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宋听愿不好意思地耸肩微笑，随后大方承认了。
“怎么说，打一把吗？”赵琥珀问。
“好呀。”宋听愿从来没这么有底气过，用力点头：“怎么玩！”
赵琥珀：“这俩人不愿意让我白嫖节目，非要我拉个队友打PK，我看你刚好闲着就拉你过来了。咱俩一队打死他们俩！让他俩给咱表演节目，这个蓝T哥会跳擦边舞，我今天必须要看。”
“行。那打过程还是直接闭麦拉票看结果。”宋听愿完全没意见，继续问。
打过程指一种PK形式。
规则是主播在PK倒计时过程中不闭麦，双方进行游戏互动，游戏占领下风的人在过程中就要面临深蹲或罚站之类的惩罚，PK结束后再通过双方礼物值判定一次最终输赢。
闭麦拉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PK开始后所有人闭麦自己播，直接等结果。
“闭麦拉票吧。”
赵琥珀朝自己扇扇风，连连摇头：“我打了一晚上过程，折腾不动了。”
“好！那开始吧！”宋听愿点头同意。
PK开始前，绿衣男主播笑着说道。
“姐，不先介绍一下吗？”
“边儿待着去，有什么好介绍的。”赵琥珀冷哼一声，扬起下巴说道：“这是我心心老婆，你俩臭弟弟少沾边。”
蓝T男主播：“姐，一晚上这是你第几个老婆了。”
“美女的事你少管！闭麦，开打！”
话音落后，作为房主的赵琥珀立刻开了一把2v2PK，共计五分钟。
随后表演川剧变脸般笑盈盈地对宋听愿说。
“心心老婆，我先闭麦啦~”
“好哦。”
回应过后，宋听愿关闭了其他人直播间的声音，目光转移回弹幕列表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条飘屏。
【@等爱的玫瑰：老婆？】
宋听愿虽然女装直播，对于真实性别的认知毕竟还是男生，赵琥珀对他来说是异性。女生的交往模式和男生完全不同，所以他偶尔会因赵琥珀的亲密言语会起鸡皮疙瘩。
当然，这并不是讨厌，只是不太习惯。
看到榜一大哥这么问，宋听愿眨眨眼，条件反射担心会引起什么误会，连忙解释说：“琥珀姐一直都这样啦，她对所有女孩子都叫老婆。”
【他醋了他醋了】
【琥珀姐是这样的啦】
【等爱哥你第一天来，难怪不知道】
【等爱哥，你果然是爱上了】
【连女生都嫉妒，不但爱上了，还沦陷了】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报告榜一大哥，琥珀姐对所有女生叫老婆，对帅哥叫弟弟，对其他男的叫老登】
【@等爱的玫瑰：原来如此】
见没有什么误会产生，宋听愿松了口气。
五分钟的PK时间才过去三十秒，总要找些话题聊，思虑到等爱的玫瑰今天第一次看自己直播，宋听愿干脆围绕赵琥珀展开话题，缓缓说。
“等爱哥哥第一次来肯定不知道，不过从上个月初我刚直播的时候就开始看的肯定记得。琥珀姐和我萍水相逢，但是真的帮我很多，我很感谢她。”
话毕，屏幕前的邵执言放下手中的水果叉，目光认真了一些。
【@等爱的玫瑰：说说】
见他想知道，宋听愿开始娓娓道来。
刚开始直播的时候虽然经历过培训，但实践大于理论，很多经验都是主播培训课上学不到的。真的开播后，很多事情宋听愿都琢磨不明白，僵硬都摆在台面上了。
赵琥珀是在1V1随机匹配的连麦PK遇到的。
正常情况下宋听愿的粉丝体量排不到赵琥珀这样的大主播。
但因为那天是大半夜，能随机到的主播不太多，而宋听愿虽然粉丝少，直播间的人数却不少，于是两个人就碰上了。
那个时候宋听愿粉丝和在线观众都很少，但账号粉丝过百万，直播观众过千的赵琥珀或许是看出了他的青涩，所以并没有嫌弃他直接退出连麦，反而非常善意地和他打了一局，还和他互相关注了。
第一次偶遇之后，赵琥珀就经常邀请宋听愿连麦，带他打四人PK。
宋听愿礼物不多，经常拖后腿导致2v2打输。
但赵琥珀不但每次都愿赌服输和他一起做惩罚，还没有因此不带他玩。
四人连麦，在线观众有质的提升。
宋听愿跟着赵琥珀一起蹭了不少与大主播连麦的机会，因为他长相足够惊艳又有一些小才艺，面对惩罚也没包袱玩得开，所以在直播初期蹭到不少流量，涨粉很快。
被赵琥珀帮助过的小主播很多。
赵琥珀私下也对宋听愿说过，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当年刚开始直播摸索着也很困难，那时候也有主播帮过她，让她一步步把直播做起来了。
看到真诚的主播，她总想拉一把。
就像曾经接受别人的帮助一样，为后来者撑把伞。
这个故事并不长，讲完之后PK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这几年颜值区当道，户外的流量几乎被挤没了。琥珀姐自己的流量也下跌很多，远远赶不上最巅峰的时期，但她还是愿意带我玩。虽然她帮过很多人，不过她的好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我会一直记得。”
宋听愿喝了口水，最后忍不住唏嘘道。
【呜呜呜，琥珀姐真的很好！】
【咱姐还得是咱姐，赵琥珀是咱永远的姐！】
【过来逛街的琥珀粉看哭了，以前赵姐帮过的主播还背刺过她，小心愿真的很真诚！女孩子的友谊果然最棒了！】
【琥珀姐最好了！小心愿也最好了！】
【琥心是真的，我再重复一遍！】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那个…（擦汗）PK快结束了，我顶不住了（抖腿）】
经过提醒，小心愿才想起还在PK这回事，看了一眼礼物榜。
藏起小心愿：1825
赵琥珀：28560
绿衣男主播：21300
蓝T男主播：18713
宋听愿一如既往又拖了后腿，直播间的礼物榜完全可以说是众筹票，除了自家观众拼拼凑凑还收了赵琥珀那边大哥大姐的一些小礼物。
现在距离对方还差了一万。
宋听愿暗道不好，只顾着讲故事忘了拉票，眼看着PK倒计时已经只剩下20秒，他又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拉票的话术怎么说。
就在他咬着嘴唇慌乱地正视镜头那一秒——
【等爱的玫瑰送出宇宙战舰*50】
在PK结束的最后五秒，藏起小心愿的礼物贡献榜直线上涨25w。
PK礼物值进度条凶猛推进，把对方压到只剩下窄窄的一条。宋听愿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长长一串礼物数额，连最基本的算数都不会做了。
【@等爱的玫瑰：故事听得入迷，差点忘了】
仅这一晚上，等爱的玫瑰在直播间消费三十八万。
宋听愿点开礼物总榜看了一眼，做了个算数减去要扣给平台和公司的60%，最终到自己手里税前十五万。
做手术的钱已经够了。
他眼睛猛地一酸，迟迟说不出话来，由于担心直播间太安静陷入尴尬，颤抖着手指打开了另外三个主播的麦克风。
“我勒个天，我心真牛逼啊！刮目相看！我赵某人也有躺赢的时候了！这个碾压帅晕！直接秒了！”
话音落后，等爱的玫瑰头像消失在宋听愿直播间。
两秒后，赵琥珀展现出比刚才还要高浓度的龙颜大悦，扬声爆笑起来，先是对着镜头竖大拇指，随后热烈鼓掌
“哎呦喂，谢谢我老婆家大哥的宇宙战舰！”
“您真是太有腔调了，刷一个就够，多的不要，给我老婆多刷点。”
“赶快回去吧，老登。”
作者有话要说：
宋听愿：QAQ
邵执言：我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将是绝杀。
赵琥珀：知道了老登，下次还拉你帮我打人
第6章 擦边
以前都是赵琥珀家的大哥大姐路过帮忙冲业绩，虽然大额都是给自家主播留着，没有如此大方直接送最贵的战舰，但对宋听愿来说也是难得的心意。
邵执言不懂直播，人情世故还是懂得。
听完故事，他身为榜一大哥的责任意识觉醒，所以专程来帮宋听愿还人情。
刷完礼物他也没有多留，很快回到了宋听愿直播间。
可以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连个关注都没舍得点。
蓝T男主播：“哥，俺俩能有份不？”
绿衣男主播：“是啊是啊，您也太猛了，哥俩被你揍得鼻青脸肿的，我PK段位都从铂金1掉到铂金2了，整点医药费呗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打得很疼，这么多票打过去他俩的分肯定掉得多】
【我赌五毛等爱哥不会给他俩刷】
【我赌五块】
【就算等爱哥想刷，我觉得也会被咱姐拦住】
【确实，咱姐不会允许】
果不其然，绿衣男主播话音刚落，赵琥珀就立刻一个大比兜打在手机上害得镜头跟着震了一下。
“你俩的手都快伸我老婆兜里了，不许圈等爱哥的钱！等爱哥你别给他俩刷，他俩不缺这点儿，家里大姐多着呢。掉段也活该，他俩没少吃我分。”
邵执言没听明白，叉了颗草莓送嘴里。
【@等爱的玫瑰：什么段位】
由于邵执言是在宋听愿直播间发言，所以他的弹幕也只有宋听愿直播间里面可以看到。
还没从巨款冲击中回过神来的宋听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开口时最先吐出的两个字都有些发颤，停顿调整了一下才恢复正常。
“段位…就是PK段位，和游戏里面一样赢了加分输了扣分。分数判定就看礼物榜结算的差值，比例大的话加分和扣分都更多，反之一样。刚才的那局…肯定拉满20分上限了。”
【@等爱的玫瑰：那按照江湖规矩需要给他们医药费？】
宋听愿想了想，摇摇头：“严格来讲没这规矩，主要看个人意愿。有些大哥大姐自己想送，就会给点。”
【@等爱的玫瑰：看你，我都可以】
弹幕列表里飘过的文字并没有抑扬顿挫，可宋听愿却从这短短六个字里面感受到了来自网线那头另一个人赋予的温度，以及纵容。
他抿了下嘴巴思考，然后轻轻点头。
“那就…给点意思一下吧。”
【啊啊啊啊啊！！】
【可恶啊这俩小子真有福气啊这俩小子】
【靠！空手套白狼！】
【心心啊！PK段位根本不值钱！】
【等等啊等爱哥！礼物给咱自家人留着呀！】
【@等爱的玫瑰：行。】
等到回应之后，邵执言正准备进入对面两个男主播的直播间随便撇两个礼物出去，却被宋听愿先一步拦住了。
宋听愿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朝着镜头的方向轻轻指了两下，撑起并不熟练的命令语气道。
“等等。你们两个…先表演节目！”
邵执言微愣，倏然间笑了下。
“呦~~我心心老婆真上道。”赵琥珀吹了个口哨，以乐得看戏的姿态靠在椅子上，说：“有大哥撑腰果然不一样！那俩小子说你们呢听见没！给姐来个擦边！很油腻很用力的那种！”
“行嘞姐，没问题！”
“那谁先来，还是我们两个一起来？”
为了节目效果，赢了PK的主播多多少少要表现的得意一些，这样能让刷礼物的老板与有荣焉更有面子。
所以胜利方故意颐指气使上嘴脸是常有的事。
虽然有些主播是私底下真的不对付，故意冷嘲热讽。但大多都是作为同行彼此心照不宣，相互配合。
这种事情宋听愿实在不太熟练，还得是赵琥珀更有经验。
“我放BGM，你俩一块吧。”她说。
话音落后，两个男主播立刻听话地站起身把椅子拉走腾开地方。待他们准备好，赵琥珀那边开始播放音乐，选的还不是比较常见的擦边音乐，而是一首不太热门的英文歌。
不过这两位就算对歌曲不熟也能从中找出鼓点跟上节奏融合骚里骚气的舞蹈动作进去，显然都是专业老擦边大师了。
宋听愿出去打PK经常都是打输了得自己表演节目的那个。
他直播间的观众本来就是女大学生居多，还真很少能在享受来自对面的节目，并且是来自颜值区大主播双倍的视觉享受和快乐。
【好家伙！大饱眼福！】
【原来琥珀姐平时在外面都吃这么好！？】
【绷不住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好专业的擦边，大半夜把我整精神了】
【2000+女流氓正在观看】
【沉默了，别人的节目真精彩啊】
【思考我们平时都看了些什么节目之后沉默了】
【@等爱的玫瑰：你们平时都看什么？】
看到榜一大哥的弹幕，宋听愿简单回忆了一下自己平日里整的那些尬活儿，眼神飘忽地用食指挠挠侧脸。
考虑到别人的节目尚未结束，中途插话不太礼貌，他没有吭声。
榜二光速get到，很会来事地回答。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报告大哥！我们平时一般都在看心心深蹲、心心捏鼻子原地转圈、心心背99乘法口诀表等…】
“砸锅卖铁养小心愿”是直播间的房管，发出去的弹幕能飘很久。被戳破的宋听愿低下头，尴尬简直都快要突破天际了。
注视着手机屏幕里毛茸茸的脑袋和发旋，邵执言又忍不住轻轻一笑，垂眸快速打字，在宋听愿抬头看弹幕的时候点击发送。
【@等爱的玫瑰：主播幽默风趣，很可爱】
宋听愿脸猛地一热，终于忍不住拉近键盘在弹幕公屏输入。
【@藏起小心愿[主播]：我会弹吉他！不是只会那些！】
【@等爱的玫瑰：多才多艺(鼓掌)】
宋听愿叹了口气，紧接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对着镜头抬起眼，嘴角弧度微微下撇。
由于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屏幕里面的内容和弹幕列表，正常情况下主播虽然正对屏幕，但如果仔细看，瞳孔视线会微微向下。
只有刻意去看镜头，才会有对视的感觉。
虽然直播间里面有两千多人，可邵执言偏偏觉得这个小表情就是朝自己发射的指向性技能，心跳在这瞬间倏地静止了一下。
一首歌要三四分钟，全程跳舞对体力消耗不少。
大家没仇没怨，惩罚过了当然也不好。
所以在歌曲播放一分多钟之后赵琥珀就把音乐掐了，先是竖起大拇指，随后故作挑剔地说道：“还可以。不过我要看扭腰顶胯摸喉结那种，你俩不够用力，不够油腻。下次注意。”
虽然说是擦边舞，但两位男主播肯定正经学过跳舞，动作力度和律动节奏都恰到好处，加上本身脸长得又帅，整个节目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宋听愿不好意思点评人家，很捧场地热烈鼓掌：“不错不错！厉害厉害！”
名为“小小宋”的绿衣男主播轻喘着气笑道。
“姐！太用力直播间就被封了，不敢用力！”
蓝T男主播“蔚蓝”跟着附和。
“是啊姐，现在我们擦边这行也不好干。”
“行吧行吧。”赵琥珀靠在椅子上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的模样，随后歪头一笑：“瞅瞅一秒钟腹肌。”
话音落后，小小宋犹豫了一瞬，蔚蓝倒是大大方方地掀起T恤又快速放下，腹肌的轮廓昙花一现。
宋听愿不由自主睁开眼睛。
好家伙，难怪人家是大主播，直播间不但人多，还有富婆刷礼物。
这条件确实是非常OK。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活儿，当赏！】
【我就知道跟着咱姐能吃到好东西】
【又幸福了！这身材真可以！】
【真快啊截图都没截上，可恶！】
【还是琥珀姐懂咱们人民群众喜欢看什么！】
【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去给咱姐点点关注，她直播间每天都有这种好福气】
【心心眼睛都瞪大了哈哈哈哈】
【跟着咱姐又幸福了，心】
【心心以后不会带着等爱哥到处打PK看腹肌吧哈哈哈哈】
节目表演完了，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邵执言倒是也没墨迹，切进对方主播间里面一人刷了个深水鱼雷，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感谢完礼物的小小宋说开口说。
“今天第一次和小心愿连麦，互关一下不？以后有空一起玩。”
蔚蓝立刻跟上：“是啊是啊，互关下呗。”
平日里遇到这种百万粉体量的大主播很少会主动提起互关，宋听愿一边感慨果然有了底气这个世界会变得不一样，一边礼貌的点了回关。
赵琥珀开玩笑道：“你俩还真敢互关，下次等爱哥把你们从铂金揍到青铜，打死你们。”
“没事儿没事，分多！”蔚蓝笑着打哈哈。
“行了行了，那就到这吧。”看也聊得差不多了，赵琥珀作为组局者率先开口说：“下回有时间再一起玩。”
“好嘞，溜了溜了。”
“下次再玩，拜拜我赵姐，拜拜小心愿。”
两个男主播很快挂断连麦，只剩下赵琥珀和宋听愿得“姐妹局”，赵琥珀没直接走，而是伸了个懒腰专门和宋听愿打了个招呼。
“终于不用咱们表演节目了！谢谢等爱哥，下回还带你去揍帅哥，就是您这医药费出手也太阔绰了，以后还是给心心留着吧，不给他们白赚，他们自家有富婆。”
【@等爱的玫瑰：行】
看到弹幕，宋听愿立刻代为转达：“姐姐，等爱哥说‘行’。”
“好嘞，靠谱。我也溜了，心心老婆拜拜。”
“琥珀姐拜拜。”
挂断连麦，明明没什么体力劳动，宋听愿却像是结束了一场恶战长长吐出一口气，还下意识擦了擦脑门并不存在的汗。
目光转移到直播间右上角的头像，宋听点开礼物贡献榜，看着榜一名字后面那一串长长的、雪中送炭般解决他最大困境的数字，鼻子又有些发酸。
“谢谢等爱哥、谢谢锅锅、谢谢一颗颗星星、谢谢欧皇白白、谢谢拔丝土豆、谢谢常青藤在读女大……谢谢大家的礼物。”
和往常一样对礼物榜致谢后，宋听愿突然没忍住哽咽了一下，小声说。
“谢谢大家，谢谢等爱哥……”
似乎也是说完才注意到语气不对，宋听愿猛地低下头吸了口气把眼泪憋回去，抬头为了表现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欲盖弥彰地向上扯起嘴角。
可高清摄像头中什么都藏不住。
哪怕宋听愿努力忍住，微红的眼圈和鼻尖依旧把主人真实的情绪给彻底暴露了。
宋听愿眼睑的弧度圆润，化了精致的妆后更加凸显出了与生俱来的优点。忍了眼泪之后微微红肿，卧蚕更加明显，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委屈的小鹿。
直播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心跳声震耳欲聋。
邵执言静静注视着屏幕，放在键盘的双手竟然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换我我也哭呜呜呜，PK天天做惩罚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心心不哭QAQ，该开心的】
【突然有人罩着的感觉太能get到了】
【没点关注的观众朋友点点关注呀！】
【上个月就来看直播了，眼睁睁看着小心愿好起来真的很开心】
【小心愿不哭，以后咱不用深蹲不用跑圈了】
“那，那个……”
宋听愿及时发现自己的状态影响到了直播间氛围，赶紧调整情绪，左顾右盼后弯腰抱起不久前放在地上的吉他。
“今天有点播太久了，明天还要上课。说好要给等爱哥唱首歌，现在补上吧。哥哥，你想听什么？”
话音落后，宋听愿望着屏幕静静等待回应。
过了一会儿，弹幕飘屏终于出现。
【@等爱的玫瑰：不急，下次。】
【@等爱的玫瑰：下播早点休息吧】
见状，宋听愿也很听话，把吉他放下对着镜头挥挥手。
“那我就下啦，大家晚安，明天见。”
话音落后，宋听愿朝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抬手点击“停止直播”。
关播后，这场直播的数据和礼物流水全都弹窗出现。今晚宋听愿粉丝涨了四千多，累计在线人数过十万。
礼物流水共计十五万多。
宋听愿靠着椅背，凝望这个数字久久不能平静，刚狠狠松了口气，房门就被敲响。
宋听愿转头：“请进。”
开门进来的是公司值夜班的员工场控芳芳，她半个身子从门后面凑进房间，看到宋听愿瘫坐在椅子上之后赶紧提醒。
“别闲着！这个大哥很有条件！一定要维护好！”
宋听愿立刻撑着扶手坐好：“好好好。”
场控走之后，宋听愿赶紧把支架上的手机取下来，先是进入等爱的玫瑰主页点了个互相关注，随后进入私信界面，思前想后整理语言。
[藏起小心愿]：真的很感谢哥哥支持，激动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欠的歌下次一定补上！真的很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破费了QAQ
信息发出后，宋听愿紧张地等待。
按照标准流程，他今天最好能加上榜一的微信。
大部分颜值主播1或者2个宇宙战舰就可以加微信，有些粉丝少的只要深水鱼雷就可以。面对高消费用户，非直播时间的日常沟通维护是主播的必要工作。
不过也有少部分不会加主播社交软件好友。
如果想要加微信，等爱的玫瑰肯定在他之前就已经发私信过来了。凭这点来看，非常像不加好友的那种神秘感大哥。
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了。
宋听愿等了大概一分钟，消息后面的标识依旧是“未读”，感觉要么是看完直播直接去休息了，要么是仅限绿江APP沟通，不想加好友。
又干等了一会儿，宋听愿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正准备去卸妆洗漱，提示音突然“叮咚”响了一下。
他连忙拿起手机。
果不其然，对面回消息了。
[等爱的玫瑰]：没事，我充游戏都不止这点。
[藏起小心愿]：谢谢哥哥！
[藏起小心愿]：ovo
[等爱的玫瑰]：ovo
[藏起小心愿]：那个……要加个微信常联系嘛？
[等爱的玫瑰]：可以吗
[藏起小心愿]：当然当然！
[藏起小心愿]：这是我的二维码！
[藏起小心愿]：（图片）
绿江APP的消息已读过后没有再回应，片刻后，宋听愿手机上方跳出一个微信新好友弹窗提醒。
他连忙切换到微信界面。
【一个帅哥】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果然离奇的人不会只有一个软件ID显眼。
“一个帅哥”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猫，看起来像是本人养的宠物。宋听愿秒速同意好友请求，第一时间发了个可爱的猫咪头表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