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by几树

作者:几树  录入:10-29

但看到拉赫里斯脸上的笑容时,他又自觉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法老明明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况且,对方应该也不会知道他做的事情。
他甩开心里那些不着调的情绪说:“王后最近似乎是查到了点东西,对陛下您起了疑心。”
拉赫里斯垂下眸:“塔奥米斯大人是如何得知?”
塔奥米斯一笑:“臣下这些年也没有闲着,在王宫安插了不少眼线。”
顿了下,他补充道:“幸亏王后如今身体大不如从前,才让我有了诸多机会。”
密室是一代法老修建,后世不断地修缮,多次修改进入密室的出入口,除了法老和心腹鲜少有人知道,即便有人发现了入口,也会在通道的弯弯绕绕,多个岔路口迷路,走进陷阱。
“那塔奥米斯大人是如何处理的?”拉赫里斯问。
塔奥米斯向来喜欢先斩后奏,索性大多数事情上,为了权衡两边的平衡,很少会做出有损法老利益的事情。
这些年来,他在王后的指示下的行动都是以针对神殿为主。
塔奥米斯略带得意地一笑:“我让暗桩和王后说,货币是阿伊提出并且布局铺开的。”
货币的事情是扎在王后心口上的尖刺,耿耿于怀许久,神殿手里有了钱,胆子也肥了,几次在朝会上和王后公然叫板。
拉赫里斯蓦地抬眼,暗金色的眼眸中暗涛翻涌,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紧,他语气中情绪难辨地说:“你是说,你把阿伊推了出去?”
塔奥米斯没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常,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正好可以把阿伊除掉。”
反正阿伊是神殿那边用来妄图控制陛下的人,如今陛下想要拿回权力,他走得这一步棋可不就是正中下怀,必然让陛下更加倚仗于他。
塔奥米斯对阿伊这个人的了解不算全面,但他对孟斐斯的事情有所听闻,从奴隶走到如今的位置,在孟斐斯拥有和法老平起平坐的声望,很显然这个人的能力不俗。
甚至,他怀疑诺菲斯有心在栽培,未来这个人必然会在神殿位高权重,成为掣肘法老的存在。
“陛下,”塔奥米斯笑道:“如今王后病重,诺菲斯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继承人阿克里斯尚且稚嫩,再除掉阿伊,您可以轻松地拿回属于法老的权力。”
而他,将会是最大的功臣。

第34章 下狱
伯伊跟在比加的身后,周围的景色逐渐眼熟起来,和他当初离开底比斯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布置。
王后并不是一个恋旧的人,据悉,她喜欢变换各种各样的风格。
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一个人突然开始念旧,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她怀念曾经的某种状态,或者是她现在遭遇了挫折。
伯伊不动声色地观察,走进芭斯泰特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黑猫。
比起初见,这只黑猫在猫里算是年纪很大的了,趴在猫窝里,柔软的尾巴来回摆动。
伯伊没有养过宠物,但他看得出来,这只猫被养得很好,即便是老了,依旧毛发柔顺,慵懒的姿态显然小家伙的生活无忧无虑。
他收回目光,看向坐在上首的梅丽特王后。
比起六年前,梅丽特看上去老了许多,但仅限于面容上妆容遮掩不住的皱纹和惨白的气色。
但即便如此,在接见下臣时,她仍旧是盛装打扮,一头乌黑的头发与苍老的面容极不协调,曾经妖娆的妆容也透出一种诡异的不服帖感。
就好像她脸上的妆不是画上去的,而是贴了一张描摹精美的人皮面具在脸上。
根据这些年他们收集到的消息,王后多次病倒,身体情况日落西山。
伯伊当初想要把伊西带走,考虑的出发点便是,能让王后钦点为专属医师的人必然医术高明,这样的人留在王后身边,很难说,王后会不会如历史所说,六十岁病逝。
他很清楚蝴蝶效应是真实存在的,自己这样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出现,会造成一些意外的历史改变好像也合乎情理。
历史记载中是没有伊西这个人存在的,伯伊不知道这是因为历史残缺不全,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所以把伊西带走是为了避免意外,同时通过伊西返回底比斯的频率判断王后的身体情况。
“王后,”伯伊走上前扶肩单膝跪地,“感谢神明,您依旧美丽动人。”
梅丽特倚着靠枕,上扬的眼尾透着淡淡的冷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伯伊。
这么多年过去,眼前的青年却好像只是面容变得更加成熟硬朗,并无其他的改变。
她的目光在伯伊身上巡视,神色间是比起第一次见面还要明显的冷漠和尖锐。
伯伊神色平静地与她对视,甚至嘴角仍旧带着浅淡的笑容。
似是没有看出王后对他的冷眼相待。
梅丽特没有开口,伯伊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比加把人领到这里,无声地行了个礼便站到了一侧,眼睫低垂,仿佛根本不认识伯伊一般。
梅丽特缓缓开口说道:“塔那罗死后,我另外安排了一个人去你那边,为何不见他跟着你?”
伯伊一怔,眉头倏地紧紧皱起:“阿伊从未收到第二个随侍。我与米维尔将军询问过,如何与您汇报塔那罗的事情,将军说您会联系我,让我安心等着。”
稍顿,他继续说到:“可是我一直未曾收到王后新的指令。”
从始至终,伯伊都不知道如何联系王后,米维尔也不曾告诉他。
梅丽特一双猫眼微眯,似是在辨别他这话的真假。
米维尔当时确实有和她汇报过塔那罗的事情,她没放在心上,只又安排了一个随侍过去。
“随侍在卢克索被杀了。”她说。
伯伊惊讶出声:“是谁做的?难怪我一直没收到王后的消息,没多久米维尔将军也被调走了……”
梅丽特盯着他深黑的眼眸,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是你杀的呢。”
伯伊大惊,连忙为自己辩解道:“还请王后明鉴,阿伊从不曾对王后起二心。”
虽然人就是他杀的,但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梅丽特眼底略过深沉的杀意,但她的面上却露出堪称和蔼的笑,如同看待一个家族中成器的晚辈:“我自是相信你的,这些年我虽在底比斯,但其他地方的事情也不少听说,没想到你倒是个做大事的。”
关于大祭司阿伊和法老的传说,被每一个游商携带着传遍了整个尼罗河流域,当然也包括底比斯。
伯伊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半晌,才艰难地说:“说来惭愧,阿伊未能为王后做成什么大事。”
梅丽特挑起眉梢,没说话,知道阿伊还有后话。
伯伊继续说道:“但阿伊有些事情想要和王后禀告。”
他取下腰袋,从里面取出两个用锦缎包着的物什,双手奉上,一旁的比加见状,走上前取过他手上的东西。
“我离开底比斯后,发现王后迟迟不曾联系于我,便试图启用麦德查人,想要通过他们向王后传递消息。”
比加打开锦缎检查,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明显愣了下,片刻重新盖上锦缎,送至王后面前。
梅丽特没动,比加用手挑开锦缎。
少女的掌心中躺着的赫然是两块一模一样的金印。
王后本是倚靠着靠枕的姿势,但看到这两块金印,她的眼里浮现出一抹深意。
细长的护甲像是蝎钳,将金印包裹在其中。
她不轻不重地笑了下,还真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的金印。
伯伊抿着唇说:“这是我从神殿那边偷取过来的,我发现指挥不动麦德查人后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货币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神殿也有一块麦德查人的金印,这些年一直以法老的名义在使用它。”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神殿竟然敢伪造法老的金印,委实是大胆。”
比起法老,他只不过是一个从奴隶爬上来的祭司,麦德查人要相信谁自是不需要多说。
他说得义愤填膺,梅丽特的脸色却是一点点阴沉下来。
梅丽特此前确实是听说法老在指挥麦德查人的卫兵,没想到也是神殿的手笔,好你个诺菲斯。
“你说货币是神殿做的,”梅丽特唇角冷冷勾起,“但我听说,货币是你提出的。”
伯伊愣住,片刻,他猛地瞪大了眼,深深地拜了下去:“还请王后明查,若真是我做出此等背叛行为,定让巴乌吞噬阿伊的心脏,让阿伊不得好死,永生成为阿克胡的奴隶。”
他的赌咒实在是恶毒,就连宫殿里的几位女官都忍不住侧目。
这得是怎样的忠心才敢说出这样的誓言。
梅丽特眸色沉沉地注视他许久,伯伊以额头抵着地板,冷汗从额角滑落,滴在艳丽的地毯上,只消一瞬就融进了皮毛中。
“把阿伊关进地牢。”梅丽特的声音里透着杀伐果断的冷漠。
伯伊闭了闭眼。
王后本就是一个疑心重的人,如今身体渐弱,加上势力集团的人心浮躁,疑心病只会更重。
一队卫兵冲进大殿,二话不说抽出武器。
森寒的刀刃压在伯伊的后颈,只消往后一寸就能血溅三尺。
伯伊配合着他们的动作缓缓直起身,他搓了搓脸,再次对着王后行礼,这才离开。
芭斯泰特外已经候着一辆马车,身后有人不耐烦地推搡了一下,伯伊急走了两步才稳住身形,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马车。
一名侍卫打开马车的门,用麻绳将伯伊的手脚捆住,然后用布带蒙住眼睛。
绳子系得很紧,粗糙的绳面摩擦过皮肤,窜起一阵刺痛。眼前突然陷入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伯伊任由他动作,全程都表现地十分安静顺从。
侍卫略带惊诧地看他:“你不为自己辩解?”
刚刚伯伊在宫殿里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以为这个时候这人会大声地为自己喊冤。
“清者自清。”伯伊淡淡笑了下,“阿伊相信王后,她说过绝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忠心于她的人。”
侍卫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写什么。
这个人一定不知道王后这些年的变化吧,他有些不忍心地想,王后如今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这个时候的信任还有什么用,只会白白送死罢了。
车俩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马车门被人从外面锁上,“咔嗒”一声,马车缓缓开动,伯伊靠着马车壁,耳边是车轮从慢到快的滚动声。
车轮碾过石板路,咕噜咕噜走了大概半个小时。
等到马车再次停下,马车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拉开,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奉王后的命令,把人送到最下层地牢去。”
然后伯伊感觉到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几乎是粗鲁地将他从马车上拉拽下来。
他加快脚步,配合着对方的行动,这才免于踉跄摔倒的下场。
“最下层地牢?”抓着他的人又确认了一遍,“还是水牢那边?”
最下层地牢进去了那可就是死刑了,水牢一般才是关押犯了事的贵族或者官员的,牢狱的区分更有利于管理和提审。
粗犷的声音主人说道:“他妈的叽叽歪歪什么,说最下层就是最下层。”
伯伊冷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突然出声说:“王后没有说要送我去最下层。”
从始至终,王后都只说了送去地牢。
粗犷的声音顿了下,猛然发出近乎刺耳的笑声,好一会儿,他笑停了才说到:“王后贵人事多,哪管你的死活,老子说去几层就是去几层。”
伯伊没说话,拉扯他的人见状也不再多问,用手拽着手腕上的绳子扯着他往前走。
脚踝上的绳子虽然松开了,但依旧是互相连着的状态,伯伊很难走快,几次差点摔倒,引得那粗犷声音连连发笑。
地牢的环境比伯伊想象中的还要恶劣。
只刚刚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难言的恶臭,就像是死了好几天的老鼠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楼梯是石头砌成的,一路向下延伸。
伯伊被熏得差点喘不上气来,只心里默默数着楼层,在地下四层的时候,他们停下了。
“到了。”拉扯他的人解开他眼睛上的黑布。
地牢里只墙上挂了火把,光线十分昏暗,但即便如此,乍接触到光亮还是让伯伊的眼睛感觉到些许的不舒适。
“这一间,进去吧。”那人推搡了他一下。
伯伊匆忙用手扶住门框,掌心立刻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黏腻感。
伯伊立刻收回手,脸色难看地在衣角蹭了蹭。
身后的门锁哐当作响,狱卒将门锁上,脚步声一步一步逐渐走远。
比起过道,牢房里是完全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只隐隐听到水滴滴答答的声响,鼻间始终缭绕着一股腐臭味。
伯伊往旁边走了一步,似乎碰到了什么。
他用脚试探地踩了两下,随即面色微沉,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具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只靠近这么一点,恶臭味就猛然剧烈起来。
伯伊缄默。
看来是有人铁了心想要他死。

密室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塔奥米斯不明所以地看向法老,不知道拉赫里斯为什么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嘉奖。
“你先回去吧。”拉赫里斯说。
塔奥米斯拧起眉,还想说什么,但猛地触碰到那双暗金色的眼眸,明明是自己一手掌握着长大的君主,此时却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这种陌生让他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恶寒,手臂的汗毛根根树立起来。
“是。”他为自己这种奇怪的反应觉得憋屈,竟然会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面前感到害怕,说出去能笑死人。
人离开后,密室里只剩下拉赫里斯一个人。
他坐在王座上许久不曾动弹,低垂着眼眸,眼底的情绪如海浪翻涌。
很难说,如果塔奥米斯还要在他面前晃,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片刻,他站起身,垂在脸颊一侧的耳环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久久回荡在寂静的密室中。
诸神殿。
拉赫里斯刚刚离开密室,就听托德说阿曼特求见。
他神色不变地说:“让他进来。”
几乎是托德刚刚出去,阿曼特整个人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扑倒在地上:“陛下,恳请陛下救救阿伊大人。”
“发生了什么?”托德大惊失色,不知道阿曼特这是怎么了。
阿曼特抬起头,脸上泪水混杂着汗水:“刚刚比加女官托人给我带信说阿伊大人被打进了地牢。”
他说着不受控制地抽噎了一下:“地牢那哪是阿伊大人能待的地方。”
虽然他没去地牢,但平日在王宫里也没少听说。
那种地方是个粗人去了都得脱层皮,更何况是阿伊大人这样矜贵的人。
托德听闻第一时间转头去看自家陛下。
拉赫里斯脸色微沉,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稍顿,他示意宫殿里另一个随侍:“带阿曼特去收拾一下。”
阿曼特是一路跑着过来的,路上还摔了一跤,把衣服都磨破了,看着分外狼狈。
他的眼眶通红,自知在法老面前失了仪态,对着花岗岩的地面邦邦磕了两个响头,这才跟着随侍离开。
等人走了,托德这才走近两步,小声地说:“陛下。”
拉赫里斯侧眸,托德压低了声音说:“其实这不失为一个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他看到陛下明明是笑着的,但眼底那寒凉的,对人命的淡漠却骗不了人。
托德毫不怀疑,自己如果把话说完,下一个死的人就会是自己,哪怕他已经跟了陛下近十年。
“请陛下恕罪。”他毫不犹豫地跪下,整个身体趴伏在地。
拉赫里斯俯视着他,许久,才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说:“去把比加寻来,让前殿备车。”
托德马不停蹄地爬起来,全程紧紧闭着嘴,脚步匆忙地离开宫殿。
拉赫里斯环视一圈自己身处的王宫,突然想到他和阿伊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阿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最初的印象只有贪婪,聪明,充满野心,但第一次让他意识到这个人身上不仅仅只有这些东西是在巡游的第二年。
离开阿赫米姆后,他们经过了一处染了疫病的村庄。
村民们充满希望地看着他,以往神明能够治愈他们,但同行的伊西说,无法治疗,这是一种具有传播性的病。
当时拉赫里斯说:“那就让卫兵把村子围了,烧村吧。”
与其无望的挣扎,不如直接把村子烧了,也可以避免传染,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合理的决定。
有人于心不忍,但没有提出反驳。
只有阿伊说:“做一次祷告吧,告诉他们,阿蒙神需要一些信徒。”
这些人就是被阿蒙神选中的人,这是神明对他们的考验。
“有这个必要吗?”拉赫里斯不懂这么多此一举的意义是什么,“他们生来就是弱者,染上疫病是他们的宿命,何必怜悯。”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弱者就是该死,就像他的母亲,就像这村庄里染病的村民。
阿伊当时没有解释,只安排卫兵这么与村民说。
满是绝望的村庄好像突然就有了生机,所有人换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哪怕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也抹上了胭脂,勾出动人的眼线。
他们把村庄布置成了节庆时的模样,洒扫房屋,那一天整个村子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傍晚,火烧云一点点铺开。
所有的村民都领取到了神明赐予他们的圣水,没有人感到犹豫,有人趴伏在餐桌边,有人睡在床上,夫妻相拥而眠,孩子也睡得香甜。
大火点燃了他们的房屋,跳跃的火焰沾染上他们的皮肤,一点点吞噬他们脸上充满期待与快乐。
他们沉睡在一场美梦中,前往来世。
在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空时,呼啸的风让火燃得更加猛烈,拉赫里斯听到阿伊说:“敬畏生命不是一件坏事。”
在这落后的时代,伯伊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内所能做的,大概就是送他们一个愿意相信的谎言。
那是拉赫里斯第一次看到阿伊身上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是仁慈吗?好像不是,也许是如他本人所说的敬畏生命吧。
他想,如果更早的遇见这个人,也许在那个沙漠的三天就不会如此难熬。
“陛下,比加女官到了。”托德将人带进了宫殿。
比加对着拉赫里斯欠身行礼:“不知陛下寻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拉赫里斯垂眸,视线随意地在她身上一扫。
比加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打量。
“你和阿伊什么关系?”拉赫里斯问。
熟悉的薰衣草香弥漫,只不过比起阿伊,比加身上的味道明显要重上许多。
比加低声说:“阿伊大人曾帮过比加一个忙。”
她知道陛下这是怀疑她向阿曼特通风报信的动机,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阿曼特竟然会来法老这里寻求帮助,而法老竟然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难道在这些年相处有了感情?她胡乱地猜测着。
在王宫里的消息十分狭窄,也就只有很偶尔的时候,能听到王后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还有哥哥跟她也会提到一些民间的事情。
拉赫里斯的视线冷漠又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
比加自认也是在王后身边待了挺久的人了,却在这样的视线下,后背隐隐生出一股战栗。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拉赫里斯面色微冷,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把这本册子放到先王的寝宫里。”
梅丽特王后如今住的宫殿名为芭斯泰特,但这个名字是后来取的,阿蒙霍特普一世对她极致宠爱,寝宫设置在她的宫殿。
阿蒙霍特普一世去世后,梅丽特便搬出了那座寝宫,住进了如今的芭斯泰特。
每个月她有近半的时间都会在先王的寝宫休息,哪怕是民间都流传着她依旧深爱阿蒙一世的故事。
比加迟疑了下才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按理来说,这种问题不该她问,但她不敢背叛王后,在王后身边待得越久,她越清楚背叛王后的代价是多么惨痛。
一旁的托德猛地睁大眼睛,跟着低下了头,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着衣服。
“先王的行止册,”拉赫里斯说,“我巡游前拿来看,忘记放回去了。”
比加闻言松了口气,连忙说:“我这就送回去,陛下还记得之前是放在哪里的吗?”
拉赫里斯回想片刻:“应该是黄金匣子的第二层。”
比加去过先王的寝宫,自是记得那个三层的黄金匣子,里面确实是有一堆的小册子,王后时常会翻阅。
“那我这就送回去。”见陛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了,比加便行礼离开。
临走前,她神色纠结许久,还是小声地说了一句:“阿伊大人给了王后两个一模一样的金印。”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罢她就如来时一般匆匆走了。
“陛下,”托德迟疑着出声,“你这是要把塔奥米斯大人推出去?”
拉赫里斯注视着比加走远的背影,神色平静地嗯了一声。
“那不是直接告诉王后会更好吗……”托德挠挠头,他们有很多可以告诉王后另一块金印也是出自塔奥米斯的方法。
拉赫里斯的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眸色却是极深:“她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以王后的多疑,她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尤其是本来就有怀疑的情况下。
他只需要在阿伊播下的种子上洒洒水,就能让种子在本就肥沃的土壤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托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就能让王后下手处理了塔奥米斯大人,不用咱们脏手了。”
拉赫里斯淡淡地瞥他一眼:“那就太便宜他了。”
托德想了半天没想到怎么接话。得罪王后这么可怕的事情,还是占了便宜。
他默默地打了个寒战。
觑着陛下的脸色,托德最后决定换个话题,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陛下,咱们现在是要去地牢吗?马车已经备好了。”
拉赫里斯沉默了下,说:“不去了。”
纵使他现在就想去把人接出来,但真这么做了,估计阿伊估计当天就能换个合作对象,他说过不喜欢和蠢笨的人为伍。
“让阿克里斯把阿曼特送进去,”拉赫里斯思忖道:“去给阿伊送点好吃的,顺便打扫下卫生。”
就阿伊那洁癖的性子,估计要整宿整宿熬着不睡觉。
“好的。”托德匆忙下去布置。
“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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