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by糖炒刀子

作者:糖炒刀子  录入:11-15

“。”陆断:哪来的热风?
还挺舒服,他继续睡。
喻白把问题憋回肚子里,也回房间睡觉去,打算改天问。
凌晨两点半,喻白做了噩梦。
他在梦里看到‘宋朝文’越狱了,浑身是血地提着刀来捅他,还对他笑。
吓得喻白满头大汗地从床上惊醒,呼吸急促,眼泪都飙了出来,眼睛红通通。
房间好黑,好可怕,感觉到处都是人……
喻白心里发毛,纠结两秒,也不管男男大防了,心慌意乱地爬下床,抱着小熊去客房。
陆断鼾声不大,睡得正香。忽然感到身旁有动静,好像有小猫爪子一下一下地扒拉他。
“陆断,陆断……”
扒一下叫一声,叫魂一样,叫得人不得安生,想睡觉更是不可能。
“喻白!你特么大半夜不睡觉要上天是不是!?”
陆断忍不了了,烦躁地睁眼起身,黑沉的眼底满是戾气地瞪过去。
然后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喻白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
小哭包可怜兮兮地趴在他床头,小猫似的,脸蛋煞白,怀里抱了个破熊还跟他哭唧唧,“陆断,我做噩梦了呜呜呜……”
“所以?”陆断气得肝疼,“自己睡不着就过来让我也别睡?”
“…我没有。”喻白摇头,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被角,“我就是想问你,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啊,我有点怕。”
陆断:“……”
他面部表情扭曲了两秒,然后绷着下颌,手一指,“不行,你跟我睡像什么样,回你屋去。”
喻白似乎愣了愣,嘴角一撇,失落地“啊”一声,抱着小熊站起来。
他光着脚往外走,楚楚可怜地一步三回头,伴着轻轻啜泣声,回头看的每一眼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后没两秒。
“操!”陆断低骂一声,掀开被子过去将人拦腰捞起,往堆叠的被子里一丢,站在床边吼:“睡,现在就把你那破熊扔了给我睡!”
喻白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生怕陆断反悔似的,忙不迭地钻进被子里躺躺好,红着眼圈小心探头,“那晚安哦。”
陆断:“……”
“…………”

第8章 你家陆断
陆断背对着喻白躺下,高大宽阔的身体侧过来紧巴地挨着床边,额角突突跳了半天都没消停。
他知道小呆子喜欢男人,所以一开始抗拒跟他住一起。
陆断担心他不自在,每天还尽量减少在一个空间相处的时间。
现在倒好,这人深更半夜自己过来爬床。
开始不把他当男人看了?
陆断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满腹怒气地转头一看,某个没心没肺的小不点居然已经睡了。
而且抱着被子睡得特香,脸蛋红扑扑的,甚至还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
“。”陆断。
真是祖宗。
他忽然想到喻白八岁那年发高烧。
一场病毒性感冒,小喻白在家输液输了好几天。
那几天喻白很黏着他,每天的晚饭一定要他亲自喂着吃才行,否则就委屈地缩在被子里掉眼泪。
因为喻白的爸爸妈妈担心把病毒传染给陆断,平时都不让喻白和他接触太多。
熬了几天,喻白的病终于好了。
小呆子第一时间就跑到他家去等了一天,等他放学,晚上还要赖在他家住。
“陆断哥哥,我就想要和你睡一个被窝嘛~”小喻白死死拽着床边不松手。
陆断那时候马上中考,每天都要学习到十点之后,和喻白的晚睡时间根本对不上。
“不行,回你家去。”陆断掰开小喻白的手要把人拎回去。
小喻白顿时就哭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嘴里不停地喊着“陆断哥哥”、“陆断哥哥”……让人一听心就软了。
陆断还能怎么办?只能蹲下来哄他,然后把人抱到床上去,给他盖被子,还要拍拍哄哄才能睡着。
然后陆断才去写作业。
有了第一次之后,小喻白就总来钻他被窝。
没想到如今隔了几年,喻白都十九岁长成大人了,居然还来。
不过那时候好歹嘴里还软萌软萌地喊着“陆断哥哥”呢,现在倒好,开始直呼大名。
被拒绝也不撒泼了,而是委屈地扭头就走,不求他也不赖着他。
陆断黑着脸想完,没忍住伸手捏了下喻白软乎乎的脸,然后起身去客厅。
他本打算在沙发上对付完后半夜拉倒,但没想到大概四点多的时候,喻白睡着睡着又哼唧起来。
也不知道是又做噩梦还是怎么,眼睫毛都哭湿了,但人没醒。
陆断没招,只能坐在他旁边时不时拍一拍,轻声哄一下,直到喻白再次睡熟。
拳击馆开在市中心,某座办公大楼附近,不远处就是大学城,可谓是占尽了地理优势,就等着开业挣钱。
里面有两层,面积很大。一楼除了有几个拳击台,还有基础的健身器材,沙袋对称着吊了一片。
一条走廊两侧的构造是对称的,休息室、更衣室和卫生间,绕到最后面是个设施健全的泳池,年卡会员免费制。
客人来了只能在一层活动,二层是私人的。
陆断在二层搭了个简单的小型训练场,另外还有电竞游戏区,投影仪,沙发床,卫生间浴室什么也是独立的,自己住。
和家差不多,但比家大。
陆断到拳击馆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要到楼上补觉。
陈最本来在楼下打拳,看到陆断来了就收起拳套跟着上楼。
“断哥来了?”周寻昭做完最后一组卧推,卷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走过来神色一顿,“你这眼睛…昨晚没睡好吗?”
陆断倦厌地“嗯”一声,拉开沙发床,打着哈欠倒下去。
陈最若有所思,“…因为你那小竹马?”
陆断懒得答,转了个身不说话,脑袋下面垫了个抱枕,头上还盖着一个。
这是烦得拒绝沟通了。
陈最看周寻昭一眼,耸肩,比口型:肯定是。
而且他猜测,断哥前几天带着他们满小区蹲人,蹲得满身蚊子包也是因为小竹马。
就是没料到嫌疑人直接找上了喻白本人。
难怪断哥昨晚脸那么臭,嫌事办的丢人,只字不提。
他们几个兄弟到现在对断哥和喻白之间的事都一头雾水,好奇的要命。
“断断断断断哥,我听前台美女说你来”江徊是从楼下游泳池喊着跑上来的,刚到门口就被陈最制服并捂住了嘴巴。
他套了件浴袍,里面只有泳裤,被陈最一拉扯,浴袍基本散了,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江徊瞪着眼睛,警惕地一拢衣袍:你他妈搞基!?
“断哥睡着呢,别吵。”陈最嘴角一抽,嫌弃地松开手。
然后压低声音说:“我现在不制住你,待会儿你就被断哥拖到拳击台上捶,揍不死你。”
“哦……”江徊顿时安静下来,做贼心虚似的觑了眼沙发那边的人影。
妈的,就露个后脑勺也帅得那么有味道,不愧是他断哥。
“那去临川大带军训的事断哥答应没?”江徊把陈最和周寻昭拉到一边,“你们到底劝没劝,怎么感觉只有我跟断哥提过这事?”
陈最诧异:“还有这事?”
周寻昭点头,“确实没提。”
江徊:“……”
他刚要发火,就听周寻昭说:“队长不会去的,他的脾气去管大学生,和你死我活没区别。”
江徊不赞同,“哪有那么严重。”
“不上网啊你,现在大学生都是脆皮,动不动就进医院,真按咱们平时那力度来,人能给你哭出花来。”
陈最一想到那鸡飞狗跳的场景就头疼,“我都受不了,别说队长了。”
他们断哥最受不了矫情的。
江徊想想也是,认同点头,“说的有道理!那等断哥睡醒我再问问。”
“……”
气得陈最直接给他一拳。
半天白说。
喻白和姜姜在商场逛了一上午,花钱购物,久违且难得的放松。
还聊了不少关于昨晚那个变态的事,不过那个人具体是怎么回事,喻白也不清楚。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准大三学生而已。
姜姜一脸怜惜地问他:“昨晚肯定吓得没睡好吧?”
“嗯……做了噩梦,但后面还行。”喻白有点吞吞吐吐地答,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后半夜他在陆断那里睡得挺好的,还梦到小时候陆断在床边哄他呢。
姜姜摸摸他的头,“那就行,以后不想了,都过去了。”
喻白小小地“嗯”了声。
他们中午饿了就在商场美食城里面找了家铁板烧,边吃边聊。
马上就要开学,他们临川大学又要涌进一批新鲜血液了。
姜姜作为马上大三的学长,最期待的事就是在新鲜血液军训的时候,手里举着西瓜和冰糕,从一排小绿人旁边清清凉凉、欢声笑语地走过。
可他的期待今年是难以实现了。
今年临川大学军训改革,大一军训要去基地封闭式训练,不在学校。
昨晚发的临时通知,上面清清楚楚:新生军训去基地,每个学院大二和大三的要各选出几名志愿者去当助教。
“还给学分啊。”喻白才掏出手机看班群,感叹道。
“肯定啊,军训基地环境多差呢。”
姜姜吃饱打了个嗝,眼里有光,“不过听说教官都是从警校请的,那应该身材很好?会不会和你家那双开门竹马差不多?”
“白白,他不也是警校的吗?你说会不会就正好有他?”
喻白迟缓摇头,“他都退役了。”
“而且他叫陆断。”喻白很认真地纠正,“不是‘我家那双开门竹马’。”
姜姜被他这固执的小模样给可爱到了,嘿嘿一笑,“好好好,陆断,你家陆断总行了吧。”
喻白动了下嘴唇,想反驳也不是他家的,姜姜就打岔说了别的。
“反正我不报名志愿者,你呢,有想法吗?”
“我也不去。”喻白摇摇头。
他们专业大三的课不少,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多么聪明的人,消化知识的速度慢,所以不太想浪费时间。
等吃过午饭,喻白和姜姜又去电玩城玩了一下午。
他反应慢半拍,跳舞机总是玩不过姜姜,别的项目也不行,只有唱歌能略胜对方一筹。
因为姜姜跑调实在太厉害。
喻白捂着耳朵从小KTV里面出来,感觉头晕眼花。
一看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下午四点多了。喻白手机上有院里党支部郑书记的两个未接电话。
郑书记是出了名的严格。
喻白心里一慌,赶紧回电话过去。
通话几分钟,郑书记想让喻白去军训基地给新生当助教。
因为喻白大一开学生病,当时并没有完整地参加军训。
郑书记的意思是他既然身为院里支部的一员,又是预备党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去体验一下。
“网上现在不是都说什么,‘没有军训的大学,人生是不完整’的么?”
郑书记说:“喻白你考虑考虑,老师真的希望你去,晚上给我答复好吗?”
喻白在电话里乖巧说好,挂断后就皱着小脸看向姜姜。
“让你去?没事的,你真不想去她也不能勉强你,按你意愿来。”
姜姜安慰完他,脑袋一歪,“咱们接下来去哪?超市?”
“嗯嗯。”喻白点头。
新学期要买的东西也不少。
他买了新的床单被套,还有新品牌,新味道的洗护产品。
“你居然换了!你终于换了!” 姜姜看到购物车里几个奇异果香气的瓶瓶罐罐,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他知道喻白是那种一旦习惯了某样东西就很少改变的人,和性格一样慢吞吞的。
喻白唇角敛起,轻轻“嗯”了声。
他本来就没有很喜欢玫瑰味的沐浴露,只是以前有人闻到了,说喜欢,喻白才用的。
两年了,东西也应该和人一样换掉的。
一天下来,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把喻白两只手占满。
东西很重,他拎着有些费劲,肩膀吃力地往下塌,白嫩的小手也被带子勒红了。
姜姜想帮忙,但有心无力。
他个子比喻白低一点,东西买的却比喻白多,这会儿正自顾不暇。
于是他撺掇喻白给陆断打电话,请求帮助。
喻白犹豫了一下,按下蠢蠢欲动的想法,还是摇头。
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半夜又去吵陆断睡觉,这已经很折腾人家了,喻白不想这点小事也麻烦陆断。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都要小时候的哥哥帮,太依赖了。
姜姜有些失望,“好吧,那你就只能打车了。”
他家在反方向,算是临川郊区,挺远的,姜姜自己也得回去收拾行李,管不了喻白。
“好~”喻白跟他挥挥手告别,让姜姜路上小心。
喻白打车回到小区,路上提着东西换了好几次手,才到电梯口。
他回的是自己家。
因为明天就要开始就住宿舍,不住陆断家了,要收拾行李。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15B。
喻白手腕发酸地拎着两个购物袋出来。
塑料袋底下被里面某个锋利的东西划破,喻白没注意到,胳膊用力往上一提叽里咕噜掉满地。
喻白:“……”
他低头看着散落在地的东西,瘪瘪嘴,蹲下来一样一样捡。
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只手,对方弯腰帮他捡起一袋橘子递过来,同时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白……”
喻白怔愣地抬头一看,是季述安。
他手指一颤,扔掉东西站起来,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季述安,“你来干什么?”
“小白,你冷静点,我们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好不好?”
“不好。”
“我不是说过不要你来我家吗?你为什么还要来?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喻白看着他的脸,没说两句就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深深缓了口气,强忍回眼泪,嗓音却控制不住地染上哭腔, “季述安,我真的会报警的。”

临川大学明天报道,季述安知道喻白一定会回家,在这等了一下午。
“小白你别哭,你这样我心里难受。”他蹲下来把散落在地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捡起装进袋子里,用手兜住漏掉的袋子底部。
季述安站起来没动,没逼喻白太近,只是看着他,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脸上带着不知真假的愧疚,“我来跟你道歉,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们不在外面,进去慢慢说。”
“我不会让你进我家的。”喻白红着眼睛摇头,“我们已经分手了。”
买的那些东西他也不想要了,喻白转身摁电梯要走。
“你说分手就分手吗?我不同意。”
季述安扔掉东西,上前一步抓住他摁电梯的手腕,将人往门口这边拉,神色隐隐激动,却尽量维持声线的平稳,“我们在一起两年,你只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句分手就把我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
“你就这么狠心,一点都不顾我们这两年的感情吗?”
喻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季述安,声线颤抖,“季述安,是你出轨!”
就在他们两周年纪念日的当天。
到底是谁不顾他们这两年的感情?
季述安喜欢上了女孩子可以直接跟他说,为什么要一边瞒着他,一边对他好?
喻白在纪念日当天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后来每次静下来的时候都控制不住地会想,甚至有时候连做梦都是季述安那张脱掉温柔面皮后满是欲望和丑陋的脸。
季述安被喻白一句话问得口无言,脸色不知道是因为难堪还是被当面戳穿而急速涨红,“对不起。”
“那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好自己,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喻白挣脱开他的手,还是要走。
季述安不甘心地重新握住他的手腕,他力气大,喻白再用力挣不过他,手腕被攥得通红,忍不住哭着吼:“你放开我!”
“吵什么吵啊!”隔壁邻居的门突然打开,两人均是一愣。
季述安也是在这一秒迅速放开喻白,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外人面前保持他一贯衣冠楚楚的模样。
“你们有完没完?烦死了!”
邻居是最近才新搬来的,不是原来的那户人。
他这几天就没看对面有过人,第一次见到活人就在走廊吵架,他斜着眼睛一脸烦躁鄙夷,“分个手这么费劲,两个男的,要吵去公安局吵,无语。”
说完又“嘭”地一声又关上了门。
喻白低着头,眼泪垂落在脚边。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堪过,这一瞬间的羞耻感侵袭了他的整颗心脏,让人喘不过气。
季述安喉结艰难滚动,手指颤抖地碰他,“对不起小白,我刚刚不……”
喻白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摁电梯下楼。
“小白,我真的不喜欢她,我爱的是你。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总不能、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就把我们以前的所有都否认了,喻白,你不能这么狠心。”
季述安走下来的一路都在说类似的话。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上满是虚伪的深情,喻白愣了愣,忽然觉得恶心。
他抹掉脸上的泪水,“…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述安:“我……”
“一个月?两个月?”喻白的手在身后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手心的软肉里面,咸涩的眼泪滑入唇角,嘴唇颤抖,“半年……?”
季述安始终没有应答,脸色却因为喻白的声声质问而变得越来越惨白,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睛心虚地转向一边。
所以起码有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喻白的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看他仿佛在看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你不喜欢她还能和她在一起那么久,能跟她、”
“季述安,你真不要脸。”
他用手背擦擦眼泪,擦的湿漉漉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小白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季述安懊悔不已,神情急切,“我当时就是一时脑子糊涂,就这一次错,以后不会了,我发誓。”
他激动地上前一步,眼睛瞥到喻白衣领侧边露出来的项链,眼里瞬间流露出希冀,“你还戴着我送你项链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喜欢我的,你原谅我,算我求你。”
喻白嘴唇惨白像纸,身形原地晃了下,手颤抖着抬起从衣领间拽出项链。
他手太抖了解不开,就用力扯了几下把项链硬生生扯下来,不管后颈的火燎似的疼痛,把东西丢到季述安身上。
转身离开的背影单薄脆弱,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喻白,喻白你站住!”季述安求了很久也不见对方回心转意,喻白朝他扔项链的动作似乎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心里防线,恐慌的同时彻底崩溃。
他没管从他心口滑落的项链,什么温柔斯文体面此刻全都不顾地追了上去。
“喻白!我们在一起两年一直偷偷摸摸的,你爸妈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考虑过我吗?”
“校里校外我顶了多少压力你知道吗?”
“你大一的时候说你害怕需要时间,所以我不碰你,就连亲你我都不敢!什么情侣在一起两年能像我这样不舍得碰你不舍得跟你上床!?”
“我一直那么照顾你的情绪,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欲望,所以我才找了别人……你不能那样苛求我。”
季述安喘着粗气,黑发阴影下的脸阴鸷丑陋,一把拽住喻白的手臂大力往后拽,“喻白!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喻白像个没有力气的布娃娃一样被他拽得险些摔倒,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他就那么被人拽着,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季述安看到他惨白的脸,狰狞的面孔顿时僵住,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
下一秒他那满是怒气的眼睛就变得恐慌起来,急迫地握住喻白的双手贴向自己,喉结滚动,“不是白白,我……”
却说不出别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喻白这样,那张向来明媚乖巧的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涣散没有落点,好像一碰就碎。
喻白像是呆滞了很久才忽然回神,他没在流眼泪了,手腕被死死抓着也感觉不到疼。
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季述安,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样,连声音轻得几乎要没有,“…可我以前是不喜欢男人的啊,季述安。”
“断哥还没醒啊?都睡一天了。”
江徊百无聊赖地瘫在地摊上,四肢叉开,“等的我黄花菜都凉了。”
陈最摇头,继续低头玩手机游戏。
断哥上午来了就在这睡,一天了,除了中午那阵起来上过一次厕所以外,再没动过。
哦,偶尔还会翻个身。
看样子回临川这几天是真累到了。
江徊:“不是说请我们吃饭么?我还等着断哥把他那小竹马带来呢。”
那小孩看着怪呆萌可爱的,断哥自己几年没见过人家,结果一回来就联系上了。
怎么联系的?还怪上心。
“老周,你去喊喊。”江徊踢了下一直沉默的周寻昭。
周寻昭面无表情地挪开身体,十分抗拒,“要找死你自己去。”
正说着,沙发床的陆断忽然动了下腿。
江徊立刻从地毯上爬起来,脑袋凑过去,“断哥你醒了啊?”
“要被你吵死。”陆断一只手张开按着自己隐隐发胀的太阳穴,一只手拨开江徊的脑袋,嗓音有点哑,“几点了?”
“六点十七。”陈最刚好关掉手机游戏,看了眼时间。
陆断曲着一条腿,转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像是要下雨。
楼上没开灯,有点暗,难怪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这么久。
这天几天前就开始闷着,要下雨肯定是场声势浩大的,估计是雷暴雨。
陆断起身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喻白昨晚说的,要和那个什么姜逛超市逛很久,晚上不回来吃。
那小呆子白天出门带伞了没有?
别回去淋成落汤鸡,身体不好又要发烧感冒哭鼻子。
外头忽然横空一道闪电,劈的整个室内闪了一片瘆人的白。
陆断眼皮子一跳,眉头皱起,莫名心慌了一下。
“吃饭去吗?”江徊早都饿了,他瞅了眼窗外,“感觉外面要下了,要去咱得快点。
陆断回神“嗯”了声,弯腰从沙发床的缝隙里翻出车钥匙。
“断哥,去临川大带军训的事你……”江徊顺势问了句。
他自己也要去带训,还有一个位置,断哥去就留下,不去就一直空着,反正够训那帮兔崽子。
江徊没别的原因,就是想和他断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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