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两兄弟是谁?”
苟义柯:“他们也是护花使者队中的人。”
钟天:“小队五年后便散了。”
毛守正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新月森林的妖兽绝对不会下山伤人。”
钟天:“这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在我师傅那里看到过!不过县太爷这人心不正,也可能借这个噱头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苟义柯:“钟天的师傅卢刚是我的好友,他也和我说过这件事。我看过他做的记录,他的确在山脚发现了很多被野兽撕碎的尸体,不是镇上的人,看服饰有些特殊,应该是外面的人,是来这游玩的。”
“记录在哪里?”江兮云问。
钟天:“师傅的记录放在衙门,有好几十本,不过后来衙门走水,都被烧了。我虽没看到柯大夫说的这本,但大夫是师傅好友,是绝对不会骗我们的。”
江兮云抬头看了一眼苟义柯,随后转头看毛守正,温柔笑着说:“问问熊琪便知真相了。”
…………
小黑在森林边缘打听,江跳时不时蹦起来瞧一瞧,终于发现了妖族的踪迹。
看着手上的信物,阿正说一定要亲手交给狐狸姐姐,她看了之后就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小黑虽然是树精灵,但不属于这个山头,新月森林的妖怪可能会抗拒他的靠近,甚至要杀他。
在这种特殊时期,大家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有些后门还是要走的,狐狸不会杀僵二和江跳,可不保证不会赶小黑。
江跳(僵尸语):“狐狸大仙很好的,她还让森林的的妖怪给我血喝,让我不用冒险去镇上偷牛血。”
为了偷喝牛血,江跳的肋骨不知道被踢断了多少次。那牛都记得自己了,每次他来,都哞哞叫,然后送一记飞腿。
小黑:“我们快去吧!”
江跳:“好,啊——”
地面挡着什么东西,本就僵硬的江跳被绊倒,直直摔在地上,整张脸朝下,卡在树桩之间,一下子还爬不起来。
小黑给江跳翻了个身,才让他顺利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
小黑打个响指,森林中卷出一阵小风,将落叶吹走了,露出了埋在落叶下的东西,是头骨。
一行人, 迎着夕阳,坐在牛车上,向木村出发。
毛守正屁股上垫着好几层衣服, 这颠簸的牛车才没把他的屁股震麻掉。
“呃~毛道长, 对不起~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这牛~的脾气~还真大,净往石子路上面走。”
坐牛车是钟天提出来的,因为镇上没有马, 而且车上放了很多的东西,用牛车运回去最合适。
可现在看来, 这个主意简直糟透了, 这牛也不知是怎么搞的, 一路上吹鼻子瞪眼,专挑石子路走,哪里有坑就往哪里跑。
毛守正笑着摇摇头,他并不觉得难受,倒是意外地享受这种悠闲时刻。
靠在江兮云怀里, 找一个舒服的地方窝着,闻着他身上诱人的气息,故意抬起下巴, 将热气喷在江兮云脖子上, 看着他又怒又羞的表情偷笑。
不过这牛的脾气的确很怪,毛守正第一次见它时, 它就冲过来站在他面前不停地哞哞叫, 之后还伸出发抖的腿, 企图弹死毛守正?!
还真是小小牛牛, 不怕僵尸?若非当时现场有人,毛守正早就将它做了烤全牛。
不过这老牛现在大有用处, 运货运人全靠它,烤全牛是暂时吃不到了。毛守正狠狠咬了一口江兮云递过来的牛肉干,那就吃点平替品,反正都是一个味儿。
不过空中怎么一直飘着一股香味,很甜腻,是堆放在旁边的盒子里散发出来的。
“钟天,你怎么带这么多礼物回木村?”
早上出发的时候,毛守正才知道钟天是正宗的木村人。幼时父亲意外惨死,刚六岁的他被父亲好友钟大郎带走,当做儿子抚养长大,成了钟意的弟弟。
钟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道:“父亲虽然不在了,但那边还有好几个姑姑。过几日堂姐便要成婚了,都是带给她的礼物,和一些分给堂妹们的小吃食。”
“是糖吗?”
“是,不知道孩子喜欢吃什么,便买了些糖,应当不会出错。”
“小孩都喜欢吃甜食,我弟弟小时候两个大尖……门牙都差点吃掉了,一张嘴都是黑的。” 毛守正说起这个就想笑。僵二小时候喜爱吃甜食,经常求着他买,又因为不爱刷牙,整张嘴都蛀了虫洞,痛得不行,一碰就喊,整个万僵山都能听到他的哭声,僵大还经常拿这个笑话他,两个人因此总打得不可开交。
“哈哈哈哈”
这一路上伴着老牛不满的叫声,车轮接近散架的吱呀声,车上的笑声,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木村。
毛守正t跳下牛车,绕了个大圈,他可不敢从牛旁边经过,那家伙的后腿肯定是练过的。(江跳:拿我的肋骨练的。牛:哞——)
木村还是两百年前的模样,高高的石牌坊上刻着木村两个大字,这书法笔走游龙,雄健洒脱,不愧是当时最厉害的书法家章爱乾写的。
说起那书法家,一开始还不愿意给木村写,说木村与他无缘,他只为有缘之人写。(书法家:有钱好使,没钱滚蛋)
毛守正知晓那章爱乾是嫌弃木村没钱,在多次上门拜访无果后,便计上心头想着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那时候的人怕鬼,最敬祖先,每年不管是清明还是祭祀,都要和祖先说说心里话,烧些纸钱,求祖先保佑自己。
因此毛守正就在祭祀当天,扮成了章家老祖宗,凶神恶煞地怒骂了他一顿。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发型到穿着,从性格到品德,从晚上到天亮,发誓要将阳光洒进他黑暗的心中,让善良的种子在他生命中发芽,弃恶从善,回头是岸,遁入空门???
咳咳咳!遁入空门这事是毛守正未曾想过的,没想到章爱乾觉悟如此之高,灵魂直接得到净化,选择了我佛慈悲!
人被吓跑了,这木村两字还是没写成。最后毛守正花了五十文香油钱,才让袋空大师赠了两个字。(章爱乾将家产都捐了,遁入空门后,法号袋空)
真正得村子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期间路过一段山崖,至少要走半个时辰,牛车嘛~毛守正转头看向正在和江兮云玩对眼的老牛,应该也要一柱香。
太阳越来越热了,喜阴的僵尸热得有些烦,还是尽快出发吧!
吱呀呀慢悠悠,牛车缓慢前进着,在行至一拐弯处时,突然从山坡上滚下来两个人,直直地挡在了牛车面前。
“毛道长,你们在此呆着,我去看看。”
钟天跳下车,刚蹲下想看两人是死是活,便被一阵风给吹飞。毛守正赶紧飞起将他接住,搂着他落在地上,见他虽然昏迷但安然无恙后,才警惕地看着四周。
“阿正,有妖精!”江兮云指着山顶某处,但毛守正看去却发现那儿并没人,看来这妖怪修为极高,可以隐身化形。
地上两人是男子,其中一个身穿道袍,背后还写着个大大的毛字。毛守正心想这男子也是毛家后人?或者是打着毛家旗号招摇撞骗的骗子?
毛守正在两人耳边打了响指,唤醒了他们因为惊吓而昏迷的魂。两人睁眼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喊救命,说有妖怪要杀他们。
道袍男:“救命啊,有蛇妖要杀我们!”
毛守正眯眼冷脸问:“你不是道长吗?”指了指他身后大大的毛字。
道袍男赶紧将衣服脱下扔在y一边,要多嫌弃就多嫌弃,“我是假的!我是骗子!我根本不是道长。”
另一个年轻人听道袍男这样说,挥拳打在他脸上,骂道:“你还我的钱,你个骗子。”两人下半身动不了,只能上半身扭打在一起,抓脸揪头发,戳鼻子扣眼睛,要多凶有多凶。
钟天看不下去,将两人分开,一人一句,终于问清楚原因。
原来这毛道长是年轻人找来除妖的,年轻人想要偷树去卖钱,可这山里的妖怪实在太凶狠,于是想出了杀妖偷树的法子。
这“毛道长”只懂些皮毛,本想随便挥舞一下,骗些钱立刻就走,谁知那妖怪立刻就戳穿他的虚假身份,上来就先是一招铁棍拍嘴,牙龈乱飞;再一招龙虎淘裆,蛋碎人亡;最后一招横扫千军,下半身无法动弹。
“毛道长”哭着求毛守正道:“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年轻人也拖着下半身向毛守正爬来,拉着他的衣服,求他救自己。
毛守正不忍心,从包中取出一颗药丸说:“你们的腿只是暂时麻痹了,并无大碍。我这目前只有一颗药,剩下一人跟我回木村,我找草药为你治疗。”
年轻人先抢过药拿在手中,正准备吃下去。
“毛”道长急忙喊:“停!我年纪比你大,给我先吃。”
年轻人:“放屁,刚才逃跑的时候,你的速度可比我快。而且你之前不是吹嘘说从金村拿了很多灵丹妙药嘛,你随便吃一个呀!”
“你说什么?”毛守正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转过脸问年轻人。
“我和你说,这骗子在金村……呀,你干嘛抢我的药!”年轻男子突然大喊起来,不可思议地转头。
原来趁大家不注意,那“毛道长”抬手就抢了年轻人手上的丹药,直接吞进肚子里。那丹药效很快,麻痹的腿瞬间有了知觉。
年轻人伸手就要去拉“毛道长”,却见他脸色一狞,抬起恢复力气的脚,踢在了他身上,将他推到了毛守正身上,随后转身就跑。
江兮云赶紧飞过来将毛守正搂住,在那男子倒在他怀里前将他抱起,跳到了空地上。
毛守正:“阿兮,抓住他。”
江兮云将毛守正放到没日晒的地方,转身就要去抓人,却发现已经有人替他动手了。
假“毛道长”知道自己那样做后,若是被抓到,肯定会死得很惨。因此他跑得特别快,还挑了条自认为短的路,从老牛身边经过。
就匆匆一眼,那假“毛道长”就只是和老牛对视了一下下,却不知怎么惹到了老牛,在假“毛道长”经过自己后腿时,蹬腿一弹,假“毛道长”直直飞起,掉进了旁边的悬崖。
毛守正走过去,探头看着谷底,深不见底,至少万丈,只能祝他好运。
“阿正!”温柔的女子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惊讶与喜悦。
毛守正笑着转头,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轻唤:“渔娘!”
渔娘是渔玄巨蟒,是新月森林中修行最高的妖怪之一,也是妖王熊琪的妻子。
女子半人半蛇,上半身穿着普通的人族衣服,下半身为黑色巨蟒,尾尖正因为见到熟人而不停抖动,嘴中还发出丝丝的激动声。
渔玄巨蟒身形巨大,不适合在林间行走,因此他们多居住在巨型山洞中,或者化为人形住在平原地。
这是平地,但渔娘却化作了半人半蛇,甚至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人族面前,这完全出乎毛守正的意外。
“好久不见!”渔娘甩过蛇尾,将毛守正拉至面前,降低身体,像两百年前毛守正教的那样,和他做了一个轻轻的贴面礼。
毛守正看到好友的确高兴,但看着腰上缠着的蛇尾,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渔娘,你化作了半妖形态。”
问题一出,毛守正明显感觉到渔娘搂着他的手一紧,随后慢慢放松,应了一声“嗯!”
面对好友,毛守正没有选择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问道:“这百年来,妖族杀人了吗?”
渔娘松开毛守正,金黄的蛇瞳直直地盯着毛守志,表情严肃坚定,说:“没有!”
毛守正不自禁松了口气,“可……”
渔娘抬手打断了毛守正的提问,化作人形走到牛车旁边,摸了摸焦躁不安的老牛,“先进村吧,届时我们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沉默着走到了真正的村口。
钟天在半路的时候便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一美艳女子坐在她身边,嘴角扬起笑看着他,红唇微启道:“舍得回来了?”
“渔娘?”
毛守正瞪大眼,不解地问钟天:“你认识她?”
钟天:“渔娘是我姑姑的好友。”
渔娘捂嘴笑:“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可娇滴滴的很,一碰就哭。谁知长大后竟成了捕快,做着最危险的活。”
毛守正看着两人,心中做着比较,钟天比渔娘显老,看着长大这句话越听越古怪。
钟天:“表姐快成婚了,刚好这几日衙门放假,我便回来看一看,好久没见姑姑了。”
渔娘:“有两年了!”
钟天叹了口气,“这两年镇上一直不太平,鬼、僵尸、妖怪,每种都有。我每日早出晚归,却始终抓不到他们,只能任由他们在我眼皮底下伤害镇上的人。”
渔娘在听到妖怪时眉头一挑,眉眼下垂有些伤心,“真非抓不可吗?”
“什么?”钟天没听清,于是低头问渔娘说了什么?
毛守正见状及时打断,“若再聊下去,怕是天黑都到不了村口,还是进村再叙旧吧。” 钟天这才放弃追问,让渔娘的心情好了一些,毕竟听见从小看着长大的人说要抓自己,终究是难过的。
在村口,毛守正与钟天告别:“我要去我弟弟住的地方,钟捕头去寻你姑姑吧!”
钟天:“那这妖怪的事怎么办?”
毛守正:“晚上在村口集合,我们一起进山!”
“好!”
以为会兵分两路分开走,可过了好久,钟天一直没有离开,始终跟在毛守正身后,一副要跟到底的感觉。
毛守正忍不住指另一个方向问:“你不去找你姑姑吗?在那边,那边是北边。”
钟天说:“我想先回老宅一趟,也走这条路。”
毛守正心想再继续同路,自己就到家了,不会那么巧就住在自己隔壁吧?
还真是巧!
看着这一左一右并排的两扇门,右边是毛守正的旧居,左边是钟天口中自己的家。
毛守正:“你和林堂是什么关系?”
钟天意外毛守正竟然知道林堂,指着毛守正的房子说:“林堂是我先祖,这房子便是他和住在这边的好友一起造的。”
“先祖的好友也姓毛,叫毛坯房!”
第37章 消失的森林
毛坯房纯属当初口误, 但误会已经结下,毛守正之后便用这个名字和林堂来往。
毛守正看着钟天困惑的表情,在他开始胡思乱想前点头道:“我先祖的确叫毛……坯房!”
“先祖他的确提过有一好友叫做林堂, 没想到会是钟捕头你的先祖。”
钟天推开门, “毛道长,进来说吧!”
毛守正跨过门槛,抬头第一眼便看见挂在墙上的三□□, 笑道:“这东西还挂在墙上呢!还能用吗?”
钟天将墙上的弩箭取下,递给毛守正, “能用, 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灵敏。老祖宗在这三□□的基础上, 又造出了十□□和百□□,现在衙门用的就是百□□。”
这本来是毛守正做给木村村民防备野兽用的,更多是恐吓作用。
林堂看见有趣便拿去研究,缠着让毛守正做一个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大的给他。手上这个便是当初毛守正做给他的, 没想到到现在还留着。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出何事了?”
钟天:“有人闯了进来,偷走了一箱东西,还将父亲杀死了。”
江兮云:“一箱东西?”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 上面都是划痕和虫洞, 应当是有些年数了,“是那个吗?”
钟天点头, “那人不偷钱财不偷宝贝, 只搬空了箱子。”
毛守正打开箱子, 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木村地处新月森林边缘, 蛇虫鼠蚁一类的特别多,每次爬进村民家中, 总是免不了一场大战。
毛守正按照书上写的那般,做了一种可以驱虫小药丸,并给他取名“小樟脑丸”。
樟脑丸气味很大,若是在密闭的空间中突然闻到,必然是很刺鼻上头的,就像现在,箱子中放了几十颗樟脑丸。
“这东西虽然味道大,但驱虫极其好用。”钟天将箱子中的樟脑丸取出,开窗通风,气味散了好多。
“箱子一直都用来存放父亲给我做的玩具,还有一些绘本图书。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偷一箱子孩童的玩具和书,甚至不惜为此杀了我父亲?”
这的确十分怪异,毛守正摸了摸箱子四周,并未发现什么暗格。
“或许他拿走了你不知道的东西。”
钟天摇头,“姑姑仔细看过,并未丢失任何其他东西,除非父亲把东西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连姑姑也不知道。”
江兮云:“这房中没有密室?”
钟天:“后院还有小屋,难道藏在那儿了?我去看看,顺便把那偷猎偷树的小贼给关进猪圈里,等回镇上交给衙门处理。”
“渔娘还在家中,我们先过去了。若有妖怪的消息,我让江木来告知你。”
钟天:“多谢毛道长!”
僵二来的早,早就将屋子整理得很干净,还是两百年前的模样,木制的桌椅,也没腐朽蛀虫,当是有人会定期过来打理。
渔娘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就等毛守正回来,身边还多了一个人,狐狸姐姐胡梅。
“阿正,看来你们夫夫还是很恩爱呀,瞧你美得,那僵尸没少滋润你吧!”胡梅一见毛守正便扭着细腰缠了过来,摸脸抬下巴勾住他的腰,“那些姿势用完了吗?要不要姐姐再给你些新的?”
咳咳咳!毛守正不怕任何妖怪,就怕骚气冲天的胡梅,因为每次和胡梅说完话后,身上总是留有她的香味。到了晚上,江兮云就埋头猛干,把自己的味道抹遍毛守正全身,像野兽一般覆盖他人的气味,标明自己的领地。
“你说什么呢?”毛守正赶紧推开胡梅,拼命对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胡梅口中的姿势可不是普通的姿势,是毛守正准备用来反攻用的,可每次用到一半,就被江兮云学去,不但学以致用,还举一反三。
本来是想反攻的,可没想到□□得更惨,毛守正想起那段日子,就觉得四肢发麻,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韧带拉伤,腰部扭伤,菊花损伤,浑身是伤的时候。
胡梅看江兮云,见他脸色不好,赶紧放开毛守正。胡梅可不想跟江兮云打,那可是魔王,不受六界管束,能杀了他的只有天雷,还得是他杀了数不清的人族或者强行替贵人逆天改命后,天雷才会降下。(毛守正骄傲:我是贵人)
毛守正:“胡梅,那镇上的女子究竟怎么回事?”
胡梅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笑道:“那都是她自找的。狐香是她自己求的,副作用我也讲了,可她不听,我也不好说什么。”
“那你为何又将狐香撤走?”
“因为我发现了更好玩的。人族的女子重视贞洁,那我偏要坏她名声,让所有男人都尝尝她的味道,让她这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胡梅!”毛守正没想到她真的是这种想法,“你这样不只会害死她的,你的命数也会受到影响,万劫不复。”
胡梅:“哼!如果能报仇,那我求之不得。”
“你!!”
渔娘拉过气炸毛的毛守正,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说:“阿正,我们也是被迫的!”
毛守正:“渔娘,这新月森林究竟发生了什么?带我去看看吧!”
僵二告诉他新月森林被砍光了,毛守正想亲眼去看一看。因为这事实在是太惊人了,将所有的树砍完,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况且森林中的的妖怪和神秘族群都身负保护自然的任务,他们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胡梅:“好!我就带你去看看!这曾经的仙境究竟变成了怎样的地狱!!”
毛守正打开门,钟天就站在门外,坐着敲门的手势,见他将门打开,笑着说:“毛道长,我刚想找你。你要出去吗?”
“钟天,我们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
“钟天也一起去吧,他代表着人族,理应知道所有事情。”渔娘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递给钟天,“新月森林边界被我设下了结界,你戴上后便可自由出入,见到大家了。”
结界?人族?大家?新月森林中还住着其他人吗?
“毛道长,渔娘,这是怎么回事?”
胡梅见到钟天,语气稍微好了一点:“钟天,胡姨就带你去看看你们人族做的好事。”
如果自然中的每一棵树,每一根草,每一朵花,都是一条生命。那毛守正来到森林后,就真真实实地见证了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一场无底线的谋杀。
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树都被砍掉了,只剩下树桩,一圈圈年轮显得特别刺眼,有的甚至连根挖走,只留一个坑。
所有花草都腐烂了,地面变得泥泞,散发着恶臭,原本长着永生花的地方也变成了一片荒地。
除了一处地方,还长着些嫩草,种着几棵小树苗。
“那是后来我们补种上去的,种了死,死了又种,好不容易才孕育出那些绿色。”渔娘坐在一个树桩上,摸着上面斧头留下的痕迹,滴下了泪。
“是我们让僵二去买的,我不敢下山,我怕忍不住杀死所有人,牵连到无辜的人。”胡梅转过头,不忍心看这片狼藉,只瞟了一眼钟天就闭上了眼睛。
钟天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知县大人有过规定,新月森林未经允许,不可擅自入内,否则格杀勿论,而且这规定也是经过上头同意的,没有人敢反对。因此钟天只在六岁之前去过林子,后来便再也没有进去过。
能进森林里都拿着县太爷盖过章,签过字的牌子的人,大多都是伐木工人,或者是上头派下来检查的人,确保合理砍伐。
从镇上往森林看,依旧是郁郁葱葱,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可刚刚钟天进来的时候发现这其实只是表面,只是外围一层种着树,里面其实早就荒芜,变成了沙地。
“这树……都是镇上人砍的吗?”
“是啊!”渔娘苦笑着,起身带着大家继续往里走。
江兮云在路过一棵树时,低头往树根看了一眼,这棵树有血腥味,是从树里散发出来的。
“这树为什么没被砍掉,它很粗!”江兮云问。
渔娘转头,看见江兮云摸着一棵树,摇头道:“这树不算粗,这是哈阴树,十分脆弱,砍去也没啥用,那边也有几棵留着。”
毛守正:“有什么问题吗?”
江兮云:“这树吸血,有很重的血腥味!我不记得当初森林有这种树。”
胡梅:“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旺喀族后来种的,说是结出来的果子像冰块一样,很难融腐烂,降温用的,反正我没见过。”
渔娘:“说起血腥味,我们刚醒的时候,这儿的血腥味更浓。”
“刚醒的时候?什么意思?你冬眠了?”毛守正问,蛇冬眠,妖怪可不用冬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