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公主by其颜灼灼

作者:其颜灼灼  录入:09-24

公主也很生气,明明自己是一番好意,怎么说两句话就得罪他了。自己这个丈夫总是揪着他一两句失言不放,每次都要刨根问底,不然还会被他报复!
但是他不想吵嘴,就生气地沉默了。
小王爷也深感憋屈,但是又拿公主的沉默没有办法,便再次说道:“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总是让你没有安全感,让你觉得我会娶一堆人回来气你?”
公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愤怒地把裹在身上的外衣扔了,说:“你还要不要礼物?”
“我的礼物气呼呼的,我不敢拆。”赫连青还较上劲了!
公主非常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回答你,你就要这样和我干坐一整晚吗?”
小王爷看他要爬起身,用手臂箍住了他的腰,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把他抱得紧紧的,一点逃避对话的可能性都不给他。
公主挣扎不过,无能为力地愤怒了一会儿,终于放弃抵抗,怒气冲冲地说:“因为称呼。”
赫连青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谁的称呼?”
公主似乎觉得很不好开口,犹豫了半天,侧过脸气冲冲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说:“他们对我的称呼!我嫁给你这么久了,好像没有人承认我。”
赫连青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置气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笑道:“我一直在等你问我这件事情,可是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公主本来就不想问这种事情,说出口显得他似乎特别小气,特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专注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可是形势每一天都在变化,他的丈夫也不是平常人,他很难不在乎。
赫连青从他的背后拥抱着他,凑过来亲了亲他发热的脸颊,说:“是我不让他们改称呼的,王妃听起来像是丈夫的附庸,我希望你能永远做公主。”
这番话完全出乎公主的意料,他本来为了掩饰尴尬还在愤怒咬人,这会儿更尴尬了,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松嘴还是继续咬。
赫连青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这就是我的想法,你现在知道了,还要生我的气吗?”
公主松了嘴,还用手抚平了一下被自己咬皱的衣袖,颇没有底气道:“那你不早说嘛……我怎么猜得到。”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一会儿,公主回过头和他接吻。
帐内的灯火摇摇晃晃的,把他们相拥的影子印在墙上,像海面上行驶的小船。
似乎每次想搞些新花样亲近一下,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
但是好在今天平息得很快,公主终于可以继续送礼物。
赫连青这次没有抱他,让他自己坐到书案上去,公主觉得非常羞惭,怎么也动不了分毫,就这么为难地盯着那张书案。
小王爷开始使用计谋,故作委屈道:“你刚刚可还误会我,还和我发脾气,不要补偿我一下吗?明天可就是我的生辰了。”
公主记得自己来的唯一目标,就是哄自己的丈夫高兴。
刚刚不仅没哄高兴,两人还差点大吵一架。
但是公主知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哄自己退步。
他早就把自己的丈夫看透了,就这样简单的小伎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是这样的伎俩虽然简单,但是对公主来说又很有用。
虽然觉得很羞耻,但是公主还是磨磨蹭蹭地坐了回去。
此时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脱得差不多了,那件他特意穿来的贴身衣服就这样暴露在赫连青的视线中。
赫连青凑近了,他的位置稍低,刚好能够咬住心衣胸口处的兔耳朵。
公主立刻抓住了他的头发,十分紧张地坐正了。
这件心衣太单薄,赫连青隔着轻薄的绸缎在吻他,公主觉得很痒,正想推他,赫连青竟然还抽空威胁了他一下,“送礼物要有诚意。”
明明赫连青身后的屏风后面就有一张足以容纳两人的床榻,可他还是驳回了公主想要换个地方的请求,并且变本加厉地咬他。
公主躺在书案上,眼前是摇晃的灯火,他伸出手扶在赫连青的腰畔,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很硌……”
但是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深感小王爷也许是有一对铁膝盖。
说起膝盖,他又想起小王爷因为被父王训斥,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
公主此时有些愤愤不平,他觉得赫连青那个时候一定是装的,他现在怎么不说膝盖疼了?
赫连青将他扶起来,公主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时,小王爷在他身下铺了两件衣裳。
公主有些后悔跑到这个地方来招惹他,明明只要等他到公主帐去,自己再将礼物送给他,也是一样的。
他殷勤地跑来讨丈夫开心,可他的丈夫不仅不让他睡觉,还要让他一直躺在这张非常硬的书案上。
但是公主看出来,赫连青很喜欢他身上的这件心衣,都已经汗湿了,也没有被脱下来。
这件贴身小衣本来就薄如蝉翼,现在更是像没穿一般,却有些半掩琵琶的别样情趣。
公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张硬木板上躺了多久,只看见蜡泪积了很厚,赫连青终于伸手来抱他。
公主求之不得,虽然已经筋疲力尽,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好不容易回到柔软的床榻上,公主几乎立刻就要睡过去,一点力气也不剩了。
赫连青低下头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说:“说要送礼物,怎么能先睡着了。”
公主已经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还是挣扎着听明白了这句话,颇为震惊地看向他,说:“还不睡吗?”
不等小王爷回答,他主动抱住丈夫的胳膊,蹭了蹭,又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
小王爷笑着看了他一会儿,亲了亲他的发顶,说:“明天再送一次,今天就先睡觉吧。”
小王爷的生辰当日,公主竟然又睡了懒觉。
但是如今已经没人会说公主不懂礼数了,也许公主是太懂礼数,才没有办法早点起床。
给小王爷贺完寿,格诺王爷带来的人马也就该离开王帐,到自己的领地去。
赫连青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吃午饭时亲自带着新采摘的蜜瓜去找公主。
可是他在公主帐中等了好一会儿,仍然不见公主的人影,很是奇怪,公主今天很晚才起床,按照他的习惯,回到公主帐一定要再睡一觉。
每做一次这种事情,好像都把他累惨了,能连着好长时间都赖在床上。
有了昨晚的经验,小王爷理所应当地以为,公主难道又去给自己准备什么新花样了?
他问了侍女,欢快的表情顿时消失,现在乌云密布,把侍女都吓了一跳。
说公主睡醒后吃了些糕点,就被桐芜拉着出去散步,省得午饭吃不下,嬷嬷看见了不高兴,说不定又要禁止他吃糕点。
公主这么久没回来,却不是因为散步,而是散步路上遇到了不该遇见的人。
格诺向来心思不正,肯定嘴巴里没什么好话,也不知道又要和公主嚼什么舌根。
小王爷满脸阴云满布地等公主回来,没有等上多久,就看见他出现在门前。
公主似乎走得很急,像是怕被什么追赶似的。
他看见小王爷已经来了,快走几步坐在他身旁,精疲力竭地往他身上一倒,躺在了人家的腿上。
赫连青等他喘匀了气,才问:“干什么这么急?”
公主仰脸看他,说:“那个……金毛,缠着我不放,说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太烦了。”
小王爷却想,是不是有人给公主通风报信了,他竟然主动交代了,还说了这种让自己没办法生气的话。
他看了公主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想了,公主哪里有这样的智慧,他心虚的时候,眼神就会躲躲闪闪的,今天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赫连青慢慢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拉着你说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
“没有太听懂。”公主撇撇嘴,说,“但是听出来,他想说你的坏话。”
赫连青忍不住一乐,“别的都没听懂,就听懂了我的坏话?”
公主也笑起来,说:“对啊,我很聪明的,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说了我什么坏话?”
公主回想了一下,说:“他也没有直说,就是问我,小王爷这么忙碌,是不是不怎么陪我,还说你和我成婚前,有很多人想嫁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格诺说这些话的时候,公主没有什么情绪,现在自己复述,竟然有点生气了,还质问道:“是真的吗?”
赫连青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但是我只娶你,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公主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他休息好了,又坐起身,手臂挂在小王爷的脖子上,有些小小的埋怨:“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骑马了。”
赫连青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说:“如果格诺邀请你一起去骑马,你要和他一起去吗?”
公主不解,“这是谁?”
赫连青忘记了,有些乌北人的名字不太好记,公主就会用他们的特征来描述,明明每天都能看见,但是说起他们的名字,公主总是不知道那是谁。
赫连青说:“那个长了……金色头发的王爷。”
公主恍然大悟,随即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和他一起去的。”
“为什么?讨厌他?”
公主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说:“金色的头发,会让我很危险!”
赫连青被他逗乐了,说:“我不会再那样和你发脾气了,你不用这么担心。”
公主不信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反驳,俯下身子趴在桌案上吃蜜瓜,回过头看他,说:“现在蜜瓜也成熟了吗?很甜。”
赫连青嗯了一声,说:“去年夏天没有吃过吗?”
公主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好像没有,你那天大半夜走了,第二天我连沙果都没得吃了。”
当时的小王爷还不知道自己的态度会给公主的生活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他也低估了手下这些人的势利程度。
赫连青有些惭愧,说:“我以为你不想让我过去,觉得不应该勉强你,才走的,没想到我前天晚上刚走,他们第二天就敢为难你。”
公主嘴里叼着一块蜜瓜,回过头看他,明显公主只是想起了这件事,并不是要因为久远的往事责怪他,因此眼中有些疑惑。
小王爷也觉得自己不该再去提那些往事,就凑过来,说:“喜欢吃的话,我明天带你亲自去摘蜜瓜,好不好?”
公主刚把嘴里的咽下去,很高兴,说:“我还没有见过长在地里的蜜瓜呢。”
赫连青凑过去亲了亲他带着甜味的嘴唇,说:“以后不管我在哪里,都不会有人敢薄待你,以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公主听出他的愧疚,有些不理解,说:“可是那天……我是真的不想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周五一定完结!

第42章 隐藏不住的秘密
今天说好要一起去摘蜜瓜,到了时辰,公主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没能起来。
赫连青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到自己身边,说:“昨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起早的?”
公主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今天的计划,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下,没好气地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肯理他。
赫连青又伸手要把他翻过来,公主被激怒了,抬头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胸口,又倒回去,怒气冲冲地控诉:“明明说不会再和我发脾气,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又报复我!”
“我不是和你发脾气,是你要送我礼物。”赫连青还在装无辜,“我拆礼物,你怎么还要生气?”
公主猛然转过脸看他,愤怒地“你”了好一会儿,却又想不出怎么反驳,只好再次愤怒地别过了脸。
大概是想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公主突然转过来,劈里啪啦的对小王爷的手臂进行了一通毫无杀伤力的殴打。
赫连青趁机把他拽到怀里,还要掀起他的衣裳,看了看说:“还好,没有淤青,你干嘛这么生气?”
腰侧是没有淤青,但是手腕淤青了!而且赫连青还到处乱咬,公主更加觉得小王爷一定和狗有脱不开的联系!
公主软趴趴地倒在他的怀里,说:“明明知道今天要出去玩,你还不让人睡,讨厌你。”
“回来再睡,等会儿就要热起来了。”赫连青还在坚持把公主从床上薅起来。
出门时已是艳阳高悬,日光有些刺眼,公主刚眯了眯眼,脑袋上就多了一顶帷帽,赫连青帮他整理了一下,说:“这样就能睁开眼睛了。”
公主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决定暂时原谅丈夫昨晚的无礼。
他们太久没有一起出去游玩,因此公主此时心情很好,快步走在前面,步伐都很轻快。
帷帽上有一枝翘起来的小绒线花,随着公主的动作微微摇晃着。
小王爷走在他身后,非常满意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虽然公主并不知道自己脑袋上长了一朵花儿。
公主一直以为蜜瓜一个个都卧在沙地里,沙地平坦,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当他站在一人多高的木架下时,才发现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翠绿的青藤爬满了架子,从两排藤架中穿行而过,错落的光影通过藤蔓间的缝隙,落在客人的衣衫上,金色的光斑闪烁跳跃着。
青绿色的蜜瓜就挂在藤蔓上,伸出手去就能摸到粗糙的外皮,公主很稀奇地摸了一路,回过头看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丈夫,轻声说:“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蜜瓜。”
为了避免让公主觉得不自在,没有让人跟着,小王爷就担当了提篮子的角色。
“喜欢哪个,你可以摘下来。”
公主不太确定地看了他一眼,又见他和自己点了点头,步伐更加轻快了。
他也分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蜜瓜更甜,完全在以貌取瓜,更圆润更干净的蜜瓜就会得到公主的青睐,稍微沾了些泥的,就会遭到无情的嫌弃。
公主看中了哪只幸运瓜,小王爷就会适时地将剪刀递过去,自己在下面扶着瓜,让公主能更省力的将蜜瓜摘下来。
将近正午,公主一直在用手扇风,因此摘瓜就到此为止,两个人寻了一处树荫,装满蜜瓜的竹篮就放在面前。
公主喝水的功夫,小王爷已经用匕首切开了一只蜜瓜。
躲在树荫下就没有那样热了,风穿过树梢,带来一丝凉意。
两个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公主的身上散发着甜甜的果香。
赫连青看着他,说:“把帷帽摘掉吧。”
公主点点头,就坐正了,非常理所应当的等丈夫来帮他摘。
小王爷看着他笑了笑,将面纱掀开,凑过去亲了他的嘴唇。
两个人在外面游逛了一整天,天黑才回去,公主还献宝似的,挑选了几只最好看的蜜瓜亲自带回来。虽然他提了没多久,小王爷就继续做苦力了。
先给桐芜送去几只,还有些鬼鬼祟祟的到嬷嬷的住处,亲自去送蜜瓜。
虽然上次被收走了书,但是小王爷一要就要回来了,事后公主还很好奇,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竟然劝服了嬷嬷。
小王爷一直不肯告诉他,公主就笃定赫连青一定是夸大其词,说了自己的坏话。
经过多方打听,原来只是说他很伤心,嬷嬷犹豫了一下,就还回来了。
上次被叫去训话,也没有真的被训,嬷嬷还在劝告他,不要做错事,出格的事情也一定不能做,否则让人知道,他就没法立足了。
虽然糕点不能随便吃,但若是他真的去讨要,嬷嬷也会给,公主分得清真心假意。
吹灯时已经很晚了,赫连青却又问他:“你哪里找到的那种衣裳?”
公主看了他一眼,有些得意,说:“我想要,当然就能找到。”
小王爷来了兴致,用手撑着脑袋,侧卧着看他,说:“那你那些花招,又是哪里学的?”
公主看向他,笑说:“我听出来了,你还想看,是不是?”
赫连青没有说话,只是笑。
“但是不给,今天已经很累了,你昨天还报复我,等你反省好了,我再考虑。”公主慢悠悠地发话了。
这个时候了,赫连青也没有打算折腾,只是很想知道,公主是不是背着他藏了别的禁书,试图套话:“我觉得新鲜,想知道你哪里学的,这么懂得讨人高兴。”
公主没听出来这是套他的话,立刻答道:“嬷嬷教我的啊。”
赫连青立刻眉头一皱,说:“不可能。”
嬷嬷虽然也操持了他们的婚事,但是像公主那种招数,实在太过不正经,嬷嬷要是知道他在自己的书桌上脱衣裳,估计要气晕过去。
“怎么不可能,嬷嬷自己说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听懂了。”
赫连青明白了,公主不是听懂了,他是听错了。
“那嬷嬷是怎么说的?”
这会儿让他回想,他也记不太清楚,依稀回忆道:“不太记得了,就记得她说什么,男人都喜欢,让我好好想想。”
赫连青根据这么多年挨骂的经验,以及对公主的了解,竟然从只言片语中找到了真相,“嬷嬷会不会是说,那种不正经的东西,男人都喜欢,但是——你不要学,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看那种书偷偷看也就罢了,别让人发现。”
最后,赫连青猜到了最后一句的大概出处,“也许她是让你回去好好想想,她的话在不在理。”
公主很惊讶地看着他,说:“你躲在旁边偷听吗?”
赫连青叹了口长气,说:“你是不是打瞌睡,把中间的都睡过去了?”
公主也不知道赫连青的猜测是不是事实,但是听起来,的确比他自己的说法要靠谱很多。
公主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有底气地说:“那你不也是挺开心的吗?”
赫连青把他拉到怀里,笑说:“我当然开心了,这么美丽的礼物送到我面前,我简直欣喜若狂。”
这番恭维让公主很受用,但是他没有上当,只是奖励似的亲了丈夫一下,说:“再喜欢,今天也没有,公主要睡觉了,你安静一点。”
赫连青失笑,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遵命。”
第二天一早,赫连青就听说有人骚扰乌北边界,父王让二哥带兵平复去了。
让谁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哥昨晚就出发了,而他今天才得知这个消息。
赫连青顿时生出了许多危机感,连忙请师傅们过来询问。
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乌北王就传来诏令,让赫连青立刻过去。
这次的消息封锁,似乎是针对赫连青,就算他偶有疏漏,他的师傅们不该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他怀着满心忐忑,面见了自己的父王。
乌北王歪坐着,手里拿了一封信,看他跪着,也没开口让他起来,问他:“你知不知道这封信上写的什么?”
赫连青只能看见信纸的背面,依稀能辨别信上的字很少。
一般出现这种简短的信,多半是告密信。
但是赫连青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与什么有关,只好镇定下来,说:“听闻边界不太平,是父王收到的情报吗?”
乌北王表情仍然放松,像闲话家常一般,说:“你这几日,是不是太过于玩物丧志,这样的事情,你竟然到今天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训斥,赫连青反而不太担心,忙认了错。
却没想到乌北王话锋一转,晃了晃信纸,说:“但是信上说的是另一件事,也算是情报,只是嘛……我现在还没想到它能派上什么用场。”
他说完,终于招手,示意赫连青上前来看。
赫连青胸腔内心跳如擂鼓,接过信纸的手已有些微微发抖,待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吓得几乎将信纸脱手。
他还勉力分出一分神志来维持面上的镇定,说话却有些不顺畅了,“这信上说的……太荒唐了。”
“我也觉得荒唐。”乌北王爽朗地笑了声,说道,“当然了,信上所说,是真是假,当然是你最清楚。”
赫连青想从父亲的脸上看出态度,可他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反而在观察自己的态度。
赫连青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用一种诚惶诚恐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王信吗?”
乌北王似乎觉得他天真,有些不耐烦地一抬手,说:“不需要我信还是不信, 我把你心爱的妻子抓过来,一查就知道。阿赤那,你怎么还是不懂,为什么总是用人心来赌?”
赫连青再次跪在父亲的面前,他的心高高悬起,话音都有些发颤,“父王想怎么做?”
乌北王叹了口气,说:“阿赤那,你是我最喜爱的儿子,你的大哥有些愚笨,你的二哥心机太深,我把期望压在你的身上,可你却总是让我失望。”
赫连青似乎从父亲的话中领悟到了什么,看向他,说:“我会收拾干净的。”
乌北王嗤笑一声,说:“阿赤那,我有点后悔送了那么一份礼物给你,本想让旁人都看看,这是我最喜欢的儿子,可你呢?为了一个和亲公主晕头转向,别人把你的底都摸透了,你还在郎情妾意。”
赫连青突然在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这件事,当初镇中变故,只有大哥在场,可是大哥当初并没有把那人说的当成什么不得了的事,而秦谷被烧,反而是二哥最先赶去。
赫连青抬头看父亲,说:“是我太愚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乌北王点点头,说:“我的身体,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但是我现在不能拟诏,以免给你带来麻烦,阿赤那,我为你铺了太久的路,不能有任何纰漏。”
赫连青喉头发哽,伏在父亲的膝上,让他抚摸了一会儿自己的头发。
乌北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对你的妻子太偏爱了,你的爱太显眼,也会杀他,明白吗?无论他是什么人,我都不希望此时此刻闹出去,我知道你舍不得把这条软肋拔除,从今天开始,我会替你照看你的妻子。”
赫连青顿时心头一震,“父王的意思是?”
乌北王说:“你可以去看一看,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要再见他。”
他说完还叹了口气,说:“阿赤那,我容忍你的心软,但我若是走了,你再面对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赫连青脑中嗡嗡作响,还要坚持答道:“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乌北王叹气道:“去看看吧,但是他看不见你,藏起来也许更安全一些。”
赫连青知道公主会被关在哪里,那里是一个很隐秘的地窖,通过一条长长的石梯走下去,就会看见一间密室。
密室不算太小,只有一扇很高的窗户,无法见到自然光,不点灯就是黑洞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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