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那些长老的面五条悟都敢火力全开的将那些老头子气的脸色泛青，更不用说不面对他们的时候，“只是一个夏油杰就把他们吓破了胆，把宿傩手指存放到薨星宫的这种白痴想法也只有他们已经被岁月腐蚀了的大脑才能想出来。”
这种话给伊地知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给高层，他眼巴巴地看着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将夜蛾正道搬出来试探：“五条先生，夜蛾校长说你必须出现。”
五条悟面不改色地说：“就说我生了重病所以起不了床没办法去。”
伊地知面露苦色，谁都有可能生病，但只有五条悟不会。按照五条悟这种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身体，他生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或许已经猜到了伊地知根本拗不过五条悟，下一秒五条悟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
五条悟拿出手机，夜蛾正道的名字显眼地摆在屏幕中央，作为夜蛾正道曾经的学生五条悟到底对校长还有几分敬意，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夜蛾正道声音严肃，五条悟垂眼听完后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我会去的。”
这是咒术高层自己的会议，就算源雉泉现在名义上身为五条悟的“式神”也不能出现，挂断电话的五条悟神色认真地看着源雉泉嘱咐道：“泉水，你在这里等我，不可以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语气活像是商场里的家长嘱咐自己年幼的孩子不要乱跑。
源雉泉哭笑不得，“五条老师，虽然我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我实际上的年纪要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如果认真计算，源雉泉当五条悟祖宗的祖宗都绰绰有余。
五条悟：“……”
后知后觉意识到年纪问题的五条悟沉默半晌，然后幽幽地说：“原来如此，我才意识到泉水才是老牛吃嫩草啊。”
当初家入硝子知道五条悟和学生谈恋爱还发出无情的嘲讽说他老牛吃嫩草，现在看明明他才是最嫩的嫩草！
源雉泉不以为耻，他抬眼看向五条悟，仍是笑着，声音舒缓：“难道老师介意我的年龄吗？”
毕竟源雉泉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而且五条悟向来叛逆。
咬牙切齿的五条悟，最后想出的报复方法也不过是把源雉泉按在怀里拉他的脸做鬼脸。
真是小孩子一样幼稚又童趣的报复方法。
放开怀中的源雉泉，五条悟转身看向伊地知，眼睛微微眯起，然后朝伊地知露出一个笑。
“伊地知监督～”五条悟拖长调子，声音慵懒。
一般五条悟这样叫他准没好事，伊地知打了个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五…五条先生？”伊地知颤颤巍巍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硝子好像也会去，我记得你喜欢硝子吧。”毫不留情地点破伊地知的少年心事，还没来得及红脸，五条悟一把拽住了汗毛倒竖下一秒就准备拔腿就跑的伊地知的衣领。
“所以我帮你一把，也带你去吧。”
无下限术式发动，两人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源雉泉对着空地摆了摆手，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银座除了高档的奢侈品店，也有一些会卖一些小饰品的商店。
五条悟他们的会议并不需要太长时间，源雉泉随地逛逛，用来消磨时间等五条悟。
今天或许是个适合遇到故人的好日子，没有过多久，源雉泉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巴卫！这个真的很好看，我特别特别喜欢，所以我们买一个吧？好不好？”
熟悉的名字让源雉泉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在一家商店门口，穿着棕色校服裙的女孩正拉着另一个有些银色短发青年的胳膊撒娇。
身处在人类之中的巴卫隐去了在神社时会露出的耳朵和尾巴，和奈奈生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吵架的一对小情侣。他双手环胸，表情糟糕，抬手拽着奈奈生的耳朵生气地大吼：“这个月神社的财政已经赤字了，作为土地神的你不想着实现信徒的愿望补贴神社还要买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奈奈生拼命地救着自己被巴卫扯着的耳朵，被训斥一通的她委屈地眼圈开始发红，但还是倔强地说：“才不是！巴卫你不懂我为什么要买它就不要说我。”
“那你说说到底为什么！”
奈奈生张张合合，但似乎有什么秘密一般于是又很快闭上了嘴，低垂着头一声不吭，闷闷不乐。
额头几乎要暴起青筋的巴卫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御影神社的两个鬼火童子已经着急地扑上去将两个正在吵架的人拉开，焦急的左右安慰两个正在生彼此的闷气的人。
然而气头上的巴卫手一挥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两个鬼火童子慌张无措地跑去哄失魂落魄的奈奈生。
奈奈生眼眶里的眼泪就要落出来，一张纸巾轻轻地递到了她的眼前。
奈奈生接过纸巾，她以为是虎彻递给她的，正要说朝身边的鬼火童子说谢谢的时候，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男生。
这样委屈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奈奈生表情更加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地道谢：“谢谢。”
刚刚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源雉泉轻轻摇头，朝眨眨眼奈奈生笑道，“没关系，就当是我愿望实现后的回报吧。”
说到这里，奈奈生眼神迷茫过后很快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曾在秋祭的时候见过源雉泉。
“啊，是你。”被人看见刚才狼狈又沮丧的样子显然让奈奈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很快便打起精神的她揉揉脸，朝源雉泉扬起精神的笑脸，问道：“怎么样，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当初随口一说的愿望已经实现，其中是否有奈奈生身为土地神的祝福也未可知，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趣。
源雉泉点点头，眼中微带笑意：“是的，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奈奈生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肯定，原本还有些丧气的神色回暖，奈奈生有些高兴地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除了高兴，作为代理土地神的奈奈生也敬业地安利起自己的土地神社：“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要多多宣传我们神社哦！”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奈奈生转眼便精神起来，或许是知道了自己有缘结成功的例子在，脸上高兴地飘起了红晕。
“我相信源先生以后和自己的爱人一定也会顺顺利利的一直在一起的！”
“承你吉言。”源雉泉温柔地说。
两人并没有说太久的话，奈奈生便被自己的两个鬼火童子拉着去找负气出走的巴卫了。
源雉泉看着奈奈生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后，才继续慢慢地在银座里逛。
他外表出色，脸蛋精致，看上去年纪轻轻，再加上瘦削的身材被裹在五条悟宽大的毛衣里，远远地看他有种脆弱易碎的少年感。
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种脆弱易碎的气质都是假象，实际的他一拳一个特级咒灵都不在话下。
蓬松柔软的黑发贴在源雉泉脸侧，澄澈的红眸让他看上去像迷路的兔子，身边没有旁人的源雉泉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几分钟，在他附近已经有五六个人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有按耐不住的人握着手机紧张地凑上前去，通红着一张脸站在源雉泉面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好！”
源雉泉停下脚步看他，“你好。”
看起来是第一次搭讪的男人业务相当不熟练，他握着手机吞吞吐吐半晌，源雉泉嘴角含笑耐心等他说完。
“请问，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男生说完，红着脸又加快语速道：“或者社交软件的账号也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只要要到电话或者社交软件的号码，两人有一点点交集的话，以后发生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好意思。”源雉泉摇摇头，温声拒绝。
或许是和善的态度让男生不舍得就这样轻易放弃，他再一次说道：“我不会打扰你，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源雉泉眉头微蹙，他正想怎么解决，一条胳膊已经蛮横又流畅地搂住源雉泉的肩膀。
去而复返的五条悟站在源雉泉的身后，放在源雉泉肩上的胳膊强势地将他楼在了自己的怀里，抬眼看向面前的男生，五条悟伸手勾下挂在鼻尖的圆墨镜，脸上的笑容灿烂，但是那双带着薄雾的眼睛却锋利如刀。
“我说，想要搭讪的话至少也要问问对方有没有恋人才对吧。”
五条悟皮笑肉不笑，对想要挖自己墙角的人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毫不愧疚地用言语打击道：“他可是有我这样优质的男朋友在，所以这位你一点苡橋机会都不会有哦。”
话说的太狠，原本就很紧张的男生面对五条悟这样气场强大身材也高大的“情敌”几乎被吓哭，连忙后退两步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急忙快步离开。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搭讪开头就遭到滑铁卢，想来这次的经历会是他人生中一场重大的阴影。
源雉泉转头看向五条悟，神色诧异，“五条老师，已经结束了？”
其实一开始会议并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主要是五条悟非常不爽自己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被人中途打断，打断的还是他日常看不顺眼的咒术高层，所以再一次把人气了个倒仰后，收集宿傩手指的计划就这样顺利地被敲定了。
计划被确定好，五条悟就立刻用无下限术式回到了银座。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五条悟手指摩挲着源雉泉脖子处温热的皮肤，漫不经心地想。
算了，不重要。
被遗忘的伊地知：……
刚找到源雉泉就发现他正在被陌生人搭讪，五条悟心里不爽到极点，他的想法自然也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苍蓝色的眼睛冷冷地朝周围看向源雉泉的隐晦的视线扫去，微微侧过身阻挡了绝大部分的视线。
就像是被人类发现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藏的恶龙，下一秒就会把那些企图入侵的人通通用一把火烧死。
成功将那些视线逼退的五条悟轻轻嗤笑一声，低头看向怀中的源雉泉，有些不满地说：“泉水，我不在的时候你果然就会招蜂引蝶！”
莫名其妙被说招蜂引蝶的源雉泉：……
“太受欢迎难道也成了我的错了吗？”源雉泉说。
五条悟不想讲道理的时候谁也没他有道理，毫不犹豫地说：“没错！就是你的错！”
五条悟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富有过的人突然拥有了一大笔财富，他不会觉得安心，并且心安理得地去使用这笔财富，他只会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将那些突如其来的财富放在眼底寸步不离，因为谁也不清楚这种突如其来的财富会不会就像它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
就算源雉泉现在就切切实实被他抱在怀里，就算源雉泉亲口说自己不会离开五条悟，就算两个人已经结下了无法背离的“咒缚”，但是五条依然感觉自己像呆在空中楼阁。
难道源雉泉对中原中也没有说过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这种话吗？但是他离开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丝犹豫。
五条悟从来不觉得自己对源雉泉来说和中原中也有什么不同。
看起来他像是被追求的一方，但是掌握主动权的人却是源雉泉。
“如果。”五条悟忽然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是我被搭讪，泉水会吃醋吗？”
源雉泉微愣，他还没开口回答，五条悟抢先一步直视着源雉泉的眼睛说：“我要听实话，泉水你最好不要骗我。”
源雉泉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然后表情陈恳道：“不会，因为我相信五条老师是不会接受别人搭讪的。”
明明应该为源雉泉的信任而感到开心，可五条悟搂着源雉泉肩膀的胳膊微微有些收紧。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直到身边有女高中生握着刚刚拍好的大头贴照片说笑着经过。
“照片你要好好保存哦！要是丢了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啦！抚子，我把它夹在手机后面，用它当手机屏保，我丢了它都不会丢。”
五条悟手臂一松，嘴角上扬，朝源雉泉笑眯眯地说：“泉水，不如我们也去照大头贴吧。”
五条悟的选项里并没有拒绝这个选项，源雉泉已经被他拉进了路边拍大头贴的小房间里。
因为是机器都是自动的设备，只要投币就可以自动拍照，五条悟拉着源雉泉兴致冲冲一连拍了好几张比剪刀手的照片。
还以为五条悟会拍什么精彩照片的源雉泉无语了好一阵，心道自己还是高估了五条悟的想象力。
“这样的话就可以了吗？”源雉泉轻声道。
翻阅着已经印刷出来的照片，五条悟心满意足，“当然，泉水你要好好保存才可以。”
他一边看一边思索，这些照片要放在哪里会比较显眼。
拿着几张剪刀手大头贴就心满意足的五条悟太可爱了，源雉泉轻叹一声，抬手投了一枚五百元的硬币。
在机器开始拍照之前，源雉泉拉住还在欣赏照片里自己风姿的五条悟。
“嗯？”五条悟抬头。
在五条悟看向源雉泉的一瞬间，白皙的手臂已经用手勾住了五条悟的脖颈，源雉泉向下一拉，抬头便朝着五条悟的嘴唇吻了上去。
“老师，情侣照应该是这样拍才对。”
小小的照片室里一瞬间鸦雀无声，只有从门缝中能隐约传来一丝人潮纷扰的声音。
五条悟只是微微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将源雉泉搂在怀中反客为主气势汹汹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明明是在接吻，却凶狠的像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接吻的照片被五条悟强制性地用做了源雉泉的手机屏保，为了以示公平，五条悟也将自己的手机屏保设置成了两人的照片，心满意足的五条悟得意的对源雉泉说：“以后如果有人搭讪，泉水你就把手机屏幕亮出来。”
幼稚的把戏。
源雉泉心里无奈的摇头，嘴角的弧度却没有下来过。
两人离开照片室正打算回家，源雉泉听五条悟的话将照片夹进了自己的钱包里，还要听身边的人抱怨“如果能把泉水挂在身上就好了”的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银座不管在什么时候人流都是一样拥挤，身后的人匆匆从源雉泉身边走过，像是不经意地碰到他的肩膀后留下了一句不轻不重的“不好意思”。
源雉泉下意识地抬眼看去，眼角余光只看到一头银发和熟悉的侧脸。
“泉水？”五条悟有些不解地看向突然站在原地的源雉泉。
从刚才匆匆一眼的震惊中回神，源雉泉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平安京。
抿了抿唇，源雉泉朝五条悟摇摇头，轻笑一声，有些自嘲地想怎么可能。
“五条老师，没事的，刚才我可能看错人了。”
五条悟说这件事的时候，源雉泉和伏黑惠两人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的剧情正好演到最狗血烂俗的情节，男女主因为家族阻挠被迫分别，两人在机场拥抱难舍难分。
源雉泉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狐疑地看向身旁的五条悟，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铺垫准备，感觉就像是看着电视的时候心血来潮的决定。
五条悟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很少有人能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很少有人摸得透他的行动逻辑。
伏黑惠也是一样的困惑，虽然还没有入学，但是已经是准高专生的他已经早早的认识了在高专就读的乙骨忧太他们。而其中性格温吞和善实力强大的乙骨忧太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伏黑惠在咒术高专里最为憧憬的对象——至于为什么不是他的监护人五条悟，按硝子的话来说，但凡是个正常人和五条悟相处超过三天没有想掐死他的念头都相当善良了。
突如其来冒出让乙骨忧太出国念头的五条悟靠在沙发背上，两腿叠在一起，坐姿慵懒随意，对两人投来的目光报以粲然一笑，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有什么问题。
“不过要去什么国家好呢？”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美国？意大利？要不还是非洲吧？”
五条悟还没有通知自己的学生就自顾自地拍板决定，还在高专里潜心学习的乙骨忧太忽然感觉自己鼻子痒痒，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对自己接下来要经历的日子毫不知情。
源雉泉沉默了一会儿，由衷地问：“乙骨他是得罪你了吗？”
五条悟眉头一挑，表情夸张地样子：“怎么会！忧太可是我寄予厚望的学生，我只是想让他出国锻炼一下。”
“毕竟总是呆在我的羽翼下是没办法好好成长的哦。”
五条悟给两人解释的时候振振有词，甚至给自己标榜了一个关心学生为了让自己的学生独立自主自立自强而呕心沥血为学生谋划未来的优秀老师形象。
只是这个形象怎么看怎么和他不匹配。
五条悟说这话的时候真像是一个为学生筹谋良久苦苦打算的老师，只是对别人情绪一向感知敏锐的源雉泉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察觉了一丝急切的意味。
能让五条悟做出将自己的学生送到国外的决定，显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出于“锻炼”乙骨忧太的理由。
源雉泉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他眼眸微垂，轻声细语：“既然这样，那就按老师的想法来吧。”
五条悟决定让乙骨忧太出国历练的想法当然不是心血来潮，但是这也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独自决定的事情，那些安排出国的手续复杂，具体还要去一趟高层所在的咒术大本营京都。
源雉泉作为和五条悟结下束缚的咒灵，自然要随着他一起去。
相较于更加现代化的东京，京都显然更好地保存了从平安京时就留存下来的古韵，而高层所在的地方是位于京都的一座庞大而古朴的老宅。
久远的唐式建筑如同垂暮的老人沉默而暗淡地驻扎在这里，冬季的阳光洒在这片宅邸的瓦砾之上也没有为这里带来一丝温暖，反而折射出冷锐的光。这座老宅全是由纯木制成，尽管木质的结构廊柱被这里的佣人每天精心保养，但依然能够看出上面斑驳的岁月痕迹，源雉泉的视线略过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即使这里的一砖一瓦每一处都看上去光鲜亮丽，依然遮不住掩盖在其中苍老腐朽的味道。
身着青灰色和服的女佣垂着头，双手在身前交错，恭敬而沉默地带着五条悟和源雉泉朝位于古宅深处的房间走去。
要不是带路的佣人略微起伏的胸口表现出她还活着的迹象，源雉泉甚至以为她不过是一句会活动的尸体。
就算在手术高层的大本营，五条悟依然我行我素，低着头握着源雉泉的手捏来捏去，看上去爱不释手的模样。
源雉泉随他去，在五条悟捏的有些痛的时候还会弯弯手指挠一下五条悟的手心示意他下手有些重。
曲折的石板小路除了打头带路的佣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暗中观察的视线却从未断绝，隐秘而探询地在两人身上扫过。
被窥视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一些视线落在源雉泉身上时警惕而充满恶意，好像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源雉泉眉头紧皱，被那些打量的视线窥视的心里烦躁，握着他的手的五条悟似乎感觉到了源雉泉心里的烦躁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五条悟什么都没说，拉起源雉泉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朝源雉泉眨了眨那双剔透的蓝眼睛。
他想要安抚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最有效的办法，源雉泉心头的哪点火气瞬间被浇灭了，扯着嘴角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的小动作就像是路边最常见的小情侣一样平常甜蜜，但是落在某些人的视线中却离奇古怪。
咒术师和咒灵的搭配，就像绵羊和豺狼和平相处一样可笑。
“五条悟他真是昏了头了。”
坐在桌后的白发长须的老人厌恶地撇开了头，冷哼着说道。
“这样也好。”另一个老人接着说道，声音宛如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尖锐嘲哳，他古怪地笑起来：“和咒灵待在一起，他是在自掘坟墓。”
直到走到一扇纸门前，带路的佣人才站定。
五条悟抬手正准备拉开那扇障子门，却被身边佣人抬起的手拦了下来。
“五条先生，长老们嘱咐我只有您能进去。”恭敬而谦卑的佣人低声说，话语中的含义显然是在阻止源雉泉踏进那个房间。
高层表现出排斥警惕的意味太过明显，五条悟有些不爽地眯起眼睛，“哦？”
而佣人依然垂着头，恭敬地道：“五条先生，请进。”
五条悟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很快他又笑起来，苍蓝的眼眸纯净透彻，看向源雉泉时用撒娇的口吻道：“泉水，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很快就出来。”
闻言佣人抬起的手这才放下，五条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女佣，抬手拉开门走了进去。
敞开的障子门露出门后的真容，黑洞洞的房间好像巨兽择人而噬的爪牙，隐藏在黑暗中的冰冷目光落在源雉泉身上时又被合拢的障子门阻断。
站在门外的源雉泉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纸门其实没法隔绝声音，但是源雉泉却听不到里面的声响，那些长老生怕他听到一丝一毫，用结界将整间屋子独立隔开。
源雉泉觉得好笑，虽然他本质上是咒灵，但是从来没有对咒术界有什么不利的念头，但是门后那些咒术界位高权重的长老们却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他觉得有些无趣，抬眼数着天上的白云，数着数着又开始走神。
那朵白云像关东煮里的鱼子包，另一朵像可丽饼，刚刚被风吹散的像章鱼烧，源雉泉数着数着就饿起来，表情严肃地想等五条悟出来后就去京都最有名的小吃店里吃东西。
岁月漫长，只有好吃的永恒不变。
只是源雉泉上次来京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京都有什么有名的小吃他也不怎么了解，正当泉水还在烦恼要吃什么的时候，视线落在站在一旁安静的宛如木桩的女佣时，他忽然意识到京都本地人或许才最了解哪里的食物最好吃。
“你好。”
从来安静沉默的女佣朝源雉泉看去，眼神惊讶而警惕。
“请问你知道京都哪有不错的小吃店吗？”
女佣一愣，她像是有些无措，看了一眼源雉泉后又低下头抓着自己的衣袖沉默不语。
她在这里呆了太久了，久到这个宅子里的人从来没和她说过你好，从来没人对她用过敬语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源雉泉出声询问，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座老宅，记忆里那些有着美味食物的小店也很久没去过了。
还是五条悟的出现才打破了这场令人窒息的沉默。
五条悟刚一踏出门就发现面前过于诡异的氛围，五条悟有些不解地抬眉，向源雉泉问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