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by妙水小生

作者:妙水小生  录入:11-14

沈玉竹看着他忧愁的表情,“这商会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若是不给,他们难道还能将我们赶出去不成?”
黎阳衣收起钱袋,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他们虽然不会将我们赶出去,但我们商队的名字就会被记挂在商会的黑名单上,之后的生意也就不会再和我们做了。”
“而且每年去往都城的商会都只多不少,各个老板为了机会都会砸大量金银钱财进去,挤破脑袋只为了一个机会,因为交付的钱越多,住的地方离那些掌舵人就越近,这都是都城里心照不宣的规矩。”
“我虽不知你们要做什么,但料想住得离商会越近,能打听到的消息也就越多。”
黎阳衣有时候也很烦西戎这些破规矩,西戎本就靠生意起家,但这么一来,好像没钱的贫苦百姓就不该活在西戎了似的。
但他没办法打破这规矩,就只能躲在边陲小城,守着他那小茶铺过日子。
听到他如此说,沈玉竹点点头,“这也确实是个问题,若是现在快马加鞭让哈日朗去北狄取钱来想必也来不及了。”
林青风也在思索,睡茅草屋他可不愿意。
“南蛮离西戎倒是还算近,不如我去找族长一趟,让她支援点应急的钱财?”
黎阳衣看着他们商量,心想偌大个北狄和南蛮竟然都凑不出个进商会的钱来。
他正暗自在心里感概的时候,马车门帘的一角又被掀开。
一个身量瘦削的蒙面人坐上了马车。
黎阳衣正走着神,当即被吓了一跳,“啊!你谁啊!”
青姚摘下面巾,白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叫,这里就你最不稳重。”
“青姚你怎么跟过来了?”黎阳衣疑惑地看着她,“你昨日也没说啊?”
青姚打了个响指,表情很是得意,“我当然是给你们送钱来了,就知道你们准备不齐全,这不,还得看我的吧。”
林青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但看殿下和首领脸上又没有丝毫意外,“你们是商量过了吗?”
“没有,”拓跋苍木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沈玉竹的手指,“但是猜得到。”
青姚本就是四皇子安插到西戎打听消息的,北狄首领与六殿下隐姓埋名来到西戎探查这种大事,她自然也会跟上来看热闹。
到了夜晚,他们一行人在路边的客栈安顿下来。
沈玉竹下了马车就将拓跋苍木的手甩开。
拓跋苍木知道殿下这是恼了,只能闷声跟上。
房门一关以后,拓跋苍木就贴了过去,“殿下我错了。”
沈玉竹低头瞧着通体泛红的手,简直没一处能看。
他冷笑一声,上前几步,弯腰将榻上枕头拿起,转身就砸在拓跋苍木的身上。
“今晚你若是不把你手上那破茧给磨了,以后就别想上榻睡了!”

拓跋苍木抬手接住那只向他砸来的枕头。
他闻言发愁地看向自己的手,这手上的厚茧都是他从前舞刀弄枪的时候经年累月覆上的。
这么一时半会儿还真磨不掉。
拓跋苍木拿着枕头走上前,看着沈玉竹气咻咻的身影,还有那双被蹂躏得红了一片的手。
方才在昏暗的马车里不觉得,这会儿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
“殿下......”拓跋苍木坐在榻边叫了他一声,沈玉竹直接背过身去。
“手很疼吗?”拓跋苍木伸手去捉他的手腕,还没碰到,手指就被他打开。
沈玉竹打定主意了这次不会再对拓跋苍木心软。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疼不疼了。”
沈玉竹恼得很,马车上这人就是故意的,先前他是说过在外面可以牵手,但也不是这样的牵法。
得寸进尺的混账东西。
拓跋苍木浑身上下的皮肉都糙,自己试了也没什么感觉,但殿下是块软豆腐,摸一下就会泛红。
拓跋苍木思索着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好,我去磨茧。”
他动作迅速地起身出了房门,倒留下了还以为他会痴缠一番的沈玉竹发愣。
这人怎么,今日又这般听话了?
那只是他气恼上头随口说得胡话罢了,拓跋苍木该不会真要把他手上的茧给磨了吧?磨没了以后握兵器岂不是会疼?
沈玉竹胡思乱想后站起身去追人,刚打开房门就正好看见隔壁左边的林青风溜达出来。
“殿下这是要去哪?”林青风看着他那略显急切的模样愣了愣,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沈玉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放慢了脚步,轻咳一声,“我去找他。”
哟,这俩人是一刻也离不开啊。林青风在心里啧啧称奇,新婚夫夫,能理解。
这时住在右边的房门打开,青姚的脑袋探了出来,她现在是男子打扮,看起来就像是翩翩少年郎。
“公子不是和他吵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心软啦?”
在外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都是随意叫着,殿下就叫公子,首领就是公子的侍卫。
沈玉竹一时无语凝捏,青姚说话怎么比哈日朗还要直接!就算听到了不是也该装作没有听到吗?这不是礼节问题么?
“我没有心软,我只是......”
沈玉竹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完,青姚就一副过来人懂得不得了的表情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用解释,你就是心软了”。
黎阳衣这时候在走廊上路过,隐约听到句什么心软,当即强行加入他们的话题道。
“没错,做人千万不能心软,你若是心软了对方可就顺杆子往上爬了。”
被这么三双眼睛看着,沈玉竹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青姚白了黎阳衣一眼,“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有你什么事?”
“你们在说什么?”黎阳衣平生最爱听八卦,当即躬身抬手,作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沈玉竹前世没有朋友,这一世在北狄的时候认识了几个人,但碍于北狄首领妻子的身份,旁人也是恭敬更多。
眼下这样类似友人间的平等打趣让他顿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起来,但这种感觉却并让人讨厌。
青姚好歹是在楚馆混迹多年的人精,看出了沈玉竹的手足无措,心道这位从前养在深宫里的六殿下还怪有意思的,纯情还不经逗。
她清了清嗓子,“我们什么也没说,公子可要跟我下去喝杯茶聊聊?我懂得可多了。”
青姚冲他眨了眨眼,沈玉竹松了口气,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索性随着青姚下楼去喝杯茶。
他们二人虽面容都用易容之术遮掩,但身形气度极为出挑,在无数客人的注视和打量中,青姚与沈玉竹坐在靠窗的位置。
青姚为他倒上一盏茶,“公子也知道我从前呆的地方,看惯了情情爱爱那些事。我那地方虽说卖艺不卖身,但也按捺不住有些姑娘春心意动,与来到那里的客人情投意合。”
沈玉竹接过茶杯,轻抿一口,“你不制止吗?”能来楚馆的人又能是什么良配。
青姚垂眸浅笑,“公子有所不知,有时候越是制止,那些心啊反而会越来劲儿。”
青姚抬眼看向窗外,“我什么也不做,甚至通融他们愈加频繁的接触,那些客人大都只图一时新鲜感,喜新厌旧者众多,有些傻姑娘看着心上人最后再未出现后也就明白了。”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沈玉竹不解地看向她。
“凡是情爱,都要懂得进退有度,过满则溢。”
青姚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就是所谓拿捏。”
拿捏?沈玉竹于此事的确一窍不通,他好奇地虚心请教,“何为拿捏?”
青姚等得就是这句话,她心道自己的本事总算有施展机会了,当下便“倾囊相授”,将她在楚馆的见闻经验教于沈玉竹。
沈玉竹听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拿纸笔来做个笔记。
“......公子明白了吗?”青姚口干舌燥地端起茶杯猛饮。
“大体就是这么回事,若是他当真触及到公子的底线了,公子可千万别心软,一定要立规矩。尤其是吵架后可别立即追出去,否则吵了也没用,下次还得吵。”
沈玉竹暗自点头,他与拓跋苍木的确因为在外举止亲密的问题争论了多次,但几乎每次都是他先退一步。
“可若是如此,不能和好如初了怎么办?”
沈玉竹心下又有些焦急,拓跋苍木现在该不会正蹲在哪郁闷吧?
青姚的眼神变得极为一言难尽,这种情爱脑若是换个人,她定要将人骂醒的。
“和好是在于谁愿意低头,总不能每次都是公子纵着吧,公子又没做错什么。”青姚深吸口气,声音平缓道。
沈玉竹点头表示明白,青姚展颜一笑,“那今日这茶我与公子就喝到这吧。”
二人上楼后,沈玉竹转头看向青姚,“你经验如此丰富,可是有过许多情郎?”
“啊,”青姚弯了弯眉眼,“让公子失望了,一个也没有,我谁也瞧不上。”
“......”沈玉竹默然无语地看着她关上房门,所以青姚说得可行吗?
沈玉竹进屋没一会儿拓跋苍木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面泥小人递给他,“殿下你瞧,这是我特意让人照着你的模样捏的。”
沈玉竹伸手接过,看着这黑豆似的眼睛和眉毛,绷着的脸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哪有这么丑。”
见他笑了,拓跋苍木放下心来,坐在他身边老实交代,“殿下,我这手上的茧一时半会儿磨不了。”
“哦。”沈玉竹还在看那泥人。
“那我今晚能上榻吗?”拓跋苍木小心询问。
这就是低头的意思了。沈玉竹恍然想到青姚所说的进退有度,既然拓跋苍木都送他泥人道歉了,那他也不必再计较了吧。
自以为懂得了拿捏的沈玉竹偏头,给拓跋苍木递了个默许的眼神,“若是下次再不停手......”
拓跋苍木顺势道歉,“今日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殿下同意了在外牵手就不顾及你的感受,以后我会更轻一些。”
话都让他说尽了,沈玉竹心里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拓跋苍木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赶路的时候,拓跋苍木果然放轻了十指紧扣摩挲的动作。
可十指连心,那绵密的痒麻感觉顺着沈玉竹的手指蹿到他的心上。
拓跋苍木也不再像昨日那样扣着他的手不让走。
相反,沈玉竹一挣动,他就立即松手,示意沈玉竹随时都可以将手收回。
但这样堪称懂事的举动反而让沈玉竹不好意思抽回手,还会主动牵住他。
一侧的青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想果然昨日给殿下说得都白说了。
这北狄首领还真是,正房的地位、勾栏的做派,殿下这种深宫里不染世俗的皇子可是被他套牢咯。
商队顺着大路走,三日后便到达了都城。
乌日娜与哈日朗护送他们到了都城后就隐藏在暗处,商队里的护卫皆是北狄骑兵。
都城的城门口来来往往不少马车被城门的守卫盘查。
“这商队是谁的?下马车来。”
沈玉竹他们的马车经过时,守卫将他们拦住,黎阳衣整理了衣服走下马车,将茶铺的行商证明递给守卫们看。
一间小城的茶铺也敢来都城做生意?守卫摇摇头,随意扫了眼就递给他,放他们通行。
哎,每年都有这种认不清楚位置又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来都城碰运气,妄想靠商会结交到商贾世家的人以后大富大贵,不过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黎阳衣被那守卫轻蔑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坐回马车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
“嘿,这都城的守卫也敢瞧不起人了,茶铺怎么了,不是也能做生意吗?”
林青风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初来西戎的时候,可没少被这种眼神看,原本还以为是因为我们是外族人,眼下看来西戎对自己人的态度也一样啊。”
“是啊,西戎的一切都能分成个三六九等,”青姚解释道。
“说句不好听的,西戎就是‘有钱便是爹’,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在西戎人的眼里和乞丐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小叔,也就是黎阳衣他们家从前就是在都城做生意的,家道中落后在都城受尽冷眼这才搬了出去。”
青姚用鞋尖踢了踢黎阳衣的鞋底,“小叔,此番重回都城你可有什么打算?”
黎阳衣自嘲一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胸无大志,只能祈祷别和那些人对上。”
拓跋苍木微一挑眉,他没有错过黎阳衣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滑过的一丝阴沉与不甘,难道这黎阳衣当年家道中落另有隐情不成?
他们几人来到了都城的商会。
都城的商会此时大门敞开,门庭若市。
黎阳衣刚一走进,就听见不远处的轻嗤声,“这不是黎家的黎阳衣吗?怎么,丧家之犬在外面活不下去后又偷偷溜回来了?”
黎阳衣装作没有听见,青姚也宛若聋了。
可他们这副不搭理的样子更惹得一些人来气。
“喂,装什么装?小爷我在跟你说话!”
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被他身后的一群仆从簇拥着,堵在了黎阳衣他们的去路上。
黎阳衣露出不耐烦的眼神,“刘昌你让开,我没心情和你斗嘴。”
刘昌不仅没让,还又往前走了一步,就差怼在黎阳衣的面前了,他趾高气昂地看着对方,“这名字是现在的你配叫的吗?你应该叫我刘爷。”
黎阳衣沉默。
青姚与林青风都暗自将手探入袖口,拓跋苍木想要握刀,但手却被沈玉竹拦住,在商会动刀见血的像什么样子。
刘昌尚不知道自己正在生死一线,他像个公鸡似的把头高高昂起,极力俯视衣着简朴的黎阳衣,“你叫一声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刘爷,”黎阳衣声音有些哑,“您高抬贵手,这下能放我过去了吗?”
分明让叫人的是刘昌,但见黎阳衣当真叫出来之后,刘昌反而瞪着眼睛看他。
“你这些年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傲气呢,你......”
黎阳衣出声打断他的话,“早没了,如果还没别的事,我们这就告辞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青姚回头,发现那刘昌还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她好奇地问道,“小叔,这人是谁啊?”
“勉强算是发小吧。”黎阳衣似是想起了什么,勾唇笑了笑,“好久没见了,这小子还是这么招人厌。”
青姚只觉得那人有点傻,想要羞辱人,却只是轻飘飘的让小叔称呼他一句就放走了,这到底是有过节还是没有过节?看不明白,不想了。
跟在身后的沈玉竹若有所思地看着黎阳衣的神色,偏头看向拓跋苍木,“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前世他虽身体不济,但也关注过一些事。比如西戎的五大商贾世家,他们每年进献的珍宝无数,想让人不记得都难。
从前皇帝还想过让那几大世家的嫡系嫁到宫里来,以此来巩固西戎与中原的关系。
而其中一家,没记错的话家主是黎姓。
黎阳衣和西戎的商贾黎家有什么关系吗?
拓跋苍木倾耳听他说,“想起来了什么?”
“我曾经差点就与西戎商贾世家的人结亲了。”沈玉竹笑叹口气。
如果不是他前世身子越发虚弱,恐怕那事都成了。
“是吗?”拓跋苍木和善地微笑,“是西戎商贾中的哪一家啊?”

沈玉竹睨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拓跋苍木抬手摸着鼻尖,“有点好奇,若是公子没有前来我那,是不是就会和......旁人成亲了。”
沈玉竹暗叹,那自然是不会。
但他偏头看着拓跋苍木明明想要知道却又装出一副“我只是好奇问问,并无其他意思”的生硬模样又觉得好笑。
“你猜?”沈玉竹眼里带着笑意大步上前,他才不去顺着这人那点心思。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拓跋苍木眼神瞬间沉郁,殿下不说他也早晚能查到。
黎阳衣带着他们往商会里走,轻车熟路地找到商会里负责记录来往商队以及安排住宿的账房先生。
林青风看着黎阳衣走在前头的身影感概,“这商会七拐八绕的,还修得这么大,这小子是怎么找得到路的?”
“哼哼,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青姚眉飞色舞地道。
“我小叔曾经可是黎家分支一脉里的经商天才!这商会他不知来过多少遍,当年那西戎的金银哗哗地从他手里像水似的流过。”
青姚喜欢八卦,讲起自家小叔的八卦时也毫不含糊。
“那时候我小叔真可谓西戎都城里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一掷千金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
林青风想象力有限,但也能听出来那是怎样的快意人生,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你小叔怎么后来去开了那家茶铺?”
青姚正要与他细说,前面就传来黎阳衣似笑非笑的声音,“咳,在这里可得谨言慎行,你们还是先别聊天了。”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商会里账房先生的面前。
那账房先生一手算盘一手纸笔,眼睛也不抬就问道,“商队打来的?做的什么生意?”
“西戎小城,茶叶生意。”黎阳衣倚靠在那柜台上,他身形修长,哪怕穿着淡青色的粗布衣裳也跟个绿竹似的。
账房先生刷刷地在纸上记下,百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黎老板回来了?”
黎阳衣一愣,兴许是没想到这账房先生竟还记得他的声音,原本松散的姿势也默默站直。
“是,做点小本生意,现在早就不是什么黎老板啦。”
账房先生笑了一声,“不必如此说,这商会里我待了这么些年,这月大富大贵日进斗金的,可能下月就赔得倾家荡产,生意本就是起起落落,您这也算不错了。”
黎阳衣只是微笑颔首,并不应声。
账房先生书写完毕就开始拨弄算盘,“您几位,交付的金银是多少?”
“啪!”一道身影硬生生从旁将黎阳衣挤开。
“先生,他们怎么还没登记完,本少爷可都在旁边等好久了。”
拓跋苍木眼神极佳,注意到在那人的声音响起时,黎阳衣明显紧绷的手臂和握紧后又松开的拳头。
“黎少爷,烦请您再等等,这边就等着交付金银,小人安排完住处就到您了。”
账房先生看着黎昭,客气地对他道。
青姚看着他,忍不住偏头嘀咕了一句,“这货怎么今日也在。”
黎昭显然不吃这套,直接对账房先生发难,“你叫他黎老板,却叫我黎少爷,怎么?是在你眼中我除了这个姓氏什么也不是的意思?”
“黎昭少爷,您这句话简直是折煞小人了!”
账房先生不得已放下算盘和笔,朝他拱手作揖,“小人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黎昭身后几个护卫虎视眈眈地盯着账房先生,他额头都浮现出了一层冷汗。
沈玉竹听见这黎昭之名,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油头粉面的,长得还算周正,但兴许大鱼大肉吃得太过,身材有些发胖。
沈玉竹还没瞧完,眼睛就被人用手捂住。
他哭笑不得地抬手拉下拓跋苍木的手掌,“你这是做什么?”
“为何要看他?”拓跋苍木表情不虞,还看得那般认真,殿下甚至从未那样看过自己。
沈玉竹以为他在玩笑,周围人逐渐变多,不好再说,于是他只随手敷衍地捏了捏他的胳膊让他老实些。
好啊,殿下这是连解释都懒得对他解释了。拓跋苍木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喝了一缸子醋。
看向黎昭的眼神逐渐也危险起来。
“你等这人做什么?他如今这样子拿的出什么金银?”
黎昭看笑话似的上下打量着黎阳衣,黎阳衣偏头,不愿与他起冲突,“今日打扰了,我们还是明日再来……”
“什么明日?明日本少爷还等在这里!”黎昭看着他这轻描淡写的从容样子,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
“黎阳衣啊黎阳衣,从前都城里总说,黎家的小辈中就你最让黎家有脸面,我这嫡系其实什么也不是。”
黎昭语气含恨,他嫉妒得要命,“他们都只叫你黎老板,却只叫我黎少爷,你凭什么?你走了又为何要回来?”
林青风站在不远处,小声道着精彩,“这黎家儿子,一嫡系一旁支,竟然还是两个死对头。”
沈玉竹瞧着青姚兴味的看向那边的侧颜,“你小叔遇上了这种故人,你不担心?”
青姚就差拿把瓜子出来磕了,当即摆手,“不担心,我小叔也就表面看上去是个端方君子,他吵起架来,啧啧。”
青姚话音刚落,周围看戏的人都以为黎阳衣一言不发是因为不堪折辱准备离开的时候。
黎阳衣却忽然转身看向黎昭,很不耐烦地道。
“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从前就一直拿着个嫡系说事,本以为几年不见你能长进点,却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你!”黎昭没想到他还敢反驳,怒气冲冲地抬手指着他。
黎阳衣抬起手中折扇啪一下给他打开。
“你什么你,怎么?你一直听不惯别人叫你‘黎少爷’?也对,黎家嫡系虽少,但也不止你一个,你是觉得压不过别人就来打压我了?”
黎昭气得脑袋发晕,他隐约听见了商会里别人指指点点的声音。
“你胡说!我从没有这么想!”
“是是是,你从没有这么想。”黎阳衣敷衍地点头。
“你只是想赚钱又没那脑子,只能在这里气急败坏罢了。”
这句话对黎昭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他胸口起伏着,涨红了脸,“好,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交钱啊,我看你能交出几文钱!”
青姚等得就是这句话了,她当即双手叉腰,吆喝了一声,“抬进来吧!”
两个北狄士兵装扮的护卫稳稳地抬着一个箱子走近,他们将那沉甸甸的箱子往账房先生的柜台上一放,伸手打开。
金灿灿的黄金露在人们面前。
这是一整箱金条。
西戎人虽是靠生意起家,但做生意都是本金压着本金,资产虽多但短时间内一户人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子。
就算是有黎家撑腰,做生意总亏本的黎昭也拿不出。
“你哪来这么多……”黎昭赶紧收住话,“你不是这几年都守着你那个茶铺吗?”
黎阳衣挑眉,“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记挂着我。不过我赚钱的门道呢你是学不来了,盯着我也没用。”
黎昭大感面子落地,面色不善地拂袖离去。
青姚看着他的表情,畅快地笑了一声,“这金子准备得不亏。”
沈玉竹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这黎阳衣很会做生意么?如今这北狄与东夷,不就正缺这么个人才。
推书 20234-11-14 :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玄幻灵异]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作者:苏词里【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11.10完结总书评数:7160 当前被收藏数:24876 营养液数:13054 文章积分:485,379,872文案:容镜是只缺了颗小尖牙的僵尸。不过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少年,少年把他带回家,还带他去牙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