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挺好一领导，自己好了也不忘记手下。
不过这估计办不到，乌森老实讲：“可能不行，我不是说我不想干，你恢复正常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呃……我其实也清了一些弃逐者，但他们没有像你一样变得正常。”
普通小怪和特殊NPC的待遇能一样吗？
“没关系。”埃博塔斯笑笑，“即便不能救下他们，让他们安息也是好的。我们等待的救赎很可能永远不会到来，我不再抱有希望了。与其让他们失去尊严如同野兽一般游荡，不如让他们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他这话乌森不赞同，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有转机了呢？
但乌森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还想要那个“令人满意的报酬”呢。
再说了，就算全清完了又怎么样？等乌森往祭坛边一坐，他们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乌森马上答应了。
“非常感谢。”埃博塔斯点头，“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开始，好吗？”
乌森心想我们玩家都是不分日夜的，现在去都行。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出门之后，商人伍德海姆立刻说：“侯爵阁下安排了一间卧室供您休息，让我带您去吧。”
靠……真成埃博塔斯小弟了！
有他乌森这么个未来的世界之王在边上，他还投到埃博塔斯门下。
哼！这伍德海姆眼光一点儿也不好，他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乌森脑子里狂奔过一堆退婚流小说情节。
路上他发问：“埃博塔斯是侯爵？”
他没听埃博塔斯说啊，埃博塔斯就介绍自己是城堡主了。
“是的。”到地儿了，伍德海德给他开门，“侯爵阁下是王室成员，虽然血脉稀薄，但依旧承袭了侯爵之位。”
卧室在二楼，挺普通吧，点了几只蜡烛，看上去阴森森的。
乌森往床上一躺，立刻跳出提示问他要不要休息，休息到什么时候。
挺人性化的，没让真睡。不过所有游戏都是这样的，也没什么特别。
嗯，以后要是有什么等待任务他就可以来这了。
第9章 乌森越看越觉得怀疑人生
第二天一早，乌森醒来时发现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套简单的小兵盔甲。
想也知道是埃博塔斯给的。
虽然小兵盔甲不如黄金盔甲酷炫，但好歹比身上这套乞丐服强啊。
乌森马上换上了，虽然还是有点大，但不要紧，不会影响动作。
果然大本营里还得有个人管着，提供一下基础服务。
他下楼时发现埃博塔斯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穿着银色的盔甲，没有戴头盔，乌森在他身边一站，就像个跟在老大身边的小弟。
乌森不怎么介意，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压根儿没注意到。
埃博塔斯一直注意着乌森的神态，绿色的眼睛像鹰一般紧紧盯着猎物，没发现任何不满，轻蔑，也没有任何恭敬和谄媚。这个叫做乌森的人依旧十分古怪。
样貌昭示着他的优渥生活，年龄很轻，或许尚未成年，破烂的衣服说明处境堪忧。
敢向他讨要珍贵的王族盔甲，却没有因为得到一套低等士兵的盔甲而发怒或心情不愉；经过查询，乌森不是任何显贵贵族的血脉后裔，但对他没有丝毫恭敬，也不谄媚。拿了他的王室徽章也丝毫不心虚，正大光明的挂在胸前。
连解释都不向他这个主人解释一下。
最违和的地方在于乌森身上那种没来由的乐观，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埃博塔斯有点头疼，他的试探没有起到效果，不能确定乌森是否是威胁。
他失去理智之后的记忆模糊不清，只粗略记得是乌森打败了他，之后他便恢复正常，但其中是否有其他因素？
今天再看看吧。
乌森什么也没感觉到，一切暗流涌动都在他的雷达之外。他直奔主题：“现在开始干活了吗？”
埃博塔斯脸上还是精确地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您如此上心，我十分感激，但我准备了早餐，我们用完早餐再去，您觉得如何呢？”
在游戏里还能吃东西的吗？
很期待！
等到了餐厅，分主客坐下之后，乌森盯着面前的食物：黑面包加清水。
他的期待，对美味早餐的美好想象已经全部碎成了渣渣。
这还不如他自己每天早上自己做的水煮蛋呢。
埃博塔斯已经开吃了，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是难吃还是好吃。乌森也勉为其难拿起黑面包，到底是想试一试这个游戏的味觉模拟怎么样。
咬上去第一口，差点没把他的牙磕下来。
咬下来的那一块味道也非常难吃，吞下去的时候还给噎着了，乌森拿起水猛灌，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后，心有戚戚焉地把手里的面包放回盘子里了。
此等神物，他这样的普通玩家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不过不得不说，游戏的味觉模拟做的是真好，现实生活中也很少遇到这么难吃的玩意儿。乌森就是头一次见识到，眼界大开，血条减半。
但作为UP主，他再次认为这个游戏很有潜力。
上线之后保不准会迎来一大票美食玩家，或许，还能成为一大群女孩子用以减肥的绝佳工具。
现实生活中吃点健康但难吃的减肥餐，然后立马上线到游戏里一饱口福。
女性观众也是很大的群体啊，很有潜力，决不能忽视的。乌森决定研究研究，做美食他是不行了，但找找做饭好吃的厨子还是能试一试的。
他就这么一边思考着职业规划，一边看着埃博塔斯把手里的黑面包吃完了。
突然对这个城堡主的敬畏又增加了呢。
大哥对自己是真狠啊。
埃博塔斯的目光在乌森面前几乎没动的早餐停留了一会，面色如常地站起来：“我们现在出发，可以吗？”
和埃博塔斯一起出门清小怪很轻松。
乌森几乎不用干什么，一看见旷野上游荡的弃逐者，埃博塔斯就立刻出手，在乌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些弃逐者就只剩下一丝血皮了，把控非常精准，乌森只要随便砍一下就行。
全程划水，经验全吃，奖励全拿。
有个好哥哥当工具人是真爽啊，爽了一会之后，乌森就发现不对劲了。
埃博塔斯速度迅猛，下手也干脆利落，又准又狠，看上去那是一点不忍心都没有的。
还有一些怪物看见埃博塔斯之后直接站在原地老实挨打，抵抗都不抵抗一下的，就这埃博塔斯也下得去手啊？！
乌森越看越觉得怀疑人生，总觉得埃博塔斯在他心里的人设崩塌了。
说好的爱民如子无私奉献十分护短的好领导呢？
“您是否认为我太过残忍？”
可能是乌森怀疑人生的表情太过明显，居然被埃博塔斯注意到了，他开口解释：“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多余的怜悯就是不必要的，您动手时十分利落，我以为您明白这个道理。”
“但您不用担心，”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温和，“作为城堡主，我依旧会对子民负责，一如从前那样，但这些只是一具具游荡的空壳，灵魂已经死去，只剩被邪恶窃取的皮囊，不再是我的子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长枪贯穿了一个弃逐者，保持完美的丝血状态，让乌森补刀。
最后，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无法挽回，那就要向前看。”
乌森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说他这么不在乎是因为他是个玩家吧？
但是现在再看埃博塔斯，突然就觉得有点毛毛的了。
……这就是掌权者的想法吗？
乌森连腰板都下意识挺直了一点。
但他就怂了一小会，五分钟后就立马恢复正常了。
因为他看到树上好像有个亮晶晶的什么东西，他怎么能够错过？于是，在埃博塔斯继续对他的前子民下辣手的时候，乌森已经麻溜地爬到树上去了。
他爬上树之后，才发现亮晶晶的东西是一块镜子碎片，亮晶晶是镜子反射的光。
不过，乌森认为，这一定不是普通的镜子碎片，盯着它猛看了一会，终于，物品说明慢悠悠地跳了出来。
一块被乌鸦衔来的镜面碎片，属于昂贵的琉璃镜的一部分。
作用是增加一点运气。
加运气的好东西啊，乌森马上用它代替了能加一点敏捷的徽章，不过镜子碎片不能戴，所以放进了口袋里。
埃博塔斯回头，发现跟着自己的乌森消失了。
他眉头一皱，握紧了武器，戒备着可能的袭击。
然后他听见了一阵动静，转身一看，那个被他极其戒备的对象从高高的树干上跳了下来。
落地没落好，摔了，滚到了埃博塔斯脚边。
埃博塔斯正要扶，乌森就已经没事人似的自己站了起来，在身上拍了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忽然觉得不需要戒备了。
埃博塔斯对自己的领地非常熟悉，几乎每个地方都没有落下。
乌森跟在他身边，感觉自己赚麻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罗曼平原的最后一个角落里。
那里也是乌森十分熟悉的地方——乌森经常到那里偷看小猫咪。
虽然小猫咪基本不鸟他就是了。
“等一下等一下！”
眼看着埃博塔斯要推门进去，乌森急忙制止。他的萌宠任务还没有完成呢，现在要是让埃博塔斯把小猫咪的主人杀掉了，万一不能复活怎么办？
“别对这里面的弃逐者动手行不？”
埃博塔斯朝乌森看过来，碧绿的双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简单地询问：“为什么？”
“呃，她没有威胁的，你看她只会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
乌森朝埃博塔斯招手，让他和自己一起蹲在窗户外边偷看，“看见那只猫了吗？要是你把它主人杀了，它得多难过啊。”
猫咪小月亮依旧黏着它的主人，不知道它有没有发现乌森在偷看，反正没搭理乌森。
真是太无情了！
埃博塔斯拒绝和乌森一起偷窥，当然也没有看见那只猫和呆呆的弃逐者，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乌森攒了很多的纯净意志，可以升两级。不过他没有着急去祭坛边，生怕自己一坐祭坛，所有的弃逐者就都复活了，埃博塔斯还在旁边呢，好像有点不太好。
但转念一想，他又决定试试看。
现在奖励还没有拿到手，相当于任务没完成，如果他坐祭坛后所有的小怪都复活了，那埃博塔斯会不会再陪他清一次？
如果会的话，那就是刷钱的绝好办法了呀！
好大哥在前面干活，他跟在后面划水。
想想就美。
他知道有好多萌新会刷到几百级后才出新手村的，所以一个可靠的刷钱方式也是必须要有的。
乌森跃跃欲试，然后他真的这么干了。
果然，瞬间之后，原本已经被清理干净的所有弃逐者又重新出现在了旷野上。
乌森：“……诶嘿。”
埃博塔斯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过仅仅只持续了一秒钟，他就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温和的城堡主形象。
他朝乌森看过来，脸上带着询问。
乌森用天真无辜的表情看他，假装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无关。
……埃博塔斯打人可疼了，打一下大半管血就没了，他有点怕挨揍，所以不承认。
半分钟后，埃博塔斯叹了一口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时间不早了，阁下和我一起回去吧。”
从早上一直工作到傍晚，眼看工作即将完成，却突遭巨变，一下被打回原形，进度归零。但埃博塔斯居然还能这么平静，没有破防。
真是好涵养啊。
始作俑者乌森问他：“那这些弃逐者不管了吗？”
埃博塔斯已经转身朝城堡的方向走了，“我需要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种……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乌森觉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
不过乌森一点也不同情，也没有自我反省，反而很失望：唉，看来这个刷钱方式行不通。
真难受啊。
他跟上埃博塔斯的步伐，一个坑人的，一个被坑的，此刻的心情居然微妙地同步了。
走了一会之后，埃博塔斯似乎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又开始向乌森搭话：“您将来的打算是什么呢？”
“我准备去布尔城。”乌森回答他。
这里充其量是个新手村，他当然要前往更广阔的世界。
“既然如此，我能否向您提出一个请求？”
又一个新任务吗？接了！
乌森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我原本计划在清除领地上的威胁之后前往布尔城，但现在……”一些未竟之言埃博塔斯没有继续说。
罪魁祸首乌森：“……”
埃博塔斯顿了顿，继续说：“我需要留下来处理，因此我不能前去了。我派遣了伍德海姆前往布尔城，恢复布尔城和这里的商业流通，顺便引入一些流民再次定居，将领地重新发展起来。但您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商人，无力应对路上的危险。如果您能在路上保护他，我感激不尽。当然，只要不让他伤残以至于影响工作就好。”
“只要不伤残就好？”
“是的。”埃博塔斯点头，“我现在缺少人手，他还算有点用。”
乌森大受震撼。
伍德海姆啊伍德海姆，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大喔！
等等，看来埃博塔斯果然不是乌森脑补的那个爱民如子无私奉献的好领导。
不过，乌森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嗯？”埃博塔斯一开始还有些疑问，但是很快，旷野上默默游荡的弃逐者让他反应过来了。
他面色不变：“这就是我想拜托您的第二个请求了。”
他拿出一把黄金短匕首递给乌森：“您能否帮助我将这把匕首交给布尔城的城主？他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乌森答应了，把匕首收起来，抽空瞄了一眼物品说明：王族成员日常佩戴的装饰物，美观性大于实用性。
属性很一般。
“你为什么不让伍德海姆帮你这个忙呢？”乌森有点好奇地问。
虽然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玩家身份，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手下肯定更值得信任不是吗？
埃博塔斯是个智能NPC，乌森想听听他能讲出什么理由，或者，更确切的说，能不能讲出一个理由。
——有时候，让智能不够高的NPC紊乱一下也怪好玩的。
埃博塔斯微笑了一下，仿佛乌森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只是个流浪商人，不可能见到布尔城的城主，何况，流浪商人天性狡诈，不值得信任。”
乌森继续问：“那我就值得信任了吗？”
埃博塔斯脸上的微笑不变：“当然，更何况，您不是要回来的吗，据我看，您将铁匠安置在这里的用意不就是如此吗？”
这回轮到乌森震惊了。
——这埃博塔斯的智能这么高的吗？
乌森之前见过的智能NPC中，从来没有这么聪明的，就连最像人的那个都有点笨。
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真是越来越牛逼了。
乌森想起电影里的智械危机，短暂的杞人忧天了一下。
……不对，说不定这是游戏提前设定好的台词。
“你知道我要回来，所以不怕我带着东西跑路，否则我一回来你就会找我算账，对吧？”
“您说笑了。”埃博塔斯看上去依旧温文尔雅：“我相信您的品格，绝不会做出言而无信的事。”
乌森：“……我真是谢谢你了。”
埃博塔斯一枪丨刺死了一个向他们冲过来的弃逐者，回头对乌森微笑：“不客气。”
乌森：……反正他也不会跑路，他可是要做全收集的人！
第11章 乌森看着他变脸
乌森的酷炫黄金盔甲套装铁匠还要两天才改好，所以定下的出发时间就是三天后。
之前埃博塔斯让乌森和他一起出门清怪，尽管乌森最后把事情搅黄了，但埃博塔斯还是给了乌森报酬，一整盒宝石。
物品说明上说这是一种非常昂贵稀有的宝石，很受贵族的欢迎。
看不出是用来干什么的。
漂亮是漂亮，但好像没什么用的样子。
中间的时间乌森不放心，怕还有漏掉的物品没有找到，又出门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每个树洞都掏了一遍，要是看那棵树长相奇特，他还会爬上去看看，基本上已经能确定找到了绝大多数物品，要是还有一些没找到，那他也没办法，尽力了。
一开始埃博塔斯还会陪乌森一起出去，说话很好听：“很荣幸能为您效劳。”
后来发现乌森出门都干些啥之后，他就不陪了。
乌森少了一个好哥哥帮忙打怪，心里还怪遗憾的。
他在城堡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不过也发现了一些他认为有点奇怪的地方。有时候乌森回城堡的时候刚好到饭点，埃博塔斯会邀请他一起吃饭，食物还是老样子，黑面包加清水，乌森当然不吃，不过他愿意花点时间看埃博塔斯吃，感觉有点像看猎奇吃播，挺震撼的。
“铁匠和商人不吃吗？”
空旷的餐厅只有埃博塔斯和乌森两个，乌森遂好奇发问，这里很宽敞，目测至少能坐下三十几个人。
“他们在属于他们的地方吃饭。”埃博塔斯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黑面包，回答。
乌森：“哪里？”
埃博塔斯：“厨房。”
呃，为啥呀？
乌森没搞懂，不过他也不问了，总觉得这是万恶的封建城堡主对手下人的压迫。
虽然铁匠不是他手下，但他给管饭了，可能对埃博塔斯的要求那是不得不从。
管饭的都是老大。
乌森爱莫能助——他自己的饭也是埃博塔斯给管的，虽然他不吃吧，但埃博塔斯每顿都会给乌森摆上和他一样的食物。
不过，乌森决定从布尔城回来的时候给铁匠带点好东西，比如牛肉干什么的。
打铁打累了刚好可以啃啃。
“我有一个问题。”乌森提问。
“请讲。”埃博塔斯咽下食物，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有什么我能够为您解惑的呢？”
乌森问：“你认识伍德海姆吗？那个商人。”
埃博塔斯摇摇头，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您要问什么了。”
他冷淡地开口：“一个是近在眼前的利益，不抓紧时机就会错过，一个是长远的利益，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图谋；一个严苛，需要极力展现自己的忠诚，一个过于宽容，可以轻松应对。”
埃博塔斯喝了一口清水，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看上去很Man很性感，乌森都可以想象颜控玩家们对着这段画面捧脸尖叫的样子了。
“我早就告诉过您，流浪商人天性狡诈，不值得信任。”
埃博塔斯说了这么一段话，自认为讲得十分清楚明白。
乌森……呃，乌森没搞懂，一脸懵逼地看着埃博塔斯。
什么近利益远利益的？有话为什么不能直说呢？他恨谜语人！
埃博塔斯吃完饭站起来就走了，从来不收拾桌子，乌森知道这些事都是商人在干，他还看见过商人扫地呢！
明明是他救下来的人，现在成了埃博塔斯的小弟，还兼职保洁。
乌森想想还是有点气。
伍德海姆那么卖力，埃博塔斯是不是给他画饼了？
终于，乌森的酷炫黄金盔甲套装改好了，他喜气洋洋地换上，越看越觉得自己很帅。
铁匠亚历山大提醒他：“您要是想要升级武器，请给我找些矿石来，现在我完全没有储备。”
除此之外，他还要求了一系列工具，乌森找埃博塔斯借了纸笔，列了个清单。
没办法，这游戏没有任务栏，要是不及时记下来，很容易搞忘。
这套盔甲防御力很高，重量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乌森这段时间加了几级力量，负重完全够用。
出发的时候埃博塔斯来送他们，把他们送到罗曼领地边缘。
“请一直往北走，大概三天后就能抵达。”埃博塔斯站在乌森旁边跟他讲话：“真的十分抱歉，我本应该至少给您配备一匹马，但现在领地上什么都没有，只能怠慢了。”
“至于您说的地图，布尔城的城主应该有，您拿着我的信物去见他，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乌森怪不适应的，他玩游戏要赶路的时候从来没有NPC送过他，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挺新奇的。
他“嗯嗯嗯”地敷衍，“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期待再次与您相见。”埃博塔斯微微鞠了一躬。
商人伍德海姆就跟在乌森旁边，拉着一辆装满箱子的拖车，因为没有马，所以是人力拖车。埃博塔斯和乌森说完话之后就看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变得面无表情，语气也淡淡的：“不要让我失望。”
商人恭敬地应了。
乌森看着他变脸，心里有点犯嘀咕。
埃博塔斯怎么也有两幅面孔啊？
也不知道商人被这么区别对待之后会不会对他有点意见。
他脑补了一堆剧情，比如埃博塔斯就是故意的，挑起他和商人之间的矛盾，然后让他俩自相残杀，最后埃博塔斯来捡漏，把乌森要走的黄金盔甲和宝石拿回去什么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乌森在这方面很有心得，他在游戏里当老六的时候经常这么干。
离开罗曼平原之后，路上的景色没什么太大变化，不过出现了一些除了弃逐者以外的怪物，乌森看到了巨大的螃蟹，还有一些比人还大的蜻蜓，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些东西变异的太奇怪了，乌森都认不出它们的原型了。
除了这些变异的动物之外，弃逐者似乎也更强了。它们看着其貌不扬，衣服破破烂烂，手上的剑也锈蚀了，但攻击的时候就是乱劈和疾风七连砍混着来，乌森第一次没防备的时候差点翻车。
简直是弃逐者剑圣啊！
一路上乌森没发现祭坛，晚上只好在商人点的火堆边休息。
他现在也没有弄到地图，不方便展开探索。
他当然不用休息，要休息的是商人，商人不仅要睡觉，还要吃东西呢。
伍德海姆饿了就拿出个黑面包在那啃，还问乌森要不要吃，乌森对他的关心十分感动，不过马上拒绝了。
不过，路过沼泽里栖息的一只巨大螃蟹时，乌森突发奇想，问伍德海姆那个能不能吃。
“当然可以，但是它的攻击……”
但它的攻击性和攻击力都太强了，打它的主意很可能会得不偿失，比如，螃蟹肉没吃到，人反而没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乌森就已经“嗖”地冲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