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僵尸!”
毛守正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因为自从到新月镇并以来,他并未发现任何有关僵尸的痕迹和气息,甚至连鬼气都没察觉到。
“你见过吸血僵尸?”
苟义柯摇头,“我没见过僵尸,但我见过被吸血僵尸吸光血的尸体。我除了是镇上的大夫,还是衙门的的仵作,有时会帮捕头验尸。”
怪不得有那么多关于尸体解剖的书,还真是大夫不好混,转行法医行业了。
我说起这个捕头,毛守正一些不满了。还记得两百年前的l林捕头,认真负任,呃,不管是偷金偷银,抓奸绿帽,杀人放火,那犯人是一抓一个准。哪像现在,这剥皮鬼案竟然拖了三十年。
毛守正:“三十年都没被抓住凶手?这新月镇的捕头还真是没用。”
苟义柯一脸嫌弃道:“百年前倒是出过好几位好捕头!可三十年前,这新月镇哪有什么正经捕头,都是些游手好闲之人,用钱买的。”
“可这两年不同了,自从钟家老二当上了捕头后,查的十分严,这剥皮案就较之以往,很少出现了。”
说到这钟家老二,苟义柯就来劲了,滔滔不绝地描述他的英勇事迹和雷厉风行的办案手段。
颇有一副要不是年龄不对,自己早就和钟家老二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日死的架势了。
听苟义柯描述的如此夸张,毛守正不禁有些好奇这号人物,问:“钟家老二是谁?”也姓钟,难道是钟意的弟弟?可毛守正算过,钟家百代独生,不会有二胎。
“是我!”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子,身着黑衣,手拿佩刀,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毛守正他们。
这男子相貌英俊,身形魁梧高大,眉眼间透着不可侵犯的正气,眼神坚定明亮,给人一种任何罪恶都逃不过他眼睛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叫一声,警察叔叔好!
苟义柯看见来人,惊喜道:“钟老二,你怎么来了?是来接钟意的吗?”
还真和钟意有关。
毛守正抬头看着来人,没有说话,那人也看着毛守正,不提问题,双方互相打量着,试探着,你不挪眼睛,我也不挪眼睛。
咔嚓!突然响起嚼碎油果子的声音。
毛守正和钟老二回头看江兮云,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江兮云咬了一口油果子,正在细嚼慢咽品尝着,表情也逐渐微妙起来,直到最后皱眉嫌弃,抛出一句:“太甜了!你吃!”把剩下一口油果子塞到了毛守正嘴里,拍拍手上粘着的糖霜。
第29章 钟捕头
苟义柯赶紧招呼钟天进来,“钟老二,你哥哥犯病了,正在里面休息呢。我已经给他喂了药,等会你便将他带回去吧。”
钟天将刀收起,对苟义柯鞠躬感谢道:“多谢柯大夫的照顾。”
苟义柯摇摇头,将人带到昏睡的的钟意面前说:“你哥哥这病并非没得治,但要注意休息。你是他弟弟,他听你的,你多劝劝他,让他别做打更这份活了。”
“若不嫌弃,可以来我这,摘草药分分类。”
钟天点头,他并非没有劝过哥哥,可哥哥太执拗,其他事都答应他,偏偏这事怎么都不肯松口。
“我会再劝劝他的,多谢柯大夫。”
“我去拿药!”苟义柯为钟意准备了新药,不知道徒弟有没有配好,他得去看一看。不管是钟意还是钟天,都是镇上的好人。
镇上搭桥铺路,邻居抬米抬水,钟意都会来帮忙。而钟天是镇上的捕头,自从他五年前上任以来,镇上就没了偷鸡摸狗的事,这邻里之间和睦相处,大家互帮互助,渐渐得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除了剥皮鬼,唉……
剥皮鬼不捉,这新月镇就绝无安宁之,到了夜间,大家还是不敢出来,一更天就早早灭灯歇息了。
这件事也成了钟天心中的一根刺,因此他今年查的特别严,现在会出现,应该是巡逻到此处。
“天天……”钟意模糊糊之间看到了弟弟,便叫了他的名字。
钟天脸上一喜,赶紧坐到床边,将哥哥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天天这名字听起来很小儿,哥哥很多年没叫过了,大多数都直呼他钟天。
现在突然听到,钟天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哥哥是梦到了小时候吗?
钟天轻唤:“哥!”
钟意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于是伸手去摸空气。
钟天拉住哥哥的手,问:“哥,你要什么?”
钟意:“钟天?我……我想喝水!”
“你别动,我去给你倒水。”钟天将钟意慢慢放回床上,走到了桌边,在碗中倒了一杯水。目不斜视,完全忽略了坐在桌边的毛守正和江兮云。
钟意喝好水后又睡了过去,这回是真困了,还打起了呼噜。钟天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在哥哥身上,确保不会受凉后就坐在床边等柯大夫配药回来。
毛守正:“那斗篷看起来挺帅气的,府衙正装果然不一般。”
江兮云挑眉,这才认真打量起钟天来:“这人满身正气,的确适合当捕头,普通的妖鬼魔怪不敢接近他。”
毛守正啧啧摇头道:“瞧他那生人勿近的脸,怕是连人也不敢接近他。不过,我在这新月镇并未闻到任何鬼怪的气息。”
说完便拿出罗盘,发现指针纹丝未动,这儿的确没有妖鬼的气息,剥皮鬼应该不是真的鬼。
毛守正:“这剥皮鬼应该是人,而并非真的鬼。若是人,定会留下痕迹,这儿的捕头真没用,三十年都没抓住。”
江兮云:“或许不是人?”
江兮云摸了摸衣领,他没有斗篷,只有一件外套,脱下后,江兮云将它劈到了毛守正身上,满意地点头。
毛守正笑着拢了拢外套,抬手捏了一下江兮云的腰说:“学人精~”
不过,的确有可能不是人。
新月森林是妖族的老巢,五百年的妖就可以变成人,并隐藏自己的气息,普通道人根本看不出。
“难不成有人在和我们玩画皮?”
“什么画皮?”
虽然表面上不理睬,但毛守正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钟天看在眼里。而且他听力极好,因此他们说的话一句不漏都进了钟天耳里,包括画皮,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词。
前面的一些话还可以理解,两人口中的妖魔僵尸也让钟天意识到,这两个不是普通人,而是道士。
“你们是不颠山宫的道长?”
毛守正摇头,有些意外自己如此轻声说话,钟天还能听到,五觉真是极度灵敏,是当捕快的好料子。
“我们两个没门没派,并非不颠山宫的人。不知警察叔叔怎么称呼?”毛守正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邀请钟天过来说话。
警察叔叔?
钟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明白对方在问自己的名字。转头看了一眼哥哥,确定他安稳睡着后,便走到桌边坐在了毛守正身边。
“我叫钟天,是新月镇的捕头。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终于配好了!”苟义柯从配药房走出,手上拿着两个大包,是给钟意的新药。
抬头就看见三人正正地坐在桌边,于是笑着说:“你们仨孩子已经聊上了。”
“钟天,多亏这两位小伙子,是他们发现了犯病的钟意。若非他们一开始救助做得好,钟意还不知凶险呢!”
钟天没想到是这样,立刻站起身来对两人鞠躬道:“刚才多有得罪,多谢两位救我哥哥。”
毛守正被这大礼弄得愣了一下,这小伙子反差还挺大。刚才还对他们爱搭不理,一遇上哥哥的事,就变化如此大。
毛守正:“不用如此,我们也只是碰巧发现。”
苟义柯:“其实也不能怪钟天,我刚见到两位的时候也慌了一下,因为这新月镇好久没来人了。突然出现两个新面孔,也就不由得紧张了。但瞧两位面善,不像坏人,便让你们帮忙将钟意带到我医馆,否则我老头子一个人可扛不动。”
苟义柯看着钟天忍不住摇了摇头,钟天自己肯定不会解释,还是由他这个老头子来开口帮忙吧:“而且这小子平日里就绷着张脸,从来不笑。一紧张,脑袋里一有怀疑,那张脸就更臭了。”
毛守正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钟天一见面就冷脸相对,除了性格使然外,还有这层原因呀!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钟捕快讨厌我们呢!不过你们不必慌张,我们虽不是不巅山宫的正统道长,但他们会的我们会,他们不会的我们还会。杀妖除魔灭僵尸,一流的!”毛守正打了个广告,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我叫毛守正,这是我弟弟江兮云!”
钟天嘴角动动,虽说还是皮笑肉不笑,但比刚才冷着脸好多了:“毛道长!江道长!”
毛守正:“钟铺头!”
“不过毛道长你说的画皮是何东西?”
毛守正:“那个是一个故事。”
毛守正讲故事可有年头了,从僵大的胎教讲到僵五满一百岁,从一开始的结结巴巴,到后来的自创自编,那可谓是突飞猛进。
夸张的词汇、表情,丰富的肢体动作,声情并茂的讲解,再加上唯美爱情的渲染,画皮这个故事听得钟天一愣一愣,听得苟义柯痛哭流涕,直呼爱情不容易。
“嘤嘤嘤……小唯真是可怜又可恨,那王生应当是从未爱过她……”苟义柯在一边擦着眼泪。
“我倒觉得小唯并不可怜,原因有二。一是她杀人取心,只为永葆青春,那些无辜之人,何罪之有?二是她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想取而代之王夫人,是恶妖才会做的事。”不愧是钟天,句句有理,句句讲道。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一个是恋爱脑,一个是事业咖,争着争着还吵起来了?
毛守正赶紧开口阻止:“这只是一个故事,不必过于纠结。”
“是!”两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左看右看缓解一下现场的尴尬。
“话说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吗?”苟义柯才想起今天钟天不必巡逻。
钟天叹了口气:“一更天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死人,一个死状诡异,浑身粘腻,看不出是何人,另一个是北门的老斗,被吸血僵尸吸光了血。”
苟义柯惊讶道:“啊?怎么会是老斗,我昨日还为他看病,劝他莫要赌钱,好好照顾娘子。”
毛守正看向江兮云,江兮云摇头。
钟天:“将道长,我刚才听你说这儿并没有吸血僵尸,可那老斗身上的确有两个吸血洞。”
毛守正不明白,若真有僵尸,阿兮肯定能闻得到到,既然没闻到,便说明杀人的并不是僵尸。
“钟捕头,劳烦你带我去看一下那尸体。若是僵尸干的,那死人身上肯定有尸气,一测便知。不是僵尸,而是其他妖物,及时发现,也好早做应对之策。”
钟天:“好,那尸体现在就放在亦庄,我们即刻出发吧!”
“那我也准备一下验尸的工具,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为了等这一刻,苟义柯准备了好久。先前替衙门验尸时,工具不齐全,验尸也就只看一下表皮,现在有了书上说的那些工具,便能剖膛开腹,发现更多的线索。
“啊~柯大夫在吗?”一老婆婆扶着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满头大汗,捂着肚子不停的喊疼。
苟义柯:“马大姐,你媳妇这是怎么了?”
赶紧将怀孕的女子扶过来,让她躺平在小床上,苟义柯认真为她把脉,突然瞪起双眼怒道:“大姐,你是不是又给红丽吃了什么生儿子的药?”
大姐听苟义柯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的说穿她,脸色一黑,“我这不是着急想要抱孙子嘛,我儿子娶了她这么久,连个屁都没给我生出来。”
“为何生不出来,马大姐你自己心中清楚。”苟义柯眉头紧拧,转头不想去看这女人,简直把他气死了。
那马大姐脸色尴尬,没再继续狡辩,坐在媳妇身边为她摸肚子。
钟天看苟义柯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验尸了,便说:“柯大夫,你留下来照顾红丽吧,那儿有我和江道长。”
毛守正包中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苟义柯,看了一眼那女子说:“这平安福有安魂定魄的功效,你给女子戴上,能安抚她肚中胎儿。”
苟义柯接过平安福,叹了口气,走进后房拿出一小包工具,都是验尸用的,说:“这你先拿着用,能用的就用上,用不上也就当它去过义庄了。”
老头真可爱,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现在就丧得不行,长寿眉耷拉着,模样委屈极了。
“哈哈哈哈,柯大夫,你一定会是个好仵作,以后……”
“呸呸呸,快吐掉,什么死不死,太不吉利了。这人呀,死的越少越好。”
苟义柯说完抬手拍了一下毛守正的脑袋,这让他想起了师父,师父也总是这样子打他,不轻不重,带着些宠溺。
毛守正嘴角瞬间高高扬起,笑得眯起了眼,像个乖乖小孩。
钟天:“小米,进来!”
“钟捕头,怎么了?”门外走进来一瘦高个,站在一旁等钟天吩咐。
钟天:“你留在这照顾好钟意和柯大夫,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
小米:“是!”
小剧场:披风
僵尸先生:卖衣服的,要买件披风。
店家:不知客官要什么款式?
僵尸先生:质量要比钟天的那件好,价格要比那件贵,穿起来比那件霸气。
店家:这……有了!
A few days later...
僵尸太太站着,手拿棍子。
僵尸先生跪着,身披貂皮。
僵尸太太:去退了,否则休了你这个败家老爷们。
僵尸先生赶忙退货。
店铺转让!
僵尸先生卒!
第30章 女尸
两具尸体, 两个地方,一个在河边,一个在山间, 前者是船夫发现的, 后者是另一名叫做姚心的捕快巡山时发现的。
正值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害怕尸体腐烂,所有人快马加鞭, 将尸体送往义庄保存,那儿不只本身阴冷, 还常年放有冰块, 是保存尸体最好的地方。
“你们这义庄可真冷!”幸亏有阿兮的外套穿着, 不然毛守正还真受不了。怪不得大夏天这群捕头还穿着斗篷,本以为是装酷,没想到是用来防寒的。
江兮云偷偷握住毛守正的手为他输送尸气,尸气是僵尸最好的保护,可以用来抵抗寒冰的冷。
毛守正回握住江兮云, 挠着他的掌心,凑到他耳边说:“谢谢僵尸先生的爱心外套,很暖和!”
江兮云:“两百年前, 我在这藏了不少宝贝, 我去把它挖出来,给你买件帅气斗篷。”
毛守正有点心动了, 说:“别买太贵!”
江兮云点头, 心想到时候价格说低一点, 就像之前那样做。
钟天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 捂着嘴咳嗽了一声说:“咳咳咳,江道长, 尸体在这边。”
“好!”毛守正恢复正经脸,拿出验尸符,跟在钟天身后往验尸房走去。
验尸符本身是黄色的,沾染上僵尸尸气便会变为红色。
走进验尸房,三人一人一边,站在尸体旁边,毛守正手上的验尸符并没有变色,只是因为空气太过潮湿,验尸符变软,耷拉了下来。
“这就是那具被吸血的尸体,本名张斗,大家都叫他老斗。家中有一疯妻李娟。李娟曾经有过身孕,但张斗听信外来大夫胡言乱语,说是女儿,便打了,谁知胎儿是个男娃。李娟知道后,就疯了。”
毛守正脸色变阴沉,道:“该死的家伙。”
“唉!”钟天也听到了毛守正说的,但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江兮云为毛守正戴好手套后就站在一边,突然皱眉,踮起脚尖从窗户往外瞧,他刚才好像闻到了一股妖气,但瞬间又消失了。
窗外没有任何妖,只有一女子在采花,嘴里哼着歌曲,眉眼含春,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魅惑的气息。
咦~一股老狐狸狐臭+血腥臭!
女子应当使用了狐血+人血做的狐香,用来吸引心上人的吧!这种方法只能让对方动情,却无法让对方动心,迟早会露出马脚。
既然女子身上没有妖气,江兮云便收回视线,继续看认真工作的僵尸太太,还是僵尸太太最迷人。
毛守正:“伤口在哪?”
钟天:“在他左边的脖子上。”
毛守正将老豆的脖子往右歪,果然发现了那两颗疑似牙洞的洞。
“这样看的确像僵尸牙印,但验尸符没有反应,说明这两颗牙印是人为加上去的。”
毛守正抬手掀开盖住老斗身体的白布,掌心按在胸口处,发现他体内的血几乎被抽干了。
“虽不是僵尸所为,但他体内的血的确不见了。真奇怪!”
不是僵尸吸血,难道是蝙蝠妖?
“阿兮?”
毛守正想问问江兮云这百年有没有蝙蝠妖成人,谁知没反应?
毛守正回头一看,发现江兮云正在往鼻子上塞棉花。
“这尸体还新鲜,并不臭呀!”
江兮云摇头指向窗外说:“是老狐狸!”
毛守正听见老狐狸就知道江兮云说的是谁,还以为狐狸姐姐来了,便让江兮云将他抱起,往窗外瞧。
“狐狸姐姐不在呀!”
“是老狐狸的臭味!”
毛守正捏了捏江兮云的耳朵,安抚道:“我和狐狸姐姐真是清白的,你别乱吃醋!”
江兮云当然知道僵尸太太只爱他一个,可他就是不喜欢老狐狸,之前在新月森林的时候,就整日勾引阿正,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让阿正抛弃自己。
“不过那女子是用了狐香吗?”毛守正嗅到了血腥味,狐血+人血等于狐香,具有超级魅惑的能力。
“可这狐香不对劲,太浓了!太浓则成毒,这女子虽能成功诱惑到爱人,与爱人缠绵床榻,恩爱非凡,但多次使用后,女子会阴邪入体,男子会精尽而亡。”
狐狸姐姐不会这么没分寸,因为这样做,看似在助人,实则最终害了两个人。
钟天一脸不解,也踮起脚往窗外看,“这不是米铺老板的女儿米倪吗?明日就要成婚了,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到义庄来摘花了?”
“这女子是二婚吗?”
“江道长,何出此言?”
“这女子身上的情/欲气息很浓,想来近日有过频繁的床/事。”再来几次,这女子就保不住了。
钟天:“米妮是出了名的乖巧,她住在凉园里。那是老米为她造的别院,听说用的都是香木,价值千金,远闻有异香,近闻清新扑鼻,神清气爽。”
香木造房子,那还真是价值千金。一座别院,至少得用上百棵香木树,简直就是浪费,也不知是哪个森林那么倒霉。。
“有人来了!”江兮云看着远远有一白衣男子走来,摇着纸扇,风度翩翩。
“这是新月镇出了名的浪荡子黄觉,又叫辣手摧花,多少无辜少女惨遭他毒手,他爹是新月镇有名的木材商,连县老爷都管不了他。”看到这人来,钟天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黄觉带坏了米倪。
毛守正:“这女子要嫁的是他吗?”
钟天:“不是他,与米倪成婚的是镇上另一家米铺的少东家方威。”
毛守正:“不会也是个辣手摧花吧!”
钟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恼怒:“这也是个混蛋,算是另类的辣手摧花吧。”
毛守正:明白了,辣手摧菊花!
这新月镇还真是卧虎藏龙,贵圈真乱!
江兮云:“你要帮那女孩吗?”
毛守正摇头,狐狸姐姐说过她与人结契约,从不逼迫,这狐香如此浓,应当是那女子贪心,自己要求的。因此毛守正无法介入,除非那女子自己幡然悔悟,不再继续用狐香。
作为朋友,毛守正无法责备狐狸姐姐什么,可作为道长,毛守正必须见一见狐狸。
狐狸姐姐与人结契约,向来有分寸,会告之那些人狐香带来的副作用,阻止他们贪心作死。
可这回不一样,狐狸姐姐没有告诉这女子胡香的副作用,任由她贪心使用这么浓的狐香。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这女子自找的,但狐狸姐姐没有劝阻,终究还是踩在了新月森林规定的边边上,间接害死了人。
忽略了窗外的嗯嗯啊啊,三个人收回视线蹲在地上聊了起来。
钟天是他听到了天方夜谭:“这新月镇有妖怪吗?毛道长,你认识他们?”
毛守正换了个蹲姿,靠坐在了江兮云身上说:“新月森林是万年森林,山中有精怪并不稀奇,但新月森林中的妖王早就定下了规定,精怪与人接触,要保持分寸,不可伤人性命。否则天雷降下,整片森林将不复存在。”
钟天把背靠在墙上,目不斜视,完全忽视两人的亲密,问:“所以是妖怪杀了老斗吗?”
“还不确定!但杀老斗的不是人就是妖。”
江兮云:“还有一具尸体呢?”
“在隔壁。”
毛守正表情怪异地看着那具女尸,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只有脸皮不见了。而且这尸体很奇特,全身呈青灰色的脂蜡样,已经完全尸蜡化了。
钟天:“ 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死法。”
毛守正:“这是人死后,一种正常的尸体变化。”
钟天见毛守正知道,惊喜地上前问:“那毛道长你可看得出这女子是如何死的?”
女子尸体怪异,仵作们都不敢碰,也就查不出她是怎么死的。
毛守正戴上手套,在女子身上仔细地翻查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这女子是死于意外。
“这姑娘口鼻中有水草,是淹死的,这种尸蜡程度应当死了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
钟天在脑海中不断回忆,一年前有哪家的女孩失踪了。
“难道是玉桃?”
“谁是玉桃?”
“玉桃是镇上卖树苗的老陈的女儿,失踪一年多了,要不我们去问一下老陈。”
“你们等我一下。”毛守正从包中拿出纸笔,他准备按照女子现在的模样绘画出她生前的模样。
这百年在万僵山无聊,有时会下山去跟镇上的师傅们学学厨艺(失败),雕刻(失败),乐器(失败),唯一能拿出来见人的就只有画了,毕竟画符的基础还是在的。
画技不精湛,但胜在这女子腐烂的不严重,且身上的基本特征被脂蜡保存的很好,能将她原本的模样画出个七八分来。
“毛道长,你确定这女子生前是这模样?这画中人和玉桃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钟天被毛守正的画技惊艳到了。
就算镇上最好的画师也无法凭借女尸现在的样貌画出这幅画,况且毛道长还没见过玉桃,因此这女尸应该就是玉桃无疑了。
“这女子身上有一些胎记,应该只有最亲的才知道。”毛守正将画递给钟天,这事就由他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