”
“好啊,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很奇怪,小王爷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但是这种猜疑在看见酸奶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公主兴高采烈地接过碗,开吃前又不太确定地看了他一眼,问:“我真的可以吃吧?”
小王爷笑着点点头,说:“可以。”
吃的时候是挺开心的,吃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困在浴桶里,公主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为了不把药浴弄脏,忍耐了好长时间的抚摸,竟然完全没有反抗。
药浴终于结束,公主淋了澡,动作很快地穿上衣裳就要逃走。
但是被小王爷一把抓住,说:“你刚刚不是说很困了吗?”
公主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刚刚吃了酸奶,要去漱口。”
小王爷没有提出异议,放他去了。
公主回到房间,一眼扫过去没看见小王爷人,立刻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准备马上进入梦乡。
他可是一个病人,赫连青总不能为难他吧。
可他刚掀开被子,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吓得他叫了一声。
赫连青怎么躲在被子里!
公主被捉了进去,整个人都被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赫连青又开始摸他了,公主劝告道:“我还生着病呢。”
可是赫连青没有什么反应,还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公主开始转移话题,捉住了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婆婆到底说了什么呢。”
赫连青笑道:“你不是不想听吗?”
“我想听。”
“也没说什么。”赫连青的手还用上力气了!
公主差点弹起来,有些愤怒了,“我只是喝了一碗酸奶,你就这样不守信用!”
“我怎么不守信用?”
“我说我要休息的。”公主有点没底气,毕竟赫连青好像没有保证过什么。
赫连青凑过来亲了亲他,说:“那你病好了,要补给我。”
公主啊了声,说:“你怎么还计较这个?”
小王爷轻轻柔柔地亲了他一会儿,见他似乎没有话想说了,才说:“婆婆说,我们的宝宝肯定会非常可爱。”
公主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又有些低落,“但是……”
赫连青知道他想说什么,轻轻啄了一下他嘴唇,笑说:“我有一个宝宝就够了。”
公主的脸颊顿时发热,他往下缩了缩,觉得非常羞耻,于是开始装睡。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五章左右完结吼~
【*小王爷讲的故事出自:唐诡西行里的一个案子,非常好看~推荐去看~】
第37章 被迫上交的糕点
公主这次只是一个不算严重的小风寒,按理说休养几天就好了,但是公主却缠绵病榻快十天,还有些夜咳。
大夫这次来看了,有些吞吞吐吐,小王爷心里急躁,催道:“有什么就说。”
公主还在自顾自吃山楂糕,大夫立刻伸手一指,“这个最好不要再吃!”
小王爷回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公主,笑说:“等会儿就没收。”
大夫说:“还有啊,公主身体恢复前,少行房事,否则消耗精力,小病也会缠绵不去。”
公主正在偷偷藏山楂糕,听到这句话,在赫连青背后默默点头。
很快就被报复了,赫连青背过手捏了一下他的腿。
公主往后一弹,愤怒地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碍于外人在场,只揉了揉自己的腿,一瘸一拐的去藏别的糕点。
大夫一走,赫连青就从他身后箍住了他的腰,说:“别藏了,大夫说了,这些甜点都不能再吃。”
公主回过头看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听见。”
赫连青看他嘴唇上还沾着糖霜,凑过去亲了亲他,把他嘴巴上的甜味都吃走了。
都这么久了,赫连青亲人还是像吃人,公主仍然不太适应,亲了一会儿就要推他。
赫连青又咬了他一下,说:“我也太冤枉了,我们最近什么也没做啊,还要让我们分房睡几天。”
公主虽然不太想做那种激烈的事情,但是也不想分房,轻轻的啊了一声,说:“非要分开睡吗?”
小王爷还要取笑他,“你刚刚不是还在我背后点头吗?你不是很赞同大夫的话吗?现在不听他的了?”
公主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说:“我想和你一起睡,你暖和。”
小王爷不乐意了,“等到天气热起来,那公主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公主赶紧亲了亲他的脸颊,说:“我就是喜欢和你一起睡嘛,你怎么曲解我?”
这句话说得很好听,小王爷脸色立刻恢复了和缓,还要说:“你都不喜欢我碰你。”
公主觉得“碰”字用得实在是太轻了,他哪次没有在自己身上留点牙印?怎么他还委屈上了?
但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公主有些紧张地盯着他,问:“你真的不和我一起睡吗?”
小王爷笑了笑,说:“我干嘛要听他的,我们什么也不做就是了。”
公主对于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不仅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还非常安全。
下一瞬,小王爷就伸出手,说:“藏起来的糕点,都交出来。”
公主立刻警惕起来,往后退了退,说:“你刚刚还说,不听他的。”
“我可以不听,因为我什么也不做。”小王爷振振有词,“可你会偷吃。”
公主知道都被他看见了,觉得嘴硬没有什么用,就转换了战略,拽了拽他的袖子,说:“那我交给你,你每天给我吃一点点,可以吗?”
赫连青很吃这一套,但是想起刚刚大夫说的病因,说:“等你不咳嗽了,就都还给你。”
“我都交给你保管,你每天就给我吃三块,行不行?”公主再次和他讨价还价,“早上一块,下午一块,晚上一块。”
赫连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痴迷于这些小零嘴,几乎每天都要吃,但是想到他总是咳嗽,觉得还是必须断掉,就说:“太多了,这样吃,你的咳嗽一直不好,连觉都睡不好。”
公主有些丧气,说:“两块行吗?”
“一块都不行,自己乖乖交出来,等你不咳嗽了,加倍还给你。”赫连青非常决绝道。
公主交涉失败,坐在床边赌气,不肯把自己的糕点交出去。
赫连青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说:“没有糕点,但是可以给你炖点甜汤,雪梨和百合莲子,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公主好像听不进去,因为他气冲冲的,眼神很幽怨。
赫连青坐在他旁边,说:“你昨天不是还在说,生病很好,怎么现在还要生气?”
公主瞄他一眼,不承认自己说过这种话。
小王爷记性很好,开始翻旧账——
这段时间两个人除了亲一亲几乎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小王爷有时候手痒,还很恶劣,非要让公主自己把衣服敞开。
不过这也还好,除了被他撩拨得好长时间都睡不安稳,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后果。
公主有些享受生病的时光了,赫连青完全不敢随便扒他的衣裳,更不会用他的膝盖把自己的腰弄得淤青。
赫连青摆弄完他,什么也不敢做,还要把他的手放开,给他揉揉手腕,老老实实地躺回去。
看到小王爷无可奈何的样子,公主有些得意忘形了,侧过身去抱他,还把腿搭在他的腰上,用膝盖蹭他。
赫连青一发作,他立刻一个翻滚躲进被子里,还要半真半假地咳两声,来唤醒丈夫的良知。
小王爷心气不顺地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脑袋顶。
那股怨气现在转移到了小王爷身上。
虽然说不能同房,但是小王爷还有一些别的手段。
还没来得及扳回一城的公主被他从背后箍住腰,抱得很紧,完全无法挣脱。
公主这才感觉不妙,用力掰了好几次他的手指,还要被他威胁,“你再动,我就不是这个姿势了。”
这个威胁非常有效,公主还轻轻柔柔给他揉了揉手,胆战心惊地说:“太紧了,能不能放开我一点。”
“不能。”很无情的拒绝。
小王爷的报复来得很快,公主被他揽在怀里摸了个遍,公主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赶紧搬出大夫来阻止他。
赫连青不作声,听他喘息声渐重,手上反而不动了。
公主有些走投无路,反反复复地叫阿赤那。
赫连青咬着他的脖子,说:“你不是不想我碰你吗?”
公主的手还没能碰到,就被他空闲的那只手捉住了,公主挣扎了一下,挺委屈的,说:“我没有那么说吧。”
“可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公主现在很急躁,没有心情和他吵嘴,胡乱说道:“阿赤那,我最喜欢你……你别弄我……”
小王爷也不是真的想让他难受,但是此时想起大夫的叮嘱似乎有些迟了。
公主把他的手弄脏了,还在微微发抖,有气无力地瘫在他的怀里。
赫连青轻轻地舔他脖子上的牙印,还要叫他起来给自己擦手。
之前出现这样的情况,公主都会很主动地帮他擦干净,但是今天公主是被迫的,他有点生气,就假装没听见,仍然用后背对着他。
小王爷也没有再强迫他,自己起身去擦手,还拿了两张热帕子过来给他擦干净。
其中一张被公主抢去,现在盖在他自己的脸上,不准赫连青拿。
小王爷又在他身侧躺下,说:“生气了吗?”
公主没好气地说:“你看不出来吗?”
“是你先弄我的。”小王爷竟然反击了。
公主更生气了,愤愤地转过来面对着他,说:“我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把我捉在怀里弄我!”
小王爷很喜欢他刚刚的样子,欺负了他一通,竟然不想和他吵嘴,就抱过来亲了亲他的发顶,说:“下次不这样了。”
可是他的服软没有换来公主的消气,因为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说话不算数。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自己还在生病,以小王爷的脾性,他今晚肯定是别想睡了。
念此公主心里又稍稍好受了一些,嘴巴上轻轻谴责道:“还是生病好,生病的时候你才不会一直强词夺理。”
他那时候没有强词夺理,今天倒是想起来翻旧账了!
但是回忆起昨晚,公主仍然没有什么好气,说:“你天天都动手动脚的,我碰你一下为什么不行?而且你昨晚就报复过我了,现在还好意思说。”
大概是两个人吵嘴吵多了,公主吵架的功夫见长,以前一句半句往外蹦,现在都能说这么长一段了。
小王爷心中有这样的感慨,一时没有回应他的质问,反而夸奖了他一下。
公主觉得自己被蔑视了,非常生气,气冲冲的拎着自己的糕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赫连青一眼看穿他,说:“假装生气,给你的糕点转移阵地?”
公主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愤怒道:“是真的生气!”
小王爷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说:“拿过来,每天给你吃一块,什么时候不咳嗽了,什么时候你就能自己决定。”
这倒是比一点也吃不上好很多,但是公主还是很不舍,慢慢地走回来,试图再讲讲价钱,“两块行不行?”
赫连青说:“你再讨价还价,一块也没有了。”
公主现在很讨厌生病!
他慢吞吞的把自己的糕点交出去,有些愤愤不平地嘀咕,“只是咳嗽而已,就要收我的糕点。”
小王爷说:“昨晚咳了大半夜,什么叫只是咳嗽?”
公主愤怒地盯着他,说:“那是被你气的!你不弄我,我根本不会咳嗽!”
他说着还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说:“这都是证据!”
赫连青把他拉过来,拨开他的领子看了看,说:“你咬我的牙印可比这个深。”
公主哼了一声,不赞同他说的话,眼睛又看向自己上交的糕点,说:“那我向你要糕点,你不能再和我要报酬了,我可是病人。”
他的丈夫露出那种熟悉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说:“看你表现吧。”
春天终于到来,河水化冻,草原再次变得郁郁青青。
今年的第一次迁移结束时,公主虽然早就不再咳嗽,但是至今吃糕点的时间和量仍然被管制着,不得自由。
为此公主指责自己的丈夫不守信用,明明说过不咳嗽了就不会再管他。
但是小王爷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也被嬷嬷痛骂了一顿。
自从嬷嬷来接管公主的起居事项,在吃食上就有一套规矩,公主不听话也就罢了,骂两句立刻就老实了,根本不敢顶嘴,但是小王爷三天两头的替他打掩护,这怎么能不咳嗽!
天气转暖,脱掉了厚重的衣裳,公主也活泼起来,不再总是惦记着那点甜的,每天也见不到人影,一问就是在马场。
这几天公主都没有要糕点,小王爷准备给他一份意外之喜,特意让人做了些点心,装在食盒里,去马场寻公主。
公主很喜欢小王爷送他的那匹有金色尾巴的白马,给它取名叫拉雅,在乌北话中拉雅是月光的意思。
小王爷亲自提着食盒来了,却没看见公主的人影,一问才知道,到小河边饮马去了。
小王爷有些感慨,上次他们一起骑马出游,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最近他实在是走不开,两个人甚至有好几天见不上面。
因为乌北王病倒了,在刚刚开春时就缠绵病榻,许多事务都落在了小王爷的手中。
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小王爷怎么着也要亲自把食盒送到公主手上。
恰好桐芜取了茶水,见到小王爷,颇为惊奇地见了礼,说:“小王爷怎么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