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沉沦by詹题诗

作者:詹题诗  录入:12-03

前前后后坐了十八个小时的飞机,桑落又冷又困又饿,偏偏酒店还只有冷餐,面对冰凉的火腿他提不起来一点兴趣。
洗了个热水澡,身上总算是暖和一些,他拿出手机,临时办了个电话卡,从微信通讯录里找到某个很久没有点开的联系人。
正在想到底是发“我来柏林旅游了听说你在这里读书”还是发“你怎么沦落到来这大学读书了恰好我来旅游了可以大发善心请你吃个饭”,结果一点开发现头像变灰了。
郑嘉琢注销了这个微信号。
桑落当即就想订机票回国,在心里痛骂自己一百遍为什么闲得没事干要来柏林找一个就认识一年的……校友。
总之这下是彻底断了和郑嘉琢的联系,桑落动了动指头,搜索了一些柏林的旅游点,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好好玩一圈,于是点了几个收藏就扔开手机到头睡了。
第二天中午。
桑落挂着一张被寒风吹僵的脸走进了一所大学。
亚洲面孔在这并不多见,桑落黑发黑眸,套了件晚上才买的羽绒服,下半张脸埋在他妈给塞进行李箱的大红围巾里,一路上引来不少注目。
柏林的冬天也太冷了,桑落觉得自己在外面站了一会,就快冻成雪人了。
光等着不是事,来图书馆之前他曾去过郑嘉琢所在的学院,好在他运气不算差,真的让他给找对了。
艰难地用英语和对方说了自己的来意,对方问他和郑嘉琢什么关系,桑落绞尽脑汁,最后说是friends。
那个高大的德国男生跟他说郑嘉琢他们班今天出去做社会调研了,要进山,得等晚上六点多才能回来,让他没地方待的话可以去图书馆坐一下,等郑嘉琢回来了会让他来图书馆找。
桑落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吃了午餐,买了杯热可可进图书馆坐着等。
这所学校世界排名不高,图书馆里面的学习氛围也不怎么浓烈,桑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高中时期他去郑嘉琢教室找他的那一两次。
在堆得比山高的教辅书当中,微拧着眉心转笔的郑嘉琢和晚自习结束之后神态放松看着《局外人》的郑嘉琢。
他大学会是什么样子?桑落有点好奇,会像高中那样寡言吗?或者会被国外的气氛所感染,后知后觉地开始挥霍自己令人嫉妒的好皮囊,交数不清的女朋友?
在这样的猜测中,桑落在图书馆坐了五个小时,等到了晚上七点,都没能等来郑嘉琢。
桑落有些坐不住,手里的热可可早已经喝完,纸杯被他捏出一道道皱痕。
他有点懊恼刚才没有留一个那个德国学生的联系方式,或者干脆一点直接问郑嘉琢的chat,明明都下了飞机好久,却仿佛还被那种飞来柏林的冲动裹挟着,冲昏了头脑,冻傻了似的。
等到八点半,桑落将空杯子扔进垃圾桶,又去到了学院楼,但学院楼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灯都灭了一大半。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桑落在外面站了一会,肩膀便覆上一层雪,他感觉到鼻尖冰凉,动了动僵硬的手臂上抬手将肩上的雪拍掉。
已经确认郑嘉琢就在这个学院,那明天来也没关系,最后再给郑嘉琢一次机会,就当是……感谢他二模的时候还抽空给他讲过题,押中了两道数学大题,让桑落难得在数学这个科目上考了个不错的分数,成功哄得他妈给买了一个新款的相机。
酒店的床很硬,柏林的冬天又太冷,桑落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电话,是他爸的秘书打过来的。
“熊叔?怎么了?”
“小少爷,桑总今天喝多了,急性胰腺炎,现在进急诊了。”
桑落的瞌睡一下子就行了,问他怎么回事,桑正杰的身体一直都还不错,而且酒量深不见底,很少有人能把他喝醉。
熊叔说这段时间桑总很忙,今天来的又是个大客户,带了一帮北方兄弟,一个比一个能喝。
“我妈呢?她还好吗?”
“夫人还好,现在我们都在医院急诊门口等着。”
“那我订机票回来吧。”
熊叔说好,让他把航班信息发过去,到时候派司机来接他。
桑落闷闷地“嗯”了一声,套了个外套拉开窗帘,外面还在下雪,黎明将至,天空是朦胧胧的蓝。
可能自己就不该来这一趟。
桑落穿好衣服,刷牙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发现浏览器自动给他推荐了一则当地的新闻。
他原本想直接划过,手指却鬼使神差地在“了解详情”那一栏落下。
点进一看,居然是山区雪崩的消息。
不知为什么,桑落看到那座山的名字,总觉得有点心慌,于是他吐掉嘴里的泡沫,认真看了起来。
新闻很短,是两分钟以前才发布的,大概说的是离这里二十公里的山区昨晚发生山体滑坡,导致小型雪崩,恰巧在环山公路的两辆大巴车被困,大巴车上全是大学生,现在能确认的是已经有七名学生丧命。
那所大学的名字很眼熟,桑落记得昨天在图书馆里,桌面上的宣传手册上,第一页就印了那几个德语单词。
是郑嘉琢的大学。
那一瞬间,桑落感觉自己置身窗外的冰冷天地中,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新闻图。
开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些,他才有了精神,放大新闻图仔细打量。
救援车辆已经到达现场,将学生们一个个救出来,人群乌泱泱的,桑落却定睛到角落的一个穿着深灰色衣服的人影上,略微松了口气。
他又点开其他几张照片,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道颀长的身影。
他又返回去看时间,发现是昨天傍晚六点半出的事。
郑嘉琢在那辆大巴上吗?
桑落心里传来一个回答,是的。
原来郑嘉琢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雪崩才没赶得回来,桑落意识到这一点,同时也背上了背包,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酒店离郑嘉琢的大学其实很近,但他等不及,还是打了个车过去,跑到学院楼底下的时候气喘吁吁。
学院楼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焦急的神色。
他眼尖,找到了昨天问过话的那位男生,看来他在学生会工作,拉住男生问郑嘉琢的情况。
“Nero?”
这是郑嘉琢的英文名,桑落昨天才知道,点了点头。
男生告诉他Nero现在在市立医院,和其他46名同学一起,昨天出事之后消息很晚才传回学院,接着就是一直忙着联系学生家长,所以没给他打电话,表示抱歉。
桑落说没关系,问他可不可以把郑嘉琢的电话给他。
男生说Nero一般不告诉别人他的联系方式,他这里也只有一个他的社交账号。
最后桑落拿着郑嘉琢的社交账号id离开了学校,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他没空赶去市立医院,但好在至少知道郑嘉琢是安全的,不在那七个死亡名单之内。
桑落让司机把他送到机场,候机的时候搜索到了郑嘉琢的账号。
郑嘉琢的社交媒体非常寡淡,头像是默认的,只转载过两条电影导演发的影评帖。
桑落点开私信,删删减减了许久,最终等到登机的时候才发出去两条:
“听说你遇到雪崩了?人没事吧?”
“我是桑落,在曼都和你一个高中。”
接着他上了飞机,落地莱北已经是十七个小时之后,在熊叔安排过来的车上,桑落手机只剩最后百分之三的电量,他重新点开那个社交账号,发现没有人回自己的私信。
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的脑袋无力地垂到车窗玻璃上,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他也没心思去充电,疲惫地阖上眸,恍然之间,柏林的大雪好像还在纷飞。
【作者有话说】
全文的回忆差不多就到这个时候结束了,后面再有也是小部分的,如果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
接下来的章节就是走剧情和谈恋爱啦,最近在构思下一本的一些人设情节,我尽量还是保持日更,求海星求评论^

第72章 真相大白
郑嘉琢手机的壁纸,正好是柏林那所大学的图书馆,桑落曾在里面拿着热可可坐了六个半小时。
他被这突然而来的信息砸晕了头,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嗓音发紧:“你……看到我给你留的言了吗?”
这个时候,他反倒希望郑嘉琢摇头,像以前任何一次开玩笑那样对他说“早知道你给我发过私信我还用得着又装失忆又卖乖吗”。
不过郑嘉琢没有,恰恰相反,他似话滚到嘴边,难得踌躇了一下,点头:“我看到了。”
所以看到了,甚至看到了他的名字,却没有回。
桑落像泄了气的氢气球,从半空中飘飘荡荡落下,却没有被接着。
他敷衍地扬唇,笑得并不好看。
“我走了。”
郑嘉琢抬手拉住他,手心依然是他熟悉的温度。
“我以为,你是一时兴起。”
桑落被“一时兴起”这四个字激起了怒火,眼眶都染上愤恨的红色:“一时兴起,在你眼中我就那么闲那么没事做,因为一时兴起就从曼都飞到柏林,我坐了十七个小时的飞机都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下了飞机还只有难吃的要死的冷餐!”
郑嘉琢对他的委屈,指责照单全收,手掌收拢,将桑落因为气愤而发着抖的手握住。
“那是因为什么?桑落,你十八岁就喜欢我了吗?”
“当然不是!”
要是郑嘉琢咄咄逼人地问他现在是不是喜欢他,他还不知怎么回答,但十八岁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喜欢郑嘉琢。
“那为什么来柏林,你根本就不确定我在那个学校读,你大学的时候和女生约过会,异性缘很好,你也不是因为喜欢我,那为什么。”
郑嘉琢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不近人情的冷,听着像是对桑落的质问,目光却不舍地在他身上纠缠,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事,也就这个时候能做出来。
桑落没说话,郑嘉琢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把人逼得太紧了,松了手,正想说没事,就看见桑落转过头来,漂亮的杏眼蒙上一层水光,脸颊上泛着红意,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那我怎么知道!”他吼出声来,嗓子里含着自己都不发觉的委屈与纳闷,“老子以前一直是直男啊,高中也没交几个知心朋友,就脑子有病看得惯你,给你过十八岁生日,又给你高考加油,结果你高考后就失踪了,人也找不到发信息还不回。”
“后面发现你去柏林,还去读什么自然科学,我都不知道你对这种学科感兴趣,我、我就想来看看,怎么了?”
郑嘉琢看到他蒙着水光的眼睛就心软了,听到这些话语,更是说不出一句强迫的话来。
“我错了,”他坦然地认错,撑着床直起身子,将桑落拉过来,“不该逼你,对不起。”
以前桑落不知道为什么郑嘉琢失忆了就能将认错做得如此坦然,毫无脾气地纵着他无理取闹,现在发现他没有失忆,也没有那层虚假的金丝雀身份,还是如此坦然地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原因显而易见。
“我不常看社交软件,是Lee跟我说了有个来自中国的看起来才成年的男生在等我。”
“那天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车子侧翻了,有人不幸遇难,等到被营救,被送进医院已经是凌晨一点的事,是第二天学院的人过来,我才碰到Lee。”
“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郑靖和。”
郑嘉琢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都觉得很可笑,当时Lee说是长得很帅气的一个男孩,他一面想起自己在国内压根没几个朋友说不定是郑靖和又来找事,一面又觉得郑靖和那长相跟很帅气也搭不上边。
桑落这个名字被他强行压到记忆深处,所以直到Lee说那个男孩鼻梁上有一颗很小的痣的时候他足足有三分钟说不出一句话。
“Lee说你在图书馆等了我很久,他告诉了你我在市立医院,以为你来找我了。”
“我去问护士,问有没有人见过你,护士站太忙了,最后都说没见过。”
桑落忍不住反驳:“那个时候桑正杰生病了住急诊,国内就我妈一个人,我……订好机票走了。”
“嗯,我猜也是你有急事,”郑嘉琢语气难掩落寞,“Lee说他给过你我的id,我就点进去看,看到了你的留言。”
“为什么不回我?”
面对桑落真挚的眼神,郑嘉琢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站在图书馆门口桑落站过的位置,拿出手机看到桑落发过来的私信的那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停了一下,桑落才听见郑嘉琢说:
“回了私信,我也不能回国来找你,那两年郑锦尧才进公司,派了很多人在柏林守着我。”
桑落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他早就隐隐约约猜到郑嘉琢出国不是他自己的本意,毕竟高考的前一天,他还在说要去念x大。
“而且我猜你已经上大学,你性格很好,人缘也很好,会在大学交很多朋友。”
“不是的……”
这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又不是郑嘉琢。
“而且桑落,”郑嘉琢语气认真起来,“我那个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万一我回了你的信息,你还拿我当哥们怎么办,这太残忍了。”
说到这里,桑落心中的气已经消完了,两人静静对视片刻,他先移开眼神,将眼里的湿润憋回去。
“你这样的人还说别人残忍。”
见着大少爷脸上的表情终于阴转多云,郑嘉琢总算是舒心了,将另外一层原因压在心里,觉得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桑落,过程极端了点没关系,反正桑落在他身边,恰好还很心软。
“你刚才说郑靖和走了之后,他会去哪里?”
桑落已经回了曼都,两人之间的那点事藏不住,郑嘉琢早就懒得藏,肆无忌惮地捏着桑落的手,面上平静地回:“为他自己惹的事付出代价,放心。”
两人之间的氛围重趋稳定,郑嘉琢不想和桑落聊郑家那些大事小事,偏偏桑落还就对这个事感兴趣。
“郑允菡回来了,你们家最近有什么事要宣布?是不是郑锦尧和郑琴要对你下手了?”
一句话里三个姓郑的名字郑嘉琢都不乐意听,但是见桑落如此担心自己,也只好解释。
“郑锦尧和郑琴联系紧密,郑琴有个丈夫……”话说到这里,郑嘉琢停了。
桑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我不管什么知道得越多越危险,郑锦尧都知道我们在莱北睡了三个多月了,早就牵扯上了,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吗?”
郑嘉琢幽幽开口:“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们睡了三个月。”
“睡”这个字被别有用心地加重读音,桑落一巴掌拍到他手上:“说正事。”
“好,郑琴的丈夫是塔纳,最开始和郑君汝联系比较密切,准确地说,是和远卓一直有灰色交易。”
桑落蹙眉,没想到这件事牵扯得比他想象中久。
“郑锦尧在公司的那几年,郑君汝多少交了点底给他,毕竟郑靖和实在是扶不上墙。郑锦尧起初不愿意与塔纳有过多纠缠,但郑君汝连妹妹都嫁给了他,郑锦尧自然没有资格抗衡。”
“总之,郑锦尧还是妥协了,在郑君汝察觉自己身体不行之后就开始跟着郑琴和塔纳处理了点境外的事,塔纳在边境干走私,那么一大笔钱总得想办法洗干净。”
桑落不可谓不吃惊:“他们用远卓洗钱?”
远卓那么大一个企业,每年都要为曼都的税收贡献庞大的份额,郑锦尧和塔纳的胆子也太大了。
没想到郑嘉琢竟然摇了摇头,难得迟疑了一下,桑落却从那短暂的迟疑中看出来了什么。
“桑正?”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个名字,“我看到过……桑正杰和郑君汝还有郑琴的合照,他们早就认识。”
郑嘉琢抬手,摸了摸桑落的肩膀,让他不要太紧张:“嗯,据我查出来的东西,郑君汝很早就盯上了你……桑正杰,帮助桑正在曼都上市,给桑正杰牵线谈了不少合作,作为回报,桑正杰就用桑正帮郑琴和塔纳洗钱。”
至此,一切的怀疑都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桑正杰要不管不顾抛弃家乡带着妻子来到曼都,为什么桑正杰一个毫无背景白手起家的人建立的公司能够这么快上市……想来桑正杰和桑亿邴的那点交易,也是因为洗钱的缘故,公司的账目对不上,就走那张卡把账结清。
桑正杰的那张脸近两年桑落已经很少想起,但现在他又不可避免回想到了桑正杰和他说话的样子……
“落落?”郑嘉琢看他走神,知道他想到了桑正杰,出声打断,手也移到桑落的颊边,轻轻捏了一下,“不要去想那些,他做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而且他是想收手的。”
“两年前?”
“嗯,”郑嘉琢不忍心再说下去,但是又舍不得吊着桑落,只好移开视线,“他向郑琴说了自己的想法,塔纳不愿意,就安排了事故。”
“他自杀了……”
郑嘉琢却缄默,桑落从他紧闭的唇看出,或许……桑正杰在监狱里真的是自杀。
其实还有半句,郑嘉琢不想说了,当初桑正杰是为了让桑落能清清白白接手公司,才决定收手,只是他没想到郑琴和塔纳会这么狠。
桑落哑言,突然感到自己的脸颊被覆上了柔软的什么东西,垂眼一看,是纸巾,纸巾上洇湿一小块。
然后,他听见郑嘉琢温和的声音传来:“落落,不要哭。”
他哭了?桑落才反应过来郑嘉琢在给他擦眼泪。
郑嘉琢凑上前,轻柔地吻掉纸巾没擦干的眼泪,明明是两人时隔多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空气中却没有一点旖旎的意味。
静悄悄的,郑嘉琢吻在桑落鼻梁上的小痣上:“不关你的事,别想了。”
桑落抓住他的手臂:“那你让桑正破产,是因为塔纳他们盯上了桑正是吗?”
“嗯,虽然我接手了远卓,但远卓内部,包括郑家内部,都有很多郑琴和郑锦尧的亲信,郑琴见说服不了我,就打算绕开我直接来找你,你同意的话,就扶你做傀儡,继续洗,你不同意,”郑嘉琢停顿了一下,不愿意说那些话,“他们也准备了人来接手桑正。”
所以郑嘉琢就先对桑正下了手,把对桑正和桑落的针对摆到明面上,不择手段地把桑正搞垮,让郑琴再想要桑正也得掂量一下桑正还值不值那个价。
况且他们斗得再厉害,在外人面前都姓郑,手里都握着远卓的股权,靠远卓赚钱,这样一家人分两心的举动,被有心人看了对远卓也不利好。
真是讽刺,恨不得吃了对方的两派人,居然会在乎家族脸面。
或许这就是因为他们都姓郑,是郑家人,都有着丑恶的嘴脸,冷漠恶臭的血液。
桑落没有想到,牵扯了两代人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他崇拜的白手起家风光无限的父亲,实际上为了快速发达自愿给灰色交易洗钱,他痛恨的不择手段不念旧情的敌人,实际上钟情他已久抗住层层压力将他推出风暴圈。
二十六年的人生至此天翻地覆,唯一安稳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十六岁认定的朋友,也是他二十六岁认定的……郑嘉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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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桑落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还被郑嘉琢握着,两个大男人在病房里牵手也太奇怪了,他连忙收回手。
姜月迩带着成敬言进来,也就成敬言这个一根筋的直男看不出病房里面的氛围,傻愣愣地跟桑落说:“桑先生,您在旁边等吧。”
在两人进来之前桑落和郑嘉琢凑得太近,现在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哦”了一声之后连忙退到离郑嘉琢病床五米远,和姜月迩站在一起。
姜月迩在心里又对成敬言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等着吧下个月你做实验的经费要是不变我跟你姓。
郑嘉琢倒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看着桑落走远,垂了一下眼睛,这是只有桑落才知道的他感到失落的动作。
成敬言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知,尽职尽责给郑嘉琢检查完身体,让他少活动,静养。
“什么时候能出院?”郑嘉琢冷不丁开口,问的是成敬言,看的是桑落。
“三四天吧,”成敬言翻看郑嘉琢的检查数据,“您身体素质好,观察三四天没有其他不适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郑嘉琢漫不经心地说:“两天行不行?”
成敬言以为老板真这么敬业,迫不及待想回郑家大杀四方,想把郑大郑三全部给绳之以法,没想到下一秒又听见郑嘉琢的声音:“时间太久我怕人又跑了。”
谁跑了,成敬言下意识想到的是郑锦尧郑靖和,但细思下来发现郑嘉琢从未在提及这两个人的时候说过一个“怕”字。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最终,桑落忍无可忍,破罐子破摔地说:“观云的密码。”
成敬言:“?”
郑嘉琢总算笑出声来,抬了下手:“姜秘,你带桑总过去。”
姜月迩领旨,忽略了成敬言抛过来的疑问眼神,恭恭敬敬地对桑落说:“桑总,请吧。”
当着郑嘉琢下属的面,桑落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面上跟着姜月迩走了。
姜月迩深知这位在顶头上司心中的份量,更不是什么当作面子工程的联姻对象,亲自叫了司机过来,为桑落拉开车门。
桑落还没有让女士为他拉车门的习惯,上了车之后才开口:“姜秘,我早就不是什么桑总了,不必这么客气。”
“该有的礼数肯定还是要有的。”姜月迩的笑容百毒不侵。
要不说为什么郑嘉琢每年给姜月迩开这么高的年薪,姜月迩看出桑落的尴尬,又知道这位桑总年纪不大,性格不错,便挑着一些曼都最近发生的趣事和他讲了,一路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活络不少。
到了观云,这还是桑落第一次看见别墅的大门,姜月迩输入密码后又将大门密码告诉了桑落,当初郑嘉琢将桑落绑到这来是俞宿经的手,她并不知情,于是开始向桑落介绍别墅的布局。
桑落在这里被郑嘉琢软禁了二十几天,哪哪儿都去过了玩过了,此时也只当自己没来过,听姜月迩的介绍。
“这是郑董请人来做的文化墙,不知道怎么坏掉了。”
桑落勉勉强强笑了两声:“郑嘉琢真是口味独特。”
秘书总不可能跟着他一起评价老板,但姜月迩心中也是赞同的,不知道为什么郑嘉琢一直不派人过来修缮。
与上次离开观云的时候不同,文化墙后面的空地现在修了一座小的阳光房,木质的,门上挂着个骨头形状的门牌,上面写着“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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