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等爱哥的礼物，欢迎各位来看我直播。我唱首歌吧，喜欢的话可以点个关注卡一下粉丝灯牌，一首《手写的从前》送给大家~”
事实证明，情绪稳定的主播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住直播间弹幕的风向。
宋听愿从初中就开始上兴趣班学吉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弹唱水平虽比不上专业歌手，在业余里还算不错。随着琴弦被拨动，虽然有吃瓜群众还在围绕着未成年退款的事情聊，但还是很大一部分观众把注意力放在了弹唱上。
与此同时，某豪宅内一穿着家居服的男子正拿着手机在客厅快速踱步，片刻后把手机丢到沙发上。
“什么玩意儿，大半夜打客服排队前面还有二十多号人？这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说完，邵执言气急败坏地坐回沙发上往后一倒，伸出修长的双腿把脚搭在扶手上，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仔细寻思，随后望向坐在对面的兄弟：“绿江是哪家公司旗下的来着？我不太记得了，你有头绪吗？”
楚逸和邵执言从小玩到大。
身为标准的世家公子，俩人家里一个开银行，一个造汽车，还都有非常优秀且能干的哥哥。
一样脾性的人更容易玩到一起去。
既然有大哥挑起大梁，做弟弟便心安理得当咸鱼。俩人也不惦记家里的产业，反正无论如何都够花，在需要的时候辅佐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楚逸放下游戏手柄，眼神从电视挪开。
“大半夜的你干嘛？”
“这平台不知道什么情况，才充了五万就莫名其妙给我限额。我又是短信验证又是扫脸验证七搞八搞弄了半天，结果它竟然告诉我得对账号进行人工审核，是不是有毛病啊？”
楚逸非但没有回答他，反而乐了一下。
“怎么你也开始看直播了？我记得你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随手刷到，觉得挺好玩的。”
邵执言随口说着，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直播画面。
在暴热天气面对这么显而易见的刁难其实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推脱，可小主播不但宠辱不惊地应下，还愿赌服输跑满了三分钟。
那声“我是没人要的大笨蛋”一遍遍循环回放，邵执言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他用胳膊撑起头，伸手摸出刚才丢到一边的手机，盯着卡在审核界面的绿江直播APP忍不住发出“啧”的一声，抬头望向好友。
“绿江谁家的啊，能帮联系上那边的人吗。”
楚家涉足娱乐圈，本就有几家娱乐传媒公司，在这方面楚逸属实专业对口。他拿出手机操作片刻，没一会儿就给邵执言发了一串手机号过去。
邵执言二话没说，光速拨打电话。
见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楚逸也开始觉得有意思。
他兄弟这人虽然比过分优秀的邵家长子差了点经商头脑，但绝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别说互联网主播，就连有名气的明星和爱豆都见过不少。
人家各个都是笑脸相迎，也没见他有多感冒。
什么样的主播能让阅人无数的邵二公子这么感兴趣？
楚逸越琢磨越好奇，实在忍不住，在邵执言焦急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顺嘴一问。
“哪个主播，叫啥啊？”
“藏起小心愿。”
楚逸低头搜索，看到个5.3w粉丝的主播，头像不是常见的自拍照而是哆啦A梦，后方有个代表正在直播的摄像机图标。他也没多想，顺手点了进去。
【神秘人1924进入直播间】
在另一边打电话解决完账号异常的事，邵执言刚回来坐下就看到楚逸正看着手机屏幕狂笑。
“你乐什么呢？”邵执言问。
“不是我说，你啥时候背着哥们儿变成未成年了？”
“啊？”
“你自己回直播间看弹幕节奏都被带成什么样了吧，哈哈哈…”
邵执言把账号异常的事情解决回到直播间的时候歌已经唱完了，宋听愿似乎是发觉吉他音有些不准，正在埋头调音。
由于主播暂时没说话，弹幕自由讨论。
【估计是被家长发现了】
【我侄子偷偷给手游充钱，下午消费晚上就被揍了】
【玫瑰哥好久没说话，不会是在挨揍吧】
【刚才他不是说账号异常不能充值吗，十有八九是家长发现把卡冻结了吧】
【笑死，玫瑰哥不会在挨揍吧】
【爱情大哥×，小孩哥√】
在滚动的弹幕中扫了几眼之后，邵执言的沉默震耳欲聋。
见“小孩哥”的脸越来越绿，楚逸在旁边笑得更大声了。邵执言在短暂的无言以对后终于忍无可忍，光速进入充值界面。
【等爱的玫瑰送出宇宙战舰*16】
【等爱的玫瑰送出送出小心心*5】
【等爱的玫瑰送出浅水炸弹*12】
【等爱的玫瑰送出深水鱼雷*7】
相比之前，这次的礼物种类更多，数量也毫无章法，仿佛就是账号的主人失去理智在礼物列表里胡乱按出来的连击。
一连串礼物特效投入直播间，弹幕很快又变成了满屏的“？？？？？？”
宋听愿给吉他调好音之后抬起头，在第一时间表情明显如同神游外太空一样懵了一下，随即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睁大，人又结巴了。
“玫…玫瑰哥……”
在宋听愿目光看向镜头那一瞬间，邵执言立刻停手没再继续刷礼物，关掉礼物界面点开键盘打字。
【@等爱的玫瑰：他们说是因为我的账号活跃度低也没消费过，所以触发了用户异常行为判定系统，已经解除了】
宋听愿眨眨眼，反射着补光灯的眸光忽闪两下，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想重新组织出一些培训课上教过的套话却发现思维运转速度非常慢，突然间全给忘了。
念及晾着别人是大忌，他连忙整理语言，开口说。
“原来如此…谢，谢谢哥哥！”
话音落后，宋听愿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该往哪放的双手生硬地抱着吉他，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痛恨自己脑子反应慢，嘴还笨。
他绞尽脑汁寻找能接上刚才那番话的说辞，好歹把话题先给聊出来。
没等他先想起来，弹幕率先浮现。
【@等爱的玫瑰：我不是未成年，你放心。】
弹幕的猜测虽然无凭无据，但直播圈遇到未成年打赏也是很常见的事情，经过刚才那一系列讨论，宋听愿心里一点都不慌肯定不可能。
毕竟他迫切需要一笔钱，如果在这种时候乐极生悲，心态实在很容易崩掉。
这个家还需要他撑着，他必须稳得住。
有消费能力的观众在这时候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尤其对方分两次发出的解释似乎还有想让他安心的意图包含其中。
宋听愿深吸一口气，他换了个姿势坐着，用握住吉他琴头撑住下巴，面带微笑以一种很松弛的状态注视着镜头聊道。
“谢谢哥哥支持，你是第一次看我直播嘛，以前好像没有见到过。”
【@等爱的玫瑰：是第一次】
宋听愿眼珠子转了一圈，弯起眼睛：“那可以点亮一下粉丝灯牌加个粉丝团吗，刚才的礼物都没刷到亲密度呢。”
话音落后，邵执言迅速抬头。
“什么是粉丝灯牌？这玩意儿怎么点亮？”
“就是每个主播直播间都有一个牌子，点亮之后会挂在你ID后面。”楚逸略带无语地对自己的直播圈萌新哥们解释：“只有刷特定礼物才能点亮它，礼物列表里那个叫粉丝勋章的就是。”
楚逸担心邵执言听不明白，所以放慢了语速。
两人一来一回聊下来，另一边的宋听愿就等得有些久了，他见“等爱的玫瑰”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是自己唐突了。
因为直播圈的确存在特立独行不喜欢卡粉丝灯牌的大佬。
但“等爱的玫瑰”是新号第一次刷礼物。
如果不懂这些也有可能。
想到这，他赶紧补充道：“哥哥是第一次看直播嘛，是不是不知道在哪呀？”
闻言，邵执言赶快找到并刷了一个出去并快速打字。
【@等爱的玫瑰：没，我是懂直播的】
前脚刚说完，邵执言后脚就抬头看向对面的楚逸。
“展开讲讲这个粉丝灯牌，点亮之后什么流程？它怎么才一毛钱，这让我很没面子，有没有贵点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粉丝灯牌：
刷特定礼物点亮可以加入粉丝团，主要用于巩固主播粉丝粘性，门槛低，通常不会很贵。
点亮后激活亲密度系统，可通过观看直播时长（权重较小）和刷礼物的方式增加，有每日上限，上限数值随粉丝牌等级递增。
第4章 沦陷吧等爱哥
楚逸朝着天花板翻白眼，无语道：“有个锤子啊！这主要是增加主播粉丝粘性的东西，所有直播平台都不贵。”
盯着带着“小心愿”三个字的浅金色的粉丝勋章，邵执言留意后面还有个数字“1”，又问：“这个数字是做什么的？”
“就是你的粉丝牌等级。”
“满级多少级？”
“还真没怎么关注过，好像是30级吧……”
聊天聊到一半，楚逸发现邵执言没动静了。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人又送礼物去了，而且挑的还是最贵的。
邵执言发现自己刷了五六个宇宙战舰之后粉丝勋章只从一级升到二级，亲密度也不再上涨，不解道：“这个牌子等级很难涨吗？我账号等级都快五十了，它怎么完全不动？”
“……粉丝牌亲密度是有每日上限的啊！”楚逸突然觉得手痒想打人，暴躁解释：“这个要慢慢升，不然你以为它怎么增加主播粉丝粘性？你等级越低，每日上限就越低，要想升级得要每天来看。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就这你还吹牛逼说你懂直播，你懂个狗屁啊！”
话毕，邵执言思考数秒，朝他郑重点头。
“你最近住我家别走了。”
“……”
无论楚逸这边脸色有多绿，邵执言已经扭头不管了，他靠在沙发上找到粉丝勋章的说明介绍，一边研究每个等级的亲密度上限，一边说。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证明我的粉丝粘性，吸引主播注意力？”
“你不用。”
楚逸躺在沙发上，轻轻闭眼。
“你已经证明了，也够显眼了。现在只要你待在这个直播间，她就会主动和你聊天，没有人存在感能超过你。”
“那太好了！”
邵执言喜上眉梢，美滋滋窝在沙发里继续看直播。
瞅他这一副少年思春的模样，楚逸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主播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见多识广的邵执言迷成这样。
他以为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低头盯着直播画面看了好大一会儿。
客观来讲，以他接触更多的娱乐圈明星作为标准去评价，这个“女孩子”的确是漂亮的，的确比普通的网红惊艳许多。
但邵执言也不是没见过漂亮女生。
更何况这也见不到真人，直播镜头里展现出的美貌十有八九都经过妆容、美颜和滤镜改造过，只要参数调得够好，普通人都能变成帅哥美女。
楚逸看了半天，还是没琢磨明白。
于是他问：“这主播到底哪里吸引到你了？”
邵执言注意力一直在手机屏幕上，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从茶几上的果盘叉起一块西瓜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你难道没觉得他很可爱吗？”
楚逸纳闷：“可爱的小姑娘你以前没见过吗？”
邵执言伸出食指朝他左右摇摆，略微坐起身。
“我说的不是长相，是灵魂，他这种可爱是装不出来的！我看眼神就能看出来，真的，连他那点小小的野心都看出来了！绝对不是幻觉！”
楚逸：“这不是废话吗？当主播谁会没野心？”
“你错了！这回你真错了！”
邵执言据理力争，认真道：“他很想有人给他刷礼物，他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瞬间在求救，但他不好意思要。刚才那人明显故意欺负他，他乖乖地也不生气。”
楚逸被邵执言突如其来的恋爱脑发言震惊了。
他呆若木鸡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当面拆穿直播圈早已不是秘密的套路：“输PK做惩罚也是虐粉的一种方式，归根结底还是勾引你刷礼物。段位稍微高一点的主播都不会直接开口要，而是会通过其他方式让你刷，骗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信不信你挂在她直播间，她马上就要打下一场PK了！”
邵执言听完这番话消化了一会儿，抬眼时皱起眉头：“干嘛这么说，你这人太刻薄了。”
“我是看你太上头才劝你的好不好？”楚逸无语问苍天，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个圈子我比你熟，要是刷着玩随便你，你又不缺这个钱。我是怕你被骗感情，你这会儿真的不对劲！”
邵执言沉默两秒，眸光一沉。
“你也看出我铁树开花了？”
楚逸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不说话，邵执言却来劲了，盘腿分析仔仔细细过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说真的，以前听别人说什么一见钟情我根本不理解，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刚见到的人。就在刚才我突然get到了，尤其是他叫哥哥的时候卧槽我的心跳得可快了！”
楚逸没说话，无声朝他竖起大拇指。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爱豆不能谈恋爱。”邵执言问：“主播可以吗？”
到这一刻，楚逸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仰卧起坐保持和邵执言一样的动作盘腿面对面对他说道：“颜值主播是靠单身人设赚钱的，和爱豆本质上没区别，做兄弟的提醒你一句——”
说到这，楚逸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强调。
“主播这一行，礼物一停，感情归零。”
话音落后，邵执言沉默着没有说话，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考。
见他似乎终于听进去了，楚逸总算松了口气，继续说：“我也不愿意泼冷水，直播呢看个乐呵就好了。开心的时候刷刷礼物，当做购买主播带给你的陪伴和情绪价值。其他的别想太多，容易吃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邵执言豁然开朗，将视线重新挪向手机屏幕。
“只要我礼物不停，他对我的感情就不会归零。而理论上，邵家在我有生之年不会倒闭。”
楚逸呆若木鸡，两秒后以弹射的速度从沙发上站起来，穿上鞋扭头就走。
“我妈喊我回家写作业，告辞。”
“哎你别走啊！”邵执言叫他：“你走了谁教我这些东西怎么搞？”
楚逸头也不回，光速离开邵执言的家。
见好哥们消失没影，邵执言也没去追，捧着手机继续看直播。换了几个姿势之后觉得手机屏幕不够大，抬头喊道。
“王妈，帮我拿一下平板。”
“来了。”
很快保姆把平板电脑还有支架送过来放在茶几上，邵执言一边转电脑登录绿江APP账号，一边翻出通讯录。
已经坐上车以一百八十迈速度回家的楚逸无奈接通。
“又干嘛？”
“你家不是有娱乐公司吗，随便喊个懂直播的联系方式推给我方便咨询，我给开工资。”
“知道了，滚蛋吧。”
邵执言挨骂也不在意，把挂断的手机随手丢到一边，从关注列表里找到“藏起小心愿”点进直播间。
【等爱的玫瑰进入直播间】
高等级用户进入直播间自带飘屏，正在和弹幕聊天的宋听愿很快看到，笑容明显更深了些，第一时间和他打招呼。
“欢迎等爱哥哥，刚才掉线了吗？”
【@等爱的玫瑰：嗯】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欢迎大哥！我又陨落榜二了呜呜呜】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心心今天不是剩一把PK没打嘛，现在可以打了！】
经过提醒宋听愿才想起这件事。
每天打八场直播PK是和直播经纪公司合同里面的要求，他还差了一把没打。
榜二清楚这个指标，经常会帮他提醒。
不过这次提醒可能还多了之前没有的意图，那就是见到直播间终于有大佬坐镇，想帮宋听愿再冲一冲今天的礼物流水。
宋听愿感受到了榜二的好意。
他点开礼物榜看了一眼，今天“等爱的玫瑰”送出的礼物加起来已经接近十五万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哪怕平台和公司扣过，到他手里也有五六万。
虽然直播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能刷这么多的用户肯定也有这个条件，可宋听愿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太过分地去讨要礼物。
他不愿意这么干，也怕引起别人反感。
思考过后，宋听愿“嗯”了一声，对着直播镜头说：“时间也挺晚了，那就打最后一把娱乐PK下播吧，咱们不求赢，如果输了我正好再唱首歌，刚才等爱哥哥在处理账号的事情应该没听到。”
【咱们锅子真的是小心愿事业粉，泪目了】
【不知不觉这么晚了，时间过得好快！】
【好的好的！没问题！】
【对哦，刚才唱歌的时候等爱哥好像打电话去了】
【吉他弹唱是小心愿的才艺里面最正常的了，等爱哥没赶上哈哈哈】
这番说辞天衣无缝，潜台词就是输赢无所谓，连台阶都帮忙找好了。
没想到的是这台阶等爱哥根本没下去，反而耀武扬威爬房顶上了。
【@等爱的玫瑰：没关系，输不了】
【@等爱的玫瑰：我能在赢了的情况下听歌吗？】
宋听愿明明以前不算笨嘴拙舌的人，今天却屡次卡壳，酝酿好几秒才整理好语言，开口说：“听歌当然可以啦，不过…不过哥哥你今天送的礼物已经很多了，不要冲动消费呀。”
【呜呜呜呜呜喜欢心心】
【大多数主播见到等爱哥这样的肯定猛猛圈钱，咱家小心愿真的很好啊啊啊】
【永远会为主播的真诚动容QAQ】
【真诚才是必杀技，沦陷吧等爱哥】
【@等爱的玫瑰：我从来不理性消费】
【@等爱的玫瑰：刚才那个让你跑圈的主播呢？和她PK，我帮你打回去】
宋听愿猛吸一口气，无意识乱动的手指不经意间拨弄到了吉他的琴弦，心跳的节奏极为明显地顿了一下。
他飞速按住弦收起余音，吞吞吐吐地说道。
“哥哥，她家大哥很有钱的……”
【@等爱的玫瑰：国服第一ATM】
【@等爱的玫瑰：包赢】
作者有话要说：
邵执言：拼钞能力我都不知道怎么输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等爱哥了，是包赢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激动！咱们家终于站起来了吗】
【《包赢》《不收徒》】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太有实力了哥！】
【你是小心愿的神！！！】
【从此以后这个直播间等爱哥罩了！】
【等爱哥打的就是精锐！！】
言简意赅两个字直接把狂妄两个字写在脸上，金钱的气息瞬间溢满整个直播间的屏幕。
宋听愿属实是惊着了。
直播PK是彻头彻尾的钞能力游戏，除了口嗨吹牛那些观众，没几个人敢轻易说“包赢”这两个字？
毕竟直播圈卧虎藏龙，有钱大佬多得是。
人外有人，许多一开始对自己消费能力格外自信的人放了狠话最后却发现根本打不过别人的打脸现场也算是屡见不鲜。
眼睁睁看着等爱哥狂到这个地步，宋听愿很难不怀疑他刚领到一笔巨额拆迁款。
这作风甚至不是冲动消费，而是报复消费。
实在太像暴发户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再拦着搞不好还会让人误会被看不起。宋听愿悄悄在心里抹了把汗，点开直播好友列表。
大多数主播都有每天基本的PK要求。
所以PK结束后只要没有发生特别不愉快明面上撕破脸的不愉快，都会顺便互相关注，方便下次一起玩。
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哪都是不变的道理。
宋听愿和妍妍酱今天是第一次玩，在宋听愿下楼满头大汗地跑完圈之后，妍妍酱礼貌性主动邀请了宋听愿互相关注。
PK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随机匹配。
一种是发起指向性连麦。
主播之间互相关注，才能发起指向性连麦PK。
翻了一圈之后，宋听愿发现妍妍酱头像是灰色。
“哥哥，刚才那个姐姐已经下播了。”宋听愿重新看向镜头，“应该是已经休息啦。”
【完了，敌人跑了】
【可恶啊我还等着看复仇之战呢！】
【等爱哥意大利炮都掏出来了结果对面空城计！】
【心愿错失收礼物的良机，好可惜】
【好可惜+1，等爱哥一副已经把家底掏出来充进后台的样子】
【@等爱的玫瑰：那下次吧】
可能会猛赚一笔的PK没有打上本来是该很失落的，但宋听愿心中并没有太多这样的情绪。
他正准备随便打一局就下播，点击随机匹配前却突然接收到来自好友的邀请。
【主播@赵琥珀向你发起4人连麦邀请】
看到这个ID，宋听愿想也没想就点了同意，眼神都跟着亮了亮。
连接进入4人PK房间后，一声七拐八绕带着细微磁性烟嗓的女声婉转传来。
“你来了~我的心心宝贝儿~~~”
这肉麻的尾音让宋听愿忍不住缩着脖子打了个冷战，随后被自己逗笑，面对镜头说道：“琥珀姐晚上好！另外两位也晚上好！”
“你好主播。”
“晚上好晚上好。”
赵琥珀是宋听愿随机匹配时遇到的，是一位比他大了七八岁的姐姐，节目效果很好，人也很好相处，户外主播出身。
她天气好的时候会去播户外，冷天和热天就坐着唠嗑，和观众处得跟哥们一样，颇有女中豪杰的侠客气息，所以观众缘也很好。
这是一场4人连麦，可以分组发起PK的那种。
宋听愿被赵琥珀拉过来，应该是要和她一起组队。
四人PK局里另外两个都是男主播，有点小帅，宋听愿之前都没见过。
不过这种事情很常见。
赵琥珀经常在网站搜寻男主播公然调戏作为直播效果的一环，宋听愿和直播间观众都见怪不怪了。
【又幸福了姐（比心）】
【不得不说咱姐眼光是真好，每次挑的男主播都很帅】
【我喜欢这个绿衣服的，看起来身材很好】
【我喜欢蓝T这个，清纯！】
【你们都选完了我选什么？那我选咱姐吧】
【咱姐：我嫩爹】
“心心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呀~”
赵琥珀话说到一半伸着脖子凑到画面外，躲着镜头抽了口烟，回头笑说：“直播间来大哥了是吧，刚才的飘屏可真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