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作精指南by水深火热R

作者:水深火热R  录入:11-27

还有人在不断给她顶帖。
潇洒如星:
[你男朋友现在也等着你分呢,你小作小闹根本就影响不了他]
咕噜噜: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年头分个手搞得跟劳动仲裁似的]
sns:
[cp滴滴,本人D级,身高180,模样尚可,对你的唯一要求:C级及以上,有意可留地址,我来找你]
风花雪月:
[我说一个,经验之谈!他已经有新欢了,这种时候,小作小闹是没什么用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过度的肢体接触,他绝对受不了!秒分手!]
温鱼在这条评论上驻足了许久,滑来滑去又滑了回来,想了想,不知道这个方法对自己来说管不管用,他发评论询问。
绝命小饼干:
[这一招真的管用吗?我平常和他贴贴抱抱,他好像都不是很介意。]
风花雪月:
[贴贴抱抱不介意,那你就亲他啊,这绝对管用!他绝对恶心死你。]
绝命小饼干:
[不是男朋友的话,这样做有用吗?]
风花雪月:
[不是男朋友?那他绝逼更恶心你了,你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连朋友都做不了!
对了!要的就是这个!
风花雪月:
[记得,要舌吻,法式热吻伸舌头那种,不是简单的亲亲哈!]
法式热吻?
温鱼又在思维网论坛里学习了一番,明白了,要在对方的嘴里用舌头画ABCD。这是最简单,入门最快的方法。
他学得入神,再退出思维网时,谢楼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猛地一个对视,温鱼心虚不已,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谢楼的嘴唇上。
楼哥的嘴唇看起来薄薄的,颜色略浅,润润的,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他被自己的变态想法吓了一跳,沙发垫忽地下陷,谢楼坐到了他旁边,浑身还散发着冷冰冰的水汽。
很久没有剪头发,谢楼的头发已经稍长,一些湿发盖住眉梢,看起来有些扎眼。
“楼哥,我给你剪一下头发吧,扎眼睛,不舒服。”温鱼吞了吞紧张的口水,他自告奋勇,起身找出剪子,谢楼没什么意见,靠近温鱼:“行,小鱼随便剪剪就好。”
他主动闭上了眼,温鱼举着剪刀,心却不在这上面。
就是现在!
亲上去温鱼!
谢楼的眼型非常有攻击力,线条流畅,眼窝深邃,眼珠颜色略浅,有一股天然的冷感,闭眼的时候盖住了颜色,攻击力会消退很多。
但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谢楼,温鱼的心跳却异常失衡。
“楼哥,不,不可以睁眼哦,我要剪了。”
他说着剪头发,却轻手轻脚地把剪刀放到了旁边,双手紧张地抓紧了沙发套。
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微微倾身,紧张到不敢呼吸,一抹绯红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脸颊和耳廓,就在即将嘴唇相贴的那一刻,他面前的黑衣少年睁开了眼。
赫然的四目相对,温鱼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跳。
他惊慌失措又语无伦次地站起身:“我突然想上厕所,楼哥你等、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温鱼几乎是落荒而逃,他飞快冲进厕所,想要关门时,谢楼跟了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把他朝外面拽。
“?楼……”温鱼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谢楼为什么拽他,一声娇喘先一步撞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声音就从卫生间隔壁传来。
非常清晰。
甚至可以听到隔壁的水声。
是沈泉和柳轻羽。
“泉哥,轻,轻一点……啊”
温鱼眼睛瞬间睁大,饶是他再迟钝,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卫生间的镜子映出了他通红的脸,谢楼就站在他身后,轻轻地握住了温鱼的手,把他朝外面带,直到关上卫生间的门,声音才消失不见。
“楼哥你刚才洗澡的时候,他们……”
“洗到一半就开始了。”
温鱼捂嘴,忽地伸出手揉了揉谢楼的耳朵:“承受了太多。”
谢楼垂眸看着他通红的耳廓和脸颊,一时不知道到底该谁哄谁。
“要上厕所去楼下,我陪你一起。”谢楼道。
谢楼这话又提醒了温鱼,刚才偷亲差点被谢楼抓包的紧张感袭来,他一时不敢放肆,只能同意:“好。”
两人出门时,隔壁的房门还紧紧关着,温鱼一眼都不敢多看,闷头朝楼下走。
刚走到四层,便看见了准备上楼的范文。
“你们收拾好了?。”范文抬头看见两人,想着之后还得一起,于是破天荒地道:“吃饭没,正好我把饭做好了,一起?”
温鱼表情难以言喻地看着他:“你……上楼做什么?”
“找人啊,沈泉和小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叫他俩吃饭。”
原来这就是舔狗。
舔狗真可怜。
温鱼还在思索是拦一下范文好还是不拦他好,不等他想好,谢楼已经拉着他的手错开了身子,并且拒绝了范文的好意:“不用,我会做饭。”
温鱼转头看了一眼范文,想要说什么,被谢楼掰着头转了回去:“走楼梯别乱看,很危险。”
“哦。”
温鱼放弃了提醒范文,他单手抓着楼梯扶手往下走,突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即将踏上四楼平台时,他一步斜跨了两级台阶,挡住了谢楼的去路。
他还没有死心。
柳轻羽和沈泉的这段插曲并不能磨灭他要亲到谢楼的决心。
谢楼的腿已经迈了出去,温鱼快一步错到了他的前面,只需要谢楼一个重心不稳,然后温鱼稍稍踮脚,就能够亲上去!
一阵风拂过。
吹散了燥意。
迟迟没有感受到谢楼的贴近,温鱼缓缓睁眼,谢楼正稍稍弯腰屈身在他面前,关切地问他:“眼睛进东西了?”
他猛地低头,谢楼居然稳住了!
怎么会这样!
温鱼挫败垂眼,谢楼又吹了吹他的眼睛:“抬起来看看。”
温鱼胡乱揉了揉:“好了好了,没有了,走吧。”
他非常低落,想要自然而然地亲到谢楼还是太难了,温鱼磨磨蹭蹭了许久,直到睡觉时间,他都没能成功亲上。
思来想去,还是剪头发的时候谢楼最没有防备,他正想在睡前故技重施一次时,范文敲响了房门。
范文是和柳轻羽一起来的,两人进门的时候还在打情骂俏,温鱼听到了两人带点颜色的娇嗔和调情,眉毛轻抽,他的脑袋已经快要爆炸了。
这三个人真是好混乱的关系。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
“小楼哥哥,我们来商量一下晚上值班的事情~”柳轻羽依然执着于叫谢楼哥哥,每喊一声,温鱼都能出一身鸡皮疙瘩。
范文道:“明早七点出发,小羽是女孩子,就不让她熬夜了,我们四个男人,一个人盯两个小时刚好。”
在末世,夜里值班是很正常的事情,丧尸群和污染物都喜欢在夜里活动,相比于白天,夜里视物不清感知下降,确实更加危险。
长期组队出城狩猎的队伍和区外车队都有专门安排的夜班表。
但温鱼和谢楼在一起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值夜班这个概念。
他每天准时准点十点就会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天亮。
末世来临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他从高一起就因为学校离家远而选择和谢楼一起住校,两人住一个宿舍,谢楼从来不让他熬夜,就连高三那段时间,在有谢楼给他补习的情况下,他从来没有学习超过十一点。
范文和柳轻羽突地提起这件事情,他稍微愣了愣:“需要值班吗?我们从来不值班,晚上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危险。”
“……那你们运气还挺好的。”范文和温鱼科普了一番夜里的危险系数,温鱼成功被他吓到:“那我选哪两个小时呢,要不我——”
“哪两个小时都不选,小鱼,准备准备睡觉了。”谢楼的语气不由分说,示意温鱼睡觉,范文犯了难。
但他想了想,温鱼一个无异能的,值班好像也没有太大用处,他道:“那我们三个人分一分?我多熬会儿也没事儿,不过我得去和沈泉说一下。”
柳轻羽见状,体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小鱼弟弟年纪确实还小,应该多睡一会,小羽熬两个小时也没关系的,虽然昨天晚上就觉得有点心悸,不过没……”
范文顿时心疼:“算了小羽,身体最重要,我帮你值就好了。”
柳轻羽捂了捂心口:“还是范哥哥对我最好了。”
“心悸不一定是熬夜导致的,也可能是性生活过度。”谢楼一出口,鸦雀无声。
柳轻羽的脸色垮了垮,范文呆滞了一瞬,反应过来:“谢楼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小羽好歹也是女孩子。”
谢楼没有搭理他,开门逐客:“我们不参与你们的值班,夜里你们可以只管自己的一小片区域安全,不用管我们。”
“还有,”他说完这些,忽地转过头,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看向柳轻羽:“拜托你搞清楚,温鱼是谁的弟弟。”
柳轻羽出了身冷汗。
下楼梯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腿在发抖。
她阅男无数,还没有见过这种眼神。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女人,那眼神和看丧尸没有任何区别。
她不过是喊了温鱼一声弟弟而已。
打心里说,她对谢楼没有好感,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看起来比沈泉那种老油条还要不好对付,但他的异能和颜值又确实让人眼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系的异能,但那种程度的话,虽然是B级异能,但作用相当于A级。
如果能够傍上A级,不论是以什么方式傍上,那都是前途无可限量的。
是十个沈泉,一百个范文都比不上的。
更何况又年轻帅气,看那体格,好好调教一番的话,应该也挺厉害的。
送走柳轻羽和范文,谢楼很快替温鱼铺好折叠床,哄小朋友似的拍了拍枕头:“小鱼,过来睡觉。”
经过方才范文的一番恐吓,温鱼现在莫名有些不安:“楼哥,我觉得我们要不也值一下班吧,思维网里的人都说现在的丧尸可聪明了,会开锁,连活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要是趁着我们睡觉的时候偷袭我们怎么办?”
“不会。”谢楼说得非常肯定,温鱼还是不太安心,但身体一沾到柔软的床铺,他立马犯困:“你怎么知道不会,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哈……算了,好困。”
少年说睡就睡,眼帘乖巧地合上,手里还抓着蒲扇的扇把。
天气干燥又闷热,谢楼伸手摸了一下他白皙的额头,举起扇子轻轻地扇了起来。
温鱼觉得凉快,翻身把头埋到了谢楼怀里。
“要等我睡着了……再吃我……”
“谁敢吃你。”谢楼稍微侧过身,灭了屋内的灯光,他不需要和他们轮流值班,自从末世到来,他已经习惯在夜里守着温鱼了。
只要温鱼在他身边,有任何危险靠近,他都会醒过来。
他渐渐闭上眼。
闷热的夜晚,腐烂的生物更加躁动。
角落里的行尸走肉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爬行,生前或许也是西装革履的精英。
它膝行着爬上一栋居民楼的楼梯,领带缠绕的脖颈流着一点点的黑色粘稠物,在爬上二楼时,它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二楼,三楼,五楼,好多食物。
它忽略掉了二楼和三楼的食物,直接朝着五楼爬去。
那里的食物更年轻,也更诱人。
涎水顺着楼梯蜿蜒,滴答滴答声在夜里流淌,它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堪比一只血红色的巨型蟑螂。
终于,它到了五楼的平台,它想要从窗户里爬进去,却在那里看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冰冷得如同月亮一般的双眼,宣告了它死亡之后的第二次死刑。
心脏在体内无声爆裂,它被沉入了地底,没有吵到任何人的睡眠。
温鱼睡得迷迷糊糊间,感到了一阵燥热,他抬手就要掀身上的被子,被一只手压住了。
“唔……”他费力地睁开眼,谢楼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重新抓起扇子给他扇风,低声道:“继续睡,天还没亮。”
凉风重新袭来,温鱼懵懵地看着他,困得要命地眨了眨眼,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谢楼没有听清,俯身去听他的梦话,却突地被少年勾住了脖子。
他没有设防,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过反抗,轻而易举地被温鱼亲了一口。
温鱼眼前一会儿是思维网里的各种帖子,一会儿是谢楼的脸。
他可是亲上去了,他哥怎么还不推开他。
哦,原来是梦。
楼哥的嘴巴好软,为什么觉得甜丝丝的,好像棉花糖。
温鱼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棉花糖。
被棉花糖黏住了。
谢楼头皮发麻:“小鱼,你是清醒的吗?”
他放开温鱼,温鱼又自己主动缠了上去,轻轻地去咬谢楼的嘴唇。
谢楼稍一松开,他就把舌头探了进去,软绵绵地勾着不放,谢楼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把床单拧烂:“小鱼,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呼吸缠绕间,温鱼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灼热的气息呼在谢楼脸上:“我在,上英语课。”
谢楼稍稍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在说梦话。
他轻笑发问:“谁教你这么上英语课的?”
温鱼答非所问,糊里糊涂地道:“感受到了吗?楼哥,这是abcd。”

练习ABCD的记忆在天亮时被温鱼忘得一干二净。
他稀里糊涂地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看见楼下那辆锃亮的车时,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
完蛋了。
他昨天明明想好了,要半夜去扎爆这辆车的轮胎,结果他睡过去了,过去了,去了,了……
“猪头啊,怎么没把你睡死!”温鱼用力捶头,眼睁睁看着沈泉三人收拾妥当,把东西都塞进了后备箱。
只等谢楼拿车钥匙下楼,他们就可以出发前往零区。
一千公里,哪怕路上的高速已经全部毁掉了,哪怕他们一个小时只能开四十公里的路,也只需要25个小时。
如果正常休息,三天能到。
如果不眠不休的话,岂不是一天就能到?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
他要作妖。
但是作什么妖呢???
温鱼游魂似的从厕所里晃出来,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被吓得煞白煞白的脸,他灵机一动,有了!
“啊,呃……”临上车前,温鱼突地捂着肚子朝地上蹲,谢楼就走在他身后,见他不对劲,立马扶住了他。
温鱼两只手胡乱地压着肚子,眉头紧紧皱起,一副疼得要命的样子虚弱地靠进了谢楼怀里:“楼哥,我肚子突然好疼,呜呜呜可能走不了了。”
范文几人见状围了过来:“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吃坏了?要不要去一趟卫生间?”
这话让谢楼脸色一白:“是吃坏东西了吗?我去拿药。”
温鱼平时吃的所有东西都是谢楼准备的,要是吃坏了可不就是谢楼的问题,温鱼默默在心里骂自己说哪里疼不好非说肚子疼,他连忙拉住谢楼:“不是,哥,不是吃坏了,我好像是……胃病犯了。”
谢楼脸色更难看了。
温鱼很小的时候就有胃病。
这当然不是因为有人苛待他,温家就他这么一个孩子,虽然笨,但所有人都把他当宝贝宠着,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温家的雇工,又或者是谢楼。
但他小时候特别娇气,吃冰一点的东西会受凉,吃稍微辣一点的东西会上火,吃荤会肠胃不消化,吃素又会营养不均衡,能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还挑食,家里佣人准备的早饭,午饭,他没有胃口就全部带到学校里扔掉。
谢楼每天和他一起上学放学,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坏习惯,后来还是他有一天在学校里疼得受不了,被送了一趟医院,所有人才知道了。
那之后家里人就特别注意他挑食的问题,他在学校里吃饭,都是谢楼监督的。
每一天每一顿,都没落下过。
已经很多年没有犯过胃病了。
谢楼一直担心的就是温鱼的身体,他这几个月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就是怕温鱼生病,保护区外没有医院,如果生了很严重的病,后果不堪设想。
“小鱼先忍一下,乖,楼哥马上给你拿药。”谢楼扶他在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左上腹,确认没有痉挛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温鱼几年前常用的药他一直都记得,他们这一路搜刮的药里,胃药占了很大一部分,这些药全是谢楼囤的。
温鱼看了看那花花绿绿的一袋药,在谢楼把水和药递过来时,他咬了咬牙,稍稍别开了脸:“不吃。”
众人都是一愣,沈泉头一个不理解:“你胃病犯了你不吃药?”
范文也着急道:“别耍性子啊。”
谢楼把水放到了一边,凑近他:“是不是怕苦了?”
温鱼把嘴唇咬得发白,点了点头。
他就是要这种不知轻重的人设。
是个人都不会喜欢的。
柳轻羽道:“你都多大人了你还怕苦,一个男的怎么比女的还娇气。”
沈泉直接拉开车门:“别耽误时间了,他不想吃就算了,先上车吧。”
谢楼没有搭理另外三个人在说什么,他眼里只有温鱼微微发白的小脸:“楼哥把药给你泡水里行不行?”
温鱼还是摇头:“不要,泡水里也苦。”
“那加颗糖?”
“我不喜欢糖和药混起来的味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再这样哄我。”温鱼油盐不进,沈泉的拳头硬了又硬:“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哄好?哄不好直接硬喂算了,巨婴啊,这么麻烦。”
谢楼的脾气好得出奇,完全把沈泉的话当成耳边风,他极其有耐心地放好水和药:“那小鱼什么时候想吃再吃?我们先上车好不好,早点去零区可以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伸手去扶温鱼,温鱼反手推开了他,水洒了谢楼一身。
温鱼呆滞了一秒,眼泪刷地流了出来,他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心疼谢楼一边说着讨人厌的话:“你根本没有把车洗干净,我不要坐车,也不要吃药,你们要走就走吧,疼死我好了。”
柳轻羽愣在一边,目瞪口呆。
这简直比她作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种脾气到底是谁在忍受???
范文也觉得温鱼这实在有点不可理喻:“不是这都洗得比你脸还干净了还不够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音落地,“啪嗒”一声,一串钥匙砸到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车钥匙。
柳轻羽和沈泉都是双眼一亮,范文迟疑了一会儿,看向谢楼:“这车……你不要了?”
温鱼也盯着地上的钥匙,表情都凝固了。
沈泉飞快捡起钥匙,二话没说就钻进了车,柳轻羽怔忪地看着温鱼和谢楼,眼神有些发直。
她感到不解。
真的会有人这样包容另外一个人吗?
又不是亲兄弟。
“小羽!发什么愣,走了!”范文生怕谢楼后悔,推着她进车,车门刚一关上,汽车扬起尘灰扬长而去。
温鱼呆滞地瞧着那越开越远的车,眼泪流得越发厉害了:“楼哥呜呜呜呜呜呜是笨蛋。”
他都不可理喻到这种地步了,谢楼为什么还可以受得了他啊。居然还把车钥匙给了那三个人!
清晨的风里捎来凉意,谢楼全程对那辆车和离开的三个人无动于衷,他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渍,握紧了温鱼发凉的手:“还疼得厉害吗?”
温鱼哭丧着脸:“疼。”
不是胃疼,是心疼。
他一想到谢楼辛辛苦苦洗的车被开走了,他就要哭死了。
谢楼伸手来替他揉胃,温鱼泪眼朦胧地看着谢楼。
所有人都走掉了,只有谢楼一直留在他身边。
心里难以遏制地爬起一阵酸楚,温鱼想到某一天会和谢楼离别,就哭得快要喘不上气,胃里竟然真的抽抽了起来。
看他哭得越来越厉害,谢楼也慌了神,偷偷摸摸捻碎药扔进了水瓶里,把水瓶递到了温鱼手里。
温鱼哭够了,抱着水瓶一顿狂灌。
“不苦吧?”谢楼问他。
温鱼一愣,咂了咂嘴,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他尴尬了一瞬间,朝谢楼摊出手。
谢楼:“什么?”
温鱼哽咽道:“不,不是说加颗糖吗?”
谢楼似笑非笑:“骗你的,没糖,有也不给你。”
“怎么可以这样……”温鱼可怜巴巴,谢楼道:“谁说了胃疼的时候可以吃糖?”
温鱼只能默默流泪。
“再哭成小鱼干了。”谢楼抹了他脸上的泪,温鱼轻轻地扑到了他怀里:“楼哥,接下来怎么办?”
谢楼道:“我去清理一下食材,看看有没有过期。”
温鱼微微一怔:“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问的是赶路的事情要怎么办。
谢楼道:“那也要先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我真的没有吃坏什么东西,我们昨天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你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就不是食物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温鱼不想让谢楼自责,谢楼反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那按照小鱼的意思,我应该扔掉的不是食物,应该直接把你扔掉。”
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楼哥会扔掉我吗?”
谢楼没说话,转身去清理昨天吃过的那些食材。
温鱼忐忑地朝他旁边挪,刚一凑近,一块包装袋被谢楼翻了出来。
温鱼心尖一跳,他昨天吃过的小饼干袋子忘记扔掉了。
谢楼面沉如水。
温鱼有气无力道:“还差一点过期,扔掉了好浪费。”
谢楼撕开一袋,把已经不太脆的饼干扔到嘴里嚼了两口,一股潮意在嘴里翻滚,他喉结轻动,看了温鱼一眼。
温鱼顿觉不妙:“楼哥?”
谢楼垂眸,盯着手里的饼干袋沉默。
温鱼又喊了他几声,谢楼忽地开口,嗓音很轻:“过期了。”
小鱼以前最喜欢吃这种饼干,现在却只有过期的小饼干可以吃。
温鱼不知道谢楼想说什么,但他总觉得楼哥现在很难过,他轻轻握住谢楼的手:“哥哥……又不是你的问题,现在是末世,没有人再生产这种东西了,大家都一样的,吃不到也没关系。”
谢楼默不作声。
不一样。
别人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可是他就是想要给温鱼好的东西。
他的宝贝本来可以在众星捧月里度过幸福美满的一生,但就像是一个魔咒,在十八岁这年被轻而易举地打破了。
他想要给他以前的生活,可是在足以倾覆全世界的末日浪潮前,他的力量太过渺小。他甚至没有办法在吃穿住行这种基础的事情上面满足他,他的小鱼只能穿来路不明的衣服,吃过期的小饼干,坐不干净的车,住充满未知危险因素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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