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理智逐渐回归，沈言缓缓睁开眼，目光迷离而朦胧地看着对方，轻轻笑了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魅惑：“甜吗？”
他这一笑不小心扯开了嘴角的伤痕，顿时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眉头也微微皱起。
闻修然被这突如其来又热烈的吻弄得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笑得十分开心的 beta，也跟着呆呆地笑起来，慢吞吞地说道：“甜。”
话音未落，闻修然就闭上双眼，主动回吻过去。
沈言睁着眼，感受着闻修然的睫毛轻轻刷过自己的脸颊，对方为了吻她，微微低头，闭眼的模样很是专注，沈言思绪却莫名飘远，想起了刚才质问他的何逸。
虽然不知道何逸和许时宴是什么关系，但看来对方也是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许时宴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说服父母后带自己回家，结果两人的地下情东窗事发后，沈言就被抛弃了，独自承担了所有的骂名。
他心中冒出一种隐隐的担忧，闻修然作为集团的继承人，还是少见的s级别的alpha，选择一个 beta 做伴侣，真的不会遭到反对吗？
alpha 往往会对自己配对率高的伴侣产生强烈的依赖，而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 beta，很难和 alpha 产生太高的链接。如果自己真的和闻修然在一起，一旦有一天感情生变，被抛弃之后的下场可能会比之前更惨。
或许是察觉到沈言在走神，闻修然猛地凑上前在他嘴角轻咬了一下。
被刺痛的沈言瞬间回过神来，还没等他反应，闻修然已紧紧地抱住了他，低头目光灼灼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言笑了笑。
“在想你没谈过恋爱—“beta拖长着长音，伸出手指在闻修然的胸前慢悠悠地画着圈圈：“—和别人求婚倒挺积极的。”
闻修然的耳尖发红。掩饰地又接着亲了亲沈言的嘴唇。
beta笑着回应，静谧的教室皆是两人的喘气声，窗外，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时间在此刻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够了够了。”沈言伸手将闻修然的脑袋推开，有些安抚地把对方的按在自己肩膀上，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两人亲吻就半个多小时了。
沈言咂咂嘴，看来谈恋爱就是耽误事情。
“我要去找老师说些事情，一起吗？”
闻修然点点头。
“真乖。”沈言摸了摸alpha的脖子，像是奖励，接着想到什么事情补充道：“对了，我明天可能要离开学校了。”
闻修然显然很难接受刚在一起就要离开，皱着眉问：“去哪儿？”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去采风。”沈言贴近，用手挠了挠闻修然的手心，语气有些挑逗：“放心不下我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闻修然思考了一下，接着点点头。
沈言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抬头朝他耳朵根吹起，小声说道：“现在我们玩快问快答好不好？”
“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把实验赶紧做完。”
“你的是实验紧张吗？”
“还好。”
“你指导老师不会生气吧？”
“他不会。”
昏暗狭小的杂物间里，四处堆满了杂乱无章的箱子和破旧的工具，空气中布满了一股灰尘的味道。
沈言的眼神忽然一闪，瞬间换了个语气，歪着头说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闻修然听到这话，立刻抿紧了嘴唇，眼神闪躲。
“快答，不然你就等一个月再亲我吧。”沈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闻修然的腺体威胁他：“都*过了，你害羞什么？”
闻修然双手虚虚地握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也像熟透的苹果般发红。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语气有些生硬地回答：“一见钟情。”
沈言却故意假装没有听到，直接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在闻修然身上，侧着耳朵靠近他：“啊？你再说一遍。”
“……”闻修然瞬间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猛地转头不再看沈言，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不逗你了。”沈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伸手捏了捏闻修然的脸：“你真可爱。”
走廊上的人比刚才少了很多，原本喧闹的氛围此刻消散了不少，显得有些冷清。沈言来到办公室前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应允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屋内，进门后礼貌地说了声：“老师好。”
刘季正坐在那张略显凌乱的桌前，整个身子埋没于一堆文件之中。听到敲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那副厚重的眼镜看向沈言。
“这次采风有几个景点必须去，你提前通知大家，提前租相机，到时候多拍点素材，每个人这次回来最少交五百张图。”
刘季表情严肃，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期许对沈言道，“我希望你能拍个六七千张，到时候从里面选素材。”
刘季是他们这次采风的领队老师，也是沈言参展的指导老师，对沈言格外看重，要求难免会多些。他随后又事无巨细、仔仔细细交代了一些诸如行程安排、注意事项等其他事情后，便摆了摆手，示意沈言可以离开了。
沈言刚从办公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就听到身后的刘季跷着二郎腿，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在座位上，有些无奈地喝了一口水，嘴里嘟囔着：“憋死我了……现在的小孩子，一点都不保守，身上信息素味道那么大。”
门口贴着墙角站着的闻修然看到沈言出来，立刻走过来。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应该是晚上，我们专业统一购票。”
闻修然稍微踮了踮脚，把下巴垫在沈言脑袋上，语气淡淡道：“要不我带你过去，我们拍完照一起回来，不要和你同学在一起了。”
他换了一下姿势，虎牙在沈言的腺体上方顿了顿，神色有些不满：“我讨厌你身上有其他人的气味，都很臭。”
alpha 对伴侣的占有欲向来都是极其强烈的。有些 alpha 强烈到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会驱使他们把自己的 omega 完全圈养起来，使其失去自由。
之前，社会上曾爆出过多起 omega 被囚禁的案件，大多数被囚禁的omega 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但这些案件最终大多都不了了之，那些施害的 alpha 并未得到应有的严厉惩处。
沈言自然不会觉得自己会落到和这些omega一样的下场，毕竟他和闻修然的联系不会这么深。
如今，闻修然对他这样依恋，既然如此，本着各取所需的原则，他也定会竭力去哄闻修然开心。
“我没办法离开班级自己行动啊。”沈言压低声音，言语中仿若带着蛊惑的魔力：“不过，我可以允许你许愿，等我采风回来之后兑现，想不想接着标记我？”
他的语调悠悠，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反正闻修然根本无法标记他，估计他们谈不了多久，闻修然的父母就会主动找上他。
到时候，自己捞上一大笔钱潇洒离开，再去选择与适合自己的 omega 相伴相守。
闻修然深吸一口气，在收回动作的瞬间，那嘴唇不经意地擦过沈言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口。
翌日，明日高悬，炙热的阳光倾洒而下，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从 S 大出发，队伍里到处是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快通知没有到的同学，我们的大巴马上就出发了！”
班长扯着嗓子对着人群喊道。
同学们连忙上车，等人数差不多，坐在阴凉处的沈言才不紧不慢地上了车，随便找了个座位，把书包一丢，接着抬手拉了拉头上的鸭舌帽，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把大半张脸都挡住了。
随后抱着手臂窝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说，周围的热闹好像都跟他没啥关系。
昨天晚上，闻修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拉着他去散步。
一路上，alpha 紧紧地拽着他的手，却是一声不吭。沉默的氛围让沈言觉得很是奇怪，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他抬头望着闻修然的后脑勺，莫名其妙又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
沈言先是随意问了一些问题，比如“今天过得怎么样？”“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之类的。
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结果闻修然竟然全部如实回答，甚至还会停下来思考一会儿，认真回答的模样倒让沈言有些可爱。
沈言故技重施，挠着闻秀然的下巴，像是公子哥在调戏民女：“想我了吗”
闻修然听到这话，侧过头去不看他，停了半天，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其实两个人分开也不过才短短一下午而已。
沈言亲了亲他的指节：“我也想你了。”
两人就坐在校园榆树下的长椅上聊天，周围一片静谧。月光如水，透过榆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教学楼和图书馆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等许楚打电话催他回去的时候，沈言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发现时间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
临走的时候，闻修然拉住他，轻轻捧住沈言的后颈，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随后，alpha微微侧头，在沈言的腺体上咬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清新的桃子味像爆炸的软糖从被咬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而后又悠悠地飘散开来，渐渐地弥漫直至淹没两人。
沈言其实并不反感闻修然的信息素，S 级 alpha 的信息素对谁都有着强大的威慑作用，就算是狐假虎威，沈言也十分享受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今天一大早，为了能够赶上出发的车，班长通知全部人都要早起，沈言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觉得全身骨头都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仿佛快要散架了。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沈言正有些烦躁，闻言不耐烦地拉开帽子，抬头瞄了一眼，竟看到之前在医务室碰到的那个男生。
“你是林……”
“我是林白。”林白笑得很灿烂，“难为你还记得我。”
沈言脸上仍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你和我是一个专业的？为什么开学同学自我介绍的时候没看到你？”
林白把自己的包放在架子上，然后坐在了沈言旁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解释道：“我前一段时间请假了，因为家里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最近忙完了才过来。”
说着，他鼻子动了动，面色微变。
“你的男友是个 S 级的 alpha 吗？”
沈言这才转头看向他，有些意外地反问道：“你也闻得到？”
“S 级的信息素一般都能闻得到，只不过听说信息素有导向作用，伴侣可能闻到的更多更清晰。”林白那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的男友貌似很在意你，信息素对其他人都有些压制作用，我建议你还是戴个阻隔贴，不然可能会对其他同学造成困扰。”
沈言一听，眉头微皱，把帽子往下用力一拉：“不贴。”
林白见他这样，无奈地耸耸肩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
没过多久，大巴便缓缓驶进了车站。待车停稳，人们陆陆续续地下车，依次过了安检之后，沈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一解锁，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未读的新消息。
“10 车 21 号。”
来信人的号码没有备注，沈言也知道是谁。
他很快地把手机收起来，站在候车的队伍里四处张望，但并没有看到闻修然。
排在沈言身后的林白跟着他的目光打量着车站，今天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是车站的人流量还是很多，行人来去匆匆，似乎没有谁再朝这边看。
林白有些疑惑：“是有人在找你吗？”
“没有。”沈言下意识否定，面无表情转过头：“我只是四处看看。”
林白当初帮过他，还同为beta，按道理来说两人应该发展为不错的朋友，但沈言不想回答林白的一些问题，面对他时甚至情绪都莫名烦躁。
“是吗？”尽管沈言语气中的不快十分明显，林白也好脾气地笑了笑：“你刚才到处看的时候，笑得很好看。”
沈言转过头，第一次细细打量林白。
男生的发型是很简单的寸头，短而利落，额前几缕碎发倔强地翘起。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系到领口，袖口整齐地挽起，露出麦色的小臂。
下面搭着的是一条黑色的直筒长裤，裤脚没有一丝褶皱，脚上那双白色的帆布鞋虽已有些磨损，却也被洗刷得一尘不染。
沈言伸出食指把墨镜往下滑了滑，眯着眼睛笑眯眯地问：“你喜欢我？”
“有好感，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林白微微摇头，神色坦然，虽然是在否定，但因为态度十分坦诚，反而难以让人反感。
“只是觉得你的样貌很好看，而且我们还都是 beta，能做个好友也可以。”
或许是沈言当下的兴致颇高，又或许是觉得林白比较有趣，他低低一笑，刻意压低嗓音，轻轻说道：“就只想和我做朋友？”
这句话仿佛带着钩子，拐了十八个弯柔柔地钻进了林白的耳朵，他有些招架不住地朝后退了退。
沈言嗤笑一声，没等林白回答，独自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上车后，沈言没有去原本的车厢，直奔到10号车。
21 号是个包厢，沈言刚站定，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迅速打开，没等沈言有所反应，一双强有力的手就猛地从门内伸出，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一瞬间，沈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子旁边不停地蹭来蹭去。沈言感受着闻修然的温度，末了用嘴唇轻轻点了点他的耳朵，轻声问道：“想许愿吗？”
闻修然身体顿了顿，摇了摇头，语气闷闷地说道：“我发情期还没到。”
沈言闻言，一下子把他扑倒在一旁的床位上，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可真会挑时候，上次你发情期差点把我折腾死。”
alpha 急忙扶住沈言的腰，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腰上，解释道：“那不是发情期，我平时都在药物克制，那次只是信息素紊乱造成的假性发情，我真正的发情期还没到。”
沈言短暂地啊了一下，表情有些难看。
上次被差点丢了半条命，现在膝盖还有瘀青，只是闻修然的假性发情？
那真的发情期……
沈言不是个重欲之人，一直觉得点到为止就好，但之前遇到所有的alpha发情期一到，脑袋里面就想着床上那点破事儿。
算了算了，沈言自我安慰，撑不了几次发情期，闻修然的父母估计就找上来了。
不如趁现在多捞点。
包厢的温度或许被提前调整过，不算很冷。
沈言慢慢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闻修然之前留在胸前将退未退的咬痕，低头笑着看向罪魁祸首：“七个吻痕能让我许一次愿吗？”
闻修然胸口略有颤动，他学着沈言的样子在沈言裸露的胸口前画圈，急促地回应了一声：“好。”
“下次我要在上面。”
话音未落，沈言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被闻修然压在了身下。
闻修然用手掌托住他的脑袋，语气不快：“不行，没有alpha愿意在Beta下面的。”
沈言面色未有变化，心里面却有些烦闷，之前遇到的那些alpha，虽然都没有什么担当，但因为喜欢沈言，没少迁就他。
闻修然一个s级的alpha，掌控欲估计更强，不过这么一张美脸，真是可惜了。
他拍拍闻修然的手臂：“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闻修然迅速把沈言头发整理好。
“那好，我许个其他愿望。”
“我想进今年的全国展览。”沈言目光直直地看过来：“你能帮我实现吗？”
闻修然心下一沉，默默凝视着沈言的眼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停了好几分钟，他才缓缓俯身，轻轻地亲了亲沈言的额头，接着温柔而有力地将 Beta 抱在怀里，那模样像是护着自己心爱玩偶的小孩子。
闻修然慢慢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言言。”
沈言有些惊讶，自从孤儿院出来，就很少有人这样亲昵地叫他。他下意识地想转头看着闻修然，却被对方用手轻轻地遮住了眼睛。
闻修然感受着沈言的睫毛在自己掌心上下扇动，自己温热的气息扑在沈言肩膀上，他轻轻地说：“你是我的 Beta ，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这是我许诺给你的。”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狠戾，“但你要知道，未来你若是打算骗我，或者意图扔下我去找别人，你可能会后悔的。”
第20章 你不配
沈言仰头，躺在闻修然的怀里，语气带着少见的笃定：“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分手，我肯定不会和你分手的。”
beta的手指从闻修然胸口一点点向上滑，盲目摸索到闻修然的脸，像是抚摸一件艺术品，“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遇见你，本身就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对多少alpha说过，每一个都很受用。
对闻修然也一样受用。
窗外的青山路绿一闪而过，沈言拨开闻修然的手掌，托着脸眯眼看向窗外。
闻修然使劲儿把沈言按在自己怀里，顿了顿后，又开始愣头愣脑地求婚了。
沈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假意为难，有些弱弱地问：“你父母会同意吗？”
现在的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小beta，直接和闻修然摊牌这种事情他可不敢，等闻修然父母干预，自己水到渠成离开就好了。
“他们会支持我的。”闻修然顿了顿：“他们希望我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言余光瞥了一眼闻修然，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开始有些动摇。
这么大一个集团的继承人，家里会愿意让他选择一个beta？就算愿意，自己怀孕估计也有一些困难，难不成他们百岁过后把集团捐献给国家？
“所以要不要和我结婚啊？我们都到法定年龄了，我可以给你买房子，还可以给你很多钱。”
闻修然知道沈言喜欢什么，像湖边的垂钓人一样，开始抛出自己的条件诱惑怀中的Beta。
沈言只是一言不发亲吻着alpha的下巴，心中却有些疑惑，他现在开始怀疑闻修然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了，又不是找不到合适的omega，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的beta献殷勤。
之前以为闻修然是个高岭之花，现在突然感觉面前的alpha是个话痨开屏孔雀。
从一开始不耐烦的敷衍对话，到后来有问必答，再到现在无视沈言回答自由发挥。
距离两人初次见面也才刚刚百天。
不过也是，喜欢一个人，就算本人再高冷，找话题时候祖宗八代也能介绍完了。
但现在他们两人也不过是因为处于热恋阶段才这么盲目，沈言心想，等热恋期过去，什么海誓山盟都不会作数，更何况这一丁点喜欢。
“修然。”沈言想了一个最利于自己的回答，很认真地回答：“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也想和你结婚。但是我只是个Beta，你和我在一起会面对很多流言蜚语，我知道你为了我或许不在乎。”
“但是我会心疼你，我想在我的行业里面闯出一片天，退一万步说，如果以后你的集团出什么事情，我也能赚钱养你呀。”
火车进入轨道，周围变得十分漆黑，巨大的轰鸣声吞掉沈言心脏异常的跳动声。
这些话听起来很假，沈言说完之后甚至都觉得心虚，毕竟闻修然这个人智商并不低。
但谈恋爱不就是骗来骗去，谁能保证闻修然说的就是真话。
闻修然愣了愣，抿着唇思考半天，他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就好像遇到了一些实验事故，却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理性告诉他沈言说的话有问题，但是感性又促使很开心地忘掉那些问题。
听到沈言说完话的一瞬间，他甚至还有点感动，但沈言就跟个小狐狸一样，说出来的是真心话吗？
闻修然低头看到沈言有些无辜的眼睛。
算了，他心想，自己的beta也就想发展事业，顺便从自己这里要点钱财和人脉，也没什么坏心思。
闻修然摸摸沈言的头发，点头表示支持。
“你之前说对我一见钟情，你意识到对我的感情之后，有什么想法？”
闻修然抬头想了想道：“我觉得很可怕。”
他从小独来独往，习惯了自己独自一人，除了父母，他觉得不会和任何人产生联系。
但一个没有任何信息素的beta，却让自己一个alpha靠药物维持自己的理性。当时的闻修然很恐惧，他不止一次地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设想。如果和这个 beta 在一起，自己会被对方影响到何种地步。
或许会失去理性，变成只有原始冲动的低阶alpha。
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对沈言的渴望。药效明明刚刚起作用，可沈言仅仅是略施小计，一个不经意的触碰就让他内心的防线瞬间崩塌，不得不接着加大药量来压制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感。
两人发生关系时，食味知髓的闻修然觉得偶尔失去理性的感觉也不错，他很喜欢沈言因为自己眼眶泛红的样子。
闻修然认为和这个beta在一起也不错。一直以来自己对于情感的抗拒太过绝对，但拥抱这份感情的欣喜是他从未体会到底。
“但又有一点开心。”
他补充完，微微低下头，凑近沈言的脸庞，嘴唇轻轻印上了沈言的额头，之前的话题也在拥吻中戛然而止。
到达目的地后，闻修然单独租了一套房子，全心全意地陪着沈言，沈言也体会了一把君王不早朝的乐趣，想方设法离开写生队伍，一到晚上和闻修然厮混在一起。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沈言身上到处都弥漫着闻修然那浓郁的桃子味。
他本人倒是仗着自己是 beta 不受影响，依旧悠然自得地四处溜达，但身边的 alpha 和 omega 一遇到他就如同见了瘟神一般纷纷躲开。
之前的同桌陈宇见到他，眼睛一亮正准备打招呼，可刚一靠近，桃子味犹如实质朝他冲过来，陈林慌忙捂着鼻子冲他大喊：“你伴侣是 s 级别的 alpha？”
沈言耸耸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神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他着急去见闻修然，今晚都有个篝火晚会，这样好的氛围最适合约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