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by糖炒刀子

作者:糖炒刀子  录入:11-15

“怎么有种被拉来充军的感觉?”
“你们说那边的铁丝网带电吗?”
“好好好,真军训是吧,姐不活了……”
喻白也晃神,感觉自己像真到了上世纪某个军事的秘密训练基地一样,瞬间隔离了普通人群,变得不真实了。
他咽咽唾沫想:来之前,郑书记也没说这么大场面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到了这里开始眼皮子就一直跳,心慌意乱的。
很快,有老师喊助教来组织站队,按专业和班级贴着站。
喻白收拾收拾飘走的思绪,默默举起手中的红色小旗子晃晃,大声喊:“动物医学一班的同学请到这里来站好。”
他们来的时候按班级坐的车,所以对应的学生都在附近,只是三两个聚着堆儿,没有站队。
而喻白略显柔软的声音在人声鼎沸中完全被吞噬,周围还是叽叽喳喳的,不听指挥。
喻白叹了声气,心里开始后悔觉得自己还不如回去面对陆断。
但是来都来了,作为学长,他得厉害点儿才能吓唬人。
他刚清清嗓子准备加大音量,就听到旁边有人帮他喊了一遍,嗓音嘹亮,相当有穿透性。
“哎,学长喊咱们了,快站快站。”
“靠,你比我矮,前边去。”
这次有学生听到了,然后一个传一个,陆陆续续站好了队。
喻白看向站在第一排的温庭,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唇,“谢谢你啊温同学。”
“应该的。”温庭看着他笑。
喻白捏了下耳朵不说话了。
站好队,广场上的骚动声也不见小,但每个学院有老师在,还不至于失控。
那个带路的教官看了眼某堵墙后面的人影,收到指示一般地点点头,拿起大喇叭走上升旗台。
“安静!全体师生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穿着迷彩服站得板直,气势威严十足,瞬间镇住了场子。
“为广泛提高大学生综合身体素质,从今天起,大家将在这里度过为期十五天的封闭式军训,希望各位师生可以听从指挥,服从安排,积极训练……”
上面滔滔不绝,温庭看了眼身后远处的大铁门,偷偷对喻白说:“感觉关上这道门,我们就要开始与世隔绝地‘坐牢’了。”
毫不夸张,喻白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的关系熟络了一些,脑袋不自觉地靠在一起说小话。
直到听见大喇叭里面喊:“下面为大家介绍这次军训的总教官,陆断。”
“哎?”
喻白顿时大脑宕机,抬头一看,原本生动的笑脸一点一点地僵滞下来。
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还有那熟悉的气场。
哪怕在人群里他们并没有对视,喻白还是本能地在陆断上台的一瞬间“咻”地低下了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糟糕,陆断怎么追来了?
“喻白,”温庭不明所以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喻白不说话。
身旁的温庭坚持不懈地拍了几下,莫名有种感觉:就算他今天把喻白的肩拍折了,喻白也不会理他。
“大家好……”陆断已经在带路教官手里接过了大喇叭讲话。
内容很套路,是来这里之前江徊给他的稿子。
江徊原话是:断哥那个嘴,啧……
这个“啧”就很灵性,完事还被陆断踹了一脚。
陆断眉目如常地背着稿,表情看不出喜怒,鹰一般的眼神在台下的队伍中一排排扫过,仿佛寻觅猎物。
终于在某个队伍前方,看到了一个缩头缩脑的人影……的脑袋尖,后脑勺的啾啾变成了冲天辫立着,随穿过树林的山风无助摇晃。
瞧着怪可怜的。
陆断挑了下眉梢:逮到了。
虽然他的讲话内容一般,但吸引人注意的是连粗糙大喇叭也掩不住的一把好嗓音。
冷冽沉缓,有一点磁性又不过分,让人不自觉听得入迷。
底下的不少女同学耳朵半边酥麻,神情兴奋又害羞地捏着耳朵。
“啊啊啊啊没人跟我说现在教官说话是这样的啊,请狠狠训我!”
忽然有个女孩子呼吸一滞,“…等!他刚才是不是笑了一下!!”
就在上一秒,大喇叭里某句稀疏平常的套路语句中,某个不起眼的字上忽然扬起了语调,众人隐约听见一声浅淡的哼笑……
只有那么不到一秒,又恢复了原样。
“现在军训吃这么好吗?我都不敢想这样的声音在我耳边嗓音含笑地说情话我会有多爽!”
“胆小鬼,我就敢想……”
“谁懂啊,感觉下一秒身边就要出现一个大帅哥强硬地捏着我的下巴用那种薄凉又含笑的嗓音说‘抓到你了’……”
这几个激动的女大学生刚好是动物医学一班的,声音不小,喻白在前面听得清清楚楚。
他默不作声地将脑袋埋得更低,好不可怜地想:确实抓到了。
陆断不会是来跟他算账的吧……
一旁的温庭皱着眉,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里让喻白反感了,怎么忽然完全不理他了?
陆断背完全部的稿大概两分钟,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他结束后交还大喇叭,带路的那个教官开始介绍其他教官。
喻白恍惚中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江徊。
他是副教官中的一个。
这次军训不分几排几连,只有总教官和副教官。每个教官负责带一个班级,一个教官配一个助教,简单有序。
远处一排身穿迷彩服的教官身形挺精神抖擞地走过来,依次在每个班级的队伍面前站好,逐个分配。
喻白偷偷瞟了眼在他侧前方站军姿的教官,不认识。
还好不是陆断。
总教官好像不会亲自带班级军训,而是负责监督和管理。
喻白松了松心。
他们助教也不需要跟着训练,主要都是在旁边监督,然后处理学生出现的各种情况。
这样想的话,他和陆断应该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
而且广场这么多学生,说不定陆断都没看到他呢。
喻白觉得自己有点太敏感了,于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刚一抬起,他就对上了一道犀利的目光,对方不知道已经盯了他多久,好像就在等着他抬头。
“……”
喻白怔愣两秒,又把头低了回去,干咽一下。
还是被发现了。
在旁边看他抬头刚要搭话的温庭:???
陆断挪开视线,轻牵了下唇角,上台拿起大喇叭,严肃宣布:“分配完毕,现所有人跟从带队教官去宿舍楼领取军训服,熟悉环境。”
“注意,教官务必保证所有师生的人身安全,请老师和助教协同监督管理。”
“是!”底下一排教官朗声回应。
喻白也弱弱地应了一声。
认命了。
一班的教官叫陈阔,是个五官严肃的硬汉,喻白和他简单地认识了一下,确定对方不是陆断派来为难他的。
他的噩梦应该不会实现。
学生军训服是有规定样式的迷彩,比陈教官身上的颜色深一个度。
而喻白身为助教,和他们的衣服都不一样,他是蓝色迷彩,皮肤又白,这要扎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们一班所有人都住三号宿舍楼的二楼。宿舍没有姜姜说的那么夸张,但也是十人间,里面只有简陋的上下铺和一张大桌子。
每个学院的八个助教住在一间,尽管少了两个人,但在炎热的夏日也没好哪去,深山老林里到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虫。
走廊中间有单独的公用洗漱间,澡堂在另一栋楼,每晚九点半断水断电。
这些陈阔都带着学生们一一走过,喻白在他斜后方老实跟着,好奇张望,看得很仔细。
跟在他后面的学生们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在讨论刚领的军训服的尺码大小,什么环境很差,宿舍人好多,鞋子很硬,没见过那样成排的洗漱池等等等等……
“学长!喻白学长!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一男生突然举起手嬉笑着问。
与此同时他旁边的男同学还使了个古怪的眼色。
他们一开始都没想到这个又呆又好欺负的人居然会是大三的学长,明明看着跟高中生似的,他们不怎么服,存着一种想要捣乱的心理。
喻白的思路被打乱,转过身看着说话那人,有些迟钝地“嗯”了声,“但我不会什么都帮你们的,你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他十分认真地说:“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表现,评为优秀标兵。”
那男生笑嘻嘻地说了声“行”,然后眼神古怪地在喻白身上多停了一秒,又和身边的男生脑袋挨一起说话去了。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吐槽,说:看他回答问题那傻样子,真呆。
喻白转回来摸了摸微微发热的脸,对这件事没太放在心上。
他觉得自己身为学长,表现的还不错。
等差不多都走了一圈,陈阔宣布解散,正式的军训明天开始。
学生们一哄而散,三三两两地去熟悉环境,温庭和喻白打了个招呼,也被室友拉走。
喻白有点累,抱着迷彩服打算回宿舍休息,转身的时候被一个男生跑过来撞了一下。
对方速度很快,力度也重,喻白被他撞到旁边的墙壁上,捂着肩膀抬头,漂亮的脸蛋皱起来。
“对不起啊学长,不是故意的。”是刚才问问题的那两个男生。
一个留着寸头,一个染着一脑袋蓝毛。
“学长也太瘦了吧?这么不经撞,sorry咯。”
他们都比喻白高,站在喻白面前双手插兜,很没诚意地笑着道完歉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喻白一句“没关系”憋了回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脸颊带着薄怒的红。
浅绿色的墙面掉灰,他有点不高兴地揪着衣服侧边,脑袋往后扭努力看后背,在染了绿色的布料上拍了拍,没拍掉。
喻白瘪了瘪嘴,要回宿舍换衣服。
“喻白。”身后有人喊住他。
喻白一扭头,发现是一班的班主任刘睫,礼貌点头,“刘老师好。”
刘睫温和地笑了一下,“陆教官叫咱们开会,我看你没回群消息,就返回来找你了。”
她刚才是在解散后和陈阔一起离开的。
喻白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好的,谢谢老师,我忘记看手机了。”
两个人一块儿下楼,喻白比刘睫高大概十厘米,身形却没比对方宽阔多少。
身为男生,他还是太纤细了。
开会地点在一号楼,说是楼,但就是个一层平房,空间不是很大,专门给教官们住的,里面有间会议室。
喻白和刘睫推门进来的时候,里面说话声很小,还有其他老师和助教没到。
陆断坐在领导位上,江徊在他左手边,前者目不斜视好像没看到进人,后者对喻白眨了一下眼。
喻白:“……”
更吓人了。
只不过江徊很快又严肃起来。
他们这次军训和临川大学的领导已经协商好了,在保证所有学生生命财产安全的情况下,全程由总教官负责指导。
原本江徊是总教官,但他昨天早上接到了他断哥的电话,说来。江徊立刻就把总教官的位置给了他断哥。
队长到哪都是队长,他习惯了听指挥听安排。
喻白低着头往里走,第一时间就想往陆断对角线的那个位置坐。但他身边还有个刘老师,并且刘老师坐在了江徊旁边。
喻白有点紧张地咽咽唾沫,只能跟着刘老师坐,稍微一扭头就能看到陆断,但他不扭头。
更不知道陆断有没有看他。
没几分钟,人齐了,会议开始。
陆断双手合拢放在桌面上,声音清晰又明朗地一条一条陈述军训期间的所有注意事项,神色认真,说到关键点的时候还会反复强调。
因为他们是在山里,所以学生的安全尤其重要。
喻白听着听着,慢慢忘记了尴尬和忐忑,好好学生一样地端坐起来,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断看。
他以前没见过这样的陆断。
依旧是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但又和从坏人手里救下他,能给他安全感又能让他抱着哭的那个陆断不太一样。
这一回好像更公事公办、严肃冷漠一些,少了私下里在他面前的温暖和坏脾气,看起来没有任何私心。
喻白忽然觉得有点小小的羞愧。
他居然梦到陆断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会议持续了二十分钟,老师和助教们互相打打招呼,结伴离开。
“喻白,回宿舍吗?”同一个支部的助教檀子丛过来问他。
喻白抿抿唇边,余光看到陆断还在和某个老师说话,稍微有点犹豫。
到底要不要打招呼啊?
刚刚整个过程陆断都没有多看过他一眼,是要避嫌还是陆断生气了?
他们要装作不认识吗?
喻白咬了下有点干的嘴唇,还是决定和同学离开。他推开椅子,人刚站起来一半,腰还弯着。
只见陆断冷不丁抬起手,一边神色无碍地和老师交谈,一边把A4纸往桌上一摁,骨节分明的手虚握成拳,似随意敲了下。
很小的“咚”地一声。
喻白心头一颤,立马一屁股坐回去,扭头对檀子丛说:“你先回吧,我腿有点麻,等一下再走。”
檀子丛挠挠脑袋,“那我等你一会儿……”
“不用的。”喻白捂了捂脸,声音很小,透着一种莫名的心虚,“你先走吧,檀同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檀子丛只好离开。
很快,和陆断说话的那个老师也笑着告辞,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了两个人。
喻白埋着脑袋没说话,心虚慌乱,不怎么敢看人。脑子里都是陆断把他扒干净换衣服的画面,耳朵一点一点红了。
桌面上被人扔过来一个白色纸团,喻白觑了眼,觉得眼熟,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一下,没拿。
“怎么不看?”陆断的身体往后靠着椅背,之前的冷漠严肃全然不见,懒散许多。
他盯着喻白缓缓抬起的脑袋,不爽地眯了下眼,声音不冷不热,“大清早留个破纸条就走人,谁教你的?”

他一副教训人的口吻,还把当天早上的“罪证”摆了出来。
喻白理亏,小心翼翼地抬头,笑得十分讨好,“陆断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啊?”
“少卖乖,也别给我转移话题。”
陆断起身过来站到喻白身侧,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还哥哥,你今天就是叫爸爸也没用,我让你解释。”
他照顾了一晚上的人,特地定了早上闹钟起来做饭,一睁眼喻白没良心地跑了。
而且就留个纸条,搁谁心里没气?
“我……”
喻白脸蛋羞得粉扑扑的,话到嘴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但陆断一直等着,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今天喻白要不说个一二三出来,这事过不去。
过几秒,喻白才认命似的小声地嘀咕:“那谁让你给我换衣服的……”
“说什么呢?”陆断眯了下眼,俯身侧头,耳朵凑到喻白嘴边,“大点声,我也听听。”
喻白自暴自弃地一捂脸,脑袋往桌上一埋,露在外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我说你给我换衣服了!”
“…扒光换的,内裤都换掉了。”
“我、我不好意思……”
声音闷闷的,语气委屈可怜得要死,陆断听完额角一抽。
就这事?
陆断哑然两秒,一把转过喻白的椅子让人正对自己,一只脚踩着椅子腿,手掐着他的下巴往上抬,“就为这个?你小时候身上我哪没看过?”
“你都说是小时候了……”喻白被迫仰头,害臊烧红了脸,熏得泪盈盈的眼睛不看陆断,“我现在都长大了。”
长大就害臊了?长大就……
陆断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浴室里的某个莹润白嫩容易令人遐想的画面,倏地松开手,身形微滞,“…哦。”
“长大了也没见你少哭几回。”他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地说。
“那不一样。”喻白搓搓发热的脸,感觉一旦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我又控制不了泪腺。”
陆断没反驳,低眼看着喻白。
小呆子耳朵脸蛋都红成一片,细嫩的脖颈也透着薄薄一层红晕,像灯光下的暖玉,泪眼汪汪的模样好像被人怎么欺负了似的。
他又没欺负。
陆断的喉结不自然地滚了一圈,直起身,踢踢椅子腿,似有不耐,“知道了,别给我哼唧。”
凳子被他踢的一晃,喻白立刻哼唧一声,抓住陆断的袖子。
陆断:“。”
他直接顺手把人拉起来,拎了拎站好,“行了,吃饭去吧。”
下午五点多了,已经到了饭点。
喻白抹了抹湿润的眼尾,人还红着,眼睛微微睁大,有点不敢相信似的,“…你就跟我算完账了吗?”
“先这样吧,你还希望我怎么跟你算?把你裤子扒了摁这打屁股?幼不幼稚。”
陆断开玩笑地说完,视线在他屁股上滑过,神色一顿小屁股还挺圆……
操,我他妈是变态吗?
陆断当即脸色一变,下颌绷紧开始撵人,“你再去晚点就没饭吃。”
“啊,怎么这样?”
喻白赶紧抱起自己垫屁股的迷彩服,一溜烟跑了。
陆断:“……”
也不问我吃没吃?小没良心。
军训基地的食堂有两个三层楼,喻白一个人吃完饭,又在路上吹了会儿风才回宿舍。
“喻白你回来啦。”檀子丛对他招招手,“我们都选好床位了,我给你留了个下铺,上下床方便点。”
喻白怔愣两秒,“谢谢你啊檀同学,你好贴心。”
“没有没有。”
檀子丛有点不好意思,“对了,刚才有个叫温庭的新生给你送了这个。”
他把东西给喻白,“我看着好像是驱蚊的。”
“啊,好。”喻白有点儿惊讶。
他没想到温庭会这么周到地给他送这个,赶紧拿手机跟对方道谢,然后把东西收好,开始铺床。
檀子丛看了喻白一眼。
喻白疑似喜欢男生,经常有一个大四金融系学长来找喻白。他们私下里有议论过这件事,但并没觉得怎么样。
都常见了,大家不会觉得奇怪或者排斥同性恋。
相反的,因为喻白平时软乎乎很好说话的模样,他们都挺照顾他。
感觉怪可爱的。
屋里的大长桌上有教官送来的水盆,每人一个,蓝色的,样式朴素。
喻白简单整理完一下床铺,试了试迷彩服,腰身肥很多,但扎上腰带看不出来。
他挺满意,从书包里掏出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去澡堂了。
军训基地的澡堂里有小隔间,虽然前面只用帘子挡着,但也好过没有,喻白下午看到的时候心里还庆幸了一下。
他可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的,感觉怪怪的。
比陆断给他脱衣服还怪。
喻白找了个在角落的小隔间,边上都没人。
他窃喜着放下帘子,脱衣服,哗哗的花洒声仿佛给他上了一层模糊的结界。
刚洗上没几分钟,帘子外面突然传来对话声。
“断哥,这有空的,来这吧。”江徊朝身后挥手。
陆断“嗯”了声,嗓音有些闷。
他掐着喉结走过去,视线不经意间随意一扫,看到角落帘子下面露着的半截小腿和一双白嫩的脚。
一晃眼和小呆子一样白。
陆断愣了下,妈的,他怎么又想起喻白了?
莫名其妙的,陆断觉得自己抽风,有点烦地走到隔壁放下帘子,手扯着后衣领轻松一拽,把脱掉的衣服搭在旁边。
隔壁竖着耳朵的喻白:!!!
是陆断?
他听着旁边很快就响起了水声,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缓,动作不自觉加快。
没一会儿,对面隔间也来了两个男生。
时间到了,来洗澡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聊天,周围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江徊大咧咧地跟他断哥聊天,“断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又答应我来带训了?让你当总教官都答应。”
他断哥分明很讨厌这种麻烦事的。
“看你求我可怜,想来就来了。”水声将陆断的声音混得模糊起来。
“不信,我今天还看见你那小竹马了呢,他居然来当助教,那细胳膊细腿的……不会是你们说好的吧,你是不是为了照顾他才来的?”
陆断冷笑一声,“别说这种恶心话。”
他来教训人还差不多。
“恶心?那你之前还为了他让哥几个在你家小区蹲点喂蚊子呢!”江徊不服,“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他吐槽完没等回复,突然又神经质地来了一句,“妈的,现在的大学生一看就不好对付,今天我带那个班有几个跟我说床太硬,问我有没有软的床垫,我看他们像床垫……”
陆断讽他,“什么脾气?跟他们好好说不就行了。”
“哟哟哟队长你的脾气好,你脾气最好了。”江徊阴阳怪气,丝毫不怕挨揍的样子。
陆断:“。”
旁边边洗澡边偷听的喻白:“……”
他揪着眉头想:蹲点喂蚊子是什么意思?
陆断什么时候为了他让江徊他们蹲点喂蚊子去……喻白脑子里某根筋突然搭上了,嘴巴讶然地张开一条缝,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随着眨眼掉了下来。
他想到前几天小区里那个变态还没抓到的时候,陆断半夜总是不在家,难道是……
如果是真的,那陆断怎么不告诉他啊?
喻白心里有点小感动,脸不知道是被洗澡水蒸的还是怎么,有点热还有点红。
他赶紧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关掉花洒,穿衣服离开。
“哗啦”两声,两道拉帘子的声音几乎重叠。
喻白从隔间迈出一只脚,脑袋茫然地往旁边一转,和正好刚出来的陆断来了个四目相对。
喻白:!!!
他什么时候洗完的!怎么没听到声音啊!?
“小…”陆断显然也没想到,他皱了下眉,考虑到这里人多没继续说下去。
江徊端着盆出来,眼睛一扫,“呦小白白唔唔唔唔唔”
被他断哥一手捂着嘴带走了。
喻白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湿闷的热潮中呆滞地眨了两下眼睛,脑袋一低,跟了出去。
外面天黑了,只有路灯和微弱的月光。
他在澡堂门口左右看了看,一条胳膊不知道从哪伸出来,一下把他拽走。
喻白吓得连“啊”都没喊出来,转眼的功夫就被陆断堵在了墙角。
这旁边没人,人都在里面洗澡,听不到。
“故意偷听我们说话?”陆断宽阔的身影将喻白挡得严严实实,嗓音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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