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by纵有长风起

作者:纵有长风起  录入:09-27

“之一。”傅思延适当地给他补充,“主要原因是因为担心你。谁让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
“这个我可以解释。”言牧说着顿了一下,“不过你能不能坐下说,你长太高了,我仰着头跟你讲话脖子很酸。”
傅思延:“……”
这话不无道理,事实上傅思延居高临下低着头跟言牧讲话脖子也挺酸的,便在旁边找了把椅子在距离言牧很近的地方坐下。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不是故意的。”言牧说着还把自己手机屏幕亮出来给傅思延看,“喏,这21格……不对,刚接完你电话现在只剩20格电了,这都还是我出门前临时充的,才开机不久,医药费都是我姐付的。”
听了言牧的解释,傅思延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至少眉头是不皱了:“知道诱因吗?”
言牧:“什么诱因?”
傅思延:“急性肠胃炎。”
言牧硬着头皮道:“应该是吃的太刺激胃抗议了吧。”
傅思延叹了一口气:“都叫你没事别乱吃东西了。”
“我知道错了,我忏悔。”言牧一脸诚恳,“但是我感觉我的胃可能真的被你养娇贵了,以前我的钢铁不坏之胃……”
见他刚忏悔一句马上又要开始跑火车,傅思延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言牧马上闭上嘴,改口道:“我已经深刻体会到健康饮食的重要性了傅老师。”
傅思延:“那你吃两餐胡萝卜炒鸡蛋。”
言牧瞪大了眼:“不要啊——”
“想吃早餐吗?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傅思延话锋一转,问道。
言牧摇了摇头:“不用,我吃不下,不然医生也不会给我开这么一大瓶葡萄糖了。”
“那就中午回家再吃了。”
“我这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打不完了,你要不要先回学校?你换的哪两节课?”言牧目测了一下这个滴液的速度,想了想还是问傅思延道。
他内心当然是希望傅思延能留在这陪他,但他又不希望耽误傅思延的工作和学生们的课程进度。
两者互相矛盾,所以他干脆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傅思延本人。

第91章 休养(一)
“不用,我就在这里陪你。”傅思延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的课换到下午了。”
“下午?”言牧试着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下午是谁的课,“你跟谁换的课?”
与此同时,另一边。
按照课表安排,今早的第一节课是他们又爱又恨的数学课——爱是因为他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傅思延,不仅人长得赏心悦目课讲的也好,恨则是因为早上第一节课就上数学对脑细胞比较不友好,早读课的困意还没完全消散,上起这种既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又要不停地思考的课很容易睡着。
趁着傅思延还没到教室,班里的学生们要么还在争分夺秒地睡觉,要么就在跟前后左右桌的人闲聊,企图赶跑瞌睡虫。
“今天晨读言老师又没来,难道又睡过头了?”
“很有可能,言老师比我们还像学生,我之前好几次看见他在后面听课,听着听着眼睛就闭上了。”
“这么说起起来我上次去办公室交英语作业,看见他好像在写类似于工作报告之类的东西,那抓耳挠腮的样子简直跟我们班学霸碰到连他们都没什么头绪的数学题的样子一模一样。”
“笑死我了,但是我觉得可能比起那些很难的题那些要扯很多字的工作报告可能反而更让他头疼。”
“他今天不是睡过头了,好像是生病请假了。”有个人旁听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怎么知道的?”那几人顿时被吸引了注意。
“就是我早上来教室的时候碰巧听到隔壁班有个人在跟傅老师说话,说是言老师在医院。”那个人边回忆边说,“不过我没敢停下来听,就只听到了这些。”
“什么?!言老师住院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他?”
“你想太多了,我们要上课啊。”
“卧槽怎么了啊?严不严重?别这样啊,他不在的话傅老师又要一整天都低气压了。”
眼看着一句话被传的越来越离谱,那位最先说出言牧生病了的同学顿时急了:“我没说他住院了,他没有住院,不对,我也不知道到底住没住,我只听到了是在医院,不保真!”
话音刚落,全班就陷入了迷一样的沉默,最后还是张天铭出声打了个圆场:“啊哈哈,没住院就好,言老师壮的跟头牛似的,生不了什么大病。”
乐佳瑶默默道:“……那倒也不是特别壮。”
她这话一出,周围一大片人的人都被逗笑了。
而就在此时,上课铃准时响起,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特有的很有规律的“哒哒哒”声由远及近,正朝着他们班的方向来。
他们班隔壁只有一个八班,听这鞋跟声就知道来人不是傅思延,估计是去隔壁班的,但众人还是忙不迭地闭了嘴。
但是他们越听越不对劲,直到透过窗户看见了罗雅的侧脸。
很快班级的前面就拐进来一个人,正是戴着个严肃的黑框眼镜,常年板着个脸的罗雅。
他们的英语老师。也是隔壁八班的班主任。
在看到罗雅进到他们班的那一刻,七班的全体同学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他们的数学课估计是鸽了。
因为七八班的课一般都是连在一起上的,任课教室也基本重合,就比如七班第一节数学课,八班第一节语文课,那么七班第二节就是语文,八班则是数学。
而今天的英语课应该是在下午才对。
那么罗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和傅思延换课了。
“你们傅老师上午请假,英语课换到上午来上,数学课换到下午了。”罗雅一走上讲台就气场全开,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底下的学生一圈,把他们看得一个个不禁坐得都更直了。
“灭绝师太”这个外号绝非浪得虚名。
如果要搞一个早上第一节最不想上的课的排行,罗雅的英语课一定是排在傅思延的数学课前面的。
所以这次的换课对于七班的同学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耗,直呼还不如上数学。
至少傅老师面无表情的样子不会那么凶!
然而他们心心念念的傅老师,此刻还在医院陪着他那病号男朋友。
言牧手机没电了,打发傅思延去租了一个充电宝充电,但是发现边充边玩跟没充一样,只能是把手机放一边让它专心充电。
但他是个闲不住的,又碍于在医院不好逗傅思延玩,憋的慌的同时眼睛一个劲地瞄到手上的针上面,越看越觉得隐隐作痛。
然后痛了他又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到傅思延精致好看的侧脸上,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瞄回到针上。
如此反复横跳,他终于是受不了了:“傅思延我感觉我的手好痛。”
“怎么了?”傅思延低着头在看言牧的诊断说明,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言牧扎着针的那只手上,“没肿,应该是你心理作用,别去看它。”
“但是我好无聊。”言牧叹了一口气,“手机又玩不了。”
“那我的手机给你玩。”傅思延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密码上次告诉过你。”
言牧下意识地接过来:“那你不要用吗?”
“如果有比较重要的消息你告诉我就行了。”傅思延淡淡地说,“我帮你看着针。”
“那比较不重要的消息呢?”
“那就你帮我回,或者放着。”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手机上都有些啥吧——”言牧说着还试探性地看了傅思延一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都可以看。”傅思延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答了。
看他答应的这么干脆,言牧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只是开玩笑,本来没想着真去窥探那些比较隐私的东西。
但是傅思延都这么说了,言牧突然又有点好奇傅思延相册里都有些什么。
他凭着记忆解了屏幕锁,点进了相册。
傅思延的手机相册很干净,就只有几百张照片,点进去一看也基本上是一些风景照。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近期的——相比之前,傅思延最近一个月照片数量飙升,一半是他们家的猫ππ,还有一半全是言牧。
各种角度都有,醒着的睡着的,躺着的坐着的站着的,把他给看呆了:“不是,傅思延你什么时候偷拍了那么多我的照片啊?”
“平时随手拍的。”傅思延抬眸,“你翻相册了?”
“不是你说都可以看的吗?”
“嗯,我没说不让你翻。”傅思延俯身凑了过来,“不许偷偷给我删掉。”
“没删,你脑袋别凑过来,挡住屏幕了。”言牧哭笑不得地阻止傅思延继续往他这边凑,“有几张还挺好看的,回头发我,我发朋友圈。”
傅思延坐直了身体,听了这话后摇了摇头:“发给你可以,但你不能发朋友圈。”
言牧:“为啥,这是我的照片诶。”
傅思延理直气壮:“是我拍的。”
言牧:“但是是我的照片。”
傅思延:“但是如果你没发现它们,只有我才能看到。”
“你就是小气。”言牧努力憋着笑,“好啦逗你玩的,其实我根本不爱发朋友圈。”
“有闲情逸致逗我玩,手不疼了?”傅思延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在逗他,但不气不恼。
“好像是?”言牧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点感觉都没了,“果然跟你聊天才是最管用的。”
“但是不能太频繁,现在闭上你的嘴。”傅思延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幅度,“好好休息。”
言牧敷衍地点点头,继续探索傅思延的手机了。
结果摸了一圈下来傅思延的手机跟他本人一样干净,不仅什么休闲小游戏没有下载,除了傅思延发布网课视频的那个平台,其他短视频APP都只有一个,他甚至怀疑那还是买手机的时候自带的已经下载好的软件。
他点开设置一看,512G的内存,傅思延才用了一百多一点。
暴殄天物。
言牧自己的手机也是512G的,但是已经用到300+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手机里东西怎么这么少,一大半都是工作软件,他的娱乐活动呢?”言牧满腹疑惑地想着,怎么想都觉得傅思延这个人再怎么闷再怎么无聊都应该不至于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
于是他兀自思索了一番,点进了微信。
这一点进去,他就看到了最显眼的那个置顶聊天框。
头像很熟悉,跟他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备注是单个字“言”。
绝对是他没跑了。
这个备注乍一看没什么,但仔细往下翻看到傅思延给别人的备注后,就显得格外特别了。
傅思延给其他人的备注都是全名,或者是职称后缀,如果是家长就备注的xxx家长,只有给言牧的备注是单个字的。
虽然不是诸如“言言”、“牧牧”、“宝宝”这种一看就很暧昧的备注,但是这单个字放在这一堆全名里,就特别暧昧。
不得不说,这很有傅思延的风格。
言牧对此很是满意,随即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什么,往下划了一下,拉出了小程序框。
那里可以看见这个设备或者是这个账号最近使用过的小程序。
然后他就看见了各种棋。
象棋。五子棋。国际象棋。
言牧:“……”
原来这些就是傅思延的娱乐活动?
言牧看着那些棋类小游戏,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憋了半晌后对傅思延说:“下次有空带你一起打游戏吧。”

“嗯?”傅思延不明所以地望向他,“我不太会。”
“没关系,我带你,我先天游戏圣体玩什么都强。”言牧说到这点还是挺有自信的。他以前除了学习和外表好到令人羡慕,还有就是游戏技术了。
关键是他还能做到学习和游戏两不耽误,就连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
只是他保研之后就比较忙了,没什么时间玩,游戏兴趣也减了不少,到后面就玩的很少了。
“好,你教我,手把手。”傅思延定定地看着他,一脸认真道。
言牧:“……你为什么就对手把手这么执着。”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最后言牧这个吊瓶打到了中午十二点,傅思延全程陪伴,而且盯药水盯的很紧。
药瓶每次快空了他都能及时注意到,然后按铃提醒护士来换,对言牧提出的各种小要求也都一一满足。
期间护士最后一次来换药瓶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家属还是朋友?”
“家属。”傅思延是这么回答的。
言牧一点都不吃惊,还对那位护士礼貌点点头致意:“辛苦了,待会儿拔针的时候能轻点吗?”
护士小姐向来对这种颜值很高又很有礼貌的病人颇有好感,当即就弯着眼睛笑着同意了:“好的,我一定轻轻的。”
但是轻归轻,拔完后不久言牧的左手手背还是肿了。
具体原因他们不是很清楚,但言牧看着自己手上的小鼓包很是愁容满面,郁闷道:“怎么还是肿了啊。”
去还完充电宝回来的傅思延看了看言牧的手:“会疼吗?”
“都肿成猪蹄了,肯定疼啊。”言牧抱怨着,未了还是觉得应该严谨一点:“好吧,其实也就一点点。”
“稍等。”傅思延说着就转过头,左右望了望,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言牧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思延,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于是他就看见傅思延找上了一个路过的护士,上前去询问了她几句。
问了什么不知道,距离有点远说话声音又小,他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傅思延就回来了,对他说:“我问过了,这个属于正常现象,过一阵子会自己消下去的。”
“你刚才就是问这个去了?”言牧挑了挑眉。
“嗯。还是问一下比较放心。”傅思延点点头,“回家吧——现在有胃口了吗?”
“现在有了,我想吃……”
当日下午。
即使言牧再三表示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去学校完全没有问题,也还是被傅思延果断地给拒绝了:“不行,你就待在家休息。”
“我还有好几篇工作日志没写完!”
“我下班了带回来给你写。”
“不要,你下班都猴年马月了,我和ππ会饿死在家里的。”
“下午五点十分。”傅思延万分无奈,“才几个小时,饿不死的。你要是实在想去晚上晚读再带你去,正好今晚有排到我们晚自习。”
听到这言牧才勉强同意:“好吧。”
所以当天下午,傅思延就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学校。
他一到教室,那群学生就在七嘴八舌地向他问言牧的情况。
“不是什么大问题,已经回家休息了,晚上可能会来。”傅思延一边回答着学生们的问题一边操作着班级多媒体,在看到桌面壁纸的时候沉默了一阵才道:“……这壁纸是谁换的?”
——他们的电脑壁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傅思延在讲台上的照片。
“是……我干的。”班长弱弱地举手,心惊胆战地解释道:“因为今天上午的体育课体育老师没在就被陈主任改自习了,我管不住他们,就找了张你的照片当电脑壁纸……非常管用。”
然后非常悲催的忘记换回去了。
“下课后换回去。”傅思延面无表情地说着,倒也没有教训他们,“还有下次体育老师不在你们可以下去操场自由活动,陈主任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好!”不知道是谁先欢呼了一声。
就像一颗小石子被投入湖中激起了一阵涟漪那样,下一秒整个班都鼓起了掌。
“安静。现在开始上课。”傅思延沉声道。
七班的学生们有个优点就是收放自如,傅思延一叫他们安静他们就秒闭嘴不说话了。
主打一个听话。
“大家先自己看一下课本。”傅思延紧接着又说。
底下很快就响起了一阵翻书的哗哗声。
傅思延这才背过身,打开了微信电脑端的登录界面——他今天出门忘记带u盘了,好在手机里有备份文件,用微信传输助手传一下就行。
登录需要扫码,而扫码又需要在手机上操作一下确认登录,在确认登录的这段时间,是会先显示出微信头像和昵称的。
而底下那群学生,也不可能全都是会在傅思延转过身了还在老老实实看书的。
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除了看课本干什么事都有趣,哪怕是看着老师登微信。
于是就有眼尖的人发现傅思延的微信昵称变了。
而且他们自己知道还不够,还得压着声音跟自己的左邻右舍也知会一声。
“傅老师之前是叫这昵称吗?”
“不是吗?”
“换了一个字啊,你们没发现?”
“还真是。换成他自己名字里的‘思’了诶。”
“那他为什么不连着后面的‘言’一起换了?”
“那谁晓得,等等,思言思言,不会是思的言老师吧?”
“言老师给傅老师的备注是‘思延’,也超级暧昧的说。”
“我就说他俩肯定有基情的吧!”
说最后那句话的人因为太激动,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被傅思延听到了动静,微皱着眉回过头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
低声讨论的人登时嘘了声,装模作样地给课本翻了个页,厚着脸皮假装无事发生。
然而下一秒就有事发生了。
一个视频通话请求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
由于是班级多媒体,屏幕特别大,因此来电人的微信头像和备注也就特别醒目。
那头像全班人都认识——言牧的微信头像就是这个。
傅思延只得转回脸望向电脑屏幕:“……”
被通话请求惊动了的七班全体学生们也都望了过来:“……”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说曹操曹操到的典例呢?
傅思延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接。
言牧知道他下午有课,理因是不会挑着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才对,除非是真的有特别紧急的事情。
他担心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并没有过多纠结,正准备拿着手机出去接,结果底下那帮学生们不乐意了。
“傅老师你接一下嘛!”
“对啊对啊,我们想看看言老师!”
“不看到他我们不安心啊!”
显而易见的,言牧在这些学生们心里的地位已经非常高了,受欢迎程度跟傅思延齐头并进。
底下的呼声越来越高,傅思延沉默地听他们闹了一会儿,然后出言打断他们:“你们先别说话。”
全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乖乖闭上嘴。
傅思延就直接用班级的多媒体设备接了这通视频电话。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出现在镜头里的并非言牧,而是一个猫……的嘴。
那个猫嘴几乎是贴着摄像头的,还在动,众人正打算再仔细看看,那个猫嘴就远离了镜头,先是露出了黑乎乎的鼻子和两撇白色胡子,紧接着半个猫身都能看见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得以看清了这只疑似真正的来电人……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来电猫的全貌。
学生们是不认识,但傅思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们家的那只狸花猫ππ。
见镜头里只有猫的身影,底下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是只猫?”
“好可爱的咪咪,是言老师家的吗?”
“所以电话是猫打来的?这猫这么神?”
傅思延猜想估计是言牧手机没熄屏就放在哪里了,结果被好奇的ππ给盯上,一脚踩上去按到了视频电话。
果不其然,他这个猜想才冒出来没多久,言牧的声音就远远地通过扩音传来:“ππ!不许踩我的手机!把你的猫爪子拿开啊啊啊啊——”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再然后言牧那张精致好看但是皱着眉的脸就出现在了镜头里。
他先是把猫抱开,而后顺手捞起手机,很自然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嘴里还在碎碎念:“我的天这是踩到了啥……卧槽视频电话?!傅思延?!”
言牧在看清是视频电话的时候差点手一抖把手机给扔出去,再仔细一看发现还是接通的状态,顿时觉得两眼一黑,心说ππ你完了。
你这下可闯大祸了。
他刚刚拿着手机想发点消息骚扰一下傅思延来着,刚点开会话框又想起傅思延应该在上课,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他就随手把手机搁在了沙发上,自己跑去倒水喝,哪能想能被猫给踩了一通视频电话出去?
由于教室的多媒体设备没有前置摄像头,所以言牧那边看傅思延是一片黑屏,但是傅思延那却可以看到言牧的一举一动。
“难道他也是手机放口袋里误触接到了?”言牧见是黑屏,就没有马上挂掉,而是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也是,傅思延上课手机一般都是会静音的,所以非常有可能是这样。
想到这,他心中一喜,还当傅思延什么都没看见,正准备安心地把电话挂掉,谁知他手指还没来得及落在屏幕的挂断键上,那头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言老师!!!”

那一声“言老师”叫的乱七八糟的,一听就是有一群人在叫。
言牧这回是真吓着了,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脸上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条件反射地把手机丢回到了沙发上。
什么情况啊这是!
“言牧。”傅思延终于是出声了,用安慰似的语气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到傅思延沉稳的嗓音之后,言牧才勉强平静了一些,重新拿起手机,试探性地冲摄像头晃了晃手:“傅思延?你不是在上课吗?还有我怎么看不见你,你用手把前置摄像头遮住了?还有刚才是怎么回事?”
傅思延:“我用班里的电脑接的电话,只有投影设备能用,没有摄像头。”
言牧脸都木了,联系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刚才叫我的……”
傅思延替他补上了后半句:“是我们班的学生。”
他这话刚说完,后边那群学生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争先恐后地嗷嗷叫。
“言老师什么时候来学校啊?!”
“听说你早上都进医院了?没事吧?”
“身体咋样了?”
“怎么好端端生病了啊?感冒了吗?”
“言老师你的猫好可爱啊能不能哪天带来给我们摸摸!”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言牧有点应接不暇了,只好挑着回答了几个:“晚上应该来。我没事,还有猫估计带不过来,你们谁有胆去问一下陈主任能不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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