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越大收获越大，”齐瓷笑笑：“这次虫潮表现优异，接下来的路，不说平步青云，起点很高是肯定的。”
冷师挠头：“人这么多，宿舍怎么办？”
“殿下走特批，咱们分个四人间双人间都有可能。”
听见这句，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边知醉猛地抬头：“特批？可以安排情侣双人间吗？”
作者有话说：
边知醉：这个可以有吗？
林在水：想什么呢？没有
联邦：可以有，放心。
林在水顿了顿，轻咳一声：“你在外面收敛一点。”
边知醉眨眨眼，看了一圈：“都是自己人，殿下你怕什么呀？”
林在水抿了抿嘴，旁边的冷师挠挠头，嘀咕出声：“对啊，我们哪个没见过你俩亲嘴儿，就算你俩在隔壁大搞特搞，我们，额……”
林在水一噎，牧沧已经大笑出声：“笑死我了，我们顶多趴门偷听。”
林在水忍无可忍，抬手敲到两人脑袋上，趁他们捂脑袋喊疼，牵着边知醉的手站到一边去了。
队伍终于排到了他们，扫过身份证明，机器人转头过来看着林在水和边知醉，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坏了吗？”边知醉上去拍了拍，下一秒，里面传出了人声：“转接人工服务。您好，这里是联邦军务协会，接到陛下致电，殿下和未来的小王妃前往第三军团，现特批双人寝，殿下您看可以吗？”
“……”
林在水懵了一下，赶紧搭腔：“其实——”
“小王妃同意了，”边知醉笑眯眯地捂住林在水的嘴：“殿下也同意了。”
“感谢您的配合，祝您在军区生活幸福愉快～”
“等等，”林在水试图喊回人工：“在军区搞特殊也太不像话了。”
边知醉低下头：“殿下，我也不想搞特殊，只是想顺水推舟，毕竟我易感期很难自己度过……”
林在水眼神微动，显然是想起了这茬。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边知醉凑到他耳边，声音有些哽咽：“殿下，还是不要搞特殊了，我刚刚没有大局观，你不要怪我。”
周围的人听见声音，好奇地看过来，边知醉抬头瞥了一眼，小声嘟囔：“殿下，不想被他们看见我哭，呜呜呜。”
林在水立刻把人搂过来，按住脑袋埋进自己怀里，抬头道：“打扰了，各位别看了，他有点害怕。”
见周围的人不看了，林在水轻轻地拍他：“双人间就双人间吧，乖，不哭了，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边知醉揪着他的衣服，挡住笑吟吟的嘴角，乖巧道：“不怪殿下的，殿下最好啦。”
“那个，两位先生，”机器人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林在水，狐疑地看了一眼边知醉：“宿舍在十三区十四楼，请您尽快前往。安置行李换好作战服后，前往一区礼堂，银河系地球星北京时间13点，请及时参加动员大会。”
“好。”林在水朝队友挥手：“我们先走了，动员大会集合。”
身后的几人挥挥手，冷师噘着嘴：“都说了特批，小王妃想要的东西，殿下哪个没同意？”
牧沧搂住他的脖子，感慨道：“还真是，你小子有战斗直觉不说，解读爱情的方面也颇有造诣。”
“真，真的吗？”冷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和你比怎么样？。”
“差八百里吧，不多。”
“那还真挺少的，我开机甲一会儿就到。”
牧沧：“……”
傻子没救了。
林在水和边知醉先跟着军区的星舰熟悉了一下地形，然后进入寝室楼中，将一切打理妥当后，点了几支营养液喝完，就赶去了动员大会现场。
动员大会是军团专门用来迎接新兵的仪式，旨在让新兵在未来英勇地投身在战斗中。因为很难让主力队员抽出休息时间参会，新兵的招收也经常在仓促中进行，很多军团都取消大会，直接带兵。
林在水没想到，第三军团竟然还保留着这种传统。
台下乌压压一片，林在水和队友们待在角落，静静地等待大会开始。
不久，四角的投影仪闪动着耀眼的光，投在台上，几个人的虚拟投影慢慢地凝聚成型。
林在水微微眯眼，这些人他认识。
机甲联赛总决赛期间，特邀解说员就来自于第三军团——总指挥司杉，主攻手单兵岑飞章，首席机甲师顾文悌。
这次小队六人齐聚，一字排开，虽然是投影，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却栩栩如生，给人一种冰冷肃杀的压迫感。
忽然，其中一人动了一下。
司杉挥了挥手：“大家好啊，这几天新兵来这么多？小顾你快看。”
顾文悌扫了一眼：“确实挺多。”
司杉笑道：“前线紧张，单兵们打了一天，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来了，不过，动员大会必不可少，今天我俩必须说几句，余下的就交给副官了。”
顾文悌点点头：“刚刚守完了一波虫潮，赶着去睡觉，我们长话短说。
首先，感谢各位参与征召，本次虫潮预测危机指数为红色及红色以上，没想有这么多人应召而来，在下替第三军团的老兵，再次感谢各位前来分担压力。”
司杉接话道：“其次，既然来了，就要为人类守卫族群和疆土而尽力。一切逃兵，出卖同伴，伤害战友的行为，将会交由军事法庭处置，希望各位谨遵军队条例。”
“最后，”他的冷冽的目光软下来，郑重道：“建功立业固然重要，别忘了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顾文悌和他齐齐上前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将来是否加入我们，在这里一天，第三军团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任何危险，解决不了的时候，务必不要逞强，保护好民众，救援随后就到。”
“各位，战争远比你们想象的残酷，记住你们该去守护的永远是生命。”
看着台上的投影一点点淡去，刚才喧闹的氛围一扫而空，满场寂静。
林在水见众人都有些沉默，转身问道：“怎么了？”
齐瓷低着头，嗓音干涩：“来到这里前，我想过出人头地，想过建功立业，想过家族利益，却没想过生死。我一时有点……”
“无论我们怀着怎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现在理念不同，也不要有太多压力，我想大家将来都会融入其中的。”
林在水笑了一下：“绝对遵守联邦军人誓言的同时，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凡目光所及之处，只要是人，请竭尽所能救他们；第二，大家都活着回来。”
他话音刚落，边知醉侧过头看过来，银色的眸中似有一层水雾。
他朝林在水笑了笑，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眸中翻腾：
“殿下，哪怕这个人卑微弱小，对联邦、对人类都可有可无……你也要救吗？”
第67章 只是想叫你
“为什么这样问？”林在水微微皱了皱眉，发现边知醉的情绪不对，牵住了他的手：“怎么了吗？”
边知醉垂眸：“只是一个假设而已，想知道殿下的答案。”
“身为一个指挥，这个假设缺乏基本条件，我做不了决策，至少给我背景时间，人物配备，以及这个人的危机情况。”
边知醉指尖微动，睫毛颤了颤：“背景就是，类似于现在，一颗星球受灾严重，正是虫潮中期大爆发的时候，上面的民众已经陷入了危机。殿下率领一支三十人以上的军队前去支援，未达目的地，走在路上时，看见了一个孩子。”
边知醉把一只手背过去，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袖：“他没有进入保护罩，被虫族追逐，侥幸存活却遍体鳞伤，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对社会毫无用处的贫民，即使救了也有极大的概率死掉……殿下会率领军队停下来救他吗？”
“不会。”
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边知醉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看向林在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下一秒，他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碎在眼底，只能狼狈地低头搅着手指，瘪了瘪嘴：“我，我以为殿下会救。”
他头垂得更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双狭长的眼尾已经弥漫上了一圈红色：“殿下不是说都会救吗？难道就因为这是电车难题（注①），人数少的弱势群体应该被第一个抛弃，那个孩子就不如其他民众有价值吗？”
“话还没说完，哭什么？”林在水无奈，抬手抹上他的眼角：“我不认为这是电车难题，所有不能两全之下做出的选择，都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电车难题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铁轨上的孩子，无论是一个还是几个，都是生命，改变电车的轨道方向，或者袖手旁观，都是在权衡丈量生命的重量，这本来就是不对的。放到如今，办法有很多，最省力的就是开机甲，在电车到来前，将铁轨上的那几个孩子都带下来。”
边知醉哽咽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抹了抹另一边的眼角。
林在水顺势帮他擦了擦：“同样，面对你提出的假设，我说不会，不代表我不会去救。军队会继续向前，远方的军民还需要他们，而我会留下来，用最短的时间诛杀追逐的虫族，带着那个孩子杀出重围，安全回到保护罩，再与军队汇合。”
林在水捧起他的脸，对上那双饱含泪水的银色眼眸：“我不管他/她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孩子、一贫如洗的贫民、天生基因的弱势者，我看见了，就不能任由他/她死在我的面前。”
边知醉动了动嘴唇：“可是，他只有一个人，你为他驻足，就会有更多的人失去了被拯救的机会。”
“与其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不如加快速度，把当下处理好。我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感觉，更做不到袖手旁观的冷漠。哪怕只有一个人……”
台上还在介绍第三军团的配置情况，乱哄哄的音响声几乎盖过了林在水的后半句，边知醉依旧能根据儿时的记忆，补全那一句话：“我也会拼尽全力。”
他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像是回到了很远很远的曾经，那时他还很小，喜欢一遍一遍地确认身边的人到底在不在乎他：“殿下~”
“嗯？”
“殿下~”
“怎么？”
“殿下~~~”
他不厌其烦地喊着，林在水凑近了些：“到底怎么了？”
“没事，”边知醉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只是想叫你。”
台上制作精美的宣传片终于放完，副官走上台，清了清嗓子：“下面进行大会第三项，公布新兵队伍分配结果。新兵半年内无需跟随主力队上前线，只需进行救援和后勤工作，一般配置为一名指挥，两名机甲师，八名单兵。”
会场四周的屏幕亮起，无数个人名进行排列组合，最后停下。
“排名无先后，按照指挥姓名首字母排序，请各位自行寻找队友，互相熟悉。今晚各位指挥的光脑中将会下发任务分区，建议制定好作战计划，明日一早各营地吹哨集合，任务完成后，召唤附近巡逻的军用光舰即可。”
众人纷纷举起光脑扫描了四周的屏幕，快速筛选出自己的名字，也就顺势找到了队友。
林在水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的几个名字，表情毫不意外。
因为是来刷简历的，他报名时已经说好要带着队友了，再加上林执那边，肯定不会让边知醉远离他的视线，自然也分到了一个组。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名单上的其余四人了。
林在水在光脑上临时建立的对话框中发了位置，有三人发的“收到，这就过去”整整齐齐，林在水猜想他们大概率是互相认识的，只有一个人没有搭腔。
周围乱哄哄地喊成一片，找到队友的人已经开始熟悉起来，林在水和队友站着等人，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利南霜。”
她惜字如金地说完自己的名字，径直走向林在水，略一欠身：“殿下。”
林在水回礼，周围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问询出身。
联邦的机甲师数不胜数，若论哪家有名有姓，当属利家。当年利家的一位机甲师开创了有翼机甲的先河，从小世家一路激流勇进，现已跻身世家大族多年，不少家族子弟在外，已经当上了军团的首席机甲师，就连机甲师协会的主事人，也是利家嫡系。这位利南霜，显然出身利家。
在利南霜之后，三人结伴而来，林在水立刻意识到对方和应届军校生的不同。如果说林在水他们身上有军人的严整和学生的青涩，对方身上的就是拼杀的血性和混迹的随性。
身材高大，体型壮硕，露出的皮肤上新旧伤疤交织……林在水猜想，对方大概率是雇佣兵之类的人，借着这次机会来军团转正了。
他们走上前，其中一人眼角有一道伤疤向上到了眉骨，向着林在水伸出了手。
林在水顿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在下易思源，”那人笑了笑，指着身后的两人：“他是盛世辉，旁边是他弟弟盛世安。”
身后二人拘谨地朝林在水伸出了手，掐着手尖小心握了握。
“他俩腼腆，兄弟俩平时一个德行，不过战场上不太一样，阿辉骂人骂得可凶，平时干侦查的，小安不爱说话，一枪一个小虫子，我是他俩队长，机甲师，主攻手，副攻手都干过，偶尔兼职指挥——瞎比划而已，比不得殿下专业。”
易思源说完自己不好意思了，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殿下让我干啥就干啥，我不挑位置。”
他说着说着，视线轻轻扫过站在旁边的边知醉，目光相撞，两人都轻轻地眨了眨眼。
林在水略一颔首：“那先试试副攻手，主攻手和机甲师都有有人了。”
他依次介绍完其他队友，当提到边知醉是主攻手时，新来的四人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殿下的指挥实力有目共睹，不过希望殿下不要像联赛期间那样，凡事都釜底抽薪，”利南霜盯着边知醉：“他当主攻手，只露出联赛那点实力，我不认同。”
“你……”牧沧不乐意了：“殿下什么时候玩命过，他稳得很，而且，别说的好像是边知醉借关系上位，嘴巴放尊重一点好吧？”
“我已经很尊重他了，”利南霜冷着脸：“现在联邦谁不知道他是未来的准王妃，我不信一个贫民的天赋高到能站在这里，倘若主攻手不强，我们的队伍该如何自处？殿下这样，是想让所有人去死吗？”
盛世辉也上前来压低嗓音问道：“易哥，殿下身边这小子啥来头啊？这个闺女儿为啥说准王妃啊？”
易思源尴尬地摇摇头：“你不知道就先闭嘴，人家要吵起来了你还在这儿拆台。”
“牧沧回来，别起冲突，”林在水朝利南霜微微一笑：“你担心的不无道理。”
“不过，我想你是时候改改固化的观念了，谁告诉你贫民不能站在这里？”
边知醉拽了拽林在水的衣角。
林在水顿住，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句，因为对方言辞中对边知醉的轻蔑，已经带了些许薄怒。
他依旧有些气愤，退开一步，让边知醉上到前方来：“他从来不是我的附属品，贫民更不是贵族世家眼里的废物，你需要知道的是，或许在未来，我们要依仗他的力量。”
边知醉扭头，轻轻压住林在水的手，示意他不必解释那么多：“这样吧，利小姐，你挑一种证明办法，若是我实力不足，我给你道歉，且自动退出呀。”
他说这话时微微仰起头，细长的眉宇间透出几许被纵容透顶的骄矜。
利南霜表情逐渐缓和，下一瞬间，就看见对方嘴角的笑意咧得更大：“不过，要是我实力足够，你也要道歉。你说我什么我不在乎，我只是讨厌你说殿下的那句。”
他眸子中的光刹那间冷了下来：“真的，很讨厌。”
作者有话说：
利南霜：一句话得罪两口子，我是专业的。
注①“电车难题（Trolley Problem）”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孩子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孩子。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拉杆？
第68章 忘了穿
浴室门打开，里面氤氲的水汽逸散出来，边知醉探头扫了一眼外面，发现屋内灯虽然关了，但是林在水依旧靠在床头，光脑还亮着：“殿下，明天早起，你怎么还不睡？”
林在水应了一声：“昂，你和利南霜的赌约还在，此事我也有责任，怎么说也要制定个计划。”
边知醉随手在架子上拽了条浴巾：“只是约定好和周青瑶比谁杀的虫族多嘛，没什么大事。”
“你知道的，以周青瑶的性格，不会手下留情，何况就算是我队友，他们也没真正见过你战斗时的样子，我虽然很信任你的实力，但是……”
浴室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响，林在水的目光从光脑屏幕上移开，抬头看了一眼。
边知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他床边走：“知道殿下信任我呀~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他笑得太坦荡，动作也自然，反倒是林在水脸上热得有些不正常：“不是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衣服忘带进去了。”边知醉毫不惊讶，表情却有些无辜：“以为殿下洗完就睡了，所以没敢喊，不过刚才看见你在床上等我，一时着急就忘了穿嘛。”
林在水一噎：“现在呢？你手里不是有浴巾吗，为什么不用？”
“嗯？”
边知醉像是没听懂，轻轻歪了歪头。动作间，发丝间的水滴落下来，顺着锁骨滑到胸膛，绕过粉红色的一点，沿着腹肌消失了踪影。
林在水目光一顿，后知后觉地别开脸，喉结滑动，艰难道：“嗯，浴巾。”
听到这句，边知醉擦头发的手停下来，揪住浴巾的边角，提到前面晃了晃：“这个啊，它都用来擦头发了，殿下还要它做那么多干嘛呀？”
“快点盖住，”林在水捂住脸：“明早就要出发了，你这样让我……”
边知醉笑嘻嘻地走过来，咬了咬林在水的耳朵：“怎么，殿下把持不住，怕明天没有精神？”
他把浴巾搭到一边，掀起被角，欺身凑近，抬起林在水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
距离越来越近，林在水对上那双笑盈盈的双目，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僵持了一会儿后，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
温热的唇落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然后缓缓吻到眉心和鼻梁，再到微颤的眼皮，最后到了唇角。
边知醉坏心眼地咬了咬，然后松开了林在水。
某人难得懂得节制，林在水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开眼后还在诧异。
边知醉向上一步，像是条滑溜的泥鳅，一溜烟钻进了被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怎么啦，没进行下一步，殿下失望了？”
林在水一顿，边知醉自顾自地搂上来，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殿下心跳好快，所以果然在期待，对吗？”
“别闹了，”林在水轻咳一声，抬手把光脑拿了过来：“我先给你看看明天的行进路线。”
“好吧。”边知醉配合地点点头：“任务简单吗？”
“还好。”林在水把军团指令调出来，环住边知醉的肩膀，让对方凑近些看，边知醉挪了几下，索性直接把脸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检查区域内所有人类生命体征，发现民众立即解救’，就这一行？”边知醉挑眉。
“对，看着要求少，但其实并不容易。”
林在水展开地图，三维立体的模拟投影出现在了空中，紧接着，他圈住了任务区域。
“位于小熊星座编号SRQ6413479星，任务区域总占地约二百万平方公里，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部分——广场，世贸大楼以及居民区。位于东方的广场，占地九十万平方公里，我刚刚在星网上找到了第三军团上报的最近一次资料，上面说保护罩碎了，地表气温不均衡，想必绿化都消失了。虽然面积大，但搜寻难度小且更方便降落，所以在军用星舰到达这里时跳伞。”
边知醉嗯了一声，张嘴就夸：“殿下真聪明！”
林在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位于西方的是居民区，占地六十万平方公里，至于中间的世贸大楼，连带着一片绿化带和星舰坪，占地五十万平方公里。我们需要绕路，先前往居民区救援，最后再去世贸大楼。”
“可是我感觉居民区地势更复杂一些，不好搜寻，殿下为什么要绕路啊？”
林在水把地图再次放大，这次精确到可以看清楼体，他指着居民区的外观，解释道：“虫族一般的习性，先吃有机物，再吃无机物，居民区外观完整，没有被啃食的痕迹，说明存活人数较多，需要紧急救援。”
“至于那边，”他拨动地图，将手指落在世贸大楼上，那里繁华不再，楼表面都是虫族啃食的痕迹，还有不少腐蚀性液体灼烧的斑驳：“这里受灾严重，人类存活的概率很小，估计是一场苦战。好在世贸大楼高度合适，一旦遇到什么危机的情况，在顶层开机甲进入救援星舰更节省能源。”
边知醉抬起头，撑着林在水的胸口起身，放大看了看那些液体腐蚀的痕迹：“这些……殿下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虫族吗？”
林在水摇摇头：“不确定，能分泌腐蚀液的虫族太多了，毕竟是灾区，干扰太多，地图上的痕迹也模糊，根据墙体成分，粗略估计是蠕虫亚种，其余一概不知。”
边知醉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种腐蚀的痕迹，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又趴回了林在水怀里：“我也不懂，不过殿下说的我都记住啦。”
林在水笑了笑：“蠕虫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冷兵器斩断躯体也能存活，必须动用激光类武器，我已经通知了他们……你还要带着你的长刀吗？”
边知醉往上拱了拱：“带着，那玩意儿砍得足够碎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再用激光。”
林在水想起之前自己曾经试过那把长刀，也惊叹过它惊人的重量：“机甲不可能一直开着，步行路段太多，负重会减少体力。”
“我知道，”边知醉叹了口气：“激光的能源消耗太大，我留个保障嘛。”
“机甲里也有冷兵器，够你用的。”
“可是我喜欢长刀，殿下你就让让我吧～”边知醉可怜巴巴地抬头：“不拿着它上战场，殿下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就算是在机甲里，我也会害怕的。”
林在水点了点他的鼻尖，无奈道：“那你带着，实在不行，后面我帮你背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