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掉下来一张,那也送给马老板你吧!”
“多谢方公公,多谢方公公。”马家想要杨家那块地皮老久了,可一直拿不到,现在地契到手,还怕他杨家不给。
“还没和我说羊奴的事呢,靠谱吗?公公我伺候了主子大半辈子,啥都不求,就想在晚年享享福。”
马志摇摇头说:“公公,您放心吧,保证靠谱,而且羊奴就是个下手的人,真正抓气儿的是方城主。”
“哎呦,和我一样,也姓方。”
马志:“哎呀,哈哈哈哈,那不巧了,一家人生意更好谈。”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带着一群手下人就去了黑市。
在隐秘的黑暗中,天海出现了,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皱眉。
天海也想入黑时调查鲛人,救皇族汐何,本想去杨家,听说杨家令牌多,可谁知一块都没有,因此只能来这马家,刚巧不巧遇到了林决他们,反正他们也要入黑市,多自己一个也没关系。
将跟在末尾的手下打晕后天海换上衣服,偷偷跟在马志身后。看着一直和那个太监谄媚的马志,天海心想做生意都做成这样了吗?若父亲还在商会里,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不过总觉得那方公公有些奇怪,身上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鬼气,可又瞧不见鬼,不知究竟是何人,但绝对不止一个公公。
而且听他们刚才提起了那气,应当就是长老口中说的鲛人肉,没想到他们竟将这事放到了台面上当做生意来讲,简直是可恶至极。等回了不颠山宫,定要向大师兄告状,让大师兄写信给皇帝,好好治一治这个死太监和这一群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林决看了看躲在身边一动不敢动的琵琶鬼,又瞧了瞧身后早就换了的天海,心想鬼僵道三者同行,还真是有趣,就差个妖和魔。
“啊——有蛇!”后面跟着的人突然大叫起来,一条巨蟒缓缓游了进来,直直冲着众人。
“大家不必害怕,是我的爱宠,叫小豆丁。”林决将巨蟒便盘在他的手臂上,那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下巴放在林决肩头。
马志吓得脸色苍白,在下人的搀扶下才堪堪站稳:“方公公的爱好还真特殊,宫里也能养这些呀!”
“马老板,有空就去都城多走走,都城里不止有人养蛇,养鬼养妖的比比皆是,人心呐,猜不透的。”林决摸着小蛇便往前走了。
林决可没什么养蛇的爱好,这蛇是捡来的,听话乖巧,反正当守林人无聊,便盘在手上玩玩。
“这蛇有毒吗?”马志偷偷地问属下。
天海赶紧上前插嘴道:“看那模样应当是剧毒,老板您小心点。我家里养蛇,对这东西有些了解,您莫怕,就算被咬了,我也能救。”
马志赶紧拉住天海,心想怎么没见过这人呀!是新来的吗?但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钱要赚,可命是也要保啊。
“你跟好我,可不能让他那蛇咬到我。”马志看见蛇的眼睛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没想到死太监下面没那东西,竟然拿条蛇来玩,真是变态呀!
天海勾唇笑说:“好的。”
子君很快便来到了河边,一眼就发现了屋子,去里面看了一下发现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而且这屋子极小,不像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其中还有一些女子的衣裙,看着像个女孩子住的。
而且对面是妖兽林,百兽因为感受到了血仆的气息正低声吠吼着,做着警告。
子君:“闭嘴!”
对面立刻噤声。
这房子应当是守林人的,那两道士的房子在哪?
走至河边往下望去,河水深不见底,浑浊暗黄,也没有任何尸气。这河是死水,不会动若血仆真往下跳了,必定会留下痕迹和气息,可现在什么都没有,那恶鬼想来是在说谎……
那是什么?从杂草中捡起一块黑布,子君闻了闻,发现了那股熟悉的脂粉味,和子诚拿回来的一样,看来这的确来过血仆。
既然如此,那恶鬼便没有说谎,道士也应该在这。往山坡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果然发现了一小房子。
越靠近鬼气便越重,人说话的声音也越重。耳朵灵敏的子君站在远处便听见了里面人说话。
“你去把那小孩抢来,用它做诱饵,诱惑那鲛人出来。”听声音应该是老道士,只听他说:“ 方九郎说过,那鲛人中了蛊毒必定跑不远,就算被救下了,也十分虚弱,要休养几日,因此肯定在这镇上的客栈里。”
“那抓小孩干嘛?”
“鲛人人傻,对人族特别有好感。将那小孩打一顿,发出些哭闹声响来,鲛人耳朵灵,听见后必定会出来,届时咱们将他一把抓住。”
“我明白了,就和马大人他们以前干的那样。不过为何这回为什么不让马大人干,我们就负责抓好了。”
老道士摇摇头:“咱们必须快点出手,快点离开这镇上。虽不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赚完这一票,咱们就赶紧去享福吧。”
该其问该明:“师兄你说那方九郎已经是近魔的旱魃了,为何不自己去抓鲛人,那不是一抓一个准?”
该其:“皇室不是吃素的,若与其正面对抗,怕是落不得什么好处。但若能逐个击破一个一个抓,那便容易多了。而且你忘了这魔王可是爱吃旱魃的,这近魔的旱魃若让他发现了,那岂不是只有被撕碎的下场。”
该明:“也是,真让他自己动手,就没有我们赚钱的地方了。不过鲛人肉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该其冷笑:“吃得再多也没用,只能少些皱纹,少些疙瘩。如果真能长生不老,那还了得,这生死簿早就乱了套。而且……”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瓶子,里面本来藏着一抹方九郎给的火,可谁知让它逃了,这火来历不清,是魔物,可竟能如此听人话,应当是受过训练,也不知训练他的怎竟是谁。
子君见老道士动作,也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那火,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听主人提起过幽冥鬼火一事,看来这两家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敢玩阎王老爷的火。
第179章 鲛皇墨汐
“查, 给我查,是谁把我的小宝贝偷走了?”阎王爷想起好久没见那宝贝火了,可左翻右翻始终找不到, 一问判官, 竟早就被人偷走了。
于是阎王爷怒火冲天,吩咐手下的鬼兵鬼将们纷纷出去找第,定要将那幽冥鬼火给找回来。
“说不定是他跑出去玩儿了, 过些时日就回来了。”判官说。
“不会不会,这魔火被我驯服之后, 撵它走都不走, 定是被人偷走了。”阎王爷叹了口气, 摇摇头说:“现在担心的不是它跑去哪,而是怕它会闯下弥天大祸。幽冥鬼火,灼烧人魂,最爱人族的魂魄。若让有心之人得到它,那便糟糕了。”
子君之前会被那阴阳八卦镜伤到是因为轻敌大意, 可现在心中早已有万全对策,因此抓住两人道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看着在地上不停挣扎着要起身的老道士,子君感慨道:“你这道士修为不低, 可惜走错了路。”
该明:“要杀便杀, 何须多废话?”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僵尸身上,不过对方是魔王血仆, 死了也不丢脸。
子君一看老道士的脸色, 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笑着说:“魔王生性残忍, 喜爱虐杀手段来折磨敌人,我们我身为血仆自然也学到了一二。放心, 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该明自然不会被这一两句话给吓到,可旁边的年轻道士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一听说要折磨他,便哇哇大哭说:“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该明刚想呵斥该其,下巴就被子君咔嚓一声移了位,只听他说:“老道长还是休息休息,这事儿就交给年轻人来说吧!”
子君一手一个将两人从地上拽起,看了看周围四散着的符咒和法器,刚才这屋子里经历了一场大战,完全没地方落脚,连唯一的椅子都插进了墙里。
“你们赚了这么多钱,可这屋子怎么住得还这么破旧。”子君突然听到一阵稀嗖稀嗖的声音,将两个人扔在墙角后,便往衣柜走去,用指甲轻轻一弹,衣柜便裂开了,里面竟然躲着个人。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又来一个贪生怕死的年轻人,这就好玩了,看来今天能知道很多有趣的事。
子君:“不着急,我现在没兴趣杀人,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而且你们谁说出来的事多,我便放了谁。”
莽哥:“我说我一定说,只要大人你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知道的更多,大人你问我。”该其爬过来拉着子君说,他的右臂刚才被子君折断了,耷拉在一边无法动弹,看颜色应当已经坏死了,就算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了。
子君:“谁让你们去抓这些妖鬼,并将它们炼制成丹药。”
该其:“是都城里来的大人,他们听说用鬼做的丹药能恢复年轻活力,便请了我们来炼鬼丹。”
子君:“这东西用多了伤身,甚至伤了根本,你们没有和那群人说这个后果吗?”
该其支支吾吾了一下,轻声回答道:“这些大人们年纪十分大了,心情很急迫,想重振雄风,恢复年轻的状态,就算说了,他们也还是会吃的。”
效果不知如何,该其也无法亲身试验,只听里面的姑娘说虽然时间短,但劲的确比以前大了,也算有点用处。
子君:“幽冥鬼火,炼鬼为丹,为黑色,味道刺鼻,服下后血气翻涌,最终鬼毒入体,不人不鬼。我想这东西书上应该都有记载吧。”
该其猛地抬起头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火,是那个方九郎给我们的,也是他给我们搭线见了那群大人。”
“方九郎是何人?”
莽哥:“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极阎城的城主,也是方九阁的阁主,是他来找我,然后我与他们两个又是好友,便三人一起替他做事了。”
子君:“方九郎是旱魃?”
两人点头。
子君:“刚才我在外边听到你们说要去抓那皇室,所以鲛人族失踪的皇室都是你们抓的?光凭你们这三个人可做不到。”
莽哥:“不止我们三个人,还有其他的大人们一起帮忙。我和师兄负责抓,其他人负责诱。”
“其他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大人?”子君早就想到了,应该是有人族勾结,且是权贵之人,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把这事办得如此天衣无缝,使得墨辰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
“那群老家伙们才不会出面呢,他们是派了手下的人和我们一起。书上说了,鲛人喜爱人族,对人族特别好奇,也经常在海上救助落难的渔民们。”该其说到一半便被后面的师兄踢了一脚,他不解地看向师兄,看着他不停地摇头,明白自己不该讲这么多,可看子君那阴冷的模样,莫名觉得眼前的血仆更可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自己与师兄能跑出去,还怕以后不能卷土重来吗。
该其不去看该明,继续说道:“我们以孕妇和孩童诱之,等落入陷阱后,便将其抓住。”
“镇上孩童如此少,你们竟还用他们来做诱饵,且有孕之人身上背着可能不止两条命,你们怎么敢?”子君挥手将两人击飞,重重撞至墙上。
“呃啊…噗…”两人弹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痛苦地呻/吟着。
子君:“所以水村的死后之魂是你们抓的?”
“我们只知道那里有死后之魂,但没有去抓,那地方实在恐怖得很,去过一次便不想再去第二次,这都是方九郎他一个人干的。我们三人就负责抓恶鬼炼丹和捕捉鲛人。” 该明急忙直起身摆摆手,忍着痛说。
子君:“哼,倒是把这些事摘得一干二净。你们刚才说要去抓鲛人,怎么抓?用何人为诱饵?又要与谁一起。”
该明:“我们只是想着抓,还没动手呢。诱饵是他找的,你问他。”该明将莽哥推了出去。
莽哥踢了该明一脚,怒骂道::“混蛋。”随后有些害怕地看着子君说说:“不是其他人,就是我侄子。”
嗬!子君被这人的无耻吓了一跳,竟然用家里人做诱饵。鲛人虽善良单纯,可若被逼急了,那也是会伤人性命的。
“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大人你能放了我们吗?” 该其问。
该明一脸生无可恋,师弟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当初方九郎说过,若自己将东西这些事说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傻师弟啊傻师弟,就算你说了,眼前的血仆也不会放过你的,魔王心狠手辣,血仆自然不会多善良,自己或许不应该贪心,要完成这最后一单。
子君看着三人点点头,伸手说:“你们走吧!”
该明不可思议的看向子君,没想到对方竟真的答应了刚才的话,放他们三人走。
“你真的要放我们走?”
子君:“我不说假话。”
该其赶紧扶着师兄,三个人撑着往外走,抓紧时间跑。期间该明还是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子君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不安,但也来不及细想,得赶紧离开镇子,若那血仆反悔便不好了。
钱已经藏在老家,到时候只要回去享福就好了,终于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子君本想杀了三人替天行道,可想起毛道长说过,莫要沾染人族的性命,容易惹祸上身,遭其他道士追杀。而且干扰人族命数,使其早死也是万万不可的,一定会被阎王老爷记一笔账。
而且就算现在放了他们,他们也是享不了福的,幽冥鬼火还在他们身上,阎王爷的人迟早会找到他们,等他们阳寿尽时那便……
方九郎在老地方等了好久都没见到该明两人来,看着杯中血酒,知道两人应当是不会来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离开回到了黑市。
没有坐回那高高的座位,而是抬头望着它,这是方家族长的族长之座,百头人狼的头骨做成,是方家身份的象征,坐在上面代表你是万人之上,可使唤族人为你做任何事情。
当初方家被灭。方九郎也成了僵尸,离开故乡时,将这狼座搬了出来,这一坐就是万年,成了个没有族人的族长。
可那又如何,族人不在用其他东西补上不就可以了吗?
方九郎转身离开,轻轻转动墙上机关,打开了密室的门,进入后里面的暗灯便亮起,上千具尸鬼聚集在这,盘缩在角落中,被光亮刺激到,呜呜呜得吼叫起来。
尸鬼恐怖,毫无人性,甚至连鬼性都没有,只是傀儡,他们虽没有心,对万物无恐惧感,可依旧不敢上前攻击,朝方九郎张牙舞爪,露出嘴中控制着他们的祭刺蛊。
方九郎看着挡在他面前嚣张叫着的尸鬼,伸手将他口中的棘刺骨抓出,之后便将其捏碎,那尸鬼没了祭刺蛊控制,便瞬间瘫软在地上,化作了血水。
“藏好你们的嘴巴。”
“进来!”
几个黑衣“血仆”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都拖着一具鲛人,抬手将尸体甩到尸鬼群中,很快黑暗处便传来了怵人心的骨肉咀嚼声。
“吃吧吃吧,吃饱了替我报仇,杀了江兮云他们。”方九郎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算吃再多的鲛人肉也回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容貌,当初的一刀一刀深入剑骨,江兮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方九郎藏尸鬼的地方就在黑市,就在那方九阁的底层,底层暗室不止一间,大多都是满足客人特殊爱好的,只有两间是不许人进来的,一间便是这尸鬼之窝,而另一间方芸正在里面。
“你的族人都快死光了,身为鲛皇,你一点都不伤心吗?”方芸人手中滚烫的铁锥刺入墨汐体内,看着她因疼痛而狰狞的表情,满意地大笑着。
“卑贱的旱魃……啊……我是不会流下眼泪的,你死心吧。” 墨汐双唇不停抖动,这些身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鲛族人的死才真正让她痛彻心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对方想要的就是鲛人的眼泪。
“真无聊,只要你哭了,给我想要的,我便放了你的族人,让你们回深海去。”方芸揪起地上的的一个鲛人,用指尖轻轻地划着他的脖子,旱魃指尖尖锐,皮肤很快就破开了,不停地流着血。
墨汐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杀了我吧!”
方芸将鲛人的尸体扔在一旁,那已经有了一小堆,望去皆是鲛人尸,有些甚至还在动弹,痛苦不已。
“就像当初一样不好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答案是我想要的,我便放了你的族人。”方芸舔净指尖的血说,“那个叫汐何的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墨汐问,“当初你答应过我要送她安全离开的。”
方芸:“我是放她离开暗室了,也是安安全全地出去,可最终她能不能出这黑市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儿的人都如狼似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鲛人,万一被楼上妓馆的人抓去也不一定。”
墨汐听后愣了一下,但没有像方芸想象中那般暴怒,而是闭上了眼睛,慢慢说出了一句:“我犯了一个错,不该相信你的。你杀吧,就算杀光了所有的族人,我也不会留下黑珠的。”
“你是旱魃,你想借黑珠突破魔王,那我只能告诉你,你在做梦。我鲛皇墨汐在这里发誓,若我留下黑珠,必当粉身碎骨,跌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方芸:“哈哈哈哈,好,我就先拿你儿子墨辰开刀,杀了他。”
墨汐皱眉,但还是转过头,一言不语。
方芸走出暗室,转角就遇见了方九郎,见他浑身腥臭,便嫌弃道:“又去找尸鬼了,你恶不恶心?祭刺蛊是失败的魔王蛊,当初被九幽扔掉的,你将它捡来研究,丢不丢脸?”
方九郎:“我都成这副鬼样子了,难道还要讲脸面不成?还有你那九幽,你还心心念着他呢,若不是他,我们能变成现在鬼这副鬼样子。”
方芸笑了一下,脸上皆是癫狂之色,露出了扭曲的执着和占有欲:“我当然念着他了,永生永世都要念着他。他永远都是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光滑细腻,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他不是最疼她了吗,应该看到了也会开心!
方芸突然捂住了胸口,疼得脸上人皮有些裂开,她赶紧捂住脸,对方九郎说:“多抓一些死后之魂,还需三颗,这脸皮就永远都是我的。”
方九郎:“你以为死后之魂那么好找吗?不能滥杀,否则阎王爷会盯上我。而且这镇上有毛守正,更不能随意动手了。”
方芸轻轻摸着墙,留下了四条爪痕,冷笑着说:“这黑市的客人也该换一波了,抽空宰了吧!等我成了魔王,我要这是天下变成僵尸的世界。”
方九郎翻了个白眼:“你这愿望简直大到捅破天,你要这人族变为僵尸世界。你得先问问天同不同意,这地同不同意,你还是先把江兮云杀死吧。灭族之仇,我可永远都记着呢。”
方芸没理会方九郎的话,自顾自地说着:“可恶的女人,一直不留下黑珠,我离魔王始终有一步之差,得想个办法让她哭出来。那个鲛人找到了吗?”
方九郎:“那两个道士跑了,已经派血仆去追了。你放心,那鲛人我会亲手去抓,一定掏出他的鲛内珠送到那鲛人女皇面前,让她恨我们恨到骨子里牙痒痒。仇恨的泪珠还真不好拿,鲛人不愧是心最硬也心最软的妖族。”
用人族做诱饵欺骗的时候怎么那么好骗呢?
墨汐等方芸走后,转头看着旁边那一堆族人尸骨,脸颊流下了红珠,可对方要的不是红珠,任墨汐流再多也没用。
忍住心中的恨意,将它压抑在胸口,不上心头,便不会哭出黑珠,便不会入魔。都说黑珠是鲛人皇室才有,其实事实是只有鲛皇才可以流出,而且是恨意涌上心头,腐蚀精神入魔后才有的珠子。
那女旱魃想要,墨汐就偏偏不给。呵呵呵呵,鲛人族大概是注定要灭亡了,可皇室的骄傲还在,不会输给这些污秽肮脏的东西,绝对不会留下黑珠,鲛人皇室永不入魔,就算是死也不妥协。
极乐城, 极乐境,果然不同凡响。
美食美色美酒,皆是让人流连忘返的东西, 也是引人堕落的陷阱。
毛守正进入第一层, 刚站稳脚,便被迎面扑来的怨气熏得睁不开眼。在富丽堂皇的富贵装饰也挡不住这乌黑发青的怨气,在毛守正眼里, 来这的每个人头上都冒着黑烟,双眼浑浊, 脸色发青, 个人的嘴里都喊着开开开, 可在毛守正听来却是死死死。
“赌坊果然是最污秽的地方之一,这怨气都熏得我睁不开眼了。”毛守正说完,j江兮云便在他眼皮一抹,果然清凉了,好多怨气也都不见了, 见到的都是些正常人。
江兮云:“这鬼修真脏,应该名字就叫真脏的。”
“大胆,谁在我这地方喊我大名, 还说我脏, 拿下!”抬头望去,赌坊上边的纱帘中若隐若现出现一身影, 穿着红衣, 正怪异地扭来扭去, 不知道是什么姿势。(后背痒)
听到了城主的命令, 小鬼们便扑上来要抓,但走到半路就消失不见了, 只见江兮云伸着手,把他们一个个都碾碎了。
江兮云: “无聊!”
那女鬼的声音又传来了,这回带着怒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来者何人?敢伤我下人,简直不知死活。”
帘子被掀开了,一女子从天而降落至毛守正面前,其他人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赌着钱,喊着发财。
那女子戴着面具,是一只貔貅,果然是赌坊老板,只进不出,贪财无厌。
那女子在半空的时候便瞧见江兮云的模样了,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竟是一只僵尸,而且这模样长得是极度俊俏。
“哎呦,既是个美男子,何不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与我共享这极乐城。”
“老板,极乐城还有两位老板呢!”
女子瞪了一眼旁边的人,抬头看了一下周围,那两个贱人应该没听到吧,嘴巴啧了一声,然后骄傲地转过头说:“与我共享这极乐城之赌城的宝座。”
说完伸手要去调戏江兮云,当着僵尸太太的面?陈达一脸心绞痛的表情,心想糟了。
片刻后……
眉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调的是个男人,竟还差点把半条命搭进去了,看着自己的断臂,上头还冒着黑烟呢,心想这回不能叫双手玲珑了,要叫断臂独孤,简直是好丑的名字,呜呜呜呜……
“魔王饶命,魔王饶命!不知魔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有眼无珠,竟然敢……企图那个那个你,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我再也不敢了!” 眉汝向来能屈能伸,平日里吐槽另外两位,最多私下里骂骂,当面还是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