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蒋先生也有东西来,还想说请蒋先生一起来品鉴一下一个长寿青瓷瓶。”南柯也是叫人把那样东西拿来,然后拜访在桌子上。
叶之鹤看到这一件瓷瓶,也是眼前一亮,有一种宁心静气的感觉。
这是一尊葫芦形的瓷瓶,说是青色,其实更偏向于浅蓝色,有些饱和的颜色,又没有到那种荧光的程度,有点像是青花瓷的青色,又比青花瓷的青色看上去色艳活泼。
瓷瓶通体上是隐约可见的寿纹,每一个寿纹的显现程度不一样,就像是一缕云烟含在其中,淡雅清新、美不胜收!
“果然是好东西!”蒋知先一眼看就知道其不俗之处,尤其是还是葫芦的形状,寓意良好。
“也是偶然间得到的一件物件,”南百脸色越发好起来,更是拿着茶来佐味,“当时也是和老友一起去走走,没想到这件灰扑扑的东西弄干净之后又补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是没想到,但南老爷子这辈子把玩过这么多好东西,不是好东西还会带回去精心伺候?
“老先生慧眼识珠,我就没有这份功力了,这幅画也是托人找的,看来还需要和老爷子好好学习。”蒋知先依旧笑着,语气神态都十分舒服。
“其实每个人的经历都是自己得到的,蒋董愿意来一趟就是诚心了,咱们南家也喜欢和诚心诚意的人做生意,”南百提点了一句孙女南柯,“也不用这么拘谨论什么学习,相互交流相互交流,叶小先生的眼光也很不错。”
南百这么一说,周围的氛围果然和络了许多。
马上南柯也叫上了蒋叔什么的。
待又一看蒋知先带回来的那幅画的时候,众人也是不由惊叹。
这是一幅张大千的《泼墨山水图》,之前以2.3亿元被一位神秘买家从佳士得拍走,原来竟然是蒋知先。
张大千是有名的画家,在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兽等华夏画方面颇有建树,也被称作是全能型画家。
其画作“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诗文亦是真率豪放,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
现在这一幅《泼墨山水图》一展开就牢牢的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山水画历来都是华夏画家的热点,一直以来都是崇尚以黑、灰、白这几种颜色表现出寄托在景色当中的情怀,而张大千吸收了西洋画的精髓,在传统华夏画中另辟蹊径。
这一幅画,是连绵的山中最为耀眼的一座山峰,微微凹陷下去的山壁被一片艳红覆盖,另一侧则是灰色、墨色,山脚下也有点星的红色,一片树林绵延。
构图宏大,其中的禅意已经要突破画纸让许多年后的人都能够感觉到。
“不愧是张大千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梁仲竟也喃喃出声。
大家一下子就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头皮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唇。
“哈哈,小兄弟说的没错,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同样感慨心惊。”蒋知先直接赞同了,“看好书好画,有的时候佐茶一壶,悠闲一日也是很好的。”
后来南百老爷子又拿出了一些东西出来品鉴,还让叶之鹤他们都上手摸了摸。
晚饭也是在南家吃的,宾主尽欢。
吃到一半的时候,管家就进来了,十分小声的在南百耳边说,“苏家的苏天禧要见您。”
南百看了一眼叶之鹤,眼神很快收回来,挥了挥手,管家也明白了什么。
这是不见的意思。
苏家这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且前段时间苏家那两兄弟的事情闹得整片明山区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搞什么户外活动这两兄弟,苏家可是面上无光,苏天禧直接就把那个据说不是亲生儿子的养子苏玉给分了出去,让他单独在外面住。
以前苏家和南家有一些合作,自己的孙女南柯又不喜欢苏家,南百自然也听过一嘴,经过理性的评估之后,这些年合作的也几乎没有了。
而且对于叶之鹤南百也是颇为欣赏的,这一次请叶之鹤过去坐堂也是他同意的。
苏天禧现在对于他们南家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南百自然不会在和蒋知先、叶之鹤他们吃饭的时候见什么苏天禧。
吃完饭之后,闲聊了片刻,南柯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苏天禧还等在门口,看见南柯送着一行人离开,便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件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可是看到那人群当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容,只是神情和气质都大有不同,
还是南柯亲自送出来的。
想起那天晚上被扫地出门的叶之鹤眼中的愤恨还有沉默,苏天禧就气不打一处来,做了这么多错事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难道这一切不应该是他自己应得的下场吗?
凭什么恨?难道他们苏家没有给他吃的穿的喝的,没有接他回来吗
那又是什么眼神?
可是当苏天禧要迈步上去和南柯再说什么的时候,叶之鹤又像是察觉了他的身影,淡淡的一片瞥视过来,眼中还有些笑意,只是笑意渐淡,然后视他如同无物,很快又看向了前方,跟着项景同和梁仲他们大步迈去。
和苏天禧错身而过,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似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种视若无物的感觉让苏天禧的愤怒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如果不是顾及这是南家门口,可能他又会同从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去教训一顿了。
在叶之鹤看来,苏天禧其实只是一个懦夫,很多不如意不能转接到妻子和儿子身上,就转接到家里比较好欺负的原主身上。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原主有什么出息,他只是需要原主回来然后告诉大家他的仁慈。
或许就连苏玉的存在也是一样。
一旦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利益,要揭破他那层外衣,他就会恼羞成怒,然后把人踢走。
叶之鹤很少关心苏家的事情,他更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地球上没有谁要一直围绕着什么东西转的,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苏家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茶余饭后的佐料。
“怎么了?”项景同问。
“看到一只猴子。”叶之鹤说。
“猴子?那可要一下子就摁死啊,要不然吵扰得不得安宁。”蒋知先好心提醒了一句,现在两个人也算是有合作了。
“我知道,以前就觉得猴子很强大,后面才发现用枪也可以轻易杀死他。”叶之鹤温和笑道,“现在虽然不能用枪了,国家管制,他自己吃毒药了,会自己死掉的。”
他这话说得温温柔柔,却让梁仲抖了抖,有了些鸡皮疙瘩。
“遇上什么事情,率先掏出手机来发个朋友圈!”项景同亦是嬉嬉笑笑的,最后想想还是严肃一下,“算了,死者为大。”
几个人也是随意的聊着什么,更多的还是工作安排的事情。
蒋知先的团队明天会和南柯的团队汇合讨论具体事项,部分资料会发来叶之鹤这边。
叶之鹤还要忙碌考试的事情。
真没有太多时间去管苏家的事情。
叶之鹤和项景同、梁仲他们在三日之后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他们是为了内部选拔赛而来, 而叶之鹤之前要报的是全品类的内部选拔。
对瓷器、古钱币、书画这些大项自然不必赘述,向来都是叶之鹤的强项,而这些大项里人才也很多, 叶之鹤也不能小觑了天下玩友。
一直以来他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凭借的可不仅仅是他的信心,还有就是他足够细致谨慎。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也是他的一贯方针。
梁会长和徐智绘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指点他什么, 也不会打扰他, 能够给到的助力他们已经给了, 剩下的就是看叶之鹤自己了。
而同样的孙家两兄弟也开始备战内部选拔赛。
之前他们都惜败, 今年看样子是想要拿到一个名额来。
所以这几天叶之鹤反倒是和他们两个往来密切一些。
孙家两兄弟决定主攻瓷器,现在他们几个都在京城古玩市场这里转悠。
梁仲早就把直播打开了,今天的直播和平常的气氛不太一样, 通过梁仲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叶之鹤是在和孙家两兄弟在比赛, 在有限的时间内, 找出的好东西越多就算是赢。
孙家两兄弟今天找瓷器,而这古玩市场里最不缺的就是瓷器了,所以在这方面,这两兄弟略微占优。
叶之鹤今天主攻竹木牙角器方面, 这方面囊括的范围广, 也不算是太落在下风。
[无论怎么样, 无脑支持鹤哥!]
[我刚才看见孙兴已经带走了一个瓷碗了, 有点担心鹤哥。]
[没啥好担心的, 又不是决定生死胜负,鹤哥自己心里头有数的。]
绝大部分粉丝根本就没有想过叶之鹤会输, 这么多次以来,他们觉得叶之鹤在古玩这方面就是非人哉的存在,虽然也偶有那么一两件辨别不出具体的年代,但大概的时间是可以囊括出来的。
之前叶之鹤也有些认真,可当他看到一件东西之后,眉目微松,唇边也隐约有了笑意,讨价还价用五百块钱拿下之后,也学着那些悠闲老头的方式,轻轻的把玩了一下。
这是一对文玩核桃,经过长年累月的盘玩外面的包浆已经发红发亮,并且连纹路都已经被磨灭了。
轻轻的磕碰在一起,核桃也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叶之鹤就有了一种老神神在的高人气质。
“核桃?”项景同有些迷惑的注意到他突然间变得有些舒爽的神情,那种多云转晴的感觉让项景同觉得这东西很神奇,“怎么感觉阿鹤你盘起核桃来就多了一种佛性的气质。”
“咳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项景同这么一提,叶之鹤也咳嗽了两声,赶紧把这对核桃放回盒子的绒布上。
被红色的绒布这么一衬托,这对核桃上的包浆显得更加红通通的,十分喜人。
“这是文玩核桃吗?”梁仲也拿起来盘玩了一下。
这段时间因为佛性和躺平文化,年轻人也盯上了喝茶、盘核桃、练书法这种能够平心静气的事情,如何选核桃在网络上还是挺火的。
“这是一对清代的老狮子头文玩核桃,虽然价格不高,但是确实是真的,你们看这包浆,刚开始的时候核桃是一种浅黄色,随着盘玩,颜色也开始逐渐转变,变成红褐色,颜色越深代表年代越久远。”
“你们看这对核桃,红得发亮,颜色是不是很好看?”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核桃内的水分也开始减少,整个核桃的质量开始变轻,这上面的纹路也开始被磨损,不过这对核桃算不上上等,这也是制约价值的因素之一。”
说到这里,叶之鹤有些可惜。
即便他这么说,可直播间也还是有人对这对核桃感兴趣的。
毕竟是清代的老核桃,刚才听叶之鹤盘玩起来的声音也尤其的清脆好听,这说明这核桃的骨质很不错,即便没有到达上好的层次,也有中等品阶。
如果是声音有颗粒感的核桃,骨质就比较粗糙了。
[鹤哥,我想买这对核桃!]
[我也想要!]
[清代的老核桃,盘起来肯定别有趣味,舍我其谁?]
叶之鹤也没有想到这对老核桃这么受欢迎,这可比之前那些瓶啊罐啊的受欢迎多了。
当然了,之前那些瓶啊罐啊的,动辄就上万几十万,普通人买不起,但是这对文玩核桃估值四千,哪怕是竞价他们也可以叫一轮不是?
“感谢粉丝们的厚爱,如果是这样的,不如等今天的比赛结束,今晚上我举行一个小型拍卖会如何?”叶之鹤又问道。
梁仲及时的调整了投票在屏幕上,大家对这种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
尤其是之前看着叶之鹤去参加一些拍卖会,他们也有些想玩。
一时之间打赏和参与投票的人越来越多。
梁悯康闲暇的时候也看了看叶之鹤的直播间。
叶之鹤的直播间一如既往的很有活力,就连那些老头子都被他带得愿意去接触新的东西。
梁悯康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id,直接就是用自己的名字发言。
这些老头子平时还参加得少拍卖会吗?现在还要和直播间里这些年轻人抢着玩,看得梁悯康也是啧啧称奇。
胡老胡明润现在也是退休的年纪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和老刘老陈他们还可以提携提携叶之鹤,可叶之鹤一下子就飞得很远很高。
现在他们在直播间支持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远,也是与有荣焉。
而那一棵叶之鹤送过来的兰花还在幽静绽放着,静静的看着屋子里三个老头,一下子拍大腿一下子又欢呼的样子。
“我一看,这不是戒尺吗?哈哈,竟然连这东西都算得上是古玩,我听我爸爸说过,他小的时候去学堂读书,老师都用这东西,我小的时候老师都用竹子棍子了……”
刘大爷退休之前是大学教授,看到叶之鹤都没有讨价还价就带走了摊子上不算是太显眼的东西,笑容还有些神秘的让粉丝们有奖竞猜,刘大爷就觉得叶之鹤的样子分外促狭。
“这古时候的东西不都是古玩吗?之前我看一个博物馆还展览古代盗墓贼用的锄头,这戒尺也是古时候先生们用的东西,当然也具有一定的价值。”陈大爷说道。
“戒尺是以前老师打学生手板心的那种?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胡老眯着眼睛看到屏幕上面有人猜是镇纸,还有人猜是扇骨,答案五花八门的,也有一些人猜是戒尺,就是不多。
也是为了捏合粉丝的凝聚力,提高声名值,所以叶之鹤和梁仲今天弄的点子不少,以前直播总是少了乐趣,有些干。
所以今天的直播效果出奇的好,叶之鹤觉得按照这个态势下去,今晚上就可以又抽一次奖了。
时间一到,叶之鹤便把镜头拉近了一些,“其实有些粉丝已经猜到了,这的确就是戒尺。戒尺就是旧时候用来惩戒、警醒学生用的木板。”
“我们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古代私塾的先生惩罚学生,用的就是戒尺,通常会打在手心或者手指的位置,而且戒尺还有规定的形制,多是两块木板合在一起,长一尺二寸,宽一寸五分……”
叶之鹤说着也用手微微比划了一下,约莫是这个数。
项景同打开了手机,找到了测量尺寸的app,量夺了一下,让直播间的粉丝更加直观的看到数字。
[听到就已经痛了。]
[小的时候我妈那竹枝,就是细的那头打人,可疼了!]
[用这种打手心也疼啊!]
看来直播间的粉丝都有着一个满是回忆的童年,就连项景同和梁仲看着戒尺,也是不免拧着眉头。
“要不然我打一下你们看看疼不疼?”叶之鹤突然间挑眉笑道。
项景同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我这刚量完尺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梁仲轻咳了两声,“我直播,我直播。”
叶之鹤忍俊不禁,“戒尺在华夏传统的教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即使时隔多年,和戒尺类似的东西依旧能够激起人们心中的重重阴影,咳咳,如果晚上流拍的话,我就随机抽一个id号送给粉丝,回馈粉丝对我的支持!”
项景同差点没有笑出来,梁仲亦是憋笑憋得很厉害。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晚上的拍卖会我选择围观!]
[买回去上打逆子下打逆子!]
[好说,我看我闺蜜面对逆子的作业要厥过去的样子,我决定送她一个法宝!]
叶之鹤一边活跃着直播间的气氛,一边也和大家介绍这戒尺。
一般都是名人的物件流传下来值钱,而这戒尺的主人只是历史上的沧海一粟,所以这把作价普通,材质普通的戒尺估价也只是两千左右。
并不值得造假,加上包浆还有署名,可以证实这件东西是真的。
看来今天叶之鹤和竹木牙角器很有缘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收入了两件东西。
第106章 挑杆*黄花梨书箱
一个下午下来, 三个人都是满载而归,项景同自己也凭借直觉入了两件东西,他自己也不说好不好, 反正合眼缘就行。
这些东西不是太贵,不当冤大头,也不用追求真假,自己把玩就够了。
梁仲则是自己入手了两枚古钱币,摊位上都是五十元一枚。
他入手的两枚, 一枚是至正元宝, 他自己估算应该也是五十到一百之间, 上网查了一下, 果然是在一百左右。
另一枚是保宁通宝,他估价在五百左右,查了资料, 之前有拍出过一枚精美的保宁通宝,价格在两千左右, 考虑到拍卖通常溢价, 估计也在一千多这样。
和自己的估价相去甚远,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倒是项景同那边,随便猜的数字,竟然也在范围内。
让梁仲有些羡慕, 不过这也是项景同的天赋了, 他强求不来, 只能让自己的基础再扎实一点了。
眼看就要到傍晚了, 这一回他们没有在外面吃, 而是去了孙家。
孙家两兄弟家境殷实,要不然也不能天南海北的去淘古玩。
现在这厅里都是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从数量上来看, 是叶之鹤多,但孙家两兄弟也有信心,因为他们的东西价值不低,走精品路线,也有三件。
叶之鹤则是有五件。
只是看了一眼,孙兴便摇了摇头,有些微叹,“看来还是你赢了。”
孙旺便偏要是去仔仔细细的看,要不然他不信,不信他们四只眼睛还比不过两只。
“我们这边六只眼睛。”叶之鹤还是出声宽慰了一下。
孙兴便是摆摆手,“他们都各自看自己的东西了,这些主要还是你看回来的……看样子我弟还不死心。”
“是不死心,我还要细细的看呢……嚯,还有这东西!”孙旺看到里面的那把戒尺也是眉头一跳。
属于叶之鹤这边的五件套除了之前的戒尺和文玩核桃之外,还多了一个大盒子,以及两根杆子、一个小的香盒。
孙旺拿起手中这个紫檀木香盒细细打量,只见上面包浆红亮,纹路细腻,经典的牛毛纹纤毫毕现。
整体被雕刻出一个莲蓬的模样,几个气孔都从莲蓬的莲子中显露出来。
即便是里面已经没有了香,轻轻放在鼻尖扇动,依旧能够嗅到那种岁月沉积下来的芬芳。
整个紫檀木莲藕香盒做工精细,栩栩如生,上下呼应,看这细腻油亮的包浆以及工艺,应当是清朝时候的东西。
但这件东西价值并不算是太高,估价应该在五千左右。
孙旺又看向自己那三件东西,其中一个清朝光绪年间的吹蓝釉描金人物瓷瓶就估价五千左右,刚好和这香盒持平。
到了这里,其实孙旺也隐约知道胜负已分,剩下的更多是想要看看这些东西如何。
那戒尺和文玩核桃也是好几千,而且这些东西不必冒充,也不会有人去造假,才几千的东西,谁会花那个心力去造假?
其实也是有造假的,但他知道这方面难不倒叶之鹤。
要是连个戒尺和文玩核桃都辨认不出来,那也就不是叶之鹤了。
其余的就是剩下那两件。
孙旺没有去看那特别显眼的大箱子,而是先去看了更小一点的一对杆子。
“这是什么?”他双手捧起来,不住的打量着,试图把自己认知的事物套入其中。
最后还是微微摇头,一件又一件的排除了答案。
他这么一疑惑,孙兴也走了过来,细细的打量着这一对杆子,有点模模糊糊的点头,只是要人点一下,估计就能够通了。
梁仲把直播镜头推进,之前说直播间里也多了不少的专业人士,有些人从刚才的时候就已经在猜这到底是什么了。
也有不少人猜对了。
比如说贺老就猜这是一对提灯的灯杆子,之前有一部电视剧请他过去做顾问,他还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查了好多资料,其中就涉及这一样事物。
所以现在记忆特别的清晰,一下子就把这东西猜出来了。
但孙家两兄弟实在不主攻竹木牙角器,现在有些疑惑也是很正常的。
直播间里其他人也被弹幕点通了,便是以上帝视角看着他们,这种别人不知道他们反而知道答案的感觉,是挺不错的。
“宫灯!”叶之鹤淡淡的吐露出两个字来。
两个人便恍然大悟一般。
“这就是提着灯的杆子!”孙旺也执了一下那杆子,佯装自己提着灯似的,他轻轻的嗅闻了一下,便是了然了,“黄花梨味儿!”
梁仲想起上一回嗅闻梁悯康家里的黄花梨多宝阁的味道,现在也接过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直播间前的粉丝也借着这个靠近的机会细细的看着。
一看就觉得这东西,纵使是根杆子,也有皇家气派,气度非凡!
整根都是黄花梨木整挖,要知道到了清朝的时候,很多珍贵木料资源都开始枯竭了,尤其是黄花梨木、紫檀木之类的。
所以这一对挑杆用料就很精贵,再加上那挑杆一头坠着灯笼下来的位置也是被木料微微延伸出去,向下弯卷成为一个极其舒服的弧度,那便是挑杆的头部,上面用圆雕的方式雕刻着龙首,口衔龙珠,正好成一个空洞,可以悬坠着灯。
就连挑杆的杆子尾部亦是用透雕的方式雕刻着龙尾,极尽繁复华丽,和挑杆的龙头收尾呼应。
能够使用这一对精美挑杆的地方便呼之欲出了。
“是黄花梨,不过还是上一回梁会长家里的那个黄花梨多宝阁好闻。”梁仲把挑杆又递给了项景同,让项景同细细的看着。
项景同也嗅闻了一下,“是有些……那一尊黄花梨多宝阁毕竟大,很多地方是整雕,能够有这样的老木,肯定也是长不少年了,香味自然芬芳馥郁一些。”
他又把杆子递给了孙兴查看,孙兴也是细细的看了一轮,问叶之鹤,“怎么估价?”
“二十到三十万之间。”叶之鹤直白的一说。
孙旺笑容苦涩的摇摇头,又可怜巴巴的看向了自己最贵的那一个瓶子,想要田忌赛马都难。
“剩下这个呢?”孙兴蹲在了那个箱子面前,轻轻的打开扣子。
里面倒是有一些被虫蛀的痕迹,但大体上来看,是保存得很不错的。
而且同样也是黄花梨的……
光材料就已经值回不少了。
都不用孙旺猜,梁仲和项景同都可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不低于十万。
“一件典型的明式黄花木家具,是一件书箱,之前我也说过明代家具和明式家具有着很大的区别,明代家具说的是朝代,明式家具说的是某种艺术风格,要说典型,也是这一件书箱很符合明式家具的特点。”
“你们看……”叶之鹤让梁仲把镜头拉近,然后直播间的粉丝一下子就可以看到了书箱上面的纹路,被雕刻得十分的精细,尤其是六条像是龙一样的雕刻看上去精致又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