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by云依石

作者:云依石  录入:12-07

就这样拦了足有一刻钟的路,栖梧青君看着东长安街那头驶来的几辆马车,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抖了抖缰绳,让胯I下的骏马向前小走数十步,两侧的人和马车纷纷远远避开,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秋华年也把头凑在车窗上,屏住呼吸,仔细看外面的“好戏”。
他本就是爱吃瓜、爱凑热闹的性格,能近距离围观如此惊天动地的大瓜,简直不要太激动。
星觅也是心眼大,见主人这么兴奋,将原本的紧张不安全部丢开,把小脑瓜凑在秋华年旁边和他一起朝外看。
“乡君乡君,你说青君到底要抢谁当驸马啊?”
“不知道,不过估计就是这几辆马车上的人了。咱们这儿可是最好的看戏位置,仔细看!”
那几辆被盯上的马车发现不对劲时,车夫已经将车赶到了圆圈里面。
栖梧青君小腿夹了下马腹,精准控制马匹来到马车前面。
围观的人里有人认出这些马车是谁家的。
“好像是颖妃娘娘的娘家解家的马车。”
“这次宫宴,颖妃娘娘的母亲和嫂子都有诰命,肯定会来,他们家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也有三个,还有在翰林院的解探花……”
“听说晋王殿下最近动作很大,栖梧青君这是在替太子出气?”
“就算他羞辱一番解家又如何,有勇无谋,能成什么事。”
栖梧青君打马来到马车前,纵马左右行走,像是一头危险猎豹在打量信手拈来的猎物。
“青君殿下,您这是?”
“啪!——”
栖梧青君一鞭子抽掉了解府贵仆的帽子,冷笑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狗乱叫,让解檀光滚下来。”
“……”
短暂的沉默后,最后面的马车的车帘动了动,新科探花郎解檀光踏下马车。
他穿着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官袍,革带束腰,质如明月,身形消瘦挺拔,俊美的脸有几分傅粉何郎的味道。
解檀光垂着眉眼,面色平静镇定,没去看高马上盛气凌人的哥儿,依照规矩拱手行礼。
“解檀光拜见栖梧青君。”
栖梧青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骏马几乎贴着解檀光的身体擦过,待两人距离达到最近,他突然伸手用马鞭握柄抬起解檀光的下巴。
眯眼调笑,仔细端详。
“啧啧,都说探花郎要有一张好脸,解探花长得确实不错,比春风楼的头牌还要好几分。”
“……”
春风楼,那是京城著名的风月场所。
用这种地方形容一个探花郎,形容一个翰林院的清贵文官,简直是大逆不道!有辱斯文!
栖梧青君可以想象周围看戏的人心里是怎么骂自己的,但他无所谓。
一个西域贡女生的哥儿,天生就上不得这些人心里的台面,他也不屑于去上这个台面。
栖梧青君想到那些世家贵族恨自己恨到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甚至有几分得意。
他扬起凌厉的唇角,明艳的五官在这一瞬间光芒绽放。
手中的马鞭握柄上下晃动,轻轻挠了挠解檀光线条流畅漂亮的下颌。
“这么好看的脸,做个正七品的官多浪费,不如跟了我当从一品的驸马,以后别辛辛苦苦去衙门点卯了,伺候好了青君,要什么没有?”
他声音压得低,尾音往上翘,把无比恶劣的话说得让人心痒。
解檀光吸了口气,要往后退,栖梧青君眉毛一竖,灵活的鞭子擦着解檀光的身体抽过,巨大的响声让人心头一颤,成功镇住了所有人。
“解探花,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解家其他人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从马车上下来。
“青君殿下,您在陛下万寿节当日拦路侮辱朝廷命官,行事太荒唐了些,就不怕陛下和颖妃娘娘怪罪吗?”
栖梧青君看了眼穿着一品诰命服的解家老夫人,嗤笑一声。
“侮辱?我只是想招个驸马罢了,今日是皇兄的万寿节,来个喜上加喜不是正好?”
“还是说,解家这样的豪门望族比皇家更高贵,让他解檀光尚青君是侮辱了他?”
“……”解老夫人没想到栖梧青君如此伶牙俐齿,竟一派胡言颠倒黑白。
俗话说流水的皇室,千年的世家,从前朝便树大根深的解家人天生就是高傲的,栖梧青君的话并不完全是虚言。
可如今皇位上的帝王并非年老昏聩倚仗世家的先帝,而是元化帝。
就算解老夫人心里真的瞧不上栖梧青君,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
她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世家宗妇,很快便找好了说辞,“檀光小儿乃草木之姿,怎敢配青君殿下金玉之尊。”
栖梧青君抱着胳膊,像是在看笑话,“可我金玉见惯了,就喜欢养点野花野草玩。”
解老夫人旁边的大儿媳,解檀光的伯母勉强笑道,“多谢青君垂眼,但檀光之前已与人议亲,打算秋后正式大婚,青君总不能毁人姻缘吧。”
栖梧青君似笑非笑,“你说的那个人是江南迟家的嫡三小姐?可我怎么记得,你们两家还没交换生辰八字和下聘礼呢,既然没有正式议亲,谈什么毁姻缘?”
他重新向前挑起解檀光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宣布,“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是我先在大庭广众下提的亲,谁要是敢打解檀光的主意,毁我的姻缘,本殿下一定要他全家好看。”
“……”
解家人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儿忍不住骂起来,栖梧青君把什么都调查好了,完全是有备而来。
在绝佳位置坐着看戏的秋华年也琢磨过味儿来。
刚看见栖梧青君拦路抢的驸马是解檀光时,秋华年尚有不解,听他们说了一番话后,秋华年已经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解檀光身为解家嫡系,二十多岁便高中一甲探花,解家在他身上投入了大量资源,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会在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成为解家这一代人中的领军人物。
然而裕朝为了防止外戚乱权,规定驸马不可身居高位要职。解檀光真成了驸马,便只会有一个从一品的虚职,彻底失去在官场上大展手脚的可能。
栖梧青君是先皇后养大的,在夺嫡中坚定站在太子一方,解檀光成了他的驸马,和晋王以及支持晋王的解家便有了绕不开的隔阂。
此外,解家与江南迟家的联姻计划,也要中道破灭了。
栖梧青君这一番嚣张跋扈的“胡闹”,直接断了解家的好算盘和解檀光的前程。
这件事只有他能来做,因为他足够得圣宠,足够无所畏惧,足够拉得下脸面。
栖梧青君不管解家人面色多么铁青,好整以暇地催促,“今天是皇兄的万寿节,别堵在这儿磨磨蹭蹭耽搁时间。”
“我看解探花也别去前朝了,直接上我的马去后宫找皇兄赐婚吧。”
栖梧青君在马上俯下身,与目光躲闪的解檀光对视,轻轻吹了口气。
若有若无的呼吸让解檀光一阵颤栗,认命般闭上眼睛。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择日不如撞日,没有比万寿节更好的日子了,今晚青君府摆几桌酒,我直接迎解探花入府如何?”

栖梧青君气焰高昂,容不得半点反抗,竟直接嚣张无比地把解檀光抢上了马。
“你要么乖乖坐好,要么我找根绳子把你拴了,像驮牛羊一样横在马上驮进去。”他附在解檀光耳边压低声音威胁。
解檀光仍闭着眼,他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成为无数进宫庆贺万寿节的达官贵人眼中的笑话,也知道,解家因此丢尽了脸面。
而这就是栖梧青君的目的。
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要拼命给太子铺条路出来,同时狠狠折辱他与解氏一族。
解檀光喉咙发涩,努力用平缓的声音开口,“臣……遵旨。”
栖梧青君嗤笑,声音里满满都是嘲讽。
万众瞩目之下,栖梧青君调转马头,马蹄扬起的灰尘沾了解家人一脸,
他回到自己的马车旁,也不坐车,直接吩咐道,“把车赶仔细些跟上,我要进宫去找皇兄赐婚。”
秋华年围观了这一大场精彩好戏,虽然瓜没完全吃明白,可也心满意足。
这不比话本子和戏台上唱的戏有意思?
青君府的车夫赶起马车,跟在栖梧青君的马后进入长安东门,门终于让了出来,又过了一小会儿,被堵在外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下马下车踏上御街。
他们可不是有特许能使用交通工具进宫的青君,到了御街后便只能靠双腿步行,再耽搁一阵子误了万寿节的宴席就糟了。
解家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周围的达官贵人们知道他们正在难堪时候,没一个上去攀谈,可那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还是让他们无法立足。
“老夫人,咱们怎么办?”解大夫人压低声音问。
“立即给宫里的娘娘传信,还有晋王殿下,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那个胡女生的……坏了檀光的前程!”
颖妃在宫中经营多年,解氏一族也树大根深,虽然后宫规矩森严,但解家想立即给颖妃传递消息,还是有几条渠道的。
解家一行数人勉强打起精神,强撑着面子进入长安东门,继续去参加万寿节宫宴,行动之间,一个贵仆悄悄脱离了队伍,朝某个方向匆匆离去。
这是秋华年第一次参加万寿节宫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只能想到“精彩纷呈”。
不是御厨们的手艺多么好,也不是教坊司的歌舞多么引人入胜,事实上,这些东西在栖梧青君的大瓜面前一律黯然失色,根本没给秋华年留下太深的印象。
别说是秋华年,哪怕是那些赴惯了宫宴的贵眷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万寿节。
以往的万寿节,元化帝会在早朝之后先到后宫,接受妃嫔和皇子们的贺寿,接着去前朝与有资格参加宫宴的王公大臣们见一面,然后再到后宫的宫宴上露个脸。
然而这一次,原本的流程在早朝之后就被栖梧青君打乱了。
他骑着马进了皇城,到紫禁城的午门前才下马,抓着解檀光让人去禀报元化帝,说自己要面圣。
守门的侍卫们知道栖梧青君的脾气和圣眷之浓,不敢推辞耽搁,立即去乾清宫将此事禀报给正在接受妃嫔和皇子们贺寿的元化帝。
托栖梧青君的福,秋华年也跟着把裕朝皇室一家人见了一遍。
不过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刚到乾清宫巍峨的宫殿外就被人悄悄拉了一把,转头一看,是哪怕戴着面具秋华年也一眼认出来的十六。
秋华年知道皇宫森严,没敢说话,立即顺着十六的力道随他走向了侧旁。
人站在殿外,心里却还是好奇事情的进展,忍不住伸了一下脖子想看清楚。
十六沉默了一瞬间,又悄悄拉着他换了个隐蔽却视野极佳的位置。
“……”
秋华年顾不上自己在小舅舅心里到底成了什么形象,专心致志地看起戏来。
栖梧青君这一胡闹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哪怕颖妃和晋王找了许多借口,也没能阻止元化帝赐婚。
毕竟抛开别的不说,栖梧青君是实打实地给自己求驸马。
谁敢当着元化帝的面明着说尚青君不是好事?脑袋不想要了吗!
解檀光能尚青君,那是他的福气!颖妃吸了口气,还得替娘家侄子谢恩。
就这样栖梧青君横马拦门,给自己抢了个驸马,之后还不许解檀光去前朝的宴会,而是直接以驸马的身份陪自己在后宫赴宴。
就是要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就是要下解家的脸面。
秋华年看了场畅快狗血的好戏,同时也见到了二皇子、晋王与宫里的三位高位娘娘。
秋华年之前没见过任何一位妃嫔,但看她们的长相,很容易就对上了谁是谁。
康贵妃是最年轻的,同时长得与太子有几分相像——这意味着她确实很像先皇后殿下。
康贵妃如今在宫中位分最高,形同副后,站在离元化帝最近的地方,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看不出半分乡野出身的气质。
在康贵妃对面的女子年纪稍大一些,可也生得花容月貌,顾盼神飞,眼睛里时刻闪着光。刚才她为栖梧青君和解檀光的事想了许多说法,正是解家出身,诞育了晋王的颖妃。
除了这两位,另一个位分高的娘娘便是二皇子的生母文妃了。
秋华年之前听说文妃娘娘喜读书、好文墨,“文”这个封号便是从此而来。亲眼见到人后,秋华年觉得这个封号十分贴切。
文妃娘娘的打扮比其他妃嫔素雅些,高挽发髻,头上插I着制成兰花样式的绒花,一张鹅蛋脸不如颖妃和康贵妃那样绝色,眉眼间却自有一股淡然悠远的风流。
哪怕是吃着栖梧青君当街抢驸马这样的大瓜,她也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三位娘娘,三种不同的绝代风华,更别提还有一大群年轻貌美的小妃嫔们,秋华年心想,当皇帝可真是享福啊。
他好像有点能理解太子的心态了。
如果先皇后殿下一直活到今日,元化帝的后宫还会有这么多人吗?
……谁知道呢?
栖梧青君如愿闹完之后,万寿节宫宴按照以往的流程继续进行,十六没给秋华年任何说话的机会,把他带到贵眷们聚集的地方,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皇威浩大,没有人敢在后宫中生什么事,所有贵眷都规规矩矩按照指引落座,该拜的时候拜,该吃的时候吃,该交际的时候小声说一两句话。
这场宫宴的瞩目点全在栖梧青君和被他强抢来的驸马解檀光身上,秋华年稍微躲了躲,在栖梧青君特意安排的人的照顾下,无惊无险地完成了第一次进宫之旅。
除了宫里规矩太大没吃饱肚子外,一切都没有问题。
太阳西沉之时,前朝和后宫的宫殿终于同时结束,秋华年来到长安东门外,一眼就看见了在门边上等自己的杜云瑟。
两人坐着马车一起回家,至于栖梧青君,他今晚要摆酒迎驸马,秋华年便不去打扰了。
栖梧青君闹得非常大,杜云瑟在前朝的宴会上也听说了这件事,那些大人们三缄其口,欲言又止,明显不赞成栖梧青君的做法,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要是太子干了类似的事情,言官们弹劾劝诫的折子早就如雪花一般飞上来了,可面对栖梧青君,递折子根本没有用,因为对方完全不在乎名声。
“云瑟,你知道青君今天要来这一出吗?”
杜云瑟在马车里摇头,“恐怕太子殿下一开始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这是太子殿下的计谋呢。”
杜云瑟笑了笑,“太子殿下虽然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但行事有原则和底线,且对自己身边亲近之人极为看重,吴深与青君都在此列。”
“他是不会拿青君殿下的姻缘做谋划的。”
秋华年点头,对太子的认知加深了一分。
太子的这个特质貌似是作为储君的缺点,其实也是优势。
一个人若是太过无情和心狠,是无法得到他人真心的信任和效忠的。至少杜云瑟决定坚定地站在太子一方,原因里面有这方面的要素。
回到家之后,银川和金婆子早早在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秋华年和杜云瑟美美吃了一顿,祭了在宫里没得到满足的五脏庙。
九九见他们吃得香,忍不住问,“华哥哥,难道宫宴不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可上面坐着随时随地能拿你脑袋的人,周围也都是不知底细的人,每吃几口就要做个规矩,根本吃不了多少。”
九九一听,对那巍峨奢华的宫廷顿时没了向往。
“还是在家里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说话就说话。”
秋华年点头赞同,“还是家里好。”
吃完饭后,秋华年换上轻薄的睡衣,和杜云瑟一起歪在床上说话。
“万寿节一过,好像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事了。秋记六陈铺子开稳了,两个庄子上的事也都有人管,孩子们也上着学,回头给春生请一个练武的师父就够了……”
秋华年数着一件件事情,杜云瑟从背后揽着他,手抚在他的小腹上。
秋华年的肚子快两个月了,看起来不明显,手放在上面却能感到微微地鼓起。
不知是怀孕的原因还是吃胖了,他肚子上的肉软了几分,杜云瑟没人的时候总喜欢捏一捏揉一揉,逗得秋华年笑着躲。
“别捏了,再捏以后不好看了怎么办。”
“怎么会,华哥儿什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杜云瑟说着弯下腰,靠近秋华年腹部小声商量,“宝宝乖乖的,不许闹爹爹,以后父亲带你骑马玩好不好?”
秋华年一阵失笑,心里却无比柔软。
“他现在恐怕连手脚都没长出来呢,哪里听得懂这个。”
杜云瑟亲了下秋华年的肚子,坚持地说,“听得懂的。”
秋华年不好打断这位准傻爸爸的兴致,索性让杜云瑟抽出本诗集念起来,给孩子做早期胎教。
万一真听得懂呢?卷王的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先学起来!
万寿节宫宴上,秋华年结识了几个还算对胃口的身份相当的朋友,之后渐渐打开了京城的交际圈子,时不时请人小聚一下,随便聊聊八卦。
而如今京城最大的八卦,当属栖梧青君和他的驸马解檀光。
万寿节当晚,栖梧青君真在府里摆了两桌酒,随随便便拜了个堂,就把解檀光留在了青君府上。
夜里动静闹得无比大,叫了好几次水,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之后解檀光就再没去过翰林院点过卯,虽然翰林院编修的职没丢,可所有人都清楚,他不可能再回官场了。
大好前程,全部断送。
栖梧青君也没给驸马背后的解家好脸色,成亲之后好几次叫解家人来青君府,不由分说一顿捉弄奚落,让解家人恨不得绕着青君府走,再也不敢明着联系解檀光。
解檀光被困在了青君府上,不知道内情的,纷纷为本该前途无限的探花郎打抱不平;知道内情的,清楚这本质上是太子和晋王之间的纷争,暗道一声可惜了解家的好儿郎。
谁都看得出来,栖梧青君在故意折辱解檀光,根本没有把他当成驸马看,只当成个泄愤和猎奇的玩意儿。
解檀光在青君府的日子,恐怕煎熬到度日如年,谁叫他倒霉,偏偏被栖梧青君给看中了呢!
秋华年听着这些演变出八百个版本的青君和驸马的爱恨情仇故事,心想古人都挺有说书天赋的。
栖梧青君和解檀光私下里是如何相处的,秋华年没有见过,不好下定论。
他现在的精力主要放在如何撬开十六的嘴上。

第151章 战事欲来
翰林院是裕朝官方文史机构,里面收录了前朝与本朝几乎所有的案卷。杜云瑟作为翰林院修撰,一大本职工作就是整理和修订史料。
杜云瑟原本以为知道了那些先决条件,找出二十年前梅家发生了什么很容易,谁知大半个月过去,他把翰林院书架上的卷宗翻了一遍,竟一无所获。
“当年相关之事的卷宗显然被刻意隐去了,我在一些卷宗中发现了缺口,却找不到相应的文书。”下班之后,杜云瑟坐在碧纱厨窗下,一边帮秋华年摇扇子一边说。
秋华年正在吃樱桃豆花布丁。
这是他让银川想办法改良出来的甜品。在豆花的基础上加入水牛奶和砂糖,做成口感水润滑弹的奶白色豆花布丁,再加上一勺桂花蜜和一勺果酱,说不出的好吃。
秋华年有身子不敢吃冰,就让人把布丁碗放在冰水里激凉,吃一点凉气。其他人吃的时候可以在碗里垫上小半碗的冰沙,吃的时候用勺子舀到底,香甜的布丁混上晶莹的冰沙,嚼起来咯吱咯吱的,九九和春生一次能吃一大碗。
时间接近农历六月,许多早熟的果子已经下了第一波,在京城你几乎不用担心买不到东西,只用担心钱不够。
秋华年不喜欢奢侈和铺张浪费,但也不亏待自己,每隔几日就花重金买一筐南方来的果子,有樱桃、草莓、荔枝等等,都是刚从树上摘下来就埋进冰里运来的,一个赛一个新鲜。
这些果子有的直接吃了,有的则做成果酱,搭配各种夏日小甜品吃。
秋华年用小银勺从甜白瓷碗里舀起一块豆花布丁,上面带了许多殷红的樱桃果酱,伸手喂杜云瑟。
“张嘴,啊——”
杜云瑟从善如流地张嘴咬住勺子,把布丁吞了下去,他奉行克己禁欲的理念,夏日也不会贪冰贪甜,但秋华年总是有办法打破他的规矩。
见杜云瑟吃了布丁,秋华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之前就有预料当年的事不简单,翰林院摆在明面上的资料里查不到很正常,想要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突破口还得在十六身上。”
提起自己这个小舅舅,秋华年心中温暖的同时也有些头疼。
“他现在一直在躲我,都不带和我说话的。”
秋华年嘀嘀咕咕地抱怨。
“小舅舅不想让太子发现你们的关系,谨慎一些很正常。”
“唉,你说他和太子……真的有未来吗?”
杜云瑟摇了摇头,他虽然深得太子信任,可也看不透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与未来。
“对小舅舅来说,太子太重要了。但我总觉得至少现在的他并没有动其他的心念。”秋华年食不知味地吃了勺布丁,“真希望他永远也别动。”
快到六月的时候,秋华年接到了来自襄平府的家书。
云成高高通过了院试,以襄平府第六名的成绩成为了秀才。孟圆菱在信里说,老家的宝仁和孟福月夫妻知道后特别高兴,专门带着族长来府城探望他们。
远在边关靖山卫的宝义也托人给亲侄子送了厚礼,约定过一两个月有休假了就来襄平府探亲。
秋华年虽然远在京城,见不到这些故交老友们,可在信里看着他们团聚心里也很开心。
秋华年把信放在一边,正感慨着,就听见金三进来禀报说闵乐逸来了。
秋华年起身去迎,刚走到穿堂,闵乐逸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热死我了,热死我了,这天在外面一会儿就一身汗。”
他穿着窄袖束腰的衣裳,头发编了两条辫子竖在头顶,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个子又长高了几分,忽略清秀的脸和眉心的红痣,身高腿长的样子几乎不像是个哥儿。
“知道天气热,你还大中午地往外跑。”
闵乐逸嘻嘻笑着隔空比划了一下,“我比华哥儿高半个头啦!”
秋华年假意瞪了他一眼,闵乐逸笑着往旁边躲。
“我身上全是汗和热气,华哥儿你离我远点,免得你不舒服。”
秋华年见他身上的汗像小溪一样往下淌,让人带他去外院的厢房擦洗一番换上干净衣裳,又在外院正房摆了冰盆,打开穿堂前后的门通风透气,在这里接待闵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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