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闻修然相处很久, 后者对他十分放纵，但alpha天性占有欲强。闻修然曾经追问过他的两个交往对象，沈言也只是说和前任只有牵手和接吻, 没有进一步发展。
当时的闻修然听到“接吻”两个字, 脸色明显阴沉了许多，沈言哄了好多天才让闻修然恢复正常。
现在扔到闻修然面前的这堆照片，对于沈言来说, 简直比催命符还吓人。
听到开门声，闻修然背影动了动, 接着如同木偶般机械地站起来，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沈言, 阴森森地说道：“这是你吧。”
对方虽然是在问他, 但语气已经确认了。沈言十分懂得察言观色，证据在场, 他撒谎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本来就隐瞒了闻修然。
闻修然见他没有回答，把手里的照片轻轻放在桌子上，那是沈言和许时宴的照片，沈言笑眯眯地靠在alpha身上，手里拿着棉花糖，看着镜头亲在许时宴的脸庞，背后是巨大的摩天轮。
照片中沈言好像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眼里满是喜爱。
“你今天是想来参加宴会，还是想来看你的旧情人？”闻修然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沈言不知道为什么闻修然更难接受这张照片，他硬着头皮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alpha在交往前，一般都调查自己的伴侣，闻修然作为闻氏集团继承人，和自己在一起两三年，难道一次背调都没做吗？
况且这种事情本身也就是谈恋爱，不慎被别人拿了把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沈言以为对方早就知道了，只是觉得没必要提出来。
闻修然面色冰冷：“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你的这种事情？”
“你从没调查过？”沈言呼吸变得凝重了几分，以为自己幻听，歪着脑袋反复确认了一遍：“你从没调查过我？”
闻修然勾了勾嘴唇，神色却越发薄凉：“对，没调查过，很奇怪吗？”
“你说的话，我都选择相信，很奇怪吗沈言？还是你觉得好笑？”
现在的闻修然让沈言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当时的闻修然就是眼神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沈言又开始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他不敢直视闻修然的眼睛，低头看着地板，眼睛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脑子里乱得跟打翻的颜料盒一样。
寂静的空气让沈言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他挣扎半天，张口试图为自己辩解：“我说过我谈了恋爱的，谈恋爱做些事情不是很常见吗？况且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而且对我们的感情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都是为你考虑……”
“为我考虑，就是欺骗我吗？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有几个alpha！”闻修然鲜少打断沈言的话，他指着地上的照片，尽管他的声音还是如此熟悉，但语气却带着沈言从未听到过的厌恶：“沈言，你总是爱撒谎！我说我相信你，你觉得很好笑对吗？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被人发现？我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爱撒谎，知道你爱慕虚荣，也知道你做生意用的一些手段，但……”
后面的话有些太难听，闻修然的怒喝声戛然而止，像是怕脏了自己的嘴。
闻修然修养很好，和沈言在一起的这几年，沈言几乎没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脏话，大多数脏话都是从床上听到的。能让闻修然生气成这个样子，也只有沈言了。
他深深地看着沈言，末了将手中的照片一点点撕成碎片，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以后你也别去公司了。”闻修然有些嘲讽：“我给的资源不多，你一定不满足，万一想到了什么歪点子……”
“够了！”
沈言今天已经看够了alpha们高高在上的态度，闻修然的话让他觉得太过刺耳，本来自己就低声下气解释，谁知道闻修然连台阶都不下。
他是撒谎了，但也在想办法补救，闻修然作为自己的伴侣，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自己人身攻击，否定自己的努力，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恼怒之下的沈言有些失态，争辩中失手打翻了一旁不知哪个朝代的花瓶，瓷器瞬间炸开，在沉闷的空气中划出几道裂痕。
裂痕声之后就是沈言尖锐到变形的声音。
他想起早上司机的嘲讽，想起段意的挑衅，压了一天的火气直接爆发：“你看不上我！大可以现在和我分开，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是不是？还是说想当圣母拯救我？闻修然你别装了！你见我第一眼就用信息素包裹我，也是见色起意罢了，和照片上的这些家伙有什么区别？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从没拦过你，你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调查我，但你也没去做，现在知道了又怪我？”
“你自己一个高高在上的alpha，非要和我在一起，下贱的是你又不是我！”沈言咬牙切齿道：“爱过过，不过滚！”
反正他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又不需要什么依靠和后路。不管沈言怎么骂自己，他都觉得无所谓，但闻修然凭什么要嘲讽他！
如果他们位置对换，闻修然不知道过得比他惨多少，他一步步走到这里，费了多少心血。
闻修然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目光冷酷又带着几分嗜血。
沈言气喘吁吁地骂完，倔强地看着闻修然，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你有多清高？和我这样的人都搅和在一起，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沈言长舒一口气，他现在心情竟然莫名地有些快活，看着闻修然猩红的双眼，沈言痛快地笑起来：“怎么？被气到了？”
一个s级的alpha栽到自己手里，还被自己气成这副样子，别提有多爽了。
“你想和我继续在一起，你就得忍着，时间无法倒流，你难道要把我下半身切了吗？要是忍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外面那么多omega等着你，我一个爱慕虚荣，爱撒谎的beta高攀不起。”
两个人本就不该交集，现在断了就断了，沈言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足够让自己活得安稳且尊严，为什么还要委身于一个看不起自己的alpha。
闻修然嘴唇被他咬得有些发白，他沉默半天，开口道：“这些应该是你的真心话。”
“我承认我失言了，但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中间问过你很多次，你都可以主动告诉我答案，只要你说了，我……我也会原谅你。”
最后几个字简直是闻修然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我不需要祈求你的原谅。”沈言低眸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破罐子往闻修然心口摔，随后仰着下巴理直气壮道：“我承认我手段卑劣，承认我道德败坏。但我想做什么都是我自己发自内心去做的，不需要为自己找什么理由。况且高中学校会专门教学生用信息素寻找伴侣，我也到了合法年龄，发生行为并不过分。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脏了，好好回去洗洗就行。”
“我这几年也算把你伺候得不错，你就算包养个情人，价钱也不会比我低。我问心无愧，你要是实在忍不了，可以打我，但我会起诉你。”
沈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看到闻修然让步，开始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而不自知的beta如此坦荡地把话说完，一句一句往闻修然心口插。
alpha从始至终没有打断他，沈言有些不耐烦地抬头去看alpha，看清楚之后瞬间愣住了。
闻修然哭了。
他还是面无表情，但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停在他发红的眼尾，闻修然半个脸庞还有刚落下的泪痕，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胸前的山茶花凋谢了几个花瓣。
沈言低头看到自己胸口别的山茶花，花瓣上只沾上了一些水珠，看上去完好无损。
闻修然半个身子隐匿在阴影里，黑色的西装和阴影混在一起。
他一步步从阴影中走出来，声音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让沈言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在你心里，我只是把你当成情人吗？”
“你所有的缺点我都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要接受。只要你不触犯法律，什么样的你我都可以接受。”
“我喜欢你，爱上你，忍受自己对你产生依赖。我之前从来没有发情期，因为你，我发情期像个没有理智的怪物，但我怕伤到你，在医院里靠药物度过许多次发情期。这些很痛苦，但我为了你甘之如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痛苦都能忍受。”闻修然嘴角朝上，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然后你告诉我，我现在做的都是没有用的？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也从未心疼过我。”
沈言的生物本能让他全身不舒服，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刚被点燃的火药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他转过身，不再和闻修然对视，径直走向大门。
闻修然看着沈言的背影，低声呢喃，像是十分后悔：“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应该杀了你。”
这句话很轻，到沈言耳中却是当头棒喝，他身形一僵，咬着牙转头吼道：“你试试啊！要杀就趁现在赶紧杀，我出去可是有目击证人了！”
虽然理智一直在提醒沈言，面对s级的alpha，不要触碰对方的逆鳞。
但沈雁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情绪，他眼角猩红，语气发狠：“你竟然对我动过杀心？”
闻修然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空气中的信息素压迫意味越来越强，沈言理智回笼，脑海中闪过各种将要出现的状况，他的身体紧绷，慢慢地朝门口退去。
闻修然摩挲着手指上的素戒，眼中疯狂之色加重，他转身不紧不慢地坐到沙发上，缓缓地将精工细琢的木雕沙漏倒过来。
“沈言，如果你今天自己走出这个门，我可以保证，以后你下半辈子只能在这个房间待着。”
beta皱着眉看向他，看上去理直气壮，声音却有些弱：“要杀就杀。”
闻修然不再压抑眼中的情绪，他嘴角依旧噙着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森森的寒气：“之前我心疼你，一直都不舍得你和我度过发情期，但现在，我觉得你也可以吃点苦头。”
蜜桃味的信息素犹如实质，一点点地朝沈言压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打开门，就要直接冲出去。
一个身影闪过，沈言放在门上的手掌被更大的手掌包裹起来。
他是第一次领略到s级alpha在身体上的机能是到底多异于常人。
脖子上传来被撕咬的痛感，尽管沈言是个beta，但s级alpha信息素的大量注入，让他产生了铺天盖地的恐惧感。
沈言眼睛里泛出生理泪水，嘴里发出连不成一句话的求助，下意识地推搡身后的闻修然。
门外的alpha服务生被这边的声音吸引过来，却被带着威胁意味的信息素逼得连连倒退。
闻修然的眼眸早已变成警戒状态的金色瞳孔，他像是一直叼着猎物的蟒蛇，察觉到猎物的反抗，咬紧沈言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一股脑地塞进去，试图麻痹对方。
服务生自然也认得闻修然，他左看右看，四下无人，便自己咬着牙冲上去。将沈言拼命拉开的门缝关起来，并从外面十分贴心地把门锁好。
沈言的挣扎也就持续了几十秒，看到自己无法逃脱后，他双腿发软，目光呆滞地瘫倒在闻修然怀里。
alpha厚重的呼吸喷在沈言的背上：“都说出来。”
沈言被咬得有些疼, 仰起脖子大口呼吸，身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两人肌肤接触贴在一起, 传来有些怪异的摩擦感。
“你不想说？”
闻修然从沈言身后探出手来, 打量着对方身上没有吻痕的地方，手指弯曲，顺着沈言的脊背抚下来。
“我说什么？”沈言每说一个字似乎都很费力，但还是咬牙切齿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让老子说什么！”
身后传来的不适感让沈言头皮发麻, 他双臂撑在门上，像条濒死大口呼吸的鱼。
“不装了？是不是早就忍够我了？你之前有过几个alpha？”闻修然手上的力气加重：“一个个和我说。”
“两个……不是！三个……我怎么记得有几个？”沈言无力地半趴在地上, 嘴里的话依旧没有服软：“你问个屁！自己去查！要做赶紧做，做完一拍两散！”
闻修然伸手搂住沈言发软的腰, 让beta躺在自己怀里，接着低头去吻沈言。
却被沈言沉着脸避开了。
“你跟了我三年，我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我以为是我们天生性格互补, 原来都是你在伪装？”闻修然的手点在沈言的唇上, 又气又好笑道：“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原来你的脾气这么暴躁，但你有什么理由暴躁呢？从头到尾是你在撒谎，你觉得自己没错？”
沈言呼吸加重, 幽幽地转头，冲着闻修然咧嘴一笑：“我要上你的话, 你脾气估计也暴躁。”
他枕在闻修然的肩膀上，抚摸着闻修然的脸庞, 两人的呼气搅在一起, 看上去好像是一对十分亲密的爱人。
“我当初其实也很想尝尝你的滋味, 今天要不要让我来试试？”沈言话里话外全是挑衅：“你知不知道你技术一直很差？我可比你有经验，不会让你痛的。”
闻修然眼神一变, 一把掐住沈言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沈言没有提前调整呼吸，被突如其来的吻搞得有些窒息，闻修然眼神始终冷冷地看着他，末了把呼吸不畅地沈言甩到地上。
等级越高的alpha，控制欲就越强，越难雌伏在别人身下，他们的天性就是占有和压迫。闻修然自认为对沈言已经很客气了，有许多s级alpha会把自己的爱人囚禁起来，很少让自己的爱人抛头露面，没想到沈言胆大包天成这个样子，竟然还对自己有过这样的心思。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但沈言的膝盖磕到桌子上，他指桑骂槐似的说了句脏话，黑色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沈言白色的衬衫下不经意露出了腰窝，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乌黑的长发贴在白皙的身体上，像个艳丽的鬼怪。
果然alpha都是一个德行，沈言啐了一口，闻修然也不过把自己当作宠物罢了，亏自己还真的想过和他一辈子。
身上沾满的蜜桃味让沈言十分嫌弃，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爬出来：“你发情期没到，少在这里装疯，不做我就走了，以后也别见面了。”
闻修然气急反笑：“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走了？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分开了？”
“你吼什么吼！”沈言捡起地上的衣服朝闻修然脸上扔：“谁他妈还惯着你！告诉你，我说分开就分开，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吗？”
沈言本身就是从下层摸爬滚打出来的，脾气冲性格也不算好，就算每天伪装得人模狗样，皮下也是十年前街头和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小混混。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沈言就把自己代入到情人的身份，三年来不为了讨好闻修然不知道压了多少脾气。
他很早就觉得自己该找一个能够包容自己脾气的爱人。最好是个omega，听说omega天生就很温柔。
alpha本身就喜欢压迫和占有，闻修然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家伙，床上床下都不符合他的胃口。没有技巧就知道蛮干，天天恨不得把沈言绑在身上，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情。
现在更神经，明明不知道几年前发生的事情，非得拿出来发疯。
明明和闻修然在一起后，自己都不会独自见其他alpha，比以前洁身自好不知多少倍，闻修然竟然还不知足。
况且自己本来就不想陪闻修然参加什么生日宴，耐着性子来了，从头到尾没被重视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小小的omega摆了一道。
沈言越想越气，生气里面还夹杂着几分委屈，他态度极其恶劣道：“那个叫段意的，早就给我打过电话来威胁我，我觉得你能把事情解决好，没想到你中套了还来找我发泄，真是蠢得要死！”
闻修然距离沈言两米开外，金色的瞳孔一直盯着沈言，他有些难以接受平日温柔可人的伴侣突然变得这样刁蛮。
各种骂人的话都用到自己身上了。
他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但看到沈言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沈言的话，他决定先不去纠结两人之间的问题，而是耐着性子问道：“段意怎么威胁你的？”
“你自己没眼睛看地上的照片吗！”沈言像是在教训之前不听话的小弟，他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穿个浴袍出去又会惹人怀疑，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怒视着闻修然，手指用力戳在地上：“你说你不想分开，那你想怎么办？”
“我告诉你，以后在一起，我可不会惯你的脾气，我脾气本来就不好，忍不了就赶紧分！”
alpha就是一天天的有大病！
闻修然有点搞不清现在的发展状况，他叹了一口气，被沈言的胡搅蛮缠搞得有些头疼，金色的瞳孔也恢复成了平日的墨蓝色，他皱着眉：“你到底在生气什么？你撒谎难道对吗？没有段意，我自己也迟早会发现。”
沈言伸出手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暴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现在，我们好好来谈谈。”
“我瞒你，是我错了。但是我从没拦着你去调查，所以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其次，这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你如果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接受。最后重点就是，现在是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omega在挑拨我们的关系。你竟然还上套了！你是不是被人挑拨离间了？”
“我们现在不应该想办法解决一下段意的问题吗？他觊觎你多久，以后还会做什么事情，或者我有什么把柄还在他手里，这些才是我们要讨论的！”沈言在地上敲了敲：“你现在懂了吗？”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老子的身体是一次性的吗？你现在应该庆幸！要是我真的和之前某个alpha在一起了，还他妈有你什么事儿！”
闻修然愣愣地看着沈言，沈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嘴里吐出的话和他有些市侩的动作，与沈言的脸十分不相称。
“你听没听我说话？”
闻修然条件反射似的点点头，随后蹙眉冷着脸道：“你还是不该骗我。”
“你说了我也会原谅你的，为什么总瞒着我？我都说了会对你好，你怎么总不信任我？你刚才还骂我，你之前从来没骂过我。”
沈言指点江山的手停在空气中，面色有些阴沉：“那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办？”
闻修然沉默半晌，随后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我没错，但我也说了一些伤害你的话....."
想到沈言刚才说的更卑劣的话，闻修然叹了一口气，沈言说话向来喜欢捅人腰窝，口口声声说自己压着脾气，但平时明明是一副刁蛮的样子。
他想了想，决定扯开话题：“段意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但是你不该瞒我。”
沈言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还没穿衣服。”
beta停在门口，赤罗着身子接着盘腿坐下来。
闻修然坐在沙发上，跟看自己不听话的弟弟一样，眼神里有莫名的不耐，他不舍得打，但的确有些气不过。
对面的沈言偏着脸，侧着头，斜着眼睛把闻修然从头看到尾，一副十分嫌弃他的样子。
闻修然：“......”
两人四目相对，又各自移开。
沈言抱着膝盖，闷闷不乐地把脑袋靠上去，如果知道现在是这个情况，他今天打死也不会来这个破宴会。
其实闻修然这个态度也能理解，毕竟alpha占有欲强，不过谁能想到闻修然真的没调查过他？他前科本来就多，巴不得避开这些话题，怎么可能会主动告诉闻修然。
沈言觉得自己今天的脾气的确有些大了，在听到闻修然对自己有过杀心后，他的理智线就有些崩塌。
天天对自己嘘寒问暖，贴心得要死，一开始竟然还想杀自己，真是alpha不可貌相。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闻修然，如果自己是个alpha，肯定要揍闻修然一顿。
“现在做什么？”沈言打破房间的安静：“你要去宴会吗？”
闻修然余光看了看beta，唇抿得越紧了，就像当初沈言追他的模样，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如果你不去，你家人会怀疑，说不定一会儿就找上来了，我不介意别人看我果体，你开心就好。”沈言漫不经心地扣着自己的指甲，恶狠狠道：“你不想说话最好一直别说话，当一辈子哑巴好了。”
闻修然起身去拨打前台电话，报了下尺码，让对方送两身西装。
随后他又坐到沙发上，大有沈言不道歉就不开口的架势。
“你生什么气？”沈言觉得好笑：“你一开始都想杀我，还指望我对你有什么好态度吗？”
闻修然不知叹了第几口气，终于开口，语气生硬道：“我没做。”
“你做了我还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吗？”沈言气笑了：“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你一直没谈恋爱，是不是看上谁就杀谁？你们alpha都这么血腥暴力还记仇吗？”
闻修然争辩道：“什么叫你们alpha？每个alpha性格都不一样，况且我都没动你。”
当初沈言不怀好意摸闻修然，还碰瓷骗他，给闻修然下药。闻修然都没舍得动沈言，沈言口口声声说闻修然记仇，怕是没见过闻修然真正记仇的样子。
曾经有人故意碰到闻修然的腺体，就被他当场直接掰断了手腕，alpha骨子里是有暴虐成分，但是闻修然不会对爱人动手，为什么沈言总是把他和其他的alpha混为一谈？
“你真是……”闻修然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下去。
沈言哼了好几声，不看闻修然，盯着天花板道：“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的话，就要和之前一样。”
闻修然不说话。
“之前你答应帮我拉的人脉，回去要继续帮我。”沈言自顾自地开口：“你如果不帮我，我就默认你想分开。”
闻修然还是条大鱼，直接丢掉的确可惜。既然他不想分开，不如多占点便宜。
闻修然冷哼一声：“你现在装都不装了？”
“可以装的。”沈言有些不情愿，但比刚才显得有沟通意愿：“以后我不会和你发脾气了，也不会反驳你，就和之前一样。”
alpha默了默，转头不看沈言，淡淡道：“不必，你就和现在这样，没必要伪装。”
门口突然响起开锁的声音。
接着是敲门声。
“闻先生, 衣服已经买好了，请问放门口还是拿进去？”服务生恭恭敬敬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沈言随手扯起一旁的桌布，裹着身子就准备开门, 却被闻修然单手揽住, 旋转半圈放在身后。
“放门口我自己来拿。”alpha的声音十分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