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by糖炒刀子

作者:糖炒刀子  录入:11-15
喻白是个天生有点迟钝的小呆子,长得白净,生了双泪眼,看起来既没脾气又好欺负。
他这辈子做过最蛮横的事情,就是在发现男朋友出轨女生后,把亲手做的小蛋糕糊到了对方脸上,红着眼圈骂了句:“恶心。”
两年时光喂了狗,喻白分手后蹲在家门口闷不吭声地掉猫眼泪。
头上突然落下一道听起来很不好惹的声音,“你谁?”
喻白没反应。
“蹲我家门口干嘛呢?赶紧走,不然报警了。”
“一。”
“二。”
喻白这才迟钝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鼻涕眼泪糊到处都是的小脸。
不好惹最后一个“三”字未出口,人愣了下,“小呆子?”
喻白有点迷茫地眨了下泪眼,“请问您是?”
陆断:“。”
哭得这个熊样,还挺讲礼貌。
陆断的朋友都知道他儿时有个小竹马,长大后两人几年没见过面。
然后前两天偶遇,陆大少爷抬手就把人拎自己家里去了。
说是家门口捡的,小猫崽子似的不经吓,一凶就掉眼泪,整个就一小哭包,特烦。
朋友还知道陆断脾气不好,每次数完‘123’准有人遭殃,警校几年都没把他一身暴戾反骨剃干净。
朋友猜测:小哭包跟他住一块,不得被欺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直到某日聚会,好友看到陆断把喻白圈在椅子上,戾气深重地质问:“因为一个破前任,你跟我吵架?”
“还哭?”
“别哭了听见没?”
陆断绷着脸冷声:“1。”
喻白呜咽一声,憋着豆大的泪珠瞅他,眼圈红红可怜兮兮。
“2——操真服了你。”
陆断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动作却极其流畅地单膝跪在喻白面前,脊背低伏地给人抹眼泪,“我错了祖宗,不哭好不好?”
围观好友目瞪口呆:你妈?就这?跪了!?
“没招。”陆断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喻白,表情暗爽,“我宝宝娇贵,不哄不行。”
#陆·我数到三就要跪下哄老婆了·断os:很麻烦但这是我老婆哄一下就能香一个简直太他妈划算了你们这些俗人懂个屁#
#陆断:什么数到三?别开玩笑,数不到一点#
换攻/日常/竹马/久别重逢/宠妻狂魔
【排雷】:
*1v1,双洁,受19攻24,年上,背景大学加都市。
*甜口,换攻,开篇即分手,一些祖宗文学。
*攻前期脾气一般,对受会收敛但也就那样,后期脱胎换骨宠上天。
*虚构小说,请勿代入现实,日常感情流,睡前读物。
*小白文,流畅,能看懂,大家看个开心。
*已排雷,拒抬杠,谢支持。
*作者亲妈,希望你们喜欢。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校园 轻松
主角视角:喻白,陆断,配角 :暂无
其它:于2023.1.21截图——
一句话简介:我老婆不哄不行
立意:每一个人都要热烈而积极的活着,正能量积极向上!

“啊啊啊啊白白,我发誓我这次真的要创死全世界!!!”
电话刚接通,手机里就传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喻白反应不过来,耳朵硬生生承受了整个声浪攻击的洗礼,之后头顶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苦恼地揉揉耳朵,把手机放到大理石台上,用没沾到奶油的手指伸过去打开免提。
“怎么啦姜姜,医院又要你值夜班吗?”
温温软软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电流仿佛有魔力,姜姜不由自主地变得心平气和,收起自己冲破云霄的嗓门,“那倒不是,许老师答应我可以提前下班。”
“那为什么要生气啊?”
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厨房,一片暖洋洋的光晕铺洒开。
喻白身上披着层柔光,站在案台前,身上扎着小围裙,半长的黑发在后脑勺扎了个啾,皮肤白净细腻,睫毛长卷而翘,低头认真询问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乖软。
“因为约我的那个男生放了我鸽子,他约我!我为了他特地求老师让我提前下班,他居然放我鸽子!是不是很过分!”
“…嗯,很过分。”喻白呆呆地眨了下眼,“他没有跟你解释吗?”
“完全没有。”姜姜咬牙切齿,“我已经把他拉黑了。”
“我的乖宝呀,你以为谁都像你家季学长一样干嘛都跟你报备啊?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我这个就是混蛋。”
听姜姜提到自己男朋友,喻白低头抿唇,腼腆一笑,“也没有啦~”
虽然季述安确实是对他十分体贴周到。
“还没有啦~”姜姜笑着学他的尾音,忍不住调侃,“幸福死你了呢。”
“对了,你今天不是要给你家季学长做生日蛋糕吗,成果如何?”
“我觉得很好。”喻白眼里亮晶晶的。
他满意地看着案台上自己做了一个上午的爱心蛋糕,内心很有成就感。
今天是他男朋友季述安的生日,也是他们恋爱两周年纪念日,对喻白来说很重要。
本来他们约好晚上见面吃饭,但喻白瞒着季述安特意跟实习的宠物医院调了休,打算提前去准备惊喜。
电话挂断,喻白抬起手,羊脂玉般白嫩的手指轻轻抚摸脖子上的小鱼形状的项链吊坠,眼睛弯了起来。
这是上个月他生日的时候季述安送给他的礼物。
这次喻白攒了一个月的钱,为两个人买了一对情侣戒指。
他男朋友一定会喜欢。
为了确保惊喜能够万无一失,他在路上还问了问季述安现在在做什么。
季述安今年大四,比他大两届,这个暑假开始了正式实习,每天都很忙,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几分钟后,喻白收到对方的语音回复,“我才看到消息,怎么了宝贝?我在工作呢,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季述安的嗓音十分温柔宠溺,大概是因为疲惫而带着淡淡的沙哑。
这种感觉仿佛他人就在喻白面前低着头说话。
喻白听完偷偷抿唇笑了一下。
不在家就好。
他有点不好意思,嗓音软软的,“没事啊,就是有点想你,我们晚上见。”
外面太阳很火辣,他只是下车后在路边站了这么一会儿,白嫩的脸蛋就已经被晒得微微泛红,额头和鬓角浮起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生了双偏圆的泪眼,此刻在刺眼的阳光下不舒服地眯成一条缝。
已经到了。
喻白低头走到季述安的公寓门前,从口袋里翻出钥匙。
他已经想象到季述安看到惊喜的样子了。今天一定是一个开心的纪念日。
“咯哒”一声,门锁打开。
一声细碎的女人呻。吟先从门内传了出来。
喻白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又有一声比刚才还大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断断续续,混杂着男人的低沉粗。喘,和隐约的人声。
这一瞬间,喻白完全懵掉,嘴巴微微张着,大脑一片空白。
季述安不是在公司吗?
他的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喻白的睫毛不住地颤抖,提着手提袋的手指不安攥紧,步伐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
卧室的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床上的混乱看得清清楚楚,喻白的耳边轰然拉起长鸣。
“季述安……”
喻白推开门的时候,手和胳膊都在颤抖,声线颤颤巍巍,眼底惊恐异常。
“小白?”季述安听到声音,扭头发现门口站着喻白,立刻翻身下来,“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尖叫一声,缩进被子里。
季述安扯过浴巾围住自己,平时在喻白面前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慌与狼狈,“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说话。”喻白眼神空洞,心如刀割,眼皮瞬间酸涩起来。
他是天生有点迟钝,是反应慢,但不代表他傻,更不是瞎子。
“这是你的工作吗?”他哽咽。
“不是,小白,我……”季述安大步过来,紧张地想要抓住喻白颤抖的手。
“你别碰我!”
喻白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手里的袋子朝他的脸丢过去。
“啪”地一声,里面的蛋糕掉在地上,奶油崩得周围到处都是,蛋糕上的红色爱心落地后只剩下一半。
隐约还能看出上面写着‘季述安,生日快乐’几个字。
喻白亲手做的蛋糕被他亲手糊到了季述安的脸上。
曾经所有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爱意,此刻都和地上的这块被糟蹋的蛋糕一样荒诞可笑。
“喻白!”季述安抹掉眼睛上的黏腻奶油,瞪着平时在他面前乖乖软软的像洋娃娃一样的人,满脸不可思议,“你疯了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真恶心……”喻白用力咬着嘴唇,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他咽掉流到嘴里的眼泪,眼圈忍得通红,“季述安,你真恶心。”
喻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的。
他脑袋里面一团糟,整个人混混沌沌昏昏沉沉,眼睛已经哭得又肿又疼,视线也看不清晰。
像个灵魂空荡荡的、游走在街上的布娃娃。
等喻白从男友出轨的冲击中稍微缓过来一点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门口了。
他吸吸鼻子,掏出钥匙开门。
不知道是不是人越不顺的时候越倒霉,喻白把钥匙插进去拧了好几下都打不开门。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却只是让钥匙卡在了门锁里。
“……”
拔又拔不出来,连手机也显示电量不足,喻白一瞬间心如死灰。
他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迷茫,身体背靠着门缓缓下滑,最后环着膝盖蹲在了家门口,脑袋一点一点埋在臂弯里。
没几秒,空旷的楼梯间再度响起断断续续抽泣声。
“我告诉你哦儿子,你回家之后先去楼下找喻白,你林阿姨打电话说他现在一个人住呢,你多照顾他。”
电话里,女人温婉的声音,温婉地念叨:“你和小喻白这么多年没见,他胆子小,你好好打招呼听见没有?收收你的臭脾气!”
楼下,男人举着手机,懒散而疲惫地坐在银色行李箱上,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屈一直,随意撑着。
没几秒,打个哈欠。
头顶的棒球帽投下的阴影遮住额头和他整个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鼻挺唇薄,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口齿却极其清晰。
“行,知道,挂了。”
说话声音也清冽好听,只是语气稍微透着点不耐烦。
他刚挂断电话没几秒,马上又来一个。
陆断拧眉接起来,打断对方的问候和客套,“直接说事。”
那头小声说了什么。
“坏了就登记联系负责人报损更换,屁大点事也打电话问我,要不然你工资也给我?”
陆断两句话训完人,直接挂断。
他腿撑了下,站起身,肩背挺得笔直,常年训练让他身形挺拔,紧实流畅。挺高的个子跟模特一样显眼。
气质卓越乍一看教养良好,但又不多。毕竟此刻绷紧的唇角让他看起来真的很燥。
刚才黎女士在电话里把一件事从他下飞机开始翻来覆去地说了一路。
陆断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不就是去楼下看一眼邻居家的小屁孩么,还收收脾气?他就不信小时候一凶就哭的人,长大了还能那样。
陆断没当回事,一口咬碎嘴里的糖,在“嘎嘣嘎嘣”的声音中迈开长腿,随手把棒棒糖棍扔到垃圾桶里,提着行李箱进楼。
电梯停在16B,“叮”地一声,门朝两侧缓缓打开。
喻白已经蹲在家门口掉了很久的猫眼泪了,眼泪就好像流不完一样,刚抹掉就又有。
他甚至已经从被背叛的悲痛里逐渐哭成了麻木,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偶尔还喘不过气来。
“你谁?”
忽然,喻白头顶落下一道听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声音。
听着很凶,喻白的心脏随着这道声音莫名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问你话呢,说话。”见这人没反应,陆断的嗓音似乎更冷,“哑巴吗?”
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青天白日地蹲在他家门口哭,闹鬼似的,脑袋上还扎个啾,这“啾”还敢不理他。
“蹲我家门口干嘛的?赶紧走,不然报警了。”
“一。”
“二。”
喻白这才有些迟钝地仰起头,露出一张鼻涕眼泪糊的到处都是的小脸。
天生的泪眼看起来尤其无辜可怜。
陆断一个“三”字卡在喉咙,目光触及到这双记忆深处令他熟悉的眼睛,人愣了下,脱口而出,“小呆子?”
喻白有些迷茫地眨了下哭肿的泪眼,没认出来,“……请问您是?”
陆断:“。”
哭得这个熊样,还挺讲礼貌。
他低眼注视喻白。
看着模样漂亮不少,人却跟以前一样呆,一副白白净净很好欺负的样子。
陆断心里确认了这是谁,一手揪着喻白脑袋上的头发啾啾,一手抓着胳膊把人拎起来,“哭什么,你爸妈呢?”
喻白像布娃娃似的随他摆弄,脚蹲麻了站不稳,双手下意识扒在了陆断的手臂上,指尖揪得很紧。
陆断顿了下,收回一半的手又递出去。
“…谢谢。”喻白觉得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哭太久让他大脑浑浊,很难清晰地思考。
只能先老实回答,“爸爸妈妈出差了。”
“那你蹲这儿哭什么,为什么不回家,钥匙丢了?”
“我回家了。”喻白指了指身后,声音委屈到极致,“钥匙卡住了。”
陆断偏开头,视线越过喻白的耳朵,看向后面的门锁,皱了皱眉,又抬头确认是门上牌子是1602没错。
而小呆子家应该是1502。
“你家几楼?”
喻白:“15。”
“嗯。你知道这是几楼?”
喻白泪眼模糊的,回头看了眼,嗓音还有点哽咽,“15啊……”
15个屁。
陆断翻了翻身上没纸,直接用手给喻白抹干净他那蒙蔽视线的眼泪,按着肩膀让人转身。
修长有力的手指自颈侧绕过,抬起喻白的下巴,语气很凶,“再看,门牌,几楼。”
喻白被迫仰着头,眼睁睁地看着原来视线里的“1502”变成了“1602”,眼睛一点一点瞪圆。
这怎么会是16?他记得自己上楼时明明摁的是15B。
这时候他慢半拍地还没联想到16B住的人是谁,满脑子都是自己走错门的尴尬和无措。
喻白一吸鼻涕,刚要开口道歉,身体又被人按着转了回去。
“看清楚了?这我家。”陆断觉得这事很糟心。
他今天倒飞机真的很累,耐心早在路上以及几个电话间消耗没了。
但这呆子不知道为什么哭成这个熊样,睫毛湿漉漉的,还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副随时继续哭给他看的样子。
“…对不起。”喻白咬着嘴唇,跟犯了错误的小猫一样,指尖揪着衣服站在角落不吭声,脸蛋羞得通红。
“挺厉害啊。”陆断压着火,食指抵着小猫的脑门,每往后推一下,问一句,“多大的人了,还能找错家,脑子呢?嗯?”
喻白被他推得脑袋往后一仰一仰,软乎乎地没半点脾气。
磕磕巴巴道:“…我手机没电了,要不然您、您先叫人开锁,我充上电把钱赔您。”
说话时眼圈红红,看着马上又要掉眼泪。
陆断:“……”
“歇着吧你。”他拿这样的没招,沉下一口气,扣响指节。
然后单手扒开喻白,颇有侵略性的高大身体斜靠着门,手背青筋鼓起,拔了下卡在门锁里的钥匙。
卡得很紧,怼钥匙的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这钥匙屁股后面挂了个小兔子,套着粉红背带裤,悬在空中没心没肺地一晃一晃。
摇摆的笑脸仿佛在向他挑衅:今天谁都别想进这个门嘿!
陆断黑着脸盯了这破玩意儿两秒,两眼一闭,硬是气出一声冷笑。

喻白抬着脑袋跟他对视,眨了下眼,“您真的不打电话吗?”
陆断咬牙,实在忍不了这个敬称,把喻白往身侧扒拉,“闭嘴。”
一口一个“您”,喻白怎么还这么迟钝,到现在都没认出来他是谁。
不是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黏黏糊糊一口一个“陆断哥哥”的时候了。
喻白乖巧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不吱声了。
他看到面前的人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手攥着门上的钥匙,脚尖抵着门,猛地收紧小臂往左边一转,“嘎吱”一下再往外拔,钥匙就出来了。
“哇。”好厉害,力气好大。
喻白惊叹,低头看了看的自己的胳膊,还没人家手腕粗,心生羡慕。
陆断忽略他奇怪的眼神,把“落败”的粉色背带裤兔子还给喻白,掏出自己钥匙开门。
还好锁芯没被怼坏,门还能开。
随着开门声,喻白脑子里断掉的那根“关于16B到底住了谁”的筋终于连上,捂着嘴惊呼,“你住、你是陆”
话说到一半,后衣领子被人拎了起来,喻白“陆”字没说完,唔唔两声。
陆断先丢的行李箱,再抬手提起喻白,像扔小猫崽子似的把人随手往屋里一推,伴随着沉冽的声音,“进屋。”
喻白六岁的时候,十一岁的陆断就搬到了他家楼上。黎阿姨和喻白妈妈是好姐妹,两家关系自然好。
很多小孩儿都喜欢跟比自己年纪大一点的孩子玩,小喻白也是,整天缠着大他五岁的陆断。
陆断每天上下学回家,准能在电梯口看到蹲守他的小不点。
小小一只,说话做事都呆呆的,每天穿得漂漂亮亮,跟洋娃娃一样,每次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
即便如此,陆断一开始也不愿意和小喻白玩。
他觉得小喻白又矮又笨,反应迟钝还整天娇滴滴的,只会拖后腿。
小喻白为了讨好他,送过他很多玩具,陆断都不要。
有一次,陆断发脾气,把小喻白的玩具汽车摔得七零八碎。
小喻白摔了个屁股敦儿,呆滞几秒,然后张开嘴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麻麻,陆断哥哥不喜欢跟我玩……”
陆断看到他哭,心里慌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给他抹眼泪,用手捂他的嘴巴,“你别哭了,别哭!”
谁知道小喻白越哭越厉害,陆断只好哄着他说,“好了好了,我跟你玩还不行吗,你不要哭了。”
“真的嘛?”小喻白渐渐止住哭声,抽噎两下,湿润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委屈巴巴地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钩,陆断哥哥以后都要跟我玩~”
“真幼稚。”陆断像碰瓷娃娃似的,轻轻抹掉他眼睛上的眼泪,板着脸跟他拉钩。
从此以后,他身后就多了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小呆子跟屁虫。
陆断对喻白一直是凶了又哄,哄完又凶。
喻白在他跟前从小哭到大,那双天生的泪眼也就逐渐被陆断印在了记忆深处。
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我刚刚想起来了,你是陆叔叔和黎阿姨的儿子。”
进门后,喻白就小尾巴似的缀在陆断身后。
“洗洗你的脸。”陆断头也不回地说。
喻白这才发觉眼泪干掉后自己的脸确实很紧绷,于是掉了个方向,乖乖去卫生间洗脸。
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陆断不轻不重地哼笑一声。看这样,小呆子这几年没少来他家。
喻白洗完脸也没顾得上擦,看到客厅没人,他又去陆断的卧室,发现陆断在铺床,行李箱立在衣柜旁边。
“哎,”喻白双手扒着门边探头,心里其实有点高兴,“你是今天才回来的吗?”
他小时候就喜欢和陆断玩,对陆断有种潜意识里的亲昵和依赖。
但又因为多年没见,忽然间见到还有点小小的生疏。
这种惊喜参半的情绪冲淡了喻白一大部分失恋的痛苦,目前占了上风。
“嗯。”陆断转头瞥向他,哼笑,“我没名字吗?”
要么‘您’,要么‘陆叔叔和黎阿姨的儿子’,现在居然直接变成语气词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叫什么?”陆断走过来,双手撑着膝盖,俯身盯着喻白湿漉漉的小脸,不爽地眯起眼睛质问。
喻白摇头,手摆了摆,喊他,“陆断。”
“你以前是这么喊我的吗?”
陆断弯腰从行李箱里随手拿了条毛巾抻开,往喻白脸上一盖,声音散漫,“重新叫人。”
“唔。”喻白抓着滑落的毛巾犹豫两秒,咬了下嘴唇,小声改口,“陆断哥哥。”
停顿一秒,陆断才直起身“嗯”了声,眉梢微扬。
时隔多年,喻白的声音比起以前成熟很多,虽然没那么软萌,但还是轻柔乖巧的调子,听着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之,在这声“陆断哥哥”后,陆断心里压了半天的烦躁感奇妙地消散不少。
“可是我已经十九了。”喻白把脸擦干净,眨了下紧绷的眼皮,感觉有点疼,他揉了揉,“这样叫好奇怪。”
陆断诧异瞥他,“是吗?”
怎么看着还跟未成年似的?
“也对,六年了。”喻白听到这人似乎有些感慨地开口,“你还是这么点儿。”
陆断现在心情还行,抬手比划,“有一米七吗?”
“一米七六。”喻白觉得自己不算矮。
但……他抬头看着已经长成好大一只的陆断,不太高兴地抿唇,“我还会再长的。”
一米九五的陆断点头敷衍,“随你吧。”
短暂的闲聊后,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距离感消了不少。
喻白这一下午哭得眼睛疼,眼皮肿成了悲伤蛙。他躺在沙发上敷眼睛,耳边断断续续传来陆断在厨房忙碌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吃晚饭,只是刚刚他肚子叫了,陆断沉默两秒就去了厨房。
过了会儿,喻白在放空状态下听到陆断喊他,“洗手吃饭。”
日头西沉,余晖透过玻璃窗在地上铺出有棱有角的光影。窗户开着,陆断到阳台点了支烟,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
听到身后问,“你不吃吗?”
陆断夹着烟的那只手摆了下,烟雾在半空中打了个弯,很快被风吹散。
喻白就“奥”了声,坐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
陆断只煮了一碗面,上面铺了小青菜和胡萝卜,还有几片火腿,口味清淡适宜。
喻白吃饭也慢,时不时还要抬头看陆断一眼。最后连汤也喝了,揉揉肚子,打了个嗝。
“吃完了?”陆断听到动静,转身过来,拉开椅子坐在喻白对面,“吃完说说为什么哭。”
他吹了半天风,身上烟味散得差不多,一只手懒散地撑着脸侧,漆黑的眸子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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