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期待的模样好像源雉泉只要点头,下一秒他就会被抬上医务室一旁的手术台。
“如果硝子小姐想试试的话,我也可以接受。”源雉泉完全不觉得冒犯,反而轻笑道:“不过请小心一点哦,我比较怕痛。”
就算知道面前并不是人类,但是家入硝子面对源雉泉温软的笑容时还是会有一些晃神,也难怪五条悟把那些长老差点气的心肌梗塞。
两个人坐在一旁相谈甚欢,五条悟却不太满意了,他眯起眼,口吻有些不爽:“硝子,这是不可能的哦。”
他拉开家入硝子摸的有些上瘾的手,把源雉泉挡在身后,神色严肃,“泉水以后就是我的咒灵了,你如果想对他做什么也要先问过我的意见才可以。”
家入硝子撇撇嘴,心想五条悟都二十八九的人了,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还幼稚的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小男孩。
“还有你,泉水!”五条悟又开始转头义正言辞地批评起了源雉泉,“你现在是我的咒灵,所以不可以随便和别人说话,作为式神要有式神应该有的德行,你难道不知道不应该随便和其他人说话吗?”
家入硝子:……冷笑。
这还是第一次,源雉泉活了这么久,五条悟是第一个这样对他说的人,不过至少目前来看源雉泉还很受用。
于是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五条先生。”
家入硝子坐在一旁幽幽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悟?”
五条悟抬眼看向家入硝子:“什么?”
家入硝子冷笑一声:“你还记得以前在蛋糕店看到两个小学生为了一块蛋糕在蛋糕店差点打起来的事吗?你现在就挺像那个小学生的。”
“哈?”五条悟语气夸张,“硝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至少也要是高中生吧?”
家入硝子:……大意了,是我小看了他的脸皮。
家入硝子握紧拳头,还没等她想好自己的拳头是落在五条悟的眼睛上还是脸上,下一秒医务室的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高专的一年级都气喘吁吁地从门口冲了进来,还没有看清楚屋子里的人,话已经问出了口。
“家入小姐,听说五条老师违抗高层的命令反对对泉水执行死刑是真的吗?”
“金枪鱼蛋黄酱!”
话语里的兴奋根本遮掩不住。
话音刚落,几人就看到了站在五条悟身边的源雉泉,还没说出口的话齐齐憋进了嘴巴里,胖达指着源雉泉,惊讶地话都说不清,结结巴巴道:“泉、泉、泉……泉水!”
源雉泉心情正好,看见胖达和真希他们举起手挥挥笑眯眯道:“大家好久不见。”
原本兴冲冲进来想问家入硝子的几人面对正主反而说不出话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先开口。
五条悟站在原地,口吻戏谑道:“刚才大家明明话都有很多话想和泉水说,现在怎么都变成哑巴了?”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面对泉水大家还是感觉有几分古怪,就算当初在得知源雉泉其实是咒灵后大家在纠结了很久接受了这一个事实,可是真正面对之前还并肩作战的朋友,其实还是高中生的大家还有一点慌乱。
作为学生里最成熟的人,还是真希率先开口向源雉泉说话:“泉水,欢迎回来。”
她没有询问源雉泉为什么隐瞒身份进入高专,和这个问题比起来,源雉泉平时的所作所为才更重要,对真希来说,只要是个正常人在她眼里都要比禅院家的那些神经病来的好。
真希开了头,后面的事也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除了源雉泉是咒灵这一件事外其他的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几人说了说话,又慢慢地谈到了源雉泉的从今往后要住在哪里的问题。
真希问:“所以泉水还是住在高专吗?”
“不哦。”五条悟的手搭在了源雉泉的肩膀上,朝真希露出一个晃眼的笑,“泉水从今天开始和我一起生活。”
这里面虽然有一点五条悟自己的私心,但是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高专是咒术界的重要基地之一,就算五条悟并不介意,但是在牵涉到关于咒术界的秘密时他也不得不考虑一下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的心脏,不然逼急了那些家伙,说不准真的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当然关于自己私心的部分五条悟一点也不会讲出来,反正这个秘密会被他带进棺材里,直到他死。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天色将晚,月亮已经爬上了天幕。
一般这个时间大部分人家里已经要准备开饭了,然而源雉泉和五条悟此时此刻却站在一所住宅的大门口一动也不动。
究其原因,还是要怪五条悟这个家伙拿着钥匙却打不开自己的家门。
源雉泉眨眨眼安静地看着五条悟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将钥匙插进锁眼,好半晌他才开口:“五条先生,你已经和这个钥匙孔战斗了一刻钟了。”
“你该不会拿错钥匙了吧?”
握着钥匙的五条悟神情一僵,两只眼睛迅速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确定自己并没有拿错钥匙也没有老年痴呆认错家门后,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怎么可能呢泉水!我怎么会认错家门钥匙!”
话虽这样说,但是手里的钥匙却打不开家门,五条悟手中的动作越发暴躁,源雉泉几乎要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暴力拆除手里的门锁。
谢天谢地,在五条悟打算把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之前,伏黑惠终于姗姗来迟。
“你们怎么在这里。”
诧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源雉泉回头看去,是刚从医院回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从便利店里买的几桶泡面的伏黑惠。
几个月不见,他的个子似乎长高了一些,黑色的头发还是随意地乱翘,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那张俊秀的脸蛋,再加上格外浓密卷翘的睫毛,让伏黑惠看上去漂亮的有些像女孩。
当然,这种念头伏黑惠要是知道百分百是不会高兴的。
上次源雉泉和伏黑惠见面还是在几个月前,那时候伏黑惠学校要开家长会,作为监护人的五条悟一点也不尽职尽责,明明在电话里答应老师会亲自来,结果转头就忘,最后还是拜托源雉泉代替他去。
而伏黑惠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监护人神出鬼没常年不见踪影,要不是每个月定时打进卡里的一笔钱,伏黑惠还以为五条悟就像自己的亲爹一样早已经死在那个角落里也说不定。
见到伏黑惠来了,五条悟立刻放弃打算撬门的手,朝伏黑惠一挥笑眯眯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啦,惠。”
说完,五条悟朝伏黑惠抱怨:“话说回来,为什么我的钥匙打不开门呢?”
是很久不见了,不过五条悟在不在出现不出现对伏黑惠来说也并不重要,他只是奇怪五条悟难得一见的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源雉泉。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五条悟,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转了几下,大门应声而开。
“我之前有给你发邮件,门锁坏了我换了一个,所以钥匙也换了。”伏黑惠说完,视线落在了五条悟手里的钥匙上。
“……所以你根本没看到那个邮件吧。”
五条悟从来不看邮件,但是这件事他当然不会承认,把那个没用的钥匙揣进口袋,他状似无意一般接着道:“这不重要。”
“不过呢——我有件事情要和惠你说。”
虽说之前五条悟拒绝了高层处死源雉泉的命令,但是作为咒灵的源雉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作为学生在咒术高专待下去了。但是让源雉泉离开也绝不是高层愿意见到的场景,所以五条悟在深思熟虑后——其实他只是想了两秒钟——源雉泉作为迟早要和五条悟结下“咒缚”咒灵,在可以预见的接下来的几年内都要一直呆在五条悟的身边。
所以毫无疑问的,源雉泉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五条悟自己的私人住宅。
五条家祖宅是不可能了,就算五条悟作为家主再怎么任意妄为到底还要考虑住在祖宅里那些老人家的心脏,所以千挑万选,最后选的地方还是之前源雉泉来过并且伏黑惠暂住的那座房子。
五条悟简单地解释完,伏黑惠也没有拒绝,他只是有些诧异于源雉泉作为咒灵的身份,不过这种事五条悟都不在意,他也更加无所谓,反正再怎么样源雉泉也不会比五条悟更不靠谱。
所以伏黑惠直接点头道:“我知道了,可以。”
好耶,没有拒绝!
五条悟心里开心地鼓掌。
这是源雉泉第一次住进五条悟的家。
在这里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如鱼得水,其实按照他的设想来说,要住进五条悟的家怎么说还要几个月的时间——至少不是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
源雉泉躺在床上还在想最近发生的事,这几天的事情一连串,被关在处刑室的时候他就在想,虽然暴露身份是迫不得已,不过他还是感觉很奇怪。
他的身份一向隐瞒的很好,当初安倍晴明教给他隐瞒身份的封印也没有泄露的痕迹,既然这样夏油杰又是从哪里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是咒灵,还特地盗走了专门斩杀咒灵的咒物并且制造了存放两面宿傩手指的容器呢?
源雉泉直觉在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人在暗中搅弄风云,只是现在夏油杰已经身死,消息的来源已经被掐灭,他也失去了唯一的线索。
他正闭着眼睛想这件事,陷在柔软的床垫里也有享受的意味,毕竟刚在地下的处刑室里关了三天,就算那些贴满墙壁的符咒对他的用处不大,但是冷冰冰又僵硬的地板却不是什么好的休息处。
大约思索了七八分钟,源雉泉忽然睁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支起身来看向紧闭的门口。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人。
被抓到的五条悟丝毫不慌,对上源雉泉的双眼还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坐到床上,两腿一搭语气欢快:“哎呀,被抓到了。”
换成一般的姑娘早就大喊变态把枕头狠狠地砸向面前的色狼了,就算“色狼”长的很帅也没有用,五条悟应该庆幸源雉泉不是女孩子。
“有什么事吗?五条老师?”源雉泉看着来客。
五条悟好像有些不满似的,用撒娇似的口吻说:“泉水之前还喊我悟来着,现在又变成老师了?”
源雉泉皱了皱鼻子,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悟”,结果转头就抱着被子噗嗤噗嗤地笑倒在床上。
“不行,叫悟的话好奇怪。”源雉泉一边笑一边支起了身,看向五条悟眨眨眼暧昧道:“我还是喜欢叫老师。”
五条悟看起来饶有兴致,追问道:“为什么?”
源雉泉止了笑,长臂一探伸手半搂住了五条悟的脖子,两人视线相对,鼻尖到鼻尖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他慢条斯理地说:“五条老师,你好没有情趣啊。”
“你不觉得……”源雉泉凑的更近了一些,他能看到五条悟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苍蓝色的眼睛上卷翘的银色睫毛根根分明,“叫老师比较有禁忌的快-感吗?”
五条悟居然飞快地思索了一下,两相比较他不得不承认源雉泉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他在思考的时候源雉泉乘胜追击半个身子已经靠近了五条悟的怀里,该说不说五条悟的身材确实不错,虽然看上去瘦削单薄,但上手一摸就能摸出来藏在衣服下精炼紧致的肌肉,温暖的触感隔着一层衣服都没办法遮挡,源雉泉毫不怀疑五条悟这一身衣服下藏着的身材足够让绝大部分人都心猿意马——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他。
源雉泉偷摸向下的手躲不掉五条悟的双眼,他伸手攥住了源雉泉在胸口处流连忘返的手指,似笑非笑地说:“泉水,我发现你对谈恋爱这种事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之前五条悟不仅要处理关于夏油杰的事还要应付那些老奸巨猾的长老所以一直没有时间仔细深究源雉泉的事,现在终于空闲下来,那些关于源雉泉的资料现在通通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五条悟眯起眼,原本慵懒的口吻带上了一丝危险,“你到底谈过多少次恋爱?”
中原中也暂且不论,看源雉泉抽身抽的干脆利落毫无留恋的模样五条悟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天性凉薄,现在想想或许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熟能生巧。
刚才还有些心猿意马的源雉泉立刻冷静下来,正常脑回路的人在现任询问自己有几段感情史的时候都清楚绝不能说真话,可是五条悟的手已经放在源雉泉的后脖颈上暧昧的摩挲,苍蓝色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可以说谎哦,泉水你应该知道我其实能看出来的吧?”
源雉泉遗憾地打消了说谎的念头,他不确定五条悟会不会生气,按道理来说五条悟应该会怒不可遏,但是他这个人却又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难得的,源雉泉感觉自己有两分心虚,他直起腰慢慢地说:“你真的要知道吗?”
五条悟危险地眯起眼睛,“真的。”
源雉泉沉默片刻:“……我记着的,有四个。”
空气凝滞,源雉泉汗毛倒竖嗅到了空气中一丝危险的气息,千百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好像有把剑就悬在他的头顶下一秒可能就要落下来,时间在这种情况下似乎都暂停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人才放下捏在脖颈上的手。
五条悟看着源雉泉有些僵硬的表情,他当然察觉到了源雉泉此刻警惕又防备的状态,虽然是他自己要对源雉泉以前的事情寻根问底,但是真的知道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他几乎气笑了,源雉泉总是会给他惊喜,但是有时候惊喜太过反而变成了惊吓。
“原来我是泉水的第五任男朋友啊。”五条悟笑容未变,语气却阴阳怪气,“看来是我小看泉水你了。”
“不像我,到现在才刚刚初恋。”
初恋这两个字还是重音。
源雉泉虽然心虚,但是也同样理直气壮,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现在他可没有别的男朋友更没有脚踏两条船,所以他挺挺胸:“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五条老师,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五条悟扯扯嘴角,“你觉得呢?”
源雉泉心道你那酸味都快把我淹死了,不过源雉泉理亏,抱着五条悟的腰便用哄人的口吻说:“他们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我以后只会喜欢五条老师一个。”
说完,源雉泉转转眼睛,心道他的前男友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这句话他是真心实意的。
五条悟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再问,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再问下去这个房间大概就要变成灰了,他看着源雉泉修长的脖颈,眼神晦暗,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你们做过什么吗?”五条悟忽然问。
源雉泉不解的问:“什么?”
五条悟抬手捏住了源雉泉的下巴,低头在他的唇边轻咬一口,低笑道。
“泉水,你最好要记得和他们做过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也要和我再做一遍。”
当清晨的阳光落在伏黑惠眼睛上的时候,他困倦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不久前作为国三生的伏黑惠已经毕业,作为未来的准咒术师,伏黑惠不像自己的同学们一样有升学的压力,不得不为了能上一个偏差值高的好高中而早早的就要开始起早贪黑的上补习班。所以在这个难得的寒假,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伏黑惠几乎不想起身。
但是准时的生物钟在他稍微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将睡意驱散,再也没办法再次入睡的伏黑惠睁开眼睛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几分钟才翻身下床,睡乱的还没有整理的头发随意的四处乱翘,伏黑惠穿着拖鞋打折哈欠往客厅走。
直到看到餐厅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三明治和牛奶伏黑惠的脚步才停了下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这个家里已经不止他一个人了。
昨晚他时常消失的监护人不仅出现了,还带着写作敌人读作情人的人住在了这座房子。
现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有一瞬间让伏黑惠思绪错乱,他以为是回到了当初津美纪还没有昏迷的时候,那时候津美纪也是这样,在伏黑惠带着微倦的睡意起床的时候津美纪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简单的早饭,就等着伏黑惠起床后两个人吃完早餐去上学。两个失去父母的小孩自己就这样相依为命,在这个危险丛生的世界里坚韧的成长着。
厨房里的源雉泉听到了伏黑惠的脚步声,他端着手里的饭团转过身看向伏黑惠,笑眯眯地招手道:“早上好,惠君。”
刚刚醒来还有些衣衫不整的伏黑惠下意识的有些尴尬,抬手拨了拨自己四处乱翘的头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又该坐在那里。
“……早上好。”伏黑惠轻声道。
明明源雉泉才是初来乍到的客人,反而伏黑惠却拘束起来。。
他坐到餐桌旁,看着面前的的三明治和饭团有些手足无措,抬眼看向源雉泉,神色中带着一丝犹疑和生疏,桌上的食物也没有动。
还是源雉泉看着坐在座位上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动的伏黑惠无奈地开口道:“请吃吧,这是作为暂住者的我的报答。”
在源雉泉强烈的要求下伏黑惠才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和牛奶吃起来,三明治只入口嚼了几下,伏黑惠就不动声色地默默加快了干饭的速度,他一边吃一边看源雉泉,越看越觉得源雉泉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察觉到伏黑惠视线的源雉泉奇怪的看回去,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惠君?”
“不,没什么……”伏黑惠回答道。
今天源雉泉身上套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衣,下身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只是毛衣看起来十分宽大,抬手的时候袖子就顺着源雉泉光滑的手腕向下滑,毛衣套在源雉泉身上有种小孩子穿了大人衣服的不匹配的感觉,这件衣服伏黑惠越看越觉得眼熟,他一边嚼着嘴里的三明治一边在心里想自己在哪里见过,下一秒一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五条悟睁着一双朦胧的婴儿蓝双眼从房间里出来,他上半身裸露,露出一身精炼流畅的肌肉,但是脸蛋却让他有着与身材不符的纯欲。
作为直男的伏黑惠对五条悟的身材外表欣赏不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思索感觉到的不对劲。
嘴巴里的三明治越嚼越不对劲,伏黑惠感觉有些奇怪,即使五条悟其实并不常来这个房子居住,但是这个房子也有五条悟自己的房间,然而五条悟刚才出来的房间根本不是他经常住的屋子,他记得这个屋子昨晚是给——
伏黑惠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边正端着一杯热牛奶慢慢喝的源雉泉,他看着源雉泉身上不合身的羊毛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伏黑惠瞬间转过脑袋,表情空白地想——真是肮脏的大人啊。
刚才还很美味的三明治一下子好像味同嚼蜡,伏黑惠握着桌上的热牛奶脸色严肃的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立刻拔腿离开这里,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他的表情猜出他心里想什么的五条悟走到了餐桌旁,随手捏起桌上的一块三明治晲了一眼严肃着脸的伏黑惠,笑眯眯的道:“惠,你可不要想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和泉水可什么都没有做哦。”
伏黑惠喝牛奶的动作一僵,被看破的他有一瞬间的心虚,然后又很快放松下来,面无表情道:“我什么都没有想。”
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五条悟觉得好笑,偏偏昨晚他和源雉泉真的清清白白的很,谁能想到作为交往对象的两个人真的能够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盖着被子睡觉?
换成是谁大概都不会相信吧。
最后还是源雉泉开口解释,昨晚上他和五条悟两个人清清白白,盖着棉被纯聊天,一是因为源雉泉目前根本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二是现在两个人也根本没有到那种地步。
至于为什么套着五条悟的毛衣,也是因为之前穿的衣服因为在夏油杰的事件后已经变得又脏又破,不能穿了。
两人的理由听起来没有问题,伏黑惠没有怀疑,但是也并不妨碍他用眼神对五条悟作出“肮脏的大人”的评价。
居然和曾经的学生挤一张床,五条悟这个老师真是没有下限!
吃完早饭伏黑惠就收到了咒术师管理处发来的消息,作为准咒术师的他今天有几个祓除咒灵的任务,虽然现在临近新年社畜都已经放了假,但是咒术师这个工作却是全年无休的。
其实按照年龄来说伏黑惠本来是没必要这么早就外出祓除咒灵,只不过他现在虽然暂时受五条悟的监护吃喝不愁,津美纪医院的疗养费也有五条家定时支付,但是伏黑惠同样也清楚这些是因为五条悟的原因,即使五条悟是他的监护人,也并没有理由一直支付为他那些昂贵的治疗费用,所以接一些祓除咒灵的任务也是为了攒钱好在将来能够还给五条悟。这一点可比伏黑惠的年轻时当小白脸的老爹伏黑甚尔可靠多了——即使五条悟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伏黑惠最后拿了一个三明治坐上派来的车离开了,大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了源雉泉和五条悟两个人。
如果没有夏油杰这件事情,源雉泉本来已经打算好在圣诞节和五条悟约会的,只是现在圣诞节早就过去,一开始计划的约会现在想想也不得不泡汤了。
但是谁说约会这种事不能重新计划?而它需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而已。
想到这里,源雉泉轻轻的看了一眼身边正往嘴巴里塞饭团的五条悟,装作无意一般地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忧郁。
那样明显的叹息是给谁看的毫无疑问,五条悟已经套上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看上去和源雉泉身上的那件像是同款,将手里饭团的最后一口塞进嘴巴里,五条悟眉头一挑看向源雉泉问道:“怎么了泉水?”
源雉泉撑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其实,我本来打算在圣诞节和五条老师约会的,只可惜……”
他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现在看来,已经太迟了。”
本来正满足地摸着自己肚子的五条悟手里的动作一顿,他已经意识到源雉泉的意思是什么,嘴角上扬露出尖尖的白色虎牙,又很快压下笑意,轻咳两声道:“约会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吧。”
源雉泉不太赞同,“话虽然是这样,但是特殊的节日也有不一样的气氛,五条老师你不觉得吗?”
五条悟又没有约会过,在他眼里什么节日都是一样的,甚至他在作为一个单身狗的时候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家入硝子他们说为什么要过外国人的节日,只是现在已经摆脱单身狗名头的他面对一个错失的约会机会已经失去了当初能够毫不犹豫地耻笑恋爱中的情侣过节日的心情,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