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
诗词:「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群友1:「哈哈哈哈报意思,我太惊讶了!难道说!」
群友2:「难道说!」
诗词:「所以我刚刚问我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学长」
蒋朝朝看到这句话,人直接坐起来了。
起得有点太猛了,他眼前还黑了一阵,和这会儿的黑夜融为一体。
跟着眼睛颤抖的器官,是他的心跳,一下子就咚咚起来了。
施辞你真是!
你,你!
群友们接下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就把蒋朝朝想问的问了。
群友1:「啊?啊?我靠你好勇!」
群友2:「然后呢然后呢,你叔怎么回答的?」
群友3:「什么意思?你叔是弯的?而且你还知道?!」
诗词:「哎……也不是」
诗词:「我叔没回答我,这不被她赶回房间了,还被教育了几句」
诗词:「我不知道我叔是不是弯的」
诗词:「我确实很勇,我都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怎么就敢把这句话问出来」
诗词说完,群里开始给她发【对你竖起大拇指】的表情。
群友1:「害,好吧,我以为呢」
群友2:「笑死」
群友3:「无风不起浪,展开说说你为什么觉得你叔喜欢你学长」
诗词:「emmm这」
诗词:「这怎么说呢,他俩有种很甜的磁场?」
群友1:「展开说说」
诗词:「emmm」
诗词:「不好说」
群友2:【举手】
群友2:「我有个问题,请问学长帅吗?」
诗词:「我靠?我没说吗?他超帅的!」
诗词:「他俩简直配一脸」
诗词:「哦对,扁扁老师在吗?」
扁扁老师突然一个紧张。
他不敢在啊,这时候叫扁扁老师能有什么好事……
群友1:「怎么了?找老师干什么?」
诗词:「啊,也没什么,就是他早上画了张那个草图嘛」
诗词:「其实我乍一看,有点像我叔叔和学长」
诗词:「完了这是可以说的吗?不合适我撤回」
扁扁老师才不关心什么可以不可说的问题,他立马就打开了手机相册。
早上他画完就发给修修了,修修想必是发进群里了。
他画的草图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西装攻,和一个单腿跪在攻身上的白t没穿裤子受。
他画的时候当然是没往自己身上想,但被诗词这么一说。
好,好色啊。
而且多巧啊,这位攻也是稍稍有些长的头发,被皮筋扎在了后脑。
像某个时期的向野。
还巧的是,这不是蒋朝朝第一次想到这个画面了。
好完蛋,回不去了。
蒋朝朝再次回到群里,大家已经聊别的了。
而关于诗词刚才说的那些,连同上上下下的她和群友们的相关话题,全部都撤回了。
蒋朝朝再滑回去,把今晚诗词说的,关于叔叔的话题再看一遍。
到那句,“所以我刚刚问我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学长”时,蒋朝朝停顿了很久。
他试图想象他们叔侄聊这个的画面,也试图想象向野的表情。
很难,脑子里只有向野很淡的样子,和他戏谑似的笑。
不想了不想了。
施辞的这段故事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属于是看起来什么都说了,但细想什么都没有说。
蒋朝朝的情绪再次跟心动一阵,慢慢冷静下来了。
群里陆陆续续的要睡了,蒋朝朝也关掉了手机。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一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他画的那个草图。
这会儿更过分了,此刻的画面里,人物的脸十分具体。
而不仅是他们的脸,甚至还有。
蒋朝朝膝盖压在向野的大腿上后,向野吃痛地闷哼一声,轻轻皱眉,却又很快笑着看蒋朝朝,吐出一句:“疼,宝宝~”
根本睡不着的蒋朝朝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啊!”
蒋朝朝你。
别搞啊……
大晚上的。
蒋朝朝一下子就把被子踢了,把空调温度调低风速调大。
任风肆意吹了好一会儿,蒋朝朝才再把被子盖起来。
但也好在已经是大晚上了,蒋朝朝折腾了这一阵,困了。
今天过得很丰富。
情绪也很丰富。
于是,五小时后,天亮了。
今天蒋朝朝和一个朋友约了去老师家喝茶吃饭。
是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他们从小就一起在老师这儿学琴,后来高中也十分有缘的在同一所学校。
明天这个朋友在A市有个课要上,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老师了,于是就约在了今天。
聊了一天,傍晚吃完饭从老师家出来他们才发现A市下了雨。
蒋朝朝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突然的一下,他想到了向野。
没有具体想到什么,他又想着,如果这会儿许恒志在身边,他一定大放厥词,蒋朝朝,你想向野了。
蒋朝朝是不会承认的,他才不想向野。
想到是想到,想是想。
“你怎么回去?”身边,张凌智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送你?”
蒋朝朝疑惑:“你开车了?”
张凌智:“打车。”
蒋朝朝:“那不用了,我也打车。”
张凌智嗯了声:“晚上有事吗?”
蒋朝朝想了想:“有事。”
张凌智点头:“好,那下次联系。”
他说完这话,一辆车就停在了面前。
蒋朝朝这才明白张凌智刚刚说的送他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家伙估摸着在楼上就打了车。
蒋朝朝没想太多,他今晚也确实有事,他打算把那个画画完。
很快他的车也到了,才开出老师家的这条街道,突然暴雨倾盆。
雨打在车玻璃上啪啪作响,天黑了,城市处处开了灯,湿了的车窗把车外的一切都映得模糊。
于是这一刻,蒋朝朝再一次想起了向野。
这次他的想起,有了具体的故事。
他想,向野这会儿还在B市吧。
B市下雨了吗?
B市的雨大吗?
思绪这个东西总是很奇怪,他很容易影响情绪,接着再影响思考。
所以下一秒的蒋朝朝,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拍了张此刻他这个视角的车窗,并写上文案,“我这儿下雨了,你那儿呢?”
当然,他仅存的一丝理智没让他马上发送,他看着想着,把后面那句“你那儿呢”删了。
是的,有点恶心。
再看着想着,把“我这儿”也删了。
最后仅剩三个字“下雨了”。
接着再在可见范围里,仅选择了列表里的那位“XY”。
这次他不要理智了,眼睛一闭把这条朋友圈发了出去。
也把手机丢了出去。
雨还在啊啪啦啪啦地下,啪啦啪啦的,把蒋朝朝啪啦清醒了。
他一边安慰自己,这有什么,一边心跳突突。
就是啊,这条朋友圈本来就没什么,公开给所有人看都可以。
所以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仅一人可见呢?
突然的铃声打断了蒋朝朝的胡思乱想,他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许恒志这个家伙,正好,蒋朝朝也要找他。
接起那边就十分乐呵地问:“在干嘛呢朝。”
蒋朝朝被肉麻了一把:“朝你的头,怎么这么高兴?”
许恒志更高兴了:“哈哈,项目被我拿下了。”
蒋朝朝笑:“恭喜啊。”
许恒志:“害,现在我身轻如燕。”
蒋朝朝笑:“嗯?是这么用的?”
许恒志:“你别管。”
蒋朝朝:“怎么了,给我打电话。”
许恒志:“怎么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蒋朝朝:“少给我来这一套。”
许恒志笑了起来:“哈哈哈,确实有事。”
蒋朝朝:“说。”
许恒志语气立马一个大变样,十分八卦地道:“我打听了一圈,向野他好像真是弯的!”
蒋朝朝听后,从嗓子底发出了一声:“呵。”
许恒志冷静了:“咋了。”
蒋朝朝:“你挺有意思。”
许恒志更不明白了:“我咋了?”
蒋朝朝无奈:“你打听人家是不是弯的,能不能偷偷的啊,你直接问人家脸上了。”
“什么意思?”许恒志问:“向野知道了?”
蒋朝朝:“是……”
许恒志:“呃。”
蒋朝朝再丢一个:“呵。”
许恒志:“那所以?他是吗?”
蒋朝朝因为一些画面不自禁地抿了抿唇,再不自禁笑起来。
还好这会儿许恒志不在身边,不然蒋朝朝无法想象自己此刻的嘴脸要被嘲笑成什么样子。
“他是。”蒋朝朝尽量语气平稳地说。
“哇靠!哇靠!”许恒志再次激动起来:“我说吧!你看吧!”
蒋朝朝非要找茬:“我看什么?”
他还真有东西要看,手机亮起来了。
张凌智给他发消息,说到酒店了。
电话那头的许恒志此刻正在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的。
搞得蒋朝朝更想笑了:“你笑屁啊。”
许恒志还在笑:“我以前还不懂你们男生和男生有什么好谈的,你这一下,给我甜到了。”
蒋朝朝更想笑了:“我们怎么了你就甜了?”
许恒志:“你不懂,你不懂!”
蒋朝朝给张凌智回了个好的出来,发现朋友圈的红点上,出现的是向野的头像。
蒋朝朝在心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就立马点了进去。
于是这一下,蒋朝朝就看到了出现在朋友圈的,第一条的,向野发的新鲜朋友圈。
图片是下雨天的窗户,窗户外是俯瞰的城市夜景。
类似的风景,类似的内容。
文案,“也是”。
不夸张,蒋朝朝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
“许恒志,”蒋朝朝对电话那头说:“你现在点开向野的朋友圈,看看上面有什么。”
许恒志:“等一下啊,我切个号。”
蒋朝朝:“嗯。”
在感觉很长但其实只有几秒的等待后,许恒志说:“啥也没有啊,三天可见。”
蒋朝朝瞬间抿住了唇。
“咋了?”许恒志问。
蒋朝朝再把向野发的图片点开。
“许恒志,”蒋朝朝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他会不会觉得我喜欢他啊。”
“嗯?”许恒志听着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什么叫会不会觉得你喜欢他?”
蒋朝朝手机上还停在向野的那条朋友圈的图片上,落在玻璃窗上的雨,和隐隐约约的一些看不清的倒影。
“字面意思。”蒋朝朝说。
许恒志问:“那你喜不喜欢他吧?”
这个问题成功把蒋朝朝问哑了。
即使他不管是肢体还是语言还是思想,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答案,但他还是支支吾吾。
许恒志多有意思,他还就不说话了,一向急性子的人,这会儿突然变得十分有耐心,等蒋朝朝发言。
蒋朝朝咽了咽口水,再抿了抿唇,这才道:“你想怎样?”
话音落,那头传来了哈哈哈哈的笑声。
蒋朝朝闭上了眼睛。
就知道。
“别笑了叔叔,我害怕。”蒋朝朝语气淡淡。
许恒志:“好好,不笑不笑,”但还是笑:“蒋朝朝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么可爱啊。”
蒋朝朝:“擦亮你的双眼,我一直很可爱。”
许恒志:“哈哈哈哈好好好。”
“说到哪儿来着,”许恒志歇住了问:“所以是咋了?”
蒋朝朝尽量平淡地对许恒志说:“向野刚刚发朋友圈了。”
许恒志疑惑地啊了声,或许在手机上再操作了一下,又哦了声:“他发了仅你可见?”
蒋朝朝抿了个笑:“不知道。”
许恒志来兴趣了:“是什么?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蒋朝朝又抿了个笑,这才对许恒志说:“我在他这个朋友圈之前也发了个朋友圈。”
许恒志不愧是情感大师,他马上就悟了:“哦~你先发了个仅他可见的,他回了你个仅你可见。”
蒋朝朝:“昂。”
许恒志笑起来:“可以啊兄弟,你可以啊,你竟然会搞这个。”
蒋朝朝有点小骄傲在:“还行吧。”
许恒志问:“所以呢?你们发了什么?能给我看不。”
蒋朝朝想了想:“可以吧。”
不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截图,发送,一气呵成。
“啊……”那边看完的许恒志发出了长长的,不明意味的声音,然后他问:“向野发的是仅你可见吗?”
蒋朝朝:“你不是看不到吗?”
许恒志:“他万一屏蔽我了呢。”
空气静置了两秒
蒋朝朝:“挂了。”
“哈哈哈哈别别别,”许恒志大笑起来:“我随便说说的,当然没这回事!哎呀当然不是啦!”
蒋朝朝不说话。
许恒志继续:“你看他当初为什么同意我的好友请求是为什么?是为了你啊,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屏蔽我,你说是不是?”
蒋朝朝:“……就你会说。”
许恒志:“那你说有没有道理吧。”
蒋朝朝:“没道理。”
许恒志笑:“好好没道理没道理。”
只是话说回来。
蒋朝朝道:“不过他确实是有可能屏蔽你。”
许恒志瞬间沉默。
轮到蒋朝朝笑了。
许恒志那边害了声:“确实,是,当然有可能,我谁啊?不在他的可见分组里当然正常啊,不像我们蒋朝朝。”
蒋朝朝:“嗯?我们蒋朝朝怎么了?”
许恒志:“我们蒋朝朝谁啊?是他每夜魂牵梦绕之人,是他的心中挚爱。”
蒋朝朝yue了声:“我要吐了。”
许恒志问:“所以是不是仅你可见啊?”
蒋朝朝:“不知道啊。”
许恒志:“你去问他。”
蒋朝朝:“我才不问。”
许恒志又说:“你都已经仅他可见了,发这么素的东西。”
蒋朝朝哦了声:“马上发一条求爱的。”
许恒志又笑了:“你去,现在就发。”
蒋朝朝假装停顿了几秒:“好,发了。”
许恒志怪里怪气:“你果真吗?”
那蒋朝朝也怪里怪气:“我果真啊。”
蒋朝朝当然没发,许恒志也当然没信。
接下来的事件,许恒志这个神经又开始大说特说了,说向野什么意思啊,干什么啊和你发一样的朋友圈,干什么啊和你对话,你说了你是发给他看了吗?他怎么就也是上啦,也是什么啊。
“嗯?你说啊蒋朝朝,他也是什么啊?”
许恒志语气狐狸精似的,夹得要命,说得蒋朝朝是心花怒放,颧骨升天。
蒋朝朝嘴还歪着,许恒志又说了句:“也是想你吗?”
蒋朝朝马上:“诶,别乱说话啊。”
许恒志继续夹着嗓子说:“难道不是吗?向野哥哥我想你了,”他再换个人设:“朝朝弟弟我也是。”
“神经,”蒋朝朝制止许恒志:“别搞,恶心死了。”
许恒志把自己给演开心了,在那头大笑起来。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
蒋朝朝问:“你是怎么打听的向野到底是不是弯的?”
许恒志想了想:“他公司我有个关系还不错的人,”他又说:“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蒋朝朝无奈:“你有提到我吗?”
许恒志完全保证:“那当然是没有的。”
蒋朝朝发出思考了声音。
许恒志:“怎么了?”
蒋朝朝:“向野和我说这事时,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就是我想知道。”
“不是,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又是一起去吃烧烤,又这那的,”许恒志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和你坦白这个的啊?”
蒋朝朝又发出了思考的声音。
许恒志:“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啊?”
蒋朝朝想到当时和向野的对话莫名的一下子就笑了。
还好没有笑出声,不然被许恒志笑死。
他整理一下语气,淡然道:“他对我说。”
蒋朝朝稍稍停了个话口,许恒志应合地:“嗯。”
蒋朝朝继续:“你在打听他是直是弯。”
许恒志:“嗯。”
蒋朝朝再继续:“他接着说。”
许恒志:“嗯。”
蒋朝朝:“那你帮我告诉他,我是弯的。”
许恒志不嗯了,他沉默了两秒,道:“他喜欢你。”
蒋朝朝也一样沉默了两秒,道:“不是的话我杀了你。”
许恒志马上道:“当我没说。”
蒋朝朝:“……”
许恒志再道:“但我还是觉得他喜欢你。”
蒋朝朝:“为什么?”
许恒志:“哇靠,都钓成这样了!而且你们朋友圈还那样。”
蒋朝朝不接话了。
许恒志神气起来:“你也觉得是不是。”
蒋朝朝嘴笑歪了:“也还好吧。”
许恒志:“这还好啊?张飞和关羽可不会这样发朋友圈。”
蒋朝朝直接被逗笑:“你还知道这个。”
许恒志:“那是。”
许恒志又问:“他知道你性取向吗?”
蒋朝朝:“我不知道。”
说完,蒋朝朝突然想到了他那个掉了马的扁扁老师,于是他又补了句:“可能吧。”
许恒志一个响指:“你看。”
“不看,”蒋朝朝还是留有理智:“也不是见谁是弯的就喜欢好吧。”
许恒志发挥其所长:“不管,反正稳了。”
蒋朝朝无语笑了:“稳你的头啊。”
他们稳不稳不知道,车稳下来了。
蒋朝朝到家了。
外面还下着雨,蒋朝朝没有带伞,自然是不能把这个电话进行下去。
不过他们该聊的也聊完了。
挂断电话,蒋朝朝一鼓作气就往小区里冲,在门卫的檐下休息几秒,再继续往家里冲。
雨不大,但也淋湿了不少,而刚刚被许恒志冲昏头脑的蒋朝朝,到了楼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了自己湿漉漉的狼狈样子,在脸上贴一个小狗表情当作打码,发给向野。
然后他进了电梯,然后他出了电梯,然后他回了家,然后他回了二楼,然后他回了房。
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也,超过两分钟了……
蒋朝朝开始陷入一个我在自作多情吧的情绪中,等待也因此变得煎熬。
他一边让自己放宽心,一边看似忙碌地打开电脑,刷新桌面。
终于在第十分钟,手机有动静了,蒋朝朝迅速点开。
再迅速失落。
是张凌智,他发来消息:「看看这是哪」
张凌智:【图片】
是他们的高中母校。
蒋朝朝:「你去附中了啊」
张凌智:「对,过来逛逛」
张凌智:「变化蛮大的,我们那会儿还没有这个喷泉呢」
张凌智:【图片】
蒋朝朝其实知道这个喷泉,他去年和高中同桌去过附中,那会儿刚建。
只是他不想和张凌智在这个话题上有所展开,感觉要打很多字,蛮累。
所以他只丢了三个字:「挺好看」
张凌智:「是啊」
张凌智:「好凉快」
张凌智:「你还在忙吗?」
聊着,上面弹出了一个小信息条,蒋朝朝手上的话还没打完呢,看到是谁,就马上点了过去。
向野说:「怎么淋成这样」
他也说:「刚刚在开会」
蒋朝朝那个小小郁闷的心结,仅因这两句话,瞬间消失不见。
更别说,向野又再次发来了消息。
XY:「到家了吧,先洗个澡」
XY:「别感冒了」
蒋朝朝眼睛又弯下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到家了?」
XY:引用图片
——「背景是你家楼下」
蒋朝朝:「厉害」
XY又问:「那么,可以把小狗狗拿掉吗?」
蒋朝朝一个笑意更深,有种计谋得逞的感觉。
谁知道啊,那个狗狗表情下,是有个人委屈巴巴的表情。
是向野自己要的哦。
蒋朝朝:「可以吧」
蒋朝朝:【照片】
一百多公里外,那个其实会还没开完的人,低着头偷偷看手机的人,笑了。
XY:「好可爱」
蒋朝朝:「去洗澡咯」
对方又开始狠狠正在输入了。
但好半天之后,却只一个字。
XY:「好」
这场雨下了好久,下得蒋朝朝整个人舒服得很。
他家二楼的这一块地方,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被分割成他自己的地盘。
他有自己独立的房间,独立的卫浴,独立的练琴房,琴房外有个小阳台,也被他布置得很漂亮。
于是这个晚上,他在阳台外点了个灯,开了音乐,伴着外头的雨声,把今天计划的画画了。
昨天可能有些晕头了,今天再打开,再去看看原作者写的人设,他笔下的人已经和他自己,和向野毫无关系了,他们有自己的灵魂。
蒋朝朝画画向来沉浸,过程中总有置身于地球之外的感觉。
等到计划的部分结束,时间已经走到晚上十点半。
他把音响关了,拿起手机。
正好是他拿起手机的这一刻,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字,XY请求语音通话……
一晚上没有信息,没有电话,却只在蒋朝朝拿起手机的这一刻,他找来了。
蒋朝朝游离了一晚上,清净了一晚上的心,在此刻又再次躁动起来。
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戴上耳机,把电话接起来。
“在干什么?”那边开口就是这句。
“在……”蒋朝朝决定不说谎:“画画。”
向野似乎因为这个回答,轻发了声疑惑,接着很快,他叫了声:“老师。”
蒋朝朝被逗笑了:“嗯?”
向野竟然也:“嗯?”
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这一刻,蒋朝朝还是有种次元壁被打破的奇妙感。
他此刻是蒋朝朝又是扁扁,但又不全是扁扁,他全是蒋朝朝。
“不画了,”扁扁老师把平板和画笔收起来:“今天的任务完成。”
向野说:“老师好棒。”
蒋朝朝失笑:“你别说话。”
向野:“怎么了嘛老师。”
蒋朝朝咬了咬后槽牙。
这个人明明语气也不夸张,甚至也没什么语气,根本不像许恒志。
但怎么听着,还要更狐狸精一点。
“你在干什么?”蒋朝朝只好把问题抛回去。
向野说:“刚到家。”
蒋朝朝灵机一动:“向先生好棒。”
向野一下子就笑了:“哪里棒?”
蒋朝朝:“这里棒,那里也棒。”
向野:“谢谢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