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by妙水小生

作者:妙水小生  录入:11-14

“不用商议,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拓跋苍木不接乌日娜递的这个台阶,态度意外的强硬。
沈玉竹没有反对的意思,只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我同你一起去。”
“你为何非要与我一起,好好地呆在北狄不行吗?你的身子如何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有你在,我又怎么能放心?”
拓跋苍木如同困兽,烦躁地在帐篷里走着。
“因为我是皇子,有我在,至少东夷未必敢动你!”沈玉竹也不装了,直接拍桌而起。
“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后路也没有就敢应约?你实在太狂妄了!”
其余三人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我说了我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带上你我会分心!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吗?”
拓跋苍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打消沈玉竹的念头。
“殿下见过战场吗?见过流血的士兵与伏尸吗?你为何执意要去,东夷不是儿戏!”
帐篷外栖息的鸟雀都被他们的声音震飞了几只。
沈玉竹气得不行,“是!我什么也没见识过!我生来就被困在皇城,我什么也不懂!你问我为何要去?”
沈玉竹怒火中烧,那该死的任务见鬼去吧!
“还不是为了你!你死了我怎么办?”
“……”
拓跋苍木哑巴了。

“首领、殿下,你们是在吵架吗?”牧仁在门边探头往里看。
沈玉竹方才情绪太激动,这会儿转身背对着拓跋苍木平复心情。
拓跋苍木看向他,“没有。”
牧仁挠了挠脑袋走进,“听说东夷那边送来了一封信?出什么事了?”
哈日朗快步溜到桌边将信拿起递给他,“你看看吧,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牧仁看信的功夫,拓跋苍木绕到沈玉竹的面前。
刚绕过去,沈玉竹就又转身,反正不看他。
完了,这是生气了。拓跋苍木颇为沧桑地摸了摸鼻尖。
“我猜首领是打算前往应约。”牧仁对拓跋苍木太过了解,这人遇到事的时候就没有退缩过。
拓跋苍木颔首,“是。”
“应约也无妨,只是北狄需要做足准备,以防不测。”
牧仁思索片刻,“还记得之前首领着手准备攻打东夷的时候提到的那个计策么?用准备婚礼来掩盖派出伏兵,扰乱东夷的视听。”
从前拓跋苍木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后来不大想利用婚事了。
“这个计策已经被我否决了。”拓跋苍木倚靠在桌旁。
牧仁耸耸肩,摊手,“就算要用也来不及了,几日后就得应约,不过难道你们忘记了这几日的篝火节?”
“你是说,在过节的时候将大量巡逻侍卫唤回来,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往东夷附近?”
赛罕捋着胡须,“有些事不摆在明面上,也算是给了东夷一个面子。”
“唉,这段时间太闹腾,差点都把篝火节给忘了。”乌日娜揉揉额角。
“篝火节?”沈玉竹头一次听到这个节日,好奇地问道,“这是个什么节?”
“大约就是你们中原那边的春节,一大群北狄人围着篝火跳舞烤肉喝酒,带有团圆和祝福的意味。”拓跋苍木为他解释道。
沈玉竹没理他,只看向牧仁,“无论你们的准备是什么,此去东夷我都会和首领一起。”
拓跋苍木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沈玉竹说完就抬步离开,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
拓跋苍木和牧仁无言对视片刻,牧仁露出个幸灾乐祸地笑,“首领,现在还是只需要一支队伍跟着你么?”
“……加派人手接应,再提前派人潜伏东夷做好准备,以防生变,必要时刻,先将殿下带走。”
拓跋苍木丢下这句话后跟上了沈玉竹离开的方向。
牧仁记在心上,赛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
“牧仁,首领和从前再不相同了,他已有了牵绊,行事不再肆无忌惮。”
“是啊,这是好事,您也能放点心了。”
“殿下。”
拓跋苍木在身后唤他,沈玉竹脚步不停。
他正在脑中想尽一切能骂的词骂拓跋苍木,虽然不过就只是翻来覆去的几句混账、混蛋和不知好歹的莽夫。
沈玉竹的衣袖被人从后面拽住,他走不动了,“放手。”
他扯袖子,结果在拓跋苍木的手里纹丝不动,沈玉竹恼了,抬头看他,“首领这是做什么?”
“殿下,别生气了。”
拓跋苍木不敢松手,一松手这人就又跑了。
“如果你是来劝我不与你同去东夷,那就可以走了,我意已决。”
沈玉竹恼恨拓跋苍木的固执,可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固执的方向不同罢了。
“殿下想去便去吧。”
拓跋苍木不再相劝,“无论怎样,我都会护好你。”这是他的承诺。
沈玉竹嘀咕一句,“大言不惭,谁要你护?”
“那就殿下护我,方才你不是说过么,我死了你可怎么办?殿下,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啊?”
拓跋苍木悠悠然道,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玉竹的脸颊越来越红,最后惹得人轻骂,“闭嘴!”
别说了!让他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拓跋苍木看着沈玉竹窘迫离去的身影,眼神逐渐柔和。
他自小一路摸爬滚打上来,自认为烂命一条,没什么好值得顾念。
但既然有人在意,那他试试守好自己这条命,也并无不可。
篝火节在北狄的草原上开始。
一大堆木柴垒在平地上,随着举起火把的北狄人一声吆喝后将火把丢进,冲天的火焰伴随着周围人撒下的酒液中高蹿。
炽热的火温扑面而来。
身着北狄服装的女子和男子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鲜妍的服饰宛如旷野上翻飞的蝴蝶。
迟来的沈玉竹站在人群外,稀奇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
这里人太多,他既没找到柳青,也没找到拓跋苍木。
篝火的火光映射在沈玉竹的黑眸,原来这就是皇宫外面的节日吗?
没有觥筹交错的宴会,没有规整严明的礼仪,只有人们肆意的大声谈笑,抱着酒坛大口喝酒。
这是前世他不曾触碰过的生机与活力。
沈玉竹的身影与人群外篝火照不到的黑夜融合。
他正在发呆时,隔着老远就听见拓跋苍木的声音,“殿下呢?殿下去哪了?殿下!你看见殿下了吗?”
“……”沈玉竹的刚才聚起的那么点无所适从被拓跋苍木叫散,那人没找到他还在继续到处大声叫嚷。
沈玉竹扶额赶紧往他的方向主动走去,真是丢人现脸的玩意儿。
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人一只手上似乎还拎着个酒壶,这是喝醉了?
拓跋苍木先前跳完了祈福舞,腰间还挂着个青面獠牙的傩面。
他喝完酒就忘了沈玉竹在帐篷里休息,还在找人,哈日朗被他烦的不行,“殿下殿下殿下,殿下不要你了!”
下一秒,哈日朗的椅子就被拓跋苍木一脚踹翻。
“嘿!首领别仗着喝醉就挑事啊。”
哈日朗将椅子扶起,正要和拓跋苍木理论一番,就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曾经在练武场被拓跋苍木暴揍的恐惧涌上哈日朗的心头,他不敢再招惹对方,睁眼一瞧,沈玉竹不就在前面嘛。
哈日朗连忙招手,“殿下快来!首领在找你!”
沈玉竹赶到的时候,拓跋苍木正在耍酒疯,哈日朗怀疑他根本没喝醉,不然脚步怎么这么稳,怎么能每一脚都踹在他的屁股上?
哈日朗哭丧着脸捂着屁股蹦跳到沈玉竹面前,“殿下求你了,你快将他领走吧。”
沈玉竹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方才还踹人的拓跋苍木瞬间老实了,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恶霸行径,垂眼的时候还显得挺无辜。
沈玉竹看着想笑,故意抿唇压住笑意,有些严肃地问他,“你做什么要踹别人?”
“他说你不要我了。”拓跋苍木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幽蓝的眼睛被轻颤的眼睫遮挡,看起来更加可怜。
沈玉竹心里的天平歪了,他转头看向正龇牙咧嘴的哈日朗,“你干嘛要这么逗他?”
哈日朗瞅了眼正装可怜的拓跋苍木,故意大声道。
“殿下你可别听他说的,你不在的时候他耍酒疯把我们这群人都给烦了个遍,他就只会在你面前装……哎哟!”
话还没说完,拓跋苍木手里的酒壶就砸在了哈日朗的脑门上。
哈日朗这下是真的怒了,“你!”
不等哈日朗回神,拓跋苍木砸完人干了坏事后牵起沈玉竹的手就跑,他们穿梭在跳舞的人群间。
篝火传递而来的温度与夜晚的凉风碰撞。
拓跋苍木的头发与沈玉竹扬起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身后传来哈日朗的大呼小叫。
金朵丽端着烤羊肉避闪开来,“啊呀,殿下你们当心别跑摔了!”
拓跋苍木熟练地牵着人躲在草堆后,此情此景让沈玉竹忍不住笑出声,“你跑就算了,还拉着我做什么?”
见他笑,拓跋苍木也不由得笑起来。
两人笑着对视时,难以言说的气氛蔓延,沈玉竹恍惚从不远处的火堆中听到了火花迸溅的刺啦声。
他在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眸中,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
也看见了,拓跋苍木眼中的他在不断放大——
沈玉竹心神一颤。
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炽热气息,蒸腾得人脑袋发晕。
拓跋苍木突然低头,沈玉竹倚着草堆,下意识攥紧了他们紧牵着、还未松开的手。
“唔……”

是拓跋苍木将面具覆在了他的脸上。
他看不见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拂过。
拓跋苍木在做什么?
沈玉竹紧张地想要后退时,他这才发现除了他们紧牵着的那只手,另一手不知何时也被拓跋苍木伸手扣在他的腰后,让他避无可避。
他们在草堆后身形相贴,而草堆外是另一片人声喧闹的世界。
“拓跋苍木,”沈玉竹喉咙发紧,忍不住想避开拓跋苍木的桎梏,“你松开我。”
可身前这人没有半分反应,沈玉竹腰身向后仰,几乎是被拓跋苍木压在草堆上。
这样狎昵的姿势让沈玉竹耳尖通红,他现在确信拓跋苍木是喝醉了。
清醒的时候这人绝不会如此、如此......没等沈玉竹将那个词想出来,就感觉到耳尖一痛。
沈玉竹不可置信地将眼睛瞪大,拓跋苍木是在咬他的耳朵!
从前不觉得对方的虎牙有多显眼,但现在视觉被剥夺之后。
耳朵被他的虎牙尖刺痛的触感,显得拓跋苍木虎牙的存在感格外强烈起来。
更要命的是,伴随着细密的啃咬还有湿热游走的唇|舌。
他在沿着耳廓舔|咬,带着让人心尖发颤的痒意。
这实在是太孟浪了……沈玉竹的呼吸也被他带的灼热起来。
就算是前世,他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甚至哪怕是话本子,他看的也都是无关风月的闲杂游记。
不染俗世的皇子被拽入十万丈红尘之中。
沈玉竹哪怕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脸颊现在定然滚烫。
拓跋苍木他怎么敢?
而此时在不远处,传来了北狄族人在唤他们的声音,“殿下、首领,你们跑哪里去了?”
尴尬、无措、羞恼、愤怒还有种种复杂情绪齐齐涌上沈玉竹的心头,他头皮一炸,挣扎起来,“拓跋苍木!你放肆!”
情急之下沈玉竹踩了他一脚。
许是被这细微的疼痛唤来了几分神智,沈玉竹能感觉到拓跋苍木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趁机甩开对方拽着他的手,一把将眼前人推开,而后将脸上的面具摘下砸在拓跋苍木的怀中。
夜色下两人的面容都不甚清晰,正在他们僵硬着沉默对峙时。
“首领你们原来在这里啊?篝火节最后一场舞就要开始了,你们快来!”
牧仁在草堆后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两人的氛围很是古怪,难道是吵架了?可怎么都不看对方?
拓跋苍木应了声,嗓子有些哑,“嗯,你先过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牧仁也不好掺活他们之间的事,转身离开,同时在心里还有些疑惑。
难道上午的时候首领还没将殿下哄好么?方才夜色昏暗,也没看清这两人的表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牧仁走后,沈玉竹紧接着也转身离开,比平常快了不少的脚步暴露了他此时不算平静的心绪。
拓跋苍木紧跟在他身后,这一前一后的样子倒是挺像先前吵架的时候。
但又和那时候不同,现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萦绕在两人的周身。
分明是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像是紧密联系在一起。
若是已经成亲的哈日朗看见这一幕,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人心里有鬼!可惜他此时并不在场。
拓跋苍木暗自懊恼地抬手搓揉了一把头发,还真是喝酒误事。
沈玉竹何等骄傲,怎么会容许他如此放肆。
可他已经极力克制了,若非临时的一点本能及时将面具扣在对方脸上,他恐怕还能做出更加放肆之事。
但现在,殿下还会原谅他吗?
若是真的再也不理他了,那他方才就应该再放肆一点的。
念头一出,拓跋苍木揉了揉额角,无奈自嘲,说好的反省呢,他还真是个混账。
若是沈玉竹真的不再原谅他......拓跋苍木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暗潮翻涌,眼神逐渐阴郁。既是送来给他的,那便是他的人了。
就算沈玉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觉得可怖想要逃走,他也绝不会放手。
拓跋苍木的眼中红血丝突显,就在头疾快要发作时。
沈玉竹突然驻足,回身看向他,篝火的火光将他纤瘦的身影勾勒、长身玉立。
沈玉竹将手抵住下唇轻咳一声,目光游离,能隐隐看出脸颊的红晕,别扭地对他说道。
“方才牧仁不是说要去跳最后一支舞吗?你还不快跟上来。”
沈玉竹说完继续向前走着,脚步却明显放慢了不少。
牵引着头疾的那根锁链断开,在无人知晓处,他得救了。
拓跋苍木微怔后大步追上,与他并行,“好。”
北狄篝火节的最后一支舞通常为双人舞,可与伴侣、兄弟姐妹们一起,带有团圆之意。
沈玉竹不会,拓跋苍木便带着他慢慢学。
跳了几步后沈玉竹看着旁人的舞步觉察出点不对劲,“为何我跳的与旁人不同?”
那自然是因为他们跳得是伴侣舞。
“殿下,专心。”拓跋苍木扶着他的腰身避开旁边正在肆意转圈的族人。
沈玉竹被他带进怀中,方才在草堆后发生的事伴随着拓跋苍木的气息席卷上沈玉竹的心头。
他想说些什么,但学不会北狄那般直白的表达,只能委婉提议。
“你下次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若是还有下次,他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原谅拓跋苍木了!
他们还未正经拜过天地,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就算,就算是成了婚也不行,他又不喜欢拓跋苍木,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就是这样。
“喂!”沈玉竹刚想明白,就感觉到身子一轻,拓跋苍木怎么将他单手举起来了。
失重的眩晕感让沈玉竹不禁用手搂住拓跋苍木的脖颈,小声低呼,“你快将我放下来。”
“殿下安心,我不会将你落下去。”
拓跋苍木将他往上一抛,沈玉竹吓得闭眼,随后他就落入了拓跋苍木的臂弯,被稳稳接在怀中。
最后一支舞结束。
沈玉竹睁开眼就看见拓跋苍木唇边噙着笑在笑话他,他踢了踢悬空的双腿,瞪了对方一眼,“跳完了还不快将我放下来。”
“柳青你不过去‘救救’你家殿下?”
他们跳舞的时候,乌日娜和柳青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吃着烤肉。
柳青收回视线,翻动着火上的肉串,“殿下看上去玩得很开心,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乌日娜疑惑地看着周围大笑着的族人,又将目光落在沈玉竹平静的面容上,“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殿下玩得很开心的?”
柳青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从前的殿下,殿下打小就身子虚弱,时常生病,同龄的皇子在外玩闹的时候,殿下就只能呆在寝殿隔着窗户听他们的笑闹声。”
“娘娘从前总说我对殿下太好,会将他惯坏,但我就是心疼他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却被孱弱的身体困住。”柳青叹息一声。
“我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说将我当作是他的姐姐,我又何尝不是将他当作我的弟弟。这么些年,我眼睁睁地看着殿下明明正直大好年华,却终日郁郁寡欢、暮气沉沉,我忧心却又毫无办法,反倒还要殿下时常安慰我。”
柳青抬头看向草原之上漫天的星空,她与这苍穹这般近,好似伸手就能捉住。
“那时候我总会想,殿下是不是呆在宫里不开心,要是能出来走走就好了,那时候不管殿下去哪,我都会陪着他,没成想,这个念头真的实现了。来了这里,殿下才算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活气。”
柳青说着话,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没想到殿下会来北狄和亲是吧?”乌日娜也笑。
“是啊,那时候我还觉得殿下疯了,劝都劝不住,谁能想到还能有今日呢?”柳青感慨道。
这话乌日娜可就不爱听了,笑骂她,“欸欸欸,什么叫疯了,北狄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陈章在篝火节宿醉后的大清早就被人叫去议事帐篷。
沈玉竹和拓跋苍木坐在主位,赛罕、牧仁等人分坐两边。
“首领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章瞅着他们这一个个看起来虎视眈眈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发虚,他最近好像也没误诊过什么人吧?难道是剂量不对,让谁上吐下泻了?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
沈玉竹给拓跋苍木递了个眼神,拓跋苍木会意地开口询问,“你可认识陈泽?”
陈章大松口气,害,原来不是他的医术出了问题,等等,陈泽?
陈章老实点头,“若是三点水的‘泽’,那我应当是认识,他是陈家本家的二房直系公子。”
“在我进太医院之前,因为他们二房长辈犯事入了狱,陈家害怕被牵连就将他们那一房从陈家除了名,陈泽一家人被流放在外,后来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
说到这个陈泽,陈章心里一时有些复杂,这人曾经帮过他,他看向拓跋苍木,“敢问首领,为何突然会向我询问起他?难道您有他的踪迹吗?”
“是,陈泽如今即将成为东夷的新任首领,他送信邀请我前往他的继任仪式。”
拓跋苍木抬手,哈日朗便将陈泽送来的那封信给陈章一观。
陈章看着信上的字句,连连点头,“没错,这就是他的字迹。”
沈玉竹唤了他一声,“陈章,此次让你前来,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陈泽是个怎样的人,我们也好早做应对。”
先前他们虽从黄行远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陈泽的只言片语,但黄行远毕竟从未与陈泽接触过,他的话过于片面,了解的并不完全。
眼下听到陈章所说陈泽的来历,沈玉竹心中更加肯定陈泽的不简单,流放之人却能成为东夷的首领,不可小觑。
陈章这下子总算搞清了拓跋苍木他们叫他来的意图。
“好,由于我是陈家分支的缘故,与陈泽也并不算熟识,但在我看来,陈家若是有什么真正值得结交的君子,那就只有陈泽了。”
那时候陈章不过六七岁,正是该入学的年纪。
但他是陈家的分支子弟,任由陈家世家大族的基业有多辉煌,也是和分支无关,就连陈家本家内最好的私塾陈章也去不了。
但他就是想去,陈章自小便有大抱负,他要成为世间最厉害的医者,可他现在却连心目中最好的学堂也去不了。
这难不倒陈章,他仗着个子小,偷钻墙角的狗洞溜进本家偷听先生授课。
不过时日一长,有日终究是被人发现了。
衣着普通的陈章在那些陈家本家子弟的眼中和过街的臭老鼠没有什么分别,哪怕陈章也姓陈。
同样姓陈,却仍旧有高低贵贱之分。
一些本家子弟甚至叫嚣着要让下人将他乱棍打出去。
“不可!”有人厉声呵斥,陈章尴尬到头顶冒烟,偷偷抬头后发现自己认得他,是陈家的二哥哥陈泽。
陈泽不仅保护了当年尚且年幼的陈章,还允了他来本家私塾的特权。
而后陈章学医的道路上,陈泽也暗地里帮衬了许多。
后来陈泽被家里牵连的时候,陈章去看过他,那时候陈泽在狱中,已看不出曾经光风霁月的公子模样,但他的眼睛仍旧明亮。
“小章,我相信你能成为世间最厉害的医者,至于我,我有自己的路要去,不必为我担忧。这京城污浊,你要护好自己。”
物是人非,陈章被太医院派遣来到北狄,这与他年少的志向相去甚远却又殊途同归。
他依旧医术高明,却不止是医治贵人了。
陈章说完,告辞前叹息一声,“陈泽是我的兄长,但他亦是我的良师益友,还望殿下见到他之后,能帮我向他问一句好。”
在他走后,沈玉竹与拓跋苍木对视一眼,“你如何看?”
“这么看来,陈泽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他被京城驱逐去往东夷,恐怕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人如今竟然当上了东夷首领与京城成了制衡关系,倒也是好笑。”
拓跋苍木素来对京城的那些贵族世家没什么好脸色,朝廷里多得是世家子弟。
曾经东夷与北狄过冬艰辛的时候,那些人可是半颗米半件棉袄也没给过他们,现在反噬他们都是命。
“这个陈泽看起来的确与首领没有什么仇怨,但他如今毕竟身处东夷,立场不同,该有的防卫依旧要做好。”
赛罕喝着茶,管他是不是鸿门宴,把北狄的士兵布置好,哪怕是铜墙铁壁也能给它破开。
北狄骑兵骁勇善战,那可不是假的。
篝火节举办了几日,北狄的兵队也在这几日暗中将东夷围住,这还是拓跋苍木第一次大量调动北狄的士兵。
确保万无一失后,沈玉竹与拓跋苍木骑马前往东夷,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还叫上个黄行远给他们带路。
黄行远刚从东夷逃出来,这会儿又要重回东夷,心里自是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惜这是拓跋苍木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黄行远骑在马背上,为他们指着方向,“前面就是我曾经住过的村落,殿下与首领今夜可以在我家稍作休息。”
推书 20234-11-14 :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玄幻灵异]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作者:苏词里【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11.10完结总书评数:7160 当前被收藏数:24876 营养液数:13054 文章积分:485,379,872文案:容镜是只缺了颗小尖牙的僵尸。不过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少年,少年把他带回家,还带他去牙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