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by妙水小生

作者:妙水小生  录入:11-14

拓跋苍木眼神阴翳,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听闻此事后隐忍的头疾发作,他用指腹揉捏着眉心,竭力遏制心底升腾的暴虐杀意。
赛罕担忧地看着他,“首领是头疾犯了吗?您先好好休息,我......”
“赛罕,”拓跋苍木叫住他,语气不容置疑,“将巡逻士兵撤回,该让他们知道,北狄现在是谁在庇护。”
赛罕知道这个状态下的首领听不进去任何建议,他只能点头。
“还有一事,那位殿下刚来这里,对北狄还不算熟悉,首领也知道北狄向来是以物换物,可我也不能安排那位殿下干活换取物资,不如单独为他分配一部分。”
拓跋苍木太会伪装,就算是最了解他的赛罕也只以为他是心情不好,看不出他此时暴躁难忍、杀心肆意。
赛罕还未说完,拓跋苍木出声打断,此时他眼角已爬满红血丝。
他坐在主帐的椅子上,身影融进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语气阴沉不耐。
“为何不能,皇子又如何?北狄不养闲人,明日就安排他去干活,告诉他如果拒绝,就等着在北狄饿死。”

第5章 家人
“......你是说你们首领让我明天就开始干活,然后用来以物换物,获取日常所需的食物?”
沈玉竹在手心掐了一把后,才堪堪维持住正常的表情。
不是,拓跋苍木有病吧!
赛罕将话带到,他看着眼前病怏怏的沈玉竹,斟酌道,“殿下不用忧心,我会尽量为您安排一些简单的活。”
柳青忍不住问道,“我一个人不能干两份活吗?”
她家殿下从小金尊玉贵地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做什么活。
原本当然是可以,但赛罕看先前拓跋苍木那意思,至少近期是不会同意了。
“最好还是由殿下来做。”赛罕为难地看着他们。
沈玉竹算是看明白了,这拓跋苍木就是看他不顺眼,想给他个下马威,故意折腾他。
难道前世的时候,皇兄也是这么被折腾的吗?难怪后来对方会与拓跋苍木起冲突,这样的日子谁能受得了。
想到先前下定的完成任务的决心,沈玉竹握紧拳头,不就是干活吗?他忍,暂且不与拓跋苍木计较。
沈玉竹保持微笑,“好的,我明白了,可以问一下您打算给我安排什么活吗?”
关于这个问题,赛罕在来沈玉竹所在的帐篷之前就已经思虑周全。
北狄男子们平日干得气力活定是不能让沈玉竹做的,女子们的做的则都较为轻松,适合对方。
“殿下明日可早起前往东面的树林采摘野果,柳青姑娘也随同一道。”
赛罕安排好后向他们告辞。
柳青放下帐篷的门帘,转身看向沈玉竹,“殿下不必担心,明日我多采些分给殿下,这北狄还真是不懂尊卑礼数,殿下切勿放在心上。”
她知道沈玉竹心中不满,于是劝慰开解他。
沈玉竹轻叹口气,他端详着柳青,她已经不再如自己小时候那样年轻,笑起来时眼角依稀可见皱纹。
沈玉竹抿唇,一时间情绪复杂难言,“柳青,我执意要来北狄,你会不会怪我?是我让你受苦了。”
柳青闻言惊讶地抬头,眼神责备,“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怎么会怪您,殿下在哪,柳青就在哪。”
沈玉竹更觉愧疚,但他和柳青之间无需多言,他会在北狄保护好对方,就像小时候柳青保护他一样。
赛罕安排好后回到主帐复命,他刚走到帐篷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牧仁的声音。
“首领,我方才听说您让人将巡逻保护的士兵撤回。”
牧仁神色焦急,眼下北狄与皇室结亲,本就受到其余各部落的关注,正是树敌的时候,如若将士兵撤回,那些分散驻扎的族人岂不是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拓跋苍木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他方才沐浴过,此时敞着衣袍,微卷的长发被一股发绳拢住垂在身侧。
但哪怕是洗了冷水澡,拓跋苍木心底的灼热郁气也没有被驱散半分。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眸比往日看上去更为阴沉黯然,再没了昨日赶路时的爽朗明亮。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牧仁时,哪怕是久经战场的牧仁也忍不住垂下眼。
牧仁知道,首领这是已经对他不耐烦了,但有些话他却不得不说,哪怕首领要砍了他,像对待前任首领的心腹那样。
“首领现在正是需要收服人心的时候,我们缺少人马,倘若分散的族人愿意归顺,这于首领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拓跋苍木哼笑一声,“牧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愿意归顺吗?”
帐篷外的赛罕听得心惊胆战,见势不妙连忙掀开帐篷走进,“牧仁,你回来后是不是还没去见你的妻子,方才娜兰索还在问我你在哪。”
牧仁一愣,转头看向他,是了,他还有妻子,他并不是独身一人。
满腔的热忱被迎面泼了盆现实的冷水,牧仁茫然地站在原地。
赛罕连忙推搡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快回去向娜兰索报个平安。”
直到将人推出帐篷看人离开后,赛罕才摸了摸他花白的胡须重新回到主帐。
拓跋苍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赛罕,你不用担心我会对牧仁做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是非不分见人就杀的人么?”
“首领多虑了,我怎么会担心这种莫须有的事。”
赛罕特意将门帘拉下,这位慈祥的老者转身后严肃地看着他。
“但是首领,你今日确实不该下那样的命令。”赛罕直言道。
如果在北狄部落里,有谁能不顾及拓跋苍木的身份与他交流,这个人也只有对拓跋苍木有着养育之恩的赛罕。
拓跋苍木是中年时的赛罕在草原上的狼群中捡到的一个野孩子。
不过赛罕自认为只是个普通人,当年的野孩子如今成长为出色的首领完全是凭借着拓跋苍木自身惊人的天赋。
拓跋苍木面容沉郁,“你也觉得我不该。”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质疑他的判断?
“首领您先听我说,”赛罕踱步给他到了杯茶,“如您所说,您也知道那些族人为何不愿意归顺于您,正因如此,首领才要表现的宽容大度。”
“您越宽容,就会将他们衬托的越不知好歹,收服人心非一日之计,首领切不可急,您非但不该撤回巡逻士兵,还要加派人手保护,赠送他们物资,收服当以攻心为上。”
赛罕说话很是中听,拓跋苍木的脸色和缓,他未必不知怎样才是最好,只是濒临的怒火中烧下无法冷静地做出判断。
赛罕看到拓跋苍木沉默着开始思索后放下心来,每当这个时候,首领差不多就是心绪平复,好说话的时候了。
这时,帐篷的门帘猛地被人掀开,去而复返的牧仁一脸正气凛然,大声道。
“首领,还请您马上收回命令!否则会让已经归顺的族人寒心啊!您要知道,您本就不是北狄人,是北狄给了您家!”
赛罕目瞪口呆,这家伙不是才被他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果然方才的心还是放早了。
“放肆!”拓跋苍木怒喝。
赛罕眼睁睁地看着拓跋苍木伸手,绷起青筋的手臂就快要握住桌案上长刀的刀柄。
完了,首领最讨厌别人提及他的过往。
“首领!等等......”
赛罕心中焦急,看着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的牧仁,估摸着他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挡上一挡。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蹿进帐篷,朔风一下子就扑进拓跋苍木的怀中。
它的身量本就不娇小,长年跟着拓跋苍木在外奔跑更是锻炼得一身紧实肌肉。
哪怕是拓跋苍木被它这么一扑,也不由得单手扶住它的后背将它拎开。
拓跋苍木的怒火被朔风这么一打岔,他正要低头呵斥,就看见朔风嘴里叼着什么。
朔风把一件白色衣物搁置在拓跋苍木的腿上,坐在地上邀功似的摇尾巴。
这个模样像极了平常朔风打猎咬到猎物后,它向拓跋苍木讨赏。
“汪汪!”朔风兴奋地叫了两声。
拓跋苍木皱眉拿起膝盖上的衣物,“这是你从哪叼来的?”
这衣物触感丝滑细腻,不像是北狄的布料......等等,这个衣物上的香气,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就在拓跋苍木的注意力被这件衣裳转移的时候,赛罕抓紧时间拽着牧仁走出帐篷。
首领的眼睛都被气红了,再不走就没命了。
牧仁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赛罕,我不认为我说错了什么。”
赛罕拽他走了百米外才松开他的胳膊,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牧仁。
“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你都是为了北狄、为了首领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句话有多伤人?”
牧仁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表情倔强,他一向认死理,让首领认清事实和现状怎么会是错?
赛罕看着他的表情,长叹口气,负手看向远方天上盘旋的一列大雁。
“牧仁,在你的心里,你也没有真正将拓跋苍木当成过北狄的首领,你与那些分散驻扎的族人没有区别,你从没有站在他的角度思考过,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首领的做法?”
赛罕盯着天边那只慢慢落单的大雁,不等牧仁反驳继续道。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牧仁。”赛罕收回视线,转身看向他。
“你之所以对首领的做法愤怒,是因为你将分散的族人也当做你的家人。”
“那么,你有将拓跋苍木当做你的家人吗?”
牧仁瞳孔震颤,想要说什么却又始终说不出话来,他无法反驳,“我......”
赛罕温和地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先听自己说完。
“作为属下,你从没有信任过首领,你不断质疑观察他,想权衡利弊他是否堪当大任;作为族人,你始终排斥他北狄人的身份,你从没有真正将他当做过家人。”
“牧仁啊,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是作为首领身边最亲近之人的你都是这样,那么其他的人呢?而首领又真的察觉不到这些微妙态度吗?他会觉得寒心吗?会觉得,难过吗?”
沈玉竹方才换下衣裳上好药,朔风就从他的帐篷外冲了进来。
朔风在帐篷里兴奋地转悠了一圈后走到沈玉竹的身边。
沈玉竹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你怎么来了,是想来找我玩的吗?”
谁曾想这朔风突然看向他堆叠在地上换下的衣物,而后叼起最上方的亵衣就往外跑。
沈玉竹膛目结舌,回神后咬牙追出去,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养的狗,一大一小都是流氓!
他来到主帐,气势汹汹地走进去后就看见他的亵衣正被拓跋苍木拿在手中,而对方分明是正在嗅闻的姿势。
沈玉竹脸颊涨红,张牙舞爪地冲过去抢夺下贴身衣物,愤然骂道。
“你个变态!”

第6章 上药
沈玉竹跑得太急,脚步不稳,手指抓住衣物的同时,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扑进了拓跋苍木的怀中。
他的脸颊贴在拓跋苍木敞开衣领的胸膛上,鼻间萦绕着皂荚的香气。
兴许是方才沐浴过的缘故,沈玉竹甚至能感受对方身上的潮湿水汽,以及水汽蒸腾下的滚烫肌肤。
拓跋苍木的体温怎么会这么高?
还没等沈玉竹想明白,他的手腕就被人捉住,细白的手腕上扣上古铜色的大手,沈玉竹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得一个哆嗦。
“还不起来?”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松开我,拽得我疼......”沈玉竹不满地抬头,正对上拓跋苍木赤红的双眼。
他的眼瞳本就是幽蓝,更衬得周围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沈玉竹直觉现在的拓跋苍木很不对劲,余下的话语哑然。
然后他就被拓跋苍木拽着手腕站起身推开,活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沾染上了就会倒霉。
他还没擦碰到拓跋苍木皮肉的脸颊,这人倒是先嫌弃上他了。
拓跋苍木把他拉起来后端起桌案的凉水喝了一口,“你来做什么?”
沈玉竹举起手中的衣物,怒气冲冲,“还不是因为你养的好狗,朔风刚才去到我的帐篷,叼起我的......就跑,我是一路追回来的。”
他的语气太激动,吵得拓跋苍木耳朵疼。
拓跋苍木盯着他启合不断的唇,脸生的白唇却这样红,故意引得人去看。
“汪唔~”朔风趴在地上,还在冲他们叫。
“闭嘴,下次再敢出去乱叼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拓跋苍木瞪了眼一旁惹祸后还在欢快摇尾巴的朔风,都是这蠢狗惹的事。
沈玉竹分明自己也在追赶的路上斥责了朔风,但眼下它又这样温顺乖巧地冲他摇尾巴,耳朵也耷拉下来,沈玉竹很快就心软了。
“算了,你别说它了。倒是你,以后来路不明的衣服还是别做出那种轻浮举动为好,说你变态也不冤。”
沈玉竹酝酿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拓跋苍木瞥向他的眼神弄得一噎。
那极深的一眼除了恐吓还像藏着什么别的不言可说,沈玉竹看不分明,但他的本能让他直觉自己现在最好听话。
“殿下慎言。”
不说就不说,这人凶他做什么?分明之前在路上都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样子。
沈玉竹游走的视线顿住,他突然注意到拓跋苍木端着水杯的那只手在轻轻颤抖。
他久病成医,上一世也曾看过几本医术,沈玉竹知道,这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才会出现的身体反应。
沈玉竹思索,沈玉竹大惊。
这人不会有什么隐疾吧?比如不治之症?
拓跋苍木可千万不能有事,他的命就绑在对方身上,如果拓跋苍木死了那他也不用活了。
思即此,沈玉竹也顾不上朔风随意叼贴身衣物的行为了,现在还是它的主人更重要。
拓跋苍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原本拓跋苍木觉得这胆子比兔子还小的皇子被自己那么看一眼后,肯定会被吓得离开帐篷。
却没想到事情不仅没有按照他所预料的发展,沈玉竹反而还向他走近了两步。
拓跋苍木的手臂紧绷,独属于沈玉竹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你现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沈玉竹作势要给他把脉。
还没等指尖触碰到拓跋苍木的手腕就被对方扬手避开。
沈玉竹看到拓跋苍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声音似乎有些哑,“你要做什么?”
“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只能自己看看了。”沈玉竹无辜眨眼,而后摊手,“不过我学艺不精,可能看得也不太准。”
眼见着这不怕死的沈玉竹作势又要来碰他的手腕,拓跋苍木额角青筋浮现。
不知为何,先前分明是心中的躁郁之气引发的头疾,但当沈玉竹撞入他怀中的那一刻,躁动的感觉变得分外难言起来。
这种感觉来势汹汹,迫使他想要做些什么的念头越来越强,一时间竟比先前的头疾更加难忍。
拓跋苍木猛地抬眸,狼一般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滑过沈玉竹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
沈玉竹突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他打了个颤,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奇怪,大中午的怎么感觉有些冷。
在他整理好衣服重新看向拓跋苍木时,对方正好垂眸,“我没有什么不适,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声音也跟之前不一样,连情绪起伏都没有,这让沈玉竹怎么放心的下。
与北狄人通常都是紧扎袖口的骑行装束不同,沈玉竹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
他动作迅速地将手中的亵衣叠好塞进袖中后眼神坚定地看向拓跋苍木。
“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不适为何不愿意让我把脉?”
在沈玉竹看来,拓跋苍木这种行为和他从前骗太医没事以此来逃避吃药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同,毕竟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怕喝药。
拓跋苍木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人好似想通了什么,看向他的眼神中诡异地有着与赛罕相似的慈祥。
拓跋苍木:......搞什么。
被沈玉竹这么几次打岔,拓跋苍木想要拔刀砍牧仁的心思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罢了,拓跋苍木直觉若是不照着沈玉竹的想法做,对方能跟他耗到晚上,而他也确实明面上不能对沈玉竹做什么。
拓跋苍木最终将手腕放在桌案上,沈玉竹坐在一侧为他诊断。
沈玉竹煞有介事地将手指搭在他的腕上,静止不动。
拓跋苍木的盯着那白皙指尖,比死人骨头还白,吃什么长大的。
他能感觉自己心底的躁郁正在消散,这次的时长减少了,以往都是他一个人硬撑着熬过去,一熬就是几天。
最初也不是没让族里的医者看过,但都看不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断断续续的折磨。
为什么?是因为如今身边的沈玉竹吗,真的就如此简单?
拓跋苍木生性多疑,如若不是昨天他才第一次见到沈玉竹,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提前给他下毒想要操控他。
即使现在,拓跋苍木也有这个念头,在沈玉竹注意不到的地方,拓跋苍木审视的目光已经将他里外照了个遍。
沈玉竹察觉后抬眼,眼眸清澈见底,黑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看我做什么?”
拓跋苍木偏头,“......没什么。”
可惜一无所获。
沈玉竹的眉头紧蹙,并非是他诊治出了什么不治之症,恰恰相反,从脉象上看,拓跋苍木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哪有正常人的肌肤会如此发烫却又没有发烧的?
沈玉竹忧心忡忡地收回手,“我诊治不出,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这人刚才分明就在隐忍疼痛,偏偏又要装成没事人的模样。
“没有。”拓跋苍木依旧回答不变。
沈玉竹突然意识到,拓跋苍木不信任他。
他惯来对人际关系较为迟钝,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因为那都是别人。
对于自己人,沈玉竹很是在意。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将拓跋苍木归纳进自己人范围的?
是在知道自己重生是为了帮助对方的时候?还是知道自己的性命与他相连的时候?亦或是第一次见面时灵魂先一步认出对方的时候?
但他不该这样自以为是的把拓跋苍木归为“自己人”,由此带来的失落感更是不该。
拓跋苍木没有义务承担他单方面的失落。
他生来娇纵,但绝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好吧,我知道了。”
话虽如此,沈玉竹轻叹口气,他分明是为了拓跋苍木而来,可现在他甚至没有做到让对方信任他,还真是失败。
看来与之交好的任务的确很有必要提上日程。
沈玉竹的沉默与低落在拓跋苍木的眼中是生气的表现。
见状拓跋苍木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就像北狄人,无论他为他们做了什么,只是因为他是被捡来的野孩子,就始终被排斥在族群外。
所有人都会离开他,正如将他抛下的从未谋面的父母,还有他一直当做朋友的牧仁。
既然如此,这些人又为何刚开始的时候要接近他。
还有赛罕,赛罕如今肯定也很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将他捡回来吧。
沈玉竹发现拓跋苍木放在桌案上的手突然紧握成拳,还有越握越紧的架势。
表情也很不对劲,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沈玉竹伸手,一根根地掰开拓跋苍木握紧的手指,可惜掰不动。
“喂,你这样太用力会流血的。”
拓跋苍木回神,依言松开手指,“不劳烦殿下担忧。”
沈玉竹低头看着他摊开掌心里的指甲印,就刚才那一小会儿的功夫,手心里已有了血痕。
他犹豫片刻后问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拓跋苍木闻言,下意识想嗤笑几声,这人懂什么?这世间种种,哪能用不开心就能囊括的?
沈玉竹的手指突然摸索到衣袖里时常带着的金疮药,柳青总喜欢在他的衣袖里塞些药盒,以备不时之需。
这下派上用场了。
沈玉竹从袖口中拿出药瓶给拓跋苍木的手伤上药,但是动作太过笨拙,药粉都没抹匀。
“这点小伤不用上药。”拓跋苍木不自然地想抽回手。
沈玉竹不赞同地按住他的手腕,“都流血了怎么会是小伤?你别动,听话。”
沈玉竹从前在宫中的时候,由于太过孤单,他总喜欢养很多的小动物。
有时候遇到调皮的上蹿下跳把自己折腾受伤,他也是像这样温柔地为它们包扎,让它们听话别动。
出口后沈玉竹才自觉失言,怎么习惯性的就把对方当成受伤的动物了,他悄悄瞥了眼拓跋苍木,还好对方没有在意。
拓跋苍木看着手心深深浅浅连药粉都没抹匀的“上药”,视线上移,滑过沈玉竹紧抿的唇和专注的眼。
这点力道制不住他,他若是想,轻而易举就能收回手。
可他只是不留痕迹地偏头,感受着手心因为指腹滑过的颤栗痒意。
笨死算了,上药都不会。

主帐的几百米外。
牧仁看着赛罕久久不语,他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从没有真正将首领当作自己的族人吗?
细想下来,他好像一直都在自以为是。
他以为直言不讳就是首领需要的,但这只是他自以为罢了,事实上他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
牧仁低下头,在德高望重的赛罕面前,他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赛罕你说得对,我不该说那种话,但我绝没有想伤害首领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他......”
“牧仁,对待家人,我们应当有更温和的建议。”赛罕拍拍他的肩膀,眼前的年轻人沮丧的脑袋都恨不得低到地上,他失笑。
“等你们彼此都冷静下来后再好好聊聊吧。”
牧仁垂头丧气,“首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看到我了。”
明明首领比他还小两岁,他从前还对刚认识的拓跋苍木说过会将他看作是自己的弟弟,但他这个哥哥当的一点也不称职。
赛罕却不这么认为,“我会去和首领谈谈,我相信你向他好好道歉的话他会原谅你的。”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那些分散的部落也确实要想个办法尽快收服。
他先前对首领说的收服以攻心为上,但也不能只用这个办法,让他们自己醒悟还是太慢,最好要有外力推动。
赛罕看向牧仁,“我记得你的妻子娜兰索的母亲就住在其中一个分散部落是吗?”
牧仁点点头,他注意到赛罕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怔,“你是想让我和我的妻子去劝说他们?但他们可能会把我们当成说客,并不一定会听。”
推书 20234-11-14 :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玄幻灵异]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作者:苏词里【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11.10完结总书评数:7160 当前被收藏数:24876 营养液数:13054 文章积分:485,379,872文案:容镜是只缺了颗小尖牙的僵尸。不过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少年,少年把他带回家,还带他去牙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