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by云依石

作者:云依石  录入:12-07

秋华年给了二两银子,买地顶多用掉一两,剩下的一两就是给魏麦的工费。山坳里赚钱不容易,多照顾一亩地一年就能赚一两银子,已经非常划算了,魏麦怎么都不吃亏。
但现在魏麦有了更强的动力,为了赚钱养家,为了能榨出白糖的甜菜根,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种地的!
东北人过年之前大多都会积酸菜,满满积上一大缸,够吃整个冬天加一个初春。秋华年家去年因为李寡妇身体不好没有积酸菜,后来吃的酸菜都是存兰娘叶桃红送的。
叶桃红在积酸菜上有些独门手艺,秋华年家几个人都爱吃她积的酸菜,秋华年今年积酸菜索性请她来帮忙。
酸菜比咸菜消耗量更大,秋华年打算用最大的深缸积酸菜,家里菜园子收下的白菜有三十多斤,秋华年又买了一百斤,白菜价格不高,一百斤堆满了板车也才八十文。
存兰每日都来秋华年家学习,叶桃红和秋华年走得越来越近,听见秋华年要积酸菜,欣然前来帮忙。
新买来的白菜要先放个三五天,让白菜的水汽蒸腾掉一部分,免得做出来的酸菜的口感不好,等白菜半干不干的时候,就可以开始积酸菜了。
两人给厨房里的两个大锅都烧上热水,把白菜外边的烂叶子剥掉后剩下的部分整棵浸在热水里,摆满一锅,盖上锅盖,烫个几分钟后全部捞出来,不用等凉直接放进缸里。
九九和存兰在边上帮忙,把捞出来的白菜放进缸里,用长擀杖压实,不留一点空隙,压上几层便撒一大把盐。
刚从锅里取出来的白菜有些烫手,必须吸着气快放快拿,九九和存兰一边喊着烫,一边冲着对方笑。
叶桃红积酸菜的经验丰富,她确认过酸菜缸全部压严实后,将之前摘下来的外层的白菜叶铺满缸口,把两三个从后河边捡来的洗净的大石块压在缸最上面。
积酸菜的要义,就是一定要压实,否则酸菜发酵不好,还容易胀气变坏。
大酸菜缸和小咸菜缸都放在厨房角落,做饭的时候容易取。
几人忙活了一早上积完酸菜,秋华年留叶桃红和存兰吃饭,叶桃红推辞了几下答应了。
小儿子留在家里她也不算担心,毕竟有大嫂孟福月照顾,这也是家里人口多的好处,如果人心齐的话总能互相有个照应。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桃红说起了宝义,之前边关战事紧张,朝廷一波一波的征徭役,就连县令王楚慈都觉得漳县会被征第二波。
好在这一两个月战事稍缓,裕朝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也成功将鞑子阻挡在了边境之外,没有让他们长驱直入,破坏秋收。
之前被征去的徭役们没有回来,但也暂时不用征第二次了。
“前两天咱们杜家村去的人送回了信,宝真家的小儿子断了一条胳膊,好在人都还活着,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
叶桃红忧心忡忡,“宝义走的时候没想过要待这么久,没带几件厚衣服,我公公计划过半个月想办法托人给他送些东西,冬日的棉衣我已经缝好了,只是不知道还该送些什么。”
宝义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危险的地方,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有没有冻着饿着,有没有受伤但不跟家里说,叶桃红的心就从没放下过。
她想送些宝义用得上的东西,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除了衣服还能送什么。
“要不做些肉干?现在天气凉了,肉干放一两个月都不会坏,送过去无论是干嚼着吃还是煮粥都可以,还能和其他人做个人情。”秋华年建议。
叶桃红眼睛一亮,“我还没做过肉干,过两天我找公公要钱买些肉和华哥儿你学怎么做。”
叶桃红又说起家里的活计,她和秋华年熟了后,不会再拘谨着刻意忍着一些话不说。
“家里十亩地的麦子和稻子都收了,还有几亩地的玉米和高粱,几亩地的大豆,我们家的院子算大的了,也摊不开这么多粮食,得一批一批的晒,忙活到现在还剩下好些呢。”
新收的粮食必须在太阳下铺开晒干了再储存,否则很容易发霉,把粮食从地里收回来远不是农活的结束,后续要忙活的工序也不少。
族长家地多,粮食多,到现在也没完全结束农忙。
“原本家里的活是分工干的,三房分到的差不多。宝义走后,他的那一份没继续落在我和存兰头上,被我公公分给了三房,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结果三房的人天天不服气,明里暗里的说闲话,我也懒得管他们,反正把我和存兰该干的活干完就行了。”
“今早我过来你这里的时候,我三弟妹大着个肚子,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也不想想,我好歹还干活呢,她这个秋收一指头尖的活都没干。”
“他们倒也好意思,当娘的怀孕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那几个半大小子也天天装病躲懒,最后活儿居然是云成给干了。”
云成从县学请农忙假回来几天了,每天都穿着短衣,扎紧腰带,忙前忙后的给家里干活,一点儿都看不出读书人的样子。
他来秋华年家找过杜云瑟几次,趁稍闲的时候和杜云瑟请教学问,有次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事,最后却忍住了。
秋华年现在闲了下来,开始观察身边的人的事。他倒是想试试能不能撮合云成和孟圆菱,可惜孟圆菱不知是不是害羞了,到现在也没来杜家村。
他正想着这件事,云成就来了家里,旁边还跟着孟圆菱。
“什么风把菱哥儿吹来了,还是和云成一起?”秋华年故意笑着问。
孟圆菱十分正经地绷着脸,“我来看姑姑,顺便来看华哥儿你,正巧云成要来请教学问,就一起来了。”
秋华年点了点头问云成,“你知不知道你菱表哥也开始读书了,趁现在他刚开始学,可要好好看乐子。”
云成有些诧异的看孟圆菱,不知为何不敢多看。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两个人的眼神都往外瞥。
“我刚见到菱表哥,还没来得及说这个。”
“那你现在知道了,正好你这些日子都在家,他有不会的也能问你。”
孟圆菱站在云成背后着急地冲秋华年摆手,秋华年假装没看见。
云成则严肃点头,“菱表哥读书是好事,我会知无不言。”
秋华年笑了笑,“那你们表兄弟好好学吧,如果菱哥儿没跟你学会什么,我可要连着你一起笑。”
孟圆菱看上去紧张不愿意,其实当晚就决定在杜家村住几天了,秋华年调侃他,他也不反驳,每天白天帮云成干活,中午和晚上则拿着书请教。
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在作祟,短短几天他还真认识了几个字,会背一些简单的诗了。
秋华年看他们两个相处的自然又亲密,周围的人也都没察觉出端倪反对,便决定先让他们这么正常发展着,回头再看情况。
地里的棉花全部收回来后,秋华年叫上另外两家人,把留下的棉花一次性弹好。
弹棉花的场所早就准备好了,秋华年做了三副棉弓保证效率。
古人发明的一整副棉弓由棉弓、背弓和弹花槌组成。
弹棉花的时候,先将背弓用布带竖着扎在腰上,背弓高高竖起超过头顶,垂下的绳子拴住将近两米长的棉弓,让沉重的棉弓能一直省力的保持在一个高度。
弹棉花的人一手抓着棉弓外侧,在平铺的棉花上缓缓移动,一手用弹花槌不停地有节奏地击打棉弓的弓弦,紧实成块的棉花在弓弦上下飞舞,渐渐变得蓬松。
因为是在室内弹棉花,秋华年没有做背弓,而是将棉弓直接挂在房梁上,这样更节省体力。
弹棉花很费力气,但操作起来并不复杂,秋华年大概示范了一下后大家都学会了。
几家人齐聚在后罩房,先把棉花分批平铺在大木板上,用棒槌敲击松散,再给棉弓的弓弦打上蜂蜡,轮流上阵用那三副棉弓弹棉花。
人多力量大,花了一两天时间,加起来有上百斤的棉花便全部弹好了。
棉花弹好后,体积更加膨胀。秋华年家留的一百斤棉花塞满了大半个罩房,幸好家里现在房子多,不然都没地方放。
之前秋华年忙活关于棉花的事时,村里的人顶多好奇一下,但不会多管。
自从棉花丰收赚了大钱,村里人都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秋华年弹棉花的时候,好几家人自告奋勇要来帮忙,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探秋华年的口风,想明年也跟他学种棉花。
明年秋华年就不在杜家村了,他把事全部推给了族长,由族长来安排,他今年已经尽心尽力教会族长家和胡秋燕家怎么种棉花了,明年可以由他们教别人。
不过有些事情也得提前提醒一声。
“之前漳县的棉花贵,是因为漳县不产棉,那些商人从南边把棉花远道运来肯定要大赚一笔,如果以后漳县种棉花的人多了,棉花的价势必会下降。”
“除此之外,十里八乡用得起棉花的人毕竟是少数,你们种出来,能不能全部好价卖得掉又是一说。”
“还有今年我家是怎么种棉花的,大家同在一个村里也都看得见。”
“种棉花需要上等水地,种子昂贵,还要时不时补肥以及喷洒农药,每隔几日就要控旺,需要的银子和劳力可不少,大家要不要种、种几亩地,心里该有个成算。”
秋华年这一大通道理讲下来,许多原本眼热的人都冷静了,就算有那些还想不清楚的,族长也会制止他们。
秋华年把话说到位,万一以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怨不到他。
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推出去后,秋华年终于有时间研究毛线和毛衣了。
云霆的新夫郎夏星早就等着了,秋华年腾出空来,他就把自己的那台嫁妆纺机在云霆的帮助下搬到秋华年家。
夏星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哥儿,当初他和云霆还没结亲,被第一次上门的云霆吓哭过,到现在还时常被人拿来调侃。
夏星和秋华年曾经都是上梁村的人,不过两人之前从未有交集,所以也没什么旧好叙的。
夏星在真正认识秋华年前,因为上梁村的风言风语,有些怕这个据说极有本事的哥儿。后来真正相处下来,夏星发现秋华年不仅做事利落,而且非常善解人意,渐渐的忘掉了害怕,一心的既佩服又崇拜秋华年。
也不知怎么的,从孟圆菱到夏星,秋华年总是很招同龄小哥儿的喜欢。
秋华年不知道毛线该怎么做,索性先让夏星做些麻线给自己看。
麻线原材料便宜,山上大把大把都是,但做起来十分费工夫,要从麻里面把丝一根根抽出来,再用纺机纺成线。
秋华年在旁边看着夏星用小木刀划开麻杆,凑近眼睛将比头发丝还细的麻丝一条一条挑出来固定在纺机上。
有了一小股后再摇动旁边的转手,一只手转一只手搓,慢慢的纺出了一根麻线。
看完之后秋华年就意识到这个活和女红刺绣一样,不适合自己干。
好在夏星打小就擅长这个,秋华年可以做一个快乐的甲方。
秋华年搬过来一篮子弹好的棉花,又搬过来一篮子脱脂处理过的羊毛。
给羊毛脱脂用的药粉是和会硝制皮子的猎户买的,秋华年之前和猎户买了好几张皮子,是大客户,买些药粉自然不在话下。
“羊毛和棉花都比麻丝短的多,你试试试能不能先把它们混合起来搓成细线,之后再把几根细线合起来,搓成软一些的粗线。”
秋华年说的这种做法和普通的棉线也不一样,夏星听都没听过,他犹豫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洁白柔软的新棉花,在秋华年鼓励和期待的目光中红着脸点头,“我、我尽力试试。”
“别着急,慢慢来,星哥儿手这么巧,多试几次肯定能行。”秋华年让他放松些,“也别怕浪费材料,想试新东西都是必须的。”
“你好好干,我像之前给云霆一样也给你开工钱。”
夏星得到了秋华年的鼓励,干劲十足地开始纺毛线。
他花了几天功夫学会了怎么把较短的羊毛和棉花搓成细线,但要么是细线含毛量太高过硬了,要么是搓的太松,稍微一拧就散开了,离秋华年理想中能织毛衣的线还差不少距离。
在用完了大半实验材料,搓出十几根配比和手法略有不同的毛线后,夏星终于试出了最合适的毛线配方。
第一次搓好的毛线只有两团,夏星拿着秋华年给的工资和奖金开开心心回家后,秋华年找出七八根提前削好的细长木签子,准备打一条短围巾试试手。
孩子们已经散了,杜云瑟还在书房里读书,秋华年也跑去书房蹭杜云瑟的灯火。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杜云瑟对面在不挡光的方位,熟练的打着毛线。
围巾是线织花式里手艺最简单的,起头后只需用平针来回织,不像衣服那样还要不停的数针和变针,秋华年手里织着,还有空摸鱼。
这里可没有电视给他看,秋华年索性边织边看对面的杜云瑟,美男如画,不失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杜云瑟沉浸在书海之中,恍然间抬头,正对上跳动灯火后秋华年笑意盈盈的眼睛。
屋外天色已暗,万籁俱寂,这一方被灯光映亮的小小空间,仿佛独属于他们的天地。
“华哥儿瞧我做什么?”杜云瑟看出秋华年跃跃欲试的想说话。
秋华年拿起织了一半的白围巾,隔空在杜云瑟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想起了一个很远很远的说法。”
“什么?”
秋华年未说先笑,“据说在一个海外之地,那里的人想对心上人表示爱慕之意,往往会选择用毛线给他织一条围巾。”
“不过这心意也不是都能得到回应,所以围巾通常是白织了。”
秋华年说到这里,突然不往下说了。
杜云瑟也不问海外之地具体在哪儿,秋华年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他知道自家小夫郎身上有些奇异之处,但那又如何,他只知道这是自己认定的人。
“华哥儿这条围巾是织给我的吗?”
“是想给你,可惜毛线不够了,感觉最后只能缝起来做一个围脖。”秋华年假意嗔怪道,“反正我已经织出来了,就算丑你也得戴上。”
杜云瑟当真点头,“只要是华哥儿送的,我一定戴。”
秋华年见没戏弄到人,笑着摇头道,“算了算了,这丑东西你想戴我也不给你,你不好看,吃亏的不还是我?”
“等会儿我把它拆了,量一量你手的尺寸,给你织一个露指的手套,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你每天在书房读书写字,别冻着手。”
杜云瑟仍是点头,转而问他,“华哥儿,你今年的生辰打算怎么过?”

第56章 过生辰
秋华年的农历生日与原主一样,都在农历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是团圆与丰收的日子。
原主在秋家时从没有过过生辰,来到杜家后,因为年纪小加上家境一般,每年到日子也就是吃一碗面而已;至于秋华年自己,最深刻的生日记忆还是幼时的,自从大学毕业没有同学们起哄后,他就彻底忘了自己的生日。
现在杜云瑟提起来,秋华年才恍然意识到还有几日就是自己生辰了。
他本想说要不不过了,杜云瑟却说,“今年是我们真正相识的年份,也是一家人生活的新开始,于情于理都该好好办一办。”
“华哥儿,你该对自己也上心一些。”
秋华年手里的毛线不自觉停下,在指尖毫无规则地乱绕着。
看着杜云瑟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与关切,秋华年心里充胀着说不出的酸热,索性笑道,“好,那我们那日去县城的酒楼吃一顿,再买些瓜果糕点,晚上回来献月。”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到了中秋节当日,秋华年早上刚一睁眼,就敏锐察觉到屋子里有些不一样。
他稍一转头,就看见自己枕边放了一件叠好的半袖长比甲,双层比甲中间填了棉花,杨妃色的锦缎面,茜雪色的挂里,领口包了白缎,上面绣了几枝红梅,对襟和袖口上还镶了一圈白色的兔毛。
秋华年起身抖开比甲,这尺寸一看就是照着他的身量做的,针脚十分齐整,走线密密麻麻,不知费了多少功夫。
比甲里夹着两张花笺,是九九和春生写的。
九九读了大半年书,字已经练出了几分风格,娟秀小字看起来柔婉,整体却透着一股韧劲,花笺上的遣词用句很雅致,大意写了自己缝了一件衣服做生贺,希望兄长岁岁安康、百病无忧云云。
春生毕竟小几岁,心思又活泛,进步没有九九那么快,但也看得出是认真写了。花笺上的用词虽然努力想正经一些,却还是多跳脱之语,除了祝兄长生辰安乐,其余篇幅都用来炫耀自己是怎么在孟武栋的帮助下用弹弓猎到两只兔子拿来给秋华年做比甲的。
秋华年笑着看完两张花笺,妥善收进炕柜的小抽屉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秋华年知道他们应该还有布置,不急着出去,先起身用正房架子上打好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找出一件白色贴花长衫穿在里面打底,把新比甲穿上身,腰间用松绿色的长绦束着,之前府城诗会上杜云瑟赢的那根丹凤朝阳暖玉钗也插在了乌黑的发间。
屋里没有镜子,秋华年收拾好自己,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推开半掩着的门。
“怎么样,好看吗?”他笑眯眯的问坐在院里石桌上读书的杜云瑟。
杜云瑟一直听着正房里的动静,心思早已不在书本上,他看着打扮一新的秋华年,眸子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在鲜艳的缎面与洁白的兔毛的衬托下,秋华年的脸愈发俊秀如玉,腰间的长绦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的身段,像一株袅袅婷婷的梅树。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比美人兮。”(注1)
方才诗文中读到的语句,仿佛在眼前活了过来,诗经里的美人穿越千载时光,挑动着书生的情思。
秋华年走到杜云瑟身前,按下他手中的书册,“今日还看什么书,不该专心陪我么?”
杜云瑟从善如流地把书放在一旁,他把书拿出来,也只是为了静一静紧张的心。
“孩子们呢?”秋华年眼睛绕了一圈没看见九九和春生。
“去后山玩了。”
“后山?”春生确实爱玩,但九九可不像是大清早去后山玩的性格,秋华年眼波流转,“老实交代,你们偷偷打什么主意呢?”
杜云瑟含笑道,“华哥儿不妨猜一猜。”
“故意保密是吧?”秋华年扬起腔调,突然眼疾手快般把手伸向杜云瑟胸口,想看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杜云瑟一只手轻松抓住秋华年的两只手腕,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膛,“华哥儿也太性急了些。”
秋华年挣不开手,反而让自己进退两难,杜云瑟眼带笑意看着他,想看看他还会怎么做。
两个孩子不在,他们这两个半大的大人一早上先闹了起来。
秋华年计上心头,猝不及防凑近在杜云瑟下巴上浅浅咬了一口,杜云瑟果然手劲稍松,秋华年乘机挣脱,站直身体像只偷到鱼的猫一样得意的笑。
杜云瑟无奈,“华哥儿今日便十八了,倒还像个孩子一样咬人。”
秋华年哼哼,“怎么,你有意见?”
“自然不敢,这样就很好,我倒宁愿华哥儿永远都这么高兴。”杜云瑟起身,从秋华年方才没有成功偷袭到的胸口取出一只锦袋。
打开锦袋,里面是一块质地温润的青玉材质的无事牌,方形的玉牌有半个手掌大小,上下雕刻着对称的云纹,中间一片空白。
无事牌是玉器饰品中的经典类别,“无饰”与“无事”同音,寓意着平安无事,同时无既是有,什么都没有就代表什么都有,也包含着事事顺遂、愿望成真的祝福。
秋华年没想到杜云瑟会拿出一块价格不菲的无事牌来,十分惊喜。
“这是哪里来的?”
杜云瑟将无事牌挂在秋华年腰间的长绦上,手轻轻顺下,让玉牌在美人身侧轻摇点缀。
“我这几个月去县里应试时,替人写了一些字,前阵子还受宋举人所托,为他的一位好友出的集子提了序,攒了十几两银子,去县里的首饰铺子定了这块无事牌。”
杜云瑟这个新鲜的院案首和“小三元”的名号还是值几个钱的。如果杜云瑟放开了给人写字题序,赚得肯定比这多的多,不过古人讲究名声,这么做难免会落个贪财市侩的恶名。
秋华年心中暖洋洋的,杜云瑟为了这个生辰礼物准备了许久,一直瞒着没叫他发现,今日才拿出来作为惊喜。
秋华年侧身低头拨弄着垂在腰下的无事牌,越看越觉得好看,嘴上却不饶人,“这次就原谅你攒私房钱了,要是有下次——”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才继续道,“要是有下次,下次也奖励你。”
“那这一次的奖励?”杜云瑟顺着他的话接。
秋华年眨了眨眼,“咳咳,晚上兑现。”
杜云瑟喉结微微滚动,眸子暗了下来,“好,我拭目以待。”
两个孩子是为了给兄长们腾出独处的空间才出去的,过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秋华年谢了他们的礼物,摸着九九的头说,“你和我要之前余下的绸缎料子,说要给自己做冬日衣裳,怎么做给我了?”
“我已经有绸缎衣服了,华哥哥还没有,当然要先给哥哥做。”九九笑着说,“还剩下一些料子,我给自己也做一身和华哥哥一样的短比甲。”
秋华年心情好,索性说,“过年就该穿新衣服,我们今天去县城买两匹绸缎,一家四人都做一身新的。”
卖棉花赚了不少钱,秋华年舍得花。
九九小姑娘家正是刚懂得爱美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春生虽然对新衣服兴趣不是特别大,但也跟着姐姐一起高兴。
——隔壁玉钏姐弟总是明里暗里炫耀他们以前在京城时穿的多么好,等自己的新衣服做好,看他们还怎么炫耀!
四人简略收拾了一下,驾车去县城过生辰,为了出行方便,秋华年早就买了一个实木打的车厢,和拉货方便的板车换着用。有了车厢,坐骡车就不担心风吹日晒了。
正午前到了县城,他们去县里口碑不错的食肆花五钱银子点了一桌佳肴,一壶清酒,庆祝中秋同时庆贺生辰,食肆的老板听到口声,专门下了一碗长寿面祝寿。
秋华年要表演一口气不咬断吃完一整碗面,杜云瑟一边独酌一边含笑看着,也不拦他,秋华年试了几口后,悻悻放弃了。
杜云瑟将半杯酒递到秋华年唇边,“别生气,喝一口你爱的酒。”
秋华年就着杜云瑟的手抿了半口,终于心满意足。他对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与其说是馋酒,不如说是起了叛逆心,越不让做的事越要做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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