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姜平和许猎户两人换班犁田,庞氏和康飞继续挖田,而姜秋岩则领着姜秋阳他们收拾完家里,拔秧苗插田。
“对,先把稻草的一头用左手大拇指按在秧苗上,再用右手抓着稻草另一头往大拇指那边绕两圈,把剩下的稻草塞进大拇指留出的空里,拉一下稻草另一头,就系紧了。”姜秋岩一边向马怀安他们做着示范,一边说着。
“明白了,这个比较简单。”周明奕终于觉得有个简单的了,要不昨天一天他都怀疑自已是不是笨蛋,怎么什么也不会。
“好,会了就行,你们先拔着,大哥,先去收拾一下兔子窝。”姜秋岩说完就站起了身。
要说这农忙的时候,可以不用每天都收拾兔子窝,问题是兔子窝安在了老屋的东墙那,隔道墙就是赵四家,这要不收拾了,得熏死赵四家。
而且姜秋岩还要去截四根一米长的细竹竿,两根一对绑上麻绳,正好朱茂青、马怀安、周明奕加秋光四个人插基秧,秋阳已经是成手了,得和他一起插秧,就不和小孩他们混了。
姜秋岩都整完去后院,发现五个孩子干活还挺快的,已经拔了不少的秧苗。
“差不多够,先不用拔了。”姜秋岩一边说着一边拿土篮过来装上,这旱地里育的苗就是好,没有水和泥,满满一土篮也没有多重。
听见后五人系完手上的秧苗就没有再拔,而是帮着一起装秧苗,一共装了一大担,一小担和一小小担。一大担是姜秋岩的,一小担是姜秋阳的,而一小小担是姜秋光、朱茂青他们四人的。
六人带着姜秋岩截好绑好麻绳的竹竿,关上院子门就往平整好的水田那去。周明奕他们还是很激动的,他们还插过秧呐?不过这挑担子确实有点费劲。
姜秋岩看见朱茂青将扁担横着在脖子那,两只手把着扁担,那别扭的样子,就觉得很有意思。
“茂青,你用一个肩膀挑,像大哥这样,把扁担斜着放在肩上就行了。”姜秋岩一边说着一边将扁担换了一个肩膀。
“大哥,放肩膀上是真疼啊。”朱茂青有点为难地说道。
“也是,大哥忘了,那要不你们提着吧。”姜秋岩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忘了朱茂青他们是千娇万宠地养大的,细皮嫩肉的,那肩膀从没压过东西,这冷不丁压上扁担,哪怕一共也就十个秧把,也是会疼的。
“嗯呐,茂青哥咱们一人拿两个就行了。”姜秋光接着说道:“要不我挑也行。”
“不用,我先挑一会。”朱茂青拒绝道,秋阳挑那么一大担他比不了就算了,连秋光这小不点还比不上,他还要不要脸。
“没事,秋光,先让你茂青哥哥挑着,一会我和你明奕哥哥换着挑。”拿着竹竿的马怀安说道。
他也想尝试一下挑担子,昨天割的草都是一捆一捆的扛回来的,野菜是秋阳和秋光抬回去的,都没有用他们,他看大哥挑的很轻巧,秋阳也没觉得费劲,他想他应该能比朱茂青强点。
对,他确实比朱茂青强点,但也就是强了那么点,还不如周明奕呢?四人换过班,姜秋岩家水田就快要到了。
“岩哥儿,你家秧苗怎么是干的?”赵有才也挑了一担秧苗从后面过来,看见姜秋岩挑的秧苗惊奇地问道。
“我家是在后院育的苗,没在水田里。”姜秋岩回答道。
“啊?后院?”赵有才惊呼出声,想说后院怎么能育秧苗,然后看着人家比他家的秧苗壮实多了,就尬那了。
“嗯呐,赵叔我先过去了。”姜秋岩看着已经到田边,开始往田里扔秧把的姜秋阳他们,然后转头和赵有才说道。
“哦,好。”赵有才虽然嘴上说着好,但是眼睛还一直盯着姜秋岩家的秧苗,就连肩上的担子都不觉得沉。
不行,中午得去姜秋岩家看看去,这认字就是错不了,就不说姜秋阳考上秀才了,就是这岩哥儿家种地都比他们强,这油菜是这样,这秧苗又是这样!
姜秋岩可不管他又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到田边后,将担子放下,也往田里扔秧把,而那边姜秋阳和姜秋光已经在教朱茂青、马怀安和周明奕怎么插基秧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人一人一头,拿竹竿比划一竹竿宽,再将绑绳子那头插进泥里,两人沿着麻绳每间隔20厘米插一棵秧苗,这样就能将一整块田分成一个个长方形。
其他人再在长方形内按照基秧进行插秧,能够保证秧苗插的又整齐又直溜,这样好看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有利于通风。
等姜秋岩扔完秧把,姜秋阳和姜秋光示范的那一条基秧已经插完了,姜秋岩也没有管他们,脱鞋扎起裤脚就下田了。
这时候的水温还好,但早晚还是凉飕飕的,今晚回去还得继续让他们泡脚啊,这么在田里泡上一天,真的很容易风寒。
姜秋岩拿起一个秧把弯下腰开始插了起来,感谢原身,插秧技术不错,要他就废了,在现代爷爷奶奶疼他,他也是小孩那组的,插的弯弯曲曲就算了,还插不紧,水一冲就全起来了!
等插了一会,那边就传来了马怀安嗷嗷的叫喊声,还一个劲地往田坝上跑,姜秋岩赶紧跑过去看看。
“怎么了?怎么了?”姜秋岩焦急地问道。
“大哥。”马怀安都快哭了,“不知道是什么钻进我腿里了。”
“我看看,没事,是蚂蟥,拔出来就行了。”姜秋岩跑到田坝上,就看见一条黑黑的蚂蟥一头已经钻进了马怀安的小腿里。
“不痛,但会流血,别害怕。”姜秋岩边说着边伸手拔出了蚂蟥,顿时马怀安小腿上就有个洞,汩汩地冒血。
他怎么把蚂蟥给忘了呢?也是现代后来农药用的多,什么蚂蟥都很少了,来这他还没看见过蚂蟥,就忘得死死的了。
“害怕吗?要害怕下午就不插秧了,正好你们和秋光去割野菜喂猪。”姜秋岩问道。
这玩意确实挺吓人的,不过怎么看朱茂青一脸的好奇并没有害怕呢?就连周明奕脸上好像也没有害怕的神色。
“不害怕,但大哥能有什么法子,不让它咬我么?”马怀安希冀地望着姜秋岩,他还想和大家一起插秧。
姜秋岩想了一下说道:“有,大哥一会回家给你们做个长筒袜穿上就好了。现在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吧!’”
“啊?大哥你再说一遍。”旁边的周明奕请求道。
“再说一遍什么?”姜秋岩不解地问道。
“就是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什么皆辛苦。”周明奕解释道,他刚刚听到大哥说的,是一句很有神韵的诗。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么?”姜秋岩反问道。
“是。大哥,这是首诗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周明奕急切地问道,这诗写的太好了,将农人的辛苦都说出来了。
“啊?不都这么说么,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了?”姜秋岩有点无语,这随口一说,也惹祸哦。
“那大哥,你记得全诗吗?”马怀安可怜兮兮地问道,他的腿才不流血。
“啊,全诗啊?”姜秋岩想了一下,看着眼前求知若渴的眼睛,才继续说道:“全诗好像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写的真好,把农人种田的不易和劳累都写得淋漓尽致。”周明奕说道。
“确实不错,回去我把它记下来!”朱茂青笑呵呵地说道,“哎呀,秋光你拿蚂蟥做什么?”
“这玩意儿很难弄死,我先把它放鞋里,然后回去用针穿上晒死它!”姜秋光狠狠地说道。
姜秋岩看了看天,确实不早了,也就不继续插秧了,领着孩子们回家,正好中午给他们做点好吃的。
“我给你们炸点白条吃吧,家里好像还剩不少。”姜秋岩一边走一边说道。
“啊?白条是什么?”朱茂青不解地问道。
“就是一种鱼,不大,大哥家晒了不少,油炸的可好吃了!”姜秋光抢着回答道。
“哦,没吃过。”朱茂青点点头,请原谅他见识少,大哥做的好吃的他几乎都没有听过。
几人回到家,姜秋阳也没有闲着,而是拿个背篓和镰刀打算去割草,马怀安他们一看也坐不住了,都跟着去了。
姜秋岩先煮了一锅米饭,然后将米饭捞起来放到前边右侧汤罐焖着,左侧汤罐则炖了豆腐炖排骨,就在铁锅里炒了一个回锅肉、一个莴笋炒肉片、一个清炒莴笋叶,然后油炸了一个花生米。
最近天刚亮许猎户、姜平和康飞他们就下田,冷水一泡就是一天,一般中午都会喝点烧酒驱寒,花生米正好下酒。想了想,姜秋岩又做了一个地皮菜蛋花汤,凉拌了一个萝卜丝。
等做完饭,姜秋岩一出厨房就看见姜秋阳他们背着三捆草进院子,于是连忙上前帮着卸了下来。
“秋光,你去喊爹他们吃饭,饭好了。”姜秋岩吩咐道。
“好。”姜秋光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跑。
卸完草,姜秋阳就拿着一小坤草去老屋喂兔子,马怀安他们跟着过去了,姜秋岩也没有闲着,进屋去找了几件不穿的旧衣服,拿出笸箩,坐在房檐下的凳子上,剪吧剪吧,再缝吧缝吧,很快一双裤袜就做好了。
“怀安,你试试。”看见马怀安他们从老屋过来,姜秋岩朝他们招手道。
“谢谢,大哥。”
马怀安走到姜秋岩身边,接过姜秋岩递过来的袜子,拿过一个凳子坐下,然后脱下鞋子,穿上了姜秋岩做的袜子。
“你把上面那两根带子拉紧系上就可以了。”姜秋岩在旁边指挥着,但他没有看见马怀安的耳根都已经红了。
姜秋岩看正好,又一顿剪吧剪吧,缝吧缝吧,四双裤袜就好了,这时许猎户他们也回来了。
中午好好地吃了一顿,朱茂青他们也终于知道白条到底长什么样子了,真的,油炸的白条确实好吃啊,就连鱼刺都是酥的,都可以直接嚼了吃。
下午大家又都忙开了,不过姜秋岩他们几个回来的要早一些,因为他们那块田已经插完了,而且还要回来割野菜煮猪食。
许猎户他们快天黑才回来,那时姜秋岩他们已经喂完了猪,饭也做好了。
“先泡一下脚,泡了一天的凉水,小心寒气侵入肺腑。”姜秋岩一边端着一盆热水到院子一边说道。
“我们自已来。”许猎户说着就进了厨房,自已去打热水了。
“你泡了吗?”康飞拿个小凳子坐下,看着姜秋岩问道。
“啊,我,我今天泡凉水少。”姜秋岩愣了一下,他回来就开始忙了,确实没有泡脚啊。
“一起泡。”
康飞走过来,将姜秋岩推着坐到他泡脚的那个木盆靠墙那边,拿个凳子按着姜秋岩坐下,然后坐在了对面,挡着别人的视线。
这几天一直都在忙,都没有好好和岩岩亲近了,嘿嘿,正好一起泡泡脚!他最喜欢看岩岩的脚丫了,不像他的长的傻大傻大的,他家岩岩的脚长得白皙小巧,特别那脚趾,特别的圆润可爱。
康飞用双脚将姜秋岩的两只脚夹在中间,给搓了搓,又挤到下面去,让姜秋岩的脚丫踩在他脚下,就这么玩了一会。
“你大哥和哥夫的感情就这么好么?”朱茂青偷偷地问旁边的姜秋阳。
“嗯。一直挺好的,别说了,咱们也泡泡,我去打热水。”姜秋阳一边说着一边找木盆。
还没等姜秋阳打热水出来,院子里就来了不少人。
“村长你们怎么来了?”许猎户刚倒完水,就看见卢永明和赵有才,还有村里几个人一起过来了。
“那个,有才说你家秧苗是后院育的,趁天还没黑透,我们过来看看。”村长客气地说道,这康飞和岩哥儿真能琢磨。
“啊,这个啊,那就去看看。”许猎户有点无奈地说道,上次是油菜这次是秧苗,不过内心还有点小骄傲是怎么回事?
许猎户领着几人往院子里走,康飞他们听见声音,赶紧擦脚穿鞋,收拾了起来。
村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来打扰人家,可是现在都是农忙,白天是真的没有时间过来。
许猎户、康飞和姜平陪着几人去了后院,姜秋岩想了想,去老屋那边把上次做的火把拿了过来,点着拿去了后院,这个时间虽说天没黑透,但基本也看不清什么了。
“谢谢,岩哥儿,还是岩哥儿想的周到。”村长感谢道,确实东西都看不清了。
“你们家秧苗长的真好啊!比我家秧苗要高多了,也壮实多了!”赵有才感叹道。
“你们是怎么想到旱地育秧苗的。”卢永明问道。
康飞又把之前和朱县令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几人希冀地看着村长卢永明,不用猜也知道是要学这个技术的,卢永明也想学,这苗好管理还不用蹚凉水,多好!
“你们这个像油菜一样写个说明,等忙完我再找理正递上去。”卢永明说道。
“好。”康飞答应道。
赵有才他们也明白了村长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个脸上都堆满了笑容,这康飞和许猎户也太好了,一点也不藏私,有什么都愿意和大家分享。
其实姜秋岩他们也不想分享的,但在农村住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要么你好我也好,要不就都别好,他家油菜现在还好好地长在地里没被破坏,就是因为他答应要教大家种植技术,要不试试?指不定被霍霍成什么样子。
将村长他们送走,天完全黑透了,没办法他们只得点油灯吃起了晚饭。
之后几天基本都是如此的忙碌,姜秋岩可能稍微清闲一点。
这天姜秋岩刚要挑一担秧苗出院子,就见两辆马车停在了他家院门口,第一辆马车上的车夫下来掀开帘子,朱茂青的爹和舅爷先后下了马车,不过这次朱茂青他爹是穿着官服的,显得很威严。
后面马车也下来两位穿着官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位稍微瘦削一些,但两位长得都很俊秀。
姜秋岩看呆了,都忘了放下担子,去迎一迎。
“康夫郎,又见面了。”费师爷先打招呼道。
“舅爷?啊,不。”姜秋岩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朱茂青他爹引着那两位男子走了过来,姜秋岩这才想起来,往院子里退了退,将肩上的担子放下。
“康夫郎,别害怕,这两位是大农司的罗太仓和吴都内,知道你家发现了油菜新的种植方法特此来看看,这位是咱们的朱县令。”费舅爷介绍道,上次他和朱县令都没有介绍身份,不怪小哥儿不知道怎么称呼。
“三位大人里面请。”姜秋岩将担子往里再挪挪,免得挡了路,然后想了一秒要不要跪下,但他不想跪,就当不知道了。
“你这挑的是早稻秧苗?”罗太仓惊讶地问道。
这夫郎不挪那篮子还好,一挪篮子,他才发现这篮子居然装的是早稻秧苗,长得很壮实的秧苗,很干爽的秧苗,一点泥水都没有,感觉就像是地里拔出来的一样,这不科学!
“是的,罗大人。”姜秋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这秧苗怎么如此干爽,像旱地里拔的一样?”罗太仓疑惑地问道。
“啊,确实是地里拔的。”姜秋岩肯定地回答道,他不知道他这一回答能引起多大的波澜。
“什么?地里拔的!”罗太仓声音都拔高了,这不科学啊!
“嗯,就在我们家后院。”姜秋岩这才明白旱地育秧苗对于这个时代人的冲击有多大。
“领我去看看。”罗太仓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里走,着急去看看后院的秧苗。
“罗大人,您看要不您先喝口茶,让这小夫郎去喊他夫君回来。”朱县令快走两步,走到罗太仓左侧,稍微弯腰说道。
“嗯?”罗太仓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样他夫君既能领着您和吴大人看看秧苗,还能给您和吴大人讲解一番。再说您和吴大人舟车劳顿的,也该歇歇喝口水了。”朱县令轻声地解释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一群男人和一个哥儿待一起久了不合适。
罗太仓这才反应过来,落他半步的是个哥儿,哥儿不都是畏畏缩缩、柔柔弱弱的么,怎么这位却不一样呢?
最主要的是他怎么没从小哥儿身上看到半点害怕的呢?就连朱县令见到他都有一丝畏惧。
这小哥儿好似就把他当做一个陌生的普通人,倒叫他忘了他是位哥儿了。
他们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嗯,那就喝口水再说吧。”罗太仓琢磨了一下说道。
姜秋岩赶紧快走了几步,开锁打开大门将几位大人迎了过去。
“三位大人先坐一下,我…草民去给大人倒水。”
姜秋岩想了一下,才想到古代普通老百姓见到当官的,应该是自称草民吧。
见朱县令点了点头,姜秋岩才转身去了厨房,家里热水是没有啊,但泡好的大麦凉茶还真有。
因为他觉得喝生水容易生病,里面细菌杂质太多,因此养成了康飞和许猎户喝凉白开的习惯。
最近农忙他都是早上烧好热水,为了好喝还加了点炒熟的麦子泡着。
姜秋岩从厨房拎着装大麦茶的水壶过来,走到堂屋条几那,拿出收着的茶杯,用大麦茶涮了涮。
才给三位大人和站在旁边的费师爷一人倒了一杯茶。
“这几天家里忙着插秧,没有烧热水,三位大人先将就喝点大麦凉茶解解渴,草民这就去喊当家的回来。”姜秋岩倒完茶后,解释了一下。
“去吧。”罗太仓头都没抬地说道。
罗太仓端起茶杯看了看这所谓的大麦凉茶,发现这茶色泽金黄,还有一股迷人焦香,
初尝时可能会感到一丝苦涩,但随后便会感受到一种回甘,这种味道的变化让人联想到生活的苦与甜。
“这茶不错。”罗太仓和吴都内说道。
姜秋岩见罗太仓答应了,就矮了矮身子,然后就走出门,快步往外走。
不一会姜秋岩就来到了姜家的一块水田旁,康飞正在耙田,许猎户在挖没有犁到的田脚。
“康飞,康飞。”姜秋岩站在田坝上喊道。
“怎么了,岩岩。”康飞停下来,转头问道。
“家里来人了,你和叔赶紧回来。”
姜秋岩没敢喊着说谁来了,这要说京里当官的来了,估计村里人都得不干活,去他家看热闹。
“谁来了?”康飞一边问道一边将架子从大黑牛身上卸下来,然后牵着牛往田坝上走。
许猎户也停下挖田,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谁来了?”走到姜秋岩身边,康飞又问了一遍。
这时许猎户也走了过来,看着姜秋岩,也在等着回答。
“京城大农司的罗太仓和吴都内还有咱们朱县令来看咱家油菜了。”姜秋岩压低声音道。
“啊!这就来了呀!”康飞惊讶地问道。
“嗯。来了,在咱家等着呢!”姜秋岩点点头肯定道。
“你俩赶紧先回去,我去喊一下村长卢永明!”许猎户一听,赶紧安排道。
这事得赶紧去通知一下村长,毕竟是村长报上去的。
“啊,还是叔考虑的周到,我都忘了要去通知村长了。”姜秋岩是真的忘了要去告诉村长一声。
许猎户去找村长卢永明了,康飞和姜秋岩则牵着大黑牛往家里走,家里还有割的草,正好回家吃草歇歇,这几天大黑牛可是从早到晚地忙着。
“你知道朱县令是谁不?”姜秋岩故意卖关子道。
“朱县令还能有谁?朱县令不就是朱县令么?”康飞不解地问道。
“你猜?”姜秋岩朝康飞微笑着一挑眉,“咱们都认识?”
“咱们都认识?是谁啊?”康飞凝眉思考道。
“是朱茂青他爹,刚可吓我一跳,你一会别露馅了啊!”姜秋岩绘声绘色地说道。
“啊!茂青他爹,就是上回来咱家那个朱叔是咱们县太爷?”康飞惊呼了一声,然后又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能露馅?”
“我刚见到县太爷,感觉他没想让京里那两位大人觉得我们和他还有茂青这层关系。”姜秋岩解释了一下,官场那些弯弯绕绕的他也不怎么明白,还是古代的,他就更不懂了。
“哦哦。”康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聊着就到了家门口,康飞突然就紧张了,哎呀妈呀,腿都有点打颤。
“岩岩,我紧张,还有点害怕!”康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岩岩不会觉得他没出息吧?
“没事,不害怕,有什么害怕的,他们不也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姜秋岩安慰道。
想想也是,康飞毕竟只有15岁,他15岁的时候就是去学校领奖台讲个话都哆嗦,这是后来大场面见多了,才有现在这样的状态。
“岩岩,我还是紧张,我怕表现不好怎么办?”康飞还是有点打怵。
姜秋岩知道这时候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借着大黑牛挡着,他走过去抱了抱康飞,希望给他一些勇气和力量!
哪知康飞那小子,蹬鼻子上脸,直接亲了下来,他的天老爷啊,这可是在院子外,还是青天白日下!
“噗噗。”大黑牛打了个响鼻,摇了摇脑袋。
姜秋岩反应过来,赶紧把这熊崽子推开!!!
康飞嘿嘿笑着,这回他不紧张了,也不害怕了,他感觉他强的厉害!!!
姜秋岩红着脸和康飞两人一起进了院子,把大黑牛拴上后,两人一起进了堂屋,姜秋岩想着进堂屋拿下水壶,给三位大人烧点热水。
刚到堂屋还没等介绍呢?门口就传来了朱茂青他们的声音。
“大哥,大哥,你挑个秧苗怎么就不回来了呢?我们都没秧插了。”朱茂青一边喊着一边和马怀安、周明奕和姜秋光进了堂屋。
朱县令都被震惊到了,这进来的泥猴子是他儿子!是他那个珠圆玉润,胖墩墩的儿子!!
一看旁边马怀安和周明奕,他摸着脑门,低下脑袋,没眼看!
“爹!啊…哦…”
第106章 初露锋芒
姜秋岩赶紧拿上水壶,招呼几个孩子出去,这一个个弄成这样,他怕朱县令会削他,没看朱县令都已经扶额了么?
问题是这几个兔崽子前几天也不这么脏啊,今天是咋的啦?在泥里打滚了?
“大哥,我爹他们怎么来了?”出了堂屋,朱茂青挤过去挨着姜秋岩问道。
“他们过来看看大哥家油菜种的怎么样。”姜秋岩也放低了声音,然后问道:“你们今天怎么弄的一身泥,在田里打滚啦?”
“哈哈哈,大哥,我们在田里抓到了一条大黄鳝!”姜秋光献宝地递过来他的一只连裤袜。
“在咱家田里抓的?”姜秋岩接过袜子,打开看了一眼,喔嚯好大一条黄鳝!
“嘿嘿,不是隔壁张强家田里。”姜秋光嘿嘿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