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微微卖了一个关子,“你们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去那座岛上吗?”
渡边狩试探性地问道:“因为岛上的居民想要靠这个传说赚钱,所以在网上进行了无良宣传,欺骗我们这些游客?”
“咳咳,可能、也许是有这么一点原因……”年轻人咳嗽了几声,看向餐桌上的其他人,希望找一个正常一点的捧哏,却发现包括那个小孩在内都用那种奇怪又阴沉沉的目光投向了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是什么呢?”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夹着嗓子卖萌,“快告诉我们吧,大哥哥。”
年轻人搓了搓手臂,带着莫名惊悚的感觉磕磕绊绊继续说道:“因为闹鬼,神社闹鬼。”
“不止一个人在夜间爬上山顶,看见了早已死去的巫女从水井中仰头喝下井水,所以,谁能说这个传说不是真的?”
他没有得到应有的感慨与惊叹声。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安室透微笑着问道:“太有意思了,我们一定会去山上参观的。”
“还有什么其他的景点介绍吗?”
渡边狩听见这句话后也是反应了过来:“你其实就是那个进行无良宣传的人吧?”
“哈哈……”路人甲的笑声渐小,很快装作无事发生那样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们这群怪人。
沙沙沙。
枯黄的树叶不知疲倦昼夜不分的落下,远处的山岚旁是与水天相交的蔚蓝海水。
刚开始只是在远处浮现了一个小点,但在夕阳将落未落的逢魔时刻,一艘轮船从澄黄色的夕阳中穿梭而出。
渡边狩拿出望远镜,聚焦不远处山顶上能够看到一点屋檐的神社。
一个黑影从望远镜中一晃而过。
“小鸭,你又要怎么样?”他放下望远镜看着这只越来越嚣张的乌鸦。
“你发现安室背着你偷偷喂其他的乌鸦……都说了好多遍了,那不是乌鸦,是海鸥啊!你是不是和鸽子混久了现在分不清鸟的种类了?”
他扯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臂,将最近真的很烦人的小鸭放进了他的怀中,“我们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腹部朝上,用信任的眼神望向他的乌鸦:“让我给小鸭上课是不是……”
渡边狩用信任的眼神看向他。
“那好吧。”诸伏景光还是答应了。
工藤新一斜着眼默默从旁边路过,在登记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座岛看起来是真的在最近才有人过来旅行,因为登记表上的时间全都在一个月之类,而再往前翻,就翻到了两年前。
11月9日,若狭留美。
上面的笔迹已经泛黄,看来这座岛真的很穷啊,连准备一个新的登记表都舍不得。
他放下笔,坐进旅社来接人的大巴车。
导游在人齐之后示意开车,并继续着轮船上那个年轻人所说的故事说道:
“神社的巫女叫做和子,具体是什么姓氏并不了解,与她的上一任巫女不同,和子小姐善良美丽,颇受大家爱戴。”
“只是很可惜,三年前大雪封住了下山的路,和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自焚而死。
“但即使如此,住在神社附近的村民依旧在和子死亡后看见了神社的巫女。”导游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很可惜,要过上几天才是月圆之夜……”
坐在最前方座位上的男人在摇晃的巴士上站了起来,皱眉开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件事是能够在大家面前……”
“竹取,坐下。”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侧穿着灰色和服的中年女性打断,她的嘴角习惯性地下垂,对着众人低头道歉,“打扰各位的雅兴了,等到了旅馆我会安排厨师替大家准备一份餐前甜点。”
听起来里面还有点故事,可惜导游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介绍起附近的景点:“还有半山腰的枫叶,现在刚好是秋季,枫树下有……”
渡边狩看向窗外,在树丛遮掩间,一座日式的庭院若隐若现。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
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夜色浓重,只在山脚下还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为什么非要这种时候跑过来啊?”染着红发的女人嚼着口香糖弯腰拍了拍沾上草屑的裤脚,“我才刚睡了没两小时。”
弯腰站在她前方的男人回过头:“你难道不好奇神社里有什么?”
“每一个上山的人都被巫女吓跑,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只要我拍到神社里面的照片,然后再搞出一点噱头,我一定会火的!”
红发女人愣了一下:“你不是来邀请我旅行的?你这个傻……”
“嘘嘘。”男人示意她先安静:“我好像听见有人过来了,那是——”
他缓缓睁大眼睛,满脸惊恐之色,却还是依照着条件反射按下了快门。
那群黑色的影子统一转过头,隔着树丛望了过来。
“……千、千惠,快跑!”
阳光从树枝叶片的罅隙中穿过,洒在鹅卵石上,前方是往上的崎岖小路。
渡边狩打了个哈欠,对着在他身前的几人无聊开口:“我还以为我们昨晚要去夜探神社呢。”害我高兴的一晚没睡。
所以一晚没睡是吧。
工藤新一差点就将这句话说出口,但为了防止被报复,还是坚强地忍住了。
因为被骚扰可以说是一晚没睡的诸伏景光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正对于他而言,连续几晚保持不睡属于狙击手的基础技能。
“昨天晚上我问你要不要去,你都拒绝了。”
渡边狩撇撇嘴,不爽说道:“因为我邀请其他人,他们都说不去啊。”
“如果只有我们俩的话,那不就没有那种氛围了吗?”他小声地嘀咕着,“亏我还特意准备了东西吓人。”
诸伏景光:“……”原来这才是你昨晚拒绝的原因。
“其实是因为昨天大家赶路一天都很累了。”安室透眯起眼睛看向在山岚中隐隐绰绰的神社一角,“而且这只是那种为了吸引游客而肆意发散的传言而已。”
在日本境内,这种怪奇的传言并不少,有时候就连路边的一个石墩也拥有能够满足人愿望的能力,虽然事后发现这只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骗取钱财。
想必这里也是一样。
听见这句话,渡边狩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手指:“不不不,安室。”
“人的心就是引发怪物出现的旗帜。”
他在某些时候又好像对这些很懂的样子,说出了很有道理的话:“你不觉得这里的人对那个死去巫女的态度都很不对劲吗?”
林中的鸟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只有不远处的河水哗啦啦流动,头顶的阳光在他们走进一条被树枝遮掩地严严实实的小道后消失不见。
但被灼目的阳光照射着的众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毛利兰将背包中的水拿出来喝了一口:“柯南,你不要乱跑,就坐在这里。”她强硬将这个孩子按在了身侧的一块石头上。
现在她也是对柯南的监护人有了较为明确的认知,那就是他们是真的完全不管。
而柯南他也是真的很喜欢乱跑。
工藤新一在渡边狩揶揄嘲笑的眼神中说道:“知道了,小兰姐姐。我不会乱跑的。”
很快,又有人挥开挡路的树枝走了过来。
“现在离山上还有多远啊?”一位也是和同伴一起上山游玩的女性挥舞着扇子对着在这里休息的几人点点头,又对着另一侧陪同的男性说道:“早知道来这里就只是爬山,我就不来了。”
穿着格子衫的男性赶紧拿出了手机进行导航,却因为动作太过于仓促,手机顺着山坡的弧度掉了下去。
“真是的。”女人一脸无奈,“快点去捡,我们起码要在下午之前赶到你说的那个神社吧?”
男人马上露出了有些讨好的笑容:“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他顺着山坡的弧度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几分钟,那个男人才脸色苍白的爬了上来。
“你怎么了?”女人抱胸问道:“捡一个手机需要这么久?”
身上还沾着草叶的男性蠕动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没、没事,什么都没有。”
“只是那边路太滑,所以摔了一跤!”他的语气很是激动。
刚才还热烈的太阳被灰色的积云挡住。
不远处有滚滚雷声响起,男人看着都将视线投过来的众人,立刻说道:“马上要下雨了,不如我们赶紧下山好不好?”
话音刚落,蒙蒙细雨落了下来。
赤井秀一依旧保持着那副微笑地神色:“下雨路滑,现在下山怕是很危险。”
他的同伴也皱起眉头:“阿亮,你怎么回事?现在怎么看都是一鼓作气去神社躲雨比较快吧?”
阿亮死死握住手机,低下头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却没有任何人听见。
“……知、知道了。”
渡边狩有心想上前询问,却被诸伏景光拉住了手臂,“zero去看了。”
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又从另一边绕了回来,对着几人摇了摇头。
因为雨越下越大,所以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很快神社的鸟居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神社前有一口水井,上方绑着一根破破烂烂的红色绳结,窗柩被风刮动,木质的环形走廊上还有着各种布满灰尘的混乱脚印。
应该是之前那些赶来探险的游客。
哗啦啦。
翅膀挥动的声音响起,不知名的鸟类从屋檐上飞起,发出难听嘶哑的叫声。
沉睡在森林中的神社,有风吹动挂在檐上的红色丝带,在阴沉的天气应和之下,好像马上要从什么地方蹦出一个可怕东西的感觉。
还好这里应该没人会怕鬼吧?渡边狩看向走在人群最后的毛利兰,露出了思索着什么的表情。
工藤新一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小兰很怕鬼啊妖怪这些……你可不要做奇怪的事噢。”
“原来是真有人怕啊。”渡边狩不知道是理解成了什么,认真说道:“你放心。”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放心不下来啊……工藤新一马上转换角度,对着另一侧的警官郑重说道:“拜托了,请一定要看住他。”
诸伏景光:“……”真是好困难的请求。
天边的太阳被乌云遮住,层云压向树梢。
在最后一个人走进屋檐下几秒后,一滴雨就落了下来,林中也升起了稀薄的雾气。
这里的空气一时之间都十分寂静,众人只是看着雨幕,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毛利小五郎单手打开了啤酒罐,仰头喝下了一大口:“还是这种日子有意思,要是这里可以赌马那就……”
“那就更有意思了。”渡边狩学着他的动作蹲在旁边,“不过毛利大哥,你之前不是说赌马把钱都输光了吗?”
毛利小五郎在小兰凶残的目光中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哈哈渡边老弟,你之前一定是听错了,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
“爸爸!”毛利兰深呼吸一口气,却很快破功,“我明明说过——”
身后应该是无人的神社里发出了吱呀作响的开门声。
她心中才刚升起的怒火瞬间消散,脸上露出了想转头看一眼,又害怕的挣扎表情。
渡边狩马上探头进去。
神社中两侧摆放着狐狸样式的雕塑,头顶的闪电炸响,这两只狐狸好像在电光中露出了与之前不同的表情。
一侧的拜殿门在风中晃动,他转头说道:“没什么,应该是被风吹动了。”
工藤新一越过他率先走了进去,拜殿内除了布满灰尘外,都是一些让众人用来参拜的工具,看起来从那位巫女死后,就一直没有人进来过了。
他看着门上被人为拆除掉的插销,用手晃了晃过果不其然也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几人全都走进殿内暂时休息。
殿外的水井咕噜咕噜,雨越下越大,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留在神社内过夜了。
“你们说,”在这安静的气氛中,渡边狩开口说道:“贞子会不会从那个井里爬出来?”
众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诸伏景光默默开口:“这里是神社,贞子应该没这么无聊。”
渡边狩伸出手指指向那个水井:“可是你看,井边有手指。”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水井的边缘,一般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地方,有几根手指抓住井壁的边缘,随着雨敲打水面的动作浮沉。
渡边狩提前熟练地捂住了耳朵。
“啊———”一道刺耳的尖叫声随后响起。
“难道真的是……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但还没等这个人跑路的行为付诸于行动,安室透就冒雨走了过去,朝着众人喊道:“是一具尸体。”
渡边狩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认真安慰道:“是尸体啊小兰,你不用害怕了。”
毛利兰在他的安慰之下居然真的放松了下来,毕竟比起鬼来说,她真的觉得——
不管是鬼还是尸体,都很可怕好吗?!
这具尸体以一种在水中站立的动作,举起双手露出水面,肿胀的脸颊上,那双眼睛虚无地看向井口的天空。
安室透招呼几人将其搬了出来,发现这具尸体的脚腕上有着捆绑过的痕迹,要不是因为下雨使地下水中的暗流涌动让其挣开了束缚,那么这具尸体就要一直呆在井下,看着过来游玩的旅客在他的头顶喝下井水。
直到最后浮上来的那一天。
外面的雨水依旧,几人将其搬进殿内。
“不是溺死,他的后脑勺有被重物击打的情况,以及通过尸体肿胀的状态,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个小时。”
安室透戴着手套翻动了一下,在触碰到脸颊时顿了一下,然后很快从这具尸体的嘴中掏出了一枚储存卡,并从身上翻出来一张驾驶证。
佐木藏,一个无名公司的摄影师。
诸伏景光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将这张储存卡放入其中。
都是一些普通的风景照,除了最后几张。
头顶像是圆盘一般的月亮,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的神社,对着他说着什么的女人,以及远处的黑影。
那个拿着纸扇的女人突然惊呼了一声:“这个人……我昨天晚上好像见过。”
“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背着背包往这边山上走。”
在场几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他既然被杀害后扔在了井中,那么照片中的这个女人,现在又在哪?
除了已经喝醉而躺在地上睡觉的毛利小五郎,他们甚至冒雨在附近寻找了一圈。
却也依旧没发现那张照片中的女人身影。
而在雨停之后,本地的一位警察也从山下赶了过来,根据他的说法,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任职工作。
但不知道是由于这里是座只要与外界失去联系就会变成孤岛的海岛,还是因为他早已习惯时不时会死人的原因——
那位警察对如今这种状况很冷漠。
“既然这样,我会想办法通知这位旅客的家人,尸体的话……就先放在这里。”那位警官双手插兜,并不走进神社,只是隔着远远地就定下来结论。
“喂!你是什么态度?!”拿着纸扇的女人马上就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我要去委员会举报你玩忽职守,我们可还要在这座岛上待好几天,一个杀人犯藏在这里……”
警察笑了笑,打断了她色厉内荏的话:“最快的一艘船也要在五天后,等到那时候希望你还有心情来用委员会来威胁我。”
“而且,”他加重语气,看着在场的众人,“因为雨天脚滑而从山上坠崖而死的人并不少,不是吗?”
“既然大家都和那位死者不认识,不如尽早下山?”
一个似乎是知晓内情,所以毫无畏惧的警察。
渡边狩皱眉看向他,很讨厌被人用这种看死人的表情看着。
“你好像觉得我们会死?”他歪头问了一句,但很快就失去兴致直接抓拍了一张照片。
令人没想到的是——
这个警察,居然是假的。
从百年前开始,这座岛就一直因为与外界封闭而做着将少年少女献祭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习惯。
直到三十年前,有人发现了这座岛,岛上的人才因此和外界接轨,许多人向往外面城市的繁华而一去不返,岛中只剩下一些不愿走或者不能走的人。
有人开始提议趁此机会将这座岛打造成旅游胜地,刚开始还算正常,他们很快就拉到了一笔赞助,那位好心的赞助人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重现献祭的风光。
当然不是真的杀人,而是借此对外界打出这座岛的特点。
也确实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祭典上死了一个人。
谁杀的?不知道。
这可不是宗族做主可以肆意打杀他人的时代,为了不引起恐慌,大家对好口供,很快就推举出了一个凶手交差。
从这一刻开始,事情开始重新变得诡异了起来。
巫女据说自己踏进火堆中自焚,尸体变成焦炭后才被发现。
而岛上也开始时不时有人开始死亡,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但要是去找警察……那不是就有可能会暴露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吗?
有人提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
【不如像之前那次一样,动手杀掉过来旅行的客人,然后将这件事推给在岛上动手杀人的凶手,这样警方就不会发现我们的问题了。】
发现这件事的警官想要上报,却被岛上的人发现,在推搡中死亡。
所以这座岛上,现在可以说全都是加害人。
“……这个逻辑链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渡边狩有时候真的会为人类的奇思妙想而感到惊叹,“我觉得以你们的智商,绝对隐瞒不了。”
这位假警察先是一愣,却又因为跟不上这个人的跳脱话语而露出了不耐烦地表情:“到底走不走?再不下山天就要黑了。”
渡边狩一脸正气凛然:“我们不走,你也不能走。”
在场除了路人甲以及FBI外,都知道渡边狩可以做到查看他人资料这件事。
诸伏景光随之看完,在渡边狩的默认下将手机扔了过去。
安室透接住他扔过来的手机,迅速浏览,然后抬起头少有地露出了非常明显的无语表情。
赤井秀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是公安,也能够在这种地方如此迅速地查到这种算是隐秘的东西吗?
但除此之外,又能够用什么解释呢?
他暂时没有多想,只是很默契地挡住了下山的那条路。
那对情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少数服从多数,而且反正也没人询问他们的意见。
“你们——”这位假警察终于发现了危险,朝着看起来最好惹的高中生女孩跑去,然后被一个回旋踢击打在地倒头就睡。
“虽然我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警察是坏人对吧?”毛利兰一脸迷惑地问道。
渡边狩:“……好危险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工藤新一小声蛐蛐,“她生气的时候可是能一脚踢凹金属管。”
“还好我的武力值起码比你高。”渡边狩很快就用强大的对比能力安慰好了自己。
工藤新一:“……”居然无法反驳。
片刻后,这个警察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毛利兰将喝完酒早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废物爸爸推到角落,开口说:“这位警察先生到底是……”
“我们有钱……我们有钱!”缩在角落里的两人抱在一起,语气颤抖着说:“只要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
渡边狩眼睛一亮,马上凑过去威胁:“可是,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我们……可是绑架了一位警察啊。”他歪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快就把这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抱歉,小狩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恶意。”诸伏景光半蹲下来,“只要不理他,他自己觉得没意思就会走了。”
他将这座岛上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
总得来说,现在下去一定会死。
留在山上,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而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逃命。
有些时候,要是真的反抗不了,那就只能认命。
渡边狩很快就因为这对情侣的沉默寡言而无聊了起来,动手在这座神社里翻找了起来。
他完全不担心山下的那些杀人犯,开玩笑,这里可是足足有三个警察,要是这样还解决不了问题,那还不如……
砰地一声,木质地板上的灰尘溅起。
有一个被保存得十分完美的牛皮笔记本从他刚才触摸的狐狸雕像后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翻看,发现应该是这座神社里住着的巫女的记录本。
上面记载了一些每日花了多少钱的账目,还写了一些每日的心情之类的。
他迅速略过一些无聊的资金记录,终于在其中找到了几句有意思的话。
【若狭小姐询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能够让人返老还童的东西,我告诉她只要向神明虔诚祈祷,就一定会有回应。
她笑了很久。】
【一次晚间,我询问若狭小姐为什么总会撞到门框,她说是因为自己患有‘一过性黑矇’,只要紧张或者产生压力就会影响到视力,可是在这里有什么好紧张的?】
【若狭小姐问我要不要去外面,她可以给我找一个比这里好一百倍的工作
我拒绝了。】
【若狭小姐离开了,并告诉我不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早点解决问题离开这里。】
【三天后就是%$@*——
后面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段。
“这个若狭小姐看起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而且这个名字,倒是让我不得不想起来一个人。”
那个曾经和少年侦探团一起在锁住的储物室里找到尸骨的老师。
从渡边狩的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还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朋友从各种地方奇奇怪怪地出现又消失,所以对此接受良好。
另一边也传来声音:“刚才zero已经询问了那个假警察,那个失踪的女孩跑进丛林,然后掉下了悬崖,他们已经去那个方向确认了……我们不能一直留在山上。”
“还有,你想起来谁?”渡边狩将记录本收起来点点头,又朝着这个小学生问道。
工藤新一将之前在学校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自己只是觉得若狭留美老师有点奇怪,因为没有证据,后续也没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就暂时没有说出来。
“是啊是啊。”渡边狩默默开口:“犯人只要每天犯下各种各样的案件就够了,但侦探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所以稍微有几件来不及和警察说也是很正常的事。”