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爱他!by睡芒

作者:睡芒  录入:11-06

梁越的手臂从他的后颈缝隙伸入,继而顺理成章地抱到了他。怀里有了重量,心里骤然一软,空空如也的心脏好像被填满了,梁越才惊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原来抱着喜欢的人是这么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池曦文靠在他的肩膀,睫毛深垂,发梢落在梁越的脖颈。梁越微微低头,闻到池曦文身上消毒水的气味,衣服是刚换的,袖子上有动物爪子的抓痕,手背上则贴着创口贴。
梁越安静抱了他一会儿,垂眸注视池曦文,继而搂住他的手臂慢慢往下,想碰触他的手,这一碰却猛地将池曦文惊醒,他皱着眉,眼睛半睁。
梁越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很低:“对不起,把你吵醒了,继续睡,还没到两点。”
池曦文好像还没缓过来,他认为自己身边的人可能是梁越,也认为是在做梦。
这种温暖的皮肤的气息,和李夏煜身上干爽的皂香薄荷香气不同。
他反应很慢地点头,鼻音浓重地唔了一声,接着闭了会儿眼睛。梁越享受他难得的、像以前那么乖的时候,但这没能维持几分钟,因为池曦文醒了。
这次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疲倦地睁眼:“梁越……你干什么。”他将梁越一把推开了,
梁越压下受伤的感觉,说:“你睡着的时候爱抱着东西,你的习惯和过去一样,我愿意当你的抱枕。”他无辜抬起双手,“只是被你抱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
池曦文皱着眉,梁越伸手给他看自己的手表时间:“一点半,还可以睡半小时。”
“不用了。”池曦文还困着,但不会在他车上这样失态了,计较是谁主动的没有意义,他整理仪态准备下车,“下次不要这样。”
梁越:“你指什么。”
池曦文抬眼:“我指的是超出陌生人该有的分寸。”
梁越:“我们现在难道不算朋友吗。”
“算不上。”池曦文否认,抱着猫下车,刺目的阳光令他闭眼,“我给球球挤黑头,挤完你再带回家。”
“好。”梁越没有下车,又问,“要什么样才能算你的朋友?”
池曦文语气冷淡,也没看他:“我不想和你这种前任交朋友。”
“什么叫我这种前任?”梁越被他挖苦得难受,扪心自问他什么都给池曦文解释了,池曦文还是不拿正眼看他。
池曦文摇头,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只是爱玩,我不过也只是你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宠物,这次我不会上当了,你找别人去吧,失陪。”
池曦文双手使出臂力,将猫拦腰公主抱在怀里,扭头走回了医院。
他打了个哈欠,去办公室给球球挤黑头。
“池医生,下午好。”
“好。”池曦文把球球抱进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已经有患者在等了,池曦文便拿了个牵引绳,把猫用胸背带拴在自己身后的桌上,放了个新的猫窝给她睡觉,旋即让顾客进来。
下午两点,池曦文收到梁越的短信。
“我下班来接猫,池医生,帮我托管一下猫猫。”
池曦文回了个好,梁越又发了一条:“你对我的作风好像有很大误解,等会儿我们再来探讨这个。”
池曦文看到了消息,这次还是回了,回了个“没空”,把手机丢进了抽屉。
梁越回到公司还有事忙,秘书告诉他:“华泽医药的周总来了,Bob正在和他会谈。”
Bob是风铸亚太区的投资主管,华泽医药的全球化合作并不是他们手头上最要紧的工作,但秘书考虑到梁越专程去北京出差和华泽的老板见面,以为他对此上心,便提出:“梁总,您看要不要也去会议室见一下?”
“周总?周熠。”梁越记得那个人,他记性很好,眼皮都没撩一下,“没有必要,让Bob对接吧。”
梁越此前在华尔街总部时竞争激烈,资源有限,工作繁忙。被总部外派到亚太做CEO后,随着风铸重心转移,梁越获得更多自主权,专注于战略决策和大局管理,减少了日常事务的繁琐工作,工作压力相对减轻,像这种无意义的会面,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下午,梁越在公司高层会议室主持了一场关于东南亚市场扩展的内部讨论会。在并购中期,会议重点转向了财务整合和市场策略的优化。
会议室宽敞明亮,长方形黑色会议桌上倒映出梁越坐在中间主位的影子,他没穿外套,白衬衫松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手指上戴着一枚过去的戒指。
“梁总,根据最近的财务报告,我们的现金流状况良好,但成本控制依然是我们面临的挑战。”财务主管发言,“目前,越南市场的运营成本高于预期,特别是在物流和人力资源方面。”
“我们需要明确目标,优化运营。”梁越修长的手指搁在黑色桌面上,简明扼要,“与当地供应链建立紧密合作,以降低成本。现有供应商有什么建议?”
下午五点,会议结束之后他又与法律和合规部门负责人确认了几项跨国投资的法律进展。
五点半,梁越按下电梯,Bob抱着文件正在电梯里,恭敬地对他说:“Leon总,我刚刚把华泽的合作方给送走,敲定了一些细节,相关文件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梁越按下B3楼,声音平静:“Bob,我下班了,文件回去再看。”
梁越要处理的事务不能算少,但他确实处理得很快且游刃有余。员工们私下议论,认为梁越比前任老汉克更出色。亚太区的工作氛围相比总部更加轻松,高层对酒精和女色的迷恋也没有表现得那么极端。
梁越回国后,紧绷的精神压力终于有所松懈,被加速的时间慢了下来。
六点左右,小李把车停到沪康附近的停车场,医院门口已经没有停车位了,梁越再有钱也不能买下街道公用的车位。
梁越走到医院,同事们都认识他,对他说:“梁先生您稍等,池医生的朋友来了,还带了宠物。”
“他的朋友?”梁越往诊室里眺望,门是开着的,他能看见池曦文戴着口罩和手套,一副专业的模样,球球在他背后的猫窝里打呼噜,同时房中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穿浅色西装的男人。两人中间有个小宠物,不知道是猫还是狗,看不清楚。
梁越皱起眉:“叫什么。”
前台:“呃?谁?”
“没事。”梁越把自己的小心眼和嫉妒收敛起来,恢复平常的模样,语气如常地询问,“池医生下午做了几台手术?”但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往池曦文的诊室里瞥,十分不安,池曦文才分手多久?一星期吧,他哪来的男性朋友?
前台说:“下午池医生做了两台小手术,一台是骨折,一台是脑瘤。”
像池曦文这种医生太过罕见,在其他医院兽医接诊不了的患者,都会推荐来沪康试试:“听说那家沪康有个很年轻的医生,姓池,在这方面是权威,您找他去吧。”
导致池曦文上午和下午都排满了手术,刚刚下台,就碰见了周熠,他和周熠不熟,只在微信简单聊过几句,周熠带了一条蛇过来看他。这是一条黄棕色的沙蛇,在宠物里属于异宠,性格温顺,不太具有攻击性。
周熠告诉池曦文:“我平时不在家,是父母帮我投喂它,昨天刚回来,发现它有点不爱吃东西,而且有时会打卷在一起,不像平常那样活泼。”
池曦文戴上手套,仔细将沙蛇从笼子中取出,轻柔地放在检查台上。一边检查,一边专业地问了一些问题,最后让周熠带回家继续观察:“看看有没有其他症状。如果情况没有改善,我们可以考虑做一些检查。”
周熠:“可能是什么问题?”
池曦文用消毒液清洁他的工具,道:“最近没有晒到足够的阳光,也可能导致食欲下降。不严重。”
周熠说:“我有给丝丝提供UVB灯。”
“可能需要调整一下它的饮食,看看是否能改善它的食欲。”池曦文收起听诊器。
“比如?”周熠低头看了眼时间,“您好像下班了,能征用一下您的下班时间,请您吃个便饭,我们再聊聊我的宠物的食欲不振?”
池曦文回头看了一眼球球,他得把猫还给梁越,和周熠吃饭倒是没什么,只是池曦文几乎没有和陌生人单独吃饭的经历,或者说很少这样。
对方有什么意图,他暂时不去考虑。
周熠露出十分温和的笑:“还是说您下班后有别的事要忙?我也可以等您不忙了再约。”
池曦文说:“可能有事,您的宠物蛇的情况暂时不用担心。”
说完,他注意到梁越靠在他的门边,敲了下门。
梁越并不友善地扫了一眼池曦文桌前站立的男人,接着目光放回池曦文身上:“池医生,我来接球球。它怎么样,黑头挤干净了吗?”
“挤了。”池曦文说,给黑猫挤黑头就是有些费眼。
梁越走进来,解开牵引绳,抱起猫,低头问:“你舍不得的话,晚上跟你回去?”
池曦文倒是想,顺手接过:“那我带回家了。”下午他忙于工作,没时间陪猫。
梁越眼底露出很浅的笑意,一只手还握着猫爪,和池曦文挨得很近:“那我等会儿把猫窝猫玩具都拿过来,顺便订个晚餐,你想吃什么?”
池曦文猛地察觉到他的距离正在缩减,他后退半步,把猫爪子从梁越手心里抽出来,说:“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梁越轻微地蹙眉,侧头看向周熠:“是你?”
周熠一怔,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了几秒,他伸手:“梁总,你好。”

第54章
梁越知道池曦文身边有一些经常给他送礼物的宠物主人, 以女生居多,所以梁越并不在意。
然而,当池曦文拒绝与他同行, 却和另一个男人去吃饭, 梁越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仍维持礼貌,淡淡地伸手与对方握了一下:“周总来上海出差,我招待不周,下午在楼上还有会。”
周熠收回手, 微笑道:“没关系, 梁总, 我和Bob谈得很好。”
梁越显然不会让池曦文单独去和周熠吃饭,身体微微前倾,挡在两人之间,态度强硬地说道:“真巧,我也约了池医生吃饭。你和池医生很熟?”
“这个……”周熠回答, “有过两面之缘。”他看出来风铸资本的老板和池曦文的关系微妙,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对合作有所影响。但追人而已,各凭本事罢了,梁总看起来并不像是公报私仇的人。
两面之缘就和人吃饭?梁越很不快,可他无法指责池曦文,也不能把矛头对向他,只能尝试在对手面前暗搓搓彰显他和池曦文关系不一般,希望能令对方知难而退。
池曦文轻轻拍了拍猫包的边缘, 低声说道:“周先生,我先带猫回家, 七点吃饭可以吗?您的宠物恐怕不方便带到餐厅,我稍后会在微信上发一些注意事项给您。”
“好, 七点。”周熠迅速回应道,“我来订餐厅,池医生喜欢吃辣吗?”
“他不吃辣。”梁越不等池曦文回答,语气平静却有一丝强硬。
“吃简单点就好。”池曦文出声,从两人中间找到一条路,“我回办公室一趟,失陪。”
他低头匆匆走开,梁越看着他上楼。随后,梁越当着周熠的面,低头给池曦文发了一条语音:“猫带回去,晚饭怎么办?我可以带着它,等你吃完,我顺路送你回家。你今天做了四台手术,已经很累了,别在外面待太久。”
如果池曦文没有把语音消息转文字的话,应该能听出梁越放低和柔和的语气。
他换了身衣服下楼,对梁越冷淡地说:“你又要带球球回去了?”
梁越:“你家现在对她而言很陌生。你放下猫就出门,猫会没有安全感。”他不能干涉池曦文的社交,但希望用更温和的方式提出建议,“你们七点吃饭,我七点半把猫带过来,和患者家属吃顿便饭,半小时够吗?”
“梁越,你不要帮我做决定。”池曦文扭头,当着人面就给他脸色。
梁越不喜欢这样,在池曦文面前卑微一点也就算了,还让合作公司的副总看见,颜面荡然无存,叫他又恼火又无奈。
原来在池曦文眼里,现在自己连备胎都算不上,连话语权都不再具备。梁越退缩一步,低声道歉:“好,我明白。对不起。等你吃完饭,我再发消息给你,好不好?”
池曦文低头看着猫包里挠亚克力板的猫,始终无法割舍和养了两年的小猫之间的感情,他点头:“等会儿再说吧。”
梁越接过了猫包,却发觉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池曦文出门后,上了周熠的车。
周熠开一辆黑色的AMG,池曦文坐了副驾驶。关上车门后,他还能看见梁越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
恐怕以梁越的眼神已经看不见自己了,池曦文压下心底泛起的那股没必要的酸涩,周熠固定好宠物蛇,提醒他:“池医生,系下安全带。”
“……好。”池曦文有点走神。
周熠注意到他还在留意梁越,他发动汽车,出声:“池医生和梁总也认识很久了吗。”
“嗯,”池曦文收回了视线,迟疑了下,对周熠说,“周先生,很抱歉用你做了挡箭牌。”
周熠温和地笑笑说:“我看出来了,没关系,不做这个挡箭牌,还没机会和池医生吃饭。方便问一下,梁总是你前任?”
他看起来待人随和,气质温文,但职场浸淫,只通过几分钟的交锋就能判断出池曦文和梁越之间那股不属于追求者和被追求人之间的锋芒,那种还在意、又生厌的气场,眼神说不了谎。
池曦文睫毛一闪,低低地承认了:“嗯。”但没有多说。
周熠识趣地没有追问。他开车远离了沪康宠医,单手解开一颗纽扣,握着方向盘的手腕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侧头看向池曦文:“你不吃辣,我订的是附近的粤菜餐厅,海鲜粥喝吗。”
“吃的。”池曦文记得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对他说,“周先生,沙蛇对环境的敏感性较高,尤其是温度波动会导致免疫力下降。我建议你调整温湿度,定期检查它的状态,如果情况加重,可能需要药物治疗。”
周熠嘴角微扬,原来池曦文真以为他是要聊宠物吗:“这个不着急,待会儿说。沙蛇我养了有几年了,蛇这种动物,可能很少有人会养来做宠物,但我很喜欢……其实我觉得,人和宠物也有相似的地方。你要懂得它的需求,才能和它有更好的互动。就像沙蛇,虽然它看起来冷血,实际上也有很微妙的情绪反应。你觉得呢?”
池曦文说是,和他交流了一些蛇类的养宠经验:“我自己没有养过,不过接诊过不少。”
周熠:“真的么?我问过郑教授,池医生以前在非洲当兽医,如果接诊的是野生毒蛇,怎么处理?”
池曦文回答:“我一般会先做应急处理,保证我和蛇都不会受到伤害。之前接诊过一条黑曼巴,那是最毒的蛇之一。当时它的身体状况很差,情况紧急……”
周熠不会让话题冷下来,到餐厅也有说有笑,池曦文大概估摸出对方的意思,但他没那么快就做好准备再次脱单。和周熠吃饭,纯粹是下午梁越进了诊室,比起和梁越接触,他还是更愿意面对陌生的周先生。
在过去几年里,池曦文接触的人很少,可发展对象就更少了。对他展开猛烈攻势的,也只有李夏煜一个。
饭到一半,梁越就发来消息,询问他:“吃的什么?”
池曦文:“饭。”
梁越坐在车上,发语音:“饭好吃么?”
池曦文:“不听语音。”
梁越无奈,为什么池曦文对只见两面的男人都那么礼貌,还对周熠笑,坐周熠的车,坐其他男人的车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吗?对自己偏偏就这么冷淡,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但每次梁越这样想、心头不甘泛起时,就会记起,他也曾对池曦文这般冷淡过,不顾他的哀求,丢他独自在家里,看着他哭让他不要再作。
如今都是自找的,梁越只能接受,耐心地打字:“饭好吃吗,几点吃完,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池曦文回得很慢:“不确定。”
梁越是秒回,看得出他一直在盯消息:“七点?”
池曦文没有理他。
梁越思考了会儿,用前置自拍了一张……猫。
二十斤的猫在他怀里被抻成条,猫其实也不是重点,他反复拍了十几次,就为找到合适的角度,在车上整理上衣和西装裤褶皱,调车内光线和相机曝光,把猫搂起来十次又放下。
“别翻白眼。”梁越安抚自家猫。
终于拍了一张合适的,从上至下地展现出他的脖颈线条、喉结、微微青筋凸起的手背、金属的皮带搭扣以及西装裤接缝突出的弧度。
梁越发送给池曦文:“小猫在车上等你。”
梁越:“她说她想吃你做的猫条。”
过了两分钟,他又发来一条:“可不可以快点回家?”
池曦文吃这一顿饭,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
梁越面对池曦文的冷淡束手无策,最后他给Bob打电话,让他把周熠约走,约去喝酒,免得他和池曦文的饭局拉长战线。
但池曦文并没有和周熠吃太久,结束后,周熠送他回家,在车上说:“有机会的话,想和池医生一起去马赛马拉,有你这么个专家在旁边,体验一定非凡。”
池曦文客气地道:“好的,有机会的话。”
小区地下车库,池曦文刚下车,梁越的电话就来了。
梁越单手搂着猫,一只手拖着一辆露营车,朝他走来。
池曦文还没说话,梁越便道:“我看见你了,他怎么还不走,要送你到家门口?”
“不是。”池曦文握着手机,跟下车的周熠告别,“周先生,我自己上去就好,已经麻烦您送我到车库了。”
周熠看见了不远处身材高大,站在楼道出口的梁越,他收回目光,跟池曦文说:“池医生,那我们改天再约。”
在饭局里,除了工作和动物,池曦文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爱好,不喜欢旅游或者露营,不爱听演唱会,也不怎么爱看电影,周熠除了打听到他喜欢听的几首歌和在非洲当志愿者的生活细节,就没有更多的了解了。
池曦文好像对他没有感觉,只是当成患者家属一起吃饭。
他隔着车窗和池曦文挥手,开车离开。
后视镜里,他看见梁越和池曦文站在一起,两人进了楼梯间。
池曦文按下电梯,朝他伸手:“球球给我吧。”
梁越递过去:“你和姓周的在相亲?”
“不是。”池曦文不想解释,两手搂着小猫,低头用鼻子吸了吸黑猫脑袋。
梁越试图靠近他更多,稍微俯身凑近道:“晚上吃饱了吗?我还没吃饭。”
池曦文头也没抬,躲开了一些:“你自己点外卖。”
“……”梁越抿了下唇,“家里的冰箱有你做的冷冻鱼丸吗,我吃那个就好,我会煮。”
梁越在一日三餐上不挑,但那是池曦文在的时候,池曦文做什么他吃什么,池曦文离开后,大概是欲望得不到满足,梁越请过几次厨师,都被他辞退了。
而池曦文在去非洲之前,做好冷冻在冰箱里的鱼丸和肉燕,梁越每次想这一口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一点,很快就吃完了。
他那时还天真的以为,池曦文很快会回家来,用他的厨具搅拌鱼肉泥,发出吵闹的嗡嗡声。
梁越进了他家家门,把露营车也拖到了玄关地毯处。
池曦文弯腰换鞋,丢给他一双鞋套。
梁越穿上,从露营车里拿猫窝:“我拿出来整理一下,放哪儿?”
池曦文脱了外套:“我卧室,给我吧,我去放。”
梁越接着拿出玩具,也不知道该放哪儿,因为池曦文家里小,一眼就能望到全部。
他的厨房、餐桌、电视机和沙发,在梁越眼里都是黑白的,他分不出灯光的颜色,但梁越就是感到温馨。池曦文会生活,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弯腰将猫玩具放在池曦文小卧室角落的猫窝里,池曦文说:“露营车你带走吧,我家没有地方放。”
梁越还想逗留一会儿,出声:“我点了外卖送过来,得等一会儿。”
池曦文抱着猫抬首:“你可以在地下车库的劳斯莱斯里等,不一定非得在我家。”
梁越望进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又找了个理由说:“这个玩具要拼装,我装好再走。”
池曦文看了他几秒,梁越试探:“我装好再走吧。”
“嗯。”
因为梁越在,池曦文不方便洗漱,他坐在沙发上,将猫搁在肚子上,又举起来,池曦文甚至不敢发出逗猫的怪叫,只因为他忽略不了梁越的存在。
梁越坐在地毯上,拼着毫无意义的猫玩具,这大概只需要几分钟,但他为了拖延时间,将零件丢了一个再沙发底下,坐在那里墨迹。只和池曦文单独地共处一室,就让梁越觉得时间变得缓慢和静谧,让他放松。
池曦文问:“还没有好?”
“快了,”梁越道,“文文,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池曦文平静地说,房间里打开了所有的灯,他有些犯困,但还不能睡。
梁越抬起头,灯光下映照出英俊的五官,眉骨深刻的阴影笼罩整个眼窝,他低声问:“你认为我会拿你当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宠物,为什么?”
池曦文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梁越目光专注:“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
他是有些羞于承认的事,从来没说过给池曦文听。哪怕现在,他也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了好几秒才说:“我从第一次见你时开始喜欢你,在网球场后台,八年前,你和你弟弟来后场,你们偷拿了我的腕带,我没有怪你。那是第一次见你。”
梁越记得所有的细节,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凝视池曦文,看他是否真的无动于衷。

池曦文低垂下来的睫毛轻颤。
梁越看见了, 也注意到他侧脸安静得毫无波动,没抬头也没接话,只是撸猫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梁越说, “你拿了我的幸运数字腕带, 我误以为是你拿的。”
“不是我,是天宇。”池曦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解释过这回事,因为梁越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粉丝。
“我知道是你弟弟。”梁越听见他回应,眼睛亮了一些, “你们离开的时候, 我队友跟我说了。那天是星期三, 法拉盛草地公园。你戴了棒球帽,穿的格纹衬衫。”
池曦文听到日期,知道他是真的记得,甚至记得他穿什么。他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望向了梁越。
梁越接触到垂下来的眼眸, 继续讲述:“那场公开赛对我不是很重要,但经纪人要求我必须保持出镜。你可能看见了我的一些花边新闻?我猜是,那些新闻是为了经纪人提高我的商业价值,而任人杜撰的。”
推书 20234-11-05 :假少爷只想破产by》:[无CP向] 《假少爷只想破产[穿书]》作者:西门乱玉【完结】晋江VIP2023-03-06完结  总书评数:4212 当前被收藏数:13299 营养液数:9810 文章积分:123,257,040  文案  贺寻意一朝穿书,成了真假少爷文里那个无恶不作,纨绔恶劣了二十年的富二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